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达你呀赶紧把你这妖孽姑姑收了回去,别让她出来吓人…”
事情的落幕难免有些可笑,路远达黑着脸跑来收他的妖孽姑姑,四方的赔礼道歉,丢人丢到了家。
尚湛北跟张局长一同离开,涂严转头看看驰念发呆的小样,把她的行李拎了起来,“驰念,回家!”
驰念眼睛瞪得溜圆。
“你爸爸是胡定睿对不对?我是涂严,你爸爸的…女朋友,希望第一次见面没有给你留下坏印象。”跟人介绍说自己人家爸爸女朋友的事,她还真是第一次干。
驰念似有纠结的垂下头,抱着大提琴一动未动。涂严耐心的等着,过了几分钟,看她小心的把琴放在后座,又爬上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直到心底。
小姑娘还蛮有意思的——这是她对驰念的第一印象,却不知这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个阿姨好凶哦!
胡定睿对二人同归大感意外,最意外的要数驰念的提前回国。
“假期还没到你怎么就回来了?学校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买的机票?怎么回来的?”胡定睿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驰念像个贵族小姐一样抿着热茶,静静的看着有些怒意的父亲,不畏惧也不慌张。
等胡定睿发泄完了,她放下茶杯,从小书包里掏出机票,还有一张出租车的发票,声音很小的道:“Lily帮我买的机票,她的丈夫送我去的机场,我坐计程车回的家。”
意简言赅,清晰明了,胡定睿顿时被泄了气,涂严在一边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被某个没有父亲样子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强忍住笑。
胡定睿做到驰念身边,声音放低,“念念,为什么这么快回来?”
“…”
“是学校出了什么事还是谁特意让你回来的?”
“…小阿姨…她说我要是不回来,她就要死了…”
“所以你就飞回来了?”胡定睿握紧拳头。
驰念看看涂严,又转向自己的父亲,用力的点点头,“…虽然我回来也没办法救她,可是我想至少我能参加葬礼。”
“噗…咳咳咳…咳咳咳…”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涂严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又咳又笑,茶水被呛到鼻子里,她整个人从沙发滚到地上,脸被憋的通红。
胡定睿阴沉着冰山脸,捞起她一手用纸巾给她擦脸,一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若是他长着胡子,一定被这两个人气歪了。
等厅里静下来,驰念站起身,“爸爸,我累了,晚安。”说完,抱着大提琴上了公寓二。
涂严再次失笑,抱着胡定睿的腰,“阿睿,你这闺女太招人稀罕了,呵呵呵呵,参加葬礼?亏她说的出来,厉害厉害!我都甘拜下风。”
胡定睿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把涂严甩到沙发上,头枕着她的肚子,“别笑了,驰念的想法很单纯,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所以她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自然有些时候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说驰嫣予听见会不会抓狂啊?”涂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他低吼着侧头咬她,“不许给我添乱,别招惹她去。”
“切,我才没工夫招惹她呢!不过她召唤驰念回来似乎是找战友的意思,只不过我看驰念,明显分不清哪个是敌军的战壕,哪个是友军的战壕。”
“什么敌军战壕友军战壕的?”肚子上的又被咬了一口,热痒痒的让她轻笑,胡定睿抵着她,狠狠的叹口气,“看来,咱们的法国行真的是泡汤了。”
涂严抿着嘴重重的亲他额头一下,“泡汤就泡汤,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要用这段时间好好的跟你闺女建立感情,争取一举拿下她,彻底的收复失地。”
“你啊,脑袋里装个战场吗?哎…驰念很乖的,只是不愿意说话而已。涂严,她跟嫣予不太能合得来,以后,我是说咱们结婚了以后…”
“你是想说让驰念跟咱们一起住对不对?”
胡定睿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涂严收起玩笑之意,郑重的问他,“你认为我会反对?”
“你一直在乎驰远…”
她打断他的话,双手捧着他的脸,“阿睿,我的确很在意驰远,在意驰家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抗拒驰念。我不是全无理智,她只是个孩子,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一向小气惯了的人,突然大方自是让人意外跟欣喜,原本以为驰念的事是需要很多沟通,不过显然是他多虑了。
涂严探探他的额头,在确定已经不再发热后,拉着他起身,“睡觉,我明天还得早些去医院。”
“晚点睡。”
“干嘛?”
“你说呢?”
“饿了?”
“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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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哪里饿了?
呵呵…驰念很给力!

Part 45 奇怪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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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当涂黎姿能自己下地走半个多小时都不喊累的时候,涂严已经是彻底的放心了。
其明显表现为对自己母亲光头造型的嘲弄之上,“啧啧啧,风华绝代的涂女士也有这样惨目忍睹的时候啊!你说温叔叔睡在你身边,会不会把你当成异性,吓着自己啊?”
