他悄声道:“公公刚才问我,太后送去哪里了,我没有告知。”
“哦。”长春淡淡道,“那便不告知罢,原本也没他的事儿。”
长青一怔。
这武艺高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他还挣扎了下,长春这样子,是挣扎都没有挣扎啊,也不知是何时生得异心。
他轻咳声,朝长春笑笑。
殿内几人相谈甚欢,随后又一起用了晚膳,成王生得微胖,慈眉善目,也很健谈,祁徽说一句,他要说十句,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期间成王妃很是担心他胡说八道,偷偷推了后背好几回,叫陈韫玉忍不住发笑,但成王的话仍是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幸好祁徽也没有怪责。
成王说了好些皇祖父的事情,那是他一点都不知道的,也算听得颇有兴味。
回到延福宫,已经是亥时。
祁徽喝了些酒,整个人都有些重,清洗后出来,陈韫玉扶着他躺下:“妾身好久不见皇上喝酒了,是不是有些醉了?”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看,烛光不比白日亮,他脸上的乌青几乎看不见了,脸颊反倒是白里透红,有种勾人的艳色。
这唇也是,薄薄的,红红的,她离得近,心一阵跳。
垂落的青丝直拂到脸庞,带来幽幽的兰花香,祁徽见她直盯着自己,嘴角微微勾了勾,这种目光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想了想,好像那日与她簪了满头花,便是越发亲近了起来。
她许是知道,不是假的了。
祁徽好笑,手偷偷伸到后脑勺,突然往下一压。
陈韫玉没个防备,将唇送到他唇上,脸顿时通红一片,胸口压在他胸口,只听到咚咚的声响,忍不住扭了扭,一副想躲开的样子。
“动什么,刚才不就在想着做这个吗?”祁徽揶揄。
被看破心思,陈韫玉的耳朵都红了,恨不得逃走,嘴硬道:“什么叫做这个,妾身听不明白。”
他将她拉下来,在脖颈亲吻:“听得明白吗?”
几次下来,早知道哪里是她死穴了,陈韫玉痒得浑身打哆嗦,连忙求饶。
他松开手:“朕满足你一次,过来。”
陈韫玉气得咬唇,半响挪过去,俯下身吻他。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主动了,上回在文德殿,还不是被他逼着亲了一次,只不过这种事好像很不容易熟练,陈韫玉心砰砰的跳,脑中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在亲什么,好像一只懵懂的闯进来的小松鼠,东边探探,西边窜窜,反倒将男人弄得浑身发热。
想到之前未尽的事情,没什么耐性等她探索了,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下面,连衣服都没有除尽,便是进了去。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久,陈韫玉差些没被撞散了,感觉自己在遭受刑罚,每一下都带着隐隐的痛楚,难受,她觉得祁徽是醉了,有点不一样。奈何没有谁来救她,在这狂风暴雨里,她好像一条小船上上下下,淹没了几回,浑身湿透。
到得后来,叫不出来了,但奇异的是,那难受似乎也不一样了。
黑乎乎的夜色里,忽地生出了一团绚烂的星光,蹦到了最高处,哗啦一下,散开了,撒了无数的碎片,将她最后的一丝力气都带走。
她躺在臂弯里,脸颊红扑扑的,额头满溢着汗。
祁徽低头亲了亲她,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这满足与任何的满足都不一样,那是只能在刚才那一刻才能得到的,在他的妻子,他的女人身上。
从长青手里接过药丸,他轻拍了一下陈韫玉,现在还没有痊愈,不能叫她怀上的,祁徽想着,眉头拧了拧,下回得去问下傅大夫了…
陈韫玉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他将药丸塞进她嘴里,又端过水来喂,陈韫玉吃下之后,登时又闭上了眼睛。
这满身的汗…祁徽垂眸看她一眼,抱起来去清洗。
她蜷在他怀里,两条雪白的腿耷拉下来,好像玉藕一般,他看了又看,叹口气把宋嬷嬷叫来,让她去清洗了。而今的身子,还是要收敛些的,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等到陈韫玉洗好了,他也去洗了下,走回来,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他躺进去,盖上被子。
闭目了会儿,突然伸手戳了戳陈韫玉的腰。
陈韫玉嘤咛了一声,没动。
他又戳了一下,暗道,她不是睡相不好吗,怎么还不动?
