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晨若梦 作者:镜鸾沉彩
六年后
流光是最残忍的剑,将过去切割地面目全非,而它又是最神奇的魔术师,能将沧海与桑田互换,能让记忆化作尘烟,也能将生命中的最纯粹锤炼成心底永恒的暗流。
B市扩建到了七环,交通状况好了一些,但是仍以塞车著称;环境污染亦有所改善,但是仍然严重。国家政府对此不知出台了多少法规条例,然任重道远。
盛世金岭两年前重新装修过一次,随着时代的风向标与时俱进地更新自我,所以它仍是整个城市乃至全国最高等奢华的住宅区之一。
仲夏蝉鸣,绿树掩映下简约而豪华的欧式别墅中,却传出快捷而悠扬的钢琴曲。优美而明快的旋律如流水般划过每个听者的心中,竟让人在此炎热的盛夏之中如饮清凉之水,轻风吹拂般浑身舒畅。
美丽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射到房中的钢琴上,纯黑而华丽的琴键被照的金黄一片,如同炫目的金子,此刻正在一双雪白细致而娇柔纤长的手中跳跃着绝美的音符。
女孩纤长细密的睫毛低垂,眉目如画中的仙子,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曲目之中,长长的黑发瀑布般垂在肩头,衬着雪白纤细的脖颈如同白玉般致嫩,秀美清纯而高贵优雅。晃一瞧,真如落尘而来的仙子女神,任何人都移不开眼睛。
随着最后几个急促而跳跃的音符,女孩儿指尖仿佛在跳着一曲优雅的探戈,舞着最后的旋律步调。
霎时,满室静谧,光芒奇美,女孩儿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盛着世间最美的璀璨星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雅致的房间,亦舒适了整个燥热的盛夏。
“啪啪啪啪…”
一个掌声响起。
一头银白的老人走进房间,步履沉稳而缓慢,眼中满是欣慰和宠爱,唇角有着浅笑。
“进步太快了!”他呵呵地笑了起来,“果然是我老陈家的好孙女啊!”
女孩儿看向老人,眼中方才的静谧沉柔消失,露出小孩儿般的清亮可爱的笑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蹦跳着就奔向了老人。
“爷爷!”
“诶!”老人笑得更开怀了,一把就将扑向自己的心爱的孙女抱住,于是,女孩儿也乐呵呵地笑起来,脆生生的比黄莺乳燕还要动听。
“爷爷,晨晨正要去看爷爷呢!没想到您就过来了!”
她抬起头来看歪着脑袋说着,眉眼上薄薄的刘海滑下,竟真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娃娃一般。
老人满心怜爱,却故意埋怨道:“你这丫头还敢说呢!三年都不见你个人影,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先去看我这老爷子,却跑到这里来。”
“嘻嘻,”女孩儿将头在老人身上蹭蹭,“才不是呢!这里不就是家里么!呜呜,晨晨最爱爷爷了,也最想爷爷了!不信你问妈妈。”
老人点了点女孩儿的额头,“你这鬼灵精!”
女孩儿撒娇地笑,却恍然瞥见洞开的门口处立着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
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再次投在她的心头,不可抑止的掀起滔天巨浪。
男子轮廓如初,俊美依旧,可那深刻的五官却添了无数的深沉与内敛,就这样将所有的所有都藏匿在内,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眼眸黑得深沉,如同寂静冷然的夜色。
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女孩儿却并不如何惊异,绝美的脸庞在日光之下如此的不真实,就像他这许多年的梦境中晃过的镜花水月。
“以辰,好久不见。”
她看他,灵动非凡的眼划过轻浅却满溢的笑意,霎时,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男子却周身一僵,就这么狠狠地顿着,一动也不动。仿佛生怕打扰了这样一个美丽到让他心痛的梦境。
良久良久。
她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压抑而喑哑。
“是啊,好久不见…”
此刻,岁月洪流,光阴正好。
明明,这个女孩是自己盼望了多年的宝贝,为何,此刻的他,却只想伸手将她拉近,然后一口狠狠地咬住她那鲜嫩红润的双唇上、稚嫩白皙的脖子上…想要将她疯狂的撕咬,让她知道,他心中深藏多年深沉到疯狂的思念以及沉淀成恨意的刻骨深爱。
明明,他有那么多话要说,却只能同这个丝毫没有良心的女人一样,说一句虚伪之至的——好久不见。
他闭眼,让眼中的疯狂的猩红褪去。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平静如常。
“陈爷爷,我爷爷让我来告诉您,中午一起到海纳吃饭。”
平静沉稳,挑不出一丝不妥的声线。
老人点头,男子亦回礼,然后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女孩儿看着他消失,盯着此刻空荡荡的门口,眼神闪了闪,娇嫩樱红的唇角轻轻咬住。
噢,怎么办,他好像生气了呢…
“怎么了丫头?”
