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间虽没指明什么,但景熙帝却懂其意,自行刺太子妃的事情发生后,他下命禁止议论,否则,若听到一丝风声,立斩无赦,因而,不知情的以为公主撞邪失去常性。原以为惩罚半年圈禁,下旨不准备其他人探望,这样她就能放下过去,没想到今天她却说仍不能忘记。
看着眼前这张与心爱女子神似的面孔,回想起她当年临终前的嘱托,冷硬的心顿时柔软了下来,景熙帝无奈地叹了声,道:“让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炎妃然知道这事不能步步紧逼,否则会令人怀疑,于是站起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见到姬贵妃带着两名宫女走来,想到姬贵妃是景熙帝的宠妃,于是拜托她帮忙劝说景熙帝让她到北越联姻,姬贵妃二话没说便说此事就交给她去办。
不知是她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后来姬贵妃的帮忙,第二天,她收到皇上的圣旨,准许她到北越选夫,只是同往的还有九公主轩辕瑶,三日后跟随使臣启程北越。至于南都那边是让该国的公主下嫁到西临,三公主轩辕珏则许配给索野太子,择日起程前往索野成亲。
圣旨传出,海潮阁就没闲过,后宫那些妃子公主纷纷前来祝贺,有羡慕的,也有落井下石的,但不管她们带着什么目的前来,炎妃然都开开心心迎接她们,再开开心心的送她们离开。
也许是因为即将要回北越了,这夜,炎妃然辗转难眠,突然,她由床上弹起来,抬头望向敞开的窗,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她心一惊,以为是师傅,正想出声叫她,却见到对方跃了进来,室内没有点灯,透过朦胧的月色,她看到对方没戴面具,话到嘴里便咽了回去。
她下了床,没有急着去燃起烛火,只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对方走近,抿了抿唇,问:“这么晚了,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轩辕璿伸手抓住她两肩膀,深邃如潭的眼眸锐利地盯着她的脸,言语激动地问:“你为什么要自请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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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停笔一年多再回来,开新文真的心惊惊的,老读者都走得差不多了,一切都重新开始。看到这文的点击,更是心凉啊。掩面而泣!泪奔中…
PS:本文的女主不是最初就很强大,她要复仇,是回北越后,靠自己一步一步攀上权力中心的,所以,快意恩仇的片段前面没有出现这么早,现在是一点一点铺垫,情节上可能会慢一点,不过,过程不会闷到你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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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回:不愿为棋,将计就计。
炎妃然轻轻蹙了蹙眉,淡淡道:“我喜欢。”
“你…”轩辕璿没想答案会如此,狭长黑眸倏地眯起,“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彼一时,此一时。”
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痛,炎妃然挣扎未果,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鼻翼间清冷的味道夹杂了些许龙涎香的迷乱,轩辕璿手掌握向炎妃然脑后,不容她挣扎。
“七七,你告诉我,你说这些话只是骗我的,你去联姻是想气我,你怪我没拒绝娶了赵绮云,怪我在你被圈禁的时候没来看你,是不是?”
炎妃然为他的自以为事暗暗翻了翻白眼,但在这个时候,又不好跟他翻面,回到北越以后也许有一天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尽力安抚他说:“太子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对臻儿的好,我永远会记在心里。去北越选夫虽以联姻为名,但若没选到,父皇说我仍然可以回来的。”
“不,我知道你是在逃避我。”轩辕璿手臂箍紧,话里有着很深很深的无奈。“我娶赵绮云只是政治联婚,对她并没有感情,我只是想,等我登上皇位,你就可以永远留在宫里。七七,哥现在不强迫你做任何选择,此次去北越国就当去游玩散心吧,但你要记住一点,别选上任何人,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炎妃然默言不语,因为她不是轩辕臻,给不了他承诺,更不想在临门一步,激怒了轩辕璿而去不成北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有三个月时间,等她离开西临国后,说不定他转身就爱上赵绮云。
男人的承诺,薄如纸,不是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天过去,这晚是炎妃然待在西临国最后一夜,她刚要就寝,一记流星镖突然飞了进来,插在床柱边缘。
她拔出飞镖,随即换上夜行装,来到平时与她见面的老地方。其实这里是一座冷宫,由于荒废多年,杂草丛生,没一丝人气。
她来到的时候,师傅早已在那里等着。
夜魅背着她,负手而立,仰望着夜空那阙弯月,缓缓道:“知道吗?半年前你在城墙掉下来,当晚就气绝身亡。”
炎妃然心中一惊,难道师傅已知道她不是轩辕臻?不然,为何会如此说呢?
