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敏感。那也是因为,太过在乎。
凑近她,温柔无比地拂过她垂过肩头的发,声嗓恢复醇厚温然,“伤好点了么?”
如同记忆中的怜惜爱护的声音,让女孩儿的心弦又啪的一声断了。
“快好了。”她随口答道。
他发动车子,性能良好的银灰色奥迪平滑驶过,将一对口沫横飞毫无形象的男女一下子甩到身后。后面传来一声楚青杫的咆哮:“四哥,你就这么扔下我跑路啊…”
不过,车速很快,一下子,声音都被淹没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给点意见呗~~~
晚上还会更的哦。。
一般一日一更,若是我有空,会加更~当然如果收藏数多一点我会更有动力的。。

 


chapter7

他发动车子,性能良好的银灰色奥迪平滑驶过,将一对口沫横飞毫无形象的男女一下子甩到身后。后面传来一声楚青杫的咆哮:“四哥!你就这么扔下我跑路啊…”
不过,车速很快,一下子,声音都被淹没在身后。
陈以晨小心地偏首看了看男子,他俊美异常的侧脸线条完美,却带了几分冷凝坚硬。她心中微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最终没说出来。
交叠在膝处的细嫩手指不自觉抓紧那处衣角,心里有些荒凉——
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那一年,方晨怀揣着C大的录取通知书,带着自己暑期打工得来的三千块钱以及父母的关爱和不舍,来到了这座繁华喧嚣的都市。虽然她经常游走在兼职与打工之中,可她的大学生活同其他任何人一样,充满了活力和希望。她有着关系不错的同学,她参加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她甚至差点与当时的学生会主席擦出爱的火花,虽然也有瑕疵但主调还是积极的。只是,自从被陆以辰缠上,她便再没过几天安静日子。她那时候总是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惹上陆以辰这么一只狼的,且是只认定目标就异常执着的难缠之极的狼。
他们的初见其实一点都不浪漫——至少,丝毫没有具备一见钟情的条件。
那是在一个灯光异常妖异的酒吧里。她一身KFC服务生的大红t恤,黑色长裤,还有一顶十分滑稽的鲜红色帽子,鬓边甚至黏满了汗湿的乱发。她不过是走过那道澄黄色厚绒地毯铺就的过廊,一时不差竟被立在一旁与她素昧相识的男人一把抓住,然后…
哎,强吻什么的,最烦人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他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竟然就强吻了她!
话说,那还是小晨晨童鞋的初吻呐初吻!
然后是发生什么来着?
她在衣衫乍然破裂的刹那恢复理智,狠狠推开了他,然后夺路而逃。
从此,某个被媒体描述为淡漠清俊、高贵雅致的男人,在方晨的心中只是一匹莫名其妙、神经短路且异常饥渴的狼…
她是后来在室友秦月的宣传下,知道这个漂亮的男人的身份的。
背景深厚的豪门贵公子,虽然那时的他才回国不久,却已经是个娱乐财经版的头条常客。他红色贵族的身份,他母系一族强大都令人咋舌的财力,以及他个人令人着迷的完美外表和卓越才华。
自从酒吧强吻事件,十七岁的方晨以珍爱生命、远离饿狼的生存准则时刻提醒自己,可却在第二天又被他缠上。
那是在C大的梧桐树荫小道上,盛夏的天空还飘着细密的小雨。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她去路的他,伸手抓住欲逃的女孩儿,声音醇厚清雅却异常强势。
他:“上车!”
她:“我不认识你这种变态!”
他:“我们现在就是要开始认识啊!”
她:“你谁啊你?我干嘛要跟你认识?”
他:“…”
她:“再不放开我我可喊人啦!”
他:“笨蛋,雨下大了!再动淋湿了我可不管!”

