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进修是辅,主要是放心不下儿子学业,又担心女儿吃醋,才用这样的理由去省城。
黄蓁蓁哪里是吃醋,她是担心爸妈长期两地分开,发生情变。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每天晚上黄爸爸都回来给她辅导作业,若回来晚了,她就仗着自己是闺女儿,一个劲的打电话撒娇,催老爸回来,只道自己有题目不会做,一定要他辅导。黄爸爸和老同学或政府机关的一些老同事们聚餐,她一个电话打来,他就得回去,回来晚一些,就不高兴好半天。
对此,黄爸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和老同学老同事们用得意又炫耀的语气无奈地说:“这丫头,一心要考省二中,孩子读书要紧,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只能以最大的能力帮助她了。”
黄爸爸人缘极好,老朋友们都深知他喜欢炫耀子女的德性,也不介意,都纷纷笑他二十四孝老爸,让他赶紧滚回家。
黄爸爸实在是拿她没辙,只能每天晚上按时按点的回家。
可能是受益于玉佩凝出的水珠,使得她对于读书上悟性颇高,让黄爸爸辅导起来格外有成就感。
当然,这一切都得有一个前提,就是黄蓁蓁做事有分寸,撒娇的时候会探听黄爸爸口风、场合及大致事情,若她觉得安全,就很给黄爸爸面子,若是察觉和他的老朋友们在一些洗脚店什么的地方应酬,必须让他立刻回来。
黄蓁蓁觉得,她当年对魏东青都没有如此过。
为了父母感情和谐,她也算豁出去了。
她生日过后没多久就是圣诞节,因为是初三毕业班,圣诞和元旦不仅没有放假,还补课,学校二楼三楼空荡荡的,只有最下面的初三年级还在上课,冬季原本就萧瑟,学校一空,更是显得格外紧张清冷。
周末有一天假,小张诚、王庚生等几个男生约了班里几个女生去溜冰场玩。
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他们所能想出最出格最时髦的运动,似乎就是在灯光昏暗音乐呼啸下溜冰了。
王琼活泼爱玩,女生当中除了小张诚女朋友王丽红外积极的第一个响应。
“蓁蓁,你去不去?”
黄蓁蓁摇头:“天这么冷,我不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王琼抱着她胳膊撒了半天娇,她都没答应,气的她脸色一拉,虎着脸将魔爪放在她腰上威胁:“去不去?”
黄蓁蓁最是怕痒,别说手放在她腰上,就是不放,只是对着她做一下挠痒痒的动作,她都痒的受不了,赶忙投降:“亲爱的,我周末有事,真的有事,你们玩吧。”
王琼失望地看着她:“真不去啊?”又去看马萍,“萍萍,你去不去?”
马萍也喜热闹爱玩,闻言开心地点头:“你去我就去!”又对黄蓁蓁说:“蓁蓁,我们都去了,就你不去,太不够意思了。”
黄蓁蓁笑着摇了摇头。难得放假,去老爸公司看看拆散自己家的那狐狸精出现了没有。

