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哼’的一声笑起来,群众也笑,纷纷道:“哟,这不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吗?无药可解的,小四,你说说你到底相思着谁呢?我们也帮你参谋参谋。”
“就是,你相思谁啊?”
“相思谁呢?”
好事者纷纷起哄。
月茹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今天要丢脸,但她豁出去了,一是为着要保护孩子,二是为着要保护自己的婚姻,三是要给所有关心她的人一个交代。
小四假装没听见这些声音,只是故意露出几分羞赧的样子,问月茹道:“你最近过的好吗?”
月茹笑的春风得意,举起一只手来,捋了捋自己鬓边的头发,向后去。动作很随意,却叫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手上的那只大戒指,外面是金的,里面是翡翠,那绿的成色不一般,一看就是上等货。月茹拨完了头发,状似无心道:“很不错啊,我一直都过的很好,只要没有一些宵小来捣乱,我可以过的更好。”
“就是。”猫猫说,“有些人实在是烦死了,跟蟑螂似的,怎么杀也杀不完。我爸爸妈妈成天都教我,子不教,父之过,我爸若是做错了事,我爷爷会用棍子打他;我要是做错了事,幼儿园老师会罚我,爸爸妈妈也会罚我立璧角;可有些人好奇怪,儿子不对,就该要好好教育,他们非但不教育,还一个劲跟在屁股后头掺和鼓劲的,这大概不是一个人的病,是全家集体都生病了。”
话音一落,集体哄堂大笑。尤其是猫猫是个孩子,用童音说着大人的话,句句藏着机锋,实在是逗死了。
有人问:“嗳,三嫂子,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前几天我们都还没看你戴着呢。”
月茹笑颜如花:“都怪静江咯,我让他出去不必给我带礼物,他偏要,每次都乱花钱,真是管也管不住。这次呀,是托人特地从昆仑山弄来的翡翠,据说可以杀妖辟邪,我想想现在的确是有小人缠着,辟邪倒真是不错,便戴着了。”
言谈间,脸上的表情是既甜蜜又炫耀,让人好不羡慕,纷纷嘀咕道:“他们静江是赚的动,一天到晚买好的,谁要跟卓小四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看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舆论已经一边倒,月茹却还煽风点火,拉着猫猫转了一圈道:“你们看,还有她身上这套裙子,都抵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她开心死了呀,抱着他爸爸的头颈亲得她爸爸满脸的口水。”
“这倒是。”有人附和道,“我看你们家静江不单对你好,对猫猫也是好的不得了,她每天出来玩,裙子都是不重样的,人又可爱,看的我们心里都痒痒的,也想生这么一个活宝贝。”
猫猫嘿嘿一笑,对着说话的阿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小四一听急了,赶忙道:“这有什么,我以后有了钱也会买给你们的。”
不知是谁‘嗤’的一声,月茹也用眼角斜睨着小四,冷冷道:“你?你有工作吗?“
“我……”小四顿时哑口无言。
“据我所知,你还是靠你老婆的工资养着的呢。”月茹命中要害。
于是人群里好多人说:“就是呀,吃软饭已经不好,还打老婆。”
猫猫插嘴道:“我妈本来对吃软饭的男人就没兴趣,打老婆的男人就更加可恨了。我爸爸从来不打我妈妈,我爸爸妈妈感情好的不得了。”
小四咬牙,屏了很长时间道:“我….我….我会出去工作的。”
月茹还没说话,猫猫又抢白道:“你刚出去工作啊?我爸爸马上都要升做厂长了。”
“哟——!”这仿佛一个炸弹一般在人群中爆开,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老三可真是有出息啊!真有出息!人长得好,对老婆女儿好,顾家,现在事业也搞得有声有色,真真是出息。”
“难怪人家都说小时候调皮的男孩子聪明,长大了一定有出息,你看他们静江小时候多皮啊,一会儿就爬上树了,果然现在爬的也高。”
小四恨得在床上捶了一拳道:“你们都说静江好,反正静江一百个好,就我不好行了吧!”
