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经打完了?”周氏急着问道。
小桃拼命的摇着头,一脸的恐惧,“没有,血,二小姐全是血…她,她不好了…”
听到这里,周氏身子一晃,还好被任富贵扶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喊大夫,快喊大夫…”
“哦…我去…”小桃应声,可任富贵忙又制止,“不行,若是喊了大夫,黛黛就真的无法嫁人了?”
周氏眼睛一瞪,“黛黛若是死了才真是无法嫁人呢!老爷,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啊!我不能看着她死…小桃快去喊大夫,我这就去看黛黛。”看着小桃跑了出去,她挣扎的立住身子,向黛黛的院子跑去。
任富贵一跺脚也跟了出去。
“黛黛,你挺住,大夫一会儿就来了。”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儿,周氏彻底的崩溃了,她抱住女儿,满脸是泪。任富贵明显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怔怔的不敢言语。
“老爷,夫人,大夫来了。”小桃引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一见情境,心下已知这是私自打胎的后果,却不动声色的先让任富贵回避,才诊上脉。
刚搭上脉搏,老者便摇头起身,“夫人,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这不可能,大夫,你救救我女儿,你救救他…”周氏哭着喊道,小桃也哽咽的求着,“大夫,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
老者又摇摇头,“夫人,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她用了太大分量的堕胎药,此刻血流不止便是血崩的迹象,若是有救,我自是会让你们请了稳婆便可,可是如今恐是石药难医,除非…”
“除非怎样?”
老者一叹,“除非你们能请到白圣衣来出诊,否则真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二小姐啊!不过,白神医好似是从不出诊的,我看你们…”说着他便收起诊脉的小枕头,已经是判了任黛黛的死刑。这落日城谁不知道任家是如何对待三小姐的啊!三小姐嫁给了白圣衣之后,连回门都不曾,可谓是真的跟任家断了关系,此刻白圣衣更是不会来的。
周氏彻底慌了神色,她顾不得再多,喊着小桃,“快去白家,快去…”
小桃有着一丝犹豫,“夫人,这…”
周氏大声怒吼,“去,快去…请不回白圣衣,你就也不要回来了!”
“是。”小桃红着眼眶提起裙子,飞快的跑了出去,压着心中委屈,一刻也不敢停歇。
“啪、啪、啪!”她拼命的敲着白家的大门,“开门,快开门啊!求你们快开门啊…”
~★~☆~★~☆~★~☆~★~☆~★~☆~★~☆~★~☆~★~☆~★~☆~
“ 少主,少主…”压低的声音沿着窗沿传进屋内,娴娴揉揉睡眼,起身打开窗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栀子见是娴娴,忙解释道:“少夫人,不好意思这么晚吵醒您,只是任家来了人要死要活的非要见少主,她这么闹我担心会惊醒主子和夫人,才来喊少主,看看怎么办?”
“任家人?是谁啊?”娴娴不禁疑惑,这么晚,任家又是玩什么花样啊?“我去看看!”
“少夫人,来人说一定要见到少主,您看是不是先把少主喊起来啊?”栀子为难的说道,若不是那女子又跪又求的,他真的会把她丢出去,任家来人准没好事。
“这…你等一下!”娴娴关上窗子,要去外间喊白圣衣,可还未出门口,白圣衣已经推门进来,他指指窗外,暗示娴娴别露了他们不同床的马脚。见她点头,故意低声问道:“娴娴,是谁啊?”
“哦,是栀子,他说任家来人非要见你。”她虚应着,又打开窗子。
栀子见了少主,忙说道:“少主,好似是任家的一个丫头,一进来就哭着喊着要见你,我本想打发了她,可是她又是跪,又是求,说什么要死要活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惊扰您和少夫人了!”
