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蕾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心里不免涌起一股醋意，她很难形容自己为什么就对叶声和方妍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要说她喜欢叶声，真的谈不上，只是和他在一起又是真的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他不像李煜辉，打架闹事惹祸，成天找不着人弄得人心里不踏实。叶声永远在那里，只要方妍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鲍蕾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从心底里羡慕，她从未这样羡慕过谁。
其实人心大抵都是如此，总觉得别人的东西才是好的。
譬如说，以前鲍蕾从来不把戴小雷放在眼里，但是自从许佳默默的喜欢上戴小雷之后，便总在鲍蕾耳边唠叨戴小雷的为人是如何如何，鲍蕾听着觉得从前没注意过这个人实在是大意，听许佳的口气，这个人似乎是不错，后来渐渐地观察，又凭借着和叶声的关系，很快就和戴小雷混熟了。而那个时候，许佳去找戴小雷表白，却意外得知戴小雷喜欢的竟然是鲍蕾，他们瞒着她已经来往好一段时间了，而当许佳和鲍蕾说戴小雷如何如何的时候，鲍蕾一句都没有提过，没有向她泄露过，许佳心里不是不恨的，对着戴小雷大吼道：“你这是自不量力好不好？鲍蕾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戴小雷却说：“无所谓啊，我喜欢她就好了，再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李煜辉正好不在，我只要呆在她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我的。至于你——”戴小雷眼睛一眯，说了一句狠话，“我坦白告诉你吧，我早就想和你说清楚了，不过是鲍蕾人好，她说我告诉你，你一定会伤心地，说不定还会影响你和她的朋友关系，我这才一直没有拒绝你，但是我不止从前没喜欢过你，现在不喜欢你，将来更是不会喜欢你，我告诉你根本没可能。”
那一天下着大雨，许佳还特地为戴小雷撑着伞，戴小雷说完后却径直走进雨里，道：“我不用你打伞，收起你的好意吧，我觉得我和你没法做朋友，因为做了朋友你搞不好还会胡思乱想，以后大家还是普通同学，没必要的话就不要和我说话了。”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佳听到那样刺耳和决绝的话简直崩溃，但叫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和鲍蕾绝交，反而更要好了，整天都跟在鲍蕾屁股后头，就差二十四小时贴身服侍了，像个丫鬟一样。
方妍十分的不解，想问她为什么，最后还是算了，觉得太多嘴，但还是被许佳看出来了，她走到方妍跟前道：“你知道吗？你和鲍蕾一样，你们都像天上的星星，想要人不注意都难！你们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我们这种人的心情你是不会懂得。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在班级里看到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下面一条水蓝色的裙子，抿着唇不说话，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贵的人。真的，是高贵，我觉得用这个词形容你一点不过分，我和鲍蕾也这么说。鲍蕾也很漂亮，但是她没有你身上这种……怎么说，气质！我想学你，鲍蕾其实也想学你，你看，我们周末去买衣服，买的都是和你一模一样的，她专门带我去四川路，南京路就为了找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穿，但是我们都学不好，差太远了。所以我就决定学鲍蕾吧，起码能有鲍蕾的样子我也足够了，她也很有本事不是吗？”许佳红着眼睛，垂着头，低声道，“她也很厉害的，我想变成她那个样子。”
方妍叹了口气，良久没有说话，空气里的沉默有点尴尬，但是方妍还是把手盖在许佳的手背上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学谁都学不好，我知道这样说你们很不屑，觉得我——我说的是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等你们长大就明白了，我的苦恼你们谁又知道呢，就像鲍蕾一样，她也很烦的，这世上有舍才有得，舍得舍得是连在一块儿的，你看起来鲍蕾很风光，可是她因为这些被一群女流氓堵在厕所里扇耳光的情景你却没看见，她被别人使绊子你们也没看见，你们只选择了自己想看见的。我知道我劝是没有用的，但是还是希望你保留一点自我吧。”