接着,突然换了一张脸,无赖似的对月茹道:“反正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对你是一定要负责任的。”
月茹听完放声大笑起来,“一夜夫妻百日恩,卓小四,你倒是说说,你和我,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一夜夫妻了?倒是你和你老婆,不止一夜了吧,百夜千夜都有了,我也没见你负过什么像样的责任。”
“就是!”来的女同志最恨的就是卓小四这点,她们之前对月茹多少有一些探究的心理,心想,搞不好她真的也抱着勾引卓小四的心态呢?一边拖着自己的老公。今日一看,对她多少有些改观,而卓小四更像是一个人在发花痴。
此时此刻的卓小四任谁看来都绝对是一个小丑。
见卓小四又有话要说,月茹赶紧先发制人,先一步道:“还有最好笑的,就是你那句一夜夫妻百日恩,来来,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哪一夜和我做夫妻了,具体点,我今天特地来看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小四觉得今天的月茹变得很不一样,那样的咄咄逼人,目光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坚定,可他也豁出去了,大声道:“就是…..就是那一天,我把猫猫抢走,把你骗到平安公园的小树林里,把你给,把你给强【那不能说的...】了。”
群众顿时哗然。
这个谣言虽然已经传了很久,可从当事人嘴里自己说出来,依旧很有震撼力。
月茹的心顿时一痛,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白月茹,无论如何你今天都不能哭!你是这么软弱的人吗?你要继续让人戳你的脊梁骨,然后侮辱你和你的家里人吗?
她把泪意强压下去,面上却一片平静,人们看不出她半分的情绪,她淡淡道:“也就是说,你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强【那不能说的...】我,并且,这一段时间,风言风语也都是你传的,对吗?”
小四无奈的点头。
“很好。”月茹道,“你说你强抱走猫猫,并且强【又来了】了我,但我又没有失忆,实在不记得自己被人强【不能说的】过,那么我们到底听谁的呢?”
居委会的人皱着眉,有人提议道:“问小孩啊,小孩子不会撒谎,问小孩儿。”
猫猫于是成了众人的焦点。
她一点也不怯场,人们问她:“猫猫,你知道强【那不能说的...】什么意思嘛?”
她摇了摇头,并且反问:“什么意思?”
大人说:“你不懂就算了,你也不必懂。”
尤其是居委会的大妈,把她拉过来和蔼的说,“你只要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就行了,好吗?你还记得吗?”
猫猫点头:“记得。”说着,略过一些粗糙的情节,直接指向小四道,“他拿着水果刀抵着我妈,路上没有人,我妈被她拐到了树林里。他骗我说是在和我妈妈玩,但是却用绳子把我妈妈绑起来。我看到妈妈哭了,就知道小四绝对是骗我得。”
“畜生啊——!”群众中的女同志全都集体骂道,“这样的畜生碰着前几年就该枪毙了!真不要脸!”
猫猫继续说:“后来我妈妈骂她,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爸爸,还要咬舌头自杀,他就从地上捡了石头来砸我妈妈的头,还有我妈妈的肩膀,妈妈身上都是淤青。”说着,猫猫当着众人的面表演起来,“我就跑过去问小四,‘你是在玩相扑吗?’小四说是的,接着开始脱裤子。我说,‘那好,你赶紧脱,我给你拿着,你和我妈妈玩。’然后我妈妈哭的更凶了。等小四把长裤子嘿嘿脱下来以后,嘿嘿只剩下一条三角裤,鞋子也脱了的时候,我就冲过去——”猫猫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个顶头的姿势,“我就冲过去用头撞他的肚子,他就往后一摔,哈哈,妈妈怕他打我,我就叫救命啊救命啊,公园里上班的叔叔阿姨来了,他就要逃了,于是急着穿裤子,结果裤子没穿好,自己又绊了一跤,啃了一嘴的泥,哈哈,真傻。”
群众听完之后,愣了大约有数秒钟,愣完之后集体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弄堂里,老远都能听见。
有人跑来摸猫猫的脑袋说:“哦哟,你个小丫头真是很聪明啊,你救了你妈妈!”
“嘿嘿!”猫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在这件事上没被爸爸妈妈夸过,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笑着问妈妈:“妈妈,我聪明吗?”
月茹点着她的鼻子道:“聪明!”
猫猫‘哦也’一声乐得跳起来。
随即又很快恢复稳重,“我不知道什么是强什么啊的,你们说的我也不大懂,但这就是全部了,我都说完了,而且我把这件事都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说,我妈妈是为了我,为了我的爷爷奶奶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算我妈妈真的被小四给怎么样了,他也一定不会不要我妈妈的。”说着,转过头来,对小四道:“我爸爸妈妈昨天还亲亲呢!”
月茹脸红道:“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个也说出来。”
大家都说好危险啊,还好有个孩子,还有的说,静江真是好,一向只听说方老三脾气暴躁,没想到大事情上这么有主张,有情有义,是个好男人!
有人拍着月茹的肩膀道:“三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啊,女儿好,嫁个老公也好。”
月茹含蓄道:“哪里呀。”心里却淌过阵阵的暖流。
小四眼看此时的情景已经无力回天,便在床上撒泼打滚,嚷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强【唉】了你,我要你和猫猫,我要你和猫猫。”
小四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从床上跑下来,跪在月茹跟前道:“我求你了,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跟我吧。”
居委会的干事说:“嗳,你这人怎么这么神经病啊,要是再胡搅蛮缠下去,我们就安排人教育教育。”
当然,也有人问猫猫:“孩子,你想要小四给你做爸爸吗?”
