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曾经让他温暖,那么在她离去之后,她希望他依然能不那么孤单。
只是,还可以这样吗?
“听风!”惊惶的呼唤带着哭声,冷欢募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容颜。
“我在这里。”叶听风握住她的手轻吻。
冷欢咬唇,看清周围的环境,眼泪一点点的冒了出来“结束了对不对?孩子没了。。”
叶听风苦笑:“他还在。”
冷欢先是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你感觉的到吗?他根本没有离开。”
她感觉不到,胎儿还那么小,根本摸不出任何反应,可是她心里却有一种神奇的满足感,渐渐地扩散开来。
“为什么?”她含泪望着他,激动的身子轻颤。
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宝贝,”他捧起她的容颜,深深的望着她,“知道吗,每个人都有弱点,都有最怕痛的地方。”
她抬眼,他的目光那样无奈,几乎灼伤了她。
“而你,就是我的痛。”
手术室里她哭成那样,隔得那么远他依然可以听见,于是,叫他如何忍心?更怕从此以后她会怨他。
“我以为你…”她很很地抽泣,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什么 ”他寂寞地一笑,“我并非铁石心肠,不是真如别人所想的那样冷酷无情,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会寂寞,会脆弱,难过的时候也会觉得痛,也
会为自己爱的人寺心。”
她怔愣地望着他,心惊于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无助的那一面展示在她面前——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悲伤地看着她?就像一个人在看著自己进渐远去的梦想样无夺与怅然?
她伸手,试图抹去他眉间淡漠的忧伤,他却捉住她的手,卸下之前所有失措的表情,快得仿佛让她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宝贝,”他叹息,在她颊上烙下一吻,“我要你明白,我放下睥乞,故下个性,放下固执,都是因为放不下你,所以,你不可以让我失望,答应给我五年,就不可以爽约。
”四十九听风
六月的苏格兰,白昼很长,有时望着同样的天光,恍然不觉是另外一天,而天气却像个顽皮的孩子,时而阳光灿烂,时而乌云密布,淅沥的小雨飘过之后,又是云开见蓝。
“我还想要个香蕉玛芬,”冷欢解决完盘中的布丁,向对面的男人吩咐。
叶听风微笑,叫住了服务员,又叫了一杯椰奶。
“怎么办?”冷欢看着他皱眉,“胃口太好了,人都胖了一圈。”
“没有,只是肚子大了而已。”叶听风好笑的看着她圆鼓鼓的腹部,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不过我有个问题。”
“嗯?”冷欢迷惑的望着他。
“你站起来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脚吗?”
“你敢笑我?”冷欢气结,狠狠的瞪他,“讨厌死了。”
叶听风被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逗乐,忍不住仰头笑出 声。
阳光下,他整个人都因为那个笑容拢上浅浅的光晕,那样的灿烂,生生的惑住了她的视线,乱了她的呼吸。
那双眸里惯常的清冷,不知何时,渐渐被笑意取代,这些日子以来,他开朗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有些冷漠的叶听风。
是她改变了他吗。希望如此。
午夜梦回时,看着眼前沉睡的俊颜,仍然会怀疑这场幸福是不是错觉,他是否真的在她身边,戈尔泰在诗里说,从前我们曾梦见我们都是陌生人,当我们醒来时,却发现我们互相亲爱着。
其实,每一份爱情,最初都可能是忽然之间吧,也许是一次目光交错,也许是一次街头偶遇,不经意间,像一束阳光撞进了心里,然后酿成阳光明媚,灿烂得一塌糊涂,只是当然惘然,没在意而已,于是又有那么多的胆怯,自卑,自尊,偏见,骄傲,变成那么多的误会,伤害,分离。
而幸好他们终究是没有错过。
“怎么了?”叶听风望着有些盯着自己发呆的女人,有些纳闷。
冷欢回神一笑,清亮的眸子漾着波光:“nice to meet you.”
