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娴一点头,快步跑了出去。一出府,只看见一些候着等医馆开门的病人,哪里还有若雪的影子。她拉住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你可看见你个十五六岁,盘着双鬓的小姑娘从府里跑了出来?”

“看见了,那小姑娘还撞了我一下,好大的脾气哦!”小厮应声。

“她往哪里走了?”娴娴急着问道。

“我见她往那个方向走了…”小厮指的正是娘亲安身的山。

“多谢。”听完,她便快步离开,身后的小厮喊道:“夫人,那小姑娘夺了我家老爷的马,你走路是追不上的。”

娴娴回头再次道谢,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一定要追上才好!她跑到路口,看着树下停着出租的马车,轻舒一口气。“马夫,我要租你的马车。”

“这位夫人,我的马车不是出租的。”马夫跳下车说道。

她左右一看,只这一辆马车,“马夫,我真的有急事,我会多给你些银两,谢谢你了!”

“夫人,我都说了,这车不是出租的。”马夫已经有些你不耐烦。

“我只到前面的山头找人,不会很远的,求求您了。”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我不是…”

“让她上来吧!”车内忽的传出声音,“这位夫人,这车是我的,我正好去落月城,要经过那座山头,你上来吧!”

娴娴明显一愣,但也顾不得许多,“那就多谢公子了。”说罢,她便爬上马车坐在车外。

“夫人不妨进来,这样车夫赶车也快些。”车内的人掀开车帘,她犹豫一下,也不好拒绝只能坐进车内。

“叨扰了。”微微欠身,坐到一边,车内的是一位华服的公子,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轮廓比一般人都要深刻,显然不是本国人士。“公子可是从比那国来的?”

年轻人本闭眼靠在软椅之上,娴娴开口,他睁开眼,棕色的眼球更是证明了她的猜测。“这位夫人猜的很准,我正是从比那国来的。”

娴娴一笑,“刚刚还真是多谢公子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要怎样找车,等我找到若雪,定要谢谢公子。”

“若雪?夫人是上山寻人?”他好奇的问道。

“嗯,我相公的表妹跑了出去,可能是要回我婆婆家,我便上山寻她。”她隐约的说道。

车内的公子,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耸耸肩膀,淡然一笑。这时,天空一声惊雷,拉车的大马嘶吼一声,雨点也随着下落。“夫人要寻的人可是骑马?”

“正是!”

年轻人一笑,“看来你要寻的人,马上就能寻到了,这场大雨帮你留住了人,不过就是不知人会躲到哪里。”

娴娴眼睛一亮,这山头除了那座破庙之外再无遮雨之处,若雪一定在哪里。“真是谢谢公子了,公子将我放在前面的破庙便可。”

“秦师傅,在前面的破庙停一停。”他扬声喊道,马夫连连回应,不到半刻,车便停了下来,娴娴再三道谢,快速的下了马车,向破庙跑去。只见庙门口,拴着一匹大马,她欣喜一笑,看来没有猜错。进了破庙,只见已经被淋湿的若雪,正蹲在角落嘤嘤的哭泣。她轻舒一口气,人总算是找到了,心也放下了。

“若雪。”

若雪抬头一看,见是她,马上板起面孔,戒备的问道:“你追来干什么?”

“若雪,跟我回去吧!你表哥他是无心的,他很疼你,真的!”娴娴靠近慢慢说道。

“疼我?他要是疼我就不会娶你,他要是疼我就不会那样对我了…”一想起清晨的事,若雪忍不住的嘤咛出声,“都是你,以前表哥不会这样对我的,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她厉声嘶吼,有些歇斯底里。

被质问的娴娴鼻子一酸,看着眼前脆弱的若雪,不由自主的便会想起以前的自己。她苦笑一声,眼睛却是泛红。“若雪,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我知道这三个字对于你根本没有意义。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我也曾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但我还是活着,我还是出现了不是吗?”

