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微微一僵,没有说话,程晨又小声道:“我觉得他也还喜欢你……”程晨一声叹息道,“你是没看见昨天秦陌那个样子,前一秒还在和别人谈笑风生,下一秒我说你出了事在警察局,他脸色刷的就白了,放了酒杯就往外走,开车开到半路才想起打电话问我你在哪个警局。”
我想起那个带着温暖的指尖颤抖着触碰我脸颊的感觉,心微微一软,可是软到半路又硬了起来,我戳着程晨的手臂质问:“我给你打电话求助,你什么都不问就给挂了,要是我有什么急事呢?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吧!”
程晨讪笑着打哈哈:“我能帮你的事,秦陌肯定也能帮你,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你看事情不是好好解决了么。话说你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实在没心情把挂面和葱的故事再讲一遍,挥了挥手,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
程晨见我脸色不好看,便拉了我出去逛街,说是最近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心情不好时吃点甜品最管用。
我今天本来就没什么安排,就跟着程晨一道去了。
她说的这家甜品店位于城东,环境很不错,东西的味道也挺好,但是让程晨执着于喜欢这家店的理由是——这里的店长很帅气。
我喝了一口西米露,扫了程晨一眼道:“得了吧,你都是三十来岁的阿姨了,还用这么赤果果的眼神瞅着人家小伙,也不嫌害臊。”
“害什么臊。”程晨道,“追求美是人的本性,你瞅瞅那圆润的臀部……”
我嘴角抽了抽:“你透视眼啊,人家站在吧台里面你还能看见他的臀部!我该把你这放荡的眼神照下来发给沈熙然。”
程晨撅了撅嘴,不情愿的挪开了目光。
“咦?姐姐!”一个甜美的女声跳跃进我耳朵里,我转眼一看,这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女孩可不正是方颖么。她冲我笑着打招呼,“真巧,又见到你了。”
“嗯。”我挺喜欢这个爽直的小姑娘,笑着问她,“你在这里打工?”
“是啊,反正闲着没事就来这里赚点钱补贴家用呗。”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心疼,这个年纪的女孩不都是想赚点钱来供自己买零食化妆品什么的,而她却想着要补贴家用,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我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问:“听说你大学快毕业了,学的什么专业?”
“我学室内设计的。”
我一听,在心中琢磨了一番便找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她:“正巧姐姐也是干这行的,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她忙接过了名片,表情很是惊喜,随即挑了笔出来,在给客人点单的纸上记录上了自己的信息。名字、电话、专业,最后写的特长更是让我笑出了声——饲养各种动植物。
程晨也觉得这个姑娘可爱,将人家调戏了一番之后,才放人离开。
吃完了甜点,告别帅气的店长和方颖,我与程晨到商场进行了一场血拼。
晚上回家时我扔了乱七八糟的购物袋,脱力的仰躺在沙发上,而心情却好多了。
果然,女人还是要花钱才能痛快……
第二天上班,谢不停便把我叫去了办公室,递给我一个单子说:“这个单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的,好好做。”
我简单的翻了一下,是一个普通的家居装修,我道:“谢总,我手里还有一个商场的装修工作,真的腾不出时间来,要不这个单子就单独交给小李去做吧,我带了他这么久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你把那个工作移交给别人吧。”谢不停头也不抬的说,“这个客户点名要你做,说是你的设计风格很和他口味。”
我心底忽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说来这个客户上一套房子也是你替他装修的,那时不是做得很好吗,他还给了你不少奖金。”
我将单子往桌上一放,推了过去:“我不做。”
谢不停终于肯抬头看我了,他抬了抬眼镜道:“何夕,你这是要定期抽一次风么?”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做这个单子的,那个商场的工作正在最重要的时候,临时换人我怕交接不过来。”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如果非要做,我情愿接那个翻修家装的单子,如果这都不行……那我现在就休年假。”