“噢,没事,”她笑眯眯的,一手挽住老人的手臂,“发现陆以辰比以前还帅呢!是不是啊爷爷?”
“唔,他帅?”老人撇撇嘴,“我要是跟他那么大年纪比他还帅呢!”
“啊?”女孩儿眨眨眼,“是啦是啦!爷爷最帅了,谁都没有爷爷帅!”
女孩拉着老人的手,蹦蹦跳跳地笑,俩人一路离开,撒下一路欢声笑语。
这一天海纳酒店可算是贵宾云集。陈家、陆家、楚家齐齐都到了,一群人中龙凤、贵族高干,占了一个巨大而豪华的包厢,里面好不热闹。
陈家老爷子陈翼曾任西南军区司令,如今已赋闲在家多年,享受儿孙绕膝之乐。陆家老爷子陆怀东与陈翼本就是发小,国家解放一统前夕跟了解放军,陆怀东曾经给陈翼挡过一颗子弹。陈翼年略长又有些小谋略,邓委员长都曾夸过他一句“小子不错”。他在三大战役中当了个小指挥,立下了第一次战功。陆怀东却因为给陈翼挡的那颗子弹受伤卧床,没能参加。后来抗美援朝,两人争着上前线,由于部队编排原因,两人只能去一个,陈翼把机会给了陆怀东,还亲手给他配了他自己最好的枪,陆怀东也立下了赫赫战功。
用楚青杫的话说,陆陈两人的友谊堪比最坚贞的爱情,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也不过如此。虽然他说这话时被他老子训了几句,可说的很有道理。
再看陆陈两家独孙如此相似的名字,也可窥见一斑。这是两老爷子商量出来的。两人甚至还笑言,儿子辈没结成亲家,孙子辈结了也不错。只不过,这一句笑言竟惹出六年前那许多麻烦来,这却是长辈们从来没预料到的。
楚家老爷子则是因孩子的姻亲关系才与陆陈二人熟识。
海纳作为B市最豪华的酒店,素有八星级之称,本就是全国餐饮服务业的龙头——简宁集团的产业。而简宁集团董事长简勤早就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由其唯一的外孙陆以辰打理。所以,今天这里就被陆以辰清了个空,来给在国外待了六年的陈家公主陈以晨接风洗尘。
陆陈两家老少各四人、楚家五人,一行人将个巨大的圆桌子围了个满,而中心话题自然是接风洗尘的主角——陈家公主陈以晨。
席间,刚大学毕业不久的楚青栎拉着这位不熟悉的表姐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而陈以晨也早已不似过去那般沉默寡言——如果说过去的她是一颗蒙尘的珍珠,那么如今的她,就像是散出着完美的光泽的高贵雅致的宝石,让男人移不开眼,让女人甘心艳羡。楚青杫也没变多少,可多年过去举止间也沉稳一些,偶尔插一插话,还是过去那副高贵公子的模样。三个老人一直是关系极好的,席间觥筹交错,看着膝下儿女难免心中欢愉;却是只有那位陆少,沉默冷然地并未说一句话。不过他一向就是话少的人,特别是近几年,更是沉默的厉害,完全一副老僧入定的沉稳模样,尽管面容俊美深刻如昔。
在座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对陆以辰和陈以晨的事情都不加干涉,唯有六年前年纪尚小不大了解情况的楚青栎好奇道:“以辰哥前几天被时代周刊亚洲版做了封面呢!被评为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年轻人,怎么也没见开心呀?”
