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比邻而坐,为了不影响他人又互凑近了脑袋放低了声音,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俊男美女的喁喁低语图。但凡有点成人之美心的,都不会忍心打扰。
桑蕊也不想,可莫荻点着她的脊梁让她看门口。而从门口看到的,使她实在按耐不住,只得拿手指点了点田然的脊梁,“田田,端……”
“我有事,先走了!”蓦然站起来,是欧暖,扔了话,不待死党们有所反应,已向酒吧的另一个出口奔去,脚步匆匆地像是被恶神追赶。
那边,端木辄悠闲抱肩,对身边客户道,“King,你要的人我替你找到了。”
“多谢。”那男人如一头雄狮,一旦锁准猎物,即发起华丽而迅猛的攻击。而这只可怜的猎物,正是欧暖。
莫荻双眸心型乱蹿,“哇哇,原来这位就是King家族的现任掌门,果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怎么回是?”田然看着暖暖被人像个小娃娃般抱走,不解地问。只是不解,却没有救死党于为难的打算。虽然暖暖挣扎不休,但那位完美如太阳神阿波罗般的掳人者动作迅捷却没有丝毫粗鲁,眼神气恨却充满纵容,再加上他是端木辄带来的,又有莫荻老神在在的样儿,想来是另有端倪。
“哦,今天只顾替你审查这位金牌总经理,忘了跟你说另一桩大事。”莫荻一脸幸灾乐祸,“常言道,自做孽不可活,暖暖当年在美国不是为了送她前夫一顶绿帽子找了一位大卡做一夜情的对象吗?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那么我想,这位是大卡,而非前夫?”田然也来了兴趣。
“当然,如果是她前夫那个混账王八蛋加最高级别贱的贱男人,老娘我让他竖着来横着走!”
“那这个呢,你看好他吃掉暖暖?”
“错,我是看好暖暖再吃他一次!一道顶级菜品放在眼前,不吃白不吃嘛,反正看他的眼神,对于被暖暖吃掉这件事似乎很乐意。”
田然摸颔,“嗯,看样子倒不像不乐意。”
“何止不是不乐意?而且这一次是他自己送上门给暖暖吃!”
“这样子的话,不吃就对不起家国天下了……”
“咳咳!”桑蕊不得不用这老套的方式提醒两位兴高采烈的死党,只因为近旁还有一位肖大帅哥在。当然后者一脸好像很是愉悦的笑意,不像被吓倒的模样,但鉴于人家尚值考核期,在变成真正的自己人之前,自家的“恶形恶状”还是保留一些好。
收到提醒,田然对上肖润的笑眸时,近于恭维的一笑,“总经理大人,还是帅哥总经理,刚才的话你可以当作一阵风忽略掉。”
肖润长指叩桌,似乎很认真地予以考虑,“秘书小姐,如果想让我采纳你的建议,必须拿出诚意才行。”
田然很谦卑地,“但不知什么样的诚意才够?”
“如果由我说出来,诚意似乎就已经不够了。”
田然大眼圆眸,“哇,总经理大人,您在为难属下。”
肖润大笑,拿额头撞了撞他秘书小姐的额头,“田然,你还有多少面想让我看到,尽管拿出来……”
“不会比一颗顶级钻石的切割面少。”有人不请自坐,和颜悦色地加入进来。
莫荻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在高速的运转过后,拉起桑蕊,撤到了邻桌。她以为这一场,必定是剑拔弩张,火星四溅,她撤出去,是为策安全,同时也不误观战。但她等了又等,看了又看,人家那边一团和气,笑语欢颜,别说是战争的火花,连汹涌的暗流也不见一滴。
及待端木辄起身告辞,不多时肖润又去洗手间,她回到原位,暗窥死党的秀脸,“我以为是两国混战,怎么唱起了世界大和平?”
