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娘冷笑。
诚意伯看了一眼气焰嚣张的阮三娘,沉默了会,让张氏去拿信物和婚书出来。
一行人去府衙注销了婚书,自此,阮三娘和齐越安的婚约解除了。
消息传出去后,阮三娘再次火了一把,她的那番彪悍言论也传了出去,有人敬佩,有人嗤笑,名声毁誉参半。
就在这个时候,差役在贡院大门口将温庭洲的考卷张贴了出来,同时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重磅消息。
温公子明日将在贡院接受大儒们公开出题考验以证清白。
此举一出,众人哗然,会试考生沉默过后,纷纷热血沸腾。
谁也没有料到向来温润如玉的温公子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那些参加会试的考生心里都隐隐敬佩温公子的壮举,一时间,关于会试黑幕,温公子作弊的流言消失了大半,让温家的敌人气吐血。
阮溪听到这个消息后震住了,本来阮三娘退亲一事够令她惊讶了,她没有想到温庭洲会做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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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翌日,天朗气清, 春光明媚, 贡院大门敞开,参加过会试的考生以及各书院的学子官宦子弟纷纷涌入。
昨日看过温公子考卷的人全都对温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尤其是温公子写的那篇策论更是令人惊叹, 赞不绝口, 这次温公子和大儒们的交锋,如此好的学习机会, 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阮溪坐在没有诚意伯府标记的马车里, 透过车帘望着对面涌入贡院的人群,轻轻吐了口气。
可惜女子无法进入贡院, 不然她都想瞻仰温庭洲和大儒们交锋的风采。
“小姐,温公子应该快到了吧。”素玉低声问道。
“应该快了。”阮溪望了一眼马车旁不远处的大哥阮余文, 想到伯爷爹对她说的话,阮溪勾了勾嘴角。
温尚书和温夫人并未迁怒诚意伯府,这点在阮溪的意料之中, 只是听伯爷爹的意思,阮三娘怕是要受罪了。
这一点阮溪乐见其成。
阮三娘总是这般肆意妄为,怕是早将上一世的惨痛教训忘得一干二净, 是时候让她感受一番皇家威严了。
“温府的马车来了。”人群里有人大喊一声, 众人瞬间涌动,颇为自觉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路。
阮溪立即收回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温府的马车上。
温府的马车缓缓驶到贡院大门口处,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刚从马车出来的高挑修长身影上。
今日的温庭洲一身玄色锦袍, 头戴束发白玉冠,腰系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尽显尊贵雅致,俊美倜傥。
阮溪眼里闪过一抹惊叹。
众目睽睽之下,温庭洲没有立即踏入贡院大门,站姿挺拔,这时,一名护卫上前在温庭洲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温庭洲嘴角微勾,目光突然朝对面阮溪马车方向望过去。
马车里的阮溪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温庭洲不会知道她也来了吧。
事实证明温庭洲确实知道阮溪在对面的马车里。
趁着时间还早,温庭洲唇角微微翘了翘,决定和阮阮说会话,于是他毫不犹豫迈开步伐朝阮溪的马车走去。
阮溪:“…”
素玉素珠十分激动。
“小姐,温公子好像知道您在这里。”
“不是好像,是确定。”
片刻后,温公子已经走到了马车的车窗旁,他看了眼不远处朝他眨了下眼的阮余文,心下一定,抬手轻叩了下车窗。
“阮阮,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马车里。”
阮溪听到温庭洲清润的嗓音,一脸无语的掀开车帘一角,半露出精致的眉眼,小声问道。
“庭洲大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
“时间还早呢,阮阮,我待会就要接受大儒们的考核了,你不给我点言语鼓励,支持一下吗?”温庭洲双眸专注瞅着阮溪,眼里满是希冀。
阮溪:“…”
“庭洲大哥,我相信你,不管结果如何,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棒的!”
