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粥了。”
“吃粥了。”
“吃粥了!”
他一吓,被子被扯开。
“吃。”她把那碗已晾到温热的香气四溢的菜粥送到近前。
他委屈地扁着嘴。
“不吃?”她眉角一抬。
“人家在发烧,双手无力……”
“张嘴。”她舀起一匙。
他窃喜,张口甜甜蜜蜜吞下:好吃耶。于是,一碗菜粥不一会儿空空如也。当他还沉浸在甜蜜的余氛里深情地注视着他的傲樱时,猝然,她的下一个动作……“樱,你干嘛?”
“在看哪一包药是现在吃的……是黄色这包。莫莫问,倒杯温水进来。”
不要!他差一点就从床上跳起来,“樱,可不可以……”
“什么?”她仍在垂眸核对药的剂量。
“可不可以……”
“怎么了?”她仍只是虚应。
“我是说,反正我已经打过针了不是?这药……”
“你怕吃药?”她轻轻巧巧地问。
“不是怕啦,我当然不怕,那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
“你怕打针,还怕吃药?”她美眸漫闪。
“不是……”
“卟~~”她终于隐忍不住,天呐,这个男人,他的怪咖会不会太多?
“樱……”哇,好美,好美,好美……
她美眸一瞪,吓跑了他的绮思暇念。是喔,他目前是传染源,不能碰樱,可是,真的好美。
“吃药。”
啊呀呀,可不可以不要?他在床上又滚又扭又跳又叫,但结果仍不可避免。唉,早知如此,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找他的傲樱来撒娇……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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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章]
“我?到美国?”对老总释放过来的信息,她一时未能完全领会。
胖胖的老总笑眯眯点头,望着自己的得力爱将,说:“这几次进来的几个新人中有两个比较有潜力,好好带一下虽然不一定能达到你的水准,但也是有些前景的。这次到美国华尔街为期半年的培训,由你带他们去无疑是最合适的。”
一大早被老总叫到办公室,却不意听到这样意外的讯息。“为什么?”
“第一,你的英文最硬,而且又从华尔街过来的,正好帮助两个新人吸收;第二,因为你是从美国过来的,所以不会恋栈那边的天价待遇,我也不用害怕一员大将流失;第三,因为你的这种特殊身份,正好言传身教那两上晚辈要懂得饮水思源……”
总之,要她去美国是是理由充分了?“老总,不一定非得我……”
“小莫,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派去美国交流的人,如果太差,不是丢了中国人的脸吗?而有你这个数字天才股市奇葩出马,绝对是一举数得,里子面子全有了。”
会不会太看重她?
“回去准备准备,给你一周的时间做做安排,至于你手头的客户,转到我这边吧,等你从美国回来,我完璧归赵。”
是告知,不是征求意见?“老总,我需要考虑,毕竟,我有两个最需要照顾的孩子。”
“这个……”老总也是人到中年有家有子,尚能体会为人母者的心情,点头,“好吧,但你要清楚,这是通过董事会讨论后的结果。希望你考虑的结果是肯定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看着盘面上起伏的曲线,心绪有少许的不宁。隧对小助理交代了一声,背起包包,散心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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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云辞职后,在原先已有几分自立门户的打算,加之两位好友的声援金援下,开了一间个人设计室,柏樱、秋意各是三分之一个老板。因为麦云在企划界原本打出的名气,倒也客源不乏。更有柏、秋两位各尽所能地动用人脉创收,所以,“友·情创意”开业三个月来,就算称不上财源广进,至少收大于支,身为主创兼主设计师的麦云暂时不用焦虑自己会赔光两位朋友的多年积蓄了。
“秋秋,你也在这里?”进门,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防辐射服在笔电面前运指如飞的秋意。此女挺着微凸的肚子,惬意地坐在竹藤椅上,正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旷男怨女的世界里。
接过唯一的打工小妹递上的茶,环视室内一眼,“阿云呢?”
