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龇牙咧嘴,就没有哪里舒服,脑袋疼死了,仍记得自己撞车了,虽然她极力想挽回,但还是撞到了路旁的大树,也不知撞倒了没有,盯着他黑黝黝的眸子:“池意南,我又撞车了。”
“嗯,一个星期连续两次,苏暖瑾,你超高的车术令人折服,”都这个时候了,他依旧能不冷不热的打击她,也只有池意南做的出来,想抽开手,奈何他握的太紧,抽不开,她也就随他去了。
“我脑子是不是撞坏了?”
“还好,只是中度脑震荡,死不了。”
池意南盯着她皱的很深的眉头,戏谑的笑收敛起来,按了床头的按钮,“让医生再来检查一遍。”
苏暖瑾深知池意南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错了,也没计较他戏谑的话,任医生给她检查一番,然后跟池意南说了一大堆,大概就是她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才可以出院,一想到自己头上被缝了五针,心就在滴血,这次真的是被毁容了,原本长得就马马虎虎。
第三十八章
“医生说的你也听见了,好好休息,别给我想一些有的没的。”池意南这句话正好戳中她心口,她撇撇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直都知道他很忙,刚结婚那会经常是空中飞人,他去国外分公司主持大局,有时候也会把她带上,后来过了大概半年,才基本上在S市定下来,现在她意外住院了,其实只要让雪姨过来陪她就好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办公室都搬到医院来,她好心的劝了一次,却被他冷着脸哼了声,便也不再开口。
伤口的麻药早过了,疼的她很是烦躁,屋子里明明开了冷气,仍觉得不够,翻来覆去几次,渐渐地身上出了汗,粘粘的,难受之极。
估计是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正在看文件的池意南,他放下文件走过来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大手紧接着伸进她衣服里,刚准备让他收敛一点,他眉头一蹙,不高兴的开口:“呆在床上也能出这么多汗,苏暖谨你练功呢。”
她不乐意的撇嘴,低声呵斥:“把你手拿出去,这是医院不是家。”
池意南就跟没听见一样,大手依旧放在她背上,她侧着身子瞪他,他倒跟没事人的坐下来,病床很大,她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爬,又被他抓着衣服拉回来。
“池意南,我现在还是病人,你就不能轻点。”被他的动作弄恼了,她回头瞪他。
“没见过如此活蹦乱跳的病人,苏暖谨,给我乖一点,这样才能早点回去,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住个小半个月。”
这就是无耻的池意南,威胁起人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就已经消散,他 手理好她的衣服站起,丢下句“好好呆着”进了卫生间。
这人都是有三急的,她能理解,刚才一番动作,头真的有点疼,不得不乖乖躺好闭着眼养神,她这伤到的是脑子不是别处,万一留下个后遗症成傻子了怎么办,不禁想到那时候池意南该是会跟她离婚吧。
闭眼没一会,被子再次被掀开,然后紧接着是身上的纽扣被解开,她猛地睁眼推开他,身子往后缩紧紧抓着领口。
“池意南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事,有没有人性啊。”
他似乎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久久的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的阴沉,周身的寒气也慢慢的渗出来,他的眸子太过深邃,望不见底,心慌着率先别开脸,正好看见矮柜子上放着一盆热水,上面还搭着一条白毛巾,一切都恍然大悟,她立马扬着笑,讨好的开口:“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了。”
池意南身子微动,在心里叹了口气,拧了一个热毛巾,苏暖瑾这女人狡诈的像只慵懒的猫,三年前他立志要折了她的利爪,三年后,他竟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对吗,若是以前的苏暖瑾,打死她也不会道歉,而现在的苏暖瑾识相的很,每次惹完他道歉态度异常的好,然后一转脸眼咕噜就滴溜溜的转,不过也有时候会拧一下,跟他大吵大闹,像只捍卫自己地盘的老母鸡。
第三十九章
病服很宽大,根本不需要解开纽扣,她躺在床上,任他把衣服 来,然后用热毛巾擦去背上的汗,池家大公子的服务还可以,就是态度忒吓人了。
池意南的视线落在她的蝴蝶骨上,因为纤瘦,背上的蝴蝶骨便比一般人明显,如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很是美丽,每次欢、爱的时候他也极喜欢吻落在那里,然后磕下牙印子,每次她都抡圆了眼睛骂他变态。
“好了没啊?”见他久久的没有动作,她撇头正好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那里面的光亮太熟悉了,她立马把病服放下来钻进被子里,估计是她的动作愉悦到他了,他笑着端着盆走了。
在医院的日子绝不是人过的,无聊的简直发霉,早上来了一屋子的医生给她检查过了,然后换了额上的纱布,现在又是百般无聊,额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估计是结疤了,她用手慢慢的摸摸,池意南依旧是在这里办公,陈特助和徐秘书也成了这里的常客,早上陆子骁也过来了,不过她以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为由,一直在睡觉,他自是显得无趣,跟池意南说了会话就走了。
“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会电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因为不是去公司,只穿了简单休闲的居家服,白色的套头衫和亚麻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绵软的白色拖鞋,她一直觉得池意南穿黑色是最好看的,显得他周身的气息更加的冰冷有气场,但是现在发觉他穿白色也是好看的,啧啧,当真是衣架子。
“想看什么?”
