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张氏还在狡辩。
长宁伯姜东明暴怒,再次在众目睽睽下狠狠的踹了张氏一脚,张氏再次惨叫,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
姜明瑶浑身一抖,咬紧下唇,闭上双眸,不敢看母亲的惨状。
姜柠宝和大哥姜瑾冷眼看着大伯踹张氏,无动于衷,人证物证俱全,没有人会同情张氏,大堂里的婢女婆子瑟瑟发抖,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大夫人完了。
姜卓和姜越两兄弟本就是利己主义者,恨不得立即和张氏撇清关系。
有了小桃的爆料,还有黑衣亲卫的查证,赵大厨的嫌疑被洗清了,被押过来的秋菊吓得脸色发白,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声音颤抖的供出了张氏和杨嬷嬷。
“国公爷饶命,奴婢是被迫的。”
秋菊是否被迫一查便知,这秋菊是张氏放在暗处的心腹,手上竟然还沾了人命,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所谓的被迫就是个笑话。
最后秋菊被带走了,等黑衣亲卫回来,身上沾上了血腥气。
显然秋菊已经死了。
姜老夫人沉默。
这一日,是长宁伯府最黑暗的日子。
秋菊没了,罪魁祸首之一的杨嬷嬷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眼底一片平静,夫人暗害定国公夫人的罪名已经落实,没有了翻身的希望。
幸好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家人应该带着她给的大量钱财离开了京城,改名换姓到别的地方生活。
可惜四姑娘吃下放了无子花的菜肴后就被发现了,三少爷还好好的。
杨嬷嬷临死前,只觉遗憾,现在她只能最后一次帮夫人了。
“老奴认罪!”
“小桃和秋菊所言都是真的,但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同夫人无关。”
杨嬷嬷突如其来的认罪令在场的人一愣。
被长宁伯踹得吐血的大夫人张氏,一听到杨嬷嬷认罪的声音,甚至还将所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立即迫不及待道。
“你们都听到了没,都是杨嬷嬷做的,无子花粉末也是杨嬷嬷弄来的,与我无关,我怎么会生出暗害四丫头的心思。”
可惜杨嬷嬷本就是帮凶,没有会相信她。
张氏的一切辩解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见众人只是淡漠厌恶的看着她,连她的子女亦如此,张氏就知道她真的完了,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
大家都在等待定国公的处置。
但定国公却在翻看张氏屋子里搜出的几封信函,越看俊脸越沉,身上不自觉的释放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柠宝,大哥,你们看看这几封信函。”
张氏猛地抬头,目光在看到定国公手中的信函时,再看了一眼暴怒的伯爷,厌恶看着她的姜老夫人,张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伯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54章 第54章
姜柠宝心里一阵咯噔, 拿过信函一看, 顿时全身气血上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原来她的爹娘遇难竟然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主谋就是她的好大伯。
书中压根儿没有这个情节。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爹娘还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姜柠宝此刻恨不得啖长宁伯血, 将他千刀万剐。
“大哥,你看看信函吧。”
姜柠宝冷凝着一张脸,将信函递到大哥手中, 那双极美的眸子燃烧得熊熊怒火,平静的语气宛如暴雨来临的前奏。
姜瑾拿过信函一一看过, 双目赤红, 一脸俊美的脸青的厉害, 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向来风度翩翩, 俊美风流的姜瑾浑身充满了戾气。
“瑾哥儿,信函里写了什么?”姜老夫人见定国公和四孙女的神色冷凝, 不知为何脊背发凉,心里发慌的询问。
姜瑾俊目死死盯着祖母,举起手中的信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大伯他勾结亡命匪徒谋害了我爹娘。”
“这几封信函就是他和匪徒交易来往的证据。”
这话一出,众人震惊。
张氏心里冷笑, 看向长宁伯的眼神带了一抹恨意, 伯爷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给她, 当众将她踹吐血, 张氏岂会不恨。
因为事关重大,长宁伯连自己的心腹都不信任,自己暗地里联系匪徒做交易,为了让匪徒保守秘密,他还纳了匪徒的闺女为妾室。
偏偏这一切被张氏发现了。