“樱,你来了?”秋意小脸灿亮,“阿云刚接了一个广告,说是去看现场,估计快回来了吧。”
“阿云不是只负责出创意方案的吗?什么时候又要看现场了?”她信口问着,却在看到自门外一前一后进来的人影时,有了几分了然。
麦云面色不善,不解加气恼:不解他的举动到底有何意义,气恼他以客户之名使她无从拒绝。
“黄先生,我一再声明我只负责出创意,那种大型户外广告的安装请您另择实力雄厚的设计公司,你还要怎样?”她没注意到室内的友人,蓦然止步,对身后紧步相跟的人说,“而且贵公司有自己的企划部门,不需要屈就我们这种小小的设计室呗?”
黄铭华盯着眼前女人娇艳冶丽的容颜,颔首道:“的确,以你们这种三流的设计室,是入不了我的眼。”
麦云没动气,和这个男人对峙那么久,如果到现在还能让他控制她的情绪,那只能叹她太没用了。“没人求您光临,或者,我求求你千万别再惠顾。门在后面,快走,不送。”
黄铭华望着她,这个女人曾怎样柔媚的面貌对他,他比谁都清楚。但此时,他没看错,她那双美得惑人的眸里,的确没有了他曾熟悉万分并挥霍无度的痴迷。相反,一份类似厌恶的情绪取而代之。厌恶?他一震。“可是,这三流设计室里的人我很感兴趣。”
麦云双手抱胸,冷笑:“是吗?对不起,我这位打工小妹今年才满十八岁,您黄先生纵算是位青年才俊,相比她,您也太老了,为了积德,我劝您还是别做老牛吃嫩草的梦了。”
黄铭华笑得更冷,“你曾是最了解我的的不是吗?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样吗?”麦云美眸成冰,“得不到的就毁灭掉?那么,我拭目以待,看看您这位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如何动动您的小指,让我这间设计室在转眼间灰飞烟灭。”
“不在乎吗?”他嘲讽地付之一笑,“听说这间设计室是你和朋友合资的,你不在乎,她们呢?也不在乎吗?”
“你--”麦云气窒。
“或者,你亲口问问她们?”扳回一局的黄铭华扬扬下巴。
麦云倏地回身,“樱,秋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是你前脚才出门,我就到了。”捧颌看戏多时的秋意乖宝宝的答。“问吧。”
“什么?”麦云一愣。
“问我们在不在乎啊,黄先生上门是客,人家都开口了,你不问总是不好。问吧。”秋意的圆圆大眼亮亮晶晶,充满期待。
麦云苦笑:这个秋秋。她当然知道她们的答案,自己这辈子能遇见这两个朋友,是上苍最大的厚待。
柏樱早就找了一个待客沙发舒舒服服坐好多时,“你不问,黄先生很难知道答案。索性我们自己答了。我很在乎我赚的每一分钱,所以,阿云,竭你所能,保住我的钱吧。”
秋意悠悠然接口:“实在保不住,你就得卖身还债,为我们两个人做牛做马,替我们照顾孩子,疼他们,爱他们,做他们的干妈,怎样?”
麦云泪中带笑:“美得你们,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们的孩子要叫我妈咪才公平。”
这算什么?友情大过天吧?黄铭华冷眸看着三个女人旁若无人的表演,掉头离去。
“阿云,你真的走出来了。”柏樱不无欣慰
“耶,恭喜阿云,终于可以谈一场阳光下的恋爱啦!万岁!”秋意拍手相庆。
阳光下的恋爱?门外的黄铭华听到了,脚步一滞:她要谈一场阳光下的恋爱?不是欲擒故纵?不是矫情虚饰?她真的要离开他的生命?
