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久点点头,眼眶泛红,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她只是乖巧地回以一笑。
傅臣商心头一紧,覆上她的手。
安久反倒是朝他安抚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而傅臣商很显然丝毫没有被她安抚到,她的笑容越明媚,他就越是觉得心头被压得无法呼吸。
看着两人的互动傅正勋倒是迷茫了,按照他的判断,以这丫头的个性,这次如此之大的打击,她绝对会要求离婚,为什么一点都不闹?
-----
回到A市之后,傅正勋交代她过几天想好了就去找他。
傅臣商和安久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老字号煨汤馆。
安久被里面的香味吸引,不禁驻足。
“我去买。”傅臣商说。
安久看了眼黑压压的队伍,“还是算了吧,好多人。”
“没关系。”
于是傅臣商亲自去排队了,让她就坐在店门外自己目光可及的长椅上,怕她受凉还垫上了自己的外套。
与此同时,仅隔着一条街的对面Gucci专卖店。
“这套怎么样?”
“你家傅臣商那个衣架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啦!不过,人家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就买套衣服送他啊?我看啊,他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怎么样?那天晚上傅臣商是不是特别神勇啊?”
苏绘梨脸色不自然的表情很快便换做甜蜜和羞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哟!这么快就忘恩负义把我这个大恩人忘在脑后啦?”林萱调笑。
“自然不会忘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找来他,我现在恐怕…”苏绘梨不敢想象。
林萱挥挥手,“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你确定那个女人这次一定会闹着跟傅臣商离婚吗?毕竟那可是傅臣商啊!谁舍得离啊!”
提到这个,苏绘梨心情不错,“傅臣商是为了救我让她深陷险境,更何况…那时候,我确定她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们当时在一起。一个女人,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不绝望!”
林萱正要说话,却突然推了推苏绘梨,“你看那边的是不是傅臣商老婆啊?”
“哪个?”苏绘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吊着石膏的那个!”
苏绘梨辨认了一眼,“是她。”
“去打个招呼啊!”林萱兴奋道。
“还是不要了!”
“什么不要啊!正好可以去探探虚实顺便再烧一把火!我们去好好关心慰问一下那个女人,你受伤的时候她不是也来慰问你了么?”
林萱说完就挽着苏绘梨的手臂径直穿过人行横道走到对面——
“嗨——”
傅臣商这会儿已经排队排到店里面,安久无聊地在附近晃荡。眼前突然出现个自来熟打招呼的女人,她先是露出狐疑的表情,随即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了然,开口道,“是你。”
尽管林萱只说了一个字,她还是认出了她的声音。
那天晚上,底气十足地跟她说“我告诉你,在绘梨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你敢挂了这个电话,绘梨出事,你一定会后悔的”的女人。
每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位是林萱,我的朋友,如果那天她在电话里情急之下说了什么冒犯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苏绘梨说完担忧不已地看着她的手腕,满脸抱歉,愧疚得似要哭出来,“实在是很抱歉,如果当时Evan不是为了去救我,也不会害得你落单!”
林萱立即站出来辩驳,“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会这么巧,当时你被那些混蛋抓去喂了催情药被逼着拍那种片子,还好傅臣商去的及时!再说,你不是也救过他!”
及时什么?及时地代替了A-V男主吗?
两个女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在提醒她那晚傅臣商丢下自己确实是去救苏绘梨了,一个暗示她傅臣商那晚和苏绘梨发生了什么。
“傅太太,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傅臣商怎么让你受着伤一个人在外面?”林萱一脸诚恳地关心,不动声色地试探。
安久一言不发的样子在她们眼里看来更显得落寞低沉。
这时,傅臣商提着排队买好的汤走了出来,看向长椅,外套还在上面,却没有人,心头倏忽一慌,鹰似的犀利目光立即环视一圈,直到捕捉到她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但在视线扫到苏绘梨和林萱之后又呼吸一紧,下一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林萱站在安久的对面,最先看到正从安久身后走过来的傅臣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心虚,“傅臣商…”
不过林萱很快就回过神来,轻松欢快道,“原来你也在,刚才我们还在说傅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想着要不要顺路带她一程呢。”
安久回过头,然后就对上了傅臣商薄怒的眸子。
傅臣商没有理会林萱,直接开始训斥安久,“不是说了让你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
“刚刚有只小狗…太可爱了所以我…”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你买的什么汤?”安久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
“三七红枣肉鸽汤。”
“为什么不是骨头汤?”安久有些失望,她就是冲着他家的骨头汤来的。
“骨折初期消肿之前不可以大补,这是常识。”
“哦。”
一直被忽视的苏绘梨淡定的脸色越来越维持不住,拎着购物袋的手越收越紧。
但又担心手里的衣服被他看到会怀疑是买给楚陌的,于是顺势送出,同时也好打破尴尬。
“Evan,正好碰到你,给你挑了身衣服,大小应该没问题,谢谢你那天帮我。”
“不谢。”傅臣商接了过来。
苏绘梨刚要展颜,却看到他把衣服递给了安久。
“拿着。我去拿衣服,东西丢了都不知道吗?”
