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怕不是会打死他!
不,清清不会打他,只会想搞死所有皇子!
而且他和岑相才刚刚回京。
当年的岑相一当大多流放的流放,贬谪的贬谪,即使没有被贬的,在京城要么早已边沿化,要么被保守派笼络过去,已经不成势力,当今必然是察觉到如今朝廷保守派一家独大,才又调了岑相回来。
除此之外,估计也是几个儿子闹得太厉害了,当今让岑相回来整顿吏治的同时,也让几个皇子们松松皮。
岑相又是铁杆的保皇党派,席瑞安又是铁杆的岑相的人,绑在一起脱不掉的那种。
岑相回来整顿吏治,搞下去的难道还能是皇帝的人吗?
肯定不会啊,肯定都是要拿下面皇子的人开刀啊,这些已入朝的皇子们全都是下任皇帝的候选人,眼看皇帝身体不好,按照古代平均年龄四十的寿命,四十七岁身上还有暗伤的皇帝好像也没几年好活,皇帝一死,把所有皇子都得罪了个遍的岑相能有什么好结局?
岑相没有好结局,跟着岑相的铁杆席瑞安等人,就更没好结果啦。
想改变如此局面,只能做一件事,让皇帝活的更久,现在蹦跶的越欢的人,到时候都会掉坑。
于是席瑞安在和慕清商量之后,就干了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献药。
他前世的后半生都在研究外伤药,因为有慕清从修真界的伤药做基础,虽无法复制出一模一样成份的烫伤药,却在此基础上,研究出很多效果比云南白药也不差的外伤药,有些甚至效果更佳。
这些药方如果研究出来,用在军队之中,效果自不必说,当今本身就是跟着先帝在马上打天下的皇帝,对军队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情怀,对于开疆拓土的热情也十分高昂,只是近几年身子不好,折腾不动了而已。
来到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机会把方子先给朝廷,进京第一件事,就是献药方子,同时还献了半颗药丸子。
为什么是半颗呢,因为还有半颗给岑相用掉了啊。
对于这药的来历,席瑞安也十分耿直,只说:“在怀安县遇到一乡野大夫,那乡野大夫说陛下大德,有我这……”
皇帝把玩着手中如意,表情淡淡的:“这什么?”
席瑞安声音低了下去,叩首道:“……当世农神辅佐。”
“当世农神?”他玩味地一笑:“好一个当世农神!卿倒是确实能称得上一句当世农神。”他语气里问问有些感叹,让人听不出情绪,“继续说。”
席瑞安便老老实实的继续说:“除了赠了这些药方外,还有这颗药丸,当时岑师身体不好,臣便按照老大夫的说法,刮了丹粉给岑公用。”
“这件事岑师不知,微臣当时也不过是想着……”
皇帝眯了眯眼:“想着什么?”
席瑞安声音低不可闻:“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接着抬头:“陛下可要为微臣保密啊!”
皇帝一愣,接而大笑出声。
第110章
“据那乡野大夫说,这颗丹药据说对暗伤有奇效,却因为药性极强,一般人受不住,需刮下丹粉,放入水中,每日一杯,慢慢调理。”
皇帝看着剩下的那半颗被刮的凹成C字形的丹药,默然无语。
这丹药他自不会随便用,在席瑞安退出去后,叫了御医过来,将那些药方子递给御医,又刮了些丹粉,让他们拿下去研究,主要是试试有没有毒。
结果自然是无毒。
之后再叫人试用了几次,见确有奇效后,皇帝陛下才自己服用,不过数十日,身体早年留下的暗伤便好了许多,夜里也不再疼痛难眠。
皇帝又叫了席瑞安入宫,问他丹药可还有,席瑞安躬身道:“那老大夫说,这丹药是他花费几十年心血,极其天下珍贵药材所制,总共只有一颗,至于那老大夫……”席瑞安小心翼翼看了眼皇帝:“当时微臣并不相信这药丸有如此神奇,后来是没办法才尝试了一下,再想找那乡野大夫,也无从找起了。”
皇帝虽有些遗憾,也只当奇人在民间。
席瑞安献药本来就是私下行为,皇帝身上的多年暗伤好了,睡觉舒坦了,连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在回春丹的作用下都恢复了,但外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在外人眼里,皇帝依然是原来那个年近五十一身伤病的老皇帝。
外面的夺嫡依然进行的如火如荼。
席瑞安见皇帝不说,自然也不会多说,他连岑相都没有告诉。