阮溪对上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道,语气认真且真诚。
温庭洲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眉宇间神采飞扬。
“有了阮阮这话,我现在更有信心了。”
阮溪抿唇一笑,两人说了些话,温庭洲体贴的告诉阮溪他父母的态度,让她不用担心,他们的婚事不会有变故。
阮溪心里暖暖的。
“阮阮,考核结束,吉祥酒楼见。”眼看大儒们即将到来,温庭洲最后说了一句,阮溪笑着点头应道:“嗯,吉祥酒楼见。”
周围的人群看到温庭洲挂着温柔尔雅的笑容和对面那辆没有家族标记马车里的人说话,忍不住窃窃私语。
“有没人知道那辆马车里的人是谁?”
“你没看到马车不远处站着的阮大少爷吗,马车里的人除了温公子的未婚妻还有谁?”
“应该是阮四小姐没错了。”
“看来温公子真的很喜欢阮四小姐,我还以为经过这事温家会和淮阳侯府那样退婚呢,白高兴了。”
“你想多了,阮三小姐惹的祸,关阮四小姐什么事。”
“…”
人群里的人窃窃私语,周围马车里贵女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
温庭洲进入贡院前特意叫了阮余文一起,众人见状,眼神微妙。
其中一辆马车里的沐青苓脸色极为难看,她恨恨的低骂一声。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夫人又要说您了。”
小姐自从被温家退亲后脾气越来越差,打骂她们这些下人是家常便饭。
“待会再回去,我不想看到沐青慈那张可恶的脸。”
阮溪看到温庭洲离开后,大部分人都看向她的马车,有人甚至派了婢女过来,阮溪当机立断吩咐车夫去吉祥酒楼。
阮溪在吉祥酒楼等待的时候,温庭洲的公开考核开始了。
高台上坐着十位赫赫有名的大儒,还有当初会试的监考官员,下面的读书人看到这阵容,兴奋又激动,恨不得这样的好事多来几回。
“温庭洲,我等观你考卷应答,诗词文极佳,经义策论亦不俗,就从这几方面出题吧。”
“学生恭请众位大儒出题。”温庭洲恭敬开口。
下方的人群屏气凝神。
一连三位大儒出的都是不同的诗词题目,只要不跑题即可,但温庭洲却能淡定自若,以极短的时间做得一手好诗词,博得众人喝彩。
“后生可畏。”
会试的二三名纷纷感叹,他们精研文章之道至少十余年,都不敢说能出口成章,胜过温公子。
流利的背诵过后,接下来的经义释义,温庭洲亦应答如流见解独特思路新颖,令大儒们赞不绝口,点评极为精彩,底下的读书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激动不已。
此时的他们早已被温庭洲的才华和风采折服。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纷纷叹气,温公子的锋芒无人能挡。
今日过后,温公子必名震天下。
“好,接下来就是策论了。”大儒们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现在对温庭洲前面的考核十分满意。
策论是重头戏,科举是用来选拔治国□□人才的,因此圣上以及阅卷的考官都非常看重考生的策论。
许多读书人苦读几十载,对国事漠不关心,做出来的策论大都十分空泛不切实际。
温庭洲外出游学两年多,他做出来的策论言之有物,可见其真才实学。
十位大儒聚在一起商议一番后,决定了出题的内容。
下方的众人都在等大儒们的策论题目。
一盏茶的时间,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儒作为代表出题了。
“温庭洲,我朝百姓几乎每年都要遭受各种各样的天灾,请说出你的治灾良策。”
这题一出,下方的众人皆惊,这治灾良策年年都有新策略,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不容易,大家都想听听温公子的法子。
温庭洲沉吟片刻后开口了。
“关于治灾良策想必大家都十分熟悉各种各样颇有成效的赈灾法子,我在这里说说我的一些浅见。”
前来观看的官员们纷纷坐直身子。
“天灾不可避免,但我们可以人为减轻灾害,我的解决策略从两个大方向入手,一是灾前预防,二是灾后救济。”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点失望,不过想想温公子的年纪,又觉得理所应当。
“灾前预防措施大家也有所了解,我就在这基础上加入我的浅见,比如建仓储粮,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赋税征收的粮食,我认为还可以由朝廷出部分银钱或颁诏旨勒令各地乡绅富户捐输,在各村镇府州建常平仓,丰年时出陈易新,灾年时通过平粜或散济的方式救济灾民。”
常平仓…利民又实用。
在场的官员们脸色微微一凝,这确实是个实用好法子。