“涂—严—”河东狮吼的威力明显没有退步,温海潮一听,马上进屋安抚,“黎姿,孩子说着玩的,你动什么气?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不管什么样子都最美。”
涂严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说情话,伤不起啊!抖一抖,冲明显很受用的涂女士挥挥手,你女儿我也要找男人说情话去了。
涂黎姿哼的一声,“快走快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过头,看温海潮,声音瞬时嗲嗲的,“海潮,怎么没见温宝…”
涂严出了医院,心情大好。一想家里还有驰念,转到“味蕾”西点铺子,买了有名的海绵蛋糕跟薄荷冰茶,心想女孩子大概都会喜欢。
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却在家门口看见一辆明显不应该停在这的跑车。两步并一步的跨进家门,听见里面传来大提琴跟钢琴的合奏,《G弦上的咏叹调》,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靳羽坐在客厅角落的三角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并没有发现门口的涂严。驰念坐在客厅中间专注的拉琴,小女孩特有的那份纯真之美,散发的淋漓尽致。
悠扬的琴声接近尾声,驰念在最后一个音结束的同时,闭上眼像是回味,也像是聆听余韵,任是谁都不愿破坏这份美好。直到她缓缓的睁开眼,转过头看向靳羽,微微绽开笑容,涂严才晃神。
抬步走进屋内,驰念在看见她的时候,嘴角的笑立即收了起来,站起身走到钢琴边,“你,弹得很好。”轻柔的声音让靳羽展出笑容,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不吝惜的夸奖,“你拉的更好。”
当驰念被夸奖的红了脸的跑上的时候,涂严哑然失笑的翻个白眼,“靳大少,你不会是追不上我,来追我家闺女!她才十二岁,您能别那么早就来妖孽孩子吗?”
靳羽被她说得险些从阶梯上跌下来,一趔趄的歪在钢琴边上,愤愤的瞪着涂严,“我说你的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那您也得做点让我能说出好听的事啊!”她不客气的吐槽他,坐到沙发上,“你来干什么?”
刚站稳的靳羽差点没被这句再给歪回去,心里气得鼓鼓的,大步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女人,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人家小姑娘还知道让我坐坐呢!”
“那是驰念涉世未深,被你这张妖孽脸给骗了。”
“你…我就服了,胡定睿怎么忍受你这张嘴的。”她不客气,靳羽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薄荷凉茶,大口的喝光。
涂严撇嘴,“孩子东西你也抢,还真有出息。”
一句话,靳羽半口茶喷了出去。他哪里知道这是给驰念买的啊!脸上灿灿的,丢了空杯。
“快说,来阿睿家干嘛?”
“来看你过的好不好?”
靳羽脸上带着分认真,涂严一怔,仅一秒,便又扬起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看见了,我过的很好。下一步,就是收了驰念,然后我就彻底称王称霸了。”
“真的做好了当后妈的准备?”他也笑,不过笑容里满是苦涩。
“不用准备,用我家涂女士的话,我是天生带着后妈的气质。呵呵…遗传也很重要,看我妈,后妈当得多成功,我自然也差不到哪去。”涂严自己说完,都笑出了声。
靳羽不予置评,转了话题,“驰念回来多久了?驰嫣予似乎还不知道驰念回来的事?”
她撇撇嘴,眼里满是笑意,“驰念回来一周了,那孩子根本分不清战壕,于是乎,这一周都躲在我的战壕里,相处还算愉快。”
“你啊…算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过来看你,看见你过得好就好。反正你也不待见我,走喽。”
“我送你出门。”涂严站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口,靳羽脚步一顿,豁然转身,瞬间,二人贴的极近。
涂严想要后退,却被一把拉住跌撞进他怀里,头上闷闷的声音,“就一会儿,当做告别。”那种恳求的语气,让她已经抬起来的腿慢慢放下。
“我决定去法国继续进修钢琴,我家老爷子下了命令,让我三十岁之前必须回靳家。这几年在娱乐圈也算是风生水起,如果《爱伤》让我能拿到最佳男主角,我就没什么遗憾了。还有三年,我想用心的去学音乐,不为了成为音乐家。”说罢,靳羽慢慢的松开手,依旧是灿烂的笑,根本不像一个二十七的男人,反而像个十七岁的男孩。
涂严豁达的拍拍他的肩膀,“靳羽,好好学,姐等你回来成为靳家的掌门人。”
“涂严,在金鹿奖的前一天跟我吃顿饭好吗?就咱们两个。”
“没问题,你来定时间地点,姐姐来买单。”她嬉笑着。
靳羽张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胡定睿的公寓。
涂严看着跑车没了影子,抿着嘴吐出一口气。希望三年能让你变成大人,不那么执着,不那么赤|裸的把一切都写在眼睛里,就算不说,也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转身进屋之际,停车声在身后响起,她转身,只见胡定睿从车里下来。“怎么站在门口?”