听完,白圣衣的眉头微皱,冷声说道,“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
“是。”
娴娴关上窗子,也忙换上外衫,白圣衣见了说道:“你歇着,我去看看便好。”
“不,我跟你一起去。这么晚了来人,恐是什么大事。”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先一步出了房门。白圣衣摇摇头,只得推着轮椅跟上。
到了厅里,娴娴还未仔细看人,就见一女子扑了上来,一下就跪在了她和白圣衣的面前,“三小姐,三姑爷,求你们去救救二小姐吧!她快死了,她真的快死了…”
娴娴身子一晃,明显的被吓了一跳。白圣衣的眉头皱的更紧,下意识的拉过娴娴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似乎已经习惯被他牵住自己的手,她自然的侧到他的身边,站定之后才仔细的看了来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娘身边的丫头小桃。小桃是府里的大丫头,平时的打扮很是利落,可是此时,她满脸的泪痕,身上的衣服也沾着泥土和血迹,膝盖和手臂更是惨,好似跌跤了一般。
“小桃,府里出事了吗?”她问道。
小桃一叩头,“三小姐,是二小姐出事了。大夫说除非三姑爷能去救她,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二姐?她出了什么事?”娴娴提起黛黛心里还是有着一丝难过。
“二小姐,二小姐她…”小桃微微犹豫,若是不说,看来三小姐肯定不会去,自己若是回不去任府,家里的父母…她一狠心,“二小姐吃了堕胎药,结果…结果血崩了…”
“什么?”娴娴大惊。
再回任家
“小桃,府里出事了吗?”她问道。
小桃一叩头,“三小姐,是二小姐出事了。大夫说除非三姑爷能去救她,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二姐?她出了什么事?”娴娴提起黛黛心里还是有着一丝难过。
“二小姐,二小姐她…”小桃微微犹豫,若是不说,看来三小姐肯定不会去,自己要是回不去任府,家里的父母…她一狠心,“二小姐吃了堕胎药,结果…结果血崩了…”
“什么?”娴娴大惊。“白圣衣,咱们快去…”
“不去!”松开她的手,转过身欲回房。
娴娴一把拉住他的轮椅,满眼的震惊,“你说什么?”
白圣衣一脸冷淡,再次开口,“我说不去。任家人是咎由自取,个人有各自的命,你就不要管他们了。”
小桃一听,爬到娴娴脚下,抱住她的大腿,“三小姐,你再求求三姑爷行吗?您救救二小姐啊!不管任家待你如何,怎么说也是姐妹,也是家人的,求求您了!”
栀子在一旁冷哼一声,讽刺的说道:“你说到的倒是好听,你们任家赶我们少夫人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一想到底是一家人的事啊!我说你不过是个丫头,用得着这么卖力的求吗?就是你现在在衷心,任家用不到你的时候也会把你一脚踢出门的。”
“这位小哥,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衷心,我们一家子都靠我一个人在任家做工得以生活,如今任家的名声,我出了任家是找不到活计的,夫人说若是我求不到三姑爷救二小姐,就不用回去了。呜呜…”小桃一狠心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由自主的呜咽起来。“三小姐,以前的事都是夫人唆使我的,我小桃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是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天地的事,您就当可怜我,回一趟任家吧!您求求三姑爷吧!”
娴娴看着心里一痛,大娘永远都是你这样,抓住别人的痛脚,从不手软。她低头看着白圣衣,蹲下身子,“去任家看看吧!此刻我若是见死不救,那跟大娘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毕竟是人命一条,二姐的孩子若不是因为…”
“那是她自食恶果,跟你没有一丝一豪的关系。”他冷冷的说道,这孩子还真是没有在他意料之内。
“白圣衣,去一趟吧!”
