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偏执也很聪明,可是却每每在关于你的事情上犯傻。我跟他说女孩儿不喜欢他那样偏执的,他竟然就万分认真地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她笑了起来,笑后,神色却愈发落寞,“他给我的感觉,仿佛像是以前曾经被你嫌弃过一样。可事实上,算算时间你那时候才十岁出头而已。”
孟紫苑呆呆的,一时消化不了这样大的信息量。
“或许是因为我经常跟他说如何做才能讨你的喜欢,所以他对我格外优待,我也才有机会知道他这些秘密。”
“你出现后,他的病本来都快好了,”赵妮儿继续道,“可是杨怡死前告诉他,说你和他是亲生兄妹,在一起会受到上天的诅咒。”
“不久,他又发病了,医生诊断说是自闭症发展成精神狂躁综合征,病症比以前更严重。”赵妮儿神情有些恍惚,“你可知道,那段时间只要看见你,他就会出现各种可怕的幻觉,他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只能远离你。”
孟紫苑蓦然回想起那年她刚念大学,他总是离她远远的,对她冷漠异常。她不知内情,以为是他厌烦了自己。
正是因此,她才一个人离开他,跑去了法国。
“那年你离开后,他在美国住了近一年的院,才勉强稳定下病情。只是后来还是一直在吃药。这一点,徐天泽最清楚不过了。大概是孟京的授意吧,徐天泽似乎从未对你们提起过。”
赵妮儿看着孟紫苑依然平静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道:“孟小姐真是镇定。”
孟紫苑看了她一眼,静默不语。
“本来不想告诉你,”赵妮儿又道,“可是既然说到这里你还是无动于衷,我只能违背他的遗愿了。”
孟紫苑看着她,一时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她淡淡开口,看着天边逐渐湮灭的晚霞,“在你决定执意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就死了。你到澳大利亚的那天,他服用了大量安眠药,遗书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要将他的任何消息告诉你。孟城发现得晚,国内医生束手无策,徐天泽将他紧急转移到了美国,中间还走了我公公管辖的一道关口,所以我才能有所耳闻。上个月徐天泽回国,带回的是遗体。”
脑中轰隆一声,仿佛被炸开了一般。
孟紫苑神色惨白,双手握紧,“你…你在骗我。”
她在说谎!虽然她从未刻意打听孟京的消息,但是她还是梦想的艺人!不可能连总裁去世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赵妮儿看着她,神情清淡,“现在梦想是孟城在临时打理,孟京过世的消息怎么可能轻易公开?你是聪明人,跟你说了这么多,我有没有说谎你自己心里清楚。”
“或许你要问我为什么特意来跟你说这些,”赵妮儿又道,“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深情的男人。说实在的,真是世间罕见。我曾想要是被他爱上的是我该有多好,呵呵,后来想通了,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强求。现在,你就权当是我看不过去你对他的无动于衷才来多管闲事吧…”
女人的话语还在继续,可是她却已经再也听不见了…
她说,他已经死了…
死,是跟孟建安那样的死吗?是再也没有知觉没有思想没有温暖的死吗?是…是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死吗?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她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小男孩看着忽然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女人跌跌撞撞的离开,到最后忽然疯狂地奔跑离开时,他抬头问到:“婶婶,那个阿姨怎么了?”
赵妮儿看着孟紫苑离去的背影,“大概,是去找她的爱人了吧。”
这天晚上,孟紫苑坐上了最早的航班,连夜飞过宽阔浩瀚的太平洋,去寻找那个世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无论生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下)

又是一年初秋,S市红枫满地。
恰逢九月开学时节,S市一高一如既往人流如潮,挤满了满目朝气的学生以及殷殷期盼的家长。
校园操场东北角的篮球场上,已经有不少高年级学生在打球,个个蓬勃朝气,透着他们这个年纪才有的希望和生机。周边还有许多围观的少男少女,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
然而在篮球场边上略隐蔽的一角,有一个孤身孑立的高大身影,青天白鹤般清朗挺拔,却透着难言的安静与神秘。
他正看着篮球场中少年人的欢声笑语,目中没有焦距,似乎只是随意看着,可又仿佛看得极其认真。
这样出众的外表,倒比电影明星还来得亮眼些,这个年代的女孩儿总是十分开放活泼的,又不少人都不加掩饰地打量起他来。
大约是对方气场太过冷寂,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威仪,并没有人敢上去搭话,反而不约而同地远离他的身边。
这样的男子,大约天生就是让人敬畏和拜服的。
“潘老师好!”
