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卫大人。”对卫西陵，许静颇为感激。
卫西陵迫不及待过来，是想安慰一下许静，生怕她会被流言伤到，没想到许静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有受到流言的影响。
这份定力令人刮目相看。
“你没事就好。”
许静笑了笑：“不过是流言罢了，卫大人，你看我何时在意过名声这个东西。”然后看向一旁沉默的武安侯，叹息一声。
“武安侯，你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武安侯沐黎川不自责才怪，这一切都是他拒绝治疗引起的，他没想到母亲会利用他攻讦许静，更没想到背后会有这么多人推波助澜。
这一次，他配合金吾卫抓捕散步谣言的人。
但他的母亲，他不能动，也不能说，对家人益发失望，对许静益发的愧疚，心里犹如压了一块重石一般，沉甸甸的。
“对不起！”
“嗯，我原谅你了。”许静不想武安侯有心理负担，笑盈盈的回了一句。
卫西陵阴沉的盯着武安侯，下逐客令。
“武安侯，许小姐已经原谅你了，你该离开了。”
许静：“…”
武安侯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卫西陵，又看了看淡然微笑的许静，心里一阵酸涩，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别，毅然转身离去。
高大的身影隐隐带了一丝凄凉的味道。
大厅里就剩下了卫西陵和许静两人，其余的下人都被遣退了出去。
许静给卫西陵沏茶。
卫西陵很自然的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卫大人，我想问一件事，皇上早已知晓高人就是我，怎么没有一点反应？”这一点疑问搁在许静心底很久，要不是和卫大人混熟了，她还不敢问出口。
卫西陵沉默了一会，面瘫着脸反问：“你知道晋国的传奇皇后吗？”
许静有点诧异卫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她还是点点头：“知道，这和惠安皇后有什么关系？”
“世人都知道惠安皇后是一代奇女子，但无人知晓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享年一百六十岁，与开国皇帝同年逝世。”卫西陵面无表情的爆出皇家密辛。
许静瞪大眼睛，猛地想起晋国的历史，不对啊，开国皇帝没有活那么久，卫大人不会记错了吧？
“史书上不是说晋国的开国皇帝享年七十有七，少有的高寿皇帝吗？”
“那是假的。”
许静：“…”
“在开国帝后逝去的第五十三年，民间出现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子，那名女子的医术和传奇皇后一样，独一无二，无人能及，引来了各方疯狂争夺算计，最后被当时的康平帝纳入后宫，不到一个月就香消玉殒。”
“之后，晋国又陆续出现了两位医术超凡的女子，无一例外的，不是入了宫，就是嫁给了皇子，最后都在不到一个年内死了。”
卫西陵继续说着密辛。
许静眼神一凝，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们为何会死？”
“这世上谁不想活的更久，尤其是皇帝，只是他们用错了手段，最后一切成空，后来民间又出现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子，当时在位的是建文帝，建文帝并没有和之前的皇帝一样采取激烈的手段，建文帝享年一百四十岁，历史上的记载是六十有三。”
“卫大人，这些女子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连野史，民间传说都没有。”
许静困惑极了，既然医术高超，肯定会在民间有极大的名气。
同时，她有种感觉，这些医术高超的女子，应该都是跟她一样来自星际或者不同的世界。
“被她们医治过的人都死了。”
许静懂了卫西陵话里潜在的意思。
心中不寒而栗。
同时，从卫大人的话中，她已经知道了当今皇帝对她的态度。
许静终于放心了。
她是幸运的，遇到了卫大人，间接的得到了皇帝的庇护。
皇帝想要延长寿命，可以，只要当她的靠山就可以了，谁有皇帝的权势大，皇权至上的社会，皇帝就是一国之主，掌握着生杀大权。
当然，傀儡皇帝除外。
卫大人说的这些应该都是皇室的密辛，能够告诉她，许静高兴之余感动极了，卫大人果然面冷心热。
“你这次的反击很好，不仅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顺势的解决了隐患，不过还会有人不甘心，你多注意一点，先不要做药了。”
卫西陵叮嘱了一句。
许静点点头：“卫大人放心，我以后只会和金吾卫交易。”
