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语只觉十分委屈,可是看到护士来让潘娟去复查,林轻语又觉得,不论怎样都是自己的妈妈,要让她一怒之下丢下潘娟,跑去参加比赛,她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她只好给学院打了电话,一遍又一遍给辅导员道歉,那是她代表他们学院在学校参加的一场演讲赛,之前经过了层层选拔,她在学院里脱颖而出,被委以重任,而她到了紧要关头却……
最后,学院让她将她的演讲稿发送给了备用的选手。这件事才得以解决。
然而其实这件事远没有解决,尤其是在后来,林轻语知道,那个备用选手是李思荷,并且李思荷还用她的演讲稿拿到了学校第一的时候,她就更加遗憾。到大三与李思荷闹翻之后,那个拱手让给李思荷的第一名更成了她阴暗心理中的鱼刺,一想起来就后悔,愤怒,还有委屈。
因母亲而起的委屈。
过去的一切犹在眼前,此时潘娟的每一言一词,甚至是停顿时在林轻语脑海当中打下的标点符号,都让林轻语无法控制的对比。
由着潘娟说了很久,林轻语打断了她:“妈。”
潘娟立即停下了言语:“怎么了?”
林轻语沉默了很久,久到潘娟都以为她不会说话了的时候,林轻语道:“如果我是个女孩,你还会让我不管你,自己回去读书吗。”
潘娟听了这话,愣了很久,然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你是男是女,妈妈都一样喜欢啊。”
林轻语听了这话,却觉得心头凉意渗人。
“不过男孩子确实要比女孩子更努力些才行,女孩以后照顾家庭就行了,你可是要负担家庭和工作两样的。”
林轻语拉扯着嘴角笑了笑:“嗯,好,那我就回学校去上课了。”
说完,她没再留在病房里一分钟,迈腿就出了病房。她没去管母亲惊讶的目光,也没去管旁边女孩投来的注视,她只是大步的走了出去,然后在医院的走廊里深深呼吸。
她很早以前开始,就想自己有一天如果能变成一个男孩就好了,而现在当她梦想成真的时候,她却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始终放不开身为女孩的那个自己。
还是会替那个自己感到委屈,不甘,愤怒,挣扎还有……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小伙伴代发文,代为感谢各位读者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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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大在国外浪high也不忘坚持发文。这样的她是不是很可爱呀,(づ ̄3 ̄)づ╭?~
☆、第十一章
林轻语坐着公交回到学校的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冬日的天黑的早,她走在校园的道路上无言而沉默,周围同学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并没有谁会分心留意到她身上。
她就这样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小树林,一步一步,气氛沉郁的来到大树树下,垂头看着地,依旧不言不语。
苏逸安从中午训走林轻语之后,一直等了一下午,他猜想过林轻语再回来时的很多可能,也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他想她可能偷懒没有跑完十圈,所以会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观察他,也可能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会愤怒的跑过来指责他,甚至想过了她是在跑步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受了伤,所以会可怜巴巴的过来博取同情。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林轻语再来的时候,竟然如此沮丧。
在苏逸安的印象当中,小时候的林轻语活泼善良,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长大后的林轻语吐槽成性,言辞犀利,为人刻薄,但人却一直冲劲儿满满,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拖着宛如上坟一般的步伐,整个人仿似被抹上了一层灰,暗淡无光。
她沉默得让他一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开口与她说话。
“大神。”她唤了一声,“我有槽要吐。”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在苏逸安说这话的时候,林轻语已经麻溜的踩上了他的根部,然后熟练的将头伸进了他的树洞里面。
苏逸安:“……”
尽管现在林轻语满脸写着“我好痛苦,我好悲伤,我需要倾诉”,但苏逸安还是想多长一只能活动的脚,把她从身上踹下去。
有话好好说,有槽好好吐,他可以不追究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探索别人身体深处行不行?
