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最后一件内衣,跨时浴池里,当整个人泡在热腾腾的池水,舒展下筋骨时,有种说不出的轻盈舒畅的感觉,人彷佛完全解脱一切束缚。
她喜欢泡澡,那是仅于出任务回来后,而寒月山庄有个温泉,她回来直接到温泉洗去一身的疲惫,再回寒月楼。
虽然傲龙堡比寒月山庄大上许多,但有管理寒月山庄的经验,她很快便上手,并在这半年来,她将傲龙堡打理得整整有条,又深得堡内人喜欢,在这里,除了不能时时见过大哥寒君颉外,她过得很充实。
现在赫连漠回来了,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她得谨慎些,别让他怀疑,而且,她还得从他身上偷回那两本册子。
凤霞阁给她住了,不知他晚上会住在哪里?他的书房在云泽楼,会不会就住在那里?
糟了!
她身上不能有香味呀,万一被他发现她不想跟他洞房而骗他,她死定了。
于是,她赶紧从浴池站起跨出池里,拿起衣架上的浴巾,正擦着身体时,听到浴室外有脚步声,她听脚步声并不是心儿,似乎是男人才有的沉稳步伐。
难道是…
还未来得及反应,挡住浴室的纱幔被掀开,一抺紫色身影出现眼前。
「啊——」她飞快地用浴巾围住身体,只露出个圆润的肩膀和修长的细腿。
赫连漠见到她并不意外,像有预谋的看着她绯红的俏脸、娇羞可人的模样,俊面浮起邪佞的微笑,「娘子,妳这是与为夫‘坦诚’相见么?」
020章 池畔.狼狈
「你…你怎能进来?」清幽瞪着他,满面羞红,她从没有在男人面前露过这么多肌肤,虽然他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可是他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这是我们共有的浴池哪。」赫连漠嬉皮笑脸,带着调笑的口气问道:「娘子,怎么不等为夫一起鸳鸯戏水。」
眼前这个男人真不知羞耻,谁要跟他鸳鸯戏水?可她敢怒不敢言,因为,她此刻是一个柔弱的女人,纵使有武力也不能使用。
清幽垂下目光,敛去眸中冷冽的寒光,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夫…夫君…我先…出去。」
「为夫才进来,娘子为何要急着出去?」赫连漠慢慢的走向她,一步步接近,刚出浴的她,小脸干干净净的模样像朵白莲,不是绝艳之姿,却也清丽可人。
最吸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秋瞳,透着羞怯和无助,娇美的樱唇,引人遐想。
「我…洗过…」见他走向自己,清幽一步步后退,「不…不再洗了。」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服侍为夫沐浴如何?」她愈退,他就愈逼近,直到把她逼至池塘边,他才好心的开口警告。「娘子,再退,妳就掉下去了。」
「啊!」清幽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唯唯喏喏的说:「你…你不要…靠过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赫连漠走近她,伸出手勾起她下颚,「妳怕我?」肌肤如羊脂般光滑又柔嫩的触感,让他讶异,他不曾这么直接的触过她肌肤,上次洞房未摸上一寸已吐得狼狈不堪,而现在,她身上散出淡淡的清香,跟室内的香味相似,难道…
「娘子,妳身上的味道…」
清幽急口说:「池水放了香精,你下去泡一会也会沾上这种味道。」她急着解释,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是吗?」他挑眉,凑近她一点。
「你…你…」怕春光乍泄,紧抓住浴巾的手又不能推开他,任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近,结果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心,加速跳动,尤其当他说话时,吐出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庞,让她觉得双颊发烫。
瞧她脸红失措的模样,赫连漠觉得有趣,不禁想逗逗她。他低下头,在她耳旁轻轻吹气,「嗯?我怎么了?妳又不是第一次跟我这么靠近。」
他的气息撩乱她心智,一时忘记自己要扮演柔弱的女人,情急下伸手推开他,「离我远一点…啊!」浴巾随之掉下来。
她忘了身后就是浴池,推开他时,又想抓住浴巾,结果自己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噗通’一声,浴池溅起水花。
赫连漠站在池边,俊庞扬着笑,那双如黑宝石般晶亮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有一副洁白如雪、细嫩姣美的**。
赫连漠调笑道:「娘子,原来这么迫不及待,那为夫恭敬不如从命咯。」
掉下水那瞬间,清幽想施展轻功的,可眼尾瞄到赫连漠的身影,迟疑了一下,硬生生的掉下水里。她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扮柔弱的女人,现在可好了,见到赫连漠这张可恨俊容,想扁也扁不了。
清幽正想站起来,腰却被扣住,一股力将她自水里拉起,她立即回神,「你…你想做什么?」
「洗鸳鸯浴啊。」赫连漠抬起她的下巴,邪气的笑了。
可恶!