安久这才想起刚才忘了把他的外套拿回来。
傅臣商刚一走远林萱立即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话说,做了亏心事的男人总会对老婆特别好,真是一点不错啊!
第097章 你要的原因
更新时间:2013-5-16 23:30:16 本章字数:3287
“你看她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样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傅臣商到底看上了她什么?”林萱说完还是不过瘾,又自问自答道,“哼,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苏绘梨见傅臣商已经朝这边走来,拉了拉林萱,“好了林萱,不许再说了!”
“你别拦我!我偏要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替你不值!”
林萱不仅不停,还上前几步一下一下点着安久的肩膀,“你怎么不说话了?抢了别人的男人知道理亏了是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宀”
林萱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苏绘梨本来还准备再去拦,竟然看到傅臣商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完全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心中存了窃喜,便私心没有再拦林萱,想用她试探傅臣商的心意推。
如果他真对这个女孩有感情,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么侮辱她?
傅臣商在林萱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本来要上前,却在看到安久任人宰割的呆滞的表情之后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被逼到什么程度才肯出手。
而最后的结果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个字,更别提动手。
傅臣商不甘心,却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看了苏绘梨一眼,然后朝林萱道,“说够了?你这是在质疑我选老婆的眼光?”
“没…没…”林萱吓了一跳,用眼神埋怨苏绘梨,傅臣商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而苏绘梨还沉浸在方才傅臣商看着自己冰凉彻骨的那一眼,她惊觉自己犯糊涂做错了。
安久看到傅臣商回来,什么也没说,没有告状,也没有撒娇求安慰,反倒是劝他不要计较,“我们回家吧!不然粥要凉了。”
如果是以前的宋安久,这会儿林萱铁定已经被打爆头且断胳膊断腿让他收拾烂摊子了。
可是现在,她什么事都没惹,他却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
回到家,为了练习使用左手,安久慢腾腾地试着用左手喝汤。
傅臣商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喝,她对今天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提,只安安稳稳的喝汤,极满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怨气和不满。
不仅没有怨气,还食易下咽得狠。
此处明显异常,她应该折腾得天翻地覆饭都吃不去,非得他哄三个小时以上且需要他亲自喂才肯吃饭,这才是正常反应。
“适可而止,不要喝太多。”傅臣商看不惯她胃口这么好。
安久虽然意犹未尽,还是乖乖放下了筷子。
傅臣商蹙眉,此处不妥,她应该说“老公,我再喝最后一碗好不好?我这是帮你长肉呢!到时候也是你摸得舒服不是?”
“去睡觉吧。”傅臣商说。
“哦。”安久乖乖应声。
其实这时候才八点多钟,此处绝对是BUG,她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傅臣商,只有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好不好!我才不要睡呢!要么,你陪我一起玩飞车嘛~”
傅臣商终于沉不住气开口,“安久,我给你安排了医生,已经约好时间,明天去和他谈谈。”
“医生…谈谈?”安久抬头,迷惑的表情像抓不到自己尾巴的猫。
傅臣商沉默了会儿才回答,“是心理医生。”
她现在的情况正常得越来越不正常。
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早点检查清楚比较好,就算伤到她自尊心也无法。
他已经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和劝服她的一系列说辞,实在不行他还准备了催眠疗法。
但是…
安久先是有些意外地怔了怔,然后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会去的。”
听到安久的回答,傅臣商额头青筋暴跳,死死捏紧双拳,他已经听到脑子里某根神经忍耐到极限猛然断裂的声音。
可是,只是觉得她太听话,听话得狠了,这种理由要让他怎么跟她发火?
!管他什么理由!
他受够了!
