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她唇瓣红肿并泛着麻麻的疼的时候,她才知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某些人是狼柴虎豹,得顺毛!!!!

陆涫澜却仿佛欺负她上瘾了,可能是啄出味道来了,时不时地过来亲一下,看顾小九从一开始的僵硬、怒视,到后面的顺从、安静,再到后面如同小狗般眨着明眸茶似的亮晶晶的眸子,用能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婉转地娇声:“味道真好~我还要~”

陆涫澜没被恶心到,顾小九自己反倒被恶心的半死,而且惊悚地发现那厮非常享受她的…蹦跶,好像不论她做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仅不惊讶,反而像逗小狗似的,越逗越开心。

顾小九发现,有些人是不能理的,你越理他他越带劲,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方式是…无视!

无视王道!

不过…这好像也不行,陆涫澜生冷不忌软硬不吃,顾小九摸摸自己红肿的唇,悲哀地发现,她对他毫无办法!他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未婚妻,去他的未婚妻!

飞机降落在一座很有田园风情的私人庄园。

顾小九才下飞机,就有人恭敬地递上大衣来,整个人被陆涫澜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裹进大衣里。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温顺。

面对陌生人的打量和隐隐露出的好奇的目光,她一律当做没看见,陆家的内务管家是一位大约六十岁左右的法国老太太,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脸上的笑容很很温和亲切,像庄园外的风,吹的人舒舒服服的。

来这里几天,除了庄园里的佣人外并没有见到陆家其他人,连陆涫澜也很少见到。

顾小九并不急,事实上,这样她更自在些,陆涫澜的一些举动让她深觉困扰,有种她无法把握的很不安的感觉弥散在她和陆涫澜的周围,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

她并没有被限制外出的自由,只是不论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说是为了保护她。

她能理解,她的二姐顾吟从小就是到哪都有人跟着,她却因为尴尬的身份和不受父母老爷子宠爱而每天自由自在的当她的隐形人,真是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待遇,这样的待遇…非常不好!

她发现,她对逃离顾家的执念没那么深了,她似乎有种错觉,似乎有什么人在用他的方式在保护她。

她首先想到的是任性自由的父亲,那个将毕生热情都投注在美术上的男人,她立马否定掉这个想法,在那个男人眼里除了画就是她的母亲。

她又想到她的母亲,再次摇头,可能是任何人,也绝不可能是眼里只有利益,一心想在顾家站稳脚跟的母亲。

她母亲肚子争气,生下顾家唯一继承人,可惜家世不好,她父亲也不成器,对继承家业毫无兴趣,顾家又有老爷子在,否则以那女人对权利金钱的渴望以及手段…她冷笑,说不定还真能成气候。

她靠在汽车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人欺负被人打着耳光却无法还手的病秧子了!

车子缓缓驶入巴X城直达一栋大厦前停下,她拿着一只银色文件夹,身后总是不偏不倚地跟着离她一步左右的法国年轻时尚的男孩,男孩东张西望,英俊的脸上满是青春和朝气,不停滴用法语同顾小九说着什么,神采飞扬。

乘电梯直直而上,门叮地一声打开,入眼是很多时尚男女坐在一起亲切探讨,也有独自沉思的,手上大多数都与顾小九一样,拿着笔和纸,有些人显得信心十足,有些人面露紧张,却都是兴奋盎然的样子,一看到顾小九这个亚洲面孔,众人只是微微侧目,注意力便没放过来,也有人友好地朝她笑了笑。

顾小九知道这些人跟她一样是来参加巴黎的这次国际时装比赛的,她之前也没有这个打算的,但在她的那些图纸进入粉碎机的那一瞬间,她脑中突然冒出个念头,或许事情会变得很有趣。

她笑了笑,将资料递给前台一位年轻甜美的姑娘:“你好,这是我的资料!”