甚至后续的反击报复都有了对策。
卫西陵事务繁忙，无法久待，等他一离开，求药的帖子就如雪花般送来。
许静看着许一他们带进来的一大堆求药的帖子，冷笑一声。
果然不出所料。
高人离开，她就猜测这些人肯定会惦记上了她手中这一批准备卖出去的药，许静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一，告诉他们，想要买我手中的这一批药，就送上投名状吧。”
“记住，我要的是幕后黑手和推波助澜之人的投名状。”
谣言消停了，许静的报复却刚刚开始。
第40章
南阳侯府
清脆而急促的算盘声在屋内回响, 旁边站着几个大气不敢喘一口的下人。
南阳侯夫人莫氏面沉如水的算着损失, 沐微微和蒋舒雅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
“夫人，不好了, 北街的布庄被砸了。”
“夫人, 不好了，庄子的张管事来报, 庄子里的佃户暴动了。”
“夫人, 南街的酒楼和成衣铺子也被砸了。”
“夫人，外面谣传您面慈心狠，弄死了好几个姨娘和庶出子女, 众人下人欺男霸女，仗势欺人…”
“夫人, 不好了, 外头都在疯狂谣传大小姐打死丫鬟鞭尸的事。”
“夫人…”
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接连传来。
南阳侯夫人的脸色黑如锅底，胸脯起伏不定，怒气几乎要达到顶点, 沐微微气急败坏，嘴里不停的咒骂许静。
蒋舒雅抿了抿唇，心里默默苦笑，许静到底还是报复了。
当时谣言被破, 皇帝和金吾卫都出手干预的时候，他们就有预感。
如今真的来了。
就是不知是不是那位卫大人出手。
谁也不知道许静的反击如此的粗暴，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心神大乱了，可是许静的反击却重重的打击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南阳侯府的人逼走了高人。
奇药馆永久关门。
他们成了众矢之的, 惹了众怒。
如今这满天飞有理有据的传言，南阳侯夫人和沐大小姐的名声彻底臭了。
证据十足，想洗都洗不干净。
沐微微一个未出阁的贵女今后的婚事怕是难上加难了，哪怕她拥有一个武安侯的哥哥。
可见出手的人，都是指向南阳侯夫人母女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点蒋舒雅看的很清楚。
当时公公南阳侯就警告过婆婆南阳侯夫人和小姑子不许轻举妄动，但婆婆没有听，一意孤行，不过才几天时间，事情就大逆转。
接连不断的坏消息传来，气急攻心的南阳侯夫人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南阳侯府一片混乱。
不仅南阳侯府，建安伯府也一样，急于给许静送投名状的人怎么会放过建安伯府，他们那点破事全都捅了出来。
许老夫人姑侄早年给许静母女下慢性毒的事爆了出来，许静母亲和建安伯府老伯爷的交易也爆了出来。
还有许瑶做的肮脏事，一件又一件抛了出来。
有其母必有其女。
许瑶的名声也臭了，她想要高嫁的美梦破灭了，哪怕是当人妾室，人家还嫌膈应，万一被下了那种查不出来的慢性毒，找谁哭去。
名声比较好的老伯爷瞬间受到了大家的攻讦，曾经以为建安伯府的老伯爷是个不错的人，全都被啪啪打脸。
姜还是老的辣。
既得了儿媳妇的嫁妆，又博了好名声。
可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最终还是被人揭开了。
其实老伯爷这一出是金吾卫的人爆出来的。
老伯爷隐藏太深了。
百姓们瞠目结舌。
原来才这是许小姐不孝的原因，谁愿意救一个害她们母女病怏怏的躺床上十多年的仇人。
如今天道好轮回，自己的毒下到了自己身上。
有赞同许静做法的，有古板的认为孝道大于天，许静作为晚辈，记恨长辈不可取，总而言之，京城传言满天飞。
还有崔远大将军府邸的破事，一件比一件精彩，什么痴情的崔远大将军有好几个外室，外室还生了好几个孩子，新晋的崔少锋将军也不例外，均养了外室，有了孩子，尤其是名声极好的崔少瑾，也被爆出在外头养了好几个女人和小倌，有的还怀有身孕。
大家都傻眼了。
这崔家都有养外室的传统，名门贵女眼中极好的女婿人选崔少瑾竟然还男女通吃。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纳妾，却为了博好名声，在外面偷偷养外室。
连百姓们都觉得这位平民中最有声望的大将军太虚伪了，富贵人家纳妾很正常，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偏偏崔家却为了经营好自己的形象，塑造了痴情的形象。
百姓们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纷纷对这位将军从崇拜转路人，他们不会抹杀他的功绩，只是将他当成一般的将士来对待，没了以往的狂热崇拜。