陆以辰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淡定地吃着碗中的青菜。
楚青杫就知道这小子此刻已经不大正常了,连忙对着尚且莫名其妙的妹妹道:“人家不稀罕那个,有什么好得意啊。”
楚青栎仿佛也嗅到了不大正常的气息,只得瘪瘪嘴,继续吃饭。
却是陈以晨开口到:“以辰哥哥多吃点肉嘛,别光吃青菜了!”说着还笑眯眯地夹了一大块鸡肉,踮起脚来送到了陆以辰的碗中。
他猛地抬头,神情仿佛见了鬼,可却见女孩儿一双亮到他心惊的眸子——心中的那根弦就这么被狠狠地一勾,牵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微微的疼痛——多年的等待终于尘埃落定的疼痛。
他仿佛中了邪一般,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坐下,又继续吃饭。
于是,某个不正常的男人在接下来的宴席上就一直看着某个亦不大正常的女人,动也没动一下。如此明显的情况,大人们自然都看的清楚,不过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陈陆楚三老则是各有各的想法。
陈老:哎,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重聚了,怎么倒是磨叽起来了?
陆老:嘿嘿,好孙子加油,早点准备婚礼,把老陈唯一的孙女娶回去!
楚老:这陈家公主真是名不虚传,把陆家小子迷得这样;前几天老邱说他那孙子还因为对自己的表妹不能忘情而在外游历不肯回家呢,幸好我楚家的孙子没跟邱黎那小子一样,被这丫头迷住。
一顿饭吃的陈以晨浑身不自在——有谁能在一个人不动不动的注视下吃的心安理得呢?
总归是吃完了。
陈老爷子说过三日后再正式给以晨办一个接风宴会,到时候将以前的朋友们都叫来。陈家父母自是应允。
饭后,大家各自回各家。
陈以晨在上车时转身,看了站在海纳华丽的大门口处神色不明的陆以辰一眼,见他仍是一动不动,也只得暗地里撇撇嘴,上车离去。
窗外的街道跟往昔相比既陌生又熟悉,这里她虽然只待过一年,却几乎记载了她所有的汹涌横流的喜怒与悲欢。
六年前,她十七岁。她的十七岁是如此的迭荡起伏,却又如此的光辉灿烂。就那么不到一年,就让她尝尽了世间最极端的喜悲,让她瞬间蜕变,完全褪去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回到了她本应该在的轨道上。
回到家后,她觉得累得慌,拿了衣物去浴室洗了个澡。
宽大雪白的浴巾裹住了雪白妖娆的身子,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肩上,清汤挂面的脸庞美到令人窒息。二十四岁,或许是女子最好的年龄吧。此刻的她就像是绽放到极美姿态的春花,却又带着清晨露珠的轻灵毓秀与纯净美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没来由地生出几分陌生感来。微微叹口气,开门走出浴室。
却在进入卧室的刹那顿住。
因为浴室就在她的房间中,所以她才这么随便围了个浴巾出来,两条雪白的大腿几乎全都暴露出来,本想穿过卧室去衣帽间换身睡衣,可此刻卧室正中那张巨大的床上却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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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
因为浴室就在她的房间中,所以她才这么随便围了个浴巾出来,两条雪白的大腿几乎全都暴露出来,本想穿过卧室去衣帽间换身睡衣,可此刻卧室正中那张巨大的床上却坐了一个人。
白色的衬衣衬得主人沉稳内敛,脊背挺拔。墨黑的发下面容俊美精致,气质高贵优雅。他同记忆中一样,高贵倨傲如王者,六年的时光打磨,又平添几分深沉自抑,机锋不露,让她有阵阵迷茫——她如今似乎看不透他了。
只不过当下她并没有精力思考这个问题。只因她开门的刹那,就直直迎接上男人犀利的目光,赤luoluo的狠戾而决绝,带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仿佛一把刀子,正一刀刀切割着他所有的伪装,霸道地窥探她所有的心思和秘密,让她无所遁形。
下意识的,她紧张地咬了咬嫩唇,放在门把上的手没放下来,反而抓紧了那冰冷的金属物。
这样的陆以辰,仿佛紧盯猎物的豹子,危险而陌生。她忽然感到害怕,腿忍不住往回缩了一小步。
陆以辰眸光深不见底,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身姿纤细妖娆,看着她眉目娇媚惑人,亦看到了她因害怕而退的那一小步。
害怕?!呵,她现在对自己的情绪竟然是害怕?!
他在心中冷笑连连。六年前,她初逢变故,在足以翻天覆地的真相前不知所措地像个孩子,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最信赖的依靠。那时,他爱她,护她,宠她,他将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给了她重生的力量,带着她面对所有的风浪。他以为,风浪过后,他们会在长辈的祝福下理所当然地结婚。
结果她走了,未留下只言片语,走得干干净净。
他爱极了她,所以,也恨极了她。
六年来不知音讯,如今重逢,她给他的反应,竟然是害怕?!