四十二.野狗先生

看着递过去的一叠资料,顾小九脑海里突然浮起那日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自己准备的下季度的设计稿大半截进入碎纸机的情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在刹那间化为碎片,就像一部慢动作电影。

她眸光倏然一寒,回到自己办公室,发现碎纸机上粉碎的确实是自己下季度的初步设计稿,而办公桌上文件夹里放着的却是她让助理小怪去粉碎的图纸。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奇怪,箫小怪先是朝她笑笑,表示工作已经做好,然后疑惑地问:“怎么了?”

顾小九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刚刚是不是离开过办公室?”

“嗯,样板师问我一个问题,你不在我就去了!”

顾小九笑了笑没说话,箫小怪从脚底心冒出一丝寒意,与她共事了近一年,确定她一定有事,便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以后工作细致点,在做一项工作前最好检查一下。”她扬了扬被换了图纸的文件夹:“比如有没有什么东西被人调换过!”

助理箫小怪面色一白,如果是设计图纸被换,这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还是出自…她之手。

她一下子记得眼眶都红了,如果再出现这样的纰漏,她也别想在JONSE待下去了,毕竟对于刚从学校毕业的人来说,能来到像JONSE这样的工作室不容易,工资待遇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你能学到很多东西,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当一辈子的助理。

她看着眼前的这份资料…生活在顾家,幼时时常作业被与她差不多大的顾蓝故意藏起来或毁掉,让她习惯了凡事留个备份,连设计稿都不忘记。

她从美丽的接待女孩手中拿过报名表填好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笑着放在柜台上,向前推了推。

这次服装设计大赛分为四个阶段,顾小九现在报名的就是第一阶段的初步构思阶段,将报名表和构思草图或参赛作书样衣照片发给大赛组织方,进行初步评选,第一步过了的话再去参加初赛。

顾小九是这场大赛的唯一亚裔华人。

在等待的过程中顾小九为初赛做准备,有时会去巴X的一些知名展馆看看四处游玩。偶尔陆涫澜也会过来陪着她去逛逛,他们是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般,没有半点不自在,哪怕是不说话各做各的,也没的半点拘束。

当然,这是从表面看上去,至少顾小九是镇定的,面对陆涫澜时不时的调戏,无力反抗的她内心是怎样的风起云涌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此刻她正将阿Q精神发挥到最大,努力无视,对于这种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可…可有时候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小九青筋直跳,忍着快爆发的怒火,笑的跟多风中乱颤的花似的咬牙切齿地问:“陆涫澜,你亲上瘾了是不是?”

陆涫澜笑着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我们是未婚夫妻,小九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他倒是绅士,说话时慢条斯理的,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顾小九感觉自己遇到了流氓,是秀才遇到了兵,除了满满的无力还是满满的无力,“陆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是即将成为未婚夫妻!”她严肃地说,“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不习惯在婚前亲亲我我,陆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不介意你去找其他女人!”

这个理由她自己都觉得很扯,更何况是说服披着绅士外衣的流氓陆涫澜,他眸光倏然沉暗,眯着琥珀色的眸子逼近顾小九,捏着她的下巴,拇指重重地摩挲着,嘴角仍是上扬的,语气里却听不到半分笑意,眸中更是有股寒气:“和秦睿这样亲亲我我就可以是吗?”

顾小九愣了愣,低垂了眼眸,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如果陆先生是处男再决定我要不要回答你!”

她如此回答,陆涫澜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把玩着她水嫩白皙的手,抚着她修剪的干净整齐的指甲,“小野猫终于露出爪子了?”

顾小九恶寒了一下,笑的灿烂:“我怎么敢呢?野狗先生!”

车厢很大,隔音效果也很好,陆涫澜将手放在她腰上,倒也没特别的动作,却让顾小九痒的身子僵住。他好脾气地教她:“你得尽快习惯!”