良久以后,她:“我可没叫你帮我挡雨啊,所以你淋得透湿也不关我的事。”
事情的最后,以女孩转身逃走,男人浑身湿透地立在银灰色车子的旁边——甚是狼狈。
这是他们见的第二面。本以为以他的身份,她既如此决绝,他也该知难而退才是,却没想到,他的难缠才刚刚开始。
说起来,方晨早在很久以前就因生来貌美而被众多色中恶鬼打主意,比如公车上揩揩小油啦什么的。只不过她凭着白然然教她的几招跆拳道,也从来没吃过亏。那时她孤身在外,年纪又小,什么都要靠自己解决,性子难免孤傲坚毅。她对想占她便宜的人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而陆少爷一出现就犯了她的忌讳,无怪乎后来腆着脸变着法儿讨好美人也是收效甚微。最开始方晨是见了她就跑,活像见了鬼;陆少爷痴心不改,执迷不悟,知道她不喜欢招摇他便不开车过来找她,知道她不喜欢受人恩惠他便想法子给她找又高薪又轻松的兼职,他甚至动用父亲的力量把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就连她小学三年级写的作文都被送到了某个跨国企业首席执行官的桌案上。
方晨没去过陆以辰的办公室,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陆少爷将那篇“我的梦想”里面小方晨写下了的十三的梦想全部一一帮她实现,试想一下,这是多么恐怖的心机以及强大的势力。虽然,她小时候的梦想并不复杂,有的甚至轻而易举,例如想要看小猫形状的烟火之类,这对于陆总来说不算什么,可关键在于心意啊。
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喔,曾经让方晨很是困扰。如果是其他人对她示爱,讨好她,她定是坚定拒绝的。可是是陆以辰啊,陆少爷啊,人长得好呀,又有才华呀,又有能力呀,最重要的是宠她呀,即便她对他恶言恶言他也孜孜不倦勇往直前呀…什么什么的各种条件,都让她对他不得不动心。
可是她又不敢动心呀,方晨自认俗人一枚,自己并没有能力打破门当户对的社会规矩。
于是,两人就这么耗着。陆少爷强追不舍,眼见着美人心机即将被打动更是加足马力。晨小妞则纠结苦恼,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任两人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可能是晨小妞妥协,陆少爷抱得美人归;也可能是陆少爷放弃,晨小妞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不管哪一种,终归在黑白两者之间选择,没有说还有个灰色地带的。
只可惜,这个世界并不只有陆少爷和晨小妞两个人。相反,还有很多很多人,比如什么室友啦,情敌啦,妹妹啦,恩人啦,父母啦什么的。生生把两个人的事情搅得乌烟瘴气,就这么一直在灰色地带徘徊下来。
一直徘徊到六年后的现在。
六年前的陆以辰毋庸置疑是个俊雅高贵的翩翩佳公子,虽然在某小妞面前尝尝化身为狼。可他对某小妞是毋庸置疑上天入地的好,就差没再胸口别个“晨小妞专属万能随从”的标志了。她初时以为他精神不大正常,后来时间久了慢慢知道这人就只在自己面前不正常,在外人面前是万年如一日的矜贵而优雅,淡漠却有礼的。那时曾有一个出名的评论人说到陆以辰时,用了八个字形容他:“淡漠疏离,雅致如玉。”
陈以晨记忆中的他,的确是清俊雅致的,还带了几分骨子里的高贵倨傲,可他在她面前一直是有求必应、极尽关怀,所以她也总是下意识的以为,他本性是个温和的人,虽然在外人面前总是带着几分疏离。
可是现在是要怎样?六年后,温和淡漠的陆少爷彻底异变为冷漠寒凉的陆姓冰雕了么?

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下来,陈以晨满头的墨黑顺滑随风舞动,她转头看向外面。只见街市繁华,行人匆忙。
而此时外表看似冰雕的陆少爷呢?
他将眸光偷偷瞟向右手边,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然后他想,为什么她不再偷瞧自己了?
然后他又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自己老了?
自己早过而立,而右边这个生嫩嫩的小妞还只二十出头——自己果然是老了。
最后他有点沮丧地想,前几天好像看到楚青杫偷偷托小芪买了一副抗氧化的中医神药,自己要不要也去弄一副来…
好吧,陆少的思维已经玄幻了。
为作为一个驾驶员,且车速很快的驾驶员,太过胡思乱想是要不得的。看看吧,眼见着前面一个大拐弯,某个驾驶员还沉浸在要不要买那副中医神药的事情上,于是伴随着某只小妞的惊喊一声,车子“嘭”的一声,撞到了路边铁栏上!