谢不停被我这话气得面色青白,指着我连说了三个‘你狠’,正要拍案骂人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接起电话的瞬间就从爷爷变成了孙子:“是是,我给她说了。嗯,正在谈,正在谈……”
“谢总,如果是那个客户的电话可以交给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谢不停还在犹豫,不知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然后他才把电话给了我,我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到了茶水间才喂了一声。
那边一阵静默。
我道:“秦陌,你有话直说。”
“很简单。”他的嗓音依旧低沉而优雅,“和那个男人分手,到我这里来。”
我琢磨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说的那个男人是谁,我撇了撇嘴:“秦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掉格么?胡搅蛮缠不是你的风格。”
“现在是了。”
听得这无赖的语气,我揉了揉额上冒出来的青筋,按捺着火气道:“秦陌,这两年我有了新的生活规律,我相信你也有,你现在又何必执着着去打破它呢?放我一马,也放你自己一马。”
他沉默了很久,我听得一声冷笑:“有新生活的只有你。”我还在为这话愣神,他又道,“何夕,以前我能撞破你维持了25年的规律,那我现在也同样能打破你这两年的所谓规律。”
蛮横而霸道。
我被刺激得竖起了刺,凉凉一声笑:“好,你尽管出招。你敢死,我还不敢埋么?”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谢不停的时候,我一本正色道:“他说工作不用我做了,随便交给其他哪个都好。”言罢转身就走。
谢不停气冲冲的叫住我,把另外一份单子扔到我手上:“你不是要做么,这个翻修家装的单给你,去做吧!”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好,出了门去。
倚着墙,我瞅着这莫名降到自己头上的苦差事哭笑不得。
秦陌啊秦陌,你还真是一颗扫把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奋的日更党啊日更党……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是在求表扬呢,哼~
37.打掉……孩子?
第二天,我先跑了一趟客户家。
下这个翻修单子的人是一个刚离婚的中年女子,姓林,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容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脸色苍白的憔悴。她家房子是个在郊区的小栋别墅,买了快十来年了,而屋里有的房间竟还像没人住过一样。
这房子是前不久林小姐的丈夫与她离婚时分给她的。两人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没有养育子女,林小姐说她丈夫工作忙,时常不着家,她像守活寡一样守着这个空房子,最终忍不住与丈夫提出了离婚。她要翻修房子,是因为她不管看见房间里的任何角落都会想到她丈夫,所以想彻底翻修一下房间,将过去抛之脑后。
而这单子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整个房间都要完全翻新,地板拆了重装,墙纸撕了重贴,比单纯的装修多了一个销毁的工程,且工程量十分巨大……
但是既然任务已经应承下来了,我便要将它做好。
在拆解装修物时,林小姐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最后终是忍不住走出屋去。我看得出,这间小别墅之前的装修做得仔细而认真,能想象到它的主人在住进屋子前有多么大的期待,而现在却……
下午的时候,二手家具公司派车来将家具都运走了,林小姐望着一件一件抬上车的家具对我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与我丈夫一起去挑选的,当时他不喜欢这个柜子,可我偏偏就看上它了,最后他还是随了我的喜欢。”
“当时你丈夫一定很喜欢你。”我礼貌的微笑。
林小姐也笑了:“他爱我,当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时候,我看见他都偷偷抹了几回泪。”听了这话,我微微一愣,她又道,“我也爱他。”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离婚呢……
我咬了咬唇,还是没把这话问出来,怕一个不小心戳到了这个女人的伤心处。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正吃着蛋炒饭,程晨又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在路边捡了一条漂亮的小白狗,本想抱回家养,但是没想到沈熙然居然对狗毛过敏:“真没用!”程晨如此骂他。
我听见沈熙然在那边委屈的反驳:“我也不想啊!”
我叹息:“所以呢?”
