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沉森拎起护士,“你们的同血型都排异!”
他不能忍受的是思吾生命的不确定性!
如果最终忍让是不确定的结果,那么自己要来做这个终结者!
绝不让思吾的命陨落在他人手上!
没有一个人配沾上思吾的命!
深蓝的星空被黑气沉沉的乌云遮住,禅心站在林云寺外,看着天空的黑压压的云层,手中佛珠拨动,嘴唇张翕,经文从口中一串串的变成金色的字体钻出,飞向云层。
文沉森不能压制自己体内涌动的气息。
他身上的肃沉和阴狠笼罩着整个医院的抢救室!
每一个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全都麻木的听命于一个非专业人士的命令。
文沉森走进抽血室,伸出手臂。
护士战战兢兢地拿着橡皮管子给文沉森扎上手臂。
手臂上的血管越来越清晰,针孔从文沉森的手臂血管上扎进去。
护士每个人都看到了文沉森的血液,红色的,流进一摇一摆的托盘里。
托盘里的血袋慢慢装满。
文沉森盯着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血液。
他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血液怎么是黑色的?
黑色的?
他的血液怎么会是黑色的?
文沉森看看护士,她们的表情为什么会没有什么诧异?
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文沉森再看看自己的血。
似乎又变成了红色?
他猜想是自己紧张了。
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
文沉森的血本来应该先验,然而什么也没有做,就直接输进了思吾的体内 !
护士和医生都神情木讷,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文沉森说的什么都对,什么都该听他的。
如果不听他的,会万劫不复!
思吾原本已经微弱的心跳在文沉森的血液进入思吾体内的时候慢慢变得有力了!
医生在心电显示仪上的波纹刺激下,越来越清醒,抢救继续进行。
文沉森站在抢救室里,看着全身被插满管子的思吾。
她面色惨白。
医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全是一个激灵!
助理大叫!“家属不能进来!出去!出去!”
助理快步走向文沉森,要去推开他。
文沉森面色速沉!“做你们的抢救!滚开!”
文沉森平时虽然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然而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基本的社交礼貌。
对医生他从来不会如此不尊重,这是第一次!
也是最没有素质的一次!
带着口罩的医生看着文沉森,明明自己有理,可心中大骇!
助理退开数步,他吞了口唾沫,继续站到主治医生身边,继续观察病人,打着下手。
思吾的心跳清晰了,嘴里也不再涌出大量的血液。
可她就是不苏醒。
生命的迹象总是若有似无的想要消失!
抢救过后的思吾回到特护病房。
文沉森守着她,看着她搭在眼肚上的睫毛一动不动。
文沉森坐在床边,不敢合一下眼睛。
其实本身也不可能有睡意。
他拉着思吾的小手,在自己的手指间捏了捏。
她的骨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软。
她还没有上一年级的时候,两方父亲就玩笑说,思吾以后就是沉森的童养媳了,以后大了就让思吾跟沉森结婚。
他一直都记着。
可天有不测风云,思吾父母离世,思吾再也不跟他好了。
无论他怎么讨好她,她都防着他。
他其实是明白的,既然对她好没有用,那就强留。
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他也是明白的。
他觉得无所谓,只要不是阴阳相隔的距离就好。
现在他开始后悔曾经那么强悍的霸道。
如果不是他一直觉得不是阴阳相隔的距离都算不上距离的话,思吾应该不会出这些事情吧?
手指间女孩儿的手越来越轻…
好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死人。
文沉森心绪越来越乱,他双手合抱着思吾的手,抵在自己的眉间。
闭上眼睛冥想的那一刹那,文沉森再次看到了自己经常在梦里看见的那个黑袍长发男子。
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
他手里抱着一个女孩儿。
那女孩儿的头仰搭在他的手臂上,没有生气。
男子在天青色的世界中坐在山石之上,手指捏着女孩儿的手指。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既然你已经有了不会腐烂的身体,为什么不能有生命呢?”
