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家女主人大摆筵席邀请城内未婚男女,凡是跟臣家、尚家有些牵连的,无不赏脸盛装参加。此宴摆的排场极大,包下金鼎三层,一层休息室,一层宴会厅,另一层备用。
臣知墨宴会前直接去了倾会馆,倾心早就翘首企盼,她进了VIP室,扫一眼角落里的礼服盒子,弯弯嘴角。倾心让店里小妹一一打开,供她挑选的同时不忘打趣。“上次你谁的礼服都没穿,这次礼服都送我这儿了。快,奴家伺候女王翻牌子。”这翻牌子是有典故的,臣知墨每次参加宴会总有倾慕者送衣服,她倒是看着顺眼就穿上,不喜欢的也不管是谁送的,顺手就丢。可穿者无心,送者有意。不知何时开始,这臣女王穿了谁家的衣服,第二天总要被人说成是谁家的准儿媳,绯闻生生不息八卦远远不止,臣知墨自己都听得腻味,偏偏外人总不厌倦。
臣知墨扫一眼礼服,随便指了一件经典款的黑色短款礼服,坐到梳妆镜前,就着倾心的玩笑道:“小心子,还不赶紧来伺候鄙人。”
几个拎着衣服的小妹听见自家老板被这么称呼都忍不住笑出声,倾心也绷不住咧着嘴,狠狠捏一下她的肩膀,“你这张嘴,还真是个律师,半分不让。”
臣家是主人,臣知墨早早赶到金鼎帮着母亲招待。谭雅雯见她盛装出席,暗喜自己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心里已经在度量谁家的儿子能配得上自家女儿。
宴会是自助的形式,大片的空地作为舞池。一连跳了好几曲,臣知墨躲到一角偷懒,端着红酒杯悠闲的晃着。只不过,这种悠闲总有人扰。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半人高的花瓶遮了椅子,不饶到窗台看不见有人。
几位名媛不知何时走到了花瓶外侧,声音不高的谈论着臣知墨。“瞧瞧这臣夫人,尚品才传出婚讯,她家立马给女儿办这种‘选夫宴’,还真是抓紧时间呀。”
“怎么能不抓紧,臣知墨都三十了,再大些,怕是金山银山都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人家也不怕,臣家这么大的家业,臣知书一个人也吞不下,分给她这个姐姐些也是应该。只不过,不知道尚品要迎娶的胡小姐会怎么想。”
“嘻嘻,怕除了臣夫人最希望臣知墨赶紧嫁出去的就是胡小姐了。”
“哼,几位小姐莫非有猜心的本事,连我怎么想都能猜出来?”讽刺的味道十足,这声音臣知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胡小涂已经听了好半天,不知是这几位聊得太认真,还是真胆大的在人家的宴会上就敢随意的批评编排他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她扬起笑,却有些让人发颤的冷意。“我没记错,你们一位是长隆商超的季小姐,一位是庆达快运的汪小姐,一位是景春影院的景小姐。”
三位被点了名的小姐脸一变色。
胡小涂嘴边的笑更冷,说出的话更是让这三位脸色发黑。“三位倒是极为相似,站在一起正好是西游记里面的妖怪组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季小姐脑袋大脖子粗,汪小姐脸长不脖子也长,最妙的是景小姐,您家的剃毛刀不好用吗?怎么连山羊胡都不舍得剃下去呢?”
“胡小涂,你竟敢出言不逊?”景小姐就是汗毛重一些,平日里最忌讳就是别人说她有胡子,这会儿被胡小涂当众说出来,恼羞成怒。“你别以为有严氏给你做靠山你就可以随意的侮辱人。”
“就是,你不能仗势欺人。”另两位明显是跟羊力大仙站到了一起。
胡小涂噗的笑了,翻个白眼很不客气的看着三人,不轻不重的道:“我不是以为有严氏给我做靠山,而是严氏本身就是我靠山,我亲舅舅的产业凭什么我不能靠着。我还真就告诉你们,我不仅靠着严氏,还靠着我爸爸的驰远集团,我姐夫的靳氏企业,再不济我妈妈也给我一个HT。我还真就仗势欺人了,你们倒是想仗势欺人一回,可惜没势可仗。警告你们,下一次说话小心一些,说人是非就也别在人家的地界说,不然因为你们几句话连累了自己的家族企业成了过街老鼠,得不偿失。”几句话说得霸道,狠厉,三位娇小姐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无不是苍白着脸,大气不敢出,眼泪个噶就要掉下来了。
胡小涂拍拍裙摆,见她们三个傻愣愣杵着,嘴角一弯,“三位不去跳舞吗?还要站在这里说是非?”