池意南已经开了电视正在换台,她的兴趣并不在电视上便开口说了句随便,然后他就搁下了遥控器看起了足球来。
西班牙对战英国,她对足球着实没多大的兴趣,看了一会身子就矮下去了,想到之前看到一个笑话里说,这么多人抢一个足球有什么意思,不如一人发一个得了。
现下想来,当真是说的不错。
池意南瞥了眼矮下去的女人,身子后仰和她靠在一起,换了个台,是一部现代的电影,苏暖瑾看换了台也就来了劲,把枕头抱在怀里盘腿坐。
“我觉得本人比电视上丑,你觉得呢?”
看了不到三分钟,许冰扮演的苦情女主角出场了,被小三欺负,哭的呦那叫一个凄惨,真叫人忍不住大赞她的演技,于是就有了她的那个问题。
“不管是本人还是电视上,都没有你好看。”
“谢谢池先生谬赞了,小女子这副皮囊怕是入不了眼。”
“也是,加上现在又毁容了。”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想到自己头上的那个疤痕,等好了以后必定会留下伤疤,估计像条蜈蚣一样的盘桓在脑门上,想想都觉得心烦,哪有女人是不在乎容貌的呢。
苏暖瑾失了兴趣,拉过被子躺下,池意南捏着遥控器继续换台,等换了一圈子下来之后啪的关了电视。
第四十章
病房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她不适应这样的安静,只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想出去透透气。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合适?”
她不过就是头上包了一个纱布而已,又不是缺胳膊断腿,走不了路,唯有摇着他的袖子撒娇:“池意南,这里太闷了,我就出去一会就回来,我保证不会超过半小时。”
池意南看她颇有样子的对天发誓,只是不知道这雷劈得劈下来:“暖谨,相对于撒娇,我更喜欢来点实质性的。”
她心里暗骂,这分明是趁火打劫,却也不得不为,跪在床上迅速凑上去一吻。
她兴高采烈的穿好鞋子下床,去卫生间把面容拾掇一下出来他拎着她的外套站在门边上,她脚步一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电梯里人很多,大人抱着小孩的,年轻人搀扶着老人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她被挤到了最边上,紧贴着金属的壁,池意南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她身后,身子紧贴着她,从前面的镜子里可以看见他不悦的面容,池家大公子有个毛病,她曾诽谤这根本就是富贵病,不喜呆在人多拥挤的公共场合,所有他几乎从不出现,吃饭什么的都是包间。
总算是到了一楼,她被他拉着率先出来,本意是甩掉他自己出去逛逛,现在他就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穿过大厅的人群,沿着长廊往前,前面俨然是一个亭子。
她坐在石椅上,弯起手指无聊的敲击着桌面,红色的柱子因为风吹日晒,斑驳的露出里面的颜色,池意南斜靠在柱子上,眼角微微的搭着,身上凌厉的气势完全收敛,像只无害纯良的牧羊犬,她也不过只敢在心里这么诽谤而已。
“唔,那不是许冰大美人?”苏暖瑾眼睛一撇,正好瞥见带着鸭舌帽从门口进去的许冰,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她的助理,两个人并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格外的低调,,她暗想,怎么就被她看见了呢,也怪自己眼神太好,明明都遮遮掩掩了。
池意南眼神没有多 动,只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很快收回,鼻子里哼了两声:“暖谨,没事眼神别乱瞟,要是透气好了就回去。”
她撇撇嘴,决定不惹他生气,指着对面的石凳殷勤的唤他过来坐。
“不用了,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池意南交代完,抬脚沿着小道往大厅走去,她用手支着下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兀自一笑。
