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之后她“哼哧”一声,用身子堵住拉开的门缝,随手一指:“下楼直走、左拐左拐在左拐。”那里有很多家餐馆,断不会再让他饿着,然后在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嘭”的关上门,隔绝他清冷的容颜,池意南垂着的手想再次按上门铃,最后到底是放弃了,转身进了屋子。
从猫眼看见外面空无一人,她本该是高兴的,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略带苍白的脸,和沙哑的声音,是生病了吗?
这么想着,苏暖瑾发现自己可耻的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次,问自己,若是邻居她会袖手不管吗,不会,更何况池意南不是邻居,就算是最后做一次好事,她开门去了对门。
门并没关紧,露出一条缝来,她敲了敲没人应,便思索着推门进去,这间屋子里的大致格局和自己住的屋子一样,但装修风格明显是偏男性化的硬朗派,也是池意南一贯的风格,低调的奢华,脚下踩着的地毯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国家空运回来,早习惯了他的奢华也不会在为之惊讶,瞥了眼因看见她而摇头摆尾的牧羊犬,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很暗,即使是在白天窗帘仍旧没拉开,她伸手开了灯,立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身子蜷曲成一团裹着被子背对着她,即使开了灯他也没动静。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不是他的风格,她走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池意南没大动静,一手搭在脑门上,看不清楚脸色,她拿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意料之中的一阵 ,屋子里开了暖气,他穿的并不多,一件不厚不薄的家居服缩在被子里,生了病的池意南此刻看起来丝毫没有威胁感,甚至多了份可怜,她坐在床沿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唔,渴。”
她拿过床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上,池意南悠悠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女人,痛苦的神色敛住,抓住水杯仰头喝尽,舔舔干涸的嘴角又躺了下去,看样子还要睡觉,她伸手掀被子。
“池意南,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池意南,你别小孩子心性,这么大的人,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
她拉开柜子,从里面找了件黑色的厚外套,又从架子上拿了条围巾,一并扔在床上,池意南偏偏动都没动,还是刚才躺下来的姿势闭着眼睛,她也火了,这大爷的架势她现在可不吃这一套,被子全部被她掀开,揪着他的衣领硬是的把他弄起来靠在床头上,拿过大衣给他穿上,这般的亲昵即使是在他们婚前她也没给他穿过衣服,顶多是系上领带,所以这一刻池意南是格外享受的,眯着眼望着近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略高的温度让他难受的口干舌燥、头昏脑涨,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脸颊上,有好几次故意不配合,嘴角轻轻地擦过她的面颊。
外面温度低,池意南被她裹成了一个粽子,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拉着他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池意南又换了新车,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低调的奢华,许久没开车,她开的速度不快,被好几辆QQ超车,等到后来被摩托车超车之后,窝在副驾驶上的池意南受不了了,开口:“我来开。”
“安静点,不然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这分明是 裸的嘲笑,她不就是开的慢了点,好在医院并不远,顺顺利利的进了地下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她停了两次没停进去,烦躁的踢了一脚车子,池意南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周末下午医院人多,她让池意南坐在椅子上等她,她先去挂号,然后缴费,池意南难得听话的点点头,视线紧随着她的身影,小小的身子隐没在人群里,看着她排队为他忙前忙后的模样,证明自己也是被关注的,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是江文新,他挂断,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
她挂的是专家号,所以前面排队的人很多,他们拿着号码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人声嘈杂,想起池意南之前敲她家的门说自己饿了,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池意南侧身,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子里,脖子上原本带着的围巾被他胡乱的扯开,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医院里的暖气很足,加上他身上温度本就高,难受的在她肩头哼了一声,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又高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池意南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偶尔的几次小感冒吃点药片扛几天就过去了,谁料到现在竟然脆弱成这般。
仰头感慨一句,大抵是他年纪大了吧!
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池意南窝在她肩头似乎都快要睡过去了。
“张嘴。”
池意南看了眼年纪颇大的医生,又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不情愿的张嘴。
“扁桃体发炎,先量 温。”
冰凉的温度计塞在腋窝底下,他恹恹的盯着地面,池意南本就不喜欢来医院,从小到大生病都是请的家庭医生,第一次被医生折腾来折腾去,一会这个一会那个,难免脸色不是很好,臭臭的,苏暖瑾跟医生说着病情,他窝在椅子上,时间到了拿出温度计,温热的手指握着底下的小金属。
老医生接过温度计,上面已经险险到了40度,神色疑惑的看了眼病人,“40度,先挂两瓶水。”
她一听40度,不免有些担心,“温度这么高,挂水能降下去吗?”
