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
她立即推开,低头借以整理衣服掩饰见到他时刹那的慌张,同时也检讨一下自己的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
听到她这么说,拓跋蔺提上来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来,刚才在茶楼里见到她走进了布庄,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于是草草结束和朋友商谈事宜。没想到才刚下楼就见到她主仆俩站在街中心聊得专神,以至没有发现身后的骚动,幸好来得及阻止一切事故发生,不然…
“该死的!你脑里到底在想什么?站在路中间想找死呀?”看到她有危险,莫名地为她担忧,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实是匪夷所思,为了掩饰内心的莫名感觉,他只有朝她低吼。
他突然的翻脸,让炎妃然怔了下,随即瞪着他道:“若我想找死,你能救得了吗?”
拓跋蔺即驳道:“那本王先去把阎王杀了,看他还敢不敢收你。”
炎妃然一听,无可否认的,心因他的话而漏了一两下拍,但嘴里却说道:“你真会欺负人!人家想死也要管。”
“能不管吗?你已是本王的人了。”他痞痞一笑,见到有绺发丝落在她脸颊,忍不住伸手撩开。
“谁是你的人,你别乱说。”炎妃然拨开他的手,美眸瞪着他,该死的拓跋蔺,为什么总在嘴上占她的便宜。
他们的对话听在旁人的耳里,俨然一对打情骂俏的恋人,至少芊蔚是这样认为的,她在炎妃然的语气里听出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无疑雍亲王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子,不是帅气,而是那种漂亮得妖艳却不失稳重和贵气,再加上伟岸挺拔的身材,和公主站在一起,宛如天上下来的仙人,连路旁的行人都立足不前,忍不住盯着他们看。
忽地,脑里的警钟响起,师傅要公主嫁的是太子,万一公主喜欢上雍亲王怎么办?于是她脱口而出:“公主!”
听到芊蔚的叫唤,炎妃然猛地醒起怎么回事,回身走过去关心问:“芊蔚,你可有受伤?”
“奴婢没事,是他救了奴婢。”芊蔚指了指身旁站着的男人。
炎妃然这才注意她身边的黑衣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五官清俊,可脸上神情冷峻严肃,就这么站在那里,仍能感觉到身上散出一种凛然的寒气。
“他是谁?”盯着他看时,嘴里情不自禁地问出口。
“在下严仇。”严仇一拱手,表情仍是冷冷的。
严仇?那路的人物?刚才的身手超棒。
“你该不会看上了本王的护卫吧?”见她眼也不瞬的盯着严仇看,拓跋蔺莫名感到不舒服,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酸味。
护卫?她记得以前拓跋蔺身边只有那俊一名护卫,什么时候多了个严仇?不知为何,看到严仇,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芊蔚看此情形,若不出来阻止,肯定没完没了,于是将炎妃然拉到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公主,奴婢有重要的事相告。”
她想起骏马冲过来前,芊蔚未说完的话,便扭头对严仇说:“严护卫,谢谢你刚才救了芊蔚。”然后又对拓跋蔺道:“喂,我有事先走了。”语罢,不等他说什么,便拉着芊蔚就走。
其实她这么急着走,另有一个原因是怕他会向自己索取昨晚那句“任你处置”,这四个字范围很广啊,不知道他会怎样对自己。
看着她们的背影,拓跋蔺问严仇:“你听到她们刚说什么吗?”
严仇摇了摇道:“在下听到,但不懂其意。”因为她们说的是西临语。
“那丫鬟说有重要的事相告。”
“要不要属下跟上去。”
“不必了。”他看了一眼路边几名受伤的百姓,他们正被人抬起来,问:“知道刚才那匹马是谁的吗?”
“是周丞相的么儿周景鸿的。”
闻言,拓跋蔺凤眸倏地一眯,“这事交给赵振宇,必严办!”