终于受够了她的温吞,她的忍耐,她的不在乎,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傅臣商猝不及防地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前,在安久进卧室睡觉之前抢劫一样把她抱过来,整个人一提一放就牢牢锁在自己的腿上和怀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吃人似的吞下她的唇,疾风骤雨般毫不怜惜的掠夺。
毫无征兆的举动让安久吃惊地瞪大双眼,立即僵硬着身体本能地推搡了一下,但正准备砸在他胸口的拳头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又怯弱退缩地收了回去,变作一副甘愿承欢的姿态。
傅臣商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手下的动作极快,丝毫不给她准备的时间,不出片刻就已经将她的上半身剥光,胸衣斜斜地挂在肩膀上,一低头便大口含住她的一只嫩乳,野兽进食般的撕咬,然后再转移至另一边也不放过,染上水亮的色泽…
安久仰着脖子,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只拳头死死握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的伤…”
“放心,我不会碰到。”
傅臣商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先是解开自己的皮带露出早已昂扬的某处,然后将她的身体抬高,扯下她的内裤…
就在他按住她的腰,要将她的身体放下去的瞬间,安久终于忍无可忍地用仅剩的左手狠狠抵着他,“傅臣商,你给我滚!我不要!”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傅臣商的嘴角邪肆地上扬,挑衅一般,“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遍!”
安久近乎歇斯底里,“我让你滚!别碰我!我嫌你脏!”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傅臣商在她耳边呢喃低语,“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乖巧了?”
安久死死瞪着他,眸子里烽火联营。
越不给碰他越要碰,傅臣商大力地握住她的手,引着她朝自己的脸上招呼,“不服气是不是?不是还有一只手么?爪子呢?怎不亮出来?嗯?”
安久气得连手都在颤抖,他话音刚落,便一爪子往他那张正逼迫自己的俊脸上狠狠挠过去,指甲过处是五道鲜血淋漓的血痕,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还有!牙呢?往这咬!来!”
安久毫不客气地一口叼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下去,嘴里立即溢满着血腥味,依旧不解气地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半晌后,眼睛里终于含了泪,“傅臣商!你欺人太甚!”
傅臣商丝毫不觉得疼似的,任由自己的脸被她破了相,肩膀上被她的尖牙扎了好几个洞,似笑非笑地嘲讽,“我这明明是在求虐,怎么就欺人还太甚了?”
安久被他的谬论气结,“你滚开!”
“我这是求你欺负我呢宝贝!再给我这么乖试试看!”傅臣商前半句如对情人私语,后半句如对仇人咬牙切齿。
见她不说话,傅臣商继续警告,“我告诉你,明天老爷子那,你要是敢说离婚两个字,我就敢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
见过人用找虐来刷存在感和拉仇恨的吗?
他一副抖S的长相,难道其实骨子里是个抖M吗?
见过人明明心里还惦记着前女友却偏要对一个路人死不放手的么?
若论变态,她一个后天临时选修的差生,怎么可能比得过傅臣商这种天赋异禀骨骼惊奇的天才。
她败得一塌涂地。
安久扯出个无力的苦笑,“傅臣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到底对我哪里感兴趣?喜欢我跟你顶嘴对着干,还是暴力野蛮易冲动喜欢闯祸?我改,我会很努力,很认真的一一改掉!”
一句话,傅臣商从头发丝一直凉到心窝里,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老二也瞬间软掉。
原来,这就是她突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为什么她会这么体贴淡定,为什么会如此千依百顺,为什么不嗔不怒不躁不哭不闹不在意…
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
杀人于无形。
“宋安久,你才是真的厉害。”
第098章 我睡不着,你也不许睡
更新时间:2013-5-16 23:30:17 本章字数:4282
一夜无眠…的只有傅臣商。
她今晚成功把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打击得半点不剩。
安久趴床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然后很快便睡着了。
刚要去会周郎,却感觉脸颊一疼。
安久痛呼一声扭头去看正拧她肉的男人,“你干什么?宓”
“我睡不着。”
傅臣商颀长的身影立在床前,指间是忽明忽灭的烟,在床头小夜灯的光亮下,冷漠的脸上极明显的抓咬痕迹看起来狼狈而滑稽。
安久重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关我什么事!谥”
“你也不许睡。”
该死的祈使句。
该死的理所当然。
你睡不着所以就让我也不许睡?这是什么道理!
那厮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刺得安久根本没法睡,一骨碌爬起来,“那你想怎样?”
“明天一定要去吗?”
看来老爷子对他很有几分威慑力,否则他不会这么介意地多此一问。
“总要试试。”
好不容易傅家有个能压得住傅臣商的人发话了肯为她做主,她自然要把握机会,虽然今晚失控破功,没能让傅臣商松口,但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傅臣商吸了口烟,突然问,“那天你是怎么拿到的遥控?”
安久顿时觉得周遭的空气稀薄起来,凝了凝神,语气轻松,“不过一时脑热用了些我不太擅长的法子…”
“美人计?”