也不知被戳了几下,她终于翻了个身,手脚都舒展开。碰到男人的身体,暖暖的,一下感觉到舒服,整个人都依偎过来,贴在他胸口。
祁徽顿时心满意足,盖着同一条被子,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问长青是男是女,咳咳。。这书主要是引用明朝的称呼,宫里的下人不管男女都叫奴婢,在清朝,男的是叫奴才,我还是习惯用奴婢,所以小黄门都是男的哈。。
陈韫玉:下次别再暗戳戳的戳我,疼,瞧这青的,哼。
祁徽:…


第33章
早上陈韫玉是被祁徽起床时的动静弄醒的,瞧见床前一道明黄色的影子, 那袍角微微晃动, 她以为在梦里, 眼眸半睁半闭的,混混沌沌。要不是男人突然过来, 低头瞧她, 她又要睡过去了。
对上那明亮的双眼, 陡然清醒过来,陈韫玉才想到,昨日祁徽说是歇在这里的, 结果没做好事儿, 叫她累得一点没有印象了!
低头瞧瞧被子, 倒是只盖一床。
看来是一起睡了?她怎么睡那么死呢, 眨了眨眼, 实在想不起来。
只有祁徽知道,她好像一只八爪鱼, 就没个松开的时候,早上一只手搭在胸口,一条腿竟然能翘到他大腿上,当然,这亲密还是好的,他顺势讨了点便宜。她睡梦里什么都不知,只偶尔哼两声,祁徽嘴角一挑, 摸摸她的脸:“困的话,再睡会儿,朕要去早朝了。”
女人太娇柔,睡这么久还不够,底子都不如他了。他昨日比往前早睡许多,今日起来神清气爽,格外的舒服。
他转身出去。
听说早朝,陈韫玉怔了会儿,立刻轻唤宋嬷嬷。
宋嬷嬷一早在外等着,刚才见祁徽起来,便是想叫醒陈韫玉,结果祁徽没让,而今听到主子声音,疾步就进了来,后面跟着桂心,手上捧着裙衫。不等下令,三下两下就给陈韫玉穿好了,又服侍着洗漱。
“皇上早膳都用完了,快点去送送皇上!”
陈韫玉也有点着急,急忙走到外殿,眼见祁徽正要戴冠帽,便是上前请安。
“不是叫你多睡会儿吗?”
“那不行,”陈韫玉道,“皇上一直住在文德殿,主持早朝之后,头一次在这里歇息,妾身怎么能光顾着睡呢,不曾同皇上用早膳已是失礼。”这点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听上去十分的乖巧,祁徽见她来送,心情自然不错,将帽子给她:“你来戴。”
四月底了,换了不同的冠帽,是乌纱的翼善冠,透气轻便,陈韫玉接在手里,踮起脚。
他略微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
一句话不说,倒是将她的脸都弄红了,手碰到他乌发,身子蹭到他的胸膛,莫名想到昨晚,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竟然好像藤蔓一样缠着他,恍惚中,似乎见到他复杂的眼神…
不能想了,羞人,陈韫玉赶紧给他戴上,收回手,谁料男人却抚住了她的腰。
掌心再不像以前那般冷,她抬眼看他,见他肤色虽仍是很白,可却不像雪了,有种可见的润泽,眼眸更是熠熠生辉,瞳孔好似曜石,忍不住又很欢喜,但又收敛了笑:“皇上,不能误了早朝呢!”
“还不到时辰,朕是有事叮嘱你,马上便是端午了,你准备下,今年朕会同各位藩王一起去白河。”
“啊,各位,是有好多位藩王吗?”陈韫玉吓一跳,“到底几位?”
“还不清楚,可能五六位,有些老迈了,有些太远,朕便不见了,还有些…”凭他直觉,可能会缺席一两位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膳房那里叮嘱下便是,还有住处,你同常炳商议一下罢。”
“好。”陈韫玉答应,眉眼弯弯的,“有常公公,定然没有问题。”
他捏捏她鼻子:“把这事儿做好了,朕有赏。”
“什么赏呀?”
“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你记得就好。”祁徽松开手,在她唇上偷吃了一口香,转身走了出去。
陈韫玉看着他坐上龙辇,慢慢消失在远处,突然有了一种新奇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以前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目送父亲去衙门时一样。
她脸微微的红,真的像夫妻了罢?