他怎么允许!!!
蓦地,挺拔的身影从床上站起,大步跨出,谋定而后动的豹子终于矫健出击。门边站立的女子只觉得心脏忽然剧烈弹跳,脑子一懵,吓得就要往浴室逃去!
可盛怒之下的男人怎么允许?她如同绝境中的小兔子般仓皇地转身欲逃,却在转身的刹那就被动作坚定的猎人挟住了命脉。
他三两步走到她跟前,修长的健臂一伸,紧紧抓住欲逃女子的手臂,狠狠一扯,馥郁娇软的身子失去平衡,顺着他霸道的力道扑到了他的怀中。
她只觉得手臂一痛,人已经向他倒去,汹涌澎湃的男性气息不容抗拒地瞬间盈满她的周身,清冷而淡雅,带着舒适的温度——如记忆中的一样美好安逸,久违的感觉啊,竟让她恍然间感动到快要落泪。
可是男人并没有给她继续感动的机会。他动作未停,粗鲁得将她转个身,一把压到浴室门边的墙壁上,然后欺身上去,低头精准地咬住女子娇柔水润的嫩唇,狠狠地噬咬——
“唔——”
她唇上一痛,秀气的眉头紧皱。身体在他颀长高大的身躯、健实修长的双臂以及冰冷坚硬的墙壁之间紧紧困住,胸口都被压得生疼!她忍不住伸手欲推,可男人是如此霸道强势,早在咬上她的刹那,就顺手将她纤弱的双臂反剪到了身后,如同铁箍般让她一分也动不了!她光裸的腿也被他困在双腿之间,动弹不得。这是一个完完全全被制住的姿势,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她挣扎不了,只能任他欺凌,是痛是甜都生生承受。
腥甜从口腔处传来,她呜咽着连声音也发不出,翦水的瞳眸委屈地望向男子的眼睛,却发现他也正专注地看着她,深深地,深深地,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里去。那深沉黝黑的眸子,狠绝森冷,里面是翻天覆地的漩涡,盯着女子白皙娇美的脸庞,看到她清亮的眼睛染上泪的痕迹,却没有软化分毫。
“唔!”她猛地挣扎起来,只因男人非但没放开她,反而又狠狠咬了一口!
他一个用力,将剧烈挣扎的娇软纤弱的身子更加用力地固住,吼中发出嘶哑的闷哼声。
挣扎无用,她只能继续用那双美丽的眸子将他看着,清亮水灵,带着几分委屈的泪意,秀气的眉间紧紧蹙着,白皙嫩滑的脸庞因呼吸不畅而透着淡淡的粉红,如同娇嫩鲜美的花朵,完美无瑕。
他将她的血都一一吸纳进口腔中,如同中世纪古堡中的吸血鬼,贪婪霸道的吸食着鲜嫩少女的血液,以慰藉某种病态的满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吸着吸着,动作起先是狠戾粗鲁,然后不自觉的,慢慢松了力道,变得温柔起来。吸入的液体从腥甜的血液到女子唇内的清甜美妙的汁液,仿佛越来越可口,也让他越来越着迷,深入浅出的,唇瓣厮磨。一场凶狠的噬咬已经逐渐演变成缱绻缠绵的吻。
男人漆黑的眸子在攫取女子汁液的过程中风暴渐平,他沉迷地吻着她,不自觉地用着世间最温柔的力道舔舐着她的伤口,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对她心软了时,眸中闪过的是懊恼!
这个女人,对他从来狠心。可他对她,从来狠不下心。
为什么六年过去,她还是能用她那双清亮美丽的眸子,只需柔软地看着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能让他最坚定的意志瓦解殆尽?!
不公平!!
猛地,他从女子的唇上移开,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光洁□又纤弱雪白的肩上。
“啊!”她惊喊出声,可男人心中如此愤怒和不甘,尽管他已经生出了满心满怀的疼惜与爱恋,也抵不过那因深入骨髓的思念而沉积潜藏了六年的刻骨阴暗!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凭借着本能的,狠狠地将怨、恨和爱都发泄在血腥之中。
可是,她的血让她疼,让他也疼,疼到锥心裂肺…
感觉到怀中女子因疼痛而不自觉的颤抖,他忽然又生出满心的慌张来,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入眼而来的是她娇美白净的小脸,美丽的眼睛水意泛滥,却赌气般死死含着没有流出来,娇嫩的小脸粉红细致,鲜红的嫩唇水光潋滟,被雪白的小小的贝齿紧紧咬着,唇上还有他刚刚行凶的证据,破裂的伤,可怜兮兮地控诉着他的暴行。
他只觉心中隐隐作痛,久违的身不由己的感觉又该死地生出来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暴。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刚逞凶过的削肩时,心疼地狠狠一抽!
