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喜欢狠狠地瞪着他,胸口因为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而抽痛。
“我很忙。”他终于看向她,确实及其敷衍的口气,摆明了不想与她纠缠。
“我不管——看着她的目光又一次回避,喜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手把他的电脑和文件扫下桌。
听到这边的动静,秘书担心的推开门,看见地上凌乱的文件和支离破碎的笔记本电脑,更是吃惊瞪大眼“李先生——”
”没有,”李乔阴着脸,声音几乎冷寒如冰,“你出去,不用你管,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眼神凌厉的望着喜欢。
“我想怎样?”喜欢忍不住嗤笑,可是他眼里的冷漠,却一点点冻结了她的心。
他竟是真的要结婚。
喜欢悲哀的看着他——是因为那也被他目睹的一幕吗?所以他要将她所有的感情尽数托饭,一点希望也不留给她?
够了,她再也不要这样被折磨下去了,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做个了断——绕过桌子,她倾身向前,以势在必得的姿态紧紧地搂住他,吻上他的唇。
“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我不信~”她近乎绝望的宣布,试图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李乔没有喝止,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冷冷的望着她,下一刻他忽然站起身,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办公室的里间,狠狠地把她甩在床上。
门落锁的声音响起,他颀长的身躯已经起了下来,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叶喜欢,你永远学不乖吗?非得要这样任性?”他的声音带着不寻常的戾气,凤眸里迸出的目光如刀一样锋利。
“你逼我的——”喜欢咬牙瞪着他,如受伤的嗜血小兽。
“是你逼我,一直在逼我,”他捏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出声,“我的耐性已经被你耗尽了,非得要我给你教训才肯罢休吗?”
“你是慌了吗?”她清亮的明眸望着他,居然带着一丝骄傲,“你休想我——”
下一秒,衣料破碎的声音遏制了她的声音,她骇然的,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却丝毫无法阻挡他的愤怒。
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胸前,一路向下,不带任何温柔的疼惜,近乎惩罚的啃咬,连他的手指也是冰的,悍然的侵占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她惊慌的望着他,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更加惶恐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脱掉西服,解开皮带,当他伟岸的身躯再度覆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含泪出声:“住手。”
“求你停下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自颊边滑落,喜欢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一旁的穿衣镜上,清晰地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她狼狈而几近quanluo,而他却还穿着衬衫西裤。
还有什么样的拒绝比这更伤人?他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扼杀了她所有的坚持和勇气。
喜欢侧首,感觉他自她身上离开,有毛毯轻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温暖的官爵缓缓的漫上来,她咬牙捉住他的手臂,“我再问你一次,”她凝聚一生的勇气,静静的开口,“你爱我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轻轻的,有决绝的推开他的手:“别再比我,别让我再看见这样的你。”
被他推开的手,颓然的滑落,如她的心,从此沉入万丈深渊,再也无法救赎。
是谁说过,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
她的爱情,死于这个秋天,连带从前所有因他而起的眼泪和欢笑,都如落叶一样,碾做尘土,灰飞烟灭。
她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李乔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背影,看她打开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门突然又被推开,她就这样重新出现门口,静静的望着他。
心跳,在这一刻以狂野的速度加快,他望着她,只能望着她,几乎连呼吸都凝滞。
然后,他看见她的唇边轻轻的绽放一个笑容,渐渐的,点亮了那双琥珀色的明眸。
“再见。”她说,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美到他的心都痛起来。
再见。
他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在心里慢慢的对自己说。
再见面时,她将不再是从前的喜欢,他的喜欢。
“李先生,电脑我收拾好了,数据还是能还原的。”
他点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电脑碎了,数据能还原,那么他弄碎的那颗心,该怎么办?
“您的眼睛~怎么那么红?”秘书望着他,迟疑的询问。
“没事,”他淡然出声,转过椅子望向落地窗外,“电脑屏幕看久了。”
39 新婚快乐,李叔叔
“这件是今晚的演出服,你把让人送过来的。”David让助手把衣服挂上,在喜欢身旁坐下。
“你没有去上海?”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喜欢棕眸里带着一丝嘲讽,“至交好友的婚礼你都不参加?”
