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也亲了阿瑾一下,连忙挂了视频,检查了下小侄子身上的被子,确定被子不会盖住他的口鼻,才咚咚咚下楼。
她早预料到回家会有涨奶的情况,包里放了吸奶器。
慕爸爸对她一整年不回家相当怨念,才端放在小桌子上时还故意板着脸。
好在慕清吃饭的时候,他总算不再念叨了,问她:“今年总在家多待几天了吧?”
慕清筷子一顿,快速地夹了口菜吃完:“今年没考上,明年接着考,初三就得走。”
她原本还想说初二走的,看老爸那难看的脸色,还是说了初三。
慕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无奈地劝他:“你就当女儿已经嫁人了,她本来都嫁人了,还不是要在人家家里过年?就算回娘家,能待几天?孩子大了,哪有整天绑在身边的,该放手就得放手了!”
可慕爸爸心里就是很不好受,但他还是听从了慕妈妈的话,没再计较女儿在家待不了几天的问题,说:“很难吗?今年有没有信心?”
慕清摇头:“没有,明年没考上我就打算去报个编剧班,走编剧这条路。”
“都努力了两年,哪能说放弃就放弃。”慕爸爸这时候也不一定要慕清待在家了,一切以她的学业为重:“你要实在是忙,不能回家,爸爸也能理解,别轻言放弃,今年不行,明年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慕清鼻子一酸,迅速的垂下头,用低头扒饭的动作掩盖自己对父母撒谎的愧疚和酸涩。
好半响她才平复了哽咽抬头:“我会经常回来的。”
慕爸爸这时候又想开了,挥挥手说:“没事,你要是忙打电话就行了,我和你妈妈主要是担心你。”
“嗯,我知道。”她点头,刚才已经忍住的眼泪在她低头吃饭的时候,滚落到碗里。
她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事情很少会落泪,但特别受不了来自家人真诚的关心,尤其是在父母面前,就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泪点特别低,也特别受不了委屈。
慕妈妈看到在慕爸爸的背上拍了一下:“大过年的,又惹孩子哭。”
慕清抬头笑了起来,撒娇道:“妈,我就是觉得你们是天下最棒的爸爸妈妈,我好爱你们。”
慕妈妈性格内敛,很少会说动情的话,她大多数的表达方式都是用行动,而非语言,但慕清和慕辰都像慕爸爸,非常爱表达,尤其是家人之间的关心和爱,情之所至,嘴巴都跟抹了蜜似的。
慕妈妈一听,果然十分高兴,口嫌体正直的收拾着慕清吃完的残羹剩菜,“坐车累了一天,赶紧上去睡会儿吧,别老是在家闷着,有要好的同学朋友就出去聚聚。”
此时听到慕妈妈的话,慕清便想找自己的高中好友们出来聚聚,突然想到,其中一个好友的家离柳尚林的家离的特别近,和柳尚林也常有联系,而另一位同学和这个同学关系也特别好,当初她们三人做什么都一起,还是不能叫,只能和另外一位初中同学聚。
这个初中同学原本是她最好的朋友,但两人高中就不是在一个学校,大学毕业后又是分隔两地,每年也就过年能聚一下,加上对方性格较为内敛,两人交流对方很少说自己的事,都是慕清在巴拉巴拉说,时间长了,慕清对她的事情都不了解,结婚后又各自忙于家庭和事业,各自生活没有交集,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话题越来越少,交流也就越发少。
神奇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连她家人换了号码她都记不住,却始终记得这个好友的家中固定号码。
她打电话约了这个朋友,两人约了初一下午聚。
次日就是除夕夜,慕辰在确认过慕清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出去玩后,高兴的将儿子丢给慕清,带着老婆出去浪。
这都是慕辰的惯例了,每年都带着陈曦在外面各种玩各种浪,慕清都习惯了,从小哥哥就是这样有异性没人性,带嫂子玩从来不带她。
慕清也不介意,带着小侄子和席瑞安视频聊天,席教授夫妇也在。
今年多了个小阿瑾,席家特别热闹,欢声笑语不断,全都是席教授夫妇在逗小阿瑾的声音。
自从儿子媳妇去世,席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就连席瑞安也恢复了他没有毁容前的模样,脸上笑容一直没有停过。
要知道,即使是他没有毁容前,那也是走傲娇高冷路线的,哪怕家人都知道他外冷内热,但外表看上去这少年就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谁知道和慕清认识后,他还能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从过去的高冷小王子,变成全职奶爸,怎能让席教授夫妇不高兴,不惊奇。
这是他们第一次,家中没有被儿子媳妇死亡的阴影所覆盖。
席教授夫妇年纪大了,他们对生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要求,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孙子能够开心。
慕清向他们拜过年后,他们就将时间都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慕清正侧躺在床上给小侄子喂奶,原本懵懵懂懂的小阿瑾从视频中看到这一幕,突然就生气了,虎着脸用力的:“嗯!”
