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知道,自从出事以来,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只要月茹在家,她就要妈妈寸步不离的挨着她坐,如今到了单位,重临事发地,她更加紧张,仿佛随时随地会遭到伤害一样,害怕的不能自已。

静江安抚她道:“乖,你看到小朱阿姨了吗?”

猫猫点头。

静江道:“爸爸有事要问她,我就在办公室的门口和她说几句话,抽一根烟,你不要怕,我不会走,你只要喊我,我就能听到。”

猫猫还是抱着他的脖子,泫然欲泣道:“爸爸,你别丢下我,我真的害怕。”

静江只觉得此刻心疼的眼泪都要溢出来。

琴芳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看见了,与旁边的周素道:“你看呀,她和她爸爸多亲,一分钟都离不开。”

周素道:“也难怪方静江宝贝她女儿,和洋娃娃一样,谁能拒绝这样的孩子!”

静江听到她们在说话,怕她们走了自己还要到处去找,便和猫猫商量道:“我答应你我绝对不走,你就在这里好好坐着,没有人敢伤害你,我离你就只有十步的距离,好吗?你一喊我,我马上进来。”

猫猫这才答应。

静江走到门外,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故意道:“他妈的,把我女儿搞成这个样子,我这种老婆娶了还有什么意思,真是要气死了啊!”

琴芳道:“嗳!我告诉你哦,这事儿可真不能怪你老婆,毕竟她是孩子的亲妈,这种事她也不想的呀,你看出事到现在,她掉了多少眼泪,而且你都怪她,还要当着我们的面打她,她一声都不吭啊,谁会知道那盆水会那么不巧那个时候浇下去呢!说起来孙惠茵也真是的,平时看着挺好的,做事很仔细,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靠谱!而且你老婆为了保护孩子,自己的脚也受伤了,我们当时都看见了,但没人顾得上她,你回去对你老婆好一点儿。”

静江状甚无意道:“是嚒?真是孙惠茵?”

“是孙惠茵!”琴芳肯定道,“你老婆搞错了,还说什么幼儿园老师,那是她吓得傻了,绝对是孙惠茵,你不信问周素,她当时就在浴室里。”

周素点头道:“是啊,那天我就在那里看着你女儿被烫的,孙惠茵烫完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不是我们大家指着她,她还要逃来,后来被认出来了才道歉呢,哟,你家的小宁哦,真的是作孽哦!嘎漂亮的小姑娘!”

静江沉默的抽着烟,眼里泛起凶光。

琴芳道:“这个问你女儿也行啊,你女儿也清楚,她怎么说的啦?”

静江冷着脸道:“也说是她。”

“看到了吧?!”琴芳一摊手,“我们跟你说你还不信,你女儿说的你总该信了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谈话到这里,静江回头看了一眼猫猫,只见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摸着自己的脚,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无助的样子看的人心碎。

静江心中的火此时已烧至鼎盛,再也不能压抑,他回到办公室,蹲在猫猫面前,握着孩子的小手问她:“宝贝,爸爸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可不可以诚实的回答我?”

猫猫点头。

“不许包庇你妈妈,我知道,她每次弄伤你,她都不许你告诉我,你就帮着她瞒住,我现在要你跟我一五一十的说实话。”静江盯着她的眼睛,“爸爸都是为了你,你告诉我好吗?到底是谁把你烫成这个样子,你看见了没有?”

猫猫顿时泪如雨下,她拉住爸爸的手啜泣不止,小小的身影伏在静江的手臂上,哭的浑身颤抖。
静江被她的样子弄得也很是心酸,眼里噙着泪花,他想搞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她的女儿如此委屈,仿佛有口难言?!

猫猫哭了很久,静江都没有催她,直到她彻底发泄完毕,才抹干了眼泪,弱弱的说:“爸爸,我说了,你会不会打我?”