“潘老师好!”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叠一声的热情的声音,原来是现在任二年级年纪主任的潘兰潘老师路过篮球场。
衣装整洁得体的女子微笑着点头,脚步有些匆忙。
潘兰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同别的女孩儿一样,在S市一高念书时,她还曾经做过各种美梦,比如成为明星什么的。但是越长大就越现实,后来嫁了S市校长的独子,自己就在S市念了个大学,现在能当上年级主任,也着实不易。
生活也就是如此了。有个家庭,有个事业,衣食无忧,足矣。
但是少年人总有做梦的权利的,所以她每每看见这些活力无限的少年人,总觉得自己也跟着活跃起来。
他们做着梦,说不定日后也有能美梦成真的。
说到此,她不禁就想起她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孟紫苑了。现在已经成为影后的孟紫苑,不就是美梦成真的最好例子。
潘兰想着,忽然,篮球场边上男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先生,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吗?”她走过去,问得恭敬有礼。转过脸的男子让她微微吃惊,她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么俊的男人。
“不是。”男子回答,音质低沉而浅淡,“我只是来看看。”
“哦,您是来参观的?”潘兰笑道,“我们学校是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您家里大概也是有小孩要上高中,所以才来看看吧?需要我做导游吗?”
这个男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要是家里的孩子上了一高,说不定对一高以后的社会捐赠大有裨益。
“不用。”他声音如常,可这样简短的措辞难免让人产生冷硬之感。
潘兰也不生气,只笑道:“那行,您自己看着,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们这里的老师。额…我们学校规定除学生家长以外的人需登记出入,您若是参观完了,能否离开时在门卫处登记一下?”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抬步走开。
他不喜欢跟外人说话,从小就是。
一阵风吹过,透着初秋的微凉。周边枫树飒飒作响,男子的口袋里却飞出一张照片来,大约是没严实的缘故。
男子并未注意到东西掉了。潘兰还停在原地,她拾起来地上的照片,上前两步追上男子。
“先生,您掉东西了。”
潘兰将照片递给他,却恍然看见那是明星孟紫苑的照片。
“先生,原来您也喜欢孟紫苑吗?”潘兰忍不住兴奋开口,“说起来这个孟紫苑还是我的高中同学呢!但是她都这么出名了,肯定不记得我了。”
“…哦?”男人终于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你与孟紫苑是同学?”
“对啊。嗯,只是也不大熟。”潘兰看了看篮球场对面的办公楼,又道:“先生您看,那边是我们一高的办公楼,前几年才建起来的…”
“跟我说说孟紫苑的事情。”他忽然打断她的话,尔后又加了两个字,“行吗?”才让这句话不那么像是命令。
潘兰有些好奇,“先生,您…”
“孟紫苑是我爱的人,”男人答道,嗓音里仿佛有沉淀多年的叹息,“所以我想知道她的事情。”
潘兰愣了愣,然后笑道,“这样啊,那行,那我就跟您说说吧。”
潘兰发挥了S市人热情大方的本性,说起与孟紫苑不多的高一经历,对方神色认真,跟她班里的学生认真听课似的,让她愈发热情起来,直到她上课的时间来临,她才停止。
男子跟她约好时间,下午再来找她。
对上这样的男子,潘兰实在生不出拒绝的心来。可是一想又觉得很诡异,她一个年级主任,怎么负责给人讲回忆来了?这样在学校的影响也不好。
潘兰想了想,跟他说,要不下班后去她家找他,她可以跟他说很久。
男子答应了,拿着她给的地址,离开了一高。
傍晚时分,潘兰回到家里,果然看到了他。
他等在她家门口,身形玉立,似乎站了很久的样子。潘兰将他迎进了屋里,让她丈夫早点哄小孩睡觉,她自己则去储物柜拿出了一大堆杂物出来,放到了男子面前。
“说实话,孟紫苑那时候挺内向的,所以朋友也不多。她母亲死后,她就离开家,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我觉得挺不安全的,幸好那时候有孟川在照顾她…”
想到男子的话,说起孟川和孟紫苑曾经是S市一高著名的一对时,她便下意识顿了顿。但是看到男人沉静的目光,她才放心下来继续讲。