他前世是个研究人员,本身不擅长逢迎,倒是做实事儿总是干的又快又好,加上这些年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修路,工程队都是现成的,朝廷这几年因大面积种植杂交水稻和超级稻,税收收了很多,国库丰满,即使三年前有大面积旱灾和蝗灾,也快速解决,这三年杂交水稻等已经向全国普及,甚少听到再有农民饿死的现象,当今拨款也拨的痛快。
三年后,他不仅带领工部将大雍朝五府的路都修通,更重要的是,运往边境的路。
随着这两年大雍朝国力越发强大,国库充盈,陛下在解决朝堂吏治问题后,便开始对一直骚扰大雍朝边境的大金用兵。
而这两年的朝堂上的变化也非常大,首先是原本朝堂刘相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不再,而是和岑相二分天下。
刘相是四皇子的外家,这些年随着四皇子的长大,刘相在朝堂上权利越发大,皇帝对他也不如当初那样信任,不然也不会启用岑相上来分他的权。
五个皇子在朝堂上争来争去,最后什么也没挣到,还差点被圈禁,朝堂势力都被打击的一干二净,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父皇的身体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衰落,还不到五十的他,这两年居然还有新的皇子诞生,很是强健。
随着四位皇子的势力被大肆清洗,已经四十三岁的席瑞安再度升官,升枢密副使。
随着他官阶的高升,甄三郎、甄四郎、甄香等人的亲事也跟着水涨船高,甄三郎已与三年前考中秀才之后成婚,娶得是他国子监直讲的女儿。
甄三郎现在成了读书人,虽然还没考中举人,但他本身十分敬重读书人,对他恩师也十分敬重,爱屋及乌,和他新妇倒也浓情蜜意。
甄四郎则是娶了一商家女儿,嫁妆多,性情爽朗。
甄香则是与清流中家风清正的太常博士之孙订亲。
贺青则嫁的不高,但家风也十分清正,嫁的二郎也是慕清多次考察过的。
甄香君于三年前也生了一对龙凤胎,取名贺忠,贺兰,贺萧比甄香君年长六岁,甄香君二十五岁嫁给她,双胞胎出生时,贺萧已经三十有二,按照这个年代的年龄来算,他算是老来得子了。
甄香君与前夫多年只育有一女,没想到嫁给贺萧后,竟一生就是双胞胎,不仅甄香君喜极而泣,贺萧更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痛哭流涕,既因两个新生子女的喜悦,也有对多年前长子去世的伤怀。
双胞胎出世后,贺萧也因为在对大金的战争中屡立战功,现已升为并州刺史、经略招讨副使,月前贺萧来信说,甄香君又有孕了,这让慕清十分着急。
甄香君已经二十九岁,甄慕氏三十岁生的小甄香,在这个时代已是大龄产妇,甄香君这个年龄同样是大龄产妇,这个年代女人生产本身就十分危险,是一只脚跨鬼门关,像席瑞安原主的原配妻子,和贺萧的原配,都是因为生产才早逝,更别说甄香君还是这么大年龄生产。
慕清只恨不得赶到并州去照顾甄香君才好。
只是京城甄香和贺青都要出嫁,作为主母她根本走不开,只好在交换空间内交换了一枚下品回春丹托人送去并州,交给甄香君,告诉她,如有危险,就服下药丸。
自从席瑞安献药之后,慕清除非不得已,不然不会拿出回春丹来。
甄博文也回京了,召试学士院,授任馆阁校勘。
甄家二郎们聚集京中,家里大的小的都成家了,慕清就做了一件事:分家。
这些年她名下霜糖的分红,每年收益上万贯,水泥厂和专场更是下蛋金鸡,虽不像霜糖利润那么大,但架不住朝廷修路的水泥全部来自她名下的水泥厂,还有民间建造房屋,用不起青砖的,都订购她家砖厂生产的红砖,现在光是红砖厂就已经开遍大雍朝。
她打算分家之后,就将水泥方子先给朝廷。
如今朝廷国库丰盈,朝廷倒没惦记着她名下的方子,但她也不打算留着,钱赚够了,还是稳妥为要。
除此之外,她手中还有一份香胰子的铺子,也是从怀安县开到通州,再到原州,现又在京城开了好几家铺子,五府十州全都能见到她厂里生产出来的香胰子,香胰子又分多种,有专门卖给达官贵人用精油皂,也有给下面平民使用的肥皂。
由于提纯纯碱的方法只有席瑞安会,即使市面上有模仿,效果也没有慕氏的效果好,是以慕氏精油皂和肥皂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原主七个孩子,加上席镶一份,总共八份,光是霜糖和水泥厂、砖厂、肥皂厂,这些年光是手中的银钱就有三十多万,一半换成了同等价值是田地和铺子,一半是现银,慕清一分为八,每个人两万贯银钱和价值两万贯钱的田地铺子。
席镶的霜糖铺子和田记酒楼其实也日进斗金,但席镶毕竟是席瑞安原身的儿子,在慕清眼里,和甄博文他们也是一样的,所以她的钱也有他的一份。
席镶倒是说不要,慕清笑道:“你娘的嫁妆铺子是你娘给你的,我这是我给你的,你要把我当你阿娘就收着!”