“不会。”静江道,“爸爸…爸爸是因为你不听话才打你,爸爸,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

猫猫再度哽咽:“真的吗?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我想问你很久了,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

“好。”
静江一诺千金。

猫猫壮着胆子,边哭边道:“爸爸,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阿姨,她说要给你生儿子,你听了就很高兴,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真的,我都知道,所以…..”她嘤嘤哭了起来,“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所以就叫她用开水烫我。”说道最后,猫猫哭的肝肠寸断,“爸爸我会乖得,你不要叫她杀死我,我不会不让你和她好了。”

静江用手抹了把自己的眼睛,他想,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误会得有多深,她才会以为是自己和孙惠茵联手合谋要杀害她啊!就为了一个劳什子的儿子。

难怪她前段时间看到他就搬了张小凳子躲到沙发和冰箱的夹脚里,以前她抱住他的腿不放,现在一看到他就吓得喊救命,这些都是征兆啊,而他居然没有发现!!!

他摸着她的小手,安慰道:“没有,爸爸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是,我和你妈妈之前有过一个哥哥,你现在人大了,爸爸可以都告诉你,哥哥后来死了,爸爸很伤心,真的很伤心,我一心一意的以为接下来你妈妈还会给我再生一个哥哥,可是你来了,是我的意料之外,爸爸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没有想到,一时没有习惯。但爸爸绝对没有想过不要你,你和我的每一天,爸爸都是用了真心的。”

猫猫听完突然放声大哭,扑进了静江的怀里:“爸爸,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猫猫的脚好疼好疼,疼的夜里都睡不着,她还来我们家,就是那天,她站在我床边,跟我说你要和她结婚了,只要我说出去是她做的,她就要掐死我。我吓坏了,才告诉奶奶的,我知道爸爸生气,生气我告诉了奶奶,可是猫猫真的吓死了呀,她要掐死我啊——!”猫猫说道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小小的身子在静江的怀里瑟瑟发抖,“爸爸,我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

静江轻轻拍着她的背,咬牙道:“我帮你去找她。”

猫猫抬起头,脸上泪痕犹在:“你帮我去问她?”

“嗯。”静江道,两腮的肌肉因为仇恨而鼓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我帮你问清楚。”

猫猫的心里闪过一丝痛快,但嘴上却道:“那你不要太凶,你不要打她好不好?”

静江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爸爸,你答应我你不要打她,你好好跟她说。”猫猫叮嘱他,“你现在在单位里,乱发脾气是会扣奖金的,爸爸你要乖。”

“我知道了。”静江拍了拍她的脑袋,继而起身前往孙惠茵的办公室去。

只是他前脚才踏出去,后脚猫猫脸上的伤心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她缓缓地出了一口长气。

琴芳对方静江的性格多少有一些了解,见他出门来时脸色不对,立刻拦住他道:“你要去干嘛?”

“我去找孙惠茵谈一谈。”静江已尽量放松脸部的肌肉,使自己看上去自然。

琴芳仍是觉得怪怪的,在他身后不断地嘱咐道:“嗳——我跟你说,你跟人好好说话知道吗,人家好歹——”‘是团委’这三个字还没出口,静江已消失在她和周素的视线里了。

周素和琴芳站在原地说着悄悄话,周素道:“嗳,你说那个姓孙的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琴芳赶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负责任的,无证无据,我们还是不要乱猜。再说我当时也不在场。”

周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照我说她就是故意的,你那天不在,没看到她那个样子,嗳,我听说她也喜欢方静江是不是啊?”

琴芳有点尴尬,毕竟她和小方关系近,有些闲话从她这里传出去不太好,只得敷衍道:“谁知道呢,唉,大概吧,这种事…我们单位喜欢小方的女同志多,你要问我我也说不好。”

周素道:“总之这个女人不简单呐,如果她是故意的,那她的心肠实在是太歹毒了,否则谁对那么小的小女孩下得了手。”

“是啊。”琴芳叹了口气,一边转头看了眼猫猫,“如果是故意的,那实在是太坏了。”

最后,她决定走进办公室看一下猫猫。

周素推搡她道:“你去问问她,看孩子怎么说,孩子肯定知道。”

琴芳身负艰巨的任务,只得硬着头皮上。

彼时猫猫正悠闲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水干涸,她正在想的是,不知道他爸会不会把孙惠茵给打死?