“不…”三位几乎是落荒而逃。
“没意思,这种水平也敢跟我犟嘴,换了知墨姐非卸了你们胳膊不可。”胡小涂撇着嘴看着狼狈的三个背影不屑的吐槽。
臣知墨忍不住笑了一下,端着酒杯从花瓶后走出来,“怎么小糊涂也会猜心的本事,都猜到我要卸了那三个人的胳膊?”她挪揄着,眼里是满满的戏谑。
胡小涂一脸的惊喜,转瞬又是狐疑,“你一直在后面?”
臣知墨点头。
“那你怎么不出来卸了他们的胳膊。”她咬牙道,似乎恨不得把人再拉回来让臣知墨教训。
臣知墨眨眨眼,“这种水平还用我出马吗?你一个人不就搞定了。”
两人对看着,几乎同时噗一声笑出来。
“谢谢你,小糊涂。”
胡小涂上前挽住她的臂弯,“知墨姐,你是我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是一家所以不用说谢谢,是一家人所以要守望相助而不是相互伤害。“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
提起婚礼胡小涂竟是皱起眉头,“乱成一团,尚品原本要交给策划公司的,可我想自己弄,谁知道婚礼也会那么复杂,被我弄的一团乱。尚品就是去给我收拾烂摊子才没能来参加宴会的。”她分外懊恼。
臣知墨嗤笑,胡小涂真是跟尚心有一拼,尚品刚嫁出去一个笨妹子,却又娶一个笨媳妇,看来他这辈子就是收拾烂摊子的命。
两人正讨论着婚礼的事宜,臣知墨猛的被撞了一下腿,一回头竟是小陈桥。陈桥抱着她的腿,笑的眼睛弯弯,“妈咪。”叫的那叫一个亲。
臣知墨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转身揉着他的头发,“小子,你爹带你来的?”
陈桥用力点头,抬头一看胡小涂,扯扯臣知墨的裙角,“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话说的稚气,可眼里的戒备倒是不像孩子。
臣知墨立马意会这孩子的想法,蹲身把他抱起来,“是谁跟你没关系,反正不会当你后妈就是了。”
胡小涂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后妈不后妈的?“姐,这就是你上次说捡到的儿子吧!”
“就是他。”臣知墨撇嘴道,话才说完,陈桥就眼睛一亮的召唤自己老爹。“爸爸,我在这里。”臣知墨顺着他看过去,只见陈冉挽着上一次在宴会见过的那位英气的女子,若是她没猜错,应该就是黎诺诚的独女——黎珂。不过,这黎珂看她的神色怎么满是敌意,她可是没得罪过这位大小姐的。
陈冉是一个人走过来的,接过陈桥,经由臣知墨介绍与胡小涂握手。闲聊两三句,开了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便有礼的离开了。人一走,胡小涂就板起了脸,极为严肃的告诫臣知墨。“尚品说过他很可疑的,姐,我看他对你居心不良,这种人一点都不适合当我姐夫,你一定要当心。”
怎么这么多人跑来告诫她陈冉不是好人呢?臣知墨莞尔一笑,忍不住逗小糊涂,“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合适当你姐夫呢?”
“自然是正直善良的人。那个陈冉眼带桃花,男生女相,过于阴柔,我看妖气过重必是妖孽。”
“噗…妹子,你就差说他采阴补阳,祸害良家了。”
臣知墨送完客还在笑胡小涂对陈冉的评价,越想心里越乐和,以至于出了金鼎看见倚着QQ一身礼服的陈冉之时,脑袋里浮现的仍旧是“妖气过重”“必是妖孽”八个大字。
陈冉看着对着自己笑的臣知墨心里有些发毛,不自然摸摸脸,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着,在确认一切无恙之后才仰头问她,“什么事那么好笑?”