把外套的拉链拉好,她从石凳上起来走下台阶,沿着小径一直向前,上了桥,听着淙淙的水声,绕过一个弯,坐在了莲花池旁,这里的风景看似着实不错,小桥流水,莲花池里还有几嘴金色的鱼儿时而浮 面,甩着尾巴带起圈圈涟漪,好不惬意自在。
她趴在红色的栏杆上望着水里的鱼,忽然极想用手触碰,想摸摸它光滑的脊背,鱼儿浮 面,挨着一根枯掉的莲叶根,静静的浮着,那双眼似乎是在望着她。
要是此刻有面包就好了,还可以喂喂它,这么想着,苏暖瑾走出了亭子,在医院外面的超市里买了面包回来。
第四十一章
估计医院里没有几个如她这般闲情的人,撕开包装掰下一点点的面包屑扔在水里,金色的、黑色的鱼在水里抢食,她又掰下一些,洒在水里,不一会这里聚集的鱼更多。
“苏暖瑾,我不是让你在亭子里等着。”她准备再掰下一些,池意南薄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回头就看见他黑着脸站在身后,呼吸有点乱,薄唇紧抿,是生气的预兆,她继续掰下一碎屑扔进水里,答非所问:“许大美女走了?”
“暖谨,我跟她没关系。”
这句话显然是在解释,鼎鼎有名的池家大公子也会解释,莫非天要下红雨了,她看了看灿烂明媚的天空,没有一丝要下雨的征兆,又看了看他,浅笑:“我没听错吧。”
“我不信你会听错。”池意南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手里的面包哼笑一声,拉着她往回走,她没挣扎,被他一路牵着回了病房。
在医院待了三天之后总算是得到医生的准许,终于可以出院,不过交代额上的伤口不可碰水,还有吃菜最好忌口,另外过几天要来拆线,她点点头,医生说什么她都当听进心里。
池意南没让她拎行李,一手一包到了家门口,今天出院陈特助没来,她还惊讶了一番,因为陈特助几乎是他的影子。
“钥匙在左边口袋。”
池意南用眼神示意她拿裤子口袋里的钥匙,她本打算按门铃,但他执意让她拿钥匙,不好拂了他的意,伸手在他口袋里一阵摸索,总算是把钥匙掏出来,开了门雪姨从楼上下来接过行李。
“少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都瘦了,晚上给你煲个汤好好补补。”雪姨虽是佣人,却待她极好,因为手脚灵活,性子温和,在池家老宅待了数十年,他们结婚之后被池意南叫过来,只因他不习惯别的家政员。
“谢谢雪姨,陆子骁呢?”
“在楼上呢,刚才还说你们要回来了。”雪姨这话音还没落,陆花花踏着双拖鞋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笼子,上面盖着黑布,不知里面养得是什么东西。
苏暖瑾打小好奇心就重,一定要弄个明白,趁着陆花花不注意,一把掀开黑布,里面赫然是一只花花绿绿的鸟,跟陆子骁一样的花,当下调侃:“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儿,池意南你说是吧。”
池意南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没再说话,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对他们俩的战争持观望态度。
陆子骁一听这话,火气立马窜上来,指着笼子里养的花花绿绿鸟说:“那是你姑妈,叫一声。”
笼子里的鸟真的听话的对着她叫一声姑妈,鸟眼睛滴溜溜的转,黄色的小爪子立在杆子上,像是蔑视的对她一展翅膀,然后咕噜咕噜,在杆子上转了一圈, 对着她。
第四十二章
陆子骁甚是满意自家鸟的态度,宝贝的拎着挂在客厅里,喜滋滋的逗它说话,苏暖瑾是有点生气,畜生果真就是畜生,不过就是一只鹦鹉罢了,嘴里念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几天不回来卧室里纤尘不染,她把自己的身子摔进沙发里,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没一会就有通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她看了眼接通。
“暖暖。”一句的暖暖,她心跳露一拍,不是滋味,想讥诮他两句,池意南正好进来,立马挂断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过抱枕抱在胸前。
“你脸上的是什么?”
