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几乎是五步一保安,十步一警察,安久没费多少工夫就顺着站岗的人摸到了重症监护室,半路上还顺带闪进一间无人的值班室顺手牵羊了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身上,然后立了领子遮住半边脸,大模大样的一间间找人。
走廊尽头要拐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久急忙刹住脚步,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墙站着。
傅臣商在交代应付记者和安抚宾客的事宜,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惫。
安久掏出钱包,钱包里面镶嵌着面小镜子,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对准傅臣商他们的方向。只见病房门口有傅臣商,楚陌,齐晋,一边一个黑衣保镖,还守着约莫三四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对楚陌说,“楚先生,有人怀疑您涉嫌买凶杀人,希望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还请谅解我们工作。”
这人惹不起,谁都知道,可是现场直播,事情闹得这么大,差点出了人命,他作为傅臣商的敌手,是最大的嫌疑人,更何况另一边的傅臣商他们同样也是惹不起。
楚陌透过玻璃,死死盯着监护室里刚刚做完手术尚未脱离危险的女人…
“傅臣商,你现在是不是特得意?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你,你是不是特得意?可是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我都不会放手,就算她死了,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楚陌的名字…”楚陌猩红着双眼跟着俩警察走了。
“傅先生,请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傅臣商挥了挥手,明显不想说话。小警帽估摸着里面的人生死不明他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于是不敢再打扰,便只留下一个人,其他都撤走了。
过了一会儿,齐晋小心地提醒,“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夫人那边要不要回个电话?她应该是…看到了。”
安久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齐晋,姐记住了,这种时候你还记得我。
“随你。”傅臣商回答。
安久一用力差点把小镜子给捏碎,要不要这么敷衍!
见齐晋已经在那按手机了,安久手忙脚乱地卸了电板,以免手机在这里响起来。
“关机,大概已经睡了。”齐晋回复。
傅臣商没说话,只是看着监护室里的苏绘梨,显然心不在焉,哪儿有功夫管她。
安久贴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然后蹲那悉悉索索摸索了一阵把脚上的两只运动鞋都脱了下来。
“嗖——”破空声响起,鞋子精准地砸向傅臣商那张俊脸。
“谁?什么人!”
“保护老板!”
“总部,呼叫总部!”
走廊里一阵兵荒马乱。
第一只被傅臣商徒手接住,安久紧接着又砸了一只过去,这回他没接住,正砸在他胸口,生疼生疼的。
“在那边!快追!”
傅臣商看着手里的粉色运动鞋,表情由严肃惊愕到无奈失笑,“不必追了。”
齐晋捡起掉在地上那只鞋子,也认出来了,这鞋是上次他按照老板的要求和衣服一起集中采购的,一整套全是粉嫩粉嫩的颜色。
“这…”齐晋不知所措,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我离开一下,有情况通知我。”傅臣商又拿了齐晋手里那只,就这么提着两只鞋子带着胸口一特明显的脚印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是,老板。”
傅臣商走后,小警帽紧张不已连珠炮似的问齐晋,“怎么回事儿啊齐助理?那鞋子是不是有机关藏了炸药,傅先生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要不要派警力去保护…”
齐晋抹了把汗,老板的事情他不好多嘴,不过人警察同志在这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于是回答,“我们家夫人追过来了,闹脾气呢。”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传说中的二少奶奶,居然敢拿鞋子砸傅臣商的脸,看来不是个好惹的,里面这位为深情柔弱的主儿估计日子不会好过。


安久是气糊涂了,本来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门出去的,却犯了傻按照来时的原路去爬窗户,结果爬到一半裤子被一铁钩死死卡住,不上不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太没天理了!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分明是那个混蛋的错吧?
安久深吸一口气,用力拽拽拽,然后“刺啦”一声,大腿那被勾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也被生锈的铁钩划伤了。
“该死!傅臣商你个祸害!”
折腾了好半天,她几乎脱力摔下来,这时候屁股底下突然多出了一股力,将她往上托了一下。
安久先是想,哪里来的雷锋叔叔,第二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大喝一声,“呔!哪个孽畜连你爷爷的豆腐也敢吃!”
朝下一扭头,居然看到了傅臣商那张妖孽脸,结果本来只差一步就能翻出去了愣是被吓得当场摔了下来,还好傅臣商在下面稳稳地把她接住。
“你就不能消停点?”那厮好看的眉头不满地蹙起。
安久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女厕所!!!”
话音刚落,听到门外走廊有人走近的声音,正不知道把傅臣商往哪里藏,这时候,那厮动作极快地把拉她到了对面…男厕所里。
请问你把我从女厕拉到男厕是几个意思?这样被发现就是我丢脸你不丢脸了是吧!