说完，方妍就走了。
然而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游泳，鲍蕾要和方妍说话，但是许佳插嘴了，鲍蕾转过身去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不耐道：“你怎么这么烦啊，滚！”
许佳捂着半边脸哭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烦你的，蕾蕾你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方妍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边觉得鲍蕾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她不屑的皱起眉头，甚至有点作呕，但是另一边又觉得这个叫许佳的还真是……可怜归可怜，也忒……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后来鲍蕾还要发火，被方妍冷着脸喝止了，道：“够了。”
鲍蕾才算罢休。
只是经过了戴小雷事件之后，鲍蕾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班里还有一名女生，叫做姚静静的，大家简称姚姚，由于她家里地方大，‘开心国’的成员也时常到他们家去聚餐，一人带一个菜，有的人是外面现买的，有的人是家里做好带来的。
姚姚告诉鲍蕾她对黄刚有好感，最后她自然也步上了许佳的后尘，甚至没来得及和黄刚表白，黄刚就公开写了一封情书给鲍蕾，当了她的裙下之臣，鞍前马后。
由此，一度团结的‘开心国’被搞得四分五裂，乌烟瘴气。
方妍问鲍蕾为什么，鲍蕾坦白的回答：“实话告诉你，一开始我真对那些人没感觉，我觉得他们和李煜辉一比差远了，但是她们老在我耳边唠叨说他哪里哪里好，哪里哪里好，之后我就真的觉得还不错，跟他们做朋友试试！玩玩嘛~不用太认真，至于他们喜欢我，那是他们的事，我又不能控制。”
方妍本来还想劝，但是看到鲍蕾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就懒得管了。
只是整件事在鲍蕾的眼睛里看到的又与方妍完全不一样，她觉得自己作为方妍最好的朋友之一，方妍竟然没有向她袒露自己对叶声真实的感情，那只能说明方妍一直以来都防着她，而她也确实觉得，看到了那么多男同学，没有几个受的了她的诱惑的。唯有一个叶声，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方妍，她发现自己对叶声是真的产生了一点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愫，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要不然试一试？不知道能不能抢过来？
那是属于方妍的东西，假如能抢过来，假如……
第206章 城
方妍察觉到不对劲是因为一部电视连续剧，那时候有线电视已经普及开来，家家户户几乎都装了，不再是只有一个音乐频道可供娱乐，atv的荣耀不再，演员基本上都过档去了tvb，于是就有机会看到了一部温兆伦主演的片子，女主角却有两个，一个是港姐出身靠《大时代》为观众熟识的郭蔼明，还有一个是tvb力捧的宣萱。
有意思的是，主角明明就是郭蔼明和温兆伦，剧情也说的是这一对情侣乃是天作之合，但是由于月老宫里的红娘小仙女不小心弄乱了月老爷爷的红线，就害的这一对情侣生了嫌隙和误会，本来是天作之合极有可能变成一对怨偶，或者干脆分手终结。
月老爷爷为了挽回错误，就派始作俑者小红娘下去收拾烂摊子，然而下界的时候，正逢温兆伦伤心失意，而小红娘又不能熟悉人间的生活，两人便经常在一起聊天，诉苦，小红娘为了帮助温兆伦想尽了一切办法，温兆伦也渐渐地赢回了郭蔼明的心，只是每次和郭蔼明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小红娘为她所作的一切，为此，温兆伦左右摇摆不定，同时，小红娘也偷偷的爱上了温兆伦，只是她完成了任务就不能留在人间。温兆伦知道了小红娘要走的消息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温兆伦决定和郭蔼明分手，留下小红娘，小红娘也决定要留在人间，无论月老爷爷怎么劝说都无用，非要逆天改命，辩驳说她和温兆伦的感情才是真爱。要不然上天怎么会安排她不小心弄乱红线？分明就是说她才是温兆伦生命里真正的那个人。月老百般劝说无用，只道：“你要留就留吧，但我告诉你，过了时辰以后，他就会忘记你，他只会记得他从小到大一直爱着的那个初恋情人。你即使留在这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起，既然很痛苦，何必留下来呢？”小红娘不信，等啊等，终于等到大限之日，果然像月老爷爷说的那样，温兆伦的确忘记了小红娘和郭蔼明生活在了一起，完全不知道小红娘曾经到过他的身边。