看着她满脸的恳求,白圣衣不由的一叹,她什么时候才能自私一点呢!看来今日他若是不去,恐怕这丫头会内疚一辈子,把错又揽在自己的身上,算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栀子,让马夫套车,拿上我的医箱,再给少夫人拿一件斗篷。”
“不用…”拒绝的话还未出口,白圣衣冷眼一瞟,她忙收回,可是心里却注入一丝丝甜蜜。
“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姑爷,谢谢三小姐…”小桃不断的叩谢,又是哭又是笑的。娴娴扶她起身之后,安抚了几句,便遣她先行回去。
任府里哀声戚戚,当他们进了黛黛的院子的时候,真的以为人已经去了。周氏一脸的空洞跌坐床边,任富贵蹲在门口,佣人们被呼救声吵醒,可有不敢上前,都聚在院子门口窃窃私语。
“让开,都让开…”栀子喊着,拨开人群,让白圣衣跟娴娴顺利进去。
任富贵见他们来了,快速起身相迎,“女婿啊!你可是来了啊!黛黛恐是不行了。”
白圣衣闪身错过他伸出的手,直接进了屋子,让任富贵好不尴尬,可是此时他也顾及不了许多,只能灿灿的收回手,跟着进去。
屋内充斥的一股血腥味,床上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栀子,让所有人都出去。”
“是,少主。”栀子听令,推着哭泣的周氏向外走,一脸的厌恶。
屋内的人走静了之后,白圣衣快速上前,嵌住任黛黛的手腕,手指轻捻慢诊,眉头不犹的拧紧,“娴娴,脱了她的衣裙,快一点。”
“啊…哦!”娴娴看着满是鲜血的黛黛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再说真的要在白圣衣面前把二姐的衣裙脱了,她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别扭。
栀子一见,快速的推开她,“少夫人,栀子来吧!”说着拿着剪刀三两下的剪碎了黛黛的裙子,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好似躺着的不是女人一般。让娴娴不禁咋舌惊讶。
“栀子,你清理身体,娴娴让人准备热水,我施针止血,这个方子让佣人快些煎好。”白圣衣刻不容缓的吩咐,见娴娴不懂,他侧头一看,提高音量,“娴娴,胡思乱想,若是要她活着,就动作快一点。”
“哦…是…”她匆匆的接过方子,向外跑去。
“少主,血止不住,怎么办?”栀子用白布不断的擦拭,可是血液却还是溢出。
白圣衣不为所动,手上的金针准确的插入穴道,“给她喂药,若是药进去了也就没事,药进不去体内,就告诉任家准备后事。”
“是,少主。”栀子丢下手中染红的白布,起身拿起药碗,硬是向任黛黛的口中灌去,一大碗,进去的也不过十分之一而已。“少夫人,吩咐他们再去煎药!”
“哦!”娴娴再次出门,慌张之余,硬是把门口的花瓶悉数推倒,惊得白圣衣连连回头,恐她伤到。可看着她皱眉道歉,笨拙的样子,心里却不由的想笑。
“少主?”栀子见他分心,忙喊道。白圣衣回神,再次起手落针。
天幕已经泛白,可是任府却还是一片寂静,好似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一般,一丝一毫的动静又会让等候的人一惊。院子里周氏靠在小桃的身上微眯着眼,任富贵趴在石桌之上已经小憨。院外的仆人们,端着水盆的蹲到了墙角,支着炉子的也打着盹。
屋内的娴娴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苍白的脸色显示着昨夜的劳累和惊吓。白圣衣小心的将金针收入医箱之中,栀子撑着疲惫的身子,收拾起散落的药材和工具。
“少主,都收拾好了,要不要叫醒少夫人啊?”他小声的问道。
白圣衣将医箱递给他,“你先去让马夫准备好,我写完药方在喊她。”
“好!”栀子出了房门,可是门一动,‘吱’的一声就惊醒了娴娴。
她忽的起身,明亮的光让她微微一愣,接着好似想起什么‘嚯’的站起身,由于起身太猛,她的身子一晃,白圣衣忙扶住她,有些责备的说道:“慢点,你血气不足,以后切记不可快速的站立或是下蹲,很容易头晕的。”
“二姐?二姐怎么样了?”她顾不得自己,先是问任黛黛的情况,昨晚的一幕幕现在一想还是后怕不已。
白圣衣对于她如此的关心很是不满,“死不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既然醒了,咱们就回府吧!”
“回府?二姐没问题吗?”她诧异的问道,探着身子想看看二姐的情况。白圣衣却硬拉她侧过身来,“我都说了死不了就是死不了,其他的事别的大夫也能做,不是非我不可,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一听他喊累,娴娴才注意到此刻的白圣衣似乎真的很是疲惫,她倾身撩起他额前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一缕碎发,把住轮椅的靠背,一脸心疼的说道:“嗯,咱们回府,我推你好不好?”