其实也不算失了民心，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罢了。
晋国和南疆国一直战火不断，南疆国狼子野心，一心想要谋夺大晋万里河山，这些武将保家卫国，只要不叛国，百姓对他们都很宽容。
皇帝对此喜闻乐见。
崔家崛起太快，又疑似南疆国的内奸，在民间声望高并不是好事。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侯门世家被爆了不少后院的肮脏事。
这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好不精彩。
曾经在南阳侯夫人背后跟着一起推波助澜的人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参与其中了，这下被人看了笑话。
同时，许静睚眦必报，软硬不吃的形象深入人心。
尤其是她我行我素，不在乎名声，这样的人最难缠，别人干坏事都喜欢披一张皮，她呢，连皮都不披，亲自上阵。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干的。
哪个富贵点的人家没点龌龊事，许静背后又有权势滔天的金吾卫当靠山。
还真是不能招惹。
哪怕她背后的高人已经离去。
…
许静满意极了，谣言的威力也该让这些人好好享受一番了。
不会太狠，但爆点十足。
显然都是各有顾忌，不会触及对方的底线。
但这些爆料全都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姐，咱们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倚翠兴奋极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许静翻看着送来的投名状，里面详细的写了各自做的事，轻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此一时，彼一时，等他们换到了自己需要的药后，咱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有卫大人在，怕什么，他们肯定不敢再对小姐出手，最多是无视罢了。”倚翠的脑子也变灵活了。
许静笑了笑，将这些看过的投名状交给了许一处理，反正他们需要什么药都写的清清楚楚，同时措辞也很客气。
这些上门求药的人肯定都彻底查过她的资料，肯定知道她从小就自学医术的事，就是不知自己的医术如何罢了。
也许他们会猜测高人会找上她，说不定是收了她为徒。
为了堵那一丝丝可能，他们也不会彻底和她交恶。
一次的教训就够了。
这些官场中人或者世家大族的人都是人精。
“小姐，安王妃派人送了邀请帖过来。”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奉上了一张华丽的邀请帖。
许静惊讶的挑眉。
“邀请帖？”
她接过一看，原来是两天后的赏花宴。
安王妃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赏花宴，赏花宴其实就是相亲宴，是每个贵女千金展示才艺，传扬名声的宴会。
临近七月，京城的天气益发的炎热，许静有消暑丸，感觉不到热气，同时她做的消暑丸也是这次所有的投名状里都点名要的药丸。
一粒下去，暑气全消，还能持续七天，谁不想要。
赏花宴说是赏花，此花非彼花，有个词叫女人如花。
每年都会举办不少赏花宴。
以安王妃的赏花宴最为出名，安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一母同胞，关系极为亲厚。
有这一层关系，皇子公主们都会给她一份脸面参加赏花宴。
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对安王妃的赏花宴趋之若鹜。
许静收到了安王妃的邀请帖，神色十分平静，除了开始有些惊讶外，便没有什么反应了。
倚翠却十分高兴。
许一等人暗暗焦急，就怕许小姐真的去参加什么赏花宴。
“小姐会去参加吗？”
倚翠一脸喜色的问道。
“嗯，去看看。”许静想着，反正左右无事，去看一下也没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还没参加过各种宴会呢。
正好去长长见识。
至于名声不好，可能不被人待见，许静压根儿就没在乎过，自己在乎自己的就可以，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遇到别有心思的人了。
倚翠大喜，这回她肯定也能跟着一起去长见识。