“嬷嬷,你觉得皇上会赏我什么呢?”她好奇,坐下来先喝了一口桂心倒好的温茶,叫喉咙,肚子舒服点儿,这样,早膳也能吃得更尽兴。
宋嬷嬷斜睨她:“想这个作甚,皇上说不告诉,那定然是猜不到的,娘娘还是把事情做好再说吧。”
真严苛,陈韫玉哼一声。
用完早膳,她便是去见常炳。
常炳正在值房吃东西,听说她来了,急忙忙起来,弯腰请安,口里叫道:“哎哟,娘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传唤奴婢一声不就好了?奴婢可担不起。”
“我正是用完膳,出来走一走消食。”宋嬷嬷见不得她不动,说太过胖了不好看,可她才长了几斤肉呢,奈何耳朵吃不消,便是走吧,反正也确实要见常炳,“您坐罢,我是为端午,藩王入京过节的事儿,要麻烦公公。”
这皇后是讨喜,长得好不说,对谁都很谦逊有礼,常炳笑道:“是皇上提到奴婢吗?”
“是,公公,皇上去早朝时与我说的。”陈韫玉在宋嬷嬷拉好的椅子上坐下,“公公您是宫里的老人了,处理这些事儿定是游刃有余。”
常炳听了高兴,也坐下来:“娘娘谬赞,要说这藩王入京,往前是有的,但已经隔了许多年了,不过娘娘莫担心,这住处啊,最方便,就住在乾东五所,而今成王与成王妃占了一座,其余还有四座三进院落呢,定是容纳得了,再不行,还有乾西五所。”
“那膳食呢?”陈韫玉问。
“更好解决了,来一个便是问问他们身边奴婢,有什么不能吃的,总是一清二楚,这个不急,等都到了,再说。另外端午节那日的膳食,都有规制,到时奴婢将菜单个娘娘看一看。”
果然厉害,陈韫玉道:“亏得公公了,不然我真是两眼一抹黑。”
“娘娘如此聪明,岂会一抹黑呢,只是在宫中时间不长,不了解,”常炳顿一顿,“不像以前,还有太后在…”
提到吴太后,陈韫玉心情也是复杂的,倒不知说什么。
“太后尚在铅英殿…”
陈韫玉一怔,看向常炳,昨日祁徽不是将太后废了,送去陆县了吗,为何他还说在铅英殿?
“怎么,娘娘?”常炳询问。
“没什么。”上回祁徽为太后的事情发了脾气,还说什么事情都不像表面,那样的提点她,她也不敢胡乱开口。
祁徽没有告诉常炳,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
常炳目光闪了闪,他在宫里多少年了,早已经是个人精儿,一眼就看出陈韫玉藏了什么,暗道祁徽对这娘娘,似乎都比他来得信任呢。
可陈韫玉才来宫里多久,他陪在祁徽身边又是多久?当他半个儿子一样的看待,难道不该什么事情都与他说一说吗?
常炳很是失望。
不过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的,微笑着送陈韫玉出去。
端午很快就要到了,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位藩王,一位晋王,一位怀王,一位顺王,后两位都带了王妃,孩子,加起来就有十几个人了。陈韫玉每日招待女眷们,渐渐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融洽起来。
正如祁徽说的,只要不是什么糊涂话,糊涂事儿,别的随意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那些女眷原本也捧着她,自然是相处愉快。
到得端午前两日,最后来的是祁舜华与周王祁成穆,两个人先后相差不到一刻钟入得京都。
在宫门外相遇,两个人互相打量一眼。
祁舜华人很活络,见这祁成穆年纪轻轻,二十来许,锦衣华服,当是某位郡王,笑得十分亲切:“见过堂哥,您是一个人来的吗,令尊…”
“家父五年前就去世了,你是哪位?”祁成穆询问,他们藩王之间处得好的,有可能私下会偷偷来往,但多数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大梁乱了之后,也难说。但这所谓的堂妹,他真不认识。
父亲死了?祁舜华怔了怔,面上露出道歉之色:“小妹问错了,还望堂哥不要介意,小妹叫祁舜华,家父乃太原府的靖王。”
“靖王?”祁成穆目光一闪,“堂叔不曾来吗?”