雪白光洁的肌肤,一尘不染仿佛最上等的瓷玉,却被清晰地印上鲜红的咬痕,有的地方甚至冒出了血丝来!
男子终于松开了钳制,可女子却颤抖着一动不动。就连泪水都死死含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皱眉,却不可自抑地轻轻吻上了肩上的伤痕。细致而温柔地描绘着伤处,带着万分的怜惜和疼宠。如果此时她能看到他的目光,定要被那深沉到无边无际的柔情,爱恋泛滥成灾的眸光所吸引,然后沉溺其中再不愿意醒来。
只可惜她此刻看不到他的眼睛,心中只觉得这个男人是疯了么?
她记忆中的陆以辰是聪慧的,是优雅的,是高贵的,是镇定的,又是温柔的,是深情的,是纵容的,是执着的,他是她那些黑暗的日子里精神支柱,是她失去方向时的永恒的明灯,也是她六年来都没有忘记反而藏得越来越深的最珍贵的爱人。可是现下是怎么回事?身影还是如昔倨傲挺拔,眉目还是如昔俊逸优雅,却对她如此粗暴!
她知道他委屈,他怨,他恨,可是他以为她这六年过得就有多好吗?她离开他,他痛苦,她又何尝不是?!
心中的委屈越积越多,终于到爆发的时候!她没有给他任何的预警,之前一直僵着任他舔舐伤口的身子忽然如脱兔般往旁边一窜,被他之前粗鲁的力道抓到疼痛的双臂顺势将他猛的一推,她就这么忽然间跳出了他的掌控。
尚且沉溺在心疼之中的男人躲闪不及,被她推个正着,可高大的身形也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被推开几步,脚步仍然稳稳地停在原地。
他微蹙了眉看她,那个如今离他有一步之遥的小小女子。
却在下一刻浑身僵住!
女子身形纤合有度,笔直的长腿雪白滑腻,曲线优美,双臂纤弱娇柔,正互相捏着仿佛在缓解酸痛。她美丽白皙的小脸如同鲜嫩娇花般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泽,明亮的大眼睛如泣如诉幽幽怨怨的看着他,鲜嫩粉红的唇儿微肿,泛着惑人的水光,美好的下颌略低,带着几分委屈地扬着,纤细优雅的颈稚嫩雪白,再往下是惹人怜爱的锁骨,还有春光大泄的一方雪白柔软。浴巾松散凌乱地斜斜挂在纤弱的娇躯上,遮不住那方雪白柔软之上的殷红樱桃,也挡不住下面白嫩诱人的大腿,平添几分欲遮还羞的美丽和蛊惑人心,清纯与妖媚并存,让人忍不住膜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这样的美景,便是柳下惠也要血脉喷张,何况是爱她至深的陆以辰?
她只顾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般在心里抱怨着六年后的陆以辰的粗暴,待看到男人忽然变得猩红的双眼时,她才猛然低头发现了自己的窘境!
“啊!”她低喊一声,连连后退,双臂忙不迭地想办法遮住泄露的春光,可那纤细柔嫩的小臂却只能堪堪挡下一部分雪白,仓皇间甚至连那诱人犯罪的小小樱桃都没有遮住,反而因手下施力而使那方柔软娇嫩被挤压变形,那枚可怜兮兮的樱桃就这么在男人眼前颤抖着。
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噌的一下沸腾起来,低咒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只雪白的细臂拉下,高大的身影俯下,薄唇饥渴地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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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宝宝
男人低咒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只雪白的细臂拉下,高大的身影俯下,薄唇饥渴地咬上去!
“啊——别…啊!”惊喊出声的女人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胸口猛然的刺激袭得周身颤抖,溢出的声音成了细碎的呻吟。
这一次的咬不同于前两次,他极尽温柔缠绵地舔舐品尝着那一方柔软,从顶端的殷红开始细细爱抚,到牛乳般娇嫩诱人的雪白,都一一顾及,无一遗漏。男人的唇舌仿佛魔术棒一般将女子白玉般的身子折腾得一片粉红,带着细微的颤抖,还有难以压抑的娇喘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