“你不出现,我一定可以嫁给表哥的,表哥最后一定会娶我的。”她用力的拭去眼泪,可是眼泪还是拼命的掉着。

娴娴脱下淋湿的外衫,坐到墙角。“若雪,你在骗你自己。白圣衣根本不会娶你,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

“你乱说,我爱表哥,我从小便希望可以嫁给表哥,我怎会不爱他呢!只要我嫁给表哥,表哥自然也会爱我…”若雪激动的争辩道。

“呵呵,你看你又在骗你自己,你表哥宁愿中情蛊而死也不愿娶你,这就说明,他根本就不会娶你。”她直视着若雪,看着她神色慌乱,知道她心里的围墙已经被自己敲出了裂痕,“若雪,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说你爱白圣衣,可是我却觉得你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一辈子呆在表哥身边,这就是爱。”

“这不是,你难道不想一辈子在你姨娘身边吗?”娴娴硬声反对。

“想。”

“那你也爱你姨娘了!”她目光烁烁的瞪着若雪,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慢慢的变成疑问,迷茫,动摇,她接着说道:“若雪,你想听听我是怎么遇见你表哥的吗?”

若雪没有出声,娴娴侧头看向破庙外,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她的嘴角渐渐的勾起,“我们遇见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躲进破庙,却看见你表哥圈着身子蹲在角落,就是你现在位置。”

若雪撇过头去,她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他赶我出去,还说我要是不快点离开就非礼我,我见他身边放着医箱,想他是个大夫人品应该没有问题,便上前看他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他竟是中了情蛊。”

“你说谎,你怎么可能认得情蛊!”若雪鄙夷的开口,瞪视着她。

娴娴转过身,“我自然认得,比你和你表哥都要认得。”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是花族女子,若是连蛊都不认得就太丢脸了。”她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奈。若雪却满是惊讶,瞪大的眼全然的是不敢置信。

她继续说道:“你表哥听见我说出情蛊二字,也跟你一样惊讶,不过他马上又赶出我去,其实那时候我就认为他是好人,一个人在知道自己要面临死亡却依旧不会害人,那么他的灵魂都是高尚的,也许就是这样我才会毫不考虑的救了他。这就是我们的相遇,并不愉快,可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表哥总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实他才是我的恩人。当我被自己的亲姐姐夺去了未婚夫,被爹鞭打的遍体鳞伤,被大娘在我的姐姐和我的未婚夫成婚之日丢出任家的时候,是你表哥救了我,是他给我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说道往事,眼泪不自然的在眼眶打转,心里一丝丝的疼一丝丝的甜,“这个故事你一定也听了不少,可是他们说的轻松,却不知道我当时的处境真是犹如地狱,生不如死。当我看着洛哥哥的质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天就塌了下来。”

“哼,那是你笨,那种男人你干嘛要为他伤心,要是我一定拿把刀阉了他。还有你那个姐姐,那么喜欢上男人的床,干脆就青楼当花娘好了。”若雪用力的擦掉眼泪,很是气愤的说道,可是出口的话却有些粗俗。娴娴‘噗’的一笑,思绪也被她从悲伤中拉出。“你笑什么?你真是蠢的要命,干嘛非要在任家受气呢,我表哥真是没眼光,娶了你。窝囊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也一样,我娘的遗愿便是我可以在任家抬起头,风风光光的出嫁,所以我不会离开,哪怕是死在里面。”说道娘亲,她的眉眼中又出现一抹忧伤。

“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那你知道吗?你爱我表哥吗?我表哥又爱你吗?”若雪看着她的神色,不知为什么心也跟着一紧,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的开口问道,因为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

51 冰释情融
“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那你知道吗?你爱我表哥吗?我表哥又爱你吗?”若雪看着她的神色,不知为什么心也跟着一紧,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的开口问道,因为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

娴娴张口欲答,可是话却说不出,原来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表哥,也不知道你表哥爱不爱我,可是我喜欢在他身边,他说的话我都愿意相信,会期盼,会想念,看见与他有关的东西会微笑,我是喜欢他的,可是我也还不知道要怎样去爱。”她坦承的答道。