昨晚给他调戏,现在又被他如此戏弄,她真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可她不能啊!
为了让自己更能表现一副柔弱的样子,悄悄伸到大腿,狠狠的拧自己一把,让疼痛逼出自己的泪水。
「夫…夫君…我不要…」盈盈的大眼凝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
「娘子,妳好香哦!」赫连漠像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凑到她颈间,迷醉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声音温柔,表情也温柔,可是她却捕捉到他眸里的不怀好意。
清幽双手抵着他胸膛,咬着唇,泪水凝不住,一滴滴滑出眼眶,「夫…夫君…你别这样…」
原本盯着她小脸的目光往下移,柔和的烛光下,雪玉般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珠光,杨柳蛮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双腿修长结实,每一寸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诱惑。
他差一点走漏眼,原来他的娘子这般诱人。赫连漠觉得身体发热,纯男性的反应随之升起。
她是他的妻子,他想要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想着的同时,大手已在那雪白的凝脂抚摸着。
「赫连漠,你…」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屈辱,令她又气又恨。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的低头,慑住她柔软的嫩唇,那湿热的舌尖长驱直入,趁着她没有防备时加以侵略,恣意地搅乱她的气息,妄为地品尝着她的甜美…
该死的,这混蛋竟又轻薄她,更放肆的吻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气息全部攫走,让她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沉醉?
清幽瞬间清醒,吓得用力推开他,俏脸惨白,趁他未及反应,看也不看他一眼,飞快的爬上池边,拿起遗落的浴巾,围着身体,带着浓浓的狼狈,落荒而逃。
被丢下赫连漠站在池里,望着她背影,目光幽深,宛如神秘的深海。
他微弯腰,掬起池水,薄唇优美地扬起,他轻喃,「呵,娘子,真的是香精吗?」黑眸流转间带着一丝邪气。
021章 心乱.装病
落荒而逃?
寒清幽自成为‘幻影’那刻,从未试过落荒而逃,逃得那么狼狈、那么丢脸。
她低估了赫连漠,经过刚才,他想必不再相信她身上的味道,怎么办呢?她是他的妻子,他有权要求自己复行夫妻义务。
清幽背靠着门扉,手指抚着被他吻肿的唇瓣,上头犹留着他的气味。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他怎能这样?
他的吻好激烈,探入她嘴里的舌尖既放肆又张狂,像要把她的灵魂吸走似的,他怎能这样吻她?吻得她心猿意马,情不自禁陷入他激吻,想起他的吻就整脸发烫…
她用力的甩甩头,想甩去心底那不该有的悸动。
悸动?怎么可能?