“没事,挂完水再来测个温度。”
池意南坐在椅子上看着护士将细长的针 皮肤里,一阵疼,但也在忍受的范围内,可输液室周遭嘈杂的声音却让他吵的难受,浓黑的眉头从进来起就蹙着,她想大概是他尊贵的毛病又犯了,也没在意,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翻着杂志。
池意南原本身子是靠在椅子里,后来慢慢朝身旁的女人倾了过去,无赖的靠在她肩头,她无可奈何的后退,他无耻的前进,甚至变本加厉,一只手绕过背结结实实的将她揽住,她不悦,打了几次没打开。
“暖瑾。”
他靠在她肩头闭着眼睛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她翻着杂志心不在焉的打断:“别说话,你脑子烧坏了。”
池意南默然,果真没在说话,静静的浮在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她将杂志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实在是没什么趣事,不过是明星的一些八卦,上面很不巧的也有许冰的八卦,她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大概就是说她未婚先孕云云,实在是无趣的很,合起来放在膝盖上,想动动肩膀,奈何他压得太沉,还是算了。
两瓶水一直挂到将近下午六点,完了之后又去量了体温,退下去了,医生说怕晚上在起热,开了点药,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下温度,若是温度再次升高,还要来医院。
回去的路上顺了许多,车子一路驶进地下停车场,把他送了回去,盖好被子出了屋子,想到已是晚上,他还没吃东西,加上感冒发烧,她回去煮了点小米粥,上面放了点特制的酸泡菜,端着盘子过去。
池意南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昏胀的脑子渐渐的清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见门锁的声音,扭过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起来吃点粥。”她端着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不烫,池意南闻言听话的从床上起来靠在床头上,伸手接过袅袅着雾气的粥,白米粥,上面一小撮的泡菜,色泽极好,看起来格外的有食欲,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他着实是饿了,也不管烫,用勺子挖了一口往嘴里送。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吃完,开口又要了一碗,她回去又盛了一碗,他很快吃完,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 问她还有没有,她大惊,池意南什么时候这么能吃,她把锅里所有的小米粥都给盛了过来。
“池意南,你到底是饿了几天?”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暖瑾,我想洗澡。”她答非所问,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估计是发烧,身上捂出了一身汗,按照他少许洁癖的性子,喊着要洗澡也是正常。
“嗯,去吧。”
她收拾好端着盘子准备回去,却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憷,话语已经先于理智说出了口:“池意南,你是发烧不是残了四肢。”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却也没在给各自找台阶下,端着盘子出了他家,走的时候在盆子里给牧羊犬喂了点狗粮。
回去之后她去浴室冲了澡,雾气里想起医生交代他晚上可能会起烧,药片一定要吃,并且要注意他身上的温度,想着照他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吃药。
敲门没人开门,想起走之前他说的话,钥匙在门前的垫子下面,她蹲下掀开,拿出钥匙开门。
屋子里一片黑暗且静悄悄,她开了客厅的灯,敲了卧室的门也没动静,推门进去屋子里亮着灯光却没人,正疑惑间,通向浴室的门忽然间开了,池意南 着上身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白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她站在房间里,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
她有些难耐,别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身子,正好撇见散落在茶几上的药,出去倒了杯热水进来给他吃药,进来的时候池意南已经穿好了睡衣,大喇喇的坐在床上,身上并没有盖被子,她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竟然比之前又高了许多,“吃了,好好睡一觉。”
“暖瑾,谢谢。”
“真要谢我就搬回去住,池意南,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在牵扯做邻居。”
“嗯,我会考虑。”
看着他吃下药,她踌躇着到底是没在说什么开门回去了,第二天早上上班亦没在问他的情况,早上上班再次险险的差点迟到,公交车上人多,加上堵车,越发坚定了她要买辆代步车的决定,虽然离婚之后拒绝了池意南数十亿的赡养费,但之前“尚欧”所有的营业额都被她存起来,这几年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买辆车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她决定晚上下班之后去4S店看看车,若是合意,趁早买一辆,这么想着,心情倒也愉快起来。
池意南今天并没有去公司,烧已经退了,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开了视频会议之后靠在露台的椅子上,暖瑾牧羊犬盘缩在脚边,时不时低低的呜咽一声,甩甩尾巴,讨好的拱拱他,屋外的阳光大好,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腿边,被暖瑾压在脚下。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屋外面一阵嘈杂声,他打开门只看见对面的门大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苏暖瑾没想到苏啸云会来,还是来势汹汹的模样,恨不得掐死她的神情。
“苏暖瑾,你和池意南真的离婚了?”