车子骤然停下,陈以晨小脸惨白,而陆以辰俊脸更加惨白!他第一时间将右边的小妞惊慌失措地拽到了身前来圈着,扭曲的声线昭示着极度的恐慌!
“宝宝!没事吧?宝宝…”
素来好听的声音此刻残破暗哑,几近失声。他手忙脚乱地将怀里的宝贝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异状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膛还处在惊恐之中。
他将她按在了胸口,紧紧抱住,口中低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是你有事。”
胸口闷闷得传来女孩儿的声音。她扭动了几下,没能把头给伸出来。
陆以辰放开她,她这才探出小脸来,伸手抚摸他的额角。然后伸到他面前,郑重其事道:“你看,你都留血了。”
他感觉到她软软嫩嫩的手指,温暖而滑腻,心中一软,继而轻轻一笑,“没事。”
只那一笑,却是流光溢彩,异常耀目。
陈以晨看呆了,她想,这是她想念了六年的笑啊,魅惑苍生的笑…过去,他在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对她笑的,这厮知道自己的笑风华绝代,所以不遗余力地对她进行持续性色诱。
记得那次她和孟紫苑身陷黑影区时,他就是这么一笑,然后瞬间抚平了她惊恐颤抖的心。自从那次,她才开始对他缓和态度吧…
唔,那时的自己果真是难搞定的妞啊!陈以晨在心里想着,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固执那么冷血呢?明明,他已经给了她一个幸福快乐的完美世界,她却纠缠在门第观念上不肯接受,用恶言恶语甚至是拳打脚踢来让他死心。
她开始以为这人极其之厚脸皮,后来才晓得,他是极其骄傲的——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将那份倨傲掩藏的很好,而显得冰冰有礼,淡雅微温,可流淌着贵族门庭血液的他,骨子里的骄傲从来就不少。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却在那时她的面前,低若尘埃。
自己是怎么报答她的?
她离开了他,在他以为万事大定风暴已过的时候。
真的好过分!!
陈以晨小小的牙齿又开始咬着嫩唇,鲜红的唇角略略发白。她不禁也恨起几年前那个固执莫名纠结莫名的女子了。
陆以辰此时却没注意这些。他正处在自我谴责之中。他的晨宝宝就坐在身边,他竟然差点闹出车祸!!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车祸,会如何…
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把她抱在怀里半晌,然后看着身后震天响的喇叭声,果断打电话叫人来拉车,自己弃车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忘记放存稿箱了,更晚了一点。。谢谢喜欢我的文的亲们哦~

 


chapter8

身后渐渐排起了长长的车队,喇叭声震天响,他却只把她抱在怀里,半晌没动,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叫人拉车,自己果断弃车走人。
出租车还没到达盛世金岭,陆以辰的电话就响了。他怀中的人儿眯着眼趴在他身上,注意到那音乐铃声竟然还是自己设的Exudos。同自己手机铃声的一模一样。
“喂。”
陆以辰的声音淡淡,带着水墨香气一般,淡雅动人。只是,微蹙的眉峰显示了几分不耐。
那头,是楚青杫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两句女人尖利的怒骂。如果陈以晨没听错,那个女人是白然然。唔,他们吵到现在了么?
“四哥!你赶快去夜色看看,大哥出事儿了!”楚青杫的声音一反平时的慵懒,竟是焦急异常。然后又听他对白然然吼道:“你这个女人烦不烦!本少有急事儿呢,哪有功夫跟你蘑菇?”
“你再有急事儿也得先赔本小姐车子!你赔!!”
白然然的声音有些远,可还是听得分明。陈以晨有些窘——不就一个车子,至于么?之前不是还准备息事宁人么?大概白然然是真的恼火了。
“哎呦!你个母老虎!”楚青杫一声呻吟,然后是忍无可忍的声音,“我赔你就是了,你现在立刻给本少让路,本少有急事!”
呃,陈以晨想到白然然凶悍无比的跆拳道,心里有些同情自己的表哥。
这边,陆以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沉凝道:“有事儿说事儿!大哥到底怎么了?”