这个故事看起来是一个《海的女儿》的雏形，小美人鱼为了王子无私奉献，最终却化为泡沫。以至于当时班中90%的声音都是希望小红娘和温兆伦在一起的，要不然一直帮助温兆伦，默默付出的小红娘不是太惨了吗？
但是方妍却想这个故事根本和《海的女儿》有本质上的不同，要知道小美人鱼爱上王子的时候，王子可是单身的，温兆伦却有一个未婚妻，是彼此的初恋，却在结婚当天被小红娘扯断了红线。方妍假装背过身去从包里取书本，顺便和身后的薛月芳说几句话，同时用眼角扫了一眼鲍蕾和叶声，两人正讨论剧情讨论的热火朝天。
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的陶盈盈，这一天突然开腔，要知道她虽然坐在叶声的前面，祝怡的旁边，但是大家都不理她，陶盈盈却丝毫都不在意，当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之后，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话，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情刻画的就是你和方妍呢，天作之合啊，你们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对啊！”祝怡惊呼起来，“真的喏！温兆伦和郭蔼明也是！”
叶声听了很高兴，乐呵呵的傻笑。
但是陶盈盈又补上一句：“那小红娘是谁呢？”
方妍知道她意有所指，状似无意的去看鲍蕾，只见鲍蕾的脸色都变了，便转过头去对陶盈盈道：“那么可爱的小仙女能有谁呢？当然是你啊！”
谁知叶声脸色蓦地沉下来道：“不是吧，她一点也不像小仙女，还是蕾蕾好一点。”
“就是。”许佳总是偏袒鲍蕾，“我也觉得鲍蕾可爱，就凭她也配说自己是小仙女？呸！”
陶盈盈‘嗤’的一笑：“我可没说自己是，我也不敢当。”
她笑的得意，扬起下巴，眼尾扫向方妍，似乎在说：看吧，我得不到的，你也不会得到。就算让你得到，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方妍却若无其事的笑笑道：“谁当小仙女都无所谓，关键是看男主角喜欢谁。如果男主角喜欢小仙女，那就干脆跟小仙女一起好了，不管是去天庭还是下地狱，何必耽误郭蔼明呢！我觉得郭蔼明可以找到更好的。”
说完，她复又看了陶盈盈一眼，眼神中的东西只有她们两个自己能懂，所以要说默契，方妍和陶盈盈还确然有一些，陶盈盈此番虽是有意嘲讽她，但也有敲打她的意思在里头。
然而叶声听见她的话却忐忑了很久，甚至一连情绪低落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憋不住问鲍蕾：“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方妍？”
鲍蕾道：“别着样，没有谁配不上谁。”
叶声苦笑道：“可我却觉得，我不但配不上她，我连她想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她最近和卓文俊一直有说有笑，他们说话的时候，我都插不进去。”
对于叶声的这句话，方妍一直很有意见，时常向我抱怨：“他总说我和卓文俊说话他插不进来，那他和鲍蕾说话我难道就插的进去？他们说话的时候完全就把我丢在一边好嘛！”
只是这些抱怨，叶声从来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后来鲍蕾怂恿他：“要不然——我说既然他们这么要好，你干脆就成全他们了吧？”
叶声浑身一个激灵：“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反正她……”鲍蕾吞了吞口水，心里直打鼓，“我是为你好，我觉得你快要被她拖死了，何必呢！你这么累，喜欢一个人不该这么累的。我以前喜欢李煜辉的时候也是这么累，当时觉得没有他不行，现在想想什么呀，谁离了谁不行呀！更何况是方妍，你看她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
叶声的心里如翻江倒海，的确是，刚才方妍似乎是话里有话，言下之意，没有了温兆伦的束缚，郭蔼明可以过得更好，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叶声想到这里，抬眸朝她坐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她在和卓文俊说话，胃酸都快要冒到喉咙口了。
当即便写了一张纸条给方妍，让他们传给她。
鲍蕾没想到叶声还是不放弃，只有静观其变，后来方妍拿到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我是不是一个很小气的人？我不喜欢你和卓文俊说话，看到你和他说话，我不高兴。最后画了一个垂头丧气的表情。