人群中的举子们忍不住大赞一声好,他们当中有不少出身寒门的举子想到大天灾时,各地粮仓赈灾的粮食不是不够就是派发的都是陈年积粮或者发霉的粮食,就觉得这个法子好。
既能保证充足的救济粮食又不会让百姓吃发霉的粮食。
“灾前预防我就提出一个建常平仓的建议,现在要说的是灾后救济,大家都知道灾后救济的策略可以说颇为完善,可以概括为蠲免、赈济、调粟、借贷、除害、安辑、抚恤等方面。”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确实如此。
温庭洲微微一笑。
“我的年纪和阅历摆在这里,也不会乱提建议,只说一个建议就是以工代赈。”
温庭洲当众解释了一下以工代赈的实施细则,众人十分激动,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说一举两得,以前怎么没有人提出来。
此时大家对温庭洲早已心服口服。
什么质疑会试黑幕,温公子作弊的流言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是——”温庭洲话锋一转,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大家都知道,救灾策略再完善,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灾民饿死或者暴动的事情常有发生,我就此有个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法子牵连重大。”
温庭洲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台上的大儒官员们以及下面的人群十分急切的让温庭洲说出他的解决法子。
温庭洲见状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其实会出现灾民饿死或者暴动,最主要的原因是下面的地方官吏阳奉阴违钻漏洞钻空子剥削百姓,中饱私囊,我的解决办法就是赈灾前先大力整顿吏治,由百姓监察,凡发现贪墨灾银灾粮超过百两的官员可捆绑送京治罪,敢阻挠者,立即处死。”
官员们:“…”
真狠!
大儒们笑了。
平日里贪污受贿圣上还会睁只眼闭只眼,天灾时还想发灾难财激起民愤,不重惩怎么行。
下方的众人纷纷叫好,就该如此,若是圣上将温公子提的这个建议写入律典就更好了。

温庭洲的公开考核结束后,一场由诚意伯府阮三小姐为□□引发的会试风波终于落幕。
温庭洲一举成名。
他提的常平仓,以工代赈,天灾时整顿吏治的法子飞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圣上龙颜大悦,当众赞温庭洲有状元之才。
头名状元被预定。
当然,引发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温氏一派的官员纷纷要求严惩,杀鸡儆猴,不然以后谁都敢空口白牙质疑科举考试不公。
诚意伯心惊肉跳,生怕圣上迁怒伯府,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圣上点头赞同,以诚意伯府阮三小姐乃未出阁姑娘为由,大罪可免,但小罪难逃,押监天牢一个月。
诚意伯暗暗松了口气,连连谢过圣上大恩。
虽说嫡女蹲天牢名声不好,嫁不了好人家,但诚意伯早对阮三娘彻底失望寒心,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也就不在意了。
圣上金口玉言一出,立即有禁军去诚意伯人拿人下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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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诚意伯府
在祠堂里关了一晚的阮三娘在祠堂里哼小曲儿, 她不知为何今日一早到现在她的眼皮就跳的厉害, 但阮三娘没有在意,她现在心情非常好。
“温公子竟然选择公开接受十名大儒的考核, 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真是狂妄, 还以为自己是几十年后的刑部尚书呢。”
阮三娘得意的躺在祠堂地板的厚实柔软被子上, 没错就是被子,渣爹不让人给她送被子,阮三娘就找便宜娘张氏, 谁让便宜娘有把柄捏在她手里呢。
“可惜了,若不是门外有一群人守着,我都想去看温公子被大儒们怼得灰头土脸颜面扫地的样子。”
阮三娘兴奋的抓了抓被子, 在上面滚了一下, 仿佛看到了温公子狼狈的惨样。
想想就开心。
还有那个齐越安,等她抱上四皇子的大腿,不管是否换了个人,他未来还想平步青云?
哼,没门!