David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无奈一笑:“你对我而言更重要。”
“哦,”喜欢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礼服的下摆。
纯白的丝料,无肩及膝,肩头只有两根细钻的吊带,很简单的设计,却精致到叫人惊叹。
也许父亲的心里,她就如这件衣服一样,单纯而宝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不复从前纯美的心境。
“这次演出之后,我想请假。”
David一怔,随即点了下头。
“谢谢。”喜欢客气的朝他微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渐起的暮色。
深冬的夜空,冰蓝而澄澈,就像那一年拉普兰德的极夜。人生很多事情,兜兜转转,也许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David望着窗前伫立的女子,眼神有着隐隐的担忧。
初见时,她的个头才到他的腰际。被人宠坏了的小公主,机灵可爱,却又那么任性固执,冒失的冲到车前,他还惊魂未定,就目睹她被李乔揍了一顿。李乔的失态是让他震惊的,这个敢那么放肆凶狠的对待李乔的“小女人”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这么多年,早已耳闻目睹她的锲而不舍,所以如今她的沉默消极,却反而叫他放不下心。
其实,放不下心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他~其实很担心你。”犹豫不决间,话语始终还是吐露唇边。
喜欢没回头,甚至连眼睫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道:“我换下衣服,时间也不多了。”
担心?
喜欢嗤笑,甩上更衣室的门。
他的担心有什么用?她又要他的担心做什么?写在纸上裱起来挂到墙上惟以纪念吗?
我不爱你。
他绝情的声音依然响在耳边,就如他放手的姿态,从来都是毫不眷恋。
恨他吗?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仍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而那天,明明是笑着对他说了再见。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他望着她的最后一眼,眸光中似乎藏着很多她看不见的情绪,悲伤,无奈,痛楚,懊恼,不舍?
呵,不舍?他若真是舍不得,又怎会转身就远远的避开?
她知道那个城市。从爷爷奶奶的描述中,就知道那里有着多少年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黄浦江边十里洋场,高楼耸立歌舞升平,就算在英国逮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本地人也能两眼放光的说出那两个字,上海。
很好——办个婚礼跑这么远,是怕她还会热血沸腾的搅局?
父亲说,舍不得放弃,那就一定要得到。
而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弃,是因为彻底的明白,世上有些事情,并非想要就真的可以得到,很多时候,都是让人无能为力的结局。
分开两个月后的今天,是他的婚礼,此刻是伦敦时间晚上六点十分,八小时的时差,尘埃落定。至此,这个男人已有能力让她完全死心。
可是,她又怎甘让他称心如意?
掀开窗帘,明亮的落地窗映出自己的身影,肩头的碎钻闪着绝美而寂寥的光,然后她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久违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动听。
“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你李大总裁的电话还是开的?”喜欢嘴角扯出一丝微讽的笑。
“喜欢。”先是漫长的沉默,似乎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只是唤她的名字,短短一句,无限低柔,就像她小时候,就像她小时候一样,仿佛他们从未有过那么多纠缠于不快。
她咬住唇,感觉痛楚在唇际与胸口同时绽开——这就是他,就算此刻正拥着另一个女人,还能用那么宠溺的口气和她说话。
“在做什么?”他问,声音有些哑,带着隐隐的疲倦。
“大剧院酒店十一楼,等演出开始,夜色挺美的,可以看见远处的飞机,灯一闪一闪......”
小时候就开始的习惯,和他讲电话不知道说什么时,她总是像讲故事一样,描述她眼前看到的一切。
“你在听吗?”她问,因为电话那头太过沉寂。
“我在听。”他回答有些好笑。
喜欢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
“那架飞机越飞越低了呢,”她看着远处轻轻一笑,“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希望它一直飞过来,就像9.11飞机撞世贸一样,我所在的这幢大楼就瞬间倒塌,灰飞烟灭,那样,你就会想我一辈子,也许也就后悔一辈子。”
“喜欢——”他的声音明显的慌张起来。
“没什么了,就这样,”她淡淡一笑,“祝你新婚快乐,李、叔、叔。”
入夜的大剧院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所有都在翘首期待着最后一首曲子。
壮丽豪华的舞台,银色的光柱笼罩着一位身穿纯白吊带洋装的年轻女子:“这一首,名字叫喜欢,”她顿了一下,笑容有淡淡的哀伤,“先给我曾经最爱的人。”
琴声似流水般倾泻,昨日种种点滴在心头。
幼时迷路,倔强地抱着玩具熊坐在马路边等,是他先找着了她,带她回家。
贪玩忘了作业,求着他熬夜帮她做题,懒得抄直接把他的原稿交上去,结果被老师发现,两人一起被她母亲骂了一顿。
隔壁班男生写给她的情书被他发现,他硬是跑了趟学校帮她考察,然后皱着眉对她说,这个不行。
母亲去世那天,她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在月光下无声落泪。
他生日那天,依偎在一起等待极光,当动人心魄的绚烂绽放在冰雪之上时,彼此激动地抱成一团。
他挽着那个高挑靓丽的女人和她在街头偶遇,他笑着说,喜欢,这是我的未婚妻。
——叶喜欢,我受够你了。
——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从开始的酸甜掺杂,到后来的渐渐苦涩,钢琴的节奏已诉不尽她所有的心事,有液体在脸上肆虐纵横,滚烫竟如那日的吻。
他推开她说,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你。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里,她站起身,完美谢幕。
一切都已结束了。
喜欢。
那么喜欢。
终究还是要放手。
换上厚厚的棉服,口袋里是飞往斯德哥尔摩的单程机票,耳机里一遍遍放着同一首歌——
哭泣 因为不想伪装悲伤那一面
当你 头也不回离开北极圈
有谁能为我 捡起了伤痛
我不要听借口 我只想一人走掉
把爱留在街角 就当你永远不会看到
记忆化作 极光出现那一秒
我开始微笑 以后会努力过得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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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九日,Kiruna.
