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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脏了我的字。”男孩缓缓出声,并没有马上将沙袋还给她。

“你自己重写一幅不就得了。”女孩噘起嘴。

“你至少应该道歉。”男孩不悦,剑眉微蹙。

“不就是几个破字么,”女孩不以为然地,“你一个男的,干嘛这么小气爱计较?”

她不耐地伸出手:“快拿来。”

“你道不道歉?”男孩不依不饶。

“我偏不!”女孩恼了,琉璃般的水眸里怒火升腾。

“好。”男孩淡道,随手把沙包丢进一旁的砚台里,原本光鲜亮丽的缎面吸了墨汁,顿时黑乌乌的一片。

“你!”女孩气坏了,蹬蹬地穿过走廊,小跑进房间,怒气冲冲地奔至他面前,“你凭什么毁我的东西!”

“你不懂礼貌,我只是小小惩戒。”男孩不紧不慢地答。

女孩抿唇,突然伸手将他桌上的宣纸扯出来撕成两半。

“放肆!”男孩怒喝,黑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英气的眉目间尽显威严,显然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

想他作为父皇的长子,在宫中的显赫地位无人能及,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谁敢对他做出这样忤逆的事情。

“放什么肆?你吓唬谁?”女孩亦是盛气凌人,“你用的这张案几,文房四宝,这个书房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还对我大呼小叫的?不懂礼貌的人是你吧?”

他爹娘带着他南下巡游,住在她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他是皇子又怎样,了不起啊?她家的生活不比皇宫差好不好?

男孩沉默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

“这是你的书房?”他伸手指指摆在案几上的书册,眼神里充满嘲讽,“我看这些你都是用来做样子的,其实都没有看过吧?书页里一点翻动的痕迹都没有。”

“这些书我都不感兴趣,”女孩先是双颊一红,却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屑一顾道,“我喜欢的书都在我爹书房里。”

“令尊的书房我去过,都是兵书及从商之道,”男孩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就凭你,能悟得透么?”

“我能不能悟透不用你管。” 女孩倨傲道,拿起沙包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回头朝他不爽地瞪眼,“你个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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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我不喜欢你那个表哥,很不喜欢。”女孩回到院子里,冲着迎面而来的另一个女孩道。

“表哥其实不错啦,就是舅舅和太傅对他很严格,所以他看起来就像大人一样。”容相思试图安抚她的怒气。

“切,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还爱教训人,和老夫子一样。”绿眸女孩仍是不爽。

“红叶…”容相思笑,回头望向站立窗前的男孩,“你好像把他气得不轻呢,他平常都闷声不吭的。”

“气死他算了,”韩红叶撇嘴,“还叫什么‘容似玉’,你听听,如花似玉——那本来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多娘娘腔啊。”

“我听娘说,表哥将来应该是太子,以后可能要做皇帝的。”容相思眼神狡黠地看着气鼓鼓的人儿,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你这样得罪他,不怕将来他报复啊。”

“他敢!”韩红叶柳眉拧起,“我才不怕他。”

“红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容相思表情古怪。

“什么?”红叶疑惑。

“你想啊,我爹是*的二叔,那我就是你堂姨,那我表哥就是你堂表叔。”容相思分析道。

“什么?”红叶瞪大眼。

“总之,容似玉是你长辈,你得叫他一声叔。”容相思拍拍红叶的肩膀,满意地看到了后者震撼的表情。

“他做梦!”红叶切齿,“我才不让他占这个便宜呢。”

容相思只是呵呵地笑,还有更震撼的消息她还没打算告诉红叶——今天她听见皇帝舅舅和红叶爹娘聊天,说要红叶做儿媳呢。

当然,这么“激动人心”的消息,还是留着了两位当事人以后去激动好了…
番外之欢喜冤家(二)
“该你了。”凉亭里,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绿衣女子凝视坐在对面的男人,目光中带着深思。

容似玉一怔,扫了一眼棋盘,落下一子。

“难得见你心不在焉的。”绿衣女子,也就是安太傅的孙女安若悠看着他微微一笑,言语中不无试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容似玉道,沉静的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真的…要娶韩红叶?”安若悠问,盯着那双深邃的黑眸。

“是。”良久,他答,语气淡漠。

他的不动声色让安若悠心中起了一丝烦躁,她轻声一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身为太子,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你想得太多了,若悠,”容似玉抬起头,望着她目光如剑,俊颜上浮起一丝冷意,“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对不起,”安若悠的笑容无懈可击,“你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一直视你如兄长般敬爱…我只是为你不平。”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望着眼前叫人捉摸不定的男子。其实相识多年,他对她而言仍像一个极具魅惑的迷一样,恁地动人却无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人子女原本就应该听从,更何况太子妃之位非同小可,父皇必定经过了慎重考量,他们选韩红叶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容似玉淡然道。