赵振宇就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
第045回:太后提议,她的心思。
炎妃然在进宫前打听到,武承帝在宫里设的宴只是一般的家常宴,除了炎妃然姐妹外,并没有其他外臣。
当然,座上的都是拓跋家的人。
家宴设在垂拱殿,离御花园不远,花草树木较多,环境也幽静。她去到的时候,座上已坐有人,那些人有些她以前曾见过,不过都是皇子公主和妃子们。
她被太监领殿内时,已入座的拓跋蔺目光倏然投注在她身上,他俊美的脸孔朝她咧开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仿佛告诉她,他等待她已久。
炎妃然别开眼,装傲视而未见。
拓跋凛见到她,眸子闪过一抺惊喜,随后脸上找不出任何波澜,睿王拓跋尧正与旁边的靖王拓跋荀说话,见到她们,拓跋荀立即轻佻地吹了一下口哨,拓跋尧往她们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宴会安排的位置很有意思,男眷一边,女眷一边,而她的位置是在太子和拓跋蔺的对面,与五公主拓跋懿相邻。
轩辕瑶脸上的伤已痊愈,打她们姐妹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曾去过秋狩的知道她们的身份外,没去的也不难猜出,她们就是前来和亲的西临公主。
“姐,刚才吹口哨的那位是谁呀?”轩辕瑶挨近她细声问。
“怎么?你喜欢他?”整天只懂吃喝玩乐的轩辕瑶会注意到其他,这让炎妃然有点意外,也对,她都有十五岁了,该有少女情怀。
“感觉他挺正的。”被点破心事,轩辕瑶俏脸上露出几分羞赧。
在秋守她只待了一天,晚上又因为脸上有伤,自卑心理影响,不敢随意张望。刚刚进来,目光落在他脸上,瞬间喜欢上他的笑容。
看到她这副模样,炎妃然不由起了调侃心思,笑道:“小九,父皇曾经嘱咐过我,说你这一趟北越之行,若有看到喜欢的男生,可以放胆去爱,得与得不到都是其次,最重要就是曾经尝试过。”
“真的吗?”轩辕瑶的双眸瞬间亮了。
这时,听到太监尖细着嗓子喊道:“皇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娘娘驾到!”
话落,在座的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垂首站立着,正准备开口喊时,武承帝抬手道:“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坐下吧。”
闻言,众人坐了下来。
武承帝关怀的问道:“乐平,你身体没大碍了吧?”
炎妃然起来答道:“好了,谢谢皇上的关心!”
“那就好。”武承帝笑道:“上次接风洗尘没好好款待,这次家宴就当是补偿上次的不足,以表达我国的诚意。”
“皇上,您客气了。”
“哀家听闻西临七公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太后笑意吟吟的道:“哀家的孙儿们大多都还没成亲,就不知那位有幸得到公主的青睐呢?”
天!又来了。看来北越是很心急跟西临结亲,也对,这两年边境匈奴暴乱,汶莱国的侵犯,战事虽平息,但已损耗不少物力,现正是需要大量的资源来整顿军队。
“太后,各位皇子都很优秀,我父皇希望我找个能保护我,疼我的男人,所以在秋狩的时候,乐平曾向皇上提出过选夫的条件之一,只可惜后来乐平因为水土不服未到看到。”她不能说真话,只好用上次回答武承帝的话回她。
“这样啊。”皇太后问武承帝:“皇上,秋狩是谁赢了?”
“只比了狩猎,太子和雍亲王平手,其他的略逊他们一点。”
平手?炎妃然讶然,在她离开骊山的时候,是太子赢,没想到他倒挺积极的。忍不住朝对面的拓跋蔺望去,刚好他正目光灼灼的望她,那太过赤裸裸的眼神让她有点自在,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敢如此胆大地盯着一个姑娘看。
心里有一股郁闷在发酵,这个男人敢如此放肆,不就是仗着皇上喜欢他。
拓跋蔺朝她眨眨眼,她瞪了他一眼,便别开脸不理他。
这一幕刚好落在拓跋凛眼里,幽黑的眼眸倏地一眯,俊脸上闪过一抺阴霾,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座上的皇太后也看到他们的互动,眉头不禁皱了皱,心底便有了想法,于是道:“皇上,根本乐平公主提出的条件,哀家倒有个提议,既然是选夫,就干脆举办一场招亲比试,由胜出那位和乐平公主成亲,你说如何呢?”
“这…提议不错,”武承帝犹豫了下,即赞成,转而问炎妃然,“乐平,你说呢?”