第103章

每年年底,黄蓁蓁家里都会采购大量的水果、零食、烟酒、牛奶,一部分发给下面员工,一部分走亲访友,随手拎上一箱。
圣诞之后就是元旦。
家里苹果多,一个个又大又甜。圣诞不能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为了表示赔罪,圣诞当天特意塞了一书包的苹果,每个人送了一个,小伙伴们都异常好收买,一个苹果,加一句真诚的平安夜祝福,就让小伙伴们痛快地原谅了她,平安夜送苹果送祝福也迅速在办理流行开,班里大半学生手里都拿了个苹果。
有女生送给女生的,有男生送给女生的,也有女生或羞答答或故作大方的送给男生的,就是没有男生送给男生的。
元旦放假,黄妈妈在省城未回,黄蓁蓁一大早起来就背着书包等在客厅。
黄爸爸吃早餐的时候看到她今天放假还背着书包,以为她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呢,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一百的递给她:“喜欢什么自己买,和同学在一起大方一点,没钱了就和老爸说。早点回来,你马上就要中考了,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黄蓁蓁不客气地收下两张红人头,嘿嘿笑着谄媚地说:“老爸威武!老爸酷帅狂霸拽,老爸,我一个人在家做习题好无聊,今天我打算放松一下,跟着你去厂里长长见识。”
黄爸爸略皱了眉,给她盛了粥后,剥了个鸡蛋放在她碗里:“厂里有什么好玩的,那是爸爸工作的地方,你要是觉得学习太累想放松下,去找敏行玩。”
“爸,你真以为我是去玩呀,其实我是想去学习。”黄蓁蓁一随口地拍着马屁,“书本上学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死的,用来应付考试,有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你大学毕业后就在政府工作,都是正处级了还辞职下海经商,这魄力!”她比了个大拇指,继续拍马屁,“下海经商的人那么多,成功的人却没有多少,你现在都三个厂了,也算一成功人士,这些姑且不论,你的经验、智慧、为人处世的方法,这些才是最宝贵的财富,我跟着你去,哪怕什么都不做,坐在你旁边看着学到的东西都是不可估量的,这些是课本上课堂上都学不到,只能跟你身边,耳濡目染。”
黄爸爸被她这一顿马屁拍的浑身舒泰,志得意满地抬起了下巴:“那是!你老爸我当年和你四伯……”
四伯就是黄敏行的父亲,两年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班级名列前茅,也是他们那一届唯二的两个大学生,那时候大学生的含金量可比现在高多了,两人成绩好,长得帅,黄爸爸年轻时性格说好听点就是活泼开朗,难听点就是调皮,调皮又成绩好的学生基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所以黄爸爸特别喜欢话当年。
外面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天气潮湿阴冷。每年元旦都没有好天气,基本上都在下雨。
黄蓁蓁身上穿着白色兔毛领粉色妮子大衣,衬得一张尚有婴儿肥的小脸粉嫩可爱,下面是牛仔裤。
黄爸爸皱了皱眉,“羽绒裤穿了没有?上去把羽绒裤和羽绒服穿上,河边湿冷,别冻的感冒,你妈妈回来又得埋怨我。”又嘱咐了句,“羊毛裤也穿上。”
黄蓁蓁身材纤细瘦长,穿再多衣服也不显臃肿。黄爸爸怕她冷,接过她的书包,上去拿了件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当头将她给罩上。
黄爸爸经常去河边视察,羽绒服特意订做的又大又厚,十分保暖
他净身高一米八三,黄蓁蓁现在还不到一米六,这一个大羽绒服罩下来,直接就跟穿了件熊皮似的,粉嫩嫩的美少女瞬间化身为一只灰突突的笨企鹅,只留一张白嫩嫩的脸蛋在外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语地控诉着他。
黄爸爸看的好笑,伸手将羽绒服上面的帽子给她戴了起来,扣上帽子前面的两粒金属暗扣。
黄蓁蓁撇嘴道:“爸,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快给我脱了,我刚吃完热粥,浑身发烫,热死了。”
平日里颇为民主的黄爸爸此时格外固执:“脱什么脱?到外面就冷了!”
黄蓁蓁无法,只能像笨熊般一摇一摆地上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黄爸爸又俯身帮她将安全带扣上。
“爸,你怎么不系安全带?”
“这么点路,一会儿就到了,系什么安全带?”
“那你干嘛给我系上?”
珠厂离黄家港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路上树叶凋零,一片凄清,马路边的水杉树和葡萄庄园只剩下如剑般高耸入云的枝干和大片光秃秃的葡萄架,天空还在湿漉漉地下着雨,通往珠厂的柏油马路并不宽敞,只能供两辆车交汇行驶。
片刻后,黑色轿车在一处占地面积很广的厂房前停下,隔着车窗,就能看到车外院墙外面横着的几个烫金大字:吴山市蓁茂珍珠养殖场。
紧邻着珠厂的还有个新建大院子,院子盖了一座厂房。
这还是黄蓁蓁重生后第一次来自家珠厂,倒不记得上面时候旁边也建了个厂,扒着车窗好奇问黄爸爸:“爸,旁边这厂哪家的?做什么的?”
黄爸爸笑:“哪家的?你家的!”
“啊!”黄蓁蓁恍然,“珍珠粉加工厂?这都盖起来运营了?”
院子电子的伸拉门缓缓打开,院子除了北面是一堵高墙外,另外三面都是长长的一排两层楼房,最西面是一栋大大的厂房。院门旁边楼房侧门处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黄蓁蓁挥爪朝中年男子打招呼:“朱伯伯。”
来这里工作的基本上都是附近村镇的乡里乡亲。门卫朱伯伯看到她立刻笑的十分客气,“蓁蓁来啦?外面冷,赶紧把车窗户关上。”
门卫大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黄爸爸已经将她打开的窗户关上了。
里面是非常大的一片水泥地,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个大圆盘,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松树,松树上用铁链系着一只威武凶猛的大狼狗,旁边一个木头搭建的狗屋,狗屋里面铺着一层稻草,上面随意地扔了几件不要的破衣服,便是大狼狗的狗窝。