安若悠抿唇,心中冷笑——理由?充盈国库吗?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就算是江南韩扬两府巨富之后又如何?据说那女人还骄纵任性。

“那么你的意思呢,似玉?”心中忿忿,她斗胆如幼时一样唤他的名字,一针见血道,“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自己的意愿。”

容似玉嘴角轻勾,抬眼看着她:“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女人,若悠,娶谁有分别吗?我只管做好我的太子就是了。”

安若悠怔住,置于膝上的左手捏紧了掌中的丝绢。

“改天再下吧,”容似玉站起身,神情微冷,“我有些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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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十里。

端坐轿中的新嫁娘撩起红头巾,纤指轻挑丝幕,隔着遮面的珠帘望着路旁蜂拥围观的人群,嘴角缓缓浮现一丝明艳却邪美的笑容。

今天是她韩红叶大婚之日,而她即将嫁入皇家,成为当朝太子妃——对于天下许多女人而言,这也许是莫大殊荣,可对她韩红叶来说,实在无甚稀奇。

红叶,你总是和我表哥针锋相对,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对吧?要不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婚姻大事到底不是儿戏——容相思几天前犹疑地问她。

她喜欢容似玉吗?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刻板、严肃、深沉、没情调…从小就老气横秋的男人——她简直可以找出一堆字眼来形容他的不讨喜,让生性无拘无束的她回回见着他都忍不住和他杠上。

起初他还总是拿出说教的姿态,搬出一堆四书五经或者什么经史古籍之类里的道理来和她争执,后来他干脆在每次面对她的刁难和叛逆时,一派泰然自若,冷言冷语的样子,恨得她牙痒痒。

长辈们都称赞他是聪颖沉稳,品貌俱佳的经世之才,在她韩红叶看来,他容似玉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

至于她为什么要嫁给他——她想起几年前的一天她经过某扇窗前,听到有个温婉的声音问,似玉,红叶给你做妻子你要不要?

不要,她听见他清晰且斩钉截铁地答,我不喜欢她。

一缕受伤的情绪在心底闪过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不喜欢她是不是?娶她会让他觉得痛苦是不是?很好,那她就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谁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呢,她韩红叶就因为他当日一句话记恨至今,从小到大,她所有的挫败感都来自于他,那么,她也要让他试试成为手下败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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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红烛明亮。

稳健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渐渐靠近床畔…然后停止。

红叶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太子爷不揭头红,是打算抗旨么?不像你循规蹈矩的风格啊。”

她话音刚落,眼前红云闪过,一张冷峻的容颜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容似玉也正看着她——许久未见,她是出落得越发倾国倾城,那眉心明艳如血的朱砂痣,还有那双魅惑的绿眸,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别来无恙啊,太子爷,”她轻笑,红唇勾起魅惑的弧度,“对了,该称你夫君才是。”

容似玉神色不变,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兀自走到桌前坐下:“我真好奇,你居然会嫁给我。”

“一个女人想嫁给一一个男人,还能因为什么呢?”红叶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微笑。

“对于所有别的女人,那可能只有同一个原因,”容似玉看着眼前这张绝色容颜,面无表情地开口,“除了你,韩红叶,你是例外。”

“呀,夫君很不自信呢。”红叶笑,替彼此斟了酒。

“你在演什么鬼把戏我没兴趣知道,”容似玉冷着脸,声音低沉却带着威胁的意味,“你父母及二叔对我父皇和母亲有恩,我便替上一辈偿这份情,这便是我甘愿娶你的目的,身为太子妃的荣耀与地位你尽可享用,除此之外,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没有任何维系婚姻的理由。”

红叶盯着他,一瞬间,有怒焰自碧眸中升腾,她却垂下眼睫,以微弱的声音道:“我明白了。”

容似玉盯着她忽然沉静的表情,心中有丝郁结的情绪,但他很快恢复自若——韩红叶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他再清楚不过,他怎么会被她的演技骗到。
番外之欢喜冤家(三)
浓云肆卷,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红甲骑士以疾猛的速度冲入乌压压的大军之中,如璀璨的流星,划破重重暗夜。

那抹艳红的身影,如火焰一样,将战场上的激斗气氛燃至最高点,刹那间,原本被撕开一个缺口的军队迅速重新合拢,形成牢不可破的阵形,以凌厉的气势向敌军发起*。

漫天血雨中,艳装骑士扬起脸庞,眉心如火的朱砂痣,碧绿的眼瞳——让人屏息的绝美容貌,正属于战场上的赤色修罗。

韩红叶望着远处观战的黑色铁骑,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纤指一松,玄色利箭破空而去,直奔为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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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这一战终于结束,鹅毛大雪纷扬而下,掩住了满地血色。