张氏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一开始还担心会被发现,但时间久了,依旧没有暴露,张氏便放下心来,暗地里收集伯爷和匪徒来往的信件,当把柄藏起来,在她心里,二弟和二弟妹没了也好,二弟挣下偌大的家业落到了大房手中,以后都是她长子的。
所以她对伯爷的所作所为当做不知情。
连后院的那个匪徒的闺女小妾她都忍了下来。
当然更不可能去揭发,一旦揭发出去,伯爷很大可能会剥夺官职并革了爵位,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今她都自身难保,最后还拉上了伯爷。
张氏冷笑,都是报应。
此时的长宁伯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短短三年,他谋害二弟夫妻的事竟然暴露了。
都怪张氏这个蠢妇。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长宁伯不知落到张氏手中的是哪记封信函的内容,但他知道,他完了,长宁伯府完了。
铁证如山。
后院的小妾,落霞山上的匪徒,还有来往的密信,都已经将他打落深渊。
姜卓和姜越完全没有想到母亲倒下了,父亲也摊上了谋害二叔一家的罪名,一直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大堂嫂再也淡定不起来。
众人脸上一片惨淡。
姜明瑶惨然一笑,泪水簌簌落下,她望着四姐冷漠的面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有说不出来。
一句抱歉都说不出来。
姜老夫人一阵头昏目眩,气血上涌,如果不是红杏扶着她的胳膊,姜老夫人此时怕是已经倒下了。
“四丫头,你…你…”
姜老夫人的脸上已经没了半点血色,嘴唇哆嗦着,‘你’了半天,后面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求四丫头放过她大伯吗?
姜柠宝面无表情看向姜老夫人,眉宇间一片漠然,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红宝石镯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祖母,您是否早已知晓大伯谋害我爹娘的事?”
姜老夫人眼皮一颤,怒瞪四孙女。
“四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柠宝没有错过老夫人的反应,心陡然一沉,祖母果然知晓此事,小时候她就知道爹并不受宠,尤其是在爹执意要娶娘亲后,祖母对爹更加漠视。
连带的他们兄妹也被姜老夫人不待见。
但她没有想到,姜老夫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冷血,更薄情。
定国公心疼的瞅着小妻子,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长宁伯府,竟然有这么多么蛾子,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柠宝,你还有我。”
感受到国公爷掌心的温热,姜柠宝心一暖,眉眼舒展。
两位老太医:“…”
大堂里的一片静默。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婢女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刑部来人了。”
婢女的一句话,宛如天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张氏和长宁伯面如死灰。
姜柠宝一愣,讶然:“国公爷,你真的让刑部来抓人?”
定国公握紧她的柔夷,面容冷肃:“张氏和杨嬷嬷暗害当朝国公夫人,长宁伯谋杀你爹娘,理应交予刑部处决。”
姜柠宝一听亦觉得有道理。
姜老夫人一听到刑部要将她的长子带走,只觉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喉咙,胸膛处一阵发紧,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整个人突然倒在红杏身上。
搀扶着老夫人的红杏只觉得手中一沉,顿时惊得用力搂住老夫人昏倒瘫软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大喊:“老夫人昏倒了。”
张氏无动于衷。
姜明瑶紧张的跑了过去。
姜卓和姜越也快步过去,姜瑾迟疑了一下,亦跟着上前。
“放手,我要看母亲。” 被黑衣亲卫扣押住的长宁伯大惊失色,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上前看母亲,却动弹不得。
“大伯稍安勿躁,有太医在,祖母不会有事。”姜柠宝淡淡道。
两位老太医上前诊断了一番,摇头道:“姜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气血上涌,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红杏,将祖母送回屋里。”姜柠宝吩咐道。
红杏连忙叫来两个婆子,一同将老夫人送回屋里。
这时,谢七带着刑部的人进来了。
这次过来的是领头人是刑部侍郎,他一进来就朝定国公谢珩恭敬作揖行礼:“下官见过定国公。”
“将人带走!”