若雪听在耳里,像是把自己绞进了漩涡一样,原来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从不会期盼,从不会想念,更不会看见与他有关的东西就微笑,她只是想要嫁给他,喜欢捉弄他,惹他发怒,对他下药,研制出新的**,她会高兴的欢呼接着拿表哥试药,似乎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自己到底是要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谁都不再做声,一室的沉默,只有大雨打击房檐的声音‘噼啪’作响,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破庙的门前除了那匹大马之外,已经多了一辆马车。

“少主,少夫人和表小姐都不说话了,咱们是不是要进去啊!”栀子看着一脸凝重的主子,开口问道。

白圣衣摇摇头,“再等一等,也许这是他们打开心结的契机。”说罢,便闭上眼,他不想被栀子看出太多的情绪,听了娴娴的话,他也许忽视了太多的表达,爱,到底是什么呢?他爱她吗?抑或,娴娴真的爱上自己了吗?还有洛子熙,每当她喊着洛哥哥而露出那种忧伤,似乎那个人还在她的心底。拳头渐渐的握紧,原来他在意,而且很在意。

“我小时候,姨娘便告诉我,给我取名若雪,便是应和表哥的名字——白衣若雪。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起,我想那我们也应该是在一起的。”经过了一段寂静,若雪小声的开口,娴娴抽回思绪,认真的听着。

“表哥很疼我,也很宠我,小时候我和别的孩子疯跑玩耍累了,他总是帮我把弄脏的小脸擦干净,然后说,看这样多漂亮。那时候,我便想嫁给他,这样他就会每天给我擦小脸,每天夸我漂亮。我说,表哥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表哥每次都是笑着从不拒绝,我以为他是愿意的,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边的玩伴一个个嫁了人,我就又问他,表哥我嫁给你可好!我以为他还是会笑着,可是他却拒绝了,毫不考虑的告诉我,他不会娶我,他只把我当做妹妹。”若雪的眼神变得悠远。

“我回去大哭了一场,但我一想,总会有办法让他娶我的。我找了厨娘家的小姐姐,她告诉我,这男女有了关系也就是夫妻了。于是,我找了好多的医书,和闺房秘书,我不怕羞,也不觉得应该羞,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一次次的下药,我想着,总会有成功的一天,可是慢慢的似乎对他下毒,解毒,在下毒这个游戏比让他娶我更有意思。”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读到了有关花族的情蛊,九虫九草,九日焚烧,我偷偷的找了近半年时间的材料,才炼成,我以为这个游戏要结束了,胜利的一定是我。可是,没想到这情蛊的确是结束了游戏,但我却是最大的输家。”

“若雪,你只是因为输了这场游戏才会这样伤心,白圣衣在你的心中又何尝是情人,他不过是个给你擦干净小脸,夸你漂亮的哥哥而已。”娴娴慢慢靠近,说出两个人心中都浮现的答案。“你不觉的羞涩正是因为那是你哥哥,而不是你的情郎。”

若雪扬起小脸,一脸的委屈,“那又怎样呢?他还是被你抢走了,他再也不会给我擦干净小脸,再也不会夸我漂亮,我不希望这样,也不喜欢这样,我讨厌你,就算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喜欢你。”她固执的说道,脸上的泪痕配着孩子的话让她不禁苦笑,她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固守着自己的玩具。

“你表哥还是你的表哥,他依旧是那个给你擦干净脸,夸你漂亮的人,从没有变过。就算是我成为他的妻子,你依旧是他的表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你表哥现在这样对你,不过是希望你可以长大而已,他依旧是为你好的。”

“为我好?真的是为我好吗?”若雪露出迷茫的神色,娴娴不在开口,这些还是要她自己去想通的。再次的沉默来临,让等候的栀子再次开口。

“少主,表小姐和少夫人身上都湿了,是不是先让两位回府再说啊!少夫人身子弱,别因为这着凉在病了。”

白圣衣暗恼自己的大意,忙催促,“快,把拐给我,下车进庙。”

“少主慢点,我还没挣开伞呢!”“见着白圣衣几乎是跳下的马车,他记得忙打开雨伞跟着跳下。不过他这一喊倒是惊动了庙内的人。

娴娴明显一喜,“若雪,是相公来接咱们了。”

若雪探身看了看,见白圣衣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白圣衣一进庙看着湿透的若雪,对自己今日的鲁莽更是后悔,娴娴上前一步,对他轻点点头,暗示其上前示好。

“表妹,马车就在门外,跟我回去吧!”