答案,其实早在心中,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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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两个女人对她将要而来的美国之行竟然是大力推波助澜。
“去啊去,干嘛不去?你和那个斯南枫不上不下的卡在这边,和旧情人又没有旧情复炽的可能,所以到美国冷却一段时间,看看下一步的打算嘛。”这是麦云的怂恿之辞。
“去去也好啦。至少,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看清楚和一百万的前景。看看他值不值得你重新投入一段感情。如果因为这段分离让你们从此断了线,那也只能说你们没有缘份。”秋意如是劝。
说得容易,一对双胞胎开学在即,她是他们的母亲,怎么可能错过儿女成长中如此重要的一环?
“樱,问问和提提不用担心,平日还是由林阿姨照顾他们,他们可以跟我住,让我体会一把单身妈妈的滋味也不错。”麦云说。
“还有我,可以让他们住我那儿,有他们在,你们敢不用怕我大着肚子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了不是?那对小鬼可是出奇的聪明,打电话叫救护车这点小事绰绰有余啦。”
“我怎么觉得,”柏樱怀疑地看着两位好友,“你们巴不得我赶快消失似地?”
“是啦是啦,”麦云大翻白眼,“是因为我们觊觎你家那两个嘴刁人皮的小鬼不行吗?”
“过了这个夏天,他们就要读小学了。”
“哇,凭你们家那两个智商接近140的小天才,你担心升学考试那点小CASE实在是低估了你的儿女。”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在他们人生的重要时刻,我不会缺席。所以,我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结果呢?
结果呢一对双胞胎四手赞成!拜托,他们不应该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衣角生怕她一去不回的吗?听听人家莫莫问小朋友怎么说?
“妈妈永远是我们的妈妈,怎么可能跑掉?妈妈去散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莫莫提这个不懂事的小鬼头的。”
莫莫提则不屑地斜睨了在他看来一向名不正言不顺的“姐姐”一眼,说:“妈妈你放心去工作,提提会把问问看好啦。”
至于升学仪式:
“妈妈不要污辱问问提提的智商喔,升小学这种小小的事还需要妈妈陪,很丢脸喔。”
于是,四票通过,她的关于赴美与否的征求意见之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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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樱能明白一干好友的心思。这么多年,她将自己绑在莫柏杉欠下的孽债上,倾尽全副的心思与力气,从来没想过要停下来。所以,她们才趁这次机会推她出去,以期她能在另一个天地下略作修整。对此,她感激,也绝对领情。
但是,一对六岁的儿女……
他们一向较同龄娃娃早熟,为此,她咨询过专家,儿童在记忆尚未形成时遭遇的一切是否会对他们有所影响,专家给的意见模棱两可,她却能确定,至少对这一对孩子讲,是有的。
襁褓中,被父亲拒于门外,而后躺在小床上,无辜的眼神眼睁睁看着母亲自窗口跳出……宛若那时的精神已处于崩溃状态,也许她根本无从了解此举会给儿女带来什么,但是后面的人却要在为一对孩子面对失去时所表现出的恐惧而心疼。
也许,她的心疼表现得太外露,那一对孩子感觉到压力?也许,这个机会是给她喘息的时机,也是给儿女透气的空间?
“妈妈,我是阿樱,我是来告诉你,一周后我要去美国进行培训,为期半年……不用,到那边的话他们上学很不方便……住到麦云家里,我会给林阿姨加一些钱,多些时间照顾他们……没关系,麦云有做单身妈妈的心愿,给她机会体会一下辛酸也不坏……对,您和爸可以抽周末的时间到家里来陪他们……”
置好话筒,她豁然轻松。接下来,让他们母子三人面对他们相依为命以来的首次离别吧。
“……多少人爱慕你年轻的容毅,只有我……”
斯南枫?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三个跃动的字符,甫想起,她还欠一个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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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楠枫停稳车,看表,上帝仅给了他两分钟的时间赛跑。他跑跑跑……耶,成功,还差三十秒,樱哩?他的傲樱哩?