猫猫摇头:“我才不要,我又不傻,我爸爸那么好。”
“那你要他们——”大人指着卓家老夫妇问道,“你要他们给你做爷爷奶奶吗?”
卓家的老夫妇一齐点头道:“猫猫,我们会对你和你妈妈好的,你跟我们吧,只要你跟我们,你妈妈一定会跟着来的。”
猫猫还是摇头:“我爷爷奶奶很老实的,给人欺负了也不吭声。就好像前几天…”猫猫指着卓家老头,“这个老头儿他用手抓我的嘴,还扇我耳光,说我们家欠他的钱,说我妈要是不肯跟小四,就让我给小四做童养媳抵债。我回去告诉我奶奶,我奶奶居然还让我不要说出去,说要我多体谅别人。所以我不会要他们的,他们不是好人,别以为我是小孩子不懂。我什么都知道。”
小四气的对他老爹直吼:“你抽猫猫耳光了?你为什么抽她耳光?!哎呀!”
他气的恨的用头撞地。
但是他这戏太浮夸了,对月茹和猫猫没用,两人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欲望,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月茹道:“很简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坚持说你强【啊啊啊啊那不能说的】了我?”
小四怔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真的觉得月茹今天很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因此一时不敢回答,但想了片刻后仍是道:“对,我强【什么东东你们懂】你了。”
月茹站起来道:“行!那我奉陪到底!”说着,站起来环视四周,“适才各位左邻右舍也都听见了,这个叫做卓小四的人说他强【真的不能说啊】我,我现在即便是赔上自己的名声,我也要把你弄进去,省的你在外边害人,反正我老公相信我,又不会不要我。”说完,她举起双手,轻轻一击掌,门外进来两位警察,大家全部一惊。
有人道:“闹大了,闹大了,这可糟了,小四,赶紧求饶啊!卓家阿爹,卓家啊妈,别闹了。”
卓家老夫妻突然放声大哭,跪在月茹跟前道:“三媳妇啊,算我们对不住你,请你饶过我们小四吧,求你了。”
小四也傻了,结结巴巴道:“警警警警察…我…”
“怎么样?你把刚才的再说一遍?”月茹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四。
小四跪在地上,灵魂像被抽走了一般,这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真的不能乱说,还有些人,明明知道惹不起,为什么还要惹!
然而后悔已经太晚了。
卓小四在当晚,被两名警察给带走。
这两名警察和方静江有交情,隶属于当时秘密警察这一类的,不到关键时刻不出现,方静江能把他们请来,足见静江的势力。
这一仗,终以方家完胜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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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卓小四后来被关进了拘留所,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卓小四当然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有任何犯罪情节,只说半真半假的话,真,是他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欺负过白月茹;假,乃是他确实涉嫌侮辱妇女和诱拐儿童,他却谎称没有。
考虑到他的性质可以加以利用,警方就将卓小四送到提篮桥去进行一趟‘监狱三日游’,让他提前感受一下,假如不好好老实交待的话,等待他的下场会是怎样。
他们还特别吩咐把卓小四和几个重刑犯关在一起,暗示他们卓小四涉嫌拐卖儿童,强【那个啥】妇女。
须知在监狱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杀人放火枭雄汉,强【那个啥】妇女王八蛋,拐卖儿童把卵【子】炖了煮蛋。
可想而知,卓小四在那三天里,天天被打得皮开肉绽,而且是变着各种花样各种残酷的殴打,再加上他一张吃软饭的脸,他被欺负的只有抱住门柱子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卓家老两口到方家来求情,在他们家门口长跪不起,月茹道:“现在知道来求情了?”
“呵,坏我名声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隔壁邻居从屋里探出头来道:“卓家姆妈,你家小四人不小了,犯了错是该受点教训,让他知道悔改,否则以后可能要闯更大的祸。你们现在包庇他,就是害他,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啊!”
月茹呆了一下,看了眼对面的老先生,哦,听说他是一所中专里的教师,难怪说话文绉绉,成语连篇的。
老两口不听劝,仍是不罢休,月茹怒道:“打我女儿,竟然还有脸来求情?我告诉你们,关他的是警察,你们要找小四,自己去派出所。”
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不过一个星期之后,卓小四自己出来了,他吃足了苦头,出来的时候就像从地狱里来的鬼一样。
他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他在里头着实是吓怕了,直接把彩虹老街的一个大流氓头子蒋志给供了出来。
这可不得了!