“前几年孟紫苑的父亲犯了事儿,这边的房子都被充了公,里面有一些孟紫苑和她母亲过去的杂物,公安局本来是要返还给孟紫苑的,可是大概是嫌送去B市太麻烦,就直接塞到我这儿了,说我是这边与她关系最密的人了,呵呵。”
她又爽朗了笑了几声,指了指那堆一看就年代久远的东西,“我搬了几次家,有些也遗失了,但是我大概看了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本子,被上了锁,我就一直留着了。”
她翻开上面的几张泛黄的旧照片,从中找出一本小小的黑皮笔记本来。笔记本的侧面有十年前还十分流行的铁质小锁,那是潘兰那个年代的小女孩喜欢的笔记本类型,一般会配有一把钥匙,只有自己才能打开。
男子接过那个笔记本,只轻轻一掰,就将那小锁掰开来。
潘兰并没有阻拦。如今孟紫苑早就是大明星,大概也不会来认领这堆东西。她一直留着也是碍事儿,倒不如早些处理得好。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非常的男子,如果真是因为他说的原因,那这真是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了吧?在这样的物质世界,这样的爱情已经不多见了。
潘兰思忖着,却忽然发现对面男子神色大变!
只见他幽深的瞳孔骤然扩大,仿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般。玉色的面容忽然紧紧绷住,双唇透着诡异的血色。那双翻开笔记本的双手剧烈颤抖着,连带着他高大的身形!
“先生…怎么了?”潘兰诧异道,她看到摊开在他眼前的是压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的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却也很是工整,不知道是谁所写。略略一扫,她仿佛看到了“骨髓移植”、“亲生女儿”等字眼。
男子豁然站起身,抓着笔记本的手掌紧紧的,甚至发出骨节绷劲的声音,泛着惨白。
他大步走出潘兰家,飞一般冲入已经暗黑的夜色中。
潘兰不明所以,又听见房间里丈夫的喊声,便只得摇摇头,不再管这个怪人,自己回房间去。
这天晚上,孟京连夜赶回B市,召集了与孟氏交好的遗传学专家以及相关人士,隔空会议开了几个小时,当一切真相大白尘埃落定时,当某个事实已经是万分确定时,已是凌晨时分。
他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晨光熹微时独特的霞光,那么艳丽,那么明亮。
天刚蒙蒙亮。B市机场却已经人流如潮。一架航班刚从澳大利亚抵达,广播里的女声甜美温柔,提示着客人相关注意事项。
孟紫苑并没有带什么东西,一身轻便地走出通道。她今天并没有怎么武装,一夜失眠的她如今看上去憔悴瘦弱,实在与电影明星相距甚远。她只略略选了人少的地方走,低头疾行,脚步匆忙。
通宵失眠再加上笼罩在心头的浓重的阴云让她此刻脑袋有些混沌,可是只要一想到某件可怕的事情,她便有无穷的精力支撑着她奔向目的地。
走到大厅时,周边人变得少了,她被透过玻璃大门的晨光射中,下意识遮挡了一下眼睛,再放开时,却见那里立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
他眉眼清俊,容色绝美,身姿如青天白鹤,气质冷冽如霜,隐隐透着与身俱来的气势和威仪。
他眸中开始也是惊异,可是下一秒,便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她心头仿佛有一朵花,骤然开放。眸光凝视处,他已经朝自己大步走来。
再也没有谁可以阻碍我们的相拥。
万分庆幸,走过那么多路,终于在终点见到了你。


孟京番外(下)

在他还没拿到梦想的主掌权时一直都是韬光养晦。这个时期他一直忙着学习各种他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知识,只要一空闲下来就会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的苑苑。
偶尔与裴阑和沈茴练练拳脚,打得累了也会想到她,想着若是找到了她,就跟上辈子一样娶了她,然后要跟母亲说的那样,对她好。
可是赵妮儿却告诉他,他这样的性格,这样对待女孩子的方式,女孩子不会觉得好。
他从未在意过如何对她好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觉得好便是好了吧。可是赵妮儿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每个人对好的判别本就不一,万一她果真跟他标准不一样怎么办呢?