涂严眼睛一转,实话实说:“刚送靳羽离开,所以站在门口。”
听见这个答案,他并没有失望,一脸平静的揽着她进屋。涂严心里暗笑,明明看见靳羽的车出去,却这么问她,男人,小心眼真是要不得。
“驰念呢?”
涂严指指上,“喂,你家姑娘脸红你见过吗?”
“脸红?”胡定睿立马否定,“驰念那孩子没什么情绪的,哪怕在新予去的那天,我也只听见她问了一声‘妈妈不要我了是吗’,听我解释完死亡的含义,她像个成人一样,静静的哀伤。从她六岁到驰家,除了在拉琴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之外,我还没在她脸上见过什么别的情绪。”
“哦~哦,这下可坏了。”涂严调皮的吐吐舌头。
胡定睿顿觉不对,“涂严,你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什么叫我出幺蛾子?”涂严不愿意的使劲戳戳他的胸口,“我总出幺蛾子吗?”
胡定睿很认真的点头,气得她喵哇的扑上去,“你姑娘春心萌动,也是我出幺蛾子!”
“…”
“…”
“她才十二岁,注意你的用词。”
涂严哼的一声,闹得累了靠到沙发上,“她红着脸跑上了,拜托你这个当爹的去上去慰问慰问,但愿我真的是用词错误。不过,你跟驰念说,我这后妈很开明的,一点都介意她早恋,有问题,欢迎咨询…啊,你咬我干什么?疼,疼…”
胡定睿一口口咬着她肩膀上的嫩肉,半是生气她胡说八道,半是嬉闹着逗她。两个人越闹越热,大有闹过界的趋势之时,只听梯口传来轻柔的声音,“那个哥哥走了吗?”
两个人都是一僵,迅速的分开。涂严背过身整理衣服,胡定睿看向驰念,尴尬的问:“哪个哥哥?”
驰念不语,看向涂严。
等涂严整理好自己,转过头,似有若无的扫了眼身边的男人,才道:“他走了,念念找他有事吗?”
驰念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举起手里的口琴盒子,“这个送给他。”
涂严要接,驰念又缩回手,“带着我去。”
哦哦~这回她不答,挑挑眉看胡定睿,我可没胡说八道哦!
胡定睿自是意外,意外驰念对陌生人的好感,更意外什么人能让驰念如此。质问的看着涂严,“哪个哥哥?”
“靳羽呗,刚才不是告诉你他来过吗!”
胡定睿的眉头皱的更深,对靳羽完全没有好感。他正斟酌着要怎么跟女儿说不能相信陌生人的时候,驰念又一次的开口,“他,喜欢你?”
涂严莞尔,觉得驰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胡定睿却黑了脸。
驰念根本不看自己的父亲,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等待涂严的答案。涂严不得不认真起来,清清嗓子问道:“念念喜欢那个哥哥?”
驰念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没有羞涩,目光干净的让人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天使,可越是这样,这个答案就越显得真实。等不到大人们的回答,驰念慢慢的低下头,小手死死的攥着口琴盒子,转身跑回上。
涂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胡定睿黑着的脸,嗤笑出声,“阿睿,你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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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哦……你们喜欢的驰念动春心了~~~靳羽要遭殃了~~~~~

Part 46 驰念动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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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大人们的回答,驰念慢慢的低下头,小手死死的攥着口琴盒子,转身跑回上。
涂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胡定睿黑着的脸,嗤笑出声,“阿睿,你姑娘她…”话没说完,梯上又传来脚步声,只见驰念又跑了回来,手上抓着一张纸。她跑到涂严面前,把纸塞给她,留下口琴盒子,又跑回上。
涂严怔住,胡定睿抢过纸,越看眉头越紧。她好奇的凑上去,似乎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字迹娟秀,工整的写着:
——给我的女儿驰念
人的一生会有许多心动的时刻,如果有一天,念念遇见一个能拨动你心弦的人,不要犹豫,不要害怕,勇敢的抓住他,别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爱你的妈妈。
是驰新予写的?涂严有些好奇。
胡定睿仰卧到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字迹,久久不语。
她坐到一边,玩笑心退下去,竟真的生出一分担心。驰念那个孩子本就不能当成正常的孩子对待,如今看来,不仅不能把她当正常的孩子,还要把她当成大人才行。正常的十二岁孩子,怎么会懂什么是心动?