“上次不是有个甜品店的妹子说会养各种动植物么?你把她的号码给我一下,让帮帮忙。总不至于把狗狗又扔到大街上吧,多冷啊。”
我琢磨了一下:“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帮你养狗。”
“我正要去和她商量啊,她不是在打工么,帮我养狗狗也算是打工吧,我付她工资,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
我把方颖的电话给了程晨,再三交代她不可以强迫别人。
后来我知道方颖欢欣鼓舞的接受了程晨的委托,乖乖的把狗抱回了家去。但是,这只是一个事件的开端……
三天后,周六早上,我还赖在床上没起,方颖便哭着给我打了电话,说狗狗怀了孕,她哥哥方且死活不让养,就提着狗来找我了。
我顿时茫然,狗不是我的,让狗怀孕的也不是我,方且提着狗来找我干嘛,后来方颖才含含糊糊的告诉我,方且不喜欢狗,她本来想借着我的名号让狗狗得以在家里生存下去,没想到我的名号那么没用,方且一听到狗怀孕的消息便立时坚定了丢狗的决心。这才抱着狗到我这里来了。
我还在琢磨,反正方且又不知道我住在哪栋楼里,找来便找来了,我不出去就是。
“何夕!”楼下猛的爆出一声大喝,我心中一惊,裹上睡衣跑到窗边一望,却见方且正站在另外一栋楼下,捉着一可怜兮兮的狗大叫着我的名字,看他的架势,如果我不出去,他就会一栋一栋楼的喊过去。我扶额长叹,是我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忙不迭的换了衣服,我跑下楼去把方且叫住了。
他立马把狗放到我的怀里,冷声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抱回去,我们不熟,没必要替你养狗。”
我无奈的为程晨背上了黑锅,劝道:“方颖不是喜欢小狗么?你让她养一条又不会怎样。”
方且抱起手臂:“一条可以,但是这狗怀了孕,将来生了一窝出来,又怎么办?依方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拿去卖了或是扔掉的,我家你也见过,容不下那么多狗。”
我淡定道:“那去把孩子打掉就是了。”
他转身就走:“这是你的事。”
我忙拉住他:“等等等等!好吧,我老实交代,这狗是我朋友的,我先打个电话去问问她,如果她同意把孩子打掉,那咱们一起去医院,做完手术你就把狗抱回去。省得以后再跑一躺不是。”
他沉思了一番,点头答应。
我这才磨磨蹭蹭的给程晨打了电话,哪想她一听到打掉孩子四个字登时就火了:“凭什么!凭什么!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打掉!要孩子,一定要!我现在就过去,何夕你敢和那个死男人去医院试试!”
说完,嘟的挂了电话。
我无奈的将手机看了一会儿,抬头望方且,他面无表情道:“你朋友中气挺足,我都听到了。”说完,转身又要走,小白狗在我怀里嗷呜嗷呜的叫得可怜,我心中不忍,我忙拉住他,“这个,这个……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狗生下来了就拿去卖掉?”
方且不愧为律师,任狗狗如何哀叫,他也冷冷的说一句‘放手’。
我被他这样冷漠的态度弄出了点火气,直想甩手说你不要就不要,我养就是,但是转念一想,我这个工作早上出去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怀孕的狗铁定得饿出毛病……
正纠结着,红了一双眼的方颖不知怎么找了过来,看了看我手里可怜兮兮的狗,又见方且依旧一副冷脸,眼泪哗的就流出来了,嘟囔着说哥哥铁石心肠。
方且被心爱的妹妹这么一说,青筋登时冒了出来,拖着方颖便往回走。方颖不干,非要抱狗一起回去。
于是乎,这对兄妹,当着我的面在我家楼下吵得面红耳赤,闹翻了天。
我劝了一会儿,完全劝不住,就抱了狗坐在一边看他们俩一声胜过一声的争执。小白狗则一直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水汪汪的黑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摸着它的脑袋安慰它,突然觉得命运掌握在别的生物手里是件多么悲哀的事,说扔掉就扔掉,说卖掉就卖掉,说宰了吃就被煮熟了分尸……
我还在漫无边际的想着,小白狗忽然像发了狂一样,扭头一口咬在我的手上,然后拔腿就跑。
等我反应过来时,狗狗已经跑出去了好远,而我手上的血也顺着手指滴答滴答往下掉。
方颖见狗狗跑了,忙追了过去。我想着要赶快去打疫苗也怕死的急急忙忙往马路那边跑,而方且还气得直按太阳穴,等他睁开眼一看,谁都不在了,转头一望见方颖不要命的往马路那边跑,他吓疯了,一边追一边吼:“我不要它又不是不要你!”