方妍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有回，先按下了那张字条，而是继续和卓文俊有说有笑，同时压低声音道：“帮个忙，兄弟，有个人我想试试他。”
卓文俊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叹了口气道：“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回头他该找我打架！其实你们有什么说清楚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方妍无奈，“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到目前为止，就连和王美玲的事情都没有对我解释过，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红颜知己，有什么想说的，要讨论的，直接和人家说，然后让人家来传话，我就搞不明白，我很可怕？和我说一句话很难吗？我是吃了他呀还是怎么的！”
卓文俊看着方妍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呀，不是可怕，是……坦白说，喜欢你真有压力，总觉得在你什么都想在前头，走在前头，比我们都成熟，跟你一比，我们就像侏儒一样，显得自己特傻*……逼。”
方妍沉默了，卓文俊又道：“再说了，你拿我刺激他，我是无所谓，你把叶声到底当什么了？你有这样的想法，可见他在你心里确实是低一等的。”
方妍闻言对他笑笑，很多人都说卓文俊不好，甚至她一开始也很讨厌他，如果不是出于一些非常世故的理由，相信叶声也不会和卓文俊当什么朋友，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刻，竟是真正站在叶声的立场在替他说话的，而不是反过头来翘墙角。所以与其说她试了叶声，倒不如说她连卓文俊一起试了。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方妍道：“我懂了，谢谢你提醒，有你这么个朋友，是他的福气，他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卓文俊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随即方妍回了那张纸条，写道：“我刚才就和卓文俊说话了，所以你还不高兴吗？不高兴就对了，证明你对哀家还是忠心的，要继续保持哦！”末尾画了一个笑脸。
叶声看着笑了出来，心里的大石头虽然没有彻底放下，但暂时似乎不需要为这个担心，其实想想也是，是他患得患失了，方妍不是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人，是他逼得太紧了。
鲍蕾紧张的问他回复是什么，叶声卖关子，死活不肯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纸条保存起来，之后他和方妍的每一次纸上交流全都被他藏在书桌里，用一个茶杯挡住。
第207章 城
为了安抚叶声，当天晚上方妍还特地出来了一次，方静江现在对她的管束松了许多，一是知道她不会早恋（其实和早恋差不多吧？），二是觉得功课那么紧得时候，让她出去找同学一起探讨下也是很应该的，有时候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两三个人一起就能有所发现，这样比老师讲解记忆更加深刻，再说俗话都讲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紫荆中学的教育水平，静江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在祝怡来电的担保下，偶尔就让方妍出去一次，不过规定晚上八点半之前一定要到家，否则不安全。
方妍牢记这个准则，一吃晚饭就去鲍蕾家里，鲍蕾把她带到了潘子那里，因为每天晚上卓文俊和叶声几乎都会在潘子家里集合，喝啤酒，打牌或者看碟。
叶声没想到她能来，高兴地嘴巴都合不拢，两人在潘子的书房里窸窸窣窣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方妍就决定要走了，走之前看了一下表，已经八点了，就道：“你也早点回去吧，别玩得太晚了。”
潘子‘哦哟’了一声道：“那么快就管起来了啊！”
方妍有点不好意思，叶声心里乐开了花，嘴上也噙着笑，他道：“再玩一会儿嘛！我跟你保证，不超过10点一定回家。可以了吧？”
他是挺乐意见到方妍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来管束自己的。因为能被宣誓主权也是一种幸福，代表了他被认可。