蒋志是刑警们盯了许久的一个目标,一直抓不到他确切的犯罪证据。
小四于是交待了他家对门儿的金小琴和隔壁大田的恋爱关系,由于大田和蒋志是出了名的在一块儿混的兄弟,大田是绝对不会出卖蒋志的。但小琴此时肚子里已经有了大田的孩子,经不起审讯,最后不得不和小四一起出卖了蒋志。
蒋志倒是个颇有几分江湖义气的人,尽管是小琴出卖的他,但他却并没有把大田也一并拖下水,而是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罪责都扛了下来,由于犯罪情节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发配到青海的监狱去劳动。
当然,没过几年,凶狠如蒋志便在重重铁丝网的拦截下,连叠机关枪的连环扫射下依旧成功越狱,从青海逃了出来回到老街来找小四算账。但那都是后话了,暂时先按下不提。
可在当时,大田对于小琴出卖了自己的兄弟一事十分不满,决定要与小琴分手。
小琴哀求无果,只得狠心把孩子打掉,从此她嫁他人,他另取娶她人,阳关道和独木桥,各自分道扬镳。
这一系列的蝴蝶效应都是由卓小四引起的,因此即便他得以从拘留所里出来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有时候走在路上莫名奇妙的就会遭到人围追堵截,更何况蒋志手下本就一堆打手,谁能轻易放过他?想起来的时候,没事就找他来出出气。小四由是三天两天被人绑了挂在树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放下来,手已经脱臼了。来回往复,不知多少次,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假如说之前还有人同情小四,那么现在现在大家都觉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小四这绝对是属于咎由自取,现世报来的。
他出来之后,还有一件事是他的老婆这回动真格的了,主动提出要和他离婚。
小四道:“啊?什么,离婚?”
“我没听错吧?”他用手指着耳朵,讪笑道:“是你要跟我离婚?你居然敢跟我提离婚?”
在他心目中,老婆是可以随便欺负出气的,怎么折腾都不会离开他的傻女人。
然而他老婆此时早已是心如死灰,与他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提前理好的行李和儿子,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卓家的大门。
在此之前,卓小四的老婆淑娟也是去找过月茹的,甚至一度还怀着一颗卑微的心去求情。
起因是卓家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非说他儿子本性纯良,天性不坏,是被狐狸精给迷了心窍,巴拉巴拉,总之把错误都归咎到月茹身上。并且还把这种不良的思想灌输给了自己的孙子,也就是卓小四和淑娟的儿子。
于是卓小四的儿子有一天就到弄堂外孩子们集中在一起玩的空地上去找猫猫晦气。
猫猫大怒,想说这卓小四已经被送给警察了,怎么这家人还是阴魂不散,有完没完了?!竟然还要闹?!
猫猫平时都是个文雅端庄的女孩子,因为体质较弱,大部分时候遇到生人更是腼腆又害羞的,只有当着熟人的面才会卖弄她的那些搞笑才艺。
但只要一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就会像一头小兽一样立刻转变成攻击模式,从她当时在公园里能吓退小四就可见一斑。她是方静江的女儿,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孩子,是一头小狮子。
眼前这个仅仅年长他一岁的男孩子对她而言根本不具备杀伤力,他说出了侮【辱】她母亲的话,猫猫当然立刻就反击回去:“你也被你爸那种神经病给传染了吧?难怪你们一家脑子都不正常,你要知道,我妈不是狐狸精,是你爸犯贱,自己喜欢我妈,要盯着我妈。真是臭不要脸。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在我面前瞎说我妈,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对!”其他小朋友附和,他们都是猫猫的好朋友,猫猫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是这里的孩子王了。尽管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女生,还有一些年幼的男孩子,但人多势众,小四的儿子寡不敌众,气的泪奔着回家找妈妈告状。
淑娟自然而然找到了月茹。
月茹一向很怜悯她,对她坦承道:“我知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和你老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唉!”说着,月茹眼泛泪光,大家都是女人,便把平安公园小树林里的事情告诉她了。
淑娟听完后竟也不意外,道:“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结婚前怎么没发现呢。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同时也红着眼眶道,“他每次只要一喝酒就打我,发了疯的打我,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我想,我既然嫁给他了,便只有忍。可他后来变本加厉,遇到不开心不如意的事情也拿我出气,天天挑衅着要打我,我在他们家都快不敢开口说话了,一说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猫猫听的觉得心里很难过,道:“阿姨,我看到过他打你,他很吓人的,我妈妈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
月茹跟着道:“他这个人很无耻,为了逼我老公不要我,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说我跟他有一腿,还好我老公相信我,不理他。”
“那你老公真是挺好的。”淑娟羡慕道。
“嗯。”猫猫插嘴道,“对不起,阿姨,我不该对你儿子那么凶,但是是他先骂我妈妈是狐狸精的,我妈妈什么都没做,却被小四害成这样,害到现在,我真的是烦死了。而且我爸爸妈妈感情很好的,不会离婚,你不信可以把我爸爸叫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