“我们在哪儿见过?为什么我能将你画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一定是为了我应运而生的…”
黑袍男子的长发被风拂起,在天青色的世界中就像水墨画中的人。
文沉森想要走进他们,可是过不去,好像就在眼前,但是距离永远都是一样的。
突然,世界变了颜色。
天青色的世界里有了蓝天白云。
碧波,海浪。
沙滩,海鸟。
黑袍的男子站在沙滩边,他背影萧瑟孤寂…
文沉森想要过去,想要看看他站在那里看着什么。
这次,他终于走了过去,循着黑袍长发男子看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画里面没有生命的女孩儿在沙滩上奔跑…
她头上的玉簪很清晰,文沉森对那枚簪子有深刻的印象。
那女孩儿活了,有了生命迹象。
文沉森刚刚觉得欣慰,然而她看见那个女孩冲着一个白袍的长发男子跑过去!
她赤着的脚在沙滩上跑得轻快,还有串串笑声。
“龙君,龙君,你有多久没有来看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龙君,龙君,我最近学会听海鸟说话。”
“龙君,你这么久没有看见我,我是不是又长好看了?”
白袍长发的男子的手伸向女孩,摸着她的头,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和情感,“长高了。”
女孩不开心的踢着地上的沙,一言不发。
“不开心了?”白袍男子问。
“没有。”
他们像一对情侣,文沉森看着看着,心开始疼。
他偏头看着身侧的黑袍男子,男子拳头紧握,忍得发颤!
文沉森还记得黑袍男子抱着女孩儿的时候说的话。
“你一定是为了我应运而生的…”
文沉森握着思吾的手,从悲恸的梦境中醒来,他大口的呼吸着氧气,胸腔里被稀薄的空气折磨得心绞痛。
文沉森不顾思吾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紧紧握住思吾的手。
“思吾,你不会背叛我,是不是?”
“外面的花花世界你也看过了,这次好了,我们就结婚,你乖乖的,我们生个孩子,你不喜欢,不生也可以…”
文沉森害怕自己的要求过多,会吓跑思吾。
像梦境里面那个黑袍男子一样,为了他应运而生的女孩跑向了别人的怀抱。
他不是那个人,可他能感受到那个男子撕心扯肺的疼痛。
他不想做那个黑袍男子,他要好好的把思吾藏好。
不要思吾变成那个女孩一样,去喜欢上别人,用欢快的脚步奔向另外一个男人。
思吾一直到天色转明也没有一点点要苏醒的迹象。
文沉森一晚上没有说什么,他抬腕看看腕上的时间,再看看思吾,俊黑的眉蹙紧,眉宇间的阴沉之气愈发明显!
他方要站起身去叫护士,然而身形未稳,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竟是江佑川!
文沉森对江佑川的敌意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你来做什么!”文沉森压着声音,怕给思吾带去困扰!
江佑川睨了一眼文沉森!
他的长相相较于文沉森,一直都是偏清秀俊美,文沉森是轮廓很坚硬的俊美。
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好看男人,能一眼感受到江佑川是好相处的人,文沉森是难以接近的人。
可此时的江佑川眸色中绽放的冷寒气息强烈深重!
江佑川一步步走向思吾的病床!
文沉森一步上前,拦住江佑川!“江佑川!你出去!”
文沉森不可能让江佑川靠近他的思吾!
“江佑川!”
江佑川的手掌伸向文沉森,文沉森速退,躲开江佑川!
江佑川冷冷的斜勾嘴角,“文沉森!思吾跟着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声色如寒剑,要将文沉森剖开!
江佑川放开思吾,本来就舍不得。
他养了那么久,从16岁养到25岁,拱手让人已经让他备受折磨和煎熬。
如今思吾这样的状况更让他痛恨思吾身边没有照顾好她的人!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她在我身边九年,你说不关我的事?”
“你说什么!”
文沉森怎么也没有想到,思吾消失的九年是和江佑川在一起!