啊?她脸上有什么,忙用手一阵乱擦。
“去洗洗。”
她狐疑的放下抱枕去了卫生间,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没什么啊,微微扬起下巴,原来说的是这里。
池意南看着手边的手机,上面有通通话时间为5秒的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暖暖,别挂电话。”
池意南对着电话一阵冷笑,“林总裁,这声暖暖似乎不大合适吧。”
苏暖瑾出来,看见池意南拿着她的手机正在找充电器,当即走过去婉言拒绝,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
“弄好了就下来吃饭。”
自从那只花花绿绿的鹦鹉给陆子骁挣了次脸面之后,就连吃饭他也特意放在了张椅子,把它放在上面,一下子饭桌上变成了三人一畜,颇有点喜感。
“医生说你要忌口,不能吃辣。”她刚到盘子里的筷子被池意南打开,低沉的声音容不得反抗,一个鸡腿已经到了碗里,她是喜肉食,但不代表就喜欢油腻腻的鸡腿。
“医生说我该吃些清淡的。”她把鸡腿顺到了池意南碗里,眼见他眉头蹙起来,好好地一个鸡腿如临大敌。
心情就这么好了,她可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陆子骁目光在他们夫妻俩身上,心思百转千回。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是平平静静,饭后她找了借口上楼睡觉,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反正一觉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家,就连雪姨也不在家,空荡荡的屋子显得自己越发的孤寂,从抽屉里 书坐在客厅的露台上,刚看了两行,一声“姑妈”彻底打破她的好心情。
显然陆子骁也不在,他的宝贝鹦鹉正挂在露台上,花花绿绿的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时而低头啄一口粮食,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看着她,挑衅的扑扑翅膀,之所以说是挑衅,谁叫他的主子跟她不对盘呢,这便是连坐吧。
她没养过鸟,也不知道鸟怎么养,但看着笼子里的这只鹦鹉应该算得上是极品了,估计是陆花花花了大价钱弄来,从钩子上取过笼子拎到茶几上,近距离观看,才发现这只鹦鹉的眼睛黑亮亮的,完全没有杂色,外圈是一圈黄色,跟它爪子上的颜色相近,扑腾着花花绿绿的翅膀,一点也不怕她,似乎是想用翅膀碰碰她,只可惜因为笼子的阻碍。
第四十三章
苏暖瑾没养过鸟,但也觉得这只鹦鹉挺好玩的,最起码无聊的时候能解闷,也不知道它会说什么话,便对着它说了句“陆花花”,没想到它如此聪明,重复两遍之后就会了,陆花花的叫个没完没了,这可是叫道她心坎里去了。
看着它滑溜溜的毛,还有那可爱的鸟嘴,极其的想摸摸,又怕打开笼子飞不见了,于是她拎着笼子上楼,然后把门窗关好,小心翼翼的放开笼子。
见它在里面转悠一圈不出来她便把笼子门拉开的更大,不一会它飞了出来,落在玻璃茶几上,朝着她叫了声“姑妈”,她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差点气背过去,轻手轻脚趁它转身啄羽毛没防备,正好抓住。
“你个小东西,下次不准叫我姑妈,要叫我姐姐。”苏暖瑾摸着它身上花花绿绿的毛,很是舒服,还真亏了陆子骁得了这么个宝贝,伸手拉着它的翅膀展开,估计是弄疼它了,在她手上使劲的一蹭,鸟嘴啄在她手上,一吃痛就放开了,于是手上只剩下一只绿色的毛飘飘然落地。
鹦鹉在屋子里乱飞,带倒了池意南从法国拍卖会上高价拍回来的古董,碎了一地的渣,还有池意南最喜欢的油画不偏不倚正中沾了坨鸟粪,印在玻璃的框上格外的明显,她拿着扫帚要把它打下来,奈何手脚在轻它也能感觉到,还没到跟前就已经飞跑了,扑腾着翅膀好似在嘲笑她的低智商。
跟鹦鹉作战的太过投入,竟没听见上楼的脚步声,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举着扫把朝鹦鹉挥过去,才发现池意南已经回来了,波澜不惊的站在门口。
鹦鹉从他面前飞过,他躲闪不及,脸上被鹦鹉的爪子划出一道伤口,隐隐约约渗出了血,这一刻,苏暖瑾觉得世界安静了。