大狼狗看到有车进来,耳朵动了动,身体微抬,一双警惕锐利的眼睛朝这边略微瞟了眼,许是因为熟悉的人,它并未叫,而是接着趴了下去,目光继续盯着院子门口的方向。
黄蓁蓁下车后就朝大狼狗挥爪喊了声:“嗨,旺财!”
旺财这名字是黄爸爸取得,十分接地气。它听到黄蓁蓁叫它,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给面子地站了起来,朝她的方向汪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招呼。
旺财是条母狗,黄爸爸特意从朋友那里弄来看门用的,平日里一直放在这里栓着,偶尔没人的时候会将它放开,让它在院子里跑两圈,每当这个时候,它就跟脱了缰的野狗一般,满院子疯跑,完全用行动来诠释什么叫风一般的狼狗。它身材高大健壮,一百多斤的重量,放开后根本抓不住牵不动它,只能等它跑够了后抓住它拖在地上的绳子,才能再将它拽回来拴在松树上,除了看房子的门卫和黄爸爸,所有人都怕它,不敢接近它。
黄爸爸把车停好,看到旺财朝门卫喊了声:“早上旺财喂了没有?”
门卫大伯笑呵呵的:“就是我自己不吃,也要先把它喂好啊!”
黄蓁蓁又朝旺财挥了挥爪,小跑着跟在长腿老爸的后面,进入办公楼。
办公楼一点都不高大上,既不金光闪闪,也不牛逼哄哄,就是普通的两层楼的平房,只是一排望去,最少有二三十间房间,上下两层,每个门上都钉了个塑料牌,上面写着财务室、咨询部、秘书办公室,黄蓁蓁跟着去的那间,自然是总经理办公室了。
也就只有总经理办公室是有空调的了。
黄爸爸进去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接着是脱大衣。
黄蓁蓁也要将将身上跟熊皮一样的大羽绒服给脱下来,被黄爸爸瞪了一眼:“这么急着脱干嘛?房间还没热起来,过会儿再脱!”
黄爸爸的总经理办公室十分有乡镇企业家的味道。
房间大约有三十多个平米,一张长长的实木办公桌,桌上放了一台砖头似的方形电脑,靠墙一张铁皮橱柜,豪华宽大的皮椅,边上还有一张黑色皮质沙发,沙发前是玻璃的茶几,两边分别放着两颗高大的发财树。
黄爸爸附庸风雅,在玻璃茶几上放了一套茶具,没事沏一壶功夫茶,养养茶宠。
他们刚坐下,门就被敲了两声。黄爸爸说了声进来,就走进来一位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烫着在当时来说时髦但在黄蓁蓁眼里简直土到爆的黄色波浪发型身材高挑的女子,她脸上画着淡妆,桃红色的眼影,粗劣的粉底,劣质的唇彩,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该女子的天生丽质。
她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手中拿着一个热水瓶,进来后目光完全围绕在黄爸爸身上,神情大方中带有几分羞怯,喊了声:“黄总,您这么早就来了?”
黄蓁蓁坐在沙发上,她居然完全看不到,在黄爸爸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哦,小苏啊。”
该女子笑着要像往常一样给黄爸爸泡茶,才发现坐在沙发神色不明地打量她的黄蓁蓁。
看到黄蓁蓁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朝黄蓁蓁热情地笑了一下,“你好。”又转头看向黄爸爸,“黄总,这位是……”
黄爸爸打开电脑,拿着鼠标正在电脑上滴滴答答地戳着,闻言抬眼朝这边看一眼,“我闺女,黄蓁蓁。”又道,“蓁蓁,这是你小苏阿姨。”
黄蓁蓁看着该女子年轻的面容,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小苏……阿姨?”
小苏脸立刻涨红,似乎还没有被这么大的女孩叫过阿姨,僵硬地朝黄蓁蓁扯了扯唇角,“呵呵,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小苏姐姐吧。”捏了捏手,又对黄爸爸说:“没想到……黄总看着这么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真是完全看不出来。”
黄爸爸还没说什么,黄蓁蓁就道:“我还有个哥哥,马上就上大学了。”
“啊?”小苏脸上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以为黄蓁蓁在撒谎逗她。
黄爸爸结婚早,今年虚岁才四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龄段,向来注意仪表的他身材挺拔,相貌英俊,气质儒雅,加上平日黄蓁蓁将玉佩里凝出的水珠滴在早上煮的粥里供全家食用,是以黄爸爸看上去就跟三十几岁似的。
他没有察觉女儿对自己助理的敌意,抬头对小苏道:“热一杯牛奶过来。”
小苏已经恢复了常态,笑着说:“哦,好的。”临走又对黄蓁蓁抿唇笑了笑。
黄蓁蓁看到这样一张脸,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
小苏很快将一杯热牛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笑着温言建议道:“我那边有桌子空着,你要不去我那里坐坐?黄总在工作,我们就不打扰了他了吧?”
黄蓁蓁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将牛奶杯轻轻地往玻璃茶几上一扔,发出哐一声响,轻笑道:“小苏姐姐这话说的有趣,这是我爸的办公室,我爸都还没说我什么,小苏姐姐管的倒是挺宽啊?”
小苏微微一愣,有些尴尬地朝黄爸爸看去,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我只是担心……”
黄爸爸抬起头眉头微皱,沉着脸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小苏委屈地看着黄爸爸,又看看黄蓁蓁,表情无奈地走出去,轻轻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面向走廊那么墙有扇推拉玻璃窗,小苏出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大约是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黄蓁蓁就一直透过玻璃窗看着她大红色的衣角,忽然轻笑了一下,笑嘻嘻地轻声问黄爸爸:“爸,小苏姐姐出去后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走?好像电视里演的偷听别人说话的间谍啊,她平时也是这样站在你门外偷听你打电话吗?”