“是啊,若雪,咱们快回去吧!这好冷哦!”她缩缩身子,虽然脱了湿了的外衫,可还是有些凉,若雪身上都湿透了,一定更冷。

“不要,我要回家。”她倔强的侧身,不去看他们。

娴娴勾起嘴角,推推白圣衣,故意大声的说道:“哎,真的好冷哦,我先上车暖暖。”接着冲他眨眨眼,低声说道,“她也是要个台阶,你说些软话,我去车上等你们。”

白圣衣点点头,她便快步出了庙,栀子忙撑伞护她上了马车。坐到马车上,拿起一旁的斗篷裹到身上,心里却是像长草了一般,刚刚跟若雪的谈话,环绕在心尖,爱,到底是什么呢?白圣衣,对自己又是什么感觉呢?他们之间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呢!

想着想着,眼皮便有些轻磕,车上不是很温暖,她用力的缩了缩身子,可是还是好冷,好像比刚刚更冷了。

“娴娴,你怎么了?”听见声音,她微微睁眼,只见若雪和白圣衣都已经上了马车,若雪的眼睛红红的,明显的刚刚哭过,可是眼里的忧伤却释然了。她想微笑,可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

“你们和好了,呵呵,我有点困,眯一下…”

看着她又闭上眼,白圣衣伸手贴上她的额头,“有些热,看来是着凉的。”他一脸的担心,拉开车上的抽屉,拿出一颗丹药塞到她的口中。

“表哥,我这有‘驱寒丹’。”若雪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个丹药,脸色有着一丝不自在。

他接过,忙把丹药再次送进娴娴的口中,“谢谢。”然后将她抱起来,裹住她冰凉的身子,一脸担心的轻抚她的额头。

“她是个好人。”若雪看着二人的亲密,再一想表哥的话,心下已经释然,可是似乎那种别扭还需要时间去解开。“也是个笨蛋。”小声的低喃让白圣衣抬头侧目,嘴边展开微微笑意。

“是啊!是个好人,也是个笨蛋。”他附和道,不知这场伤寒又要病上几日了,“她聪明的时候,脑袋比谁转的都快,可是笨起来,明眼人都看出别人在利用她,她却依旧故我的狠不下。任家也是抓住了她这一点,所以在残忍的对待她之后,还敢来从她身上讨便宜。”

提起任家,这表兄妹倒是一致的表情,恨得牙痒痒。“表哥,任家这样对待…”若雪忽的噤声,表嫂二字还是叫不出口,可如今也不能在‘闲人,闲人’的无礼。

他见她静声,知道她心里的别扭。“表妹,我知道有些事你需要时间,我只是太急着让你长大才会用了那种冷酷的态度,就像娴娴说的,我永远是那个给你擦干净小脸的哥哥,而你也总是会找到一个疼爱的情郎。”

若雪仰起头,看着他眼里的温柔,“表哥,你爱上她了是吗?”她似乎有些肯定的说道,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在他的眼中,她似乎一下子就懂了。“你变了好多,以前的你冷淡的好似谁都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是笑着看我撒娇耍赖,也是淡淡,可是现在的你,眼里的情感浓烈的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甚至让人嫉妒…”

白圣衣身子一怔,心中无数的问号,这就是爱吗?片刻过后,他的唇边绽开微笑,拉住心爱的人的小手,紧了又紧。

车内恢复了平静,唯有雨滴和栀子扬鞭的声音。

52 开始讨债
温热的汤汁在口中散开,身上的寒意渐渐退去,她慢慢的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让她微眯着眼,眼前的人更是让她不得不摇摇混沌的脑袋。“若雪?”再次确认无误,她才喊出声音。此刻端着温茶喂她的居然是若雪。

若雪见她清醒,忙放下水杯,扶她起身,脸上有着一丝尴尬和不自在,可是以前的那种敌意却消失不见。“你可是真能睡,害表哥守了你整整一夜。”她冷声说道,好似埋怨,语气却有着担心。

“一夜?”她不解的看看窗外,只见晨光明媚,天哪,她难道从破庙回来就没再醒过。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相公呢?他怎么样了?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若雪端过一碗药,递到她的手边,“先把这个喝了,表哥去医馆了,好像是任家的什么人来了。”提到任家,她的脸上,满是鄙夷,“你身子也太弱了,只不过冻了一下,就会伤寒,干嘛逞强去追我?”