“王爷,大将军被俘了。”营帐内,一名属下忐忑地禀报。

“知道了,”倚在榻上的男人慵懒出声,锐利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玄铁小箭上,“败在韩红叶手下,他输得不冤枉。”

手指抚过箭尾的红色羽毛,他的眼里浮上一丝嗜血的笑意:“这个女人低头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本王真是期待啊。”

就算她是敌国太子妃,他都打算用尽一切手段将她掳过来,看看传说中这位倾国红颜到底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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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软榻上,传来一声娇柔的抗议,只穿了一身红色软绸薄衫的美人不满地撇开脸。

“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白衣男子悠然开口,有着同样让人惊为天人的俊雅容颜,他望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女人,长指沾了晶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脸颊那道细长的伤口上。

“我没在意,”美人不耐道,“那个将领功夫不如我,但他那柄剑倒是难得的好兵器,利气逼人。”

“*让我跟着你实在太对了,否则你早就成为天下第一丑女了,”男人道,语气不无调侃。

“我这是第一回伤着脸。”美人不以为意。

“身上可有伤口?”

“没有,要不你解开看看?”她翻了个身,双臂妖娆地环住他的颈项,吐气如兰。

“少来诱惑我,别忘了我是你长辈,”宣无悔任她抱着,唇角轻勾,“你有这些媚功,怎么不用在容似玉身上,他还没碰过你吧?”

韩红叶身体一僵,低咒出声:“让他去死。”

“他死了你不成了寡妇?你有那么恨他么,红叶?”

宣无悔淡淡一笑,清亮的眸盯着她,“你这么拼命,不就是在保容家的江山?”

“保个鬼,”红叶冷笑,“打仗只不过是我的兴趣而已。”

宣无悔瞅着她焦躁的神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红叶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倚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

“无悔,我觉得很寂寞。”半晌,她听见自己单薄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起。

“是么?”宣无悔轻声道,伸手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自出征以来,打了这么多仗,我从来都没有输过,可赢的战功最多,我越觉得寂寞,有时心里会空荡荡的,”红叶有些茫然地呢喃,“你说,当初爹做大将军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高处自是不胜寒,可你和你爹不一样,红叶,”宣无悔微笑,凝视她睁开的绿眸,“你觉得寂寞,是因为你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你真正的对手也不在这里,你做了这么多,赢了这么多,其实只想让那个人看见,是不是?”

红叶怔住,然后猛地坐起身,悻悻道:“我开始讨厌你了,无悔。”

“嗯,”宣无悔拍拍她的肩,丝毫不以为意,“讨厌我吧,尽管讨厌。”

“我诅咒你孤身终老。”红叶切齿,看着他碍眼的笑容。

“正巧,我也不打算娶妻,”宣无悔笑,“天下这么多女人,我何必守着一棵树自寻烦恼,说起来,我甚是想念我那些可爱的姑娘们。”

“滚!”红叶一掌挥过去,却被他闪过。

宣无悔利落翻身,在离软榻几步远的地方轻巧站定:“其实,你和容似玉都挺有意思的。”

红叶瞪他。

“虽然你俩这对夫妻整天像冤家一样,谁也不待见谁,但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他暗中使力,粮草也没有那么顺利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宣无悔正色道,“四爷党和东宫私下里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里暗里都得下功夫,容似玉这个太子不好当。”

“我明白,”红叶蹙眉,“老四和户部关系匪浅,他也素来不服父皇对容似玉这个长子的偏爱。”

“不管你和容似玉的私人感情究竟如何,在拥护东宫的朝臣眼里,在所有外人看来,你始终是东宫的重要人物,”宣无悔清俊的容颜上起了凝重之色,“所以你在军中的表现,在战场上的成败,都将会不可避免地卷入政治争斗中。”

“早知道,不如像哥一样,只管打理生意就好了。”红叶轻语,伸手撩开窗帘——深蓝的天空中,雪花无声坠落,一切如此静谧,丝毫不像是在会随时陷入战争的地方。

她忍不住想…千山万水之外,在那座皇城里,此刻可有一样的安宁?而那个人,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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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又赢了一战,还俘获了敌军大将。”容清望着自己刚刚书就的那副字,缓缓开口。

“儿臣已经听说了。”容似玉静立一侧,语气平淡。

“虎父无犬女,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不输当年的谢钦。”容清颇为慨叹。

“她的确是难得的将才,但她素来骄傲气盛,儿臣担心她锋芒太露,难免招人嫉恨。”容似玉缓缓出声。

“你倒是了解她,”容清微微一笑,仿佛洞明一切的黑眸望着自己最赏识的儿子,“因为她严惩了军中几位权贵亲戚,朝中几位大臣似乎隐有抱怨之意,他们有没有递过折子?”