席瑞安也在一旁笑说:“你阿娘给你的,你就收着。”
席镶这才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他高兴倒不是因为这四万两银子,而是阿娘对他的一番心意。
其中最惊讶和意外的,应该就是甄香草、甄香君、甄香夫妇了。
甄香君是几人之中年龄最大,记忆也最深的,对于童年和闺阁时期的记忆一直都记得,那时候阿娘是怎么对待家中几个女儿的,她都清清楚楚。
她知道阿娘这几年因为家中日子好过,对她和香草、香香也慈蔼了起来,但她总觉得,一个人再怎么变化,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她阿娘……是绝对不会分家的时候,还将家产平分给她们几个外嫁女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她阿娘,就是她阿娘,给了她新生的阿娘。
阿娘之前已经再嫁,不需要再回甄家村祭祖,可他们这些儿女还是要回去的,她也带着青青回去过一趟。
孙家人大约是知道甄家发达了,居然想打着青青是孙家女的身份,过来打秋风。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马车外面被岁月摧残的仿佛三十多岁身材佝偻的孙友贵,心头却仿若隔世一般,从孙友贵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如果不是阿娘将她带回甄家,她怕是比他还要老上数倍都不止,毕竟,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看着就比现在还要老。
孙友贵仿佛察觉了什么一般,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呆呆愣住了。
好半响才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目光一直看着这边,却连跨过来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官宦人家千金娘子,他是乡下地头的庄稼汉子。
他们早已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壤之别。
她最终还是让人舍了几贯钱给他,只当青青报答他的最后一点孝心,从此山高水远,两不相欠。
甄香草的夫君郑少游是个性情纯善脾气温和的青年君子,显然,他也十分意外。
包括甄香的夫君。
慕清就直接对三个儿女说:“这些都是我给你们的私房,女人任何时候都要留些银钱傍身,不论你们以后是买铺子买地,给你们的儿女,还是作他用,这些银钱就是阿娘给你们的底气,你们要记得,阿娘,还有你们的爹,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这话也是为了敲打三个女婿的,毕竟几个女儿全都不是席瑞安亲生女儿,在外人眼里,她们始终姓甄,而非席。
慕清带着甄香和贺青出去交际期间,没少有人因为她们的出身而挑剔她们,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么久才把亲事定下。
好人家不愿娶两个外姓女,那些不好的,慕清又不愿,最后挑挑拣拣,找了几个清流中,官职全都不如席瑞安,家风和家中子弟还不错的人家,考察人品后,这才定了下来。
至于贺青,她也留了一些,却没有其他子女多,毕竟贺青是甄香君这个做阿娘的责任了,她把银钱平均分给了原身的几个孩子们,至于原身的孩子们想要怎么分,那是他们的事了,等孙辈们长大,她要是更喜欢哪个孙辈,或是再想给谁,也是未来的事,现在这些孙辈们,全都还是小豆丁呢。
原身的几个孩子,可能是因为他们童年时的经历,他们对待孩子的态度和原身完全不同,尤其是甄香君甄香草几个女郎,完完全全就是慈母,十分护崽,甄博文为人持重内敛,却也是个慈父,甄二郎甄三郎就更不必说,唯独甄四郎,虽已成家,少年习气还重,要不是慕清管得严,估计又是一个纨绔。
好在甄四郎的新妇是个会持家的,比甄四郎还大上一岁,管甄四郎也管得严,甄四郎虽少年气未脱,却十分听慕清的话,对长兄甄博文及继父席瑞安也是敬畏,甄家家规第一条就是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甄四郎读书不行,逗猫遛狗最在行,慕清就见不得他整日憨玩,之前甄香草、甄香、贺青请武师时,也给甄四郎请了个武师,读书不行,就让他习武。
在原州时将他扔到贺萧那里,成了贺萧亲兵,在军营锻炼了几年,现在总算沉稳了些。
回来后,闲着没事,又被席瑞安调工部做个不如品的小官,跟着他修桥铺路,做些苦哈哈的活儿。
他若是再出去逗猫遛狗,他新妇管教不了的,自有甄博文和慕清来管教,慕清对他是向来不客气。
至于霜糖分红和肥皂厂,慕清并没有分,她和瑞安才四十来岁,在这个时代还有的活呢。
第111章
在京城的很多人家看来,像甄家这样的寒门,是极没规矩的,所以稍微好一点的官宦家庭,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到甄家,也不愿意娶甄家的女儿。
所以在听说席家太夫人把甄家的家给分了,连几个外嫁的女儿都分到了万贯家财之后,很多人家连肠子都悔青了。
别以为清流官宦家庭就不在意嫁妆,历史上还有宰相为了娶一个有着万贯家财的寡妇而和人打起来,然后被寡妇状告到官府,被记录在案的。
甄家的那几个小娘子又不是席相公的亲生女儿,都不姓席,能有什么嫁妆?谁不知道甄家探花郎出身寒门,除了探花郎甄博文外,一家泥腿子,即使席相公愿意为这几个便宜儿女出聘礼嫁妆,又能有多少?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们不仅出嫁的时候嫁妆丰厚,这都嫁人了,分家还能平分到财产?