事实上,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她根本对他不屑一顾。他知道,她想要的好的确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所以,他时常拉赵妮儿问话,这个时期他对这个世界很多都处在学习阶段,包括如何讨好女孩子。
只是不像别的科目,这项才能他学得并不好,不然也不会在后来还时常惹得她生气、伤心、流泪。
与她在夜色重逢后,他发现这个女人的生活简直一塌糊涂。直到那天他暴怒地将蒋正辉、孟名瑞都杀死,才知道让她混乱的原因是什么。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错的有多么离谱,竟然被孟名瑞耍得团团转,让他差点错失了自己寻找已久的女孩儿!
本以为所有的事情终于结束,他的女孩儿待在他身边,他便会好好保护她,让她再不会无枝可依,漂泊在外。可是没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接着发生。
杨怡告诉他,温馨以前的老相好就是他的亲手父亲孟建安,而孟紫苑,是温馨为孟建安生的女儿。
他不相信,查清了温馨的所有资料,可最后结果却正如杨怡所言。
他再次败在命运之神跟前。
接下来的两年他都过得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他很怕会伤害到她,所以一度想同赵妮儿所提议的那样,离开她。
那天大雨瓢泼,他丢下她离开,她在后面追,他吐了一身血,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他想,他还是要好好保护她的,只是,不能娶她罢了。
他吩咐孟宅的下人,她需要什么都要满足,但是自己却与她保持距离。他害怕自己忽然发病,既害怕伤害到她,也害怕被她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伤害了她,还把她吓跑了。
此后的几年,他都在寻找她。
在失去她的日子里,那无法忍耐的空虚和冷寂让他知道,他不可能放弃她,即便是兄妹又如何?
他要找到她,将她好好放在身边。
有一段时间楚青杫迷上了纹身,拉了他和徐天泽一起去。徐天泽一脸嫌恶,他却答应下来,只纹了一个“苑”字。
后来才知道,是玉衡则的势力,在刻意迷惑他。他派去寻找她的人总是被玉衡则刻意制作的虚假信息所迷惑,反而忽略了最明显最可疑的对象。
事实上,King与过去的孟紫苑有太多不同,前者太过热情明艳,后者太过坚韧安宁。两者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孟紫苑。
当她再次以那样嚣张的姿态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是恼怒的。他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女人,可她却刻意宣告给他知道:她是自由的,她根本看不起他。
这样倔强。必须要惹得他发疯,她才肯屈服。
兜兜转转,纠纠缠缠。种种事情,让他逐渐懂得很多很多,对于她那颗难懂的心也逐渐有了一些心得。
她是个喜欢独立自主的女孩子,她不喜欢依附于他。
他便随她所愿。她的独立自主让他颇多不虞,最让他反感的莫过于与各种男人在屏幕上眉来眼去,尽管是演戏,他也接受不了。
可是他还是尽量让着她。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孟紫苑知道身世的真相,然后选择离开他。虽然,这在不久的后来成了现实。
孟建安终于把事情捅了出来,而他们也开始若即若离分分合合地过着。
直到孟建安去世,他知道,他终于还是阻止不了她的心愿。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他也跟着死了;这辈子他本就是为她而活着,如今她不要他了,他还活着做什么?
只是,他仍是希望她过得幸福,她若是自己自己的想法,大概会很困扰吧。所以刻意在她长居澳大利亚时,才策划自己的死亡。
梦想,他相信有孟城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再不济,还有孟川。
他躺在孟宅小楼中她的床上,想到他曾与她在这里缠绵悱恻,水□□融,心头竟异常平静起来,唇间溢出几分笑意。
意识模糊的刹那,他是安详的。
或许这次老天会再次慈悲为怀,给他第三次机会呢?