文沉森脑子一片混乱,江佑川走到了思吾的床边,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等江佑川咬破自己的手指,塞进思吾嘴里的时候,文沉森冲过去就要拉开!
江佑川感知到威胁靠近,抬手往后一挥打!
文沉森被一股看不见的无形力量摔了出去,摔在墙上!
跌落的过程中,文沉森脑中突然一震!
黑袍的长发男子的眼睛倏然出现!
那双眼睛,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文沉森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居然稳稳的站在地上!
江佑川的手指伸进思吾的嘴里,文沉森看见了思吾的嘴唇开始微微嚅动…
她在吸!
她像个小奶猫一样吸着江佑川的手指!
一晚上一点都没有动过的思吾,有了反应!
文沉森纵然想要把江佑川赶出去,可是思吾活过来了,他只能忍着冲动!
思吾吸着江佑川的血,身体里有了新的能量。
面色慢慢恢复了红润…
文沉森不能接受这样的变化,思吾脱离危险是因为他输了血,可是苏醒却因为江佑川的血!
文沉森周身的黑暗气息越聚越深!
他脑海中黑袍长发男子的模样也愈发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就是自己!

100:你是为了我应运而生的

文沉森看到了思吾开始蹙眉,开始喘息,开始喃喃的喊着“佑川”的名字…
他站在原处,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直认为思吾是自己的人。
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
如今呢?
他真的那么想她死?
可江佑川似乎给了思吾生命…
江佑川看着思吾醒过来。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她离开他根本就活不了,只有他可以给她生命,只有他在,思吾才会安然无恙!
天帝知道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事实!
思吾根本就不会去跟凡人结婚生子,她会死!
会撑不过这一世!
没有了成珠,还会有别的孽障!
思吾的眼睫颤动,江佑川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从她的嘴里拿出自己的手指。
思吾睡了,很沉。
江佑川转身,看向目光空洞的文沉森,“她必须跟着我!”
江佑川用自以为很平和的方式跟人谈判。
可是他的自以为,却透着很强的强势!
文沉森听着江佑川这样的口气,对抗和不服输的本性立时呈现!
文沉森嘴角缓缓撩起,眼中邪气凝聚,“那是我的人,凭什么跟着你?”
“你的人?”江佑川冷声讽笑。
“当然!”
“她跟在我身边九年,16岁就跟我岁在一张床上,你跟我说,她是你的人?”
“你都说是16岁。”文沉森压制着心里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冲动!
他对思吾的占有欲极强,如果有人玷污了思吾,他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他知道,思吾可能一消失就是九年,或者十九年,二十九年。
他愤怒不起!
人只有在自己自卑无力的事情上才会彻底低头。
文沉森受尽了九年的折磨,他不能再失去思吾。
不管她是什么的人,完整不完整,他不管。
他只要这个人!
她还是思吾就好。
他看着江佑川,凉笑,“那时候她还未成年,还不懂事,如今25岁,她接受了我的戒指,她用一个成年人的态度答应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你又凭什么拿她16岁的无知决定说事?”
江佑川听着文沉森的话,目光慢慢沉落,落在思吾的手指上。
女孩儿白希的无名指上,一枚素环套紧了她的手指,好像是从她的手指里面长出来的一样…
未成年!
成年!
不禁想起那场官司。
“结了婚都可以离,更何况只是一枚戒指。”
文沉森能看见江佑川的侧脸,已经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年轻人。
那时候他以为思吾和江佑川是不认识的。
可明明是觉得他们不熟,现在江佑川说出九年的事情,文沉森却毫无怀疑的过渡为事实!
这样的感觉太过诡异。
“文沉森,你如果觉得守着一具只有温度的女尸体,那么就留着她,她每个月都要喝我的血才有用,不信,你试试。
我不能杀了你,因为我杀了你,孽债会算到思吾头上。
我不会那么做。
但是你可以间接害死思吾…
我的电话给你一个,你一定会联系我。”
江佑川没有强制性带走思吾,他赌!