定国公谢珩微微颔首,让黑衣亲卫将证据送上,刑部侍郎赶紧下令将张氏和长宁伯杨嬷嬷一干人带走。
张氏的下场不用说,谋害定国公夫人,本身并无诰命在身,不是死刑就是流放苦寒之地,至于长宁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爵位在身的人,按照大越朝的律例,很大可能是革去爵位,剥夺官职。
姜柠宝抿了抿唇,瞅向大哥姜瑾。
“我们去看舅舅他们吧。”
姜瑾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跟着柠宝和国公爷离开了长宁伯府。
留下姜明瑶三兄妹傻呆呆的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
父亲和母亲都被带走了,祖母昏了过去,再过几天,他们也要搬出偌大的长宁伯府。
三兄妹茫然了。
一行人出了长宁伯府,就看到府门口处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估计是刑部带官兵上门引来的,姜柠宝和定国公直接上了马车。
两个老太医要的无子花的解药,姜柠宝需派人问过高嬷嬷再给他们的答复。
到了舅舅他们安置的宅院,姜柠宝兄妹如实告诉了他们长宁伯府发生的事,几个舅舅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即找姜家算账,没有想到他们的妹妹竟是被人谋害的,这下两家算是结仇了。
姜柠宝也因为擅自吃放了无子花的菜肴被几个舅舅训了个狗血淋头。
姜瑾这一次难得没有帮妹妹。
柠宝确实该被训一顿,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哪怕有解药,也不能这般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定国公谢珩亦是如此。
小妻子太过胡闹,该长下记性。
姜柠宝听着舅舅们的训斥,连大哥和国公爷都没有站出来帮她,姜柠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反省。
她确实做错了。
“舅舅,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以身犯险。”
几个舅舅见外甥女认错态度诚恳,显然是认真反省过,满意的点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等舅舅们训完姜柠宝,姜瑾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柠宝是定国公夫人,加上大房做出这等恶毒事,他现在有这个底气。
“舅舅,我想请宗族开祠堂,分家另过。”
“分家另过,不如和姜家大房断绝关系。”大舅舅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高大英俊的定国公,提出自己的建议。
现在正是断绝关系的最好时机,错过了就没有了。
“写断亲书,断绝关系。”定国公谢珩颔首,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妻子往后还要给姜东明行晚辈礼。
姜柠宝也是倾向和大房断绝关系,一双极美的眸子满是期盼的瞅着大哥。
“哥…”
姜瑾瞅了柠宝一眼,看到她眼底的希冀,坚定的点头:“好,就断亲。”
几个舅舅松了口气。
剩下就是收拾家当行李,定国公派了黑衣亲卫帮忙,等姜瑾带人去长宁伯府,姜老夫人醒来了,姜瑾去探望了一遍,就回到西院,长宁伯府的下人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在西院二房进进出出搬东西。
直到傍晚,西院的二房搬空了。
姜明瑶得知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大红嫁衣,纤纤玉手轻轻拂过嫁衣上的绣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
长宁伯府发生的事情飞快的传了出去,这一日可是定国公夫人回门的日子,刑部却带官兵上门捉人,将长宁伯和其夫人张氏都押走了。
大家都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发生了何事,要惊动刑部。
刑部一般管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大案。
大家揣测非非。
最后有人曝出了真相,众人哗然。
长宁伯谋害自己的二弟和二弟媳,张氏给回门的侄女下绝育药,一时间长宁伯府的名声臭名远扬。
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们的狠毒无耻,觉得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咎由自取。