“我想爸爸了。”
林轻语开头便是这样一句话,苏逸安心头便默了一瞬。
关于林轻语的家庭情况苏逸安是知道的,他有权利观看教务处里学生的档案。在林轻语的档案上,父亲一栏是填着的“已故”二字。
多么平常的两个字,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当年经历了怎样的触目惊心,生活有了怎样的滔天巨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好想爸爸呀!”林轻语在树洞里喊了一声,然后便像再无力气了一样,靠着树干就在树根上坐了下来。
夜里沉寂,苏逸安应了一句:“人不该过于执着于过去。”话一出口,苏逸安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
大道理谁不懂,可要人人都把大道理里说到的事都做得周全了,那这个世界大概也就没有“大道理”这种东西了。
林轻语闻言一笑:“以前我爸爸对我可好了,我在外面闯了祸他会帮着我,妈妈教训我的时候他也会帮着我,弟弟和我打架,他也从不偏袒弟弟。”
她把脑袋搁在树洞上,“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活成那样。我觉得自己太坏了,有时候甚至会责怪父亲,当年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自己一点,为什么要这么早的离去,留下我与那对母子……”林轻语没有情绪的拉扯了一下嘴角,“我与那对母子……这是不是一个奇怪的说法?可事实也就是这样的。爸爸走了之后,我就觉得自己是完全多余的存在。”
“你知道什么叫多余吗?是番茄炒蛋里面的菠菜,东坡肘子里面的大蒜。还有在喜欢儿子的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苏逸安只觉得林轻语这句话语气冷漠得几乎能刺痛他,可林轻语却完全没有自觉,她依旧笑着拉扯嘴角,近乎对自己残忍刻薄的说着,“那些都是要被挑出来扔掉的。”
话说到这里,苏逸安大概能想象出下午在林轻语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样来自家庭的伤害,外人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帮她去排解。
因为言语造成的伤害可以在一瞬间直达内心,可要愈合一个伤口,却需要几月几年甚至更久。
“大神,你能体会被重男轻女的委屈吗?”林轻语抬头望着枯枝与夜空,自言自语的说着,“应该不行吧?毕竟你活了八千年了,或许根本连父母都没有吧?”林轻语长叹一口气,望着天,“这样的时候,就真的想再找一个人陪陪我啊。”
林轻语的这一个请求听在苏逸安耳里,就像是一只鼓在他的树洞里击响,浑厚的声音层层叠叠震颤了他的树心。
如果可以,他也想变成一个人……
苏逸安默了许久,做了很久的决定,最后才开了口:“其实,你可以和我……”
“我想找个人生比我还凄惨的人。”林轻语与苏逸安同时开口,她并没有细心听苏逸安的话,而是打断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听听他的悲惨人生,有了对比,这样,或许我就会感到轻松很多呢。”
苏逸安:“……”
这个叫林轻语的人,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完、全、不、值、得!
林轻语站了起来,拍了拍树干:“和你吐槽了一通,我又觉得轻松多了!谢谢你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林轻语跳下了树根,走了两步,又倏尔回头,“对了,你说你会诅咒人,其实是假的吧?”
林轻语抬头望他:“我都一下午没来了,你居然也没有动手,平时看你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你应该是不会什么诅咒吧?仔细想来,这几天你除了说话好像也没做过别的事,你是不是除了说话,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啊?”
她不是在一片颓废沮丧中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
不过反应过来也没关系,苏逸安还准备了一大篓子诓她的话……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出来,林轻语就站在树下,拍了拍他的树干,一副她很懂的样子说:“我知道我知道,寡居老人的痛苦我是理解的,只是你别用那么下三滥的恐吓手段来吓我嘛!你这些天听我吐了很多槽,对我的心情恢复帮助很大,以后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会来看你的,不要着急,不要伤心。”
苏逸安声色冷淡:“你想多了。”
林轻语依旧只是轻轻的摸着他:“你很孤独,我知道的,明天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她说完,在自己掌心亲了一口,然后把手贴在了树干上,全当做一个玩笑的飞吻,“再见呀!”
可转身离去的林轻语不知道,甚至连苏逸安自己都不知道,被迫接受这个飞吻之后,他的脸,有多烫,多红。
真是……
太放肆。
一夜心乱,苏逸安睡得混混沌沌,等到第二□□阳升起,照进小树林里,苏逸安一睁开眼,只觉阳光耀眼得刺目,他几乎是立即的又闭上了眼睛。
然而闭上眼睛不过几分钟时间,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却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惊飞了林间的飞鸟。
苏逸安被这阵铃声吵得再也无法入睡,只得下意识的伸手一阵寻找,然后摸到手机,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女声:“喂?苏老师啊。”
教务处的秘书。
苏逸安脑海里立即印出了与这个声音相对的人脸,然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不管阳光再多么刺眼,也没有闭上。
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听着鸟儿啼叫,然后任由手机里的女声刮噪的诉说:“你今天早上有课的,你忘了吗,在第四教学楼A区102教室的。学生们说已经在课堂上等了十五分钟了。”
苏逸安拿着手机,站起身来。
四周还是一片草地,是他看得熟悉到习惯的小树林,但是这个清晨却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真的又变回人了……
穿的是一身平时穿的衣服,手机在身上,钱包钥匙也都在,他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落在了这里。
周围一片矮矮的树苗,并没有之前他“栖身”的那棵大树,他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四周环境,也在审视着自身。
为什么会变回来?怎么变回来的?又是一夜之间忽然发生了变化?他脑海里又无数的疑问同时进行着,他一边思考着昨夜和林轻语相处的细节,一边琢磨着不知现在的变化具体是什么样的。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是在哪个世界,是有“林清宇”的世界,还是有“林轻语”的世界。
“苏老师……苏老师?”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不放弃的询问着,“你这是在哪儿呢?是不是信号不好?”