还好男厕里没有人,待那几个妇女进去女厕之后,他才把她拉了出去,又闪身进了另外一个屋子,看样子好像是杂物室,阴森森凉飕飕还没有灯,挺渗人。
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的地方,安久打了个寒噤,“你把我弄什么鬼地方来了,不会是太平间吧?”
傅臣商不理她,直接开始兴师问罪,“你翻墙?”
“外面堵得严严实实的我不翻墙怎么进来,怎么看你担心别的女人担心得连你老婆是谁都忘了!”抱怨完烦躁道,“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傅臣商叹了口气,自己太天真了,居然指望她能消停,居然指望她看到电视之后会因为难受消沉而消停。
他任命似的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先是掏出手帕把她的脚底擦干净,然后一只一只帮她把鞋子穿上。
安久呆呆地站在那,这个洁癖狂居然帮她擦脚。
“不能出去,一出去就要被围观。”傅臣商回答。
安久撇撇嘴,“是哦,刚刚才现场直播被美女救英雄,这么大一花边八卦,惊险又动人,比拍电视还刺激,群众能不猎奇,你能不被围堵么。”
“安久…”
“停!”安久有些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说要是隔壁家的小孩我还能跟他比比,如果是美国总统他女儿我犯得着脑抽了跟人家去比吗?我比得着吗?
我知道我跟苏绘梨是云泥之别,我跟你的感情,相比她跟你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一个是十年情深似海,一个是两个月萍水相逢,差距大得我连羡慕嫉妒恨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三儿那豪门绝恋爱恨纠缠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生死相随,我就一路过打酱油的,从没想过搀合进去,今天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过来,但凡你回了我一个电话,我就不会来这一趟!
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添堵,阻止你守着她照顾她,不必跟我说什么让我这个做妻子的理解你,贤惠体贴点,毕竟她是为了你受的伤。我知道我在你们的感情戏里就一女配,但我犯不着去做那恶毒女配!
所以,你爱咋地咋地不要跟我说那些话!”
傅臣商从头到尾都默默地听着,眸光似水,“安久,我发现你口才不错,为什么作文就不能得高分呢?”
“本来就不错!那是阅卷老师没眼光!不对,这不是重点,你给我认真一点,不要转移话题!”安久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快说!”
“该说的都被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傅臣商无奈道。
她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扫了一排小子弹过来,他本来沉重郁结的心情居然莫名就烟消云散了。
他以为她会找自己闹得天翻地覆,或是完全相反沉默不言的冷战,却惟独没想到她会第一时间站在这里,跟自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曾经预测过无数种她得知苏绘梨存在的可能性,每一种他都有完美的解决方式,也能计划过循序渐进让她接受这段过去,但却偏偏没想到今天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撕破这层纸,把他的十年呈现在她面前。而当时他甚至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弯弯绕绕从不让人看透,玩心计,想方设法算计,可是她却完全不同,直来直往一条道走到底,即使被墙堵住了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拐弯。
“你干嘛亲我?”黑暗中,安久感觉有灼热的气息靠近,尚来不及躲避,唇上便有酥痒如羽毛拂过。
他凑过去又极缱绻地啄了下她的唇,没有探入,只唇瓣相贴,然后带着粘度分开,“安久,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可以嫉妒,可以吃醋,可以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安久一听就跳脚了,“谁要嫉妒吃醋生气了!我嫉妒了吗?吃醋了吗?生气了吗?你少自我感觉良好!”
“那你就让我感觉良好一下好不好?”傅臣商竟带了些撒娇的语气,丝毫不觉得丢人。
本该是烦恼她为此生气,如今怎么倒成了他求着她生气一点了…
第065章 何方妖孽
更新时间:2013-5-16 23:29:39 本章字数:6293
安久被他的无赖弄得都没脾气了,拜托您切换回高贵冷艳的傅臣商并一直保持吧!这么来回切换连带的她都快跟着精神分裂了。
“好像长胖了一点。”傅臣商沉吟着根据手感判断。
“禽|兽!手往哪摸呢!”安久一把拍掉某人在自己长了几两小肉之后软乎乎的腰上揉揉捏捏的爪子。
“长肉不就是给我摸的吗?”那厮又摸了上去,理所当然的语气特欠揍。
安久毫不犹豫地与他划清界限,“长肉也是我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能不能不要这样随时随地发情!老情人还在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你还有心情闹!澹”
傅臣商脊背一僵,“我忘了。”
安久:“…”
不舍似的终于把手从她腰上挪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忘记不快乐的事。窀”
安久翻了翻白眼,给他一个字评价,“俗。”
真是不懂情调。傅臣商轻笑,随即收回微扬的嘴角,“在她脱离危险之前,我要在医院。”
安久难得沉默了会儿,“知道了。”
该来的总会来,她没有反|攻的立场,只有防守的余地,如果守不住这个人,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心。
推开门,安久走在前面,傅臣商几乎立刻就注意到她薄薄的运动裤被撕开一道很长的口子,沾染着斑驳血迹,可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朝前走,完全不管身上有伤。
手腕突然被拉住往反方向走,安久惊愕地仰着脸看他,“干嘛?那边人多,从这里走比较好!喂,你听到没?松手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拍到,然后扯进乱七八糟的八卦…”
“闭嘴。”傅臣商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然后猛地停步,转身,将她拦腰抱起,大掌把她的脸按在怀里。
“唔,我出不了气了…”
这厮底是想干嘛啊?