那只狐狸根本是在玩她,他只是为了报复她洞房那晚骗他才吻她,故意让她难堪,一定是这样。
那个吻,不带一点真心,就连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玩味,她又怎么会傻傻的跳进他的圈套中。况且,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他,他的吻对她只是一种侮辱。
只是…
咬咬唇,她伸手想抹去他留下的气息,可愈擦,那被亲吻的感觉就愈重,仿佛被烙印,怎么也抹不去。
而他的身影,好像也跟着印在她心里,无法磨灭…
她心一惊,「怎么可能?我在想什么呀…」她才不承认自己会喜欢上那个狐狸的吻。
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种复杂的…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心儿担忧的叫唤,刚才她大厅时,见到小姐急急脚的奔上楼,又听到她很生气地用力关上门,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小姐,让她不由得忧心。
「有事吗?」清幽打开门,脸上的神情已恢复平静,纵然自己有多么的愤怒,她都也不会迁怒到别人身上,更何况心儿是跟随她多年的丫鬟,两人情同姐妹。
「是堡主说,他今晚要睡在这里。」心儿小心翼翼的说。
「什么?」闻言,平静的面容顿时狰狞,他怎能说话不当话,半年前他明明说过留这房间给她的。
「那只狐狸他别想…不对,心儿,妳告诉他,说我身体不舒服。」清幽话到嘴边,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啊!」心儿不由得一愣,随即关心的问道:「妳哪里不舒服?」
清幽扬起一抺狡黠笑容,「妳去叫他找其他房间睡,我不方便服侍他。」
「小姐,妳想…」
「不准备乱说话。」清幽警告一声,然后催促她。「快去。」
她的笑容让心儿明白,她家的小姐又使坏了,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点头道「是的,心儿马上去。」
等心儿一离开,清幽的笑容马上变为阴沉,她绝对不会跟他同睡在一张床。
***
云泽楼书房里。
赫连漠翻阅着手上的账册,边听着曹总管的报告。
「这些账册都是她做的?」他挑眉,斜睨着曹总管问,他很好奇在他离开半年里,他的妻子在堡做了一些什么,因此,他特意请来曹总管询问,想到不他给自己的答案竟是这么意外。
「是的,夫人除了会记账外,她还将堡内的大大事事打理得整整有条,大家都很喜欢她的随和和善良。」曹总管实话实说,一点也不敢隐瞒着。「不过,夫人身体似乎不太好,她常常身子抱恙,有时几天也不踏出凤霞阁,到是她的妹妹清凝小姐较为活泼,跟堡内的下下打成一团。」
「她身体不好?」这倒是意外,刚才她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是的,像今晚,她就身子不舒服,未能出来迎接堡主。」
「除了这些外,她平时做些什么?」嘴角微勾,他兴味的问。
「夫人她…她…」曹总管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她怎么了?」赫连漠很有耐性的问道。
‘叩叩叩’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闻到里面的声音,心儿战战兢兢地推开门,见到曹总管也在里面,她心定了下来。这位曹总管虽然总爱板起脸孔教训人,可他的出发点是为大家好的。
心儿上前,对赫连漠行了个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堡…堡主,小姐说…说她生病了,不…不方便服侍您,所以…请您找其他地方睡。」虽然堡主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紧张得不知所措。
「生病了,她说的?」赫连漠放下手账本,浓眉微挑。
「小…小姐的身体一…一向不是很好。」心儿很配合清幽,添油加醋的说:「前…前两天又…感染了风寒…她在凤霞阁…躺了两天,今天才有一点好转,怎知转眼间,她…她又发作了。」
「没看大夫吗?」赫连漠站起来。
「有…没有。」心儿吓了一跳。
「有还是没有?」
「没有…啊,有。」
赫连漠心里已清楚了,于是对曹总管说:「曹总管,你去请大夫。」
「好的。」曹总管领命,马上离去。
糟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堡主…」心儿想开口说什么。
「走吧,去看妳家小姐。」赫连漠离开案桌,薄唇扬起,噙着一抺莫测笑容,绕过心儿,迳自走后门口。
心儿见无法挽回,暗暗对天祈祷,「小姐,妳自求多福!」
022章 装病.感动
「她真的生病了?」赫连漠紧皱着眉,不敢相信此刻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人儿,竟是先前在浴室挣脱他的女人。无论怎么看,她推开自己的力度,怎会像生病的人?是他糊涂,还是她会演戏?
「是的,堡主。」聂大夫仔细的把脉后,放下清幽的手,走到桌前,一边开药方一边解说说道:「夫人感染到风寒,再加上她身子虚弱,才会昏睡过去了,老夫开两贴药,晚上发发汗,再调养一段时日便会复完。」
闻言,站在一旁的心儿暗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不免担心起来,小姐不是装病吗?这下子怎么真的病了?她去找堡主时,小姐明明好好的,怎么转眼间,病得昏迷过去?
小姐是真的病了,还是她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看起来像病了一样?