“没。”苏逸安几乎是迅速的就镇定了下来,“我十分钟后到教室。”
挂了电话,苏逸安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叶,时隔一周之久,他终于再一次迈开了属于自己的双腿,他快步向小树林外走去,只是在快走出树林的时候,他一个不经意的回望,只见之前他所在之处,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心头莫名又起了一丝烦躁。
他不喜欢改变。
在好不容易适应了大树的生活时,又变回了人,虽然足够惊喜,但也足够让他焦躁不安。可时间并不会仁慈的停下脚步去等待不适应的人慢慢适应生活。
他只得扭头离去,快步走向第三教学楼。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终于连上酒店的WIFI了_(:зゝ∠)_
终于可以不用麻烦小伙伴自己发文了!!!
开心!!!
昨天坐在旅行的大巴车上看了看评论,有的妹子说本文有毒啊,你们有这样的认识,阿九觉得很开心嘛,很好嘛,对于看文来说,有毒无所谓嘛是不是,只要磕得开心就好了嘛是不是!!!
日常感谢砸地雷的妹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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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林轻语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决定更加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起床,把之前的学习计划表翻了出来,这计划进行了几天就被树妖的出现打断了,她想从今天开始继续之前的奋斗。
下好决心,她去食堂好好吃了个早饭,去上课了。
可是她没想到,今天教授居然上课快半个小时了,都没到!
学生们在教室里各玩各的,看小说,玩手机,聊天睡觉,林轻语看着纷杂的四周,忽然有一种人生被耽误了的焦躁,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六分……
正是等得不耐烦之际,教室后面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学生们往后一望,都开始互相拍着手臂相告:“教授来了。”于是,接下来便是一片窸窸窣窣的收东西的声音。麻溜利落得像深秋的收割机,是对最严格的老师的前奏赞礼。
林轻语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教这门课的老教授在同学们心中有这样的积威。
可就算老教授有这样的威严,林轻语现在也对他十分不满意。
以前苏逸安教这门课,虽然挂她的科针对她,但好歹苏逸安上课是从来不迟到的,教学也是相当的严谨认真,对学科的态度也是非常之专业,怎么会出这种迟到半小时的纰漏……
她转头不满的看了还在过道往讲台走的“老教授”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为什么……
这个“老教授”一夜之间竟然变得如此年轻了?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像苏逸安了?为什么走路的步伐都隐隐透露着一股冷漠的杀伐决断的气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个“老教授”走上讲台时,居然连随身携带的粉色保温杯都没有放到讲台桌上!
这根本就不是老教授!
林轻语霎时间拍案而起,在已经寂然一片的教室中猛地站了起来,鹤立鸡群。
左右两旁的同学都吓了一跳,愣愣的盯着她,只见林轻语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的教授。
而教授在讲台上站定之后,放下课本,眼睑一抬,眸光锋芒如针,直刺林轻语的眼眸,四目相接。
“这位同学。”清冷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有什么问题吗?”
林轻语坐的是最中间,第三排,全教室的目光一瞬间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地,林轻语却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苏逸安。
就是他!
林轻语很清楚,她之前在学校网站教员列表里查过,这个世界的A大力,根本就没有苏逸安,昨天下午上这门课的同学都还是被一个老教授在教学,而今天学校怎么可能这么突然的临时换人!而且周围的同学竟然没有任何一个觉得异常!
坐在林轻语旁边的学霸周兴拿手肘碰了碰她的腿:“坐下,你干嘛呢?”
面对突然出现的老师,大家都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只有她一个人感到吃惊,这让林轻语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苏老师。”林轻语喊出了口。她盯着突然冒出来的苏逸安,“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来迟到了半个小时?”