“嗯,都离了一个多月了。”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怎么说来者是客,礼数还是要做到,虽然他们父女的关系极为浅薄,只要一拉估计就断了。
苏啸云闻言,老脸上青筋尽显,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伸手抄过茶几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朝她扔过去,她站的远,杯子落在脚前方不远,但是碎了的玻璃渣还是溅到了她的脚上,也幸好她穿的拖鞋厚实,没什么大碍,苏啸云见没砸到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苏暖瑾,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放着好好的池太太不做,你以为你离开了池意南还有谁敢娶你,你知不知道池太太的名头在S市代表着什么?”苏啸云越说越气,最近连带着公司项目的投资失败也一并算在了她的头上,“你跟你妈一样,赔钱货,把你养这么大,有个什么用,男人也绑不住…”
苏啸云还在骂骂捏捏没完没了,她听的已经麻木,这些话曾经在三年前她拒绝嫁给池意南的时候他说过,当时他只是骂她一个,现在竟然连逝去的母亲也牵扯进来,她觉得愤怒的要死,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无情、贪婪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苏啸云,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以后也还是不要见面了。”
苏啸云闻言,气焰又高了一层,厉声:“你这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当真是不孝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身价,离了池意南,你什么都不是。”
苏啸云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摆着的工艺品全部滚落在地上,上面还有一张母亲和她合影的照片也掉在了地上,她上前弯腰捡起,苏啸云一脚朝她身上踹过来,她没防备,一头栽倒在柱子上,只觉得大脑一阵浑浊,眼前漆黑一片,好久才缓过来,苏啸云大概没想到自己一脚的威力这么大,她摸着额角沁出的血丝笑了,“苏啸云,现在我们两清了。”
本就火气上来的苏啸云听见这么一句话,更气,想揪着她的衣领起来被忽然来的大力推到了一边,一个踉跄,幸好扶住手边上的桌子。
“谁允许你动她,苏啸云。”
池意南一身的怒气,眼里里冒火,伸手把苏暖瑾拉起来,看起来粗鲁,实际上动作轻柔,拉起来之后护在身后,苏啸云脸色变了几变,没想到会遇见池意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不禁有些恼。
“池总,小女给你添麻烦了,是我做父亲的没教育好。”
苏啸云在池意南面前态度就没高过,但是每次池意南也会变得好说话,放低姿态,但现如今的池意南是一身火气,烧的心肝肺都疼啊,他放在手心里的东西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竟然给人打了,白白 的额角上几道血丝,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总多虑了,暖瑾很得我意,上次跟你谈的案子,我让秘书在跟你细致谈一下。”
池意南摸着袖口,说的十分认真,也给了苏啸云台阶下,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来,“好,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了,暖瑾,爸爸先走了。”
她一直站在池意南后面,并没有看清他的神色,但是听声音就知道苏啸云是有多开心,毕竟从池意南那里得来的单子可以让他狠狠赚上一笔,他的钱比大多数人都多,还此般的贪婪,看着就让人恶心。
苏啸云离开的很快,似乎是故意给他们腾空间似得,额角上的丝丝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伤心,这就是她的父亲,可笑的很。
“池先生,刚才谢谢了,门口在那里,不需要我送吧。”
池意南闻言并没有走,反而向着她的方向更近一步,拉过她捂着额角的手,眉头一皱:“苏暖瑾,你真的破相了。”
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特么不会说话,知道女人都是在乎面相的,还故意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想想也是,池意南的嘴一向都是贱的很,也就释怀了。
“破相也好,总比有些人天生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
“暖瑾,嫉妒会让女人变丑。”池意南伸手要去碰她的伤口被她弯腰躲开,站的远远地,模样似是防备着他。
“池意南,我感谢你懂的真多。”也不管他走不走,她绕过他,在电视底下找急救箱,先清洗了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池意南立在桌子前,望着灯光下熟练的为自己的处理伤口的女人,觉得更烦躁,伸腿踢了踢碎掉的茶几。
“池意南,你是不是嫌弃它碎的还不够彻底啊?”
苏暖瑾以前是绝对不敢跟池意南大喊大叫的,但是现在她可顾不了那么多,池意南这几天也被她吼习惯了,一点脸色也没变,反而甚是享受,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收拾。
“你这样包扎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池意南颇为高兴,不管不顾的硬拉着她往外面走,忘记自己穿的还是居家服,外面一件外套也没有,更忘记带车钥匙和钱包,两个人站在北风呼呼的大街上拦出租车。
她穿的多并没有感觉多冷,瞥了眼剽悍的池意南只穿了件灰色的居家服,脖子 着,还有锁骨,看的她都冷,上车之后司机看了眼池意南,好笑的打趣。
“先生,在哪个少林寺修行啊,穿这么少,一定有神功护体吧!”