第104章

好吧,她得承认,她在给苏丽丽上眼药。
上一世的家庭破碎,主要问题在黄爸爸黄妈妈二人身上,可人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面对拆散她完整家庭的第三者,再好的涵养都忍不住迁怒。
如她曾经看过几部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当中,子女面对破坏自己父母婚姻的小三,不仅不敌视反而认为自己母亲不成全自己父亲和小三爱情的就是恶毒女人的傻逼,她简直无法理解那几部电视剧脑回路和神逻辑。

黄爸爸好笑地看着她:“都要中考了,电视剧少看点,哪来那么多商业间谍。”
他目光正好抬头,见到小苏从窗户那里离开的身影。
黄爸爸性格向来磊落,倒没有多想什么。

黄蓁蓁笑嘻嘻地开玩笑,“我不是看她鬼鬼祟祟的很可疑嘛。”她皱皱鼻子,满脸不高兴,“再说了,她什么意思?我才刚坐下,她就赶我走,我爸都没说我打扰,她倒先给我扣了打扰你工作的帽子!我要真打扰你工作,自然有我老爸说我,她算哪根葱?凭什么说我?”

她真是越想越郁闷。

对这件事,黄爸爸也觉得小苏有些多事,但也知道她是尽自己职责,哄道:“行了,一点小事,至于放在心上吗,那嘴巴撅的能挂三斤猪肉了。”

黄蓁蓁哼哼了两声:“至于!她让我不舒服了!”

黄爸爸心里不禁对小苏又厌了几分。在黄爸爸心中,黄蓁蓁性格像极了自己,虽然被他娇惯的有些任性,但本性豁达疏阔,不怕事也不惹事,若是有人惹了她生气,绝对是对方的错,自己宝贝女儿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小苏的出现不可避免的让她产生了危机感和紧迫感,尤其是自己老妈还在省城和老爸两地分居的情况下,身边还有个小狐狸精虎视眈眈,只要想想,她就觉得书本上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严重影响她的心情,这让她越发厌恶这个年轻的女人。

她性格直来直去,于阴谋算计上并不擅长,在那小狐狸精工作上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让老爸将她开除显然不可能。