指着视频里面的小表弟,很生气的大喊:“啊啊!”
见妈妈一直给那个小宝宝喂奶,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妈妈的小阿瑾,突然就想妈妈了,大声的嚎哭起来。
小慕嵘听到哭声转头看了一眼视频,淡定的含住奶嘴继续吃。
席教授夫妇听到小阿瑾的哭声,连忙赶过来敲门问怎么回事。
“没事,阿瑾想妈妈了。”
一直到慕清哭笑不得的把小侄子送到爸妈房间,小阿瑾才停住哭声,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泪控诉地望着视频里的慕清,一直‘啊啊啊’的叫。
席瑞安把阿瑾哄好后,抱着她,目光深深地凝视慕清:“什么时候回来?阿瑾想你了。”他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我也想你了。”
*
慕清被席瑞安一句话撩的心里仿佛软成了水,眸光动人地望着视频中的人。
两人一直低声聊天,很多琐碎的事情。
这两天慕清不在,席瑞安一个人在家,闲着无事,他去宜家逛婴儿部的时候,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回来,将剩下一个没人住的客房,改造成一个全部由泡沫软垫拼成的婴儿玩具房。
他参考了外面一些室内游乐设施,将墙面上全部贴了泡沫软垫,又买了滑滑梯、秋千、积木,专门做玩具房给小阿瑾玩。
小阿瑾此时刚学会爬,这些东西还不会玩,他只是想提前做好,等她稍微再大一点就可以玩了。
“还没有做完,等你回来应该就能全部做好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轻柔,昏黄的灯光下,他眸光如闪着波光的湖水般清澈。
慕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即使两人现在已经成了情侣,很多时候,她也没有将自己当成那个房子的女主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当成女主人。
她是一个租客,作为租客,她始终不会生出主人的意识,她基本从不去席瑞安的房间,从不去书房和客房,活动的空间一直都仅限于她自己租的房间和客厅阳台等公共场所,要动用什么东西,她都会提前问过席瑞安,他同意了她才会碰。
包括对小阿瑾的教育上,哪怕她很小,她在教育她的时候,依然在不知不觉的向她灌输,这里不能进,那里不能碰,这个不是你的玩具,你不可以要。
在她心里,始终有一道线,很清晰明确的横在那里,只有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在她自己的家里,阿瑾才能想去哪儿去哪儿,只要是她的东西,只要不是危险的,小阿瑾都可以碰,因为那是她和阿瑾的家。
没有想到,席瑞安会将其中一间房直接改造成婴儿玩具房,这种感觉就像,他是完全把她纳入自己的生活的,这让慕清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复杂。
慕清也和他说起,开年过后,她会去乡下住几个月,观察农民播种收割等全过程。
席瑞安知道她是从事写作工作,以为她是写作需要,“要这么久吗?”