张氏的娘家东平伯府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被人指指点点,张家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损了名声,东平伯府的人恨死了张氏。
尤其是张湛。
姜四小姐可是定国公夫人,姑姑竟然胆大包天下毒手,明明有大好的未来,偏偏要作死,作死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们东平伯府,刚和吏部侍郎的嫡次女定下亲事的张湛生怕张氏的事让他的亲事发生变故。
于是张氏被逐出了家族。
待在刑部大牢里的张氏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昏过去。
最令人同情的是姜柠宝,但打定国公注意的人更多了,谁不知定国公如今与常人无异。
只要嫁到定国公府,诞下子嗣,就有可能继承定国公的爵位。
京城的贵女们蠢蠢欲动。
至于谢景翊,一个过继的,威胁不大。
傍晚,姜柠宝和定国公已经回到了定国公府,在定国公的坚持下,喝下了解无子花的药酒。
谢老夫人已经从谢七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得知柠宝喝了药酒,终于放下心来,同时更加心疼儿媳妇。
春喜和春乐满脸担心,姑娘无法生育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只是在看到姑娘脸上的笑容后,两人想到了姑娘酿造的神奇药酒,瞬间淡定了下来。
无法生育…不存在的。
用过晚膳,姜柠宝和定国公回到了院子,沐浴更衣后,姜柠宝偎依在定国公怀中,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长宁伯府的事已经彻底解决。
窗外月色正好。
刚成亲没有几日的两人自是少不得一番缠绵,待筋疲力尽后才相拥入睡。
安远侯府的杨舒清却一夜兴奋难眠。
第55章 第55章
长宁伯府发生的事成了京城最热门的话题中心, 上至官僚权贵下至平明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子花这种隐秘的后宅阴私利器呈现在大众面前,除去令人惊恐的绝育作用, 竟然引来了老饕们的追逐。
姜柠宝对此颇为无语。
午后阳光灿烂,天气渐渐开始闷热, 姜柠宝小憩醒来后, 在春喜的服侍下洗漱完,随意绑了根发带将乌黑秀发束起来,身上只着一件绣了并蒂莲的大红丝绸睡袍,慵懒的靠坐在雕花窗棂旁望着不远处的练武场出神。
前日,定国公不由分说, 亲自带兵去落霞山剿匪。
姜柠宝心知国公爷在为她的父母报仇, 其实不用国公爷出手,她自己也可以派人出手剿灭落霞山的匪徒。
落霞山距离京城比较远,定国公去一趟来回需要三天时间。
姜柠宝望着院子外头空荡荡的练武场,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里不免开始想念和定国公一起酣畅淋漓练武的日子。
“夫人, 刑部传来消息,长宁伯被剥夺了官身,革去了爵位, 大夫人被判流放苦寒之地,杨嬷嬷被处死。”春乐给姑娘打着扇子,眉开眼笑的和姜柠宝汇报这个好消息。
姜柠宝闻言轻轻吐了口气, 微微一笑:“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张氏落到这个下场, 是她自己作的, 长宁伯没有了官身,他的子女也不再是官家千金,沦落为富家千金少爷。
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钱财虽说不缺,但没有了身份地位这层保护伞,落败是必然。
当初长宁伯府从没落窘迫的勋贵家族到家财万贯的勋贵人家,除了她爹的巨大贡献,她和谢景翊的婚约也起了极大的作用。
但长宁伯府的大房却太过贪婪,大伯设计谋害她爹娘,张氏嫉妒她有了一门好亲事,嫉妒她有一个出色的哥哥,姜老夫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袖手旁观。
现在就等着大哥和姜家大房的断亲书,宗族会知晓该如何做,姜老夫人不同意亦无妨,宗族的族老同意即可。
她相信大哥会在回书院前处理好。
“真是便宜他们了,二爷和二夫人没了性命,伯爷只是革了爵位,剥夺了官身,人还活的好好的,以后还可以做一个富家翁。”
春乐讨喜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姜柠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啊,谁叫大伯有爵位,有官职,我爹娘说好听点是伯府的二爷,实际上,我爹只是白身。”
“更何况,这样的事在世家大族里司空见惯,官府一般都当家事处理,大伯能剥夺官身,革去爵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春乐沉默了。
这时,春喜进来了,给姜柠宝上了点心和新鲜的瓜果,并将打探到消息说了出来,小脸上满是兴奋。
“夫人,奴婢听说谢家二房取消了婚礼,并大张旗鼓到伯府退亲,当初这婚约还是踩着夫人得到的,现在加倍奉还回来,真是大快人心。”
春乐听了一阵高兴。
可不是大快人心嘛。
“取消婚礼吗?”