他是希望由拓跋蔺娶乐平公主,可那只是他个人愿望,还要看乐平的意思,母后的提议是最快捷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反正结亲了,两国联盟就定了,乐平嫁谁都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抓住她的话柄,反她一军,炎妃然正想回答时,就听到拓跋蔺开口说:“皇奶奶的提议不错,孙儿很赞成。”
炎妃然一听,朝他狠狠一瞪,拓跋蔺却朝她挑挑眉,看他如此,心里徒然有一股怒气在翻腾着,自遇到他后,总是感觉跟自己故意过不去似的。
“孙儿也赞成!”靖王拓跋荀跟着表态。
“孙儿也同意皇奶奶的提议。”
一个个跟着表态赞成,这样的结果,炎妃然那还能说不吗?但是,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炎妃然,她故若淡定的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那就这样吧,不过,所谓的比试,当然得三局两胜,第一局比试箭法,第二局比试武术,最后一句就由我出题,不知可行?”
说完,她似不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睿王身上,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态,他坐在那里,目光是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三分暖色,七分探究,就像是看着一样好玩的东西一般,兴致盎然。
被人当做什么时兴好玩的物件一样看着,炎妃然的心里不禁有点泄气了,其实经她这些天的分析和观察,与睿王成亲最可靠的,可偏他却没有什么表示,昨天就只送了一些礼物,也没有邀请什么的。
他倒是沉得住气,而也她正需要这样的人。
她提议的结果,武承帝同意了,比试定在三天后。
这顿饭,炎妃然还知道,她的比试招亲结束后,就是赏灯会,这赏灯会据说是为未婚皇子选妃而设,准备邀请所有达到适婚年龄但尚未订婚的女孩子来参加。
第046回:引咎自戕,比试前奏。
凤寿宫
“母后,不是说好了,宴会时提议让凛儿取乐平公主的吗,怎么提议比试招亲呢?”宴会散场后,皇贵妃随着皇太后回宫。
宫女见她们回来,立即前去端茶水,并在桌上放上新鲜的水果。
皇太后没有回答,轻啜了一口宫女呈上来的香茶,笑咪咪的赞道:“好茶!媚儿,此茶汤色香味俱全,堪称极品,你尝尝吧。”
这是南都节使进贡的上等茶叶,极之珍贵,武承帝深知她爱好茶道,一罐不敢私留,全部转赐予太后,由她发落。
皇贵妃那有心情喝茶,她摇了摇皇太后的手臂说:“母后,你有听媚儿的话吗?”
她们是姑侄关系,面对皇太后,即使已为人母,皇贵妃很自然流露出一副女儿家的娇态。
“你心急个什么呀,这婚事哀家心里有数呢。”
“可是我看不出比试有啥好处。”
皇太后搁下茶碗,冷笑一下,“你没看到乐平公主跟蔺儿眉来眼去吗?哀家若提议,依蔺儿的个性不会闹吗?其他人会怎么说哀家?公开比试,若凛儿在这场比试赢了,谁还能说什么呢。”
皇贵妃皱起眉头,担心道:“其他人的实力也不弱呀,万一凛儿败了…”
皇太后睨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瞧不起自己的儿子吗?其他人怎么厉害,若你想让你儿子赢就必须赢,知道吗?”
“母后你的意思是?”
该不会…
“这事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你稍为暗示一下就行了。”
“媚儿知道。”她就知道,即使皇上如何宠那个贱人的儿子,但在皇太后心里,她的儿子才是正统的,才是她的真孙儿。百善孝为先,若皇太后出面,皇上还敢不从吗?可她的开心并没持久,因为又想起另一件忧心的事。
接着道:“可是最后一题是乐平公主出呀,不知道她会出什么考题,就算箭法赢,最后一题没根没底的,不知如何应对。”
皇太后牵唇道:“这个乐平公主也不笨,所以凛儿第一场必定要赢!”