他一愣,随即微笑,握住她的手,指间的婚戒交相辉映,
“听风。”她忽然皱眉,抓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
“痛。”她低唤,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叶听风脸色一变,上前抱住她,才发现白色的座椅上染了斑驳的血红。
阵痛持续了一天,恍惚中冷欢不觉晨昏,只知道他宽阔的怀抱一直不曾离开,一双温柔的大掌更是不停的拂去她脸上的冷汗,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掐住他的手臂,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吼,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不会管这个孩子。
她很想和他反驳,控诉他的残忍,居然拿孩子来威胁她,挣扎着想睁开眼,却只有滚烫的眼泪垂落脸颊边。他们的孩子,她希望长得像他。
柔软的棕发,在手里可爱地蜷曲,漂亮的棕眸,笑的时候会微微眯起来,阳光照进去的时候,可以看见琥珀色纯净的瞳仁。
也许脾气会和他们一样,都有些倔强,但一定要很淘气,这样才能让他头疼。
五岁,好奇的去摸她父亲的酒瓶,然后不小心打碎那些珍藏,却一脸无辜的笑。
七岁,电脑游戏已经比她母亲玩得好。
九岁,会讨厌学校的制服,开始爱打扮自己。
十五岁,开始有小男朋友,手拉手逛街时被她父亲发现,然后那个小男生被冷酷的老男人吓到声音颤抖,却还是硬着头皮不肯松开她的手。
十八岁,开始读大学,一定会选离家很远的地方。
二十五岁,差不多该结婚了,希望叶某人在女儿婚礼那天不要依旧板着脸。
如果可以,她多想和他一起看着他们的宝贝成长。
她就这样深深的沉侵在自己的梦境中,不知手术室里忙成了一团,也不知在她心跳忽然停止的那段时间,他几乎要拆了整间医院。
回来,宝贝,回到我身边。
她不知自己身陷何方,始终有熟悉的声音自迷雾的彼岸传来,不断在耳边缠卷。
你真的忍心放手吗?
她不愿意,她怎会愿意放开他?
能借个火吗?
那一夜,他拥着她轻轻起舞,沉默的望着她的眼睛,后来她才发觉,他点燃的不是他手中的那支烟。而是她的心。
在想什么?
那一晚,他撑着伞站在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晴空,彼时她并不知道,那场雨在她心里会一直下到如今。
记忆飞驰,如天地间风起云涌,浮光掠影,急速的重叠变幻的画面。
可是她在哪里?
周围是一片迷雾,她看不清天南地北,不知今夕何夕,仓皇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没有人,没有那只温暖的大掌牵着她,这是哪里?她要去哪里?他说,宝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的心里,欢。
他低唤她的名字,他微笑时凝望的眸光他从容的挫杀她的傲气,他拥抱她时霸道的力量,他生气时疏离的冷漠,他的情欲中带着怜惜的恣意。
他享受她低头无措的样子,他喜欢轻吻她的头发,他常常站在远处沉默的望着她。
别乱跑,走散了怎么办。
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我不来找你,你等有什么用。
这一次,她又把自己弄丢了,换他等她。
那么,他可不可以一直等下去。
阳光灿烂,他拉开窗帘,让那些温暖的金色代替他轻吻她的脸。
天气这么好,她怎么可以这么贪睡,明明答应了他放晴了要一起去高地的。
“我讨厌等你。你知道我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
“你不要太过分。”他狠狠的叹气。
“听风,太阳这么大,我会晒黑的,”她一直不喜欢这么强烈的阳光,那样看不清他的样子。
向来锐利的眼神瞬间呆滞,他瞪着她哪张粉嫩的小嘴,怀疑刚才目睹的是种错觉。
卷翘的眼睫毛如碟扑般轻颤,终于轻轻张开。
“你总是威胁我。”她有些委屈的扁嘴,眼底有水光流动。
终于,她找到了回家的路。
千里迢迢,银河暗度,原来,他在这里。
“宝贝,你晚了一步,”他淡淡的微笑,“女儿的名字我已经起好了。”
“叫什么?”她问,有些懊恼的样子,“如果不好听,我就改掉。”
“改不了。”他深深的望着她,“叶喜欢。”
“叶喜欢,”他在她耳边柔情的呢喃,“这辈子都改不了。”
夕阳降临,天际泛红。
“我喜欢这里。”冷欢坐在露台眺望远处美得聂人的日落,忍不住概叹。
怀里的宝宝咿呀了几声,似乎是同意她的观点。
叶听风合上笔记本电脑,好笑的看着眼前较劲的一大一小。
“先生,晚饭准备好了。”管家太太走了过来。
“等等,”冷欢转过头,笑咪咪的望着他“我突然想吃你做的三明治。”
“你还惦记着?”