一句话,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
那边的楚青杫有些委屈,一边应付某个女人的利落拳脚,一边道:“四哥,沈家大小姐回国了,大哥正找虐呢!说是头都砸破了,你快先去看看吧,就在夜色!”
沈家大小姐…
沈芩?
陆以辰脸色不大好看了。淡淡应了声,就收了线。然后开口让司机快些。
陈以晨心想,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似乎挺严重。这个沈家大小姐又是谁,她完全不知道。不过像裴阑那样强势如同君王的人,也会出事儿?倒是奇闻。
与陆以辰几个交好的发小,陈以晨都是认识的。除去过世多年的老二,其他人都与她或多或少有过接触。几人的大哥裴阑,她第一次看见他时便是那次黑影区的事,他不过方现身,欺负孟紫苑和她的一干黑影区地头蛇就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惊慌颤抖地喃喃着“裴少”二字,差点没当场尿裤子!
裴少,或许在B市并不如陆少来得更有分量,但是这两个字在黑道里是无人可以企及的第一位。B市混黑道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裴少,以及裴少背后坚硬的势力,就像整个中国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涛哥一样。
迫于陆以辰无形中散发的压力,司机将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盛世金岭。陆以辰将怀中女孩儿抱出来,小心翼翼放到了陈家门口。
欧式别墅以雪白与湖蓝色调为主,简约干净,前面是一片一片的花海,绽放的木槿,芬香的茉莉,处处透着闲情与意趣。
她个子不矮,可身影异常纤细,就那么站在从木槿花之间探出的宽敞小道上,竟像个嫩生生的孩子一般,孤单柔弱。
陆以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陈以晨看他就这么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心中就生出了几分不舍。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嫩白的小手扣在他铁灰色的衣襟上,带有点小小的固执。她仰起小脸来看向回头的他,道:“你…就要走了?”
他看到她清亮水眸中的迷人光芒,霎时心中柔软,悲喜难辨。转过身,伸手抓住那只软嫩娇白的小手,放到唇间轻轻一吻。
如清风般温柔,带着丝丝的冰凉。
“有急事。我忙完了就来看你,晨宝宝要乖乖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无比宠溺。
半晌,他终于转身,大步跨进了那辆出租车,关上车门,淡淡吐出几个字:“夜色。快点儿!”
陈以晨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良久,这才伸手戳戳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到:“笨蛋晨宝宝!你没救了!”
哎,要不要真的动手把他给追回来呢?
她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出神地想着。嗯,这样吧,如果走回家的步数是单数呢,我就开始倒追他,如果步数是双数呢,就先看看再说。
嗯,主意不错!她笑眯眯的便开始执行。
于是,陈家妈妈从阳台上看到的,便是自己宝贝女儿猫着小纤腰一步一步数格子,通向别墅的道路上满是绝色的木槿花,可满园的花团锦簇也抵不过女孩儿可爱娇气的身影。
王思言有些感概——自己是多么不容易才将这孩子养成如今这副娇气模样啊!
六年前那个孤傲坚毅倔强冷漠的孩子,总算是变了。
另一边,出租车上给自己清理额角血迹的陆以辰忽然醒悟过来时,又怨念了——自己不是还在生气么?不是还在怨愤么?不是不想这么快投降么?那么方才是怎么回事?那句“我忙完了就来看你”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他觉得自己悲剧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容易屈服呢?
开车的司机觉得来自身后的压迫感愈发严重。他冷汗涔涔,立时将车子开得更快了。
当沈家小芪终于看到四哥那淡漠镇定的身影,他犹如挣扎在泥淖中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一样,忍不住大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从这两难境地中解脱了!哎,四哥救我!!
他如获救星,蹭蹭蹭地就往陆以辰走来的方向跑!一边热泪盈眶道:“四哥!你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
陆以辰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清雅,竟不见一分慌张。清绝的俊脸上镇定异常,只有眸中偶尔闪过的几分担忧,让沈芪知道,四哥还是关心大哥的。啧啧,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真是让他敬佩不已!