此时悠哉悠哉做着美梦的阮三娘还不知有禁军赶来抓她下天牢。
正院, 张氏正和儿子阮余文说话,得知温公子在接受大儒们考核前特意去和四娘说了话,她心里复杂又矛盾。
阮余文双眸发亮, 滔滔不绝的讲述温庭洲出色的表现,眼里满是敬佩。
“母亲,温公子是我见过最才华横溢的同辈之人, 今日过后,温公子必将名扬天下。”
温公子越是出色,他越能沾光,若能得到温公子的指点,八月的秋闱乡试他会更有把握。
“温公子确实惊才绝艳。”
张氏瞅着神采飞扬的儿子,笑容有点虚,她现在非常希望温公子和四娘解除婚约。
冒牌货一日不解决,她做过的事随时可能会曝光,偏偏冒牌货命大,张氏最近一直寝食难安。
温家怎么就不像淮阳侯府那样直接上门退亲呢。
张氏心里愤恨的想道。
这时,高妈妈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禀报。
“夫人,不好了,有禁军上门了。”
阮余文面色一变。
禁军是皇上的护卫军之一,现在禁军出现,证明有大事,府里有人犯了事。
阮余文想到了空口白牙抹黑会试的冒牌妹妹,一阵心惊肉跳,俊脸微微泛白,不知会不会牵连整个伯府。
“什么?”
张氏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茶水顺着桌角流到地上,但想到伯府并没有人犯事,不,不对,那个冒牌货惹了事,她缓了缓神,面沉如水问道。
“可知禁军上门所为何事?”
高妈妈面带惶然,她其实也不清楚,看到禁军上门,她都吓坏了,连忙赶来告知夫人,高妈妈嗫嚅道:“好像…好像是来抓人。”
张氏猛地看向高妈妈:“是不是来抓三娘?”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张氏没有直接叫阮三娘冒牌货。
此时外头传来急促沉稳的脚步声,一队气势凌厉,身着官服的禁军出现在正院大堂。
“诚意伯夫人,我等奉圣上旨意,特来捉拿抹黑朝廷会试污蔑会元的阮三小姐入天牢,还请夫人将阮三小姐交出来。”
阮余文松了口气。
没有牵连到伯府就好,他现在对只会惹祸的冒牌妹妹耗尽了最后一丝感情。
张氏一听真的是来捉冒牌货的,差点没高兴的笑出来,真是天助她也,张氏嘴角几不可察翘了一下,面上却佯装愕然不敢置信,最后抖了抖唇,一脸灰败道。
“三娘被伯爷关在祠堂,还请各位官爷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将三娘叫过来。”
禁军们点点头,并没有太过为难伯府的人。
演了一场戏的张氏迫不及待派高妈妈去祠堂将人带过来。
恨不得冒牌货抓到天牢后一去不回。
阮三娘是府里的嫡出小姐,身边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奴才,这不,就有一个小丫鬟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慌慌张张跑在高妈妈前头去找了瑶红,瑶红咬了咬牙拿起一篮水果快速去了祠堂。
祠堂虽然有重重护卫守着,但不会阻拦阮三娘的贴身丫鬟瑶红。
“小姐,禁军来抓您入天牢了。”
“瑶红,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禁军要来抓我,我又没有犯事,哪个王八犊子污蔑我,还有没有王法!”
阮三娘又惊又怕,瞬间花容失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老皇帝竟然派人抓她蹲天牢,她活了三世,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难堪的处境,阮三娘炸了,心里狠狠地咒骂老皇帝,她和老皇帝果然有仇。
“不行,我不能去天牢。”
阮三娘愤怒嚷过后,咬了咬唇,眼中迸射出不甘。
“瑶红,快将你的衣裙脱下来,我们对换一下。”说着阮三娘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好的,小姐。”瑶红点头,她早就料到小姐会有这一出,干脆利落的脱下衣裙,两人在高妈妈还未到之前就换好了衣裙。
阮三娘特意弄散了头发,还和瑶红在祠堂里演了一场戏,最后离开前,阮三娘依照瑶红的要求打昏了她,顺利的瞒过守祠堂的护卫离开了祠堂。
一出祠堂,阮三娘就看到带着人前来的高妈妈,心猛的一颤,牙齿咬的咯咯响,瑶红果然没有骗她。
可恶的老皇帝,怎么还没有发病?