当时中了什么邪,居然会自毁形象的跑到厨房去给她做三明治。
“记得。”她微笑,眼里的迷蒙的怀念,“怎么会不记得,?西红柿,土司,不小心混了两丝青椒条,土司大概烤了20秒,稍微有些焦。”
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不会玩忘记。
他盯着她,喉咙哽住,心里有淡淡的酸楚弥漫,“还有什么要求?”
她一笑,歪着脑袋故作苦恼状:“还是要忘了叫奶酪。”
“味道还不错。”冷欢扬扬手中的三明治,“要不要试试?”
叶听风摇头,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报了过来。
肉嘟嘟的白嫩小手在桌子上寻到了有趣的目标,把一盘蔬菜沙拉绞得乱七八糟。
正要制止她继续放肆,一把胡萝卜丝猛地凑近他的唇边,顽强的往里塞。
叶听风整个人都僵住,郁闷的别来脸。
冷欢看着脸色不佳的他,笑得幸灾乐祸,他最讨厌胡萝卜。
小手的主人依旧不依不饶,以数倍于她父母的倔强向他的嘴进攻。
叶听风黑着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冷欢。”他侧脸低吼,看不惯对面女人的坏笑。
“爸爸。”奶声奶气的模糊呓语从粉嫩的小嘴里溢出,他一愣,听着这全然陌生的呼唤,瞬间心潮澎湃,完全不觉自己嘴里嚼着向来最反感的食物。
冷欢微笑,“听风。”
“恩?”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你记不记得我那次唱了一首中文歌。”
“你没有说中文名。”
“其实是有的。”
他静静的看着那张百看不厌的笑颜。
“就叫《听风》。”
他不语笑得风轻云淡。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远处,云卷云舒。
耳边,是苏格兰高地的风声。自冰河世纪以来不变的旋律,苍凉,绵远。
番外一
月朦胧,人影梭梭,大厅里是耀眼的灯火,彻底的笙歌,而此处只有喷泉静静的喷涌,水声潺潺。
被人轻轻踩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破碎的声音。
“谁?”清冷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裴允珍抬起头,月光下的男子一身黑色,衬衫的领子松开了一扣,袖口随意地卷起来,他右手惦着一只酒杯,左手慵懒的插在西裤口袋里。
四目相对,他似乎是一怔,微微失神:“欢?”
嗓音有些沙哑,只是轻轻的一个字,却带着灵魂深处的渴望。
杯中淡金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声音轻轻晃动了一下,她呼吸一窒,却不动身色,静静的望着她。
然而只是一瞬,棕色的深眸立刻回复清冽,不带 一丝温度。
不是她,虽然真的很像,如果头发再长一些,发梢再卷一些,眼睛再迷离一点,嘴角的弧度再俏皮一点。
收回目光,他毫不留恋的转过头去。
“我叫裴允珍。”她试图阻止他的忽视。
叶听风将酒杯凑到唇边,轻轻的饮了一口,淡然的视线再度落到她身上:“原来是裴先生的掌上明珠,幸会。”
“你刚才以为我是谁?”裴允珍盯着他,诡异一笑。
她知道他为何失神,她像她,那个他终究失去的女人,像的连她自己看到她照片时都吃了一惊。
他淡淡一笑,似漫不经心的望着她:“裴小姐以为自己是谁?”