田然莞尔,“我和肖润目前只是朋友,我和端木辄已经达成共识分手,他们是两个成熟的男人,抱歉不能如你所望演一场混战给你观赏。”
“这样吗?”莫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真是遗憾。”
遗憾吗?心细如发的桑蕊望了望男人们都去的方向,但笑不语。
洗手间的走廊里,肖润拉门出来,毫不意外自己所看见的。
“我不会放弃田然。”
“看出来了。”男人们的心事,有时只有男人体察得出来。在田然或垂眸或转头时,这男人注视田然的眼神,比佛罗朗明哥舞者的舞风还要浓烈。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这一句话。”端木辄转身。
“我也不会。”肖润道。只不过……爱情不像事业,有所行动就会有所回报。爱情的国度有时狭隘得寸步难行,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但在属于爱情的空间里占据了一个人时,如果不能连根拔除,仅替而代之也是不够的。
56
早上六点三十分,端木家的早餐桌上已经接近收尾部分。
“今天要去看小念吗?”乔念洁问。
端木辄点头,“下班后就过去。”
“那孩子……”乔念洁叹气,“没想到还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们是表兄弟,怎么就差那么多?”
她有感而发,闻者可不喜欢了,“妈,我怎么不知道您对您的儿子我有这么多不满?”
乔念洁无视儿子抛来的媚眼,“不是不满,你是我儿子,我当然喜欢。但如果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场,我喜欢小念肯定超过喜欢你。”
“母亲大人,您伤害了我。”
“皮膘肉厚的,伤害不了。”
向来不会被母子两人的耍宝影响的端木巍放下报报,皱眉道:‘今天的报纸上有田氏企业有意和天苑合成立全省最大卖场的消息,并有两家会以联姻形式增加合作可信性的揣测。阿辄,你认为这其中有多少可能?“
田氏与天苑俱是业界举足轻重的大企业,一旦两家合作消息属实,势必会对市场格局产生莫大影响,予以关注的绝对不止他们。
端木辄拿过那版报纸,匆匆浏览后道:“您值得是两家的合作还是联姻?”
“都有。”
“田家和魏家称得上世交,两家合作的可能性极高。至于联姻,与魏勉订婚五年的未婚妻已经回国,年内就会举行婚礼。次子魏克与贺家的独生女近来往从甚密,怕也是好事将近。魏时是已婚身份,其他姓魏的,虽不乏适婚人士,但要联姻的话,不是处在天苑企业枢纽中心者,很难让田氏肯把千金下嫁。”
“有道理。”儿子的陪睿敏察,也是他对其风流习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只要大事不误,小节可适当从宽。“不管怎样,这是一则大消息,你留点心。”
“我会的。”
“你们两个!”乔念洁瞪了老公和儿子,“我说过什么?不要把共事带上我家里的饭桌,忘了是不是?”
在端木家,绝对是女权至上,端木太太发话,另二位男士从来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端木辄甚至很不怕跌份的对太座拱手作笑,“太后娘娘,您先忙着,小的告退。”
“给我坐下,我还有话说。”
“……是。”
乔念洁暗地掐了又在耍冷幽默的老公一把,“阿辄,你告诉我,你对盈心是怎么想的?”
“盈心?”端木辄皱眉,“特地提起她干嘛?”
“你不会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提起她。”
“如果您值得是她喜欢我的话,那么我会说喜欢我的不只有她一个。”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乔念洁骂,“如果不是看你长得和你爸年轻的时候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都怀疑当年在医院是不是抱错了……”
“端木太太。”端木巍沉吟着提醒,“请您力争不要跑题。”
“知道!”乔念洁瞪了无事一身轻的老公,“你的儿子,你就一点不管是不是?”
端木先生覆眉垂首,争取被太座忽略。
“盈心和那些女人是一个样儿吗?盈心单纯,却很聪明,懂得人情世故,却仍保持着纯真灵巧,不会像时下一些女孩子卖弄心机,也没有另一些女孩子一味要依恃男人靠着男人的软弱没用。这样的女孩子,配你我都觉得糟蹋,怎么着,你还给拿乔了是不是?”