方妍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说着，便去看鲍蕾，哪知鲍蕾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叶声有点尴尬，道：“唉，她肯定是看到李煜辉带着葛小卿来，气不过，找人吵架去了。”
方妍让叶声赶忙带她去找，后来在潘子家的小区里找到了，那里有一辆面包车，是一个兄弟的，李煜辉正和葛小卿在里面，灯也不关，搂搂抱抱的，行止甚是猥琐，鲍蕾站在不远处，眼里含着泪。
方妍过去拉了她一把道：“走吧，别看了，我们回家，我一直对于你和他的事情不说什么，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看看他们，哪里还是学生的样子？太恶心了！你还喜欢他犯得着嚒？”
“是犯不着！”鲍蕾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气哼哼道，“不过我也不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我今天不能送你了，我要在这里和他们喝酒，不醉不归。”
方妍也不勉强她，只说了一声‘好吧’，然后私底下嘱咐叶声千万别让她喝醉了，还有晚上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
叶声笑着说遵命。
之后方妍一个人回去了，所幸夜也不是太深，倒也无大碍，都是90年代末期了，彩虹老街的治安有了很大的改善。
第二天去上学，鲍蕾貌似也无恙，方妍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问道：“昨晚没多喝吧？”
鲍蕾摇头，道：“没有。”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一红，头低了下来。
方妍觉得有点异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而且卓文俊看到方妍也不像过去那么热情了，反而仿佛做了亏心事似的躲着她。
方妍只能按常理推测他们两个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吧？
下了课之后她便把叶声叫到班级外面去打听，然而叶声支支吾吾道：“我不太清楚啊，我昨晚只顾着喝潘子聊天，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是嚒！”方妍狐疑，“那你最后送她回家没发生什么事吧？”
叶声急的差点口吃，连连摆手：“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方妍笑笑，不再多问了。
接着到了下午的体育课，叶声和卓文俊他们继续打篮球，方妍‘大姨妈’来了就在葡萄架下坐着，腰又酸又疼，懒洋洋的。祝怡要去陪她，鲍蕾只有跟着，身后还有许佳，谁知一走近方妍的身边，鲍蕾就抱怨道：“真是的，你说你们家那个怎么这样，愣是上场前把这bb机交给我，让我替他保管，要保管也该是你保管啊，我又不是他老婆。”
祝怡一怔，抬头看了一眼鲍蕾一眼，不吱声。
许佳也是打量方妍的神色，但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方妍就这样在和他们随意的聊天中打发了时光，而后一连三天，方妍每天都准时七点半打个电话到鲍蕾的家里，鲍蕾妈妈都说她出去玩了，还讶异的问：“怎么你不知道吗？你没有一起去啊？”
方妍道：“哦，我爸爸不让去，说是关键时刻，算了，我找她也没什么大事，您不用跟她说了，我明早来找她一起上学也是一样。”
鲍蕾妈妈不疑有他，道了声好就挂了。
这样持续了三天以后方妍就不再打电话了，但是她家里的电话是一到晚上八点必然准时响起的，如果是静江接的就‘啪’一声挂断，如果是方妍接的，就会听到叶声的声音。还记得有一次静江起了疑心，觉得每天八点都太准时了，一定有鬼，就拿起家里的分机偷听，结果一上来就是女声，那其实是叶声的堂妹，她有两个堂妹，都用来替哥哥做这种事了。方妍知道是谁，就说：“薛大肉啊，怎么样，又哪道题不会做？”
每到这时，堂妹都很知趣，堂妹比叶声低一年级，问的问题自然幼稚，方妍便把答案告诉她，静江看没什么状况，只好承认是自己多心了，然后等父亲挂掉电话，方妍就会打‘暗号’说：“这么容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这时候电话就会被转到叶声的手里，一般性都是叶声负责说话，方妍只要负责听，然后‘嗯啊’两句就行，对于叶声来说，听听她的声音就很满足了。
方妍想，叶声是夜猫子，他爹妈也管不住他，是不是每晚上八点给他打完电话以后他就要出去了，和谁出去？鲍蕾又是去了哪里？
她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试探着去问卓文俊，但是后者口风紧得很，方妍也不问鲍蕾，而是转而去问潘小冬，道：“胖子，今晚我也来你家看碟吧？你拿什么好吃的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