一声叹息,胡定睿拉着她入怀,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挫败,“她是在告诉我们她真的喜欢上只见过一面的靳羽了吗?”
涂严点头,又听见一声叹息带着懊恼,“涂涂,这时候,作为父亲的我该怎么做才对呢?嗷…她才十二岁,怎么会喜欢那个快三十的男人呢?他们只见过一面,我要疯了。”
“他们还合奏了一曲。”她补充。
“疯了疯了,我要杀了靳羽,他这是勾引未成年!”
涂严窝在他怀里笑,“阿睿,靳羽约了我后天吃晚餐。”
伴着低吼胡定睿翻身压住她,“不许去,他不仅勾引我女儿,还勾引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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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格调”是一家欧风餐厅,童话般的装修风格,很受情侣的欢迎,店主是个法国人,时而兴起,会亲自给客人拉小提琴。久而久之,好多情侣都为能得到店主亲自的拉琴经常光顾,甚至传出店主的琴声是对爱情祝福的传说。
涂严走进餐厅,并不意外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徐徐落座,一身红裙衬得她分外艳丽妖娆。靳羽止不住赞叹,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个妖精。他举杯,“谢谢赏脸。你今晚很美。”
涂严不吝惜的微笑,也举起酒杯,“跟靳大少吃饭,不打扮美一点,会被你的粉丝骂死。”
靳羽摇头失笑,心下却是唏嘘黯然。这样的女人,他抓不住,就算抓住了,也抓不牢。爱是一个人的事,相爱却要两个人,爱情的第一因素便是要相爱,一个人的爱情终究是没有结果的,况且,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他心里那点酸的疼的感觉是什么。
灯光一点点暗下去,天棚像是碎了玻璃的夜空,熠熠闪烁 ,悠扬的小提琴在台里响起,高大的法国老板夹着小提琴的样子有些好笑,可是那种认真,让人不敢笑。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靳羽躬身邀请。
纤手搭在他的手上,“没有理由拒绝。”
相携滑进舞池,涂严像一只红色蝴蝶在他胸前旋转,随着音乐,轻柔的摇摆,嘴角勾着习惯的笑,说成倾国亦是不过。展开手臂将她拉回,脸微微低侧,擦过她的脸颊,那种温度,像是永恒。
一曲结尾,靳羽绅士的帮她拉开座椅,再坐回她的对面,握起来的手,感觉掌心里那种恒温一点点的渗入记忆。
涂严举杯,“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学校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只要把经纪公司这边的事整理一下就可以走了!再回来,你应该已经嫁人了!我这个失意人,躲过了心爱人的婚礼,一个人去法国疗伤。”靳羽捧着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涂严禁不住笑了起来。
“死样,法国多得是漂亮姑娘,只怕你再回来,也拐了洋妞了。”
靳羽立马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我家老爷子会杀了我,他还是偏好中国姑娘当孙媳妇。”
涂严眼睛一闪,嘴角勾了起来。
靳羽心口一跳,瞬时把身体靠后,“我说姐姐,您能别这么笑吗?你一这么对我笑,我就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
涂严哪里管他颤不颤,已经被自己心底那点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靳羽,你去法国哪所学院啊?”
“杜埃。”
“哦。这么巧,驰念的辅导老师正是杜埃国立音乐学院的教授,看来要托付你多多照顾我家的小姑娘了。”她端起酒杯,掩饰嘴角忍不住的狡猾笑意,心里已经笑翻了天。“驰念还说要送给你一把口琴,那孩子对你印象似乎很好。”
想起哪个单纯的沉浸在大提琴里的女孩,靳羽爽快的答应,“当然没问题了,看着她拉琴,真是享受。胡定睿还真是命好,养了这么水灵的丫头。”
“的确很水灵。”涂严暗笑着附和,心里却算计着把这么水灵的丫头送给你当媳妇也不错,十五岁,也差的不是很多。
被算计的人浑然不觉,直到晚餐和谐的结束,两个人都刻意的忽略那种夹杂着太多复杂情绪的伤感,送她归家,胡定睿跟驰念就站在门口,涂严下车礼貌的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靳羽摇头,看着她的飞进胡定睿的怀里,终还是以微笑面对。
这一场没有开始就宣布失败的战役,他输的彻底,不过,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胜利。
靳羽按下车窗,把车开上立交桥,夜风微凉,一只手伸出窗外慢慢展开。他幻想着,掌心开出一朵红色的罂粟,然后在风中一点点的碎成粉末,消散而去。像是那一抹红裙的背影,一点点的消散,却深深的刻在记忆里。
更加用力的踩下脚下的油门,引擎的声音“轰”的一声,他肆意大笑,大吼着:“再见了…”
…涂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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