“是,我准备写一个职业为农学家的主角,但我对农学这一块半点不了解,甚至种田都不会,打算实地观摩一下。”这倒不是虚言,慕清还真打算写这样一个职业的主角。
早在种植系统说要种植的时候,她心中就隐隐冒出过这样的念头。
“农学家?”原本他因为慕清说要去乡下带好几个月而闷闷不乐的他,立刻舒展了眉头,“你可以跟我爷爷去实习基地观摩,明年开春他正好要带一批研究生去实习基地。”
南江大学生科院每年都会带一批学生去实习基地实习,席教授是这次的带队老师。
慕清眼睛一亮:“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
席瑞安唇角扬了扬:“不会。”
他从小就跟着爷爷过去,农作物实习基地,野外实习基地,他都去过。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两人又细碎的聊了一些关于实习基地的事,不知不觉她和小阿瑾就都睡着了。
睡着了两人的视频也没有关。
席瑞安关了灯,只留一盏台灯,一只手轻轻拍着已经熟睡的小阿瑾,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一直凝望着慕清的睡颜。
半夜他醒来好几次,抬头看到她就在身边,便又安心睡去。
*
慕辰一大早就去陈家接陈曦和陈爸陈妈过来一起过年,陈爸陈妈习惯了自己在家过年,没过来,倒是初一早上一大早被慕辰接了过来。
慕爸爸慕妈妈各种事情要忙,嫂子陈曦带孩子,剩下慕辰、慕清和陈爸陈妈打麻将,陈曦抱着孩子在一旁看着。
陈爸退休后没事就带带外孙打打麻将,他特别喜欢打麻将,无奈技术贼差,一桌四人就他输得多。
正玩呢,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沸腾的狗叫。
慕妈妈突然走进来,拉着慕清:“让你哥玩一会儿,你出来,我有事叫你。”
刚一出门,慕妈妈就把慕清推到她家的民宿房中,“柳尚林来了,你在这躲一躲。”
分手已经一年多,慕清其实已经不怕他再纠缠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清还是留在了客房内,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外面动静。
和去年相比,今年的柳尚林更像一个‘大老板’了,依然开着洗的发亮的奥迪车,蹬着擦的锃光发亮的皮鞋,毛衣外套搭配着休闲长裤,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指间夹着根烟,深吸了一口,还有半截的烟蒂扔在地上碾灭。
慕爸爸看到他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大年初一,这边风俗一般是不吐恶言,也不好做出赶人的事。
柳尚林从后备箱里拿出大堆的东西,两条好烟,一箱好酒,还有各种保健品,拎着东西笑容满面的往里面走:“爸,去年一年三节我都在外面忙,也没时间回来,现在过年就来看看你们。”
“我们两家早不是亲家了。”慕爸爸连忙拉住他:“东西我们不需要,你都带走。”
柳尚林目光在院中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慕清,又看了眼慕家晒在外面的衣服和鞋子,待看到有女鞋的时候,目光一顿。
此时陈曦他们听到动静从包厢内走出来,柳尚林看到出来的人中没有慕清,又注意到陈曦怀中抱着小婴儿,她脚上穿着平底的保暖鞋,再想到外面晒的鞋子似乎也不是高跟鞋,才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慕爸爸不欢迎他,也不强留,而是就地放下手中的礼品,大步的坐上车,打开窗户笑着招呼慕爸爸:“爸,那你们忙,我先走了,清清回来和我说一声,我已经在H市买了房子,到时候放在她的名下。”
慕爸爸拎着那些东西赶过来:“把东西带走!”
柳尚林已经关上车窗发动车子离开了,油门踩的震天响。
慕爸爸连忙追了出来,将东西扔在院子外面的马路边大喊:“东西带走!”