那么他定然比这次做得更好…
他和徐天泽,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徐天泽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才起来,这起来没多久,就换成他躺了。
徐天泽手段向来不凡,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刚好跟他的冷寂漠然相反,人缘一向极好。而且这种人缘几乎遍及所有领域,包括医生。
他就这样被徐天泽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醒来的刹那,他睁开眼来看见徐天泽苍白的眉眼。徐天泽先是惊喜,然后是恶狠狠地说了句:“三哥,上次是谁说的,这么大人了还寻死觅活的?!”
过了一会儿,他凶狠的神情瞬间又软下来,恢复到如常的谦和温雅,“三哥,这回儿,你可算是欠我欠大发了!怎么着,跟上次我欠你的相比,能一笔勾销了吧?”
他微笑了下,声音有些沙哑,“一笔勾销。”
“嘿嘿…”徐天泽笑得很猥琐。上次孟京在欧洲可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
“哎三哥,咱们可说好了啊,咱们俩都一样,以后要珍惜生命。”
孟京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国时,恰巧遇到孟川带着江蕙的遗体回国,据说是得知了孟建安的死因,江蕙拒绝治疗,然后病故。
孟京回到国内后,时常能在海报和电视里看到孟紫苑,忽然就想要去看看她以前所有到过的地方,寻觅她所有走过的足迹。
他将梦想丢个孟城,从S市,她的家乡开始,寻找她过去的气息。
万万没想到,竟让他找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潘兰给他的那本笔记本是温馨的。最后一页夹了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一封写给孟紫苑的信。这封信她本欲在孟紫苑二十岁时给她,连带着那五亿资金的存款账户和密码。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早早害死,活不到她女儿的二十岁。
原来,孟紫苑并非她亲生的孩子。
当年温馨独自在S市生活,她誓死不用孟建安留给她的钱财,生活过得很窘迫。孕期没能养好胎,女儿生出来时只有别的新生儿一半重,而且差点没有呼吸。
她用尽所有微薄继续,终于把女儿救过来。后来她千辛万苦地操劳着,平安把孩子养到了一岁。
一周岁生日过去没多久,孩子忽然死在睡眠中,无声无息。
她简直不敢相信,平时健康的孩子怎么会忽然死掉?
医生说,这叫婴儿猝死综合征,世界疑难病症,原因未知。
同时还告诉她说,红十字医院里有一个得白血病的婴儿,急需骨髓捐赠,她女儿的条件与那个婴儿很匹配,趁着现在死亡时间短,时间还来得及,问她要不要捐赠。
她去看过那个孩子,被摇篮中小小孩子的笑容所打动,同意了捐赠。
于是,她的女儿死了,另外一个孩子活了。
她得知这孩子跟她一样,亦是无父无母,便从红十字会医院将那孩子收养下来。
这个孩子,也就是孟紫苑。
孟紫苑沿用了她女儿的骨髓干细胞,温馨痛失爱女,便不由自主地将感情转移到孟紫苑身上,爱她宠她更甚。她怕小孩有心里阴影,因此从未与她说过这件事,只想着等到她自己长大了,再告知于她。
没想到她的早逝却造成了这样大的误会。
当初孟紫苑的DNA亲子鉴定书,用的是血样,因孟紫苑的血液本就来自于温馨的女儿,所以被鉴定出来与孟建安是父女,与孟京是兄妹。
孟京看到这个事实后,简直惊喜到疯狂。
可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误判的可能出现!
再三确定这个事实之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说,他终于有资格陪伴她一辈子。
开车去机场的路也变得格外漫长,想到还要几个小时的航班时间才能看见她,他心里就仿佛焚了火。
抵达机场时,他看见她的刹那,不禁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她只拿了一只小小的包,身形比上次见她时仿佛还要瘦几分,手指疲惫地揉着眼睛。
然后,她也看见了他,美丽的眸子里装满了惊喜。
那一刻,天边的晨光明朗灿烂,照进他们的身上,温暖安宁。
此后经年,愿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相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