“母亲大人。”端木辄讨乖笑着,“既然您说了盈心配我是糟蹋,我哪敢去糟蹋呢?您的儿子予我向来秉公守法、坚持正义、发愤图强、夙夜匪懈……”
“把你那堆废话给我打住!”乔念洁真被气着了,“我有过像你姨妈那样插手过你的人生吗?我知道你虽然爱玩,却不是没有分寸,你从不去招惹那些不爱玩的女孩,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要不要逼良为娼?端木辄最后一口牛奶就那样没有保留地喷了出去。
好在他们家的长形餐桌够宽,不然必定累及对面的母亲大人。而他家母亲大人眼皮不眨,谈性依旧坚强,“我见过几次在你身边出现的那些女人,虽然我永远无法喜欢她们,可是,如果你是在玩,找上她们我绝对不拦着。反倒是你要向什么良家妇女出手,我才要打断你的手和脚呢!”
母亲大人的威胁无关痛痒,但“良家妇女”这四个字刺得他心弦微紧。良家妇女,怎么听都是一句调侃时的用语,但田然却是如此坚定地要回到那个世界,并为此不惜斩断他们之间张力十足的牵扯……
“可是你今年多大了?三十岁的人了,也该收心稳定下来了吧?像盈心那么好的孩子,你一旦错过,可就不会再有了!”
“错过就算我无福消受,母亲大人你喜欢只管可劲儿的喜欢,您的儿子我高攀不上好不好?端木辄掷了话,当即离开。由于起身和转身的幅度极大,休闲衬衫一角扫到了桌上的筷子,筷子碰翻了杯子,杯子打到了碟子……一气的叮当连响,忙坏了保姆,始作俑者头也没回,上楼换衣服,而后下楼走人。
“这孩子怎么了?”乔念洁愕然。这个独生子虽然有点放荡不羁,但秉性孝顺,母子的关系融洽得如同好友。就算她的话偶有不顺耳的时候,他也顶多阳奉阴违,还哄得她一把高兴。
端木魏若有所思,说:“两个原因,一个,是被你的话打到了痛处。”
“痛处?”乔念洁眼前一亮,“你是说他喜欢上了盈心?”
“我怎么说不重要,你儿子怎么想才重要。”
乔念洁面色一垮,“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你太唠叨,你儿子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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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辄在中午去了欧阳家。
欧阳念神志已经清醒,开始吃进流食。欧阳一家都认为情形会就此好转,雨过天晴。
但端木辄却没有这份乐观。他想,如果他们能真正的观察过阿念,看清过阿念眼底的那团枯寂到让人窒息的死影,应该也不会。可是,悲剧已经发生,还能怎样呢?
从欧阳家出来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谢盈心,约了晚上见面。
“端木大哥要和盈心约会?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耶,是不是你开始发现了盈心的可爱,开始把视线停在盈心身上了?”电话中的声音,清脆而姣好,如玉石相击。
“你很可爱,我一直都知道。”
“真的吗?”女孩的笑声直透耳膜,宛若天籁。
“我今天下午不进公司,你下班后自己感到亚斯餐厅没问题吧?”
她的确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生都不同。如果是他想要的,不管同与不同,都不会成为他却不的理由,但是,值得他郑重其事的对待。
一个下午在新事业的紧密规划中度过。那位蒙他相助掳了美人的客户主张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杜绝让工作干扰了生活的品质,五个小时的探讨过后,即告一段落。从客户的下榻处出来,赶往约定地点。路上有点堵车,他赶到时,比约定时间迟了十五分钟,谢盈心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件白色雪纺纱连身裙,一头没有经过任何染烫的直顺长发,明眸低垂,捧着一本书,自成一个小小世界……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适合白色的女孩,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谢盈心的美是无可争议的,美得可以让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列为梦中情人。只是,他早已经过了那个时候。
“盈心。”
“端木大哥。”见着她,不曾经过遮掩的欢喜从眸内漾出。
这个女孩,如果真正爱上,必定是容易被伤的那个,她不给自己设任何保护的屏障,如此坦白,如此不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情意和心意,很容易被她爱上的男人有恃无恐。“我来晚了。”
“没关系。”谢盈心浅笑吟吟,“正好让我有时间和托马斯约会。”
“你喜欢托马斯?”他瞥一眼已经阖上的书的封皮,《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喜欢啊。”
“我以为大多数女人都不会喜欢他。”
“因为他滥情吗?”