这是孙惠茵教她的不是嚒?!
还真是得谢谢她,教会她如何用这一招,眼泪对强悍的男人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尤其是他爸这种喜欢锄强扶弱的男人。

虽然她并不想对爸爸使用手段,但是没办法,不这样,就没人能保护她和妈妈了,即便是奶奶和姑姑也不能。

所以她忍到今天,蓄势待发,一气呵成。

当琴芳问她:“猫猫,阿姨来看看你。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嚒?”

猫猫再度抿了抿唇,像是勾起了回忆里的伤痛,隐忍的抽了抽鼻子道:“妈妈在给我洗澡,那个阿姨老用热水往我们这里浇,周围的人都说她,我妈妈也说,很容易伤到小孩子,让她小心一点,她还答应了。可等我妈妈帮我洗完,妈妈自己洗头的时候,背过去看不到,我从脚桶里出来,她就把一桶滚烫的开水浇过来了。”

琴芳的脸色一青:“是你出来以后水才过来的?”

“嗯。”猫猫点头。

“你记得清楚吗?”

“当然清楚了,我出来站了好一会儿呢。”

琴芳倒抽一口冷气,摸了摸猫猫的脑袋道:“没事的,很快就好,以后好了,到阿姨家里来玩,请你吃好吃的,还有曹怡姐姐,她也会陪你玩的。”

猫猫对她感激的一笑,瞄了一眼门外的周素。

果然,琴芳出去后就对周素道:“恐怕你说的是对的,这件事不得了。”

正在她们说话的当口,与此同时,从孙惠茵的办公室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嚷嚷着叫救命救命。

人们从窗户外看到,孙慧茵抱着头到处鼠窜。而方静江从不打女人,对待她的妻子,就像月茹说的那样,只有他才对她那样狠,因为她是他的老婆。而现在方静江破戒了,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恨不得把孙惠茵给直接一拳打死。

他揪住她的领子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掼,骂道:“贱*人!”

孙惠茵闷哼了一声沿着墙壁滑落在地,只觉得周身的骨头都裂了。

方静江紧接着对准她的肚子又是两脚,“敢用热水烫我的女儿,他妈的事后还赖在我老婆头上,说是我老婆做的,你好啊,孙惠茵,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谁给你的胆子啊?啊?!你无法无天了!”静江又踢了她两脚,孙惠茵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她哭道:“你相信我,我没有!”

“你放屁!”静江再也不信她了,他蹲下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孙惠茵完全不能呼吸,脸色涨的发紫。

静江残忍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实回答我,孩子的脚是不是你烫的?你要是老实坦白,我或许还会原谅你。”

静江哄骗她说真话。

孙惠茵是出于本能的求生意志也好,是出于相信静江的话也好,总之她不得不承认了,她哭泣道:“是我,呜呜,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静江像一头狼一样盯着她。
“是你?”

“是我!”孙惠茵捂着脸哭起来,脑中瞬息万变,想着措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的,我不是去恐吓她的,我那么喜欢猫猫,我是怕她说出来呀,说出来你就不会要我了,呜——!”孙惠茵痛苦流涕。

“贱人!”方静江揪住孙惠茵的头发往墙上狠狠一撞,孙惠茵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了。

四周好多人涌进来,大叫:“不好啦,不好啦,快来人呐,方静江要疯啦。”

“去他妈的疯,我比谁都清醒。”他环顾四周,“人是我打的,怎么样,你们谁爱叫领导来谁叫。”

说着,对躺在地上的像尸体一样不动的孙惠茵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脚,“挡路了,滚开。”

他像一头野兽,没有人敢拦住离去的他。

  必须的牺牲

  
静江回到办公室,带着猫猫径直就回了家。

月茹问他怎么样,他神情古怪,既不想瞒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我让单位里调查这件事了,过两天,猫猫肯定还要再去一次的。”

月茹有些担忧的看着孩子道:“可是她…行吗?”