“还有,乐平公主肯定不行屈就侧妃,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小婕大方些退居侧室,毕竟以她的身份怎能跟乐平公主比,若她不失宠,到时凛儿继承大统后再将她扶正也不迟。”
皇太后摆摆手,“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着办吧。”
…
离比试还有三天时间,在三天里却发生了很多事。
听说有人发现明慧公主跟她的丫鬟卧倒在炎府门前,被人抬回太傅府上,醒过来却像撞邪一样,说话语无论次,时而说鬼啊鬼啊,不要找我,时而说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时而又哭又笑,更有时候,抓着自己的头发猛扯,连人都认不出来。
曾看过几个大夫都一致的摇头,说是失心疯。
至于为何会得失心疯?答应是没有人知道,连和公主一起的丫鬟也病了,被派送去乡下去了。
虽然太傅府刻意隐瞒着此事,但人们也不难猜出,明慧公主昏迷在炎府门外,醒过来即得了失心疯,肯定在炎府里遇到什么了。
譬如鬼。
到底是真鬼还是假鬼?没有人敢进去探究,所以,炎府的神秘一下子被人们传得更诡异了。
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涌正悄悄拉开了序幕…
再来是李衡被撤职摆官,关押进了大理寺,择日问斩。原因是他为立战功虚报军情,带兵前往乌义山围剿叛犯,结果中了机关,导致朝廷三万大军竟然死伤惨重。而经查实,乌义山根本没有什么叛犯,全都是前山贼曹江留下来的部下。
据刑颢的汇报,李衡是董太尉的直属部下,李衡越权向太子请示出兵,董太尉怕他真的拿到白虎符回来,率先向皇上汇报了此事,结果却迎来李衡的兵败,董太尉气得青筋暴起,对着李衡左掴三掌,右踢几脚也难泄恨。
因此事,董太尉受到朝廷的惩罚,被判失职和监督不严,左迁为永州刺吏。
这种惩罚远远不够,炎家的冤家未得平反,为了拿到董太尉和周丞相等人谋害炎家的证据,她和刑颢夜潜大理寺,打算去找李衡谈个交易,却发现他吞毒自戕在狱中。
让她感到疑惑的是,李衡居然留了遗书说因引咎自杀。既然判了择日斩问,横竖都是死了,为什么不等到行刑那天呢?还有,作为一个囚犯,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刮一空,他的毒药是那里来的?
唯一解释的就是他不是自杀,他是他杀。可谁杀他?都准备行刑的人,为何要提早杀他?难道有人是怕他临死前会说出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之后刑颢告诉她,在装扮狱卒进天牢时,留意到最后与他错身而过的狱卒,颈侧有个星型记号,直到来到囚禁李衡监牢,才发现李衡刚断气。李衡所服下的毒药叫“三更”,顾名思义是毒发迅速,因此,由此可以断定,那个狱卒必是杀李衡凶手。
到底是谁杀的,只要找到有星型记号的男人,就能找到幕后主使者。
这件事情让刑颢去查办。
…
三天转眼就过去。
比试招亲场地是选在皇宫内的校场里,北越大军平时操练的场地,所占的地方足足有几百亩田。听闻邻国公主比试招亲,原本以为没有机会的贵族子弟纷纷踊跃报名参加,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更将校场外围得水泄不通。
“公主,别忘了,你前来是和太子和亲的,若太子过了第一关,到你出题的时候,千万别再刁难人家。”来到校场,看到如此多人,芊蔚不由担忧地提醒她。
她实在不明白公主心里想什么,明明太子有意向公主靠近,为什么她不表态,还同意皇太后的提议?甚至妄顾师傅的命令,前日还要她易容去接近董若涵,假装与她成为好朋友。公主这样的做法到底在谋划什么?
看她说得如此严肃,炎妃然打趣道:“你这么力挺太子赢,说,是不是他给了什么好处你?”
芊蔚没好气的道:“他能给奴婢什么好处,奴婢是替你担心,眼看就到月中了,你还需要师傅的药丸。”人家是担心她,她却还能如此乐观,换做其他人,早就按命令去做了。
是啊,不知不觉又快到月中了,她这么迟迟不作决定,就是想先拿到师傅的药丸,只要拿到了她就有办法知道药丸的成分,到时她就按成分研制新的药丸,以后就不需要再听师傅指示去做。其次,选个将来能与她并肩作战,给予她帮助的人成亲,最好不必牵涉感情,纯粹是合作关系。
所以她会觉得睿王是最佳人选,他喜欢玉侧妃,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女人,已不沾情爱的她,是不会在意的,他日炎家能沉冤得雪,她可以潇洒离开。
至于拓跋凛,她不会愚蠢用让他爱上自己,再狠狠抛弃他,报复他这种想法。要骗得一个人的真心,就必需得让自己相信,自己也爱上他。可是,他是一颗长在她心头的毒瘤,只要想着这个人,想起他温文和煦的眼神,心里却是透骨的寒,又怎能让自己相信自己爱上他呢?