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说,席夫人手段厉害,都一把年纪了,还把席相公管的严严实实的,家里一个妾都没有,京中人都啧啧称奇,毕竟她们可都听说,那席慕氏比席尚书还要大三岁。
是的,席尚书。
陛下对席相公十分优容,岑相二度拜相,如今年以六十九,明年就到退休之年,作为岑相的学生,陛下对席瑞安十分优容,升为位同副相的枢密副使后,席瑞安于四十六岁这年,升为正二品户部尚书。
从普及农作物,到如工部大肆发展工业,如今位列正二品户部尚书,他又开始大肆发展商业,在他任户部尚书期间,不仅国库,就连陛下的私库都满了。
路修通了,大雍朝对大金的战争也开始。
在席瑞安出现后,当今天子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不然怎么会有农神辅佐。
这几年随着大雍朝杂交水稻及超级稻、棉花等农作物的普及,国民休养生息,武将们也都在积极练兵,两国之间的战争终于展开。
原本还有文臣反对主动挑起战争,可当今可是跟着先帝马上打天下的皇帝,本身就是武将出身,又岂会听那些文臣的,加上两个文臣之首,岑相和刘相都不说话,就更不用说了。
自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个皇子被禁足王府之后,刘相心知陛下已经对他生了芥蒂,他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多次托病向圣上请辞,圣上始终不准。
刘相只比岑相小八岁,现已六十有一,身体却十分不好,在四皇子被禁足之后,他整个人就沉寂下来,虽还在朝中平衡岑相权势,却已经不大管事。
陛下现年五十多岁,却龙精虎猛,几年前就连他都被陛下瞒过去,以为陛下身体欠佳,江山日暮,这才默认了支持四皇子,参与到夺嫡中去,谁知被陛下清理了大批门人,那时他就知道,他和陛下再回不到当初君臣相得的时候了。
岑相虽比他大八岁,外表发须皆白老态龙钟,实际上身体十分康健,估摸着再活十年也不成问题。
大雍朝官员七十岁致仕,岑相还剩一年,刘相越发约束族人,严令族人不准参与到夺嫡中去。
*
席瑞安心思纯正,极得当今信任,前方打仗,他能做的就是调动一切能调动的物资,做好后勤工作,务必让每一份物资都如数送达到边疆战士的手中,将边疆战士们有军饷可发,有稻米可食,有衣物御寒。
慕清种植空间再种了大批稻谷之后,现在已经改种棉花。
这年头棉花才刚刚普及,棉制品还属于富贵人家用的,价比蚕丝,但在席瑞安解决了棉铃虫的问题,又解决棉花产量过低的问题后,棉花产量增加,价格也有所下跌。
慕清的种植空间时速是外面三倍,一年可以种三季,百亩农田,在现代棉花亩产能够达到六百公斤,按照这个年代每亩地能产两百斤棉花来计算,慕清的种植空间因我科学规范种植,亩产能够达到四百到五百公斤,一百亩地就是四万公斤棉花到五万公斤棉花,一年将近十五万公斤,全部提供给慕清名下的纺织厂。
前几年席瑞安在工部时也没闲着,修路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他带领工部的工匠们改善纺织机。
说到纺织机,慕清的储存空间里还有不少书,有些是她写作时用的参考书、资料书、历史文献之类,有些是她女儿阿瑾学习的书籍,这些书籍让席瑞安和工匠们在改善纺织机的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她名下的工厂已经有了十几家,光是召集的女工就有几千人,空间产出的棉花全部被纺织厂纺成棉布,做成成衣低价卖给朝廷,支援边疆战士。
随着大雍朝与大金国的战争展开,朝廷下诏选择卫士到边疆,任命贺萧为三班差使、殿侍兼英州指使,发兵大金。
大雍虽已建国四十年,天下却尚未统一,而是和大金、西夏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
四个皇子现在全部安份下来,五皇子六皇子逐渐长成,现在还不敢异动,朝廷还能再安稳几年,一致对外。
皇子有个长寿的父王或许是一种不幸,但武将生在当今这个年代遇到当今陛下,又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因为当今就是武将出身,十分重视武备与军事,又有岑相、刘相、席瑞安等大批的能臣干吏辅佐,国家虽不至于年年风调雨顺,却每次都安然度过每一次灾难,收容难民,助他们重建家园。
席瑞安成为户部尚书后,又迅速给户部带来大笔资金,他经商手段一般,经不住他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又是个理工科大神,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出面,他需要拿出方子和想法,下面有的是人才去实施和完善。
除了玻璃的普及外,岑相在位的最后一年,又做了一件大事,改革盐政。
在席瑞安提供新的制盐之法后,使得盐价大面积下降,原本三十多文一斤的粗盐只需要几文钱一斤,天价雪盐更是降到十几文一斤,
自从岑相二度整顿吏治后,朝廷再度清理了大批官员,其中就有先帝晚年时期取中的大批为官之后毫无建树的同进士。
太宗皇帝二十三年,岑相告老,太宗皇帝挽留,赠正一品太傅,加封舒国公。
岑相退休后,已经七十岁的他回到老家舒州,建舒州书院,开始了他长达二十年的大学校长生活,门生遍天下。
岑相退休后不久,已经六十六岁的刘相去世,加赠太师,封荆国公。
同年,席瑞安再度升官,任从一品中书门下平章事,宰执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快穿,也是第一次写古言,结果就是成了脱缰的野马,一发就收拾不住,一个故事就写了快三十万字,被我自己蠢哭了QAQ
接档文:《菟丝花总是想分手》,原名《穿成菟丝花》求收藏么么哒!