沈芪不敢耽搁,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陆以辰。
说起这沈家,就不得不说沈家的大公子沈茴,也就是兄弟中那位过世多年的二哥。那时陆以辰不过十来岁,可也算是见证了大哥二哥因为一个女人而搅出的兄弟反目、血雨腥风。他们几个年纪小的,任是当时已经有一定实力的老三孟京,都不敢贸然出手偏帮。两人钟情于同一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以沈茴让出,远走他乡而告终。只是过不久,就传来沈茴醉生梦死客死异乡的噩耗。知道消息后,裴阑丢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女人,听了他父亲的话入伍,并远走新疆,一去就是十年,等他六七年前回京之时,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踪影。
这两个人,分分合合,纠纠缠缠,直到今年才终于即将修成正果。这种时候,哪里容得了沈芩的破坏?
沈家大小姐沈芩,也就是沈芪的二姐,沈茴的妹妹,因沈茴之死与裴阑向来有些不对付,知道裴阑即将与那个女人结婚时,立时就找上了裴阑。裴阑任其打骂,被她揍得头破血流也不还手,而恰巧一向护短的孟京赶了过来,看到头破血流的大哥,当即就要对沈芩出手。沈芪挡不住自家二姐,更挡不住三哥啊!整个儿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才不敢耽搁地打了六哥楚青杫的电话。
陆以辰走到酒吧内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桌子椅子东倒西翻,就连顶头的巨大的吊灯都没能幸免,整个儿被砸在了地上。
一身黑色西装的孟京,显然刚从什么会议里赶过来,正撩起袖子与五个劲装男人斗殴,那几个男人显然是沈芩请来的打手,身手并不如何,却胜在人多。
沈芩一身金色及地长裙,栗色的卷发波浪般披散,手臂抱胸,仿佛看好戏一样懒洋洋立着,偶尔还冷冷瞟一眼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裴阑。
那个向来强势霸道狠戾强大的裴少,竟然也有如斯妥协软弱任人欺凌的一面!
陆以辰脸色很差,可步履却异常镇定,清淡动听的声音响起,竟是说不出冷静沉着:“沈家大小姐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刚回国就想去监狱坐坐么?”
声线淡然,但话语里的冷意和挑衅竟是让人不寒而栗!
沈芩抬眸,却见一个异常漂亮的男人,正冷冷地注视着她。她心头一跳,眼神微眯,“你就是陆以辰?”
“正是。久闻沈家大小姐大名。”陆以辰笑着,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笑容,可沈芩瞧着却感到一阵汗毛直立——这个男人,好可怕!
他说这话却有几分奚落,因为沈家本是做中药生意起家,可到了沈芩这一代,自十几年前沈茴死后,沈芪无心商业,沈家日渐式微,已是大不如前了。她这个沈家小姐,也有了几分落魄的味道。
看到她眸中闪过的惊慌,陆以辰冷笑:“沈大小姐可要记住。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若是你非要拿出来折腾,破坏我大哥的婚事,就别怪我陆以辰不卖死去二哥的面子了!”
沈芩微微一颤,脸上精致的妆容也透出几分狠意来:“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
“威胁?我有必要威胁你吗?”淡漠的男声带了几分蔑视,“今天若不是大哥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进得了夜色?简直痴人说梦!”
“沈芩,”陆以辰看到满头鲜血却目色深沉安静的裴阑,心中微痛,并没有回头,冷冷道:“今天这一场,我们兄弟几个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再计算,可要是再有,就是大哥三哥不动手,我陆以辰也誓不罢休!”
沈芩虽然离国多年,可也很早就听说,陆以辰,在B市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他的背景,即便是在一群高干子弟中也是异常出众的。别说她如今不大中用的沈家,就是哪个权势滔天的高官贵族,也不敢与陆家叫板。
况且,这个陆以辰么,她本就不准备跟他对上。
心下大定。她笑得异常镇定,“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死去的人你再内疚也活不过来。那么就这样吧。预祝裴少与梦大小姐百年好合了!”
说着,领着身后五个人,踩着高跟鞋凯旋而归般地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状似不经意地回头,对着正给裴阑止血的陆以辰,轻笑道:“对了陆少,我有一个好姐妹托我问问你,可还记得当年的宸星小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