柳尚林从后视镜里看到慕家人将东西全都扔在马路上边就回去了,东西也没要。
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坐在驾驶座上面色铁青。
去年黄金崩盘,黄金价格从四百多每克一下子降到两百多,客户放在他们平台的钱一下子全部亏了出去,来公司闹。
原本炒现货,愿赌服输,你情我愿,柳尚林也不怕他们闹。
但当时黄金的市场行情实在太好了,柳尚林从开公司就一直顺风顺水,这一年多单他一个人就赚了有五六百万,钱赚的太容易,不禁让才二十八岁的他有些志得意满,其中有个客户入金入不进去,他怕流失掉这个客户,且金额不小,他就让这个客户走了他的账户。
谁知道这一个不慎就为他带来了大麻烦。
黄金崩盘后,这个客户硬说是钱是借给他的,叫他全部赔偿。
因为当时钱确实走了他的账户,即使是上法院也是他必输,而且他做的这一行在国内目前来说本身就属于灰色地带,国家还没有明确法律对这一块该怎么管,还属于金融范畴,民不举官不究,但如果有人举报,也是很麻烦的,最后没办法,他全额赔偿,赔了有两百多万,让他一年的收入大幅度缩水。
而且客户亏损太多,不少客户都找到公司来,三个股东商量了之后,都决定暂时把这个平台撤了,然后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这一次不做黄金,做黄铜、白银、原油。
但重启平台不光是你有人脉、有技术、有金钱就能做到的,你得有政府批文。
他做这一行,早就预料到未来和政府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才会不经慕清允许,两人确定关系两个月就把请帖都发了出去,赶鸭子上架一样,把慕清赶上婚礼殿堂,就是考虑到,后面可能很快就能用上慕家的人脉。
现在慕清离开,慕爸爸又在慕辰婚礼上公开表示两人已经离婚,从此慕家和柳家没有关系,当时慕家的亲朋好友全都在婚礼现场,听的仔细,之前他联系上的慕家亲戚们现在全都不搭理他。
原本他也不怕,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事,只要他们愿意帮他把批文拿到,送个几十万他完全不在乎。
同时他心头也在滴血,因为原本如果有慕家的关系的话,他可能不花一分钱,就很容易拿到批文。
现在他四处跑关系,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回到家的柳尚林脸色黑沉沉的,很不好看。
做生意的人都很迷信,柳尚林和慕清结婚后,做生意顺风顺水,离婚之后,没几个月公司就关门倒闭,这使得他越发执着的认为,慕清就是八字好,就是旺他,他原本就瞅着她哪哪儿都好,觉得身边没一个人能比得过的她的,现在越发觉得,身边认识的人连她一根脚指甲都比不上。
这也和柳尚林所在的圈子有关。
他做这一行,黑白两道都得有关系,还得经常请客户去夜总会,所以他认识的女性要么夜~总~会上班的各种陪~酒~小~姐~妈~鸨,要么是经常浓妆艳抹的看不清真脸泡在各个夜店的,要么是身上各种纹身道上混的,就是他的公司合伙人,其中一个是女性,他也觉得对方太过市侩强势奸诈狡猾,这样的女人他是万万不会沾的。
即使公司的员工当中也有大学生,可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他打工?给他打工的在他眼里都是低人一等的,他眼睛从来都是向上看,又岂会低头看他身边的员工?
就是他们公司最漂亮的前台姑娘,都经常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从不给任何面子。
他越想越不忿,越想越生气,回家哐当一声,把门摔的巨响。
柳父好脾气的上前:“怎么样了?慕家怎么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尚林那响雷似的大嗓门怒吼一声:“滚!要不是你们我和清清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我离婚了你们开心了吧?我告诉你,要是没有清清我一辈子都不结婚,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
他眼睛瞪的老大,眼眶赤红,整个人怒气腾腾,宛若要吃人一般。
柳父素来拿他这个老来子被办法,被训的跟孙子一样都不敢大声说话,况且这事他也自认理亏,唉声叹气的下楼。
柳母弱弱地叹了口气:“唉,要是当初没把嫁妆退回去就好了。”
柳父不敢对儿子发火,对柳母脾气却很大,眼睛一瞪:“哪儿那么多话!还不去把碗给洗了!”