马上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可见这人不是善茬,祁舜华脑中立时想到了以前父亲说的话。
他们几个藩王之中,除了父亲,便是封地在福州的周王手下有兵马了,当时父亲想过要去见一见周王的,后来听说周王染病,便是作罢。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周王之子祁成穆!
他祖父是皇祖父的长兄,故而这王爵是世袭的,那他也是藩王了,
祁舜华叹口气:“这等合家团聚的好日子,家父原本定不会缺席,奈何前阵子与金国铁骑大战了一回,身负重伤,没奈何,唯有让我代替家父前来。”
祁成穆嘴角扯了扯。
这靖王的事情,他早听说了,在西北独霸一方,这些年不知招募了多少兵马,他是不敢来罢,怕这是皇上设下的鸿门宴。
“是吗,那真的可惜了。”祁成穆语气淡淡。
两个人随引路的小黄门走向文德殿。
一进去,祁舜华就跪拜在地上不起,磕头道:“皇上,父皇原本想负荆请罪,只可惜重伤未愈,不能前来,臣女代父请罪,往皇上开恩。臣女此次入京,随行带了粮饷,以补偿那日与陈将军起的误会!”
前几日,去宣读圣旨的官员回来,便是告知了这一情况,说靖王伤势严重,看起来气若游丝…他是不知道如何个严重法,但一定是装的,而今这郡主与靖王倒是一般无二。
祁徽一时没有说话。
祁舜华自然也是害怕的,但她心里也笃定,祁徽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父亲手下有十万的兵马呢,真的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
大梁四面楚歌,祁徽此时定然忙于应付别的叛乱,不过是试探下彼此虚实。
可饶是如此,她后背仍然出了汗,这年轻帝王,可是在一夜之间颠覆了吴家,而这吴家,虽然曹国公忌惮父亲,可父亲也是不敢去动他的,不然也不至于只盘踞太原了。
过得会儿,祁徽挑眉道:“起来罢,靖王戍卫边疆,精忠报国,朕不计较这些,”看向祁成穆,“你也坐吧。”
这周王早前没有动静,但他相请便是来了,可见比起靖王,还是有些收敛的,询问道:“而今福州可安宁?”
“回皇上,谈不上安宁,不说匪徒遍地,就是边界的安越国也是蠢蠢欲动,故而臣不敢在京都久留,生怕一不留神,福州便沦陷了。”
呵,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祁徽道:“难得相聚,不要提这些扫兴的话了,等朕晚上予你们接风,成王,顺王等早已经在东五所住下了,长途跋涉,你们先行去歇息下。”
他吩咐长春引路。
两个人站起来告辞。
祁舜华偷偷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与祁成穆道:“堂哥,没想到皇上如此宽宏大量呢,我原本以为必定会受重罚!”
“怎么会,没听皇上说令尊精忠报国吗?”祁成穆不咸不淡。
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容易相处,祁舜华独身前来,只为替他们靖王府查清楚祁徽的底,若是他真的宽宏大量,不管制父亲就罢了,若不是,父亲的处境恐怕就有点危险了,免不得要打仗。
所以祁舜华很想找个帮手,而最好的帮手,当然就是有兵马的人!
不过祁成穆,她并不认识,也不知他对祁徽是个什么看法,一时倒也不敢多说,万一惹怒了,以后再拉拢就难了。
二人并肩而行,从文德殿旁边的景和门出来,前往乾东五所。
那里以前都是皇子们住的地方,刚刚到,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祁舜华抬起头,看见有两个女子站在庭院内。
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穿着绯红色的褙子,秀美圆眼,看起来颇是温和。另一个,却是个小姑娘,个子高挑,穿一件鹅黄色的束腰短襦,下面一条锦边弹墨的长裙,头发松松挽了个髻,插一只白玉簪,浑身没有多余的饰物,越发显得清丽动人,出尘不染。
祁舜华身为女子都不由惊讶,暗道这是哪位藩王家的姑娘?正疑惑时,成王妃笑着道:“你们是才到京都吧,快来拜见皇后娘娘。”
竟然是皇后,祁舜华一怔之下,飞快得朝祁成穆瞄了一眼,只见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同,显见同她一样,都被惊艳了。
“见过娘娘,臣女是靖王之女祁舜华。”她连忙行礼请安。
祁成穆也道:“臣祁成穆见过娘娘。”
陈韫玉笑道:“都不必拘束,我并不知你们来,正与成王妃说笑呢…你们才到京都,累了罢?长春,快些带他们去休息下。”
“臣女不累。”祁舜华八面玲珑,“难得见到娘娘,倒是相陪娘娘说一会儿话。”热络得走了过去。
祁成穆微微欠身,擦肩而过。
这祁舜华在家中是像男子一般养得,时常出门,将太原周边走了个遍,又颇会说话,连珠妙语,很快就与那两人说到一处去了。
陈韫玉倒是过得许久才回延福宫。
到得端午那日,要去白河观龙舟,陈韫玉想到去年的事情,心里先乐上了。那时候祁徽还是昏君时,她就在龙辇上瞧见了家人,这回怎么说,这龙辇也肯定能行慢一些罢?