姜柠宝听着春喜的话,低喃了一句,慢条斯理的吃了块茯苓糕,其实在得知自己爹娘遇难是大伯一手策划的后,她和五妹姜明瑶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
姜柠宝对姜明瑶的好感始于书中的那个‘姜明瑶’。
其实十六年来,她和姜明瑶来往的次数两只都数得过来,感情深厚更加谈不上,如今听到她要在临近出嫁前被退亲。
姜柠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心底平静无波,她拿帕子擦了下手,望着手腕上的红宝石镯子,说实话,姜柠宝本身非常喜爱红宝石镯子,首饰匣子更是不少,但这个姜老夫人在她出嫁的当天送她的红宝石手镯,姜柠宝却最为喜欢,一直舍不得换下来。
可是姜老夫人每次看到红宝石手镯的反应,姜柠宝就觉得这个红宝石手镯有故事。
姜柠宝想了想,还是没有派人去查探这背后的故事。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沉稳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定国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姜柠宝面前,姜柠宝揉了揉眼睛,一脸惊喜的奔下榻迎了上去。
“国公爷,你回来了,匪徒都剿灭了吗?”
定国公连夜赶路回京,英俊冷硬的面容依旧神采奕奕,一进屋就瞅见小妻子飞奔过来的倩影,嘴角微翘。
“嗯,我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到小妻子身上凌乱的丝绸睡袍上,衣襟半敞,胸口处泄露了几缕春光,定国公顿觉口干舌燥,眼底隐隐浮现一簇小火苗,嗓音低沉沙哑。
“匪首已伏诛,落霞山的匪徒全部剿灭。”
春喜和春乐见状,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顺带将房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姜柠宝和定国公两人,气氛倏然暧昧燥热起来,姜柠宝被定国公炙热的眼神盯着,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了一抹绯红,踮起脚尖,在他俊脸上落下一吻,俏皮一笑。
“国公爷,这样的感谢方式喜欢吗?”
定国公伸手抚摸了一下被吻的地方,目光落到她娇美的笑颜上,喉头动了一下,眼中有火光跳跃。
“我更喜欢这一种感谢的方式。”
定国公声音低哑的说完,立即将小妻子打横抱起大步朝雕花大床走去,将人放在大床上,高大的身躯覆上了她娇软的身子…
大红纱帐撩下,掩盖了床里无限春光。
门外守着的春喜和春乐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动静,脸一红,她们齐齐抬起头看了一眼湛蓝天空上飘荡的几朵白云,掩嘴偷笑。
一场激烈的运动后,定国公心满意足的抱着小妻子,伸手将她的发丝拂到耳边。
“柠宝,你可知张氏和杨嬷嬷招供的幕后之人是谁?”
姜柠宝把玩着他的大手,俏脸还漾着情事后的潮红,听到国公爷的话,眼尾一挑,懒洋洋道:“不是杨舒清就是谢家二夫人,国公爷,我说的可对?”
定国公低低一笑,俯首在她发丝上落下一个吻,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是谢二夫人,但我怀疑背后的人是杨舒清。”
如果说柠宝无法生育,最后得利的人是谁,非杨舒清莫属。
可惜没有证据。
安远侯负责镇守大越朝西南要塞,在西南扎根极深,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有证据,不宜动杨舒清。
姜柠宝讶然,没有想到国公爷和她怀疑到一块儿去了。
她昨日见了姚掌柜,询问了一下杨舒清和徐仙姑的行踪,得知徐仙姑成了谢二夫人的贵客,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国公爷,你知道徐仙姑这个人吗?”姜柠宝扬起小脸,望着定国公线条冷硬的俊容,笑盈盈的问道。
定国公剑眉微挑,淡声道:“一个有点手段的道姑。”
姜柠宝惊讶的瞪眼,随即揶揄了一句:“没想到只关心朝廷大事的国公爷还知道徐仙姑这个人。”
“查过。”定国公嘴角微勾,当初小妻子说要自己的处理婚期的事宜,他其实也在暗中了出了手。
当然知晓姜明瑶婚期的改动有那位徐仙姑的手笔。
姜柠宝:“…”
姜柠宝也不隐瞒他,将徐仙姑与杨舒清的关系说了出来,还有徐仙姑落到杨舒清手里的把柄,这个把柄非常致命。
可以说是皇家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