“难道不是?”
“他的确是。他爱特雷莎,却和很多女人……保持亲密关系,从中挖掘每个女人的独特之处,并以此成瘾,戒除不得。”
“对,你看的很清楚,那么,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他和很多女人有肉体的纠缠,然而从始至终只有特雷莎可以闯入他大脑中的‘诗化记忆区’,只有特雷莎是他的esmussein 。正因为有众多女人充满诱惑的存在,才体现出了特雷莎存在的独一无二。这份爱不是偶然的,它的重量无法用任何风流韵事来衡量。想比起来,特雷莎曾说过,如果没有托马斯,一定会爱上她的一个朋友。她的爱存在着太多的偶然性,比起托马斯的必然,就轻了许多,平庸的如同这世间许许多多人的爱情,那种没有遇到A,也一定会遇到B或C,并同样会有一场狂热的爱情,不是命中注定,不是非他不可的爱情。”
“你相信有命中注定,esmussein ?”
“端木大哥不相信?”
端木辄凝望着她热切的眸,纯真的脸,点头,“我相信。”
“你相信?”谢盈心脸上登时绽放出最明亮的色彩。
“是,相信,因为有一个人对我来说,也是esmussein 。”
谢盈心是单纯的,却也是聪灵剔透的,她观察着端木辄的神色,后者也任她观察,当他从他的眼睛中找到答案时,她脸上的明亮色彩骤逝,问:“田然是端木大哥的特雷莎吗?”
57
田然会是他的特雷莎吗?不。“不是。”
“不是?”
“田然不是特雷莎,我也不是托马斯。”端木辄说,任何一种男与女的模式都不适用他和田然。不过,他约眼前的女孩见面,不是为了解释他和田然的关系。“盈心,我和你没有可能。”
谢盈心小脸倏黯,“……这么断定吗?”
“对。”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结果的断定?”
“对。”
“即使没有田然也不会是我的断定?”
“对。”
“端木大哥,你好残忍。”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际即泛出了被雷击中的震撼。她也看的出他的狂放不拘,不是她能收束得住的,她已经做好了要为这个初恋心碎神伤的准备,但是……他不接受。他不接受,因为他不是利用女孩的爱慕去占尽便宜的恶劣男人。而她,却不能断定自己会因他这份磊落更加情网深陷,还是宁愿他稍稍恶劣,给她一份飞蛾扑火的刹那绚烂……
“我很抱歉。”被指控“残忍”,端木辄仍是端坐不动,说得是抱歉,不是愧疚。
两人中间,出现近十分钟的空场,沉默在其间蔓延开展,以致也把周围的空气连累的凝窒,致使抱着菜单的侍者迟迟不敢上前招呼。
“谢谢。”谢盈心拭去颊上的一滴泪,“我要谢谢你的残忍。”如此干脆明了的直言相告,不给她幻想,不酝酿暧昧,还是要感谢他的吧,任飞蛾扑火的一刹如何绚烂,过后亦是淬骨扬灰,凄美的过后,是狼狈的灰烬。
“你能明白,最好。”
“田然比我好很多,对不对?”虽然早在向田然宣战的那刻始,就知胜负。但原谅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想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不,她……没有你好。”他实话实说。这个女孩涉世未深,却有着坚强性情,为尊严远离章家的锦衣玉食,在不能获得父母支持时也坚守不移,这份品质,少有人及。至少他不及,也不认为和自己相像得只有男女之别的田然及。
“她没我好?”他的回答出乎了少女的预料,她只能当成安慰。“只凭她得到了端木大哥的心,她就比我好太多了。”
“我和她,是两个相似度极高的灵魂。吸引我们在一起的,不是谁的好谁的坏,而是全部。”他和田然,从来就没有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们在一开始,就对彼此的劣势和恶质知悉得巨细靡遗,站在彼此面前时,透明可视。
“呃?”谢盈心惑然了。不是说,能让一对男女彼此吸引的是对方身上自己所不曾具备的那一部分,此为互补?还是,爱情从来就不是以一种模式存在。
“端木大哥,我还是想问,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对田然造成过威胁?”