池意南脸黑了黑,“咳咳”了两声。
她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也搭腔了两句:“应该是归元气功吧。”
“哦,我还以为是铁砂掌。”
池意南脸又黑了黑,看了眼自己修长的双手。
下车之后是她付钱,结果池意南又被司机师傅说了一顿,大抵意思就是好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付钱云云,这下子,池意南的脸彻彻底底的黑了,恶狠狠的记下了车牌号。
她看不过去,解下脖子上围巾递给他,起初他不愿意,估计是嫌弃这颜色太粉了,但是强大如池意南,你也抵不过S市冬天的气温,最后乖乖地系在脖子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江文新初听见他们离婚的消息的时候,私底下悄悄地乐了一番,这苏暖瑾终于从池太太的位置上下来了,但是过了两天新鲜期之后,他又开始有些惆怅了,这苏暖瑾真和池意南离婚了,岂不是以后还要去祸害别的男人,还不如搁在池意南手里呢,让他们互相折磨。
这么想着,接到池意南的电话,他说是一个朋友额角受伤 ,有可能引发颅内 ,听情况似乎是很严重,特意叫人推了张病床在急诊室门口,结果看见的是池意南和苏暖瑾有说有笑的到了门口,他可没忽略掉苏暖瑾额头上的创口贴,这就是池意南口中的重症患者,果真陷入爱情里的男人都他妈的智障。
气的小爷他牙疼,朝身后的护士挥挥手:“都撤了吧。”
回过身已收敛了神色,目光在池意南身上直瞟,似是找到了什么把柄:“呦,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池大少都可以裸奔出镜了,还有这粉色的小围巾,真他妈的 ,简直是 的无可救药,哪买的?赶明儿个哥哥也去买条啊。”
池意南颇为无所谓的伸手理了理围巾,腰杆挺的笔直,不理会这个内分泌失调的男人,“带路,暖瑾头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江文新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她额角上的伤口其实并无大碍,不过是蹭破了些皮,流了点血,是池意南大惊小怪。
“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嗯,我很专业,放心吧,不会让你破相。”
“谢谢。”
“呦,这倒不用,我就是好奇你和池意南到底怎么又搅合在一块了,满足一下?”他趁着池意南出去,凑过身子压低了声音问。
她眯眼:“这你可以找池意南满足。”这年头男人都这么八卦吗?
“呵呵,不说我也猜得到。”
江文新觉得苏暖瑾这女人忒矫情了,不过看着也还顺眼。
“回去别碰到水,这个是药膏,每天抹一次就好,然后换上新的纱布。”江文新把所有的东西拾进塑料袋里,递给了池意南。
池意南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子,心情颇好。
回去他们照旧是打车,不过这次没遇见来时候那般奇葩的司机,司机是个中年男人,一路上听着广播,他们坐在后面,池意南打开塑料袋看了看里面的药膏,以及用法和用量,她背着身子看着车窗外面飞逝的景物,S市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并且比往年都要冷些,街道两边的梧桐树早枯了枝头,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一排排笔直的站着,似是守卫城市的战士。
车子很快在小区门口停下,她付了钱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来,路过门口门卫亭子的时候,门卫大爷特意从窗子口伸出头跟他们打招呼,大抵意思就是小两口真恩爱,这么冷的天也出去逛街。
她瞅着池意南手里的塑料袋,万分无语,难道门卫大爷你没看见那是医院的袋子吗?
池意南心高气傲,一般是不爱搭理人的,现在竟然笑眯眯的对门卫大爷客套起来,她看的心发赌,呼哧呼哧走在前面。
电梯到了,她也没等他,立马出来,刚走几步发现自家门口站了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另一个看见他们过来,越过她目光落在身后男人的身上。
“请问是池先生?”
第一百四十章
池意南眸光不动,面色却沉了沉,点点头。
“刚才有人报警,说你家被盗了。”
苏暖瑾站在池意南前面,所以更清楚的听见了警察说的话,惊讶错愕之余转身看池意南,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步子稳健的走到了门口,被出来的牧羊犬扑到身上,然后他伸手挥开,那只叫做暖瑾的牧羊犬不悦的下来,蹲在地上可怜的摇着尾巴,转头看见她,又欢快的扑到她身上,撒娇的用脑袋拱拱她,然后头搁在了她的胸口上不肯在移开。
她猜想这一定是只公狗,还是只会吃她豆腐的公狗,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池意南的养的狗跟他一样贱贱的。
她瞥了眼警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中间是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碎茶几,她怕狗狗踩到玻璃碎片,便带着它去了对面,他家失窃,怎么说也要稍微的关心一下。
池意南进屋后检查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失窃了一个苹果笔记本,然后是放在床头抽屉里的几千块钱,还有一个钱包,以及两个名表,东西不算多,但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估计在池意南眼里九牛一毛,他恼羞成怒不过是因为那贼活腻歪了,竟然惦记上他,还敢来他家偷,特意交代了经警察把事情查清楚。
“我们刚才查了,门锁并没有撬开、损坏的痕迹,不过不排除小偷作案技巧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