适时我正跑到马路边上,一辆熟悉的越野“吱”的急刹在我面前,我还在愣神,只见秦陌一脸阴鸷的下了车,大力甩上车门,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冲方且走了过去。
我茫然的看着他带着一袭骇人杀气的背影,他上前一把捉住方且的衣襟,什么话都没说。方且心急方颖的去向,急吼吼的冲他吼:“你干嘛……”话还没问完,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时,秦陌一拳狠狠揍在方且脸上,我惊骇的瞪大了眼,在如此嘈杂的街边,方才我似乎听见了骨肉猛烈撞击的声音……
方且在地上晕乎了半天,牙齿的血都被打了出来。
秦陌阴着脸,冷声道:“你要不起。”
我张大了嘴没闭上,急急忙忙想跑过去拉方且,秦陌却反身一只手拽住我,我怒了:“你抽什么风啊!吃错药了吧!”
秦陌回头看我,我才见他的一双眼赤红得吓人,仿佛要杀了我一样。我被骇得往后退了一步,他近乎咬牙切齿道:“何夕,你是我的,每一块肉都是我的,谁都没权利去取舍我的东西。”
胸口一紧,莫名的酥麻感觉蹿上心头,像是有股浪潮拍打着柔软的心尖,让它为之摇摆。
我盯着他,像傻了一样。
忽然,那边的方且猛的蹭起身子,全然没有理会我和秦陌,拔腿继续去追方颖。我也猛然回过神来,忙反手拽了秦陌的衣袖,将一手的血擦在了他名贵的西装上,我拖着他往车上走,哆哆嗦嗦的说:“去医院去医院!”
没想到他竟像个全然没了观察力的莽夫,没看见我手上的血,没看见跑掉的方且,一把抓住我,揽进怀里,呼吸潮湿的喷在我的颈边:“不去,何夕,我不会让你去。”他环抱着我的手轻轻颤抖,“我养你,我养。”
我听了这话却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推开他的脑袋吼:“姐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你妹的,凭什么不让我去医院打疫苗!”
他呆呆的看着我,眼眸慢慢清晰的映出我暴躁的面容。
我把血淋淋的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养?养人形狂犬么?去医院!混蛋!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你笑了~九爷就赢了~
38.谋杀
去医院的路上,我与秦陌就只有以下两句对白:
“孩子是谁的?”
“是狗的。”
而后越野车一路超速,飞奔至医院。
程晨是在我打完疫苗之后跑过来的。
那时我正扶着屁股出了医院大门,秦陌一脸黑青的跟在我后面。谁也没心情和谁说话。程晨急吼吼的冲过来,见我双手空空,脸色一白,厉声质问:“狗呢?狗呢!你们把狗宰了?”
我气得一爪子掐在她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圈:“宰了?我想把你宰了!”我用包着白纱布的手颤抖着指着秦陌,喝问,“他是怎么回事?从哪个下水道里冒出来的?我说过你再干这种事我就和你绝交!丫上次还没被抽够呢!”
程晨莫名奇妙的看了秦陌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狗在哪里?”