文案:穿成一只依附金主过活、离开金主后就毫无生存能力、身娇体嫩的菟丝花,她只想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争取在女主出现后跟金主和平分手,功成身退。
可是,女主都出现了,金主怎么不分手?
初恋也出来了,金主怎么还不分手?
金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嗓音黯哑:“想分手?嗯?”
第112章 番外 甄香草
“阿娘,把二姐卖了给儿买饧!”
甄香草猛地惊醒,睡在她旁边的郑少游察觉到她动静,迷糊地问了一句:“甄娘?可是做噩梦魇着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立刻灵醒的过来,掌灯过来,轻声问:“娘子,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甄香草眼中惊色未退,摇了摇头,越发清醒的望着帐顶。
郑少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对账外的丫鬟说:“无事,你下去吧。”
“那我就在外面脚踏上,娘子有事叫我。”丫鬟轻声细语的说。
甄香草,现在该叫郑甄氏了,在丈夫的安抚下轻轻闭上眼睛。
活了这么多年,一切跟做梦似的,然而隐藏在她记忆最深处的最清晰的,依然是她少女时期,在老家的那段日子。
哪怕她现在有了朝廷诰命,仆妇环绕,午夜梦回,她梦到最多的场景,依然是几十年前老家的那土胚房,即使这么多年每回老家,依然记忆犹新。
她总是会梦到少女时期的事,总是梦到自己活没干完,阿娘要打她,总是梦到四弟要吃饧,让阿娘卖了她,总是梦到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抱着阿妹蜷缩在黑暗的灶房下头草垛里。
因为只有睡在那里,她和阿妹才会冻不死。
那时的她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她能过上锦衣华服奴仆成群的日子呢?
真像做梦啊。
其实她刚嫁进郑家时,她是不安的,她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她打从内心就是自卑的,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归属感,唯独待在她阿娘身边,只有靠着她阿娘,她才会感到安心。
是以这些年来,几个儿女当中,她是回娘家最多的,只要看到她阿娘还在,她就莫名觉得底气足,再也不用害怕了。
她阿娘也最是照顾她,生怕她这性子软弱,被人给欺负了,总要使人去郑家接她回来住几天,或是给她送些瓜果,都是市面上少有的好东西。
郑家当年因她阿翁被贬,除她丈夫跟在阿翁身边外,全都回了原籍,后来岑相起复,阿翁也跟着调回京城,她的公爹、大伯叔侄们才跟着回了京城,一同回来的还有丈夫的兄弟姐妹们。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总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她性情柔顺贞静,一贯不争不抢,与丈夫两个人的时候还好,人一多,她与那边又不熟,几个妯娌都是北边的官家娘子,性子爽利泼辣的很。
哪怕她隐藏的很好,可内心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这么多年阿娘一直教导,可她习惯了退让,习惯了遇到他人欺辱时,第一反应就是回避与低头。
阿娘说过她很多次,她也意识到这样不对,一直强撑着要端起来,一点一点改变自己。
她身边两个陪嫁丫头都是她阿娘给她选的,每回有什么委屈,回了娘家,总要受她阿娘洗脑。
说到洗脑,她又笑了。
其实她这些年过的很是顺心,夫妻和睦恩爱。
当年婆婆从原籍过来,要为丈夫抬妾,起初她还忍着不说,兀自委屈,她阿娘听说后气的半死,先是戳着她额头将她臭骂了一顿:“你是不是傻?你爹如今都位居宰执,别的不需他做什么,护着你们几个总是够的,我和你爹又不是不给你们当靠山,不需你像三娘那样活的多潇洒恣意,连保护自己也不会吗?”
没几日便听说大伯选官的事徒生波折,婆婆要给她丈夫纳妾的事也不了了之,之后全家人都敬着她,再不敢起一点幺蛾子。
她阿娘做事一向很直接,你们想让我女儿不好过,我就让你们的丈夫儿子不好过!
想到此,她不禁又笑了。
她一直都感谢上天,赐给了她们这样一个好的阿娘,不论阿娘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还是……妖精。
她阿娘一定是仙女!
这个秘密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曾对人说起过,就连长姐……曾有过疑惑时,她也连忙帮着打掩护。
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长姐和大哥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长姐总说阿娘过去对她们苛待,是因为姓顾的退婚,心有不甘。
即使是这么些年,阿娘看上去年轻许多,长姐也总说是因为日子过好了的缘故,还说席家有调养秘方,不仅是阿娘,就连他们的爹席瑞安,也仿佛不曾老过,年逾五十的人,看上去跟不到四十的人似的。
尤其这些年,因阿娘不喜续须,连胡子都刮了,越发看上去年轻俊美,卓尔不群,都称赞席相是美郎君,美相公。(相公,宰相的称谓)
她是看着她阿娘一点一点变得年轻,美丽,她阿娘以为继续穿着老旧沉暗的衣服,他们就看不出来,可是那样的容光,又岂是凡俗能有?