赌思吾在文沉森的心里,跟在他的心里一样重要!
“你走!即便是一具尸体,思吾也只能躺在我文沉森的身边!”
文沉森会说出这样的话,江佑川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他知道思吾能坚持一段时间,但仅仅是一段时间。
他要赌一次,因为还没有到月圆之夜。
天帝已经知道思吾是魔,他不怕。
但是文沉森一定没有见过思吾的变化,他要赌赢!
文沉森看着江佑川从病房里走出去。
思吾在上午十点醒来,文沉森对江佑川来过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要带思吾走,离开 G 城!
思吾出奇的听话,她有点虚弱。
一周后,文沉森抱着思吾上车,去了她的公司,给她辞职。
屠放看着坐在文沉森腿上无力点头的思吾,“你怎么了?”
思吾轻声无力道:“我身体很差,不能上班了。”
屠放心里有些急,“那公司给你医治!”
文沉森本来不想带思吾来辞职,直接不去了,爱怎么扣钱怎么扣。
可思吾死心眼,一定要有个交代。
文沉森宠溺的看着思吾,却是对屠放说话,“未婚妻的病,文某尚不需要屠先生慷慨解囊。”
屠放几分尴尬,他喜欢思吾,从来不敢表达。
不管是思吾身边出现江佑川,还是出现文沉森,他都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们。
心里隐隐的,是自卑的。
思吾靠在文沉森的胸膛上,以前不知道,现在觉得离这个人很近。
“哥,不要对我同学这样说话,好吗?”
“好。”文沉森笑笑,思吾侧坐在他的腿上,她好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倒在他的身上。
他摸着她的头发,“等辞了职,你就安心了,不觉得亏欠别人了。”
“嗯。”
思吾本想跟屠放说些话,可是她没有精神,困意再次袭来,她慢慢阖上眼睛。
文沉森看着屠放,“屠先生还是给思吾盖个章或者签个字,她醒了,我给她看。”
屠放并不太想放思吾走,那样会让自己和思吾没有了牵扯。
“但!”
屠放刚说出一个字,文沉森已经抱着未婚妻站了起来,“屠先生,失礼了,思吾最近病得厉害,如果你不签字,我只能伪造一份让她安心,如果她哪天病好了问起来,我就说你不顾她的身体…”
屠放怎么敢担这样的骂名!
他立时转身,在文沉森最早放在桌面上的辞职申请表上签上“同意”和自己的姓名!
文沉森让助理接过辞职申请,朝着屠放微一点头,“多谢。”
文沉森抱着思吾,一直走过拍卖行的办公区,走向电梯。
好多人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他突然想,自己怕是从未得到过思吾的心,才把自己代入到了梦中。
做着那样奇怪的梦。
梦里的女孩儿也像此刻的思吾一样,被黑袍的长发男子抱着。
黑袍男子走到哪儿都抱着那个女孩儿。
那个为了他应运而生的女孩儿。
电梯打开,叮声一响,文沉森抱着思吾走进去,助理恭敬的跟在身侧,摁了负一楼的数字。
思吾动动嘴唇,“哥…”
她声音很轻,像羽毛。
但是文沉森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差点喜极而泣。
思吾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只会喊“佑川。”
“欸!”文沉森低着头,用耳朵去靠近思吾的嘴。
助理听到文沉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老板这个人,很少为了什么事情笑过,他冷的很,不屑的冷笑倒是有。
最近偶尔小笑,是有些苦涩的,因为他怀里总是抱着一个病秧子。
这一个字的“欸!”,助理觉得老板的心情,大概是要飞上天了吧。
“怎么了?”文沉森声音不高,很沉,他怕思吾半梦半醒,被吓着。
思吾舔舔嘴,她有些口渴,可是没有要水喝。
“我想去爸爸妈妈出事的那片海看看,我想在附近的岛上住一段时间。”
思吾最近也感觉到自己虚得很厉害,医生开了不少补品,但是没有用。
她中气不足,说不了几个字,就会觉得很累很累。
文沉森并不想这时候的思吾伤心,怕她触景伤情。
可他更怕她心愿不了,积成心病。
“我马上安排行程。”
电梯门打开,助理伸手拦着轿厢门,让文沉森抱着思吾先走。
文沉森的腿刚刚踏出轿厢,思吾笑叹一声,“哥,你最近对我真好…”
她阖上眼睛靠在他胸膛睡着的时候,勾着嘴角开始了均匀的呼吸。
文沉森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思吾弯弯上扬的嘴角,他抬起头,步子走的很快很快。
因为他不想助理看见他依然潮湿的眼睫…
思吾从来没有说过他好。
从来没有…
还是这样温声细语,嘴角弯弯的,满足的跟他说,他好。
因为她的身体里有他的血,所以她才会感受到他对她的情谊?