妩媚的眸里掠过一丝怒色,裴允珍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那人敢这样轻视她。他的疏离,他嘴边勾起的嘲讽,彻底的挑起她的骄傲和决心。
“我喜欢你。”她扬起下巴,势在必得的样子。
“哦?”他静静的站在那,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裴小姐错爱了,我该算是你的长辈。”
锐利的眼光扫向她,他的声音却清淡的像在谈论天气:“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恨不得要我的命么?”
“那是他的事情,”她挑眉一笑,“和我无关。”
视线落在他身旁的桌上,她伸手:“onblighten?”
“别动。”他格住她的手腕迅速甩开,仿佛甩掉什么讨厌的东西。
“你。”裴允珍僵站在原地瞪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彻底惹火了她。
深刻的五官,冷硬的线条,夜色中这个男人俊美如神邸,而他的目光,却比月色更冷。
“晚上好,”娇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以她熟悉的韩语问候。
诧异的转过头,一把银色的手枪抵上她的额,在她眉心轻轻游移。
“蹦。”嘴上模仿出枪响,精灵般的美少女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对她骤然一跳的反应十分满意。
“不要害怕啊,”少女坐上桌子,把抢搁在一旁,修长的腿一晃一晃,“根本没有子弹,我就是拿着玩的。”
“神经病!”裴允珍顿失冷静,失态的低咒,再看看一旁的男人,原来冷如冰霜的表情渐渐消融,正宠溺的把玩少女背后的发辫。
她一愣,随即明白的少女的身份,怒瞪了他们一眼,愤恨离去。
“真的很像妈咪啊。”叶喜欢望着裴允珍的背影,悠然轻叹。”
“只是像而已。”叶听风淡淡的开口。
叶喜欢转身夺过手里的酒杯,轻轻引一下:“到底是我爸,就连借酒消愁的酒,都是这么贵的。”
“不是说今天放假么?”叶听风促狭的看着和自己相同的棕眸,“司机去接你,学校的人说你昨天就离开了。”
“那个啊,”她悻悻的笑。
“李乔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对她未婚妻无礼,”叶听风决定不再和这个鬼灵精绕下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个无礼法?”
“我昨晚是去参加柳姨家的宴会啦。”叶喜欢望着父亲调皮的一笑,“然后我不小心撞大李乔那个未婚妻。”
“恩,不小心。”叶听风靠上椅背,听着她的说辞。
“酒杯洒了么,我就顺便拿李乔胸前的丝帕帮她擦啊。”她心虚的躲避那道锐利的视线。
“你确定你拿的是丝帕?”低沉的声音轻扬,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敲着桌面。
“嗯。”
“确定”叶听风抬眼,望着微微泛红的笑脸。
“难道,叶喜欢,我第一次发现你也会脸红。”他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为什么李乔说,你早就把他的丝帕换成了女式内裤?”
番外二
公元十三世纪,苏格兰城堡遭到丹麦军队的突袭包围,这支丹麦军队在行进的途中,不小心误闯花丛,由于遭到蓝鲸花的刺扎疼痛不已而发出哀叫声,结果被苏格兰军察觉,随即起来反击,最后大获全胜,苏格兰人为了纪念这场胜利战争,而把蓝鲸花视为国花,所以蓝鲸花的花语是,老天保佑。
据说这一天出生的人,受到老天特别眷顾,不管在学业,事业或感情方面都是一帆风顺。
狗屁。
关于她的学业,从小到大,时刻有人关心她上课不会睡觉,作业完成的如何,有没有结交狐朋狗友,甚至问候她吃饭上厕所,害得她连逃课的机会都很少,而这完全怪她出色的父亲,每一位女老师见到他之后都会变得格外热心敬业。
她的爱情,呵呵,更是糟糕,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前景惨淡。
事业?她毕业的事业就是玩,自娱娱人。
胸前的蓝鲸项链,绚烂夺目,虽然自小当同学问起的时候她都说那是水晶。
当然那怎么可能只是水晶,如果送的人是华夏建设的李总裁的话。
据说她满月那天,李总裁亲手将项链送到她母亲手里,那时她的小脖子几乎承受不住那些砖石的重量。
有些讽刺,不知道他们是否清楚蓝鲸向来是为花境做贡献的,放在花坛里,只不过是布景而已。
她是蓝荆花,而她的母亲才是被簇拥的玫瑰。
就连她的名字,也在说明这一点,叶喜欢,叶听风喜爱冷欢。
她的母亲,是一个何其不幸又何其幸运的女人。
医生曾预言她的生命活不过三十岁,而她却在四十岁那年离开人世。
十几年间,她亲眼目睹向来不可一世的父亲怎样宠溺自己的妻子,宠到连生离死别都是含笑的。
她听见父亲在母亲耳边说,输了你,赢了全世界又如何?