故而早早就起来了,与女眷们用得午膳,就等祁徽带她去白河。
临走时,又非常主动得给男人戴上香囊,不止如此,还多送了一条长命缕,两头用黄玉的珠子扣住,与他寻常的穿戴十分相配。
祁徽抬起头手,看了看,笑意满满,心道真的花了功夫了,低下头便搂着她亲了亲。
陈韫玉笑眯眯:“皇上,妾身招待女眷做得不错罢?”
“嗯,不错。”
“那…”她心想,他不是说有赏赐吗,她送了香囊跟长命缕,应该换他了啊,礼尚往来。
结果祁徽没有听到一样,携着她的手去坐龙辇:“不早了,得走了。”
陈韫玉失望,但也没奈何,暗道可能是去龙辇上再给的,顿时又有一点点的期盼。
然而,没想到的是,非但没有赏赐,这龙辇还跟去年不同,去年那龙辇十分招风,只有一个顶,四面围着雕花的檀木栏,这回却是围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上面,一点看不到外面。
那外面自然也一点看不到里面了!
这样,她怎么见到家人吗?
陈韫玉气得想哭,她一年都没有见到父亲母亲了,还有弟弟,本来想趁着这机会见一见的。
她越想越伤心,整个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祁徽看在眼里,问道:“作甚,跟朕出来游玩不高兴吗?”
“高兴。”她道。
可这脸如此愁苦,怎么看都不像高兴啊,祁徽将她搂到怀里来:“猜猜朕的赏赐是什么?”
陈韫玉没有心情:“皇上随便给点什么,妾身都高兴。”
敷衍的这样明显的,也是少有,祁徽忍不住笑,诱惑她:“猜呀。”
想死,她都要哭了,还猜,陈韫玉勉强道:“是不是什么簪子?”
“这么寻常,是朕会送的吗?”
“那是玉器吗?”
祁徽摇头。
她使劲想了想:“是小狗儿吗?”
“不是!”想到这个,祁徽还是有点不悦。
陈韫玉咬唇:“妾身实在不知。”
“是人。”
“啊?”陈韫玉吃惊,“人?妾身身边宫人够多了啊。”
祁徽屈指给她弹了个栗子:“是你家人,等你观舟时,朕已经吩咐下去,请他们一同前来,”捏捏她脸颊,“坐在你身边,可好?”
陈韫玉闻言狂喜,只觉心里瞬时开出了花来,她能那么近看到家人了呢,那么近,应该能说话了罢?不不,一定能拉到母亲的手了!她都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急声道:“妾身多谢皇上,这恩情,妾身一定…”
祁徽伸出手指抵在她唇上:“早说过,光说没用。”
陈韫玉这会儿一点不犹豫的贴上来,搂住脖子便是亲了上去。
龙辇出得城门,急行而前,将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儿颠得分开来,祁徽摸摸唇:“不太够。”
她已经很用力亲了,还不够?
陈韫玉想一想,磨蹭了下,爬到他腿上:“那,那只能…”她去拉自己腰带。
衣襟微微松开来,露出一角春光,祁徽瞄得一眼,差点没忍住这种诱惑,只是,这是在龙辇上啊!
她是有多感激,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他喉结滚动了下,脸颊生出薄红,一把按住她的手:“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韫玉:你说够了的哦。
祁徽:现在够,晚上就不够了。
陈韫玉: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只有现在有这机会。
祁徽天人交战!


第34章
陈韫玉有点惊讶,没想到祁徽突然又满足了, 登时便收拢了一下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