“这……”答案已经公布了不是吗?
“可是,她离开你,我至少是一个引子对不对?”
“……对。”
“是吗?”谢盈心突然一笑,带了几分狡黠,“至少我让田然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威胁,这样很好。”
很好?这样哪里很好?端木辄开始认为自己不是很了解女人了。
“不然,我会感觉自己超失败,她不战而胜,我会很不服气的……”
————
田魏联姻之说,源于田家和魏家的家长在一次宴会上的笑谈,言间可能提到了什么儿女亲家之类的字眼,给了惯于捕风捉影的记者以适当联想,当是子虚乌有。但两家的合作确有其事,并已经洽谈到了实质阶段。经过最新一轮的协商,双方已就各自的出资及持股达成共识,为示庆祝,负责此次洽谈的魏克与肖润共用晚餐,田然作陪。
“上次在菲力俱乐部,你给我大哥的那顿排头很有力道。”
肖润出去接电话,没了男人们对股票金融的分析后,餐桌一度冷场,好在魏克很快找到了话题。
“还好。”
“恐怕我大哥活到现在,你是第一个对他有那副脸色的女人。”
“我相信我不会是最后一个,习惯就好了。”
魏克莞尔,“但愿如此。”
“一定会如此。”女人的优越感,是被钱势宠出来的,男人的优越感,是被女人宠出来的。当女人不再宠男人,男人就只是一只孔雀,恁是前面风光万种,后面也薄陋如斯。
“田然,你真的很有趣,要不要考虑真的和我结婚,让两家婚姻的消息坐实?”
“你脑子进水了。”正在切割牛排的田然头也不抬,淡淡道。
魏克大笑,确定他们魏家男人的魅力值在这位田氏千金眼中为零,幸好他不是自大到无可救药的男权主义者,不然必然要被她激起了征服的兴趣来了。“你有没有发现你长得很像一位世界名模?”
“司婉约,英文名字应该是Sweet.司。”一个和她一样,有着甜美名字却和甜美有十万八千里差距的女人。
魏克一愣,“你认得她?还是也听别人这么说过?”
“她是我表妹。”
“她是司家的女儿?”魏克微讶,“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似曾相识。”
“她比我美。她可是被多家世界级杂志联合评选的全世界男人最想拥有的十个女人之一。别告诉我你也是她的裙下败将?”
魏克面上抹过不易察的赧然,问:“何以见得我是裙下败将?”
“因为我表妹不爱王子也不爱骑士,她选的那个男人,一无财,二无势,就连容貌也被她贬得一无是处。但除了他,她谁也不要,就算王子的请帖也不屑一顾,她不会看除了那个男人外的任何男人一眼。”
“她是个怪胎。”
“我赞成。”
“你也是。”
“我反对。”
天。魏克又是笑不可抑,再和她进一步接触下去,他一定会游说她考虑两家的联姻,有这样一个妻子,至少不必担心生活一成不变的让人乏味……那是什么?他眯了眯眸,确定了自己所看到的。
“你和端木辄进展如何?”
田然抬眸,讶问:“我们的私人交情已经好到可以探听彼此隐私了吗?”
魏克摇头,耸肩,轻描淡写,“我只是不认为你会喜欢看到在你背后四十五度方位的一幕。”
田然回过头,和谢盈心若有意若无意投来的目光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