冷静!炎妃然,你有轩辕臻的记忆,只要咬定这一点就行了。于是,她装出惊讶的问:“师傅,你在开玩笑吧,若我气绝了,为何我仍活着?”
夜魅转过身来,戴着一个鬼怪面具的脸上看不到表情,那双锐利的眼眸却要穿透她般,定定凝在她脸上。
炎妃然被她盯着心里开始发毛了,但仍作镇静的问:“师傅,你没事吧?”
夜魅道:“你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我用‘六道招魂术’将你的魂魄招回来。”
“六道招魂术?”炎妃然怔住了,她记得自己曾看过一本书册,里面有一篇文提过六道招魂术,那是一门邪术,能将刚断了气的人七魂六魄招回来,但招魂者会得到相应的反噬,那么,她活过来了,师傅岂不是…
她愣了好半响,才问:“为什么要救我?明知道那样做你会得报应的。”
“我承认,当时收你为徒是有私心,而救了你,我现已没几年命可活了,为师傅最大的心愿,就只有你才能帮我完成。”
“师傅你想要我做什么?”
夜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听过苍国吗?”
“苍国?”炎妃然侧头想了想,“是不是二十多年前被北越炎军大败的国家?”她小时候听叔叔说过,那是她爷爷率兵攻破的国家。
夜魅抬头仰望天际的星辰,悠远的声音传来好像并非出自她的口中:“我就是苍国的公主,当年北越国文武帝野心勃勃,刚登基才两年,便屡屡侵略附近几个邻国,而我父皇因误信了他派来的细作导致国破家亡。那年我才十岁,便担起了复国的重任,后来认识了我的丈夫,他的深情和宠爱,让我有了想放弃复国念头,可是,在我下了决心准备跟我丈夫坦白的时候,我的丈夫却被周太后和周咏媚两个贱人给害死了。”
“这些来年,我隐姓埋名,潜身在西临国,就是等一个复国和报杀夫之仇的机会。乐平,现在你是唯一可以帮助师傅的人,你很聪明,又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所以师傅才请求你帮忙,师傅不要你做别的,就监视拓跋凛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
听到这里炎妃然才全然明了,果然,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的,打从师傅收轩辕臻为徒到现在用性命相救,最终也只是为了让她去北越做个细作。好缜密的计划!也许轩辕臻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吧。世事怎会那么巧合呢,轩辕臻会死,她会六道招魂术,然后用自己的性命救了轩辕臻,这不就是存心让轩辕臻欠了她的人情,而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吗?
可惜百密有一漏,她并非是原来那个轩辕臻,而她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自重生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要她做别人的棋子,她轻轻摇头,不,她不要!即使已走进了别人的棋局。
夜魅没听到炎妃然反应,侧头望她一眼,尔后重重叹了声,“施招魂术救你的时候,因为我法力不足,于是在你心口处置入了一颗‘噬魂冰魄’,在冰魄还没完全与你融为一体时,每隔一个月冰魄便会散出寒气,需要服用特制的药丸才能化解,若是没及时服用,散出来的寒气浸入骨髓,将会全身僵硬而亡。”
闻言,炎妃然心中惊惧,继而想起每到初十那天,她身体的体温会逐惭下降,即使站在火炉旁,也无法驱赶寒气,时间一久,便全身僵冻得无法反应。师傅告诉她是因为那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然后给了她一颗蓝色药丸,说吃它就没事了,之后每月师傅都会给她一颗。
她曾问过师傅,为何不一次性给她药丸,免得每个月特意来给她那么麻烦,而师傅却答,药丸每个月只能制一颗。原来如此,估计每个月只给一颗,是怕今天她肯跟她合作而逼她就范的手段。
炎妃然该生气的,可她却没有,若不是她使用招魂术救轩辕臻,只怕她的魂魄早就到了地府。她夺舍了轩辕臻的身体,她该同情她吗?不,说她狠心也罢,说她冷酷无情也罢,既然老天上她重生为人,那么,她绝不会走回以前的人生!