“斯南枫。”
他听见一个来自天使的召唤,笑咧了嘴,转回头,“樱,我没有迟到吧?哇,樱,你今天太美了。”
柏樱见怪不怪了他的怪,只对侍者道:“把火打开吧。”
“咦,为什么是只有清汤锅底?樱你不是最爱吃红油火锅的吗?”斯南枫蹙着两道好看得不得了的浓眉,“换啦,换汤底。”
“最近几天我有点上火,才想换一下口味。……你干嘛?”
“我想看樱哪里上火。”多棒的理由。与樱面对面坐着是不错啦,但要是能这样相偎着不是更好么?
“这个餐厅的冷气虽然给得够足,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热吗?何况我们要吃的是火锅。”柏樱试图分析事实。
“不怕不怕,”他环住她纤腰,以她的发梢骚着他那张俊脸,“有樱在,什么都不怕。”
“斯南枫……”眨了眨眼,“你的头发是褐色的?”
“耶?”斯南枫仰起头,“樱现在才看见?”
“以前只当你是黑发。”她耸耸肩,“你要不要好好吃饭,或者你更倾向于我把你扔出餐厅?”
“吃饭吃饭,好饿,吃饭。”他胃口好得不得了。
柏樱为他添着菜,看着他孩子气的吃相,她无法否认,她动了心。可是,他们之间,仅有动心是不够的。对于婚姻,她并非一味向往,但也无意谈一段没有婚姻包袱的恋爱,她没有那样奢侈的时间。所以,结束这一段尚只是动心阶段的暧昧,应该不难……吧?
“樱?”他发现了她的怔然不语,“你不吃吗?还是……”性感的薄唇掀出一抹坏笑,“仅看我就能饱了?秀色可餐?”
“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取消饭后到海边散步的议程?反正你废话很多,可以慢慢说。”
“饭后散步有利于消化,多完美的议程。”他大快朵颐,也没忘了为她打捞吃食,“来,让我们把它付诸实现吧。”
他很快乐。只是不知,听了她的答案后,这快乐会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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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海边,同样的海浪拍岸声。只是这个夜,没有那晚的一弯新月。
“樱,你再说一次。”他的脸,隐藏在夜的暗影里。
她暗吸气,这才发现,胸口因为憋气太久而有丝丝扎痛。“我们不适合。”他们甚至连分手都不谈上,“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而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适合?”他讨厌这两个字。“为什么我们不适合?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吗?”
快乐。“我们的背景,我们的家世……”
他跳脚哇哇大叫:“和那些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我和你就够了!那些个什么家世背景为什么能影响到我们?”
她摇头,“我不一定要结婚,但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一场不会有结果的恋爱上。斯南枫,你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结婚吧?至少,现在的你,不会吧?”
“我……”他没办法欺骗她,的确,他从未想过要走入婚姻。他不是不婚主义的倡行者,只是认为,男女之间,重要得是享受爱情的甜蜜,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上只是一个形式的婚姻?
“所以,这是我们最大的不适合。”她终于转眸看他,“不过,别担心,你总会遇上一个你甘心情愿为她步入礼堂的女人,虽然那需要时间。”
“不会有那样一个女人!”他大吼。“我要那样一个女人干什么?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你,樱!”他伸手欲握住她的肩,被她退开的一步躲开。
“我不会是你想要的。我不知道有没有终其一生都遇不到合适的那一个的人,但是,总有一个人是你所需要的,但很明显,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不对,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拒绝相信的是什么,但是,她的话他只想统统否认,“樱,你听我说……”
“这一点,你和原诺梵很像。”突然,她冷冷道。
“什么?”他再次伸出想要碰触她的手悬在未落下的半空,“樱,你刚才说了什么?”
“当初,原诺梵和你表妹联姻,却仍妄想我能留在他身边;现在,你明明知道我的不可妥协,却要试图游说我加入你的阵营。是我运气不好,还是男人都要这样自私?”