都说她长姐生的容光慑人,像极了阿娘,可她还记得,长姐与孙家和离归家时的模样,与现状相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就连她……
甄香草抬起手臂,望着自己年逾三十,却依然水嫩红润如少女般的手臂。
若非仙术,她和长姐如何能被滋养的如此年轻,三十岁,与很多妇人来说,都是快做祖母的年纪了,她和阿姐却如二十出头一般,脸上不见一丝岁月痕迹。
一定是阿娘对她们施了仙法。
想着,她睁开眼睛,轻声说:“郎君,明日我想去席府看看我阿娘。”
已经年逾三十蓄了胡须的郑少游睡着,手安抚的在妻子背上拍了拍,“明日我下衙后去岳父府上接你。”
早上醒来,郑少游已经去文台阁上职,甄香草换了伺候的丫鬟:“翠香。”
“娘子。”翠香连忙走过来低声询问:“要净面吗?”
“几天没去看过我阿娘,你去叫门房备上马车,我回席府看看我阿娘。”
她如今都年逾三十,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亲了,从小娘子,到娘子,再到如今的诰命夫人,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需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活着的甄香草,可在她心里,她依然住着一个小儿女,永远需要她阿娘的关怀。
“早上郎君已经吩咐过了。”翠香一边伺候甄香草梳洗一边含笑说:“郎君对娘子真是体贴。”
想到丈夫,甄香草心中温软。
席瑞安已经上朝去,慕清正在吃早餐,听闻甄香草过来,招手招呼她:“过来陪我一起吃点。”
甄香草脸上依稀能看出少女时期文静秀气的神情,说:“儿正想过来蹭饭呢。”
她小时候就瘦,这么些年也没养出多少肉来,依然高高瘦瘦袅袅婷婷的,慕清看到就发愁,这个女儿看着就跟林妹妹似的。
“你平日不要老在家闷着,也要多出来活动活动,促进血液循环经脉畅通,身体才能更好,可不能学那些小娘子,说什么贞静。”
甄香草斯斯文文的搅动碗里的小米粥:“阿娘,我醒得。”
见过了阿娘,陪阿娘说了一上午的话,她心里总算畅快舒服了,又高高兴兴的回到郑府。
她阿娘再嫁时,她年纪已经大了,虽跟着阿娘一起到席家,说是席家的小娘子,到底姓甄,儿大还要避母,女大还要避父,况且她和席阁老还不是亲生父女,与爹并不亲近,爹也只有对着阿娘时才会露出温情的一面,其它时候总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样子,话不多,却十分威严。
她和阿姐、小妹对爹都是尊敬居多,爹平时忙碌,也甚少与她们见面。
但是她们的事,爹从来没有推诿过。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们阿娘。
第113章 番外 现代篇百家讲坛之席瑞安
“百家讲坛,谈笑古今。
今天,我们来讲一讲大雍朝太宗皇帝期间,非常著名的一位政治家、发明家、数学家、医药学家、植物学家、农学家——席瑞安!
大雍朝太宗年间,那是群星璀璨,出过很多名垂青史的著名人物,比如和太宗皇帝早起一起治理江山的好搭档刘敏知刘相,还有历经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两朝宰执,历经十年三起三落二度拜相的岑道正岑相,还有哪位,只要讲到太宗皇帝,就不得不提到的一位,在太宗皇帝期间避不开的人物,那就是有着农神之称的席相——席瑞安。
说到席瑞安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每年去庙里祭祀的农神,就是照着他的样子雕刻的,他的画像流传下来的非常多,很多历史人物,能够有一两幅画像流传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而且画面很失真,看上去千篇一律,但是席瑞安的不是,席瑞安的画像相貌生动逼真,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的肌肉走向,头发丝,都画的细致入微。
这给后来民间建造农神塑像,提供了非常宝贵的图像资料,也让我们了解到那时候的古人的真实面貌,是什么样的。
据可靠文献中记载啊,这席相,身高九尺。
大雍朝一尺合现在是31厘米,九尺就是三九二十七,很多人都会以为是两米七,其实不是,这里的尺是短尺,接近于咫,也就是妇女手伸展后从拇指到中指的距离,按照这个数据测量,七尺男儿,其实就是现在的一米六八,九尺,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一米八多。
一米八,在我们现代都已经算高个了,但在席瑞安那个年代,农民普遍处于吃不饱,营养不良的状态,七尺男儿就已经是那个时代的正常身高,甚至算高的,席相足足有一米八多啊,那是昂藏男儿伟丈夫啊,仪表雄伟,气宇不凡!