他先是一愣,苍白的脸莫名的一抹红色,鬼使神差的竟点了点头。娴娴高兴地推他出门,可是轮椅一动,回过心神的他才开始懊悔,从不让任何人推自己的,怎么会点头呢!难道他真的也是色迷心窍的人吗?他晃晃脑袋,挥掉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是自己是太累了,绝不是被迷了心窍。
栀子站在门口,看着被推出来的少主,所有的困意都灰飞烟散,天啊,少主居然会让少夫人推他,他狠狠的揉揉眼睛,在仔细的看着,没错,真的是少主啊!
看着栀子的震惊,白圣衣有着一丝尴尬,却故意摆出冷峻的神色。
这时,周氏和小桃追了出来,“三小姐留步啊!”娴娴和白圣衣前脚一离开,周氏便惊醒,跑进屋内,一看没了人,便慌了起来,见黛黛还有气在,心才微微放下,便追了出来。
“娴娴,圣衣,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要走啊!黛黛还没醒,你们是不是留下几日啊?”周氏假笑着说道,心里却是百般不愿求任娴娴。
娴娴还未开口,白圣衣便冷冷说道,“人已经救了,其他的别的大夫也能诊治,医馆里还有许多的事,我们不能多留。”
“医馆的病人哪有黛黛重要啊,圣衣,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啊!说不定以后还要亲上加亲,你…”
听到这里,娴娴的脸更是苍白,心狠狠一揪。
白圣衣的怒气已经上脸,这女人居然敢当着娴娴的面就这么说话,真是太可恶了。看来再也不用顾及什么,既然她不要脸,他还留什么面子呢!“任夫人,你当初已经赶走了娴娴,这时候就不要在提什么一家人不一家人了,昨日若不是娴娴恳求,我是断不会来救你女儿的。我看以后白家和任家还是少来往的好!还有,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亲上加亲的梦,别说你女儿是残花败柳,就是九天玄女我白圣衣也不会多看一眼,我的妻子是娴娴,她永远是白家的媳妇,也将是白家唯一的媳妇!”
43 亲密接触
“少夫人。”院外传来丫鬟的喊声,娴娴放下手中的活计,出了房门。
“进来吧!”她抬高音量应声,喊完便不由的苦笑,白圣衣这个人也真是奇怪,除了栀子和定时打扫的仆役以外,想进他们院子的佣人都要隔着院门高喊,得了允许才可进入。每次高声喊人,她都会觉得好笑。
“少夫人,表小姐闹着要吃什么‘霜降蘑菇’,厨房里的厨娘听都未曾听过,就更别说会做了。表小姐此刻正闹着呢,您看…”丫鬟为难的看着她。
娴娴一叹,“你先去回了表小姐,就说‘霜降蘑菇’稍后就让人给她送去。”
丫鬟得令,喜笑颜开的离去。这府里都知道夫人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可是表小姐就不同了,折磨起他们这些奴才,可是丝毫不手软的,‘顶花瓶’,‘金鸡独立’,‘马上行’,惩罚的手段可是日日翻新,这才来了七天,光是她就看见了三种手段,更别说那些看不见的了。
丫鬟一走,娴娴便回身进屋,打开柜子翻出一本小册子,她淡淡一笑,还好婆婆留下了这个,不然还真是不知怎么应付若雪。那日他们从任家回到府里,看见的便是公公和婆婆与若雪对峙的场面…
“雪儿,听姨娘的话,咱们回落月城,回家好不好!”秦楠软语劝着。
若雪却别过身子,冷言相对,“不要,我要留在表哥这儿,姨娘和姨夫你们回去吧!反正我是不回去,我就不信表哥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雪儿,你这是干什么啊!在这你和你表嫂谁都不自在,你这不是找不痛快吗?”秦楠再次相劝。
若雪猛地起身,“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还没承认那个闲人是我表嫂呢!我就是要留下,看看表哥看上她那点了!不回去、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雪儿…”
“这里没人留你,你快跟娘回去吧!”站在门口的白圣衣冷冷开口,娴娴听了忙拉他制止,“干嘛这样说,若雪听了多伤心啊!若雪,你若是想留下就留下,府里这么大,随便你喜欢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说罢,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是若雪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骂她多管闲事。
只见她上前一步,瞪着娴娴仰头问道:“你真的要留我住下?”