他一震!脚下冰冷的海水漫上他的踝骨,他动不了,也不想动。
结束了。她明白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却在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痛。原来,只要动了心,就会舍不得。因为她舍了,便是永远的得不到。
再见了,斯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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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章]
一个月后。
吃着汉堡,喝着牛奶,翻着《纽约时报》,度过初时短短的适应不良期,莫柏樱再次优哉游哉地过起了如斯的西式生活。
而早餐桌上的另两位同行者,可就没那么适应良好了。在国内,天天巴着电视羡慕美式的利落明快,简单快捷,等到身临其境,才发现没有本土化的汉堡鸡翅的味道竟是怪得吓人,没有以友好装饰过的美国人也有种族歧视。再加上,他们曾引以为傲的六级英语……啊,惨不忍睹!据说,美国农民仅用两千个单词即能进行畅通无碍的交流,那他们曾夜以继日背诵过的成篇累牍的词组算什么?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崇拜莫柏樱这位前辈,不但是对方无可争议的专业能力,更有人家那一口流利地道的美式口语,偶像呐。
“莫姐,明天是休息日,您有什么安排吗?”同行者之一的女生可可撕着汉堡一边一点一点喂进嘴里,一边问。
柏樱瞥了他们两人食不下咽的情状一眼,“我带你们到唐人街吃水饺怎么样?”
“啊?”两个年轻人惊呼。
“怎么,不喜欢面食?那吃川菜?”
“耶!”两个年轻击掌欢呼,“莫姐万岁!”
“奇怪,你们前几个休息日不都是整天在外边吗?没去唐人街?”
“这……”年轻人面露赧色,唯一的男士大卫说:“我们原是想既然来了美国,还看能在国内看到的东西干嘛。所以,前几回我们不是到时代广场上照相,就是去看联合国总部,没想到这么多天下来,竟那么想吃中国菜。”
“还好,我当年才来美国的时候,也差不多。”她折起报纸,“离我们最近应该是曼哈顿南端下城的唐人街,我以前也没去过,你们负责找最近的路线。”
“纽约的唐人街有很多吗?”可可想到明日就可以吃到日思夜想的酸汤鱼,兴奋不已。
“好像是。不过有三个地方比较出名。一个就是刚刚我提到的,一个位于皇后区的法拉盛。另一个好像在布鲁克林的第八大道。”柏樱也不是很确定,“我地理不是很好,你们上网看看,我之前常去的是法拉盛。”
“好棒耶。”可可扑上来抱住她欢呼。许是同在异乡为客的原因,在国内时,她可从不曾和这位股市奇才如此亲密。
“告诉你哟莫姐,上周我和大卫去看传说中的世界第三大教堂,就是圣约翰大教堂。果然名不虚传耶,好壮观,好美……”
“哼,”大卫抓住时机奚落同事,“更美的那位新娘扔出的花环吧?你冲进去就抢,结果花环没抢到,你差点被人当成闹事的给送警察局。”
“喂,臭大卫,说好了不准提这一段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答应你不提吗?”
“臭大卫,找打!”
“来,来……”
圣约翰大教堂?真是个好地方,但不知,记录了多少知心爱人的良辰美景?成全了多少两心相许的金玉良缘?
柏樱看两个小朋友围着饭桌追逐打闹有乐此不疲之势,抬腕看表,“时间到了,该赶去交易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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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仓、吸筹、拔高、回档、出货、清仓……柏樱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换一份工作了,这操盘手的活计绝对不像那些曲线一样波澜起伏,时日久了,变成了制式活动。换了一个半球,依然是大同小异。
一个上午忙下来,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揉捏着因看盘太久有些僵硬的脖颈,在正值用餐高峰的餐厅寻着空位。
“莫!”一声爽朗的带着夏威夷阳光的招呼,“这边有空位。”
她应声过去,“嗨,珍妮!”
“嗨,莫。”珍妮,金发蓝眸,鼻梁上缀着几颗雀斑,标准的美国女孩。“莫,你真棒,今天上午那个约翰是我们交易所最令人头痛的客户,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就能把他搞定,打破了杰克上一回创下的八小时记录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