“没有。”容似玉迎着他的目光,镇静地答。

“哦。”容清点头,淡声道,“那你先退下吧。”

望着容似玉远去的挺拔背影,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好小子,居然敢骗他,明明就扣下了那些告红叶的折子,居然还不承认。

看来,他应该把这个有趣的发现告诉冉儿…
番外之欢喜冤家(四)
笙歌舞处觥筹交错,灯火通明的大殿里,不时有朝臣向一名紫衫女子敬酒奉承。

“太子妃天姿绝色,却又战无不胜,实乃破军星转世,令我辈叹服。”

“韩将军虽身份高贵却征战四方,与边关将士同甘共苦,更是女中英杰。”

“好了,”红叶挥了一下手,俏颜浮上一丝厌色,嘴角带了抹不冷不热的笑意:“诸位请尽兴,我连日赶回京城,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人,表面上阿谀谄媚,背地却里指着她骂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无论褒贬,赞扬攻诘,她一律不屑一顾,能让她放在眼里的人,天下又有几个?

喝了一点酒,身上是热的,夜风袭来才感觉到丝丝凉意。

沿着长廊慢慢走,也没有让谁跟着,她确实觉得有点倦,反正就是索然无味。

远远看着有宫灯飘移,有几人往这里过来,她瞥了一眼,只管走自己的路,却不想为首那人直接奔了过来,一定避让的意思都没有,幸亏她闪躲及时,才没有撞上。

眸中薄怒微染,她正要斥责,一股掌风袭来,她侧首避过,才发现来人竟要扇她耳光。

“放肆!”开口的不是她,却是那先动手的女人,她衣着华贵,珠光宝气,气怒地打量着红叶。

“见了兰主子也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一旁的宫女也狗仗人势。

红叶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她就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素袍,脂粉未施,连一点首饰也未妆点,难怪会被人看低。

“兰主子?”她冷笑一声,缓缓欺近那个女人,嘴角轻启,一字一句地吐声,“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那刻,宫女终于看清了红叶那双摄人心魄的碧眸,再望向她眉心那颗红艳如火的血痣,顿时惊得跪倒在地,吓得簌簌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干什么?”那被称为“兰主子”的女人犹疑地看着自己的宫女,又看了看面色如霜的红叶。

“进宫没多久吧?你该庆幸没有碰到我的脸,”红叶看着她笑意冷然,“敢打我韩红叶耳光的人,你是第一个。”

语毕,她已狠狠挥掌,毫不留情地回敬在那女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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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尖声哭泣,踉跄退后。

“韩红叶,你干什么?”愤怒的声音传来,一个男人将那女子搂在怀里愤而指责。

“呀,七弟,她是你的女人?”韩红叶看着那个年轻男人微微一笑,“怎么说我也是你皇嫂,你这么直呼名讳,未必太不懂礼数。”

“韩红叶,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自己有些战功,又倚仗着东宫的权势处处骄横霸道!”

红叶淡笑,不与他多言,转身打算离去。这个小皇子还年轻,嫩得很,她懒得和他计较。

“你就和太子一样,恃宠而骄,不近人情!”身后传来愤然的抱怨。

“打她的人是我,和太子没有关系,”红叶转首看着他,语气犀利,“我们自然是及不上四弟对你的亲厚吧?”

七皇子神色不平: “四哥哪里不如太子?父皇却只偏宠他一人,他不过是个…”

“他不过是个庶子,”红叶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吧?让我猜猜看,你们是觉得委屈么?认为父皇偏爱太子,只是因为爱屋及乌,并不是因为他的才能?指责或怀疑别人的时候,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都想得到父皇的赏识,都想得到太子的荣耀是么?那你怎么没想过,你们寻欢作乐的时候,容似玉正在外面奔波辛劳,或者挑灯夜战批阅公文?”

七皇子怔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红叶不想再听他辩白,厌烦地疾步离开。

论治国经世之才,皇子之中没有一人及得上容似玉。

红叶想起那个男人,自幼时就规矩地饱读诗书,跟着长辈四处见识考察,看着他终年沉静古板的表情,她曾经怀疑他孩童的身体里装的其实是一个大人的魂魄。

她忍不住想起在关外征战时,他写给她的那些书信。他素来寡言,来信不是“粮草五万石,已于某日出发”,就是“攻打凤军山之策,可行”,要么就是兵粮的数量,要么就是日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有时只叫她看得莫名窝火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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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有人在身后唤道,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