赫连漠在床沿坐下,低着看着紧闭双目的妻子,现在的她宛如一具搪瓷娃娃般娇柔,干净的气质恍如温室花朵般娇贵,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伸出手想拂过清幽如黑瀑般迷人的发丝,然而,倒卧在床上的寒清幽呜咽的叫唤着亲人。
「嗯…爹…娘…」紧拢的秀眉说明她此刻的不安及煎熬。
见到赫连漠皱眉,聂大夫忙解释说:「堡主,夫人会梦呓是正常的,只要出了一身汗就会好转了。」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仍未离开床上的人儿。
聂大夫正整好医箱,转而对心儿说:「妳跟我去抓几帖药回来。」
「可是…」心儿担忧的望了眼清幽,若是她离开,那岂不是留下堡主跟小姐在这里,会不会不妥?小姐是装病的,万一被堡主发现了怎么办?
「妳跟去吧,这里有我在。」赫连漠对心儿挥挥手。
就因为有你在,我才担心。心儿在心里咕哝着,可在这里堡主就是天,他说什么,没有人敢反驳。
等他们离开后,赫连漠细细的凝视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诱人的阴影,她原本红润而迷人的脸上如今一片苍白,曾经如玫瑰花瓣般的红唇也毫无血色。
赫连漠情不自禁的伸手朝她额头探去,才一触及她的额头,即像被火烫到般地缩回手。「怎么这么烫?」
怎么办呢?
眼角的余光扫到桌面有盆清水,他赶紧过去,在盆里捞起湿巾,微微拧干水,再转回去,敷在她额头上。
他来来回回的做了几次这样的动作,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小心翼翼,犹如照顾着娇嫩、柔弱的小花。
整晚,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妻子床边,甚至心儿回来了,也不劳他人之手,亲自为妻子擦汗。
心儿站在一旁,用迷惑的眼神瞪着他的举动。
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是傲龙堡堡主吗?看他脸上的柔情,分明对她小姐很关心嘛,小姐为什么要装病躲避他?
赫连漠忙了一会,原本以为清幽退热,没想到才一会儿,她又开始发热,摸摸她滚烫的额头,不由得心急了,于是,他转身吩咐心儿去打盆清水来,然后又为她擦试。
正在这时,丫鬟将煎好的药汁端来,心儿接过来,上前对赫连漠说:「堡主,药汤煎好了,让心儿服侍小姐喝药。」
「给我吧。」赫连漠转头,伸手要接过药汤。
他喂小姐喝药?这怎么行啊,万一小姐是装病的,那小姐岂不是白受罪,因为小姐最讨厌就是喝药。于是她说:「堡主,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还是让我来服侍小姐吧。」
赫连漠浓眉一皱,「啰嗦!给我。」
阻于他是堡主,心儿只好从命,把药碗递给他,心里却暗祷,小姐,心儿想帮妳,可心儿却无能为力。
似是感应到心儿的暗祷,躺在床上的清幽微微地眨了眨长睫,然後缓缓地睁开美眸,赫连漠温柔的目光映入她眼中,不由得一愣。
「你…怎会在这里?」清幽望望四周,发现是在自己房里。
「妳生病了,来,把这碗药汤喝了。」赫连漠将药碗凑到她唇边。
闻到药味,很自然的,清幽蹙了下秀眉,「不要。」
「不要?」赫连漠挑眉,看她的眼神带有几分审视味道。
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清幽随即换上一副柔柔弱弱惹人心怜的模样,乞求道:「可不可以不喝呀?从小到大,我闻这些药味闻到厌烦。」
深邃的黑眸定在她脸上半晌,不容拒绝的说:「不行,必须被它喝下去。」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味道。」她扁扁嘴,委屈地咕哝着。
没错,她根本没有生病,对于略懂一点医术的她来说,装病是很容易,她只吃了两颗用七里香叶子炼制的药丸,吃了这药丸会莫名的昏睡过去,接着发烧发热一段时间,但对于人体却没有任何副作用。
她体内有内功护体,这药丸对她来说根本见效不大,在大夫把完脉,带便清醒过来,只是身体像火烧一样烫。她原本以为大夫看完病后,赫连漠会跟着离开,心儿留下来照顾她,那么她便可以吃下解药,没想到他会让心儿跟大夫去拿药,自己留下来照顾她。
让堂堂一个堡主纡尊降贵的伺候她,说真的,她真的有些感动了。他除了风流一点,喜欢捉弄她,但也有温柔一面。这种被人呵护的奇妙感觉,除了大哥外,他是第一个这么呵护她的男人。
只是,大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渐渐的了距离,她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呵护。她也是一个人,也需要被人疼被人爱,而赫连漠的举动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她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点不想从这种感觉醒过来。
她的心在发热,她觉得她好像真的发烧了,简直不可思议的,她的头真的有些昏了,当赫连漠为她擦试时,她舒适无比,当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时,她的心就会无比失落。
怎么会这样?她是不是烧糊涂啦?又或许她吃多了一颗药丸,不然,她怎会感到失落呢?