最后,傅臣商终于在外科门诊室停下。
里面的值班医生年纪不大,似乎是新来的,正坐那兴致勃勃地打花上网看视频,视频里的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热点新闻,点击量和评论数正飞速飙升,里面受伤的女人这会儿正在他们医院救治。
大白褂一边看一边感叹,“咋就没个女人肯为我挨枪子儿呢!”
正看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扭头,视频里的男人居然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大白褂整个人都懵了,看看视频又看看真人,看看真人又看看视频如此反复好几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
“出去。”傅臣商的脸色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大白褂完全只剩下本能的听从,跌跌撞撞就滚出去了,还体贴地帮忙带上门,一眼都不敢多看,尽管好奇死了他怀里那女人到底是谁。
傅臣商把安久放在一张病床上坐好,一脸严肃地开口说出无比猥琐的三个字——
“脱裤子!”
安久傻眼了,急忙捂紧裤腰带,神情警惕,“你又想干嘛?”
见她不动,傅臣商不耐烦了,“要我帮你?”
“你个变态!我不脱!”
“脱不脱?”
“不脱!”
无视她张牙舞爪的抵抗,傅臣商亲身上阵,三两下就把她裤子脱了,一边防着她锋利的小爪子,一边小心不蹭到她的伤口。
安久正想骂人,却见他转身离开,拿了一堆外伤药水和纱布走过来,加上刚才动作太大扯得身上伤口处丝丝麻麻的疼,于是这才发现自己大腿那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他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
安久又窘迫又生气,“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
“你就不能无条件相信我吗?”傅臣商头都不抬地反驳。
“…”说不过他,她已经习惯了。
傅臣商低着头,认真替她清洗伤口,涂药,包扎,动作熟练灵活,看起来很专业。此刻她只穿了一件特可爱的小内内,光着白花花两条腿,凉飕飕的,最重要的是好尴尬。
过程中,他微凉的手指难免碰触到她温热的肌肤,他心无旁骛,她却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于是别开头转移注意力,目光无意中扫到那个大白褂打开的视频,按照这传播速度,看来以后傅臣商走哪儿都要戴墨镜了…
“回去以后这几天不要沾水。”
“哦。”
傅臣商深吸一口气,本来是想忍着的,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宋安久,我真怀疑你是九级生活残障!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安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裤子套上,然后悠悠道,“大概是奇迹吧!”
反正没人在乎,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打开门,那个被赶出去的大白褂明显是贴在门上偷听的,突然开门以至于他差点一头撞进来,干笑着挠挠头,“傅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宋安久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连裤子裂开的地方都被他用针缝起来了,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没有了谢谢。”安久代替傅臣商回答。
“不谢不谢。”大白褂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安久。

两人从外科出来没走几步,安久突然夸张地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前方是何方妖孽,好闪!
纪白,柯洛,傅华笙。
光芒四射的三只,全都是刚从酒会过来的正装,站在一起效果不要太夸张,生生是把医院的破走廊走成了红地毯。
柯洛那么红,安久自然是认识的,纪白先前在电视里有看到露了几面,貌似是市长家的公子,两人似乎都和傅臣商关系不错。柯洛更是不顾巨额违约金,顶着楚陌封杀的威胁,硬生生从业界最牛的楚天跳槽到被收购的聚星,只为了挺兄弟。不过,这么轰动一新闻已经完全被今晚的意外给盖过去了。
剩下还有一个傅华笙就不必说了。这三儿怎么凑到一起来了?
纪白眼尖,最先发现了他们,急匆匆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问傅臣商,“嫂子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没有啊?”
这一声嫂子,自然指的是苏绘梨。
这话一出来,剩余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傅臣商朝纪白飞了个眼刀,眉头微蹙,有些顾忌的朝安久的方向看了眼,傅华笙摸了摸鼻子也看她,至于柯洛,不同于做事不经大脑的纪白,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傅臣商身边的陌生女人,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医院,待在傅臣商身边的女人,除了他传说中的新婚妻子,还会有谁?