池意南摸摸脸上的伤口,压抑着胸口的怒火,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有种走错地方的错觉,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堆碎渣时,眸子里隐隐约约跳动着火光,她立马站在油画前,挡住上面的鸟粪,显然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他的注意,抿着唇踱过来推开她,然后也不言语,倒是呵呵笑了起来。
“池意南,你的脸没事吧。”她现在还是惦记着他的脸,如此英俊的池家大公子要是因为一只鹦鹉被毁容了,该是件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估计恨不得剁了鹦鹉煲汤喝。
池意南眸子动了动,敛住了笑声,看了眼还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鹦鹉,又环视了一眼卧室,继而眸子看向眼前的女人,巴掌大的脸,尖尖的下巴,齐刘海盖住了额头,一双眸子甚是明亮、清澈,抬手落在她颈子上。
苏暖谨一惊,难道他已经怒道要掐死她的地步了吗,寻思着开口:“池意南,杀人是犯法的。”
他略顿一顿:“呵呵~~暖谨,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她想不到大名鼎鼎以冷血、孤傲著称的池意南也能从嘴里说出的这般 宠溺味的话来,而且这个人还是对着她,若是对着外面的花花草草,倒是有可能。
第四十四章
池意南愣住则是因为他脱口而出的话,话说出口了又收不回来,摸摸她头发,抬脚向着鹦鹉走去。
那只鹦鹉停在沙发扶手上单脚站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盯着他看,然后他伸手把鸟食倒在了地板上,趁着鹦鹉觅食的时候一把抓住关进了笼子里,动作行如流水。
望着一室的狼藉,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又要麻烦雪姨了。
池意南一晚上脸色都是臭臭的,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仍是好奇他今天竟没有发火,白天的事情只字未语,亦不见多少心疼的情绪,倒是雪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那堆碎渣,一个劲的心疼。
“池意南,对不起。”
说完,她拉过被子背对着他睡,也不管他听没听见,但是不一会身后的男人缠了上来,她知道他是听见的。
“暖谨,你的杀伤力还是如此的大。”他摸着她腰间的细肉慢条斯理的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件事情过去了,他不会在追究。
“谢谢夸奖。”
“呵呵,暖谨,你的脸皮还可以更厚一点。”他在耳边咬牙切齿,大手熟练的伸进睡衣里,掀起衣摆,在小腹上游走,点起一簇簇火苗,结婚这么久,他熟知她的敏感点。
“我困了。”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依旧没停止,大手游走的更为快捷,朝她耳朵里吹气:“做完睡得更香。”
无赖的行径和痞子没两样,蓦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别指望男人在床上能有多斯文,脱了衣服也还是只斯文禽兽。
睡裤被他一把扯下挂在裤腿上,依旧是没有 ,或许 已经完成,重重的顶、了进来,把她翻过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双手被他钳住在头顶,他从身后毫无技巧的冲、刺,加强了彼此的快、感,几不可闻嘴里渐渐传出了呻、吟,他喜欢她叫出来,新婚的时候每次都把她往死里做,就是要她叫出来,她不肯,他就一直压着她做,后来她学乖了,随着性子叫出来,他虽然次数不减,却也力道小了许多。
到达过一次高、潮,她喘着气推他下去,他掐着她的腰,在臀上“啪啪”两下,力道算不上大,却也估摸着红了,扭着头瞪他,却被他钳制住下巴狠狠地吻下来,舌尖伸进口腔里横冲直撞, 间炽热的纠缠,他 两片 ,只想把这张嘴吞进肚子里去。
身下的动作还在继续,直到被他折腾的还剩下半口气,他总算是停下来了,抱着她重重的喘息,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陆子骁那边听见没有,这是她睡前一直琢磨着的事情。
几天没去“尚欧”门前已经摆满了三色堇,她看了眼橱窗里一盆挨着一盆的三色堇,脑门突突的胀起来了,头疼的拎着包往里面走,头上的纱布还没解开,但因着齐刘海遮住倒也看不出来,刚在椅子上坐定没多久,小草捧了束蓝玫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