好在,她记得黄爸爸是在禽流感发生自家养鸡场倒闭之后,家里矛盾升级才有的外遇,距离禽流感还有两年,老爸此时虽然没有那种想法,但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他身边又有年轻漂亮的女人觊觎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最后能发展出奸情来,定然是这两年的相处中,两人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好感,不然不会说出轨就出轨。

她打了电话给黄妈妈,一个劲的撒娇让她回来看她,说想她了,可黄茂行正值高三关键期,而且黄妈妈这段时间发现儿子居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谈恋爱了,这让黄妈妈越发操心走不开,只能哄着女儿,说学习忙,让她自己乖乖在家。

“那你别忘了给老爸打电话,每天都要打。”
“这还用你说?你真是爱操心了,把你自己学习搞好就行了!”黄妈妈哭笑不得。

黄妈妈和黄爸爸二十年的感情,对黄爸爸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她从未想过黄爸爸会在外面胡来,对

曲线救国行不通,她只能自己上,正好冬季来临,阴雨绵绵的天气增多,她自行车也不骑了,上学放学都让黄爸爸接送。
她不知道赶走了一个苏丽丽,以后还会不会有张丽丽李丽丽王丽丽,她知道事情的根本问题还在父母身上,只要父母感情好,两人对婚姻忠诚坚定,就不会被外界的诱惑吸引。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防得了一个苏丽丽,防的了一颗骚动的心么?

好吧,黄爸爸现在还没有骚动,可他不骚动,架不住外面的女人见了他骚动啊?这世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道德感,不去做小三,尤其随着父亲事业越来越成功,接触的圈子越大,应酬的场所进入的越多,他是否能抵得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

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母亲受到伤害,她依然不会原谅自己的父亲,那么前世的遗憾和痛苦是否要再上演一遍?

这才是她焦虑的根本原因。

说白了,对于有过前科的父亲,她对他这方面已经失去了信任。
可能是她心里存着事,导致她这些天个人状态有些不好,心情不佳,整个人看上去蔫耷耷的,没什么精神,心思不在课本上,月考成绩自然有所下降。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还未发生的关于老爸绯闻的事,黄蓁蓁更加不可能对外面说了。和老妈也不能说,搞不好就弄巧成拙,只能一个人焦虑。

黄敏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旁敲侧击了两回。

秦老师在班里敲着桌子警告一些人:“有些同学,心思也该给我收收了,你们以为离中考还有几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马上就期末,我还是那句话,考得不好的,都给我回到原来班级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过黄蓁蓁、小张诚、李丽红,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三人之间正上演这一出狗血的三角恋,事实上班里不少同学都是这样想的。

“其实不是三角恋,是四角恋。”
“哪四角?”
“黄敏行喜欢黄蓁蓁,黄蓁蓁喜欢小张诚,小张诚喜欢李丽红,那天我在街上看到小张诚和李丽红在一起约会,手牵着手!”
王琼在一旁惊呼:“黄蓁蓁喜欢小张诚?不可能!我从没听她说起过!”
“对啊,黄敏行和黄蓁蓁不是兄妹吗?”

“屁的兄妹!就像王庚生和王望,都姓王,难道他们就是兄弟?我上课看到黄敏行老是看黄蓁蓁,但是黄蓁蓁从来不看她,眼睛只盯着小张诚,不信你下次注意看看!”

黄蓁蓁坐第三组第三排,小张诚坐第二组第二排,黄蓁蓁心情烦闷托腮侧脸的方向正好对着小张诚脑袋瓜子。

秦老师找她谈过两次话,问她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她都说没有。

看到她这样的状态,秦老师表示很操心,一般这个年龄的女同学,突然心情不好,要么是来大姨妈,要么是谈恋爱了。秦老师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黄蓁蓁摇摇头神情已然没精打采地说不是。

语气倒是挺平静的。
不是就好。

“那是什么原因?”
黄蓁蓁被秦老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问的心烦,简单地说了句:“家里原因。”

秦老师造了,当天晚上下晚自习,黄爸爸来接她的时候,秦老师就找到黄爸爸,跟他谈话,就将她的状态和黄爸爸说了,“一个学期一晃就过去了,马上就要中考了,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行啊。黄蓁蓁成绩好,又肯努力,你们做家长的也要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啊,别光顾工作。她还说要考省二,这状态要一直持续下……我听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后面的话秦老师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