文沉森抱着思吾坐进后座,助理开车。
文沉森拨出电话给秘书,让她安排出行的行程,包括医疗队和住宿问题。
等一切安排好,车子已经到了机场。
私人飞机上,思吾睡得很好。
她梦见那个常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在画里,一动不动,看不清脸,头上的玉簪却很醒目。
女孩被一个黑袍长发男子从画里拎出来。
她看见那个男子把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替换点女子原先的肉…
看着看着,思吾在梦里哭出了声…
她想,那样一定很疼,很疼!
文沉森喊着思吾的名字,焦躁而愤怒!“思吾!思吾!医生!”
他怕思吾被梦境魇住,抱起她便拍着她的背,“思吾!你醒醒!那是梦!梦!”
思吾醒来,看到了文沉森,她呼吸不稳,心却慢慢安下来。
“哥,我想喝水。”
文沉森咬着嘴唇,抱着思吾,捏着她的手!
原来自己的呼吸和心率,早就乱了!
“水!”文沉森喊了一声
空乘很快送来水…
......
焱离每天守着江佑川,寸步不离。
他怕这个龙生已经不寂寞的家伙要飞出去惹事!
另外两个兄弟赶到的时候,江佑川又没事了,焱离只能让他们先回去。
江佑川的一切又成了焱离的事情。
他这个放浪不羁爱自由的朱雀,十九万年了也没给自己找过这么麻烦的累赘。
但是他还不能扔掉这个累赘!
“江佑川!你能不能想点积极向上的事情?”
江佑川在山涧深处的灵泉边修炼,听着焱离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觉得聒噪。
“我每天都在想积极向上的事情。”
焱离才不信。
“少扯谎,我告诉你,咱们乖乖的回到天上去。”
“不行!”
“为什么啊!”
“思吾还在人间。”
“你特么的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的呆在人间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要喝我的血。”
“人家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不普通了!”
“你说什么?”
“那天,她快死了,我给她喝了我的血。”
焱离张着嘴,看着在灵泉便打坐修炼且气定神闲的江佑川!
他显示一脸不可置信,接着就是懵逼,紧接着一个激灵!
焱离冲过去,显出真身就冲向江佑川!“你这条死龙!你特么就不能不找事吗?!”
焱离气疯了!
费了那么大的劲,让江佑川和思吾划清界限!
现在好了!
又牵扯不清了!
江佑川的脑子是不是被人间的汽车尾气给熏坏了!
一鸟一龙打了起来!
从人间打到了天上!
...
思吾在海边住下来,一到了海边,她就感觉自己精神好了很多。
文沉森也发现了,思吾看见大海的时候,眼睛里有了光。
只要思吾的精神面貌越来越好,文沉森便感觉人生有了奔头。
他不想思吾死在他的身边。
他还想看着海风吹她的头发,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红润,看着她对他笑。
听着她带着笑意的跟他说,“哥,你对我真好。”
文沉森拉着思吾的手,走在沙滩上,思吾赤着脚,躲避着沙滩上的碎贝壳,以免割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