现今火烧眼眉,这场比赛后,她必须得选出一个人来,不然…忽地,眼角不经见到睿王拓跋尧正往竞技场走去。
也许她趁着比试未开始时,先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他对联姻有何想法。
想着,就迈开脚步朝拓跋尧走去,还差几步就走近,突然一道红影由左边匆匆奔到他面前,怒道:“拓跋尧,告诉你,本小姐绝不会嫁给你的!”
炎妃然猛地顿住脚步,定神一看,凤云汐?
听她这么说,拓跋尧似乎想娶凤云汐?到底怎么回事?
第047回:相逢对面,与他谈判。
“凤三小姐,婚姻大事不由你说不嫁就不嫁。”拓跋尧不疾不徐的回答,眼角瞧见到炎妃然走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凤云汐并没有发现她,往前跨上一步,撩起宽袖,双手插腰,仰起头,狂傲地与拓跋尧对峙道:“我的婚姻,我做主!谁敢替我决定,我就宰了谁。”
“是吗?”拓跋尧牵唇,似笑非笑道:“那你去宰了凤相吧,如果你敢杀父的话。”
“你…”凤云汐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怒道:“死黑面,你别以为我爹喜欢你,你就很得瑟,我告诉你,我不是凤晓玉,不是你们政治下的牺牲品,更不会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你若娶我,我必将你的王府闹个鸡犬不宁,让你绿帽子挂满屋子。”
果然是凤云汐惯有的作风,生起气来风火雷电,这样的情境多么的熟悉啊,仿佛回到她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炎妃然站在一旁,看着凤云汐威胁完毕,抬起右脚就朝拓跋尧的小腿踢去,谁知被他迅速地闪开,再踢,再闪…
两人一来一往,像在跳猴子舞,凤云汐见踢不到他,便改在地面用力一踢,顿时,地面上的泥土被她踢起,夹带着几颗碎石朝拓跋尧袭去。
声东击西是凤云汐惯用的技俩,炎妃然几乎可以料到结果了。
果然,拓跋尧来不及闪避,只好用衣袖挡在面庞前,而凤云汐趁此朝他小腿用力踢去,她穿的不是一般的绣花鞋,是她用特殊的材料叫人特制的,有一定的硬度。
被踢中的拓跋尧抱着小腿退后几步,眯起的黑眸瞬间进射出危险的寒光,凤云汐却一点都不怕他,微抬下巴,傲然道:“这是警告!”
说完,转身就要走,赫然发现身后津津有味地看戏的炎妃然,她微怔了一下,灿亮星眸带疑惑地上下打量她,而炎妃然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佇立在原地任由她盯个够。
在凤云汐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打量她,她跟以有一样,还是喜欢穿代表着热情的红色衣裳,只是脾气比以前更坏了。她记得以前凤云汐见到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漠然置之,刚才她对拓跋尧的态度,令她产生兴味。
若她没有记错,不久前在骊山上,芊蔚还见到凤家三小姐跟拓跋尧打起来呢,到底她不在这期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那个来和亲的西临公主。”只打量须臾,凤云汐便猜出她是谁了。
秋狩的时候,她上过骊山,虽然只在那待半天就离开,可当时她曾远远的瞧过西临公主一眼,记忆力向来不错的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子,由她的衣着和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便能判断出她是谁。
炎妃然心想着,既然不想告诉凤云汐,她回来了,那就用现在这个身份跟她重新做朋友吧,微微勾唇,朝凤云汐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轩辕臻。”
确定了她的身份,凤云汐虽收敛了刚才的凶相,但也没对她表现出热情,指了指身后道:“认识就免了,你还是快些去安慰一下他吧。”抛下话,迈步越过她就走。
炎妃然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个性爽朗,喜欢结交朋友的凤云汐,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她不禁苦笑一下,相逢对面不相识,想不到他们十多年的友情却落得如此。
“凤小…”
“乐平公主。”
炎妃然正想上前叫住凤云汐,却此同时,听到拓跋尧唤她,才醒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心里腹诽着,反正来日方长,跟凤云汐做朋友有机会,操之过急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