现在的命既然还要靠师傅每月一颗蓝药维持,答应她的请求又何妨?更重要一点是,仅凭她一人之力,欲为炎家报仇谈何容易,师傅布局了这么久,相信早隐藏着一股势力,何况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她何不借力而行呢。
夜魅见她无动于衷,声音骤然拔升:“怎么?你不愿意?”
“师傅,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听闻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恩爱万分,只怕到时会让师傅失望了。”她这么说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想知道她答应要求后,师傅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
“这个我倒不担心,依你的美貌和聪明,相信拓跋凛一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你放心,师傅不会让你孤身奋战的,为师会派个人前去辅助你。我让她混进你们队伍一起去北越,到时你就安排她留在你身边,以后你的药就由她送给你,她的名字叫芊蔚。”
看来师傅的计划很周详,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师傅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去北越联姻,于是她问:“如果前去北越联姻的不是我,你的计划是不是就落空了?”
夜魅摇头,“不会,去北越联姻必须是你,而且北越与西临必须联姻。”
炎妃然眯缝眼眸,“你怎会如此肯定?”
“这个我自有办法。”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在乎的是否能顺利回北越报仇,那是她重生后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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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回:依依不舍,踏上归程。
翌日。
天宫北门,朝臣成列,皇太后和景熙帝都亲自出来送乐平公主,比任何公主出嫁还风光。
单是公主乘坐的豪华马车就够让众人羡慕和嫉妒,车厢大到可容纳十五人,厢里布置得华美非常,置有软床、茶几,抱枕和坐垫,宛若少女的闺房。再加上景熙帝特别指派禁卫军统领郝竣丞率领精锐部队护送,阵容气派十足。
由于不是和亲队伍,嫁妆和礼品并没随行,待公主选到夫婿,成亲之时再另行送去,不过,两国已签定了事成的联姻协议,丰厚的嫁妆足以让人垂涎三尺,正因为这样,北越欣然接受了西临公主到北越选夫之举。
重生为人,炎妃然虽然决心舍情弃爱,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毕竟这个国家最高统领者是这具身体最亲的人,又是第一次离开故土,即使自己有多讨厌别离的画面,也得耐心跟他们一一辞别。
“臻儿,到北越后一定要慎重选未来陪伴一生的人,父皇并不是非你用牺牲幸福来换取两国利益,若对方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宠爱你一生,你就回来吧。”
听到景熙帝这番真挚的话,内心那种激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饶是她够冷静,将这份感动压了下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景熙帝对她的好一如叔叔对她,这种感情是不渗任何杂质,那是纯然的亲情。
这时,皇太后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臻儿,你第一次离开皇宫到那么远的陌生地方,哀家实在不放心,所以,哀家特意让洪嬷嬷精心挑选了一个贴身随侍赐给你,以后就让她服侍你并护卫你的安全吧。”语罢,她示意洪嬷嬷将人带过来。
炎妃然正想拒绝皇太后的好意,谁知话还没来得及全出口,便听到一道轻柔的嗓声。
“奴婢芊蔚见过公主。”
芊蔚?炎妃然一怔,转过头,眼前的是一个五官清雅,面容姣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气的女子。难道她就是师傅说会辅助她的人?
说真的,她实在不愿意将一颗眼线放在身边,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着。于是她拒绝道:“谢谢皇奶奶的好意思,不过我已有了采灵,自小都是她侍候着,习惯了不想换人。”
皇太后笑道:“哀家并没要你换人,只是让她当贴身护卫,虽然说有郝统领,但他毕竟是男子,无法做到寸步不离。”
“对啊,多带个侍女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养不起,最重要的是能保护到你安全。”一旁边的姬贵妃附言道:“皇上,你说是不是?”