“任家来人,是谁来了?”娴娴一口喝下药汁,顾不得别的,硬是起身要下地。任家来人,绝不会有好事。

若雪连忙跟着起身,“你慢些,若是再跌倒,表哥又要骂我了。不知道是什么大小姐还是二小姐的,表哥会应付的,你不用担心,快回床上。”

“我没事了,真的,我想去医馆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她担心的说道,心里微微发慌。“若雪,求你了,让我去吧!”她扬起小脸,晶亮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若雪被她的表情弄得很是无奈,“好了,好了,让你去就是了,干嘛像个别丢弃的小狗似的看着我,哼,我表哥娶你的时候定也是这种表情,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嘟嘟囔囔的说着,手已经小心的扶着娴娴。

娴娴压着笑意,可一琢磨她的话,脸上一僵,什么是被丢弃的小狗啊!这不是变着法的骂她是狗吗!嘁,算了,小狗就小狗吧!看样子,若雪已经不怪自己了,能有这样的结果,她做了小狗又何妨呢!

“你怎么出来了?”进了医馆,白圣衣见她出现,一脸的责备,“若雪,你怎么让你表嫂出来了呢?”

若雪倒是不怒,撅起小嘴娇嗔的说道:“表哥,你不要太偏心好不好,她要出来,我能拦的住吗?哼,还说还是对我最好,我看你是有了娘子,我这表妹不知道排到多少位了。”

娴娴笑着看着她耍嘴,满心的欢喜,虽然她还没有喊自己一声‘表嫂’,可是她已经不再排斥自己。

“你这丫头,这么牙尖嘴利,满嘴胡言,看谁敢娶你!”白圣衣滑动轮椅,拉过娴娴,开口说道。

若雪一笑,一脸的得意,“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前日买田鸡的时候,那田鸡店的老板可是问了我好久是哪家的姑娘,要娶我当儿媳妇呢!我现在就再去那田鸡店买田鸡,顺便看看他儿子长得如何,若是俊俏,说不定我明天就嫁了呢!”说着若雪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看着立在门前的任菁菁狠狠的‘哼’了一声方才出门。

“哎,若雪…”娴娴开口喊她,可是人影都没了。“相公,若雪不会是说真的吧!她不会真的就嫁给什么田鸡店的老板家的儿子吧!”

白圣衣宠溺的一笑,拉着她坐到候诊的椅子之上,“你啊,又笨了不是,她的眼光高着呢!前几年,当今的十三皇子来求婚,都被这丫头捉弄走了,你说她会看上什么田鸡店家的儿子吗?她是去买田鸡,要给你熬田鸡粥补身子。”

“十三皇子?”她一脸的震惊,天啊,那可是别人见上一面都难的人,若雪怎么会拒绝呢?她看看白圣衣的脸,轻声一叹,“我看说不定若雪真的会看上田鸡店家的儿子。”

“哦?这是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娴娴学着他平日里挑眉的样子,很是认真的说道:“想那十三皇子定是风姿卓越,俊朗不凡,可是若雪偏偏不要,却固守要嫁给你的念头,看来她的眼光定是不与别人一样的。”说罢,还似肯定的点点头。

他瞬时明白自己被嘲弄了,哭笑不得,“看来我家娘子对我颇有意义哦,那我可是…”

“妹妹和妹夫还真是恩爱啊!”酸溜溜的语气,让二人侧目,他瞬间板起脸,娴娴的笑意也收起。他们居然把任菁菁也忘了,全然的嬉笑。任菁菁脸上虽是笑着,可是眼里已经堆满不满,居然把我晾在门前,看你们能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