不同肤色和发色的人们正在白雪皑皑的营地上等待着遇见极光的可能,有几个男孩兴奋地跑来跑去。
“格瑞,别乱跑!”人群中发出一声呼喊。
被点的名字的男孩置若罔闻,仍不知疲倦地嬉戏着,完全未觉身后就是一个雪坑。
尖叫声中,一个俏丽的声影推开了他,自己却跌了进去。
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刺骨寒冷覆上身体,意识涣散的那刻,喜欢看见天际蔓延紫蓝的光雾,炫目如那一年。
恍惚中,她又看见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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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日,上海。
一夜无眠。
清晨的天色微阴,竟飘起了雨夹雪,让他想起圣安德鲁斯。
如果按欧洲时间来算,他的生日还没过。
掐灭手中的烟,他起身走到厨房打算冲杯咖啡。
习惯性地伸手拿下架子上第一个杯子,他凝视杯身上印着的熟悉笑颜数秒,准备放回去。
胸口忽然传来一下锐痛,手一松,杯子坠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蓦地瞪住一地碎片,记忆里的笑容再也无法拼凑完整,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40 又一年的斯德哥尔摩
喜欢。朦胧中,听见有人轻叹,替她掖好被角,再把她牢牢的环在温暖的怀抱里。
忽然间就有流泪的冲动。
睁开眼面对的却是一双深蓝的眼眸,熟悉而带着一点痛楚。
喜欢望着他没有说话,只剩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苏抬手拂过她额前的发,喜欢的眼泪忽然间就冒了出来。
“苏——”她哽咽,埋在他俯下的怀抱里。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在她身边?
从他肩头望去,窗外漫天飞雪肆虐,她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轻颤。
“很冷吗?”喜欢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却发现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一点知觉也没有。
血色迅速从她脸上褪去,她瞪大眼望着苏:“我的手怎么了?”
“刚动了手术,麻药还没过去,里面有钢针,别乱动。”苏的声音平板的近乎冷酷。
“为什么要动手术?”喜欢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冰柱一样从嘴里迸出,冷的她牙齿都快打架。
“你掉下去的雪坑的时候,手砸在冰锥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在弹琴?”苏的声音迅速的被她的询问打断。
“喜欢——”苏望着她,眼里有焦灼之色。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弹琴?”她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苏神情苍白,脸色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你手指骨折很严重,韧带也有损伤,而且被送到医院时都没有发现——”
“我明白了!”喜欢大声的喝止他的的话,望着他的棕眸里一片死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又多可怜兮兮,却还是强装着颤抖的镇静,苏觉得自己的心境像是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他没有说话,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房门合上的霎那,喜欢埋进枕间,牙齿狠狠地咬住被角,眼泪如泄洪一样涌了出来。
——我想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照着,有很多人很多人看着我,这样的话,
也许有一天,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就会发现我。
她的梦想,一直以来就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
一开始,她对于学琴也不是那么很热衷的。可就是那一天,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浅声音唱,侧首对她温柔一笑的瞬间,她的心陷落在一个绮丽的梦里,从此再也不能醒来。
好不容易,她终于决定背离他,一步步自己走下去。
好不容易,她终于答应自己从此只在琴声里怀念过去怀念他,却不知命运竟残酷到连思念的凭借也要尽数剥夺。
这一床厚厚的棉被根本无法隐藏她的悲伤,哭声迸发在房间的那刻,有人踢开了房门,冲到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要哭,喜欢......”低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疼惜,随着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我会心疼。”
“你出去——”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拼命的推着他,掰开他的手臂,再发现自己的力气丝毫都撼动不了他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可他不放,即使被她咬得出了血,都没有放手。
她被他打败了,也脱力了,只是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的抽泣。
“我不放手,也不出去,”苏扣住她的下颚,逼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面对他,“如果早知道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是要偷偷的哭泣的话,我刚才就不会走。”
“叶喜欢,你这个讨厌鬼,从一开始认识你就只会对我哭,我一路跟着你到斯德哥尔摩,到基律纳,不是为了看你的眼泪,从今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我就——”
“就怎样?”