景熙帝笑道:“还是母后细心,朕都没想到这一层,臻儿,你就留下她吧。”
见此,炎妃然也不再推搪,看来师傅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能让后宫最有权力的两位娘娘开金口推荐的人,岂容拒绝呢。
拜别父皇和皇太后等人,炎妃然迈步走向马车,朝阳下的她,一身紫色绣花雪缎衣裙,笑容明媚灿烂,长发飘飘,但没有人看出,深深沉浸在她眼眸底处的坚决和冷然。
前方北越使臣队伍,黑色骏马旁的宇文拓半眯着深邃的眸子,静静注视她,炎妃然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嫣然一笑。
宇文拓皱了皱眉,又甩了甩头,似乎在纠结什么。
炎妃然走到马车前,仿佛有感应般,霍然转身,望向身后高大巍峨的王宫,见到高耸的宫墙上,有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隔着数百米,若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她知道那人是谁。
她微微扬起美丽的嘴角,高举素手用力地挥了挥,白嫩的皓腕露出碧绿的手镯,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辉。
别了,太子哥哥,珍重!
这是她代轩辕臻说的。
她不知道轩辕璿对轩辕臻到底是什么感情,可她清楚知道,轩辕臻真的很爱他,无奈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层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他们的爱情注定是悲剧的。也许因为这样,老天爷才将她的灵魂送进轩辕臻的体内,阻止他们往更深的悲剧发展。
若她的命运有奇迹发生,那么,轩辕臻的命运是否也有呢?
但愿有。
炎妃然再深深地望了一眼送别的众人,然后转身,采灵早已掀开布帘等待着,她弯身跨了进去,随后而来的轩辕瑶也跟着钻了进去。
“起程——”
队伍里,一声高扬,马车开始转动,车厢顶坠着紫色的流苏,随着车身的晃动,流苏珠宝发出如风铃般翠响,为这漫长的旅途增添几分快乐的音符。
…
“她走了。”
轩辕璟望着眼前高大挺直的背影,郁闷的问:“大哥,七妹会回来吗?”
“会,她一定会回来的。”
轩辕璿深邃冷漠的脸上没一丝表情,一直紧握的手指冰冷而僵硬,黝黑的瞳眸紧紧盯迫着华丽的马车,一步步远离。
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她只是生他的气,才选择这种逃避方式,不然,以她的性格会直接和亲,而不是提意去北越选夫。
七七,我会等你!
等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预感,七妹这次远行,是不会再回来了。”虽然相隔有点远,可眼力一向很好的轩辕璟,仍能清楚看见七妹脸上那抺坚决和愉悦的表神,仿佛离开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事。
“她敢!”
“大哥,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呢?”轩辕璟分析道:“以前凡是有外臣的宫宴,父皇从不让七妹露面的,那晚她却出现了,父皇那表情分明就不悦,而她竟然敢在父皇拒绝使臣邀请后,主动出来跳舞。她是故意吸引使臣们的注意,她这样做的目的,在她主动请缨到北越联姻就明了,她是想离开西临,或者说,她是想离开你。”
大哥和七妹之间的情感纠结,众兄弟姐妹中,他是唯一知道的人,或者七妹的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终身被无名无分囚禁的后宫,倒不如到外面寻找别样的天空。
轩辕璿眼神阴鸷沉猛,语气平淡却隐藏着危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选中的人最好祈祷有神庇佑。”
闻言,轩辕璟疾然心惊,大哥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七妹选中的男人?暗忖,该不该送个信给七妹,叫她慎重选夫,别选一个弱者,否则…
第009回:做回自己,夜宿驿馆。
木制车轮压在石道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伴随着流苏珠玉翠响的声音,像永不停止的节凑,一拍一拍,刻在心版上。
轩辕瑶掀起窗帷一角,探头往外看,两旁都是笔直的高树,由于已是初秋时节,树木开始落叶,马车途经的地方,带出一股风,树叶纷纷扬扬的舞在空中。
看了一会,她放下窗帷,转身朝炎妃然撅着嘴:“姐,走了这么久,这条路连间喝茶歇脚的小铺也没,晚上我们是不是又要在郊野里过夜?”