而另一个人独自站在门外的夜色里,当他仰头的时候,她看见月光下的俊颜,早已被泪水侵湿。
那一刻,她第一次嫉妒自己的母亲。
低头,俯身,挥杆。
完美老练的姿势一气合成,然而飞扬起来的草屑却比那小白球还高。
“叶喜欢,叶听风看着面前没精打采的女儿,“你是在锄草吗?”
“我很烦,”俏丽的小人儿干脆扔掉球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今天没心情陪你,老爸。”
“说来听听,”叶听风挑眉,颇有兴趣的样子。
“我被人拒绝了。”这好似很严重的事情。
“什么被人拒绝?”
“求爱。”
“哦。”轻轻一叹。
“你的反应未免太冷淡。”
“预料之中,就无需大惊小怪。”更何况他早提醒过她。
“怎么办?”可爱的红唇不满的嘟起。
“如果你觉得要直接绑架去教堂,我即刻就可以吩咐下去。”
“这当然不行,”她不满地反驳,“我要他自愿。”
“那么祝你成功。”
“老爸,我一直很好奇你会同意我去追一个比我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她扬起头,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也好奇如果昔日情敌叫我爸爸的感觉是怎样的。”棕眸里掠过一丝促狭的光芒。
“也许他老了我还得照顾他。”
“华夏名下有英国数一数二的医院。”这个根本无需操心。
“我明白了。”小美人了然的吐了口气,轻声概叹。
原来,别人叫她小恶魔不是没有道理的。
邪恶本身就是种遗传。
“李乔。”嗲嗲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李乔皱眉,说过多少次,让她不要这么直呼名字。
“为什么不说话,不开心?”叶喜欢笑,完全忽视他的冷漠。
“你知不知道每次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感觉好像踩到了一团狗屎。”他坦白的开口。
“那你见到我又感觉如何呢?”
娇柔的声音忽然重合,李乔郁闷的看着一个俏丽的身影闪到对面。
“hello。”叶喜欢向他招手,熟练的将他的咖啡杯拿过来喝了一口。
阴魂不散。
他冷然的瞪住她。
“又来做什么?”他的视线转回眼前的电脑屏幕,淡淡问道。
“革命尚未成功。”她的脑袋凑了过来,好奇的看他忙碌的内容,硬是把屏幕遮住了大半。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干脆合上电脑,推到一边。
“谁不知道你口味丰富,环肥燕瘦,来者不拒。”她不屑于她的说辞,全人类都清楚华夏李总自成年气就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
叶听风是除了冷欢之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
而他李乔,则是对任何女人都有兴趣,却只把冷欢放在心上。
“我想要你。”她再一次强调。
他望着她,沉默不语。
对于一个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女说,恐怕真的不知拒绝为何物。
我想要你。
说的就像她想要一件漂亮衣服或者一辆名贵跑车一样。
他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来宠爱,她父亲能给的,他也给,他父亲没给的,他也给。
她还想怎么样?
偏偏还不知足,硬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小孩子的游戏。
他不想,也没功夫陪她玩。
“叶喜欢,我受够你了。”他微微一笑,漂亮的凤眸却不带一丝温度。
作为长辈,他应该让她知受点教训,然后知道成长。
“你知不知道,你轻而易举的想要,其实是别人的负担?”
甜美的笑容顿时在精致的小脸上凝结,她有些怔楞,诧异于他异乎寻常的严厉。
“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阳光灿烂的午后,依旧低醇宠溺的嗓音,慵懒轻声的一句,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