这会儿纪白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安久,一时之间,四个男人,四双眼睛全都盯着她看。
安久只是站在那里,沉默。
嫂子怎么样了…
嫂子…
嫂子…
傅臣商的兄弟直到今天还是叫苏绘梨嫂子。
身体里那只沉睡的凶兽毫无征兆地被纪白这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一声嫂子给惊醒了。
从电视里看到傅臣商抱着别的女人一脸慌乱的时候没有难过;他不接电话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时候没有难过;跟他倾吐那些话诉说自己的没有资格的时候没有难过…却被不相干的人的两个字狠狠戳中了痛处。
一直伪装不在意,欺骗着自己,几乎要成功骗过自己的时候竟功亏一篑。
想要平静以对,可微微紧握的双拳和微颤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心事。
真是不中用啊!为什么不能再忍着点,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都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呢!
“咳,那个什么,二嫂,你也在啊!”
傅华笙有些看不过去,于是出声打破沉默。可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一声“二嫂”却让安久脸色更难看了。
突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安久缓缓舒了口气才恢复了些力气,抬脚就要走,却被傅臣商握住手腕,二话不说重重摔开,然后穿过傅华笙和柯洛朝着门口方向大步离开。
傅臣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纪白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纪白依旧一脸懵懂,“我…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全都这样看着我?那个女人是谁啊?花生刚才叫她什么?二嫂?二嫂?!难,难道她是…”
傅华笙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纪白给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纪白炸毛了,“我靠!我怎么知道她是新嫂子,哥你不是要因为这个迁怒我吧?”
傅臣商看着他,缓缓勾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纪白呆在原地,目光空洞,“我完了。”
完了还是不甘心地朝傅臣商吼,“不知者无罪啊喂!”
吼完又去缠傅华笙和柯洛,“你们俩都知道?”
傅华笙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早就见过了。”
柯洛淡淡回答,“刚看出来了。”
纪白听完顿时怒了,“那你们俩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讲义气了吧!这都什么人啊!”
傅华笙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你那嘴,我们也要来得及说啊!说话都不看人的,那么大一大活人站傅二旁边你自己看不见么?”
一提这个纪白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说,我特么还真看不见!二哥气场这么强,谁往他旁边一站也没存在感啊!”
“二”无关排行,只是因为纪白打小和傅华笙混在一起,所以顺着他一起叫傅臣商二哥,后来柯洛他们也都跟着喜欢称呼傅臣商二哥,叫苏绘梨嫂子、二嫂。倒是傅华笙这个嫡亲的弟弟很少叫傅臣商二哥,也从没叫过苏绘梨嫂子。
“少找借口,人家柯洛怎么就发现了呢?”傅华笙不遗余力地打击他。
纪白靠着柯洛的肩膀哭,“我完了,怎么办啊?二哥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傅华笙哼哼两声,“穿小鞋那是好的,等着滚钉板吧!我瞅着刚才那气氛,二哥应该刚把二嫂哄好准备送她回去,赶巧你跑来横插一脚,这下好,全黄了!”
纪白近乎绝望的时候,柯洛说话了,“也不能怪纪白没发现,那个女孩子似乎…很普通。”
纪白一听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忙不迭附和,“就是啊!连嫂子…连苏绘梨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她到底什么来头?”
纪白心想,这女人得来头多大二哥才愿意娶她啊!
柯洛也看向傅华笙,显然这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
傅华笙轻咳一声,“别瞎猜了,她什么来头都没有,就是我二哥对她一见钟情而已。”
“二哥他眼瞎了么?”纪白立即接话。
“得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妈让我来确定二哥没事就成,我先走了。”傅华笙说完就遁了。
纪白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柯洛喃喃,“事出反常即为妖!”


傅华笙追出去之后开着车顺着马路找了一段,终于在路边看到慢慢晃荡的安久。
“二嫂——”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车鸣,安久脊背一僵,速度不减反增。
傅华笙追上去,然后减慢车速跟着她,“二嫂,我送你吧!”
“不用。”安久硬邦邦地拒绝。
“这边不好打车。”
“我走回去。”
“走回去天都亮了。”
安久扶额,“你能在我眼前消失吗?”
傅华笙丝毫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二嫂,你再不上来二哥就要追上来了哦,难道你是特意在等他?”
十秒钟之后,安久上了傅华笙的车。
哪知道,一上来傅华笙就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那倍儿俊倍儿稀罕谁都不给碰的脸上用力招呼,安久阻止不及,被他的手带着往他脸上狠抽了一下。
安久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干嘛?”
“给你打啊!还差五十下,一次性付清。省得以后我见着你都要躲,怪累的。打破相了大不了我三个月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