许静瞥了她一眼，哪会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心思，不过这个丫头忠心耿耿，带她去见识一下也无妨。
“对了，许一，那位赵参领有什么动静？”许静没有忘记离开千佛寺前，这位对母亲杨氏别有用心的人还留在千佛寺。
“赵参领还在努力制造‘偶遇’。”
许静嗤笑一声。
“真够执着啊，我还以为他在得知高人离开后，就放弃了呢。”
“这位赵参领好像喜欢上夫人了。”许一据实道，“夫人不堪其扰，后来一直待在厢房里诵经祈福，没有再去大殿。”
许静早已将赵正明接近母亲的目的说了出来，母亲不会喜欢赵正明这个人。
就算上了心，在母亲眼中也是别有用心。
谁让他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小姐，不好了，沈家人抬着许老夫人和那位沈姨娘上门了，说小姐如果不拿药救治许老夫人，许老夫人就一头撞死在许府门口。”
许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了一个坏消息。
倚翠大惊失色。
许一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一回许老夫人的娘家沈家竟然也插了进来。
许静闻言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冷漠：“以死相逼吗，倚翠，许一，我们出去看戏。”
第41章
许府大门口
好几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 一群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女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许瑶也在其中，还有两位躺坐在小轿子上的女人。
一个头发花白, 骨瘦如柴, 时不时咳血，浑身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气息；另一个比较年轻, 但瘦削的惊人, 原本的艳丽姿容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两颊凹陷，眼睛凸起, 两眼无神的坐在轿子上。
不远处围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都是附近府邸的下人或者公子少爷们，其中隔壁高府的高博也在其中, 但他的脸非常臭, 因为旁边还有一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陆荣表哥。
他们都想见识一下中了那种慢性毒的人会如何的，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太可怕了，听说才中毒不到两个月，就这么一副鬼样子。
想到许静母女曾经被这两种毒折磨了十六年，顿觉许静她们的毅力强的可怕。
同时对杨氏的嫁妆里的珍贵药材益发的垂涎。
不愧曾经富甲天下的杨家。
想到占了不少便宜的建安伯府老伯爷, 心里那个嫉妒啊，同时暗暗嘲笑南阳侯夫人有眼无珠，佩服南阳侯的老谋深算。
毕竟当时定下婚约的时候，许静还不到两岁, 谁知这一切都被南阳侯夫人破坏掉了。
至于南阳侯当时是否有这个心思，众人都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这些人还暗暗脑洞大开，那位离去的高人，是不是看在珍贵的药材份上，才找上这位许小姐。
就在他们脑洞突破天际的时候，许府朱红色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袭紫衫罗裙的许静带着一群人优雅从容的出来了，后面的人各个端了一盆清水，沈家人顿时激动了，小轿子上的许老夫人死死的盯着这个目无尊长的不孝孙女。
沈氏也是一脸的虎视眈眈，激动异常。
她受够了躺在床上无力动弹的日子。
许瑶在看到许静的第一眼，就满眼的嫉妒，艳丽的脸蛋微带一丝扭曲和幸灾乐祸。
过两天，她就要参加安王妃的赏花宴了。
她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当正妻是不可能了，许瑶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死也要缠上一个容貌才情都不错的高门公子。
“许静，你这个不孝孙女，快拿解药救我，不然我就撞死在大门口，让你遗臭万年。”
许老夫人一看到许静出来，立即破口大骂威胁。
“对，对，许静，你不拿出解药，我就…我就和姑母一起撞死在你家大门口。”沈氏迟疑了一下，也出声附和。
这两人出门前特意服用过珍贵的药材，就为了能够有力气骂人，有力气威胁。
沈家人就是她们的底气。