猫猫点头:“我可以。”

月茹还是不放心的对静江道:“她本来就胆子很小的,出了这件事,她……”

静江道:“没事,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

而那一天之后的孙惠茵被人送去了医院,据说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并且的确是断了一根肋骨,要休养上一段时间,单位了给了她病假。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然是闹开了,自然不可能因为当事人的离场而终结,流言在冷冻厂四散开来。其中不乏有说方静江和孙惠茵有一腿的,更多的还是说方静江不要孙惠茵,她出于报复才这么做。仅有一小撮人说孙看起来好像不像那么坏的人,却也是虚弱的声音。

大家在无形之中仿佛都达成一种默契,心中或多或少的认同烫伤事件太过于蹊跷,人为的可能性更高。

于是上级决定要展开调查,方静江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人是他打的,要罚钱可以,要处分可以,但前提是孙惠茵先伤了他女儿,因此算起来,他方静江反而不该处于被调查的第一人。所以他特别淡定,整天跟没事人似的。

最重要的是,他手握实权,底气十足,没人敢把他怎么样,至于孙惠茵,她敢报警吗?她要是报警,猫猫的证词一出,方静江保证可以让派出所关她个十年八年,为此,孙的哥哥还亲自找到方静江来调解,道歉,说自己当时并不知道是妹妹伤害了她的女儿,且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更不相信他的妹妹会去恐吓那么小的孩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希望静江不要生气,放她妹妹一码。静江只道:“我女儿现在伤的很重,她至少有一年不能走路,你要跟我再提到一些不该提到的人,否则我火气一上来,干出什么事很难说。”

“那之前我们谈的……”孙的哥哥还不死心,估计是受了孙惠茵的指派。

当时他只一味顾着推销自己的妹妹,方静江认同的表示他认为孙惠茵确实是一个好人,他可绝没有傻到说一定会和老婆离婚,给她一个名分。

于是孙的哥哥自然只能黯然退场。

而没过了几天,猫猫再次到冷冻厂,是为了配合领导调查这整件事。

在冷冻厂,正厂长是杨少淇,副厂长是范继坤,杨少淇是空降兵,范继坤则是从车间里升上去的,原先不过是个车间主任。

一般来说,像出了猫猫这种事,正厂长基本都不出手,全是由范继坤负责出面的。

而冷冻厂现在的格局也比较有意思,党委书记廖永达已年过五十,很快就要退休,杨少淇便思忖着要把他给踢走,然后安排自己的人上去。偏偏老廖同志在这个岗位兢兢业业的有几十年,工作经验丰富,干活滴水不漏,杨少淇找不到差错,就干脆上明的了,有一天找了几个流氓,趁中午吃饭的时间,在食堂里把老廖给堵了起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方静江是个干实事的人,不喜陷入到政治斗争当中去,但是那一天,他一踏进食堂就觉得气氛不对劲,黑压压的几百号人吃饭竟然没有声音,而廖永达被围在几个彪形大汉的中间,谁敢帮一个年迈的老书记就是和新上任的厂长过不去,因此谁敢上前,谁敢说句公道话?
没有人敢。

唯有方静江,他看不过去,当场把碗一摔,大喝一声:“你们谁敢动他?”说着,那把常用的修车三角刀反握在手心里,拽的紧紧地。双目炯炯有神,一身的杀气难掩。

几个流氓中有一个头目,在外面混的时候多少会听说过方静江这个人,知道他是彩虹老街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物,行事手段异常狠辣,不要命的,自问惹不起,当场便拉着几个流氓松开了包围圈。