温热的大掌竟又是握住顾小九的手,十指相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车子一路缓行,路边的风景就像电影中的岁月,飞快的刷过去,快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又仿佛本该就如此,如做梦一般,在你还没任何心理准备时就到达一个重量级的场景。

她实在不懂得该如何与长辈打交道,见到陆家人时,只得垂眸敛目,态度恭敬,像对待老爷子那样应付陆涫澜的家人。陆父是个很亲切微微有些发福的男人,有着长者的慈爱,要不是眼中光芒太过睿智,仿佛能将人看透,还真让人容易卸下心房。

陆母是法国贵族,优雅美丽,陆涫澜几乎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前者像是溪水浸润过的琥珀石,后者则像是被原始森林里的枯叶埋藏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琥珀。

其实应付的也只有两个,陆涫澜的父亲母亲。

或许是见顾小九有些紧张,他握了握她的手,“累了吧?先上去休息。”

陆父深深地看了眼陆涫澜,满意地笑了,对顾小九慈爱地说:“不要拘束,当自己家一样!”

她乖巧地点头,非常有礼貌。

才出陆家两位大家长的视线,顾小九便轻轻吁了口气,身后传来陆涫澜揶揄的笑声,低低的,像湖面上的涟漪,在胸腔中震颤着一圈圈地散开。

她瞪了他一眼,带着一抹灼灼的艳色,“笑什么?”

他眸光倏地一热,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耳垂,轻松地笑问:“你也会紧张?”

“我也是正常人好不好?”顾小九翻了个白眼,有点凶悍,“何况是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国度面对不熟悉的人!”

陆涫澜又握住她的手,颇为愉悦地牵着她向前走,“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顾小九挣了挣,很不服气地说:“喂喂喂,别说的好像我们很熟的样子好不好?”

“顾小九。”陆涫澜突然喊她名字。

“嗯?”她疑惑地望着他,想到安宁。

每次安宁在画板面前发呆时,总会很突然的开口叫她名字,等她应了,安宁便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顾小九有时也会叫她们的名字,有时是安宁,有时是杨桃,有时是董晶晶,只要她们一答应,她的下一句定然是:“你是一只狗屁精呀咿呀咿呀哟!”气的这三人满头黑线言语不能。

尤其是董晶晶,非常不能接受她这样的玩笑。她是一个很要面子,让人事事以她为主的一个女孩,开不得玩笑,几乎每次都会生气。

她在想陆涫澜会说什么的时候,陆涫澜性感的薄唇里滑出流利的中文:“你会爱上我的!”

这男人…太自恋了!|||

她突然有点惊慌,有点生气,为他如此笃定的语气。

她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却怎么都无法甩开他紧紧跟随的脚步,就像有个人,永远待在那里,不远不近,不快不慢,就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只要你伸手就能够着。

她忽然停住脚步,陆涫澜不紧不慢地跟着停下。

她气急反笑急促地转过身,目光轻佻无礼地上下打量他,不屑地冷哼:“难怪如此自恋,确实有几分自恋的本钱!”

回应她的是陆涫澜更加低沉愉悦的笑声,像大提琴鸣奏曲。

她被他笑得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像大白云滚过了桃红沾了饱满的水在雪白的宣纸上浅浅地晕染了一层,娇美如画。

她到底是比陆涫澜小了六岁,看着聪慧,有时候的表现当真是个小孩子,愤怒的,娇嗔的,恶作剧的,各种各样的她在陆涫澜面前组成了一个鲜活真实的她。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于幼稚了,却无法淡然平静,心底就像触到了暗礁,翻涌着巨浪。

即使不愿,她还是正色回应了陆涫澜:“我绝对不会爱上你!”