这一点,通过流传下来的关于席相的文献和席相的画像就能看得出来。
而这样一个仪表堂堂睿智儒雅的男人,居然在他三十岁那年,续娶了一个大他三岁的乡下老寡妇,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席慕氏。
这一点在当时让很多人不解,也成了现在很多电视剧黑他妻子的主要一点,认为他妻子又老又丑,配不上席瑞安。
但是,我们知道,慕清画的很多画中,虽然少有她自己,但是她的几个子女的画保存下来的却有很多,不说她两个走着绝色之姿的女儿,只太宗十二年的探花甄博文,就是当时非常有名的美男子。
美到什么程度呢?他会试成绩二甲第五十一名,通常一甲成绩都会在会试的前十名里录取,甄博文硬生生通过他的好相貌,艳压群……贡士,成为一甲探花郎。
由此可见这甄博文甄相的美姿容。
通过甄博文和他的姐妹们就知道,这席瑞安的妻子慕清绝对不像现在很多电视剧里黑的那样,是个又老又丑把脸涂的猴屁股似的的老太太。
他的妻子席慕氏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我们现在关于席瑞安的大多数画像和资料,以及当时社会形态下的很多资料,从社会底层到社会高层,甚至很多隐秘的事件,都出自席相的妻子,也就是慕清之手,给我们现代研究大雍朝那一段历史,留下了珍贵的资料。
是的,你们没听错,现在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很多席瑞安的画像全部出自他的妻子慕清之手。
什么正面的、侧面的、看书的、沉思的,很多很多,基本每年都有。
通过这些画像我们就能了解到,他夫人和他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说起席相和他的妻子慕清,现在很多的电视剧都以这两个人为蓝本,写下了很多感人肺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就像现在微博上现在正在宣传的《大雍首相席瑞安》《倾世之恋》,在很多文学作品当中,都将席相和慕清写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夫妻,白头到老。
其实不是这样的。
前面我们讲过,慕清,是席瑞安跟着岑相在新政改革失败之后,被贬谪到当时的怀安县,也就是现在的江苏省怀安时候,认识的。
席瑞安是太宗皇帝期间第一批参加恩科的二甲进士,年仅二十三岁就考中进士,排名也很前列。
要知道,在大雍朝太祖年间,科举是每两年一期,每一期科举最少要录取一千多名学子,多的时候高达两千名,是太宗皇帝期间的五到六倍,也是任何一个朝代的五六倍,而太宗皇帝这一届恩科只录取了两百多名,席瑞安能够排名二甲前列,那是非常优秀了!
太~祖皇帝是马上夺江山的,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像很多皇帝打下江山后,就开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现象,在太~祖皇帝期间是没有的。
太~祖皇帝无疑是个了不起的皇帝,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战乱,开国啊,很了不起。
但用我们现代的话讲呢,太~祖皇帝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非常重情义。
当时跟他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好哥们儿,全都位居高位,权柄很大。
那太~祖皇帝重情义到什么程度,当时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好哥们儿,也就是开国元勋们,权柄大到什么程度,太~祖皇帝又讲义气到什么程度呢?
我们来举个例子说明。
就说在太~祖皇帝晚年期间,每年的万寿节和圣寿节,也就是太~祖皇帝和太后的生辰,他都要大肆的派发官帽子,那官帽子就像不要钱一样,给当时跟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的家族子弟们,人人一顶。
甚至,就连刚出生的小婴儿,都已经当官了,领俸禄。
不仅如此,太~祖皇帝的好兄弟们,也全都有权派发官帽子。
这就导致太~祖皇帝晚年,朝廷已经开始腐败,冗官冗员的现象十分严重,买官卖官送官等现象在太~祖晚年期间十分普遍,已然成了当时的社会毒瘤,不拔不行的地步。
当时的宰相,还不是席瑞安的恩师岑道正,但岑道正是个胸怀天下忧国忧民的人,他当时还是御史大夫,也就是谏官,就上书给太~祖皇帝,说这样不行,现在朝廷官员太多,很多人都领着俸禄不办事,国库承担不住,要裁员,减少朝廷官员。
这一提出来就捅了马蜂窝了,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那是跟整个天下的官员们都过不去啊,当时当权的那些人,全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人,很多都是武将,让他们打江山行,但是治理江山就不行了。
于是岑道正第一次被贬。
不过岑道正这人很有能力,他当时被贬到并州,成为判并州刺史,镇守边疆去了,没三年,就把并州治理的很好,几年时间就又调回来了,之后成为宰执,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这个后面我会单独列出一篇出来,专门讲岑相岑道正。”
“太宗皇帝期间人杰辈出,后面我们慢慢讲,我们先说太宗。”
主讲的老教授喝了口水,“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到这个太~祖。”
“太~祖皇帝文治不行,越到老年越心软,但毕竟是能够结束几十年战乱的开国皇帝,他虽然重情义,抹不下面儿去整治朝堂,但对于当时的朝政乱象,他其实是心里有数的。
于是他就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嫡子,也就是他的二儿子,太宗皇帝。”
“席瑞安,就是太宗皇帝登基后,开恩科的第一届考生!”