沈氏本来就怕死，说的话其实底气不足，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没有许老夫人那么张狂。
“咦，许老夫人，沈姨娘，听说你们快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力气骂人，真难得。”许静冷漠的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
许瑶也吓了一跳，手握成拳，长指甲差点陷入肉中，眼中的嫉妒愤恨快溢出来。
凭什么她就要累死累活讨好许老夫人，许静却可以随心所欲的怼上祖母。
就因为许静背后站了金吾卫。
“遗臭万年，也是出名的一种，许老夫人，沈姨娘，你们不是要撞死在我家大门口吗，赶紧撞吧，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洗地的清水，许一，将人将水端出来。”
许静继续漫不经心的道，脸上笑盈盈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遗臭万年，反正以后死了，哪管它洪浪滔天。
“是，小姐！”
许一自从知道小姐的反击手段后，整个人到现在还懵着，别说他，就是金吾卫也被许小姐惊到了。
然后后面出来一排端着请水盆的下人，各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许老夫人和沈氏两人。
这是什么情况。
围观的人瞠目结舌，连高博都被吓了一跳，只有陆荣一脸的崇拜。
“许小姐好厉害，那个死老婆和那个死女人怎么还不快点撞死啊，真是太刺激了。”
“太刺激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许小姐，就是合我胃口。”
高博：“…”
陆表哥这个奇葩。
不过这位许小姐真是够狠的，心硬如铁，冷漠的令人心惊。
上门助威的沈家人全都傻眼了，许老夫人更是气得又咳了一口血，她抖着手指向许静：“你…你这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死丫头，我要…我要将你除族。”
“对，对，除族，除族…”沈氏不敢看许静的眼神，气虚的继续附和。
在古代，除族是一件极为严重的大事。
一般人绝对不会想要除族，尤其是富贵人家，一旦被除族，就证明他完了，没有家族的庇护，死的更快。
许老夫人自信满满，沈氏却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坚定起来，她们就不信许静那个死丫头还能这么嚣张，没有家族，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和离过的母亲，还不吓得半死。
显然两人都忘了许静背后的靠山——金吾卫。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屏气凝神的等待许静的回答。
转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金色蟒服的俊美阴沉男子，他旁边站在李铭，两人同时紧紧的锁住许静。
尤其是卫西陵，看向许老夫人和沈氏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一般。
“哦，我很期待，许老夫人，可不要干说不做，赶紧拿出你老夫人的魄力来，赶紧将我除族啊，可惜你没那个权力，真是太遗憾了，要是老伯爷也来了，该多好啊，我还真不稀罕当许家人。”
许静笑眯眯的看着许老夫人，魂力却注意到了一个遮遮掩掩的老头身上，讽刺的勾起唇角。
老伯爷这不是来了吗？
以为躲在人群里，她就不知道吗？
“许静，你怎么这么对长辈说话，你的教养呢？”沈家一个中年男子见情况不知怎么发展成这样，突然站了出来声讨许静。
“被狗吃了。”
许静施施然的说道。
“你…你…”中年男人一噎，脸色涨红，没想到许静这么不要脸。
对，就是不要脸，不要皮的那种。
“老夫人，沈姨娘，你们不是要撞死在我家大门口吗，赶紧的，不要浪费我时间，我时间宝贵着呢。”
许静不耐烦的催促道。
气氛顿时一窒。
大家死死的盯着许老夫人和沈氏。
许老夫人和沈氏怎么可能真的想死，不过是想以死相逼罢了，谁知道这个死丫头不仅不被威胁，还巴不得她们去死。
这下玩大了。
两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许老夫人更是一脸的愤恨。
“撞啊，怎么不撞，你们这两个仇人死了，我还能落下清净呢。”许静笑盈盈的看向她们，嘴里说着无情冰冷的话语。
然后她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木然的沈家人，心里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