像是说给他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是自私的人,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所以她绝不容许自己再那样投入全部地去爱一个人。

陆涫澜也不逼着她,亲自将她送回房间,又吩咐了家中佣人几句,就去做自己的事,随着订婚宴会时间的接近,过些天,顾家人都会过来。

即便是顾小九不想承认,可心里还是烦乱了。每次心情郁卒之时,只要拿起画笔她便能平静下来,可此刻在陆家,在陌生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郁闷地滚在床上,用蕾丝软枕捂着头,不一会儿翻过身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想着是不是要去找本书看。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传来纯正优美的法语。

顾小九打开门,见是陆家的老管家吩咐人将她的行李送了过来。

“小姐,是少爷吩咐我给您送来的!”老管家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谢谢!”她一愣,礼貌的道谢,神色有些复杂。

 

四十三.遇安尔弥

安尔弥反复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上万份资料当中一下子就能看到她的,就好像冥冥中注定般,一下子就被那张几寸大的小照片摄住了心神。

本来这次来法国当评委,就是因为自己不了解对她究竟什么心思,是她的拒绝让他起了征服欲,还是他…爱上了她。

爱?他倏尔一笑,年少时也爱过,只是这个字眼已经很多年没碰了。

没想到这次过来散心,她也跟了来,这是你送上门来的,逃不过,就顺从心意吧!

他看着照片中的人,目光近乎贪婪。

这些天他越是让自己不去想她,脑中却偏偏都是她,她发怒的样子,平静的样子,笑的样子,慧黠的样子,就像重复播放的影片一样,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中播放,如同犯了毒瘾。

谁能想到,花花大少安公子现在居然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已经当了几个月的和尚。他突然一愣,这才想起他真的很久没有过女人了,即使抱着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竟提不起一点劲。

他眼尾上挑,眼眸微微眯起,流光溢彩。陆家似乎和顾家联姻,订婚宴会就是这几日。而她居然也恰好出现在此,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与顾家有关,她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

想调查她的**才一出现就再次被他压了下去,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她不喜被人调查。

焦急地等待了几天总算等到了初赛,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出现那天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美艳妖娆的金发女郎。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像一道光。

她似乎极喜欢穿棉质的衣服,总是那样简简单单地,棉质直筒淡色休闲裤,长长的裤脚将整个脚背都盖了起来,只能看到一点雪白的鞋底,上身是白色棉质衬衫,尖领,将本是休闲气息很浓的休闲服穿出白领的味道,背上还挂着一个松松垮垮的米色大包,除了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整个人都是淡的,仿佛与阳光融在了一起,恍若透明。

她静静地站在前台接待那里,一只腿微微弯着,一只脚脚尖磕在白色地砖上,整个人给人感觉十分放松。她认真地检查着黏贴在白纸板上的小型样衣,乌黑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散落在她两颊旁,遮住了她的表情。

顾小九早为初赛做好准备,将设计图和小型样衣用黏胶在白纸板上粘好,正面背面,面料颜色等等都注明,仔细检查没有遗漏之后再放入资料盒中,交给眼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法国女孩,笑着礼貌地与她轻声交谈。

这次出门她没有带保镖,也没有穿陆涫澜为她在皇后区所订做的衣服,而是自己所设计制作的简单便服,很普通,也很安全。

现场设计师很多,有些人带着自己的助手,像顾小九这样孤身一人前来的人也有几个,但大多数都有亲朋陪同。

大家都是揣着梦想而来,每个设计师脸上都带着自信的笑容,即使已经入冬,天气转凉,也依然给人一种蓬勃的朝气,顾小九喜欢这种感觉!

她转过头去,看向窗外,阳光让她的表情稍显朦胧,眸子里隐隐透出一些笑容,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安尔弥心脏陡然一跳,痒痒的,麻麻的,像是瞬间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微微有些战栗。

他有些紧张,担心她忽然看过来,而他还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

像是听到安尔弥内心的渴望,顾小九忽然回过头朝他直直地看来,一下子望进了他眼眸深处,直达他才心脏。

他突然感到有些烫手,竟有种将手中搂着的美女塞到砖缝中的冲动,面上却依然是那样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一双狭长的眸子像桃花朵朵绽开一般朝顾小九看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顾小九像是没看到他一般,淡淡地将眼神错过,缓缓地转过头去,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安尔弥看着顾小九完全不在意仿若陌生人般的表情,突然从心底冒出一阵邪火,这邪火越烧越旺,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什么时,已经揽着手中的美女走到了她的面前,赌气或炫耀一般。

“顾小九?嗯?”