阮三娘避开高妈妈,快速回了一趟院子,拿了银票准备逃跑。
可惜还没等她逃出去,整个诚意伯府就戒严了。
阮三娘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堵墙面前立即精神大振,她抓紧时间爬墙旁边的树…
正院里的张氏没有想到那个占了她女儿身子的冒牌货惹了祸就想跑,还在阮家的祠堂闹了一出换衣裙的戏码,如此自私自利不敬祖宗的人,张氏气得心肝疼。
这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
耳聪目明的禁军们:“…”
在来捉人前,他们就知道这位阮三小姐非常与众不同。
这声惨叫不会是阮三小姐叫出来的吧?
半柱香后,再次摔断了腿的阮三娘惨兮兮的被人抬了进来。
阮余文眼皮一跳。
屋子里都是阮三娘卖惨的哀嚎声。
其实在摔断腿的时候,阮三娘就用异能偷偷治愈了一下骨骼,只是表面看起来惨而已。
“官爷,你看三娘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张氏抹了一把眼泪,目露希冀的看着禁军头领哀求,心里却大为解气。
“我等奉圣上旨意捉拿阮三小姐,无法通融,还请夫人谅解。”领头的禁军面无表情,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来人,将阮三小姐带走。”
话落,立即有人将捆绑起来塞到架子里抬走了。
“混蛋,你们放开我!”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阮三娘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跳起来反抗,为了不暴露自己异能,阮三娘还没有完全治愈的骨骼二次扭伤,她再次惨叫一声倒地,脸色倏然一片惨白。
禁军们:“…”
他们面无表情的继续将人捆好带走。
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
张氏抹着眼泪目送不断哀嚎的阮三娘被禁军带走后,屏退下人回到屋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诚意伯府门口有不少听到风声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到禁军们出来后,纷纷睁大眼睛。
被人抬着的阮三娘一出来,众人看到她那个惨叫的狼狈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动用私刑了?
好在有伯府的下人解释了一番,看热闹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位阮三小姐也太能折腾了吧,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惨样也没谁了。
被围观指点的阮三娘羞愤异常,那些人的目光犹如飞刀扎入她的心口,阮三娘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围观众人:“…”
禁军:“…”
待一行人离去后,阮三小姐因造谣抹黑科举会试污蔑会元被禁军抓拿入天牢一个月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遍整个京城,众人哗然,反应各异。
有人同情,有人庆幸,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心情复杂…
出头的椽子不好当,若说这里面没有温家的手笔谁也不信,有聪明的人立即想到圣上的用意,这是杀鸡儆猴。
另一边,吉祥酒楼的包厢里,阮溪终于等来了温庭洲。
兴奋的张清一进来就滔滔不绝的夸温庭洲公开考核时的风采以及大儒们的赞许和评价,阮溪双目异彩连连,更不用说素玉素两人。
“可惜不能现场目睹庭洲大哥惊艳四座的风采。”
阮溪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遗憾。
温庭洲眉梢一挑,唇角噙着笑:“殿试后,你可以看状元郎游街的风采。”
经过这次的公开考核风波,阮溪一点都不怀疑温庭洲会高中状元。
“好啊,我等着看庭洲大哥跨马游街,到时一定给你扔绢花。”
“必不会让阮阮失望。”
温庭洲微微勾唇,心情愉悦,末了,他话锋一转。
“阮阮,我现在是会试头名,可以提要求了吗?”低沉的嗓音隐隐透着隐秘的喜悦和期待。
阮溪毫无所觉点头:“可以啊,你是想要我绣香囊还是荷包?”
温庭洲凝视着阮溪,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直接让张清和素玉素珠到包厢门外侯着。
阮溪心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花花,么么,这个月的全勤小红花到手啦。
第60章 第60章
张清三人退出包厢后, 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空气中隐隐漂浮着几缕暧昧。
温庭洲直勾勾注视着阮溪, 一想到即将提的要求,他心里难以自制的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