安久的脸顿时僵住,这么快就猜出来你是在嘲讽我吗?绝对是在嘲讽我。其实她本来只想表示她是用了点脑子。
周遭已经近乎是真空状态了,傅臣商就像是个巨型抽气机,然后又突然释放出来,汇聚成龙卷风…
察觉到他的怒意,安久扯了个枕头过来抱住。
“你对我都没用过。”
傅臣商最后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安久别过头抽了抽嘴角,你纠结的点还真特别。
“当时为什么不等我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傅臣商说。
安久的表情瞬间被阴霾笼罩。
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等你来?等你来看我怎么被轮|奸吗?”
第一次,傅臣商无法反驳,可她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明天我会送你过去。”
傅臣商留下这一句,转身出了卧室。
他这算是同意放手了吗?
安久重重松了口气,却又在他的背影消失的瞬间心口微微一抽。
她一直有恃无恐、肆意而为地享受他给的一切,完全没料到有一天这些会像沼泽一样让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傅臣商那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能不爱,更何况他还惟独对你温柔以对。之前她不屑一顾,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事实上,你凭什么就自以为是会是那个例外?
更可笑的是,即使深陷之后还欺骗自己不会再期待其他,心安理得的沉溺在他给的安逸里。
如果真的不抱有期待,又怎会受伤?
苏绘梨是天使,是女主,有狂霸酷炫拽的总裁为得到她不择手段,有深情的前男友随传随到,她莫名其妙横插进他们的之中,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哪根葱,可是,有没人想过被炮灰的感受?
难道炮灰连退场的权利都没有?
不懂,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还要娶我,既然还爱她,为什么又不同意与我离婚?
----------
第二天早上,安久起来的时候傅臣商已经将早饭做好放在桌上。
因为好些天没回来,所以冰箱里没什么食材,傅臣商用仅有的两个鸡蛋,一截香肠,几个土豆给她炒了碗饭。
很简单,但特别好吃。一如傅臣商的天赋,化腐朽为神奇。
傅臣商身上的粉色围裙尚未脱,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溢出来。
安久想问一句他吃过了没有,终究还是没有问。
若不论他的家世,不论他的情人,傅臣商是个近乎完美的丈夫。
只是,她福薄缘浅,消受不起。
一场灾难,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看透了人心。
我要你只对我好,如果你还会给别人,那我宁可不要。
“我吃好了。”
“嗯。”傅臣商将手里的半截香烟碾灭,起身就要出门。
“等等。”
傅臣商脚步一凝。
安久走过去,帮他把围裙的系带解开。
眸子里似有什么陨落,傅臣商将围裙脱掉,“走吧。”
-----------
傅臣商亲自开车将安久送到了老宅,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害怕他后悔一般,安久一下车就毫不犹豫地直奔向那扇门,小小乖巧的身影很快便被吞入巨大如野兽之口的宅邸,消失不见。
那一瞬间,冲动几乎要化作无形的手将她桎梏,阻拦她离开的脚步,连理智都要背叛自己与冲动同流合污。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有生之年,他的生命里竟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令他每次面对她,就会变得全身都是破绽。
傅华笙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本要上前好好说几句风凉话打击打击傅臣商,先是被他破相的脸吓到,然后被他脸上千载难逢的属于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情惊住。
傅臣商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
“啧啧,看起来昨晚战况惨烈啊!”傅华笙一副“安久真是甚合我心这样就没人比我帅了”的猥琐表情。
傅臣商那脸,她还真是舍得啊!
只有彻底决定不要了,才下得去这个手吧!
----------
老爷子见安久第二天立即就来找自己颇有些惊讶。
一是惊讶她这么快就考虑好,二是惊讶她带着一副远离的表情却能这么顺利站在自己面前。
虽然光看她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傅正勋还是问了一句,“考虑好了?”
“嗯,我想离婚。”
老爷子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跟前,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安久,你家人对你怎么样?”
她都嫁过来了,傅正勋肯定早就把她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安久不知道傅正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不太想回答,可是现在有求于他,只好有所保留地回答,“我外婆对我很好。”
仅仅一个问题,傅正勋就引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顺势继续问道,“你外婆?”
“嗯,她一直自责自己的失误造成我的悲剧,其实我从没怪过她,如果不是她,我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你外婆,是怎么死的?”
安久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只简单回答,“生病死的。”
其实她的病本来不严重,只是心里装着太多事,自己又总让她操心。
傅正勋似乎还想问什么,却换了个问题,“你离婚之后要回家吗?”
安久立即摇了摇头,“我不回去,外婆也不希望我回去。她躺在病床上还一直担心我的事情,她不想我跟着我爸或者我妈,后来还想托一对没有子女的亲戚照顾我,不过牵扯到一些财产继承之类的问题,我爸不肯,当时我还没成年,只能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