周兴眉头一皱:“发癫啦?快坐下。”
“大学是花钱来上的,您这样浪费我们的时间和金钱,真的合适吗?”
全班哗然。
林轻语想,或许苏逸安也是一觉醒来忽然掉进这个世界的,或者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忽然发生了什么改变,以至于本来消失不见的苏逸安又出现了。
不管是怎样,如果上个世界注定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的话,那么苏逸安挂她科也是注定会来到的,反正他都要挂她,那她不如趁着现在,在她能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先弄死他。
就算弄不死也先整个残废玩玩。
她对苏逸安的积怨,可是深得很呢。
林轻语仔细打量这苏逸安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动,她想从苏逸安的表情当中看出倪端,但最后却依旧什么也没看出来。苏逸安显得非常的平静淡然,对林轻语咄咄逼人的质问坦然应对:
“对各位同学抱歉,起晚了,这一节课同学们的损失我会上报教务处,计算学分,折合人民币,在期末的时候,退回各位账户里,款项会从我的工资里扣去。”
听到苏逸安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说了这样的话,学生们都惊得左右嘀咕。
林轻语也有点愣神,没想到苏逸安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应对……
“另外。”苏逸安语气平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准确的来说,迟到的这二十六分钟,我会在最后一节下课之后补回来。”
话音落地,教室里沉默了一瞬,待大家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哀嚎与叹气声。
林轻语:“……”苏逸安这一记反攻,真是使得好生阴险!
身边另一个不是学霸的同学立即连拖带拽的把林轻语摁了下来,小声嘀咕:“哥哥,你今天吃错药了?招惹他?你想害死我们啊?”
是的,同学们这样的语气,让林轻语不经意间又回到了上苏逸安的课时,那种压迫紧张的感觉。
林轻语愣神的盯着他,苏逸安,真的回来了。而且……
他的声音还熟悉得好像昨天还在她耳边响过一样啊!
她是有多在乎苏逸安啊!
林轻语内心的抓狂,苏逸安全当不知,就像他会下意识的屏蔽下面学生关于加课的哀嚎一样,他平静的翻开了书本,这是第几学周,该上第几节课,苏逸安只需轻轻推算一下就知道了大概进程,过去写过一遍的教案在脑海里浮现,他转身就在黑板上落下了几个字,讲课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学科知识信手拈来,他的大脑甚至有空去思考,今天来的路上,听到的那节心理课。
八点十五的时候,教务处打来电话,他说十分钟后到,就一定会十分钟后到,而之所以他会二十六才到,完全是因为他在路上听到的那节不知在讲什么的课程,讲课的老师讲得并不好,他用让人听而困乏的声音说着:
“……人的愿望是怎样形成的?当能力有限而欲望大于能力的时候,人就有了愿望,愿望是当时不能达到的一种期盼,而这种期盼其实来自于人内心深处的缺失……”
苏逸安那时就微微停下了脚步。
他在忽然间,想起了一件很古老的事,古老的甚至连对童年记忆得那么清楚的他都有点忘记了。
那时他还在和林轻语在一起读小学,两人已经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几乎形影不离,虽然多半时候,是苏逸安缠着林轻语。可林轻语也没有嫌弃过他。
有一次林轻语放学不想回家,他就陪着她在外面玩,一直玩到很晚,林轻语也不想回去,苏逸安就问她:“轻语,你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家了吗?”
“我不想回去,今天爸爸出差了,不在家,家里没人关心我,我不想待在家里。”
苏逸安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走:“那你去我家吧,我关心你。”
林轻语转头看他:“我爸爸说不能随便去男孩子家。只有嫁给那个男孩了,做他媳妇了才能去。”
“那以后你嫁给我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会听我的话吗?我去外面工作,你会在家里给我收拾屋子吗?会给我买菜煮饭,生孩子带孩子吗?”
苏逸安就一本正经的和她说:“我生不了孩子,不过其他事我都能做。”
林轻语皱了眉头:“生不了孩子可怎么办,以后我可是想做个男人的。”
“……”苏逸安看着她,“为什么?做女孩不好吗?”
“不好啊,妈妈不喜欢女孩,好吃的都让弟弟吃了,好玩的也先给弟弟玩了,我和弟弟打架,妈妈也不帮我,如果我是男孩的话,就不用让着他了。”
苏逸安想了一会儿:“你继续做女孩好不好?”他一双澄澈的眼睛里,装的全是林轻语,“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让着你。”
“我不用你让,我自己来,你又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