离开西临五天了,这几天就第一晚住在镇上,其他都露宿在郊野里,幸好她们的马车内布置得像房间一样,即使露宿在郊野,睡得也一样舒适,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听到几声狼嚎,让人毛骨耸然。
炎妃然盘膝坐在茶几前,正独自在下棋,左手掌轻托着粉腮,右手拿着一颗白棋,专注地思考着,仿佛没听到轩辕瑶的话。
“我跟你在说话呢,怎么不理小九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见炎妃然仍不理自己,轩辕瑶嘴撅得更高了,“姐,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七姐还没被父皇圈禁前,在众多姐妹中,她们是最好,也最聊得来了,可解禁后,七姐就没来过她的逍遥宫,这几天说话加起来都没十句。
她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腾地站起来,走过去不由分说将棋盘里的棋子打乱。“我问你,你是不是怪我在你圈禁的时候没去看你?”
“我没怪你。”
炎妃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是不想说话,想安静地思考,可耳边总是有一只小麻雀吱吱喳喳个不停,原以为只要自己不答理,她就自动闭嘴,可事实证明,赶鸭子上架,难啊!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上了这马车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很爱笑,又关心我,更不会用像现在这样对郝统领冷冷淡淡的。”她记得以前七姐除了太子哥哥,最喜欢跟郝统领在一起,可这几天她发现,七姐对郝统领仿如主仆一样生疏客气,为什么会这样呢?
“有吗?大概累了吧。”炎妃然随便拿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出宫后就不打算模仿轩辕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了,至于郝竣丞,她不知道他对轩辕臻是怎样的感情,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现今她不是轩辕臻,能疏离的就尽管疏离,因为她给不了对方同等的感情。
“你别跟我说…啊…”
轩辕瑶刚说到这里,马车戛然停止前行,没有提防的她身体随惯性往前扑,幸好炎妃然眼明手快地抬手撑住她的身体,才没让她扑到茶几上。
“搞什么鬼?”轩辕瑶稳住身体后,气怒地叫道。
就在此时,听见车外低沉声音响起:“两位公主,我们必须在酉时赶到关山镇,那是北越与西临的交界处,我们晚上就到那儿的驿站休息。”
“好耶,终于不用再露宿郊野了。”听见可以到镇上休息,轩辕瑶开心不已,怒气瞬间消失无踪。
接着又听到郝竣丞提醒道:“由于赶路,马车行驶时可能会有颠簸,请两位公主坐好了。”
“嗯,起程吧。”炎妃然应道,然后将棋盘收好。
关山镇是北越与西临交界之地,那里龙蛇混杂,若没在入夜前赶到镇上,途经的路上必然会遇到马贼。两国的官差只在白天巡逻,一到傍晚,这条路便成了马贼发财之道,一般有经验的商旅或过境的人,走这条路时都充分地把握好自己的行程,天黑前必须赶到镇上。
郝竣丞没有跟她们说清楚赶路的原因,也许是怕她们娇生惯养在深宫,听到有马贼抢劫,是怕她们会被吓着吧。
马车继续前进,相较于之前,这次马车的行驶的确快了许多。这马车内摆设,为怕路途颠簸,东西容易移动位置,所有的东西都是以铁石打铸,方桌上的小物件则以磁石制造,扣在其上牢牢吸附,任它如何晃动也不见丝毫挪移。
物件不会动,可人却会,第一次乘坐马车出远门的轩辕瑶,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早已被震得五脏六俯移位,当马车到了目的地停下来后,她再也受不了,掀开窗帷便吐。
炎妃然是习武的人,这点小颠簸对她自然构不成问题,她正想过去看看轩辕瑶的情况如何,这时,门帘被掀开,进来的是两名少女,其中一名是轩辕瑶的贴身侍女,而另一个则是皇太后赐给炎妃然的随侍芊蔚。
几天相处,芊蔚言谈举倒很伶俐,炎妃然试探过她几次,武功底子不差,尽责做好一个随侍该做的事外,并没看出有其他破绽。但尽管如此,她仍不能大意,对芊蔚说话也总是点到为止,而芊蔚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