顾小九没想到他会过来,看着他怀中搂着的美女,眸中有几分兴味,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这个出了名的花花大少此刻表情有几分不自在。

她朝他淡淡地点头,看了看腕上的表,错身走开,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人生三大喜事之中有个他乡遇故知,在顾小九看来,安尔弥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罢了,况且那几次见面都不大愉快。

安尔弥眸中闪过气恼,侧身挡在顾小九身前。

“有事吗?”顾小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安尔弥笑着问:“顾小九,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她淡定从容地摇头,“不觉得。”

安尔弥嘴角一抽,差点维持不住那颠倒众生的笑容。

他本想直接问她跟顾家是什么关系,这次的订婚宴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不会追我追到法国来了吧?”他极其暧昧地调笑。

顾小九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你想太多了!”

此人脸皮厚实的程度可媲美防弹衣了,自恋到如此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

她看着攀附在他身上笑的极其妖娆的衣服看好戏状态的金发女郎,唇角含了三分讥诮,转身走人。

好不容易见到顾小九,安尔弥哪里肯放她离开。

他对着怀中的美女用法语说了几句什么,在美人儿的娇笑声中放开她,急忙跑到顾小九身边,如老朋友般笑着问:“你是来参加这个比赛的?”

顾小九冷笑,讽刺道:“放心,反正不是来看你的!”

“哟,火气很大啊,走吧,我带你去降降火气!”安尔弥对她的冷眼丝毫不以为意。

她眉尖抽搐,敢情这人属牛的,牛皮糖!

“九,你这样可伤我心了,好歹也是老朋友了,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安尔弥又缠上来。

顾小九抚抚额,停下来,转过身,“请问我为什么给你面子?”

通常她这么有礼貌时就表示她已经在爆发边沿。

安尔弥笑眯眯地凑到她跟前,墨玉般的眸子波光潋滟:“我正是这次比赛的评省之一,你不贿赂贿赂我吗?”

顾小九活了二十四岁都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她无奈地问:“安尔弥,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她想问的是:安尔弥,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安尔弥笑的愈发灿烂,“你说…以我们俩之间的恩怨,我要不要趁机报复呢?你那一巴掌可是让我好几天都不敢出去见人啊!导致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有抱…报复你的冲动!”

他如此威胁顾小九原本是丝毫不在乎的,她向来不受任何人威胁。

让安尔弥意外的是,这次的威胁居然凑效了。

只见顾小九瞳孔一缩,冷冷地问:“那你是想打回来?”

她想到古月,想到进入碎纸机后如雪花般的碎片,想到董晶晶,这次的比赛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这次比赛无法顺利进行,那之前的功课都白做了!

安尔弥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摸了摸鼻子。

她的沉默让他有些吃不准她的想法,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就是有种直觉,这小妮子不会接受任何人对她的威胁,即使暂时接受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有机会一定会狠狠报复回来。

安尔弥笑着将脸往前一凑,“给我亲一下怎么样?”

顾小九眼眸危险地眯起,直而长的眼睫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将眸底的神色尽数掩盖。

她眸光黝黯,语气轻柔:“安尔弥,您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先去刷牙成么?”

 

四十四.夫妻吵架

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顾小九话一说完心底就生出一股懊恼,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于尖锐了。

她看着他,解释了一句:“我不习惯跟陌生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

“陌生人?”安尔弥咬牙,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我在你眼里就是陌生人?”

顾小九好笑了,反问:“难道不是?”

安尔弥一把拉住顾小九,用力往怀里一带,狠狠地堵住她的唇反复吸吮,就像进入沙漠里久未饮水的旅人那般饥渴,重重地咬着她,声音粗噶道:“你跟陌生人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