娴娴一愣,随后忙答道:“自是,你若愿意住多久都行。”
“哼!”若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侧过身面向众人,“你也听见了,表哥说这宅子是在她的名下的,既然主人都留我了,谁敢赶我出去。表哥,不是我非赖着不走,你刚刚也听见了,是她留我的。”说罢,她便拿起秦楠为她收拾的包裹,往屋内走去,毫不理会众人的诧异。
大家都傻了眼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这倒是是怎么回事啊!这丫头干嘛非要留下啊!“娴娴,要不我去劝劝雪儿,再不然让你爹自己先回落月城,我在留下陪雪儿几日。”秦楠有些担心的说道,真是不知他们走了雪儿要和媳妇怎么相处!
白圣衣冷哼一声,“爹会放你一个人吗?马车都准备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若雪若是老实就让她住些日子,她若还是捣乱,我就让栀子把她绑了回去。”
“我?绑表小姐?少主,我可不敢…”栀子指着自己一脸的恐惧,滑稽的样子让人发笑。
娴娴抿嘴侧头偷笑,白圣衣又是责备。“现在笑,你留了若雪,有你哭的时候。”
她吐吐舌头,不甚在意。其实若雪就是泼辣一些,任性一些,比起以前在任家面对大姐和二姐,若雪要好的多了。最起码,她不会暗中使坏,什么事都是摆在明面上,没有小动作。看着婆婆的担忧,她跨前一步,“娘,你不用担心,若雪在这不会受委屈的,我不会让栀子把她绑回去的,若是真的有事,我会写信给您,到时候您再来接她也不迟。”
“其实娘不是担心若雪,反倒是担心你。这雪儿的性子…哎,真是被我惯坏了。”秦楠一脸烦恼,白领南上前一步,笑着宽慰,“好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啊就别操心了。咱们先回去,就像媳妇说的,有事写信便好,再说忙完府里的事情咱们就再回来,或是让衣儿他们回家小住不就行了。”
…“娴娴,你发什么呆呢?”
“啊!”猛然惊醒,娴娴回身,只见白圣衣划着轮椅进屋,“哦,我拿娘留下食谱给厨娘,若雪要吃‘霜降蘑菇’。”她笑着应道。
白圣衣一听,脸却撂了下来,“她又在闹了是不是?你啊就不应该留她,看看这三日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的,丫鬟仆役们都被她吓怕了,怨声连连,真该好好制制她的毛病。”
娴娴一笑,毫不在意他的怒火,这三天,每天都要听他唠叨一遍。以前她总是认为他话少,可是如今他却是越来越唠叨。“好了,她不过是耍耍脾气而已,再说我闲着也是无事,若雪要些东西,我反而不会无聊。”
“你啊!”他宠溺的摇摇头,“哎,在家娘宠着她,现如今你又这样让着她,真是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又有哪个男人敢娶她。”
娴娴看着他布满愁色的面容,不自觉的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抚平皱起的眉头,“你明明也就是疼她的,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凶呢?难道还在为情蛊的事生气吗?”
拉下额头上的小手,握在在掌心,心里异常的柔软。“不是生气,而是担心。我若是再像以前一般,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了,永远不知道要长大。我娘怀着愧疚,无论她做什么都说好,娇惯她一身的小姐脾气。殊不知等她出嫁,谁还会如此的娇惯她呢?到时候吃亏的只是她自己啊!”
“愧疚?娘为什么会愧疚啊?”她不解的问道。
白圣衣却是一叹,“具体的实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若雪的父亲,就是我的姨夫是因为救我娘而死的,姨夫去了,我姨娘郁郁寡欢,再加上刚刚生产完,身子本就弱,若雪还未周岁,她就死了。我娘一直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所以全身心的照顾若雪,若雪那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回去给她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