喜欢忘记哭泣,看着咬牙切齿的他情不自禁的开口,有些惊讶,也有些怔楞——她竟一路跟着她过来?
他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十一哥炙热的吻,霸道却又带着一点不甘心,狠狠的惩罚着她的唇瓣,侵占真她的呼吸。心,在那一瞬就乱了。
喜欢张着迷蒙的眼望着眼前的俊颜,那双总是带着点倨傲的蓝眸里,慢慢的盛着暖意与心疼。
苏。
她在心里唤着他的名字,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暖流。
他是喜欢她的,珍惜着她的。
原来被人恋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深深吸引着她,只是心底一直存在的那个身影,让她总是不经意就忽略了他。
斯德哥尔摩的春天依旧很冷。
那一年李乔带她来,只是匆匆的在这个城市逗留了一下。而苏仿佛对这个城市很熟悉的样子,天气好的时候,总会带她到处闲逛。
手伤渐渐愈合,只是关节不怎么灵活,医生说要像以前那样弹琴基本是不可能了。
喜欢听见他的诊断时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父亲站在一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记忆中,父亲不是会主动对她亲昵的人,那一刻,她有些心酸,却仍是忍住眼泪倔强的央求:“不要告诉他。”
父亲答应了她,隔日便飞回了英国,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需要时间来治愈的,不止是手伤。
“开着窗不冷吗?”苏自身后环住她,有些责怪的开口。
喜欢摇摇头:“好美。”
他们住的地方正对着梅拉伦湖,此时冰雪初融,碧波微漾,如一幅绝美的油画铺盖开来。
“我喜欢湖水的颜色,”喜欢轻笑,“象你的眼睛一样。”
苏缓缓的转过她的身子,蓝眸戏谑的望着她:“你是在调戏我吗?”
喜欢耳根一红,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哪有啊——”
“明天带你去看瓦萨号?”苏低笑询问,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间。
瓦萨号吗?
喜欢眸光一暗。
三百多年前的那次沉没,是无法承载太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有时一方越是寄予厚望,越是让彼此间的关系加速分崩离析。
也许她对李乔的爱,就如瓦萨号一样,最后只能沉入深深的波罗的海。
41 带你回去
皇后岛的落日美得让人想落泪,白鸥飞处,芦苇在风中摇摆,夕阳的余晖将湖面渐渐烧红,又泛出点点金光。
“怎么了?”苏搂住她的肩,低头询问。
喜欢沉默的偎进他怀里,很久才闷闷的开口:“想我妈咪了。”
此时此景,忽然想起在苏格兰西海岸的 那个家,母亲在的时候,他们每年都会去住一阵子,因为母亲极爱那里的海上日落。一家人坐在半山的露台,远处海岛丛生,波澜壮阔,彩云升腾处,一轮红日缓缓的沉入海底,只余橙光万丈,自水面喷涌而出。
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调侃一笑:“和我约会这么不专心,也不怕我吃醋。”
喜欢被他逗笑,没好气的瞪他,“谁知道这是你第几回带女孩子看日落!”
“第二次。”他诚实的回答。
“哦,第一次的时间、地点、人物。”
“十二岁、公园的树上、同班的女生。”
“这么小,还树上,真是浪漫。”喜欢斜眼睥睨他。
“嗯,所以那天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日落上,”他呵呵一笑,蓝眸晴朗如星辰,“我看到了她的底裤。”
“哎,你这人——”喜欢瞪着他,却又实在抑制不住的跟着大笑。
苏望着她,渐渐的,笑容从他脸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眸底的温柔,喜欢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于是红着脸侧首看向远处的湖岸。
“喜欢,我该拿你怎么办......”叹息声,带着些许迷惑在她的耳畔,她才要张嘴,便叫他的吻夺去了呼吸。
她近似于贪婪的迷恋苏给的温暖,柔和而无害,不像另一个人,全然的宠溺,如毒品一样,叫她瘾越深,也越痛。
不该再想起他的啊,迷茫的视线越过苏的肩膀,水波荡漾处,又北欧凡尔赛之称的Dnottingholms Slott壮丽的不似人间,忽然就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在这安静的小岛上。
日子在不知不觉间中又滑过一个月,对于这座城市,喜欢已经十分熟悉。
斯京。
苏喜欢这么称呼它,而她也会在给父亲的邮件中写,斯京很好,也许住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