「妳想被强行灌下去,还是自己来?」他的唇边始终带着浅笑,声音低柔,却带着威胁性。
无论选择那一种都要喝下去就是呗。
清幽只好接过汤碗,望着黑漆漆的汤药,不禁厌恶的在眉间打了几个皱撸。要喝下去吗?虽然她懂一点医术,可她最讨厌药味了,因为在她被大哥救回来,她整整大半年时间跟药汁为伍,从那时起,她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或生病,而现在她又不是真的病了。
赫连漠看出她的犹豫,突然抢过她的汤碗,然后仰首喝了一口药汁,并攫住她下颚,强硬的迫她开口,在她来不及大叫时,已将药汁灌入她口中,她想吐出来,唇被他封住,没留一丝细隙。
药,好苦啊!苦得她难受。
见她的俏脸因药而愁苦不已,赫连漠柔柔一笑。
「良药苦口嘛,来,喝完它吧!再一口就行了!」他声音温柔,语调却极霸道的命令。
「好苦…」她泛红着眼眶带着泣诉,被他以这种方法喝下一口,她的心比药更苦。「剩下的能不能不喝?」声音夹着沙哑。
她只不过假装生病而已,没有必要给他再次轻薄自己,而且,他对自己那么温柔,她怕自己会深陷其中,她跟他是没有将来的,所以,她要谨守着自己的心。
见她唇瓣仍残留着药汁,赫连漠低头吻上药水。
清幽推开他,用手愤愤地擦去,他怎能又欺负她呢?是不是见她生病,无力发激?
她以孩子气的举动拭去他的味道,让赫连漠眉宇深锁。
「不准擦!」他低头又再次吻上她的唇。
殊不知,他刚放开她,她又举手去擦,两人来来覆覆的,她的唇已分不清是吻红还是擦红。
「为什么不肯让我吻妳?」他拉下她的手,不再吻她,怕她再次自虐。
「与你不熟。」她哽咽说。
「就这样?」这答案让他感到意外。
清幽点点头。她其实想说讨厌,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她不敢再说出太冷硬的话,别看他表面温和,可骨子里却极霸道的,她以后说话要小心谨慎才行。
稍抬起她的优美圆滑的下巴,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唇在咫尺,「不熟没关系,我们以后有时间多多练习,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擦掉我的味道。」
说完,狠狠地吻下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温柔,而是霸道且狂野,还带着些许惩罚性,绝长而缠绵。
她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吻她的感觉真好!
对于她之前的欺骗,以后他会慢慢的惩罚她,现在,他只想好好的吻她,让她记住他的味道。
023章 丽园.吵架
在赫连漠细心的照料下,清幽想再假装病下去也不行了,而且,那个家伙真的说到做到,若是看到她躺在床上,便命人端来汤药,亲自喂她喝下去,为了不被他再蹂躏自己唇瓣,她只好鸣金收兵,停止装病。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侗乡的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前两天,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她在凤霞阁躺了几天,人也快发霉了。趁着好天气,清幽走出凤霞阁,在附近游逛,经过身边的丫鬟、仆人都很恭敬的对她打招呼,她则微笑点头。
站在落月亭里看着池中的锦鲤,她不禁悠悠地叹了一声。
锦鲤在池中应该是快乐吧,在它们的眼中,池塘便是它们的世界,所以,它们在这里能快乐地畅游。
而她呢?在傲龙堡也快乐吗?
不,傲龙堡不是她的世界,她向往外面的海阔天空,这里禁锢了她的身体,但她的心却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