静江便带着老书记离开了食堂。
就是从那一天起,廖永达和方静江成了忘年之交。

此举自然引得正,副厂长的不安,方静江的存在实际上已经架空了他们的实权,他们一正一副,管的都是行政上的琐碎工作,要论实务,制冰,销售,运输,财务,都在方静江手里,全要他签了字才算,功高震主,自是前所未有的忌惮了。

但杨少淇和范继坤十分会做人,他们知道方静江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只要撸顺毛,方静江不是一个必定要跟你撞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人。所以杨,范二人对他采取的是拉拢政策,时不时就叫他出去吃饭,喝酒的培养感情。

方静江也不傻,逢场必到,不会不拾抬举,既然大家面上能做到和和气气的,就不必撕破脸皮。
但对于他们两个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在孙惠茵这件事上,方静江是完全不知道孙惠茵和范继坤的不正常关系的,只道他前来调查,还十分轻松,对着猫猫道:“呆会儿会有一个叔叔来跟你聊天,你不用害怕,他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嗯。”猫猫点头。

最近她不能走路,无所事事,大部分的时候只是点头,说‘哦’,要么就是摇头说‘不要’,见她闷闷不乐,桂芝姑姑搞来了许多录像带,在那个年代,录像带还是十分珍贵的,需要去借,借了还要还,猫猫可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天连续看六盘,看的津津有味。

桂芝惊讶的不得了,“你每天看这么多啊?”

猫猫拉住她的衣角:“姑姑,好好看啊,你再去借两盘小宝,我要看小宝。”

那时候大家还跟她打趣,说小宝是个太监啊,知道什么是太监吗,就是把鸡鸡给切了。

猫猫吓得苦着脸,说:“吃不下去饭饭了啦。”

大家哈哈大笑,总算是一扫之前的阴霾了。

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原来那个韦小宝就是后来的影帝梁朝伟,那个康熙就是后来的海陆空三栖明星刘德华,以至于她对于无间道有着超异样的迷恋,因为在她心目中,梁朝伟和刘德华才是黄金搭档,是天生一对,谁都不能拆散他们,就好像罗伯特德尼罗和阿尔帕西诺,全世界最顶级的裁判都没法鉴定他们到底谁的演技更好一点。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谓既生瑜何生亮,瑜亮是要一起的,没有亮的瑜谁给他的母马接生小马驹啊!没有瑜的亮该有多寂寞啊,只能孤独的去四川发明木牛流马啊!至于她后来看的《伤城》里的金城武,和《寒战》里的郭富城都不能拆散刘梁这对金牌组合,在她心目中,刘梁是王道,其他的人都是异端。

当时到了冷冻厂的猫猫便在办公室里等着那个叔叔,没多久,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子就进来了,头发梳的整齐埕亮,很有领导风范,他的爸爸则跟随在那个男人身后,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路走近来。

中年男子不必问,自然就是范继坤,他道:“我也循例问你一句,毕竟外面现在这种事情很多的,你不要介意,你跟孙惠茵是不是有男女关系啊?”

“啊?”静江一愣,随即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不能胡说,我是有老婆的,而且她也是单身的女孩子,这个不能乱说。其实我和她也就说过没几次话,一般都是小朱和小姜带我女儿洗澡,你也知道,我老婆和我不是一个单位,他们单位条件不好,我女儿只能放在这里,有一次小朱和小姜都没空了,才麻烦过孙惠茵一次,也是她刚好路过撞见,才找她帮的忙,至于其他就真没有了。”

“哦,那就好。”范继坤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现在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男的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人家就报复到小孩子头上,前两天不是还出了一件事吗,你看报纸了没?一个女老师和学生家长搞婚外情,逼得学生家长离婚,说一定会对那个女孩子好的,结果男的离婚了,又后悔了,那个老师啊,为人师表的老师啊,就拿硫酸泼了那小女孩一脸,毁容不算,差点送命啊,眼睛都瞎了,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呐!所以说大人不能做错事啊!”范继坤欷歔道,“就是这样的例子太多,我们上面不得不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请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