“为什么我要强调这个第一届呢?因为第一届嘛,意义肯定是不同的。哪怕这个人是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当时就对这个席瑞安,印象很深刻。
这也为后来太宗皇帝和席瑞安二人的君臣相得,打下了非常重要的基础。
但其实,席瑞安在这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充任西京留守推官,光芒还掩盖在他的恩师,也就是岑道正的光芒之下。
岑道正寒门出生,历经先帝与当今两朝,成为两朝宰执啊,说句不夸张的话,那就是当时天下人读书的偶像啊。
当时席瑞安名声并不显,关于这个时期的他的文史资料也不多,我们也只找到他科考期间的考卷,知道他是岑道正的入室弟子。
可只凭他是岑道正入室弟子这一点,就知道,他这个人天赋是极强的,岑道正在当时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弟子的。
直到新政改革之后,岑相被太宗皇帝推出来平息权贵怨愤,被贬谪到岑道正的故乡,也就是淮州,他的弟子席瑞安一并被贬到这里,成为怀安县县令之后,才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也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他后来相濡以沫恩爱百年的妻子——慕清!”
“当时的社会形态下,非常重视师徒关系。
师徒和父子之间也没什么差别了。
席瑞安作为岑道正的弟子,一起被贬谪到淮州,其实就是为了照顾当时已经老迈的,身体非常差的岑相,到这里来养老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要插一句题外话,但我个人觉得啊,这个题外话非常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大家都知道,岑相岑道正其实非常长寿,在古代,他一直活了九十岁,七十岁致仕之后,回到家乡,还当了二十年的大学校长,也就是现在的淮州大学,这淮州大学,就是当时的岑相创建的。
前面说过,岑道正是作为太宗手上的刀子,在把当时所有当权者的家人官职一撸到底之后,为了平息权贵们的怨愤,所推出来的替死鬼。
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通常这样的人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比如……”
老教授举了其它朝代的几个例子:“这些人,无一不是下场凄惨,不是全家抄斩,就是流放边疆,还没到边疆,全家死的就没剩几个了。”
“但是岑道正,这个人很有智慧,也很懂这个官场生存法则,非常有研究意义。
他不仅保住了家人,使家人免受流放之苦,自己居然还能被贬到自己的家乡苏省,去温度适宜景色宜人的淮州去养老。
据说呢,当时岑道正经历了一场刺杀,这其实是很正常的,触犯了太多人利益嘛,肯定都想他死。
他这一生遭遇的刺杀非常多,唯独这一次成功了,并且被御医诊断说命不久矣,活不过两年。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他足足活到了九十岁,并二度拜相,赠太傅,加封舒国功,死后谥号‘文正’。”
老教授这时候笑了:“所以说,这个岑道正,很了不得,后面很多读书人和当官的人,都以他为榜样。
历史上的权臣很多,比如明朝的张居正。
但生前宰执天下,在得罪了当朝所有权贵之后,死后还能有此哀荣,并且成为全天下,乃至后世所有读书人和为官者榜样和研究对象、学习对象的人,很少。 ”
“所以说岑道正很有为官的智慧。”
“我们继续说到席瑞安。”
“席瑞安被贬谪到怀安县的时候,已经二十九岁,刚到怀安县就病了大半年,没多久,就收了个弟子,也就是后来明宗皇帝的宰执、首辅甄博文。”
“知道席相和甄博文之间关系的人应该都了解了,是的,席瑞安后来的妻子,就是甄博文的母亲,当时的甄慕氏。”
“所以说现在的很多电视剧啊,都不尊重史实瞎扯。
席瑞安是来到怀安县之后才认识的他后来的妻子慕清,在此之前,他和他的妻子慕清,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苏省,两个人从未见过面,怎么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席瑞安的祖籍也不知苏省啊。
而且,席瑞安的几个儿子,也就是甄博文和席镶的姓我们就能看出来,甄博文是慕清前夫的儿子,姓甄,甄博文并没有改姓,而席瑞安的亲子——席镶,姓席,这一点通过他们的姓氏就能很明显区别开来。
前段时间我还看到一个电视剧,一个现代的小姑娘穿越到古代,徘徊在甄博文和席镶之间,把慕清描述成一个棒打鸳鸯的恶毒继母。
这一点是非常不符合史实的。
实际上,席镶的生母,也就是席瑞安的原配夫人,早在席瑞安还没有进京城,还没有考上进士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肯定的是,是在席镶年纪非常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也有人说是难产死的,具体时间年限并没有记载。
但可以肯定的是,席镶与他继母慕清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
在席镶的手书中有过记录,慕清在给他们分家的时候,先分的是她自己的财产,一分为八,除了她自己亲生的七个儿女之外,还有一份是平分给席镶的,足足两万贯银钱和价值两万贯银钱的田地铺子。
仁宗年间还有宰相为了娶一个家财万贯的寡妇和人打起来闹到官衙打官司的,就知道这万贯家财是多少了。
当时席瑞安在怀安县推广种植杂交水稻,对于新事物人们的接受能力普遍很差,百姓穷啊,假如种不活,那明年就得喝西北风了。
这时候他后来的妻子,也就是他现在的弟子的母亲就做了一件事,将当时甄家的所有田地,全部种上了杂交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