我以为程晨是想赖皮,拉扯着嘴皮子笑了:“狗?手术台上呢,我准备等医生挖出了狗崽子一锅炖了,你要吃吗?姐施舍你一碗热汤。”
程晨一脸惊骇得望我,指着我抖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方颖来的电话,说是狗已经找到了,方且也已经同意养狗了,但是不知方且怎么在路上怎么摔了一跤,脸肿得老高,方颖直哭着说自己不懂事。看来是万分心疼哥哥。
我恨恨望了身后插着手的秦陌一眼。他正瞅着自己衣服上被我抹出的血迹发呆。
我找方颖要了方且的电话号码,掏出笔,拈出秦陌的手,在他掌心记下了十一位数字,随即挂了电话。
“这是你今天打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要道歉看你。”我想,反正秦陌道歉的方式无非就是一种,歉意多一点就多给点钱,歉意少一点就少给点钱,总之是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的。
不过钱,也正好是方且家庭所需要的。方且虽然傲气,但却不会和钱作对。
秦陌打量了我半晌,老老实实的把手揣进兜里:“我自然会去找他。”
他这话说得意味不明,我也懒得去猜度他的心思,转过头对程晨冷冷道:“方颖把狗找到了,你自己去联系她吧。”说完,转身就走。
程晨看出我动了气,忙过来拉我:“何夕,你生什么气啊。”
我冷眼望她。
她回头看了看秦陌,有些烦躁的跺了跺脚:“这次真的不是我……”
“你是谁的朋友?”我问,“这么想把我卖出去么?程晨,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我不看程晨红了的眼眶,硬下心肠转身拦了个车便走了。我想,如果不把态度摆出来,程晨是不会明白我的决心的。难过就让她难过一阵子吧。
回了家,我把领到的药拿出来仔细的对比,狂犬疫苗要打三次,今天是第一次,改天还得去医院,我把日期好好圈出来,并在手机上做了备录,就怕到时忘了去打针,以后活着活着就发狂了……
晚上我刚吃完饭,沈熙然就可怜兮兮的给我打了个电话,才接通便一个劲儿的给我认错,对不起说了好半天才把事情原委道了清楚。
原来是今天早上程晨做了午饭送去沈熙然公司,在他办公室接了我的电话,程晨接完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而沈熙然不明所以,听了程晨那一番话之后便误会了,没多久,秦陌到沈熙然公司开会,正商量一个合作案的价格,秦陌不断的压价把沈熙然逼得没法,径直发了条短信给秦陌,秦陌看了短信后,丢了句家里有事就匆忙走了。没了秦陌,沈熙然自是拿到称心如意的价格。回到家后,程晨却一直嘤嘤的泣个不停,沈熙然一问,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打电话来给我道歉。
他一边艰辛的和我解释,那边一直传来程晨喝骂他的声音:“奸商!沈熙然你个奸商!”
我这才知道今天竟然是真的误会了程晨,难怪她伤心成那样,我忙让沈熙然把电话给了她,乖乖的认错道歉,哄了一阵,她才止住哭声。
挂了电话后,我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中热闹的节目投在眼中却没有传达到大脑里面去。我想了想方才沈熙然说的话,秦陌是比程晨晚了许久才从沈熙然的公司出发的,但是他却比程晨早到了那么多……车应该超速得厉害吧,我想他今天的驾照该被扣了不少分。
再有,在医院门口他明明看见我误会了程晨,并且与她起了争执,但就是没有把事情真相说出来,难道是想等我骂了程晨,然后再让程晨回去收拾沈熙然,以弥补他今天被这个乌龙搞出来的损失。
其实真正阴险的应该是秦陌吧……
然而思绪转来转去,最后却都落在了他怒气冲冲的一句话上——你是我的,每一块肉都是我的……
真是让我该死的心动。
但是,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无法理解,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两年前他要如此轻易的和我说分手,尽管那是我一气之下先提出来的。可难道他就不知道,那种时候提分手,女人其实只是想让男人哄一哄就好。
而他却答应了……
“啊!”我仰躺在沙发上郁闷的大吼,“烦死了,该死的禽兽!”
星期一,我先去医院打了疫苗,出了注射室后一边抱怨着护士下手重,一边捂着屁股往电梯那处走。而电梯门一开,迎面走出来一个面熟的人,是我这次的客户林小姐,她也看见了我,对我点头寒暄:“何小姐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