柳尚林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儿,打电话给他四姐夫,“你去慕家一趟,守在那里不要走,去年清清没回来过年,今年肯定回来了,你守到她人就告诉我。”
“还有,我带了些东西过去,放在了慕家大门口的马路边,你去看看慕家拿进去了没有,没有的话你就看着,东西别被人家拿走了。”
给慕家的那些东西他花了好几千块钱,算是大出血了一次。
柳四姐夫是真的不愿意管小舅子的事了,况且大年初一呢,他也很忙,只是他性格向来不善拒绝,小舅子又很强势,哪怕满心不乐意,依然应了下来。
柳尚林从柳四姐夫的语气中察觉到他不乐意,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姐夫,我和清清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出面,就你和慕家离的近一点,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动之以情完毕,又开始诱之以利,“对了,我听老四说你想做建材?正好我有个朋友也是做建材生意的,到时候我问问他,从他那里拿货的话,价格肯定是最低的。”
这话还真说到柳四姐夫命门上了,哪怕小舅子只是口头承诺,可柳四姐夫情绪依然缓和了很多,从原本的厌烦不乐意,变成了主动式的讨好。
柳尚林挂了电话,又给王蓉打打电话。
王蓉就是和慕清关系很好,家又离柳尚林家很近的高中同学,他们结婚的时候王蓉也是宾客之一,因为慕清的关系,原本就认识他的王蓉和他关系又近了很多。
王蓉接到柳尚林电话还惊讶了一下,“大忙人,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现在开公司自己当大老板了?”
柳尚林自傲地笑了一声,谦虚道:“什么大老板,混点饭吃罢了,对了王蓉,下午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下?你和清清好久没见了吧?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
王蓉性格大咧,却并不傻,这一年她和慕清都没有过联系,过去的电话、微信全部都联系不上了,企鹅号上留言也没有回复。
她听同学说慕清和柳尚林好像离婚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眼珠一转,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自从你把我们清清拐走之后,清清都不和我们联系了,发她信息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她笑容十分爽朗,像个大大咧咧的傻大姐一样天真又没有心机,“她是不是换号码了?这次见到她我非得好好在你们一顿不可。”
柳尚林脸上的笑容淡去:“她没和你们联系吗?”
“没有啊。”
“我把她娘家的号码发给你,她现在人在娘家,这个号码肯定能打的通。”
慕家是做民宿生意的,网上能够订到慕家的酒店,上面座机和手机号都有。
他将号码发了过去,王蓉回了信息:“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柳尚林手指飞快的打字:“是啊,清清性子你知道,被我老丈人丈母娘养的娇了点,不过都是小事,我说清楚就行了。”
王蓉不置可否地瞥了下嘴,拨打了那个电话。
慕清在柳尚林走后好长时间都没有出来,哪怕她爸妈过来叫她,说人已经走了,为了以防柳尚林再杀个回马枪,她还是在客房里看电视,一直到吃午饭了才出来。
中途她妈将小侄子给她抱来,“既然你闲着就带下你嵘嵘,让曦曦跟她爸妈玩一会儿。”意思是打麻将。
现在慕清不在,陈曦要带孩子,他们正三缺一呢。
慕清此时胸口涨的痛,又给小侄子喂了一顿,奶水被吸干了才舒服了。
小侄子特别乖,谁抱都要,吃饱了就睡。
慕清看的是春晚的重播,没看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看着小侄子又开始想阿瑾和席瑞安,正想打开手机和他们视频,慕妈妈就来喊了:“清清,你的电话,你同学打来的。”
“谁呀?”
“王蓉。”
王蓉是慕清高中关系最好的同学之一,两人都属于性格活泼开朗的类型,经常来慕家玩。
王蓉是个大吃货,慕爸爸烧的一手好菜,她都恨不得能成为慕家女儿才好。
因为和慕清关系好,慕爸爸做饭好吃,她还一度的想成为慕清的嫂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慕辰因为和慕清相差五岁,慕清高中的时候,慕辰都读大学了,和王蓉面都没见过几次,王蓉对慕辰的全部认识也仅限于慕清口中的哥哥和照片,且她也知道,慕清的哥哥有个青梅竹马的对象,她也只是开玩笑说过几回,并不当真。
慕清接到电话,王蓉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负心汉,这一年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联系不到你,你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妖精们迷住了,不要我了?”
说的委屈巴巴。
慕清是听到王蓉声音就想笑,王蓉和她一样,天生就长了张笑脸,笑点特别低,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万事不留心,仿佛没有什么烦恼一样。
“哪能啊,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小妖精。”
一句话马上让王蓉乐呵起来,很快,她又正色起来:“我听说你和柳尚林离婚了,是不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嗯,是真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就离了,嫁妆都拉回来了。”
“真的啊?”王蓉惊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啊?一声不吭就闪婚,一声不吭就离婚,你也太潇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