“你。”臣知墨说完,又是侧头笑了好一会儿,等笑够了才正色看他,“还不走站这儿干什么?”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妖孽的脸多吸人吗?还弄个奢华平民的混搭。她瞄一眼他的车,“陈冉,过分低调就显得矫情了。”
陈冉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拍拍QQ的车顶,“这你就不懂了,就咱们那事务所的地,我们这种没固定车位的人停个车跟现实版抢车位似的,我真开个大车,别说上班了,光找车位就得绕着大楼转个五六七八圈,还不一定能找到。我这QQ就不一样了,车身小、价格低,我随便捡一处就能停下,刮了划了也不心疼。”
“歪理。”臣知墨嗤之以鼻。
陈冉满不在乎,拉开车门,绅士的躬身,“不知在下与在下的QQ可有荣幸送臣女王一程,算是谢臣女王赏脸,穿了在下送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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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胡小涂就是那种霸气隐藏的主,臣知墨是霸气外露的主!
默念,撒花的瘦十斤,撒花的瘦十斤…
☆、Part 09 除非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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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你送的?”臣知墨微微讶异。
陈冉也讶异,敢情这女人收衣服都不看谁送的,他真心的为那些送衣服的人惋惜。一脸哀怨的看着臣知墨,那模样倒是跟陈桥装委屈的时候极为相似。
“谢谢你的裙子,陈桥呢?”臣知墨无视他的可怜相,看看空着的车问。
陈冉执着的开着车门,直到她坐进去,才转回驾驶室回答她,“小家伙跟我舅舅舅妈住一起,已经被黎珂带走了。”QQ转进车流,不过明显不是送臣知墨回臣家的路。“去吃点夜宵再回去吧。
臣知墨嗤笑一声,“我这算不算是上了贼船呢?”
陈冉故作一副色狼样瞄她,还猛踩油门打着口哨,好不轻佻。不过只换来臣知墨嘲笑的声音。
陈冉左转右拐,走的全是胡同,边走边吹嘘自己的QQ,“看吧,就这个巷子,你那跑车的宽度肯定进不来,我这QQ就不同了,穿梭自如。”
臣知墨倒是无法辩驳,这巷口子怕是能进来的车也真就QQ或是BYD了,别的车估计还真悬。不过,谁没事开着跑车钻巷子玩呀?她斜眼瞪他,深深鄙视之。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陈冉总算是踩了刹车。臣知墨摇下车窗往外看,看着前面排了两行的人,又傻了眼。这等排到他们,不得下半夜呀,还宵夜什么呀,改成早餐得了。她转头示意陈冉。
陈冉却冲着她暧昧眨眼,“放心,小哥里面有人,不用排队。”
臣知墨白眼一翻,毫不客气的给他妖孽的小脸蛋一巴掌,撂下句“别跟姐小哥小哥的,姐会背唐诗三百首的时候你还穿尿不湿呢”就下了车。
陈冉的脸顿时扭曲,左脸热辣辣的疼,靠,这女人下手要不要这么狠。他捂着脸下车,臣知墨看都不看他。这俩人,一身华服,长得又都是过人之姿,引得排队的年轻男女都频频侧目,还有好事者拿出手机照相。
臣知墨被猛的一扯,只见小妖孽拉着她从门口边一人宽小过道穿进去,绕到了后厨,拉着她就进了厨房。大厨正翻着油锅,一听他叫一声“哥”回头就笑了,嗓门极大的招呼,“小间给你留着呢,快进去吧,菜一会儿就给你送上去。”
陈冉点点头,引着臣知墨进了所谓的小间,别说还真是小间,也就三四平方米,摆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桌子,四张圆凳子,满满登登的,好在尚算干净。因为地方小,臣知墨有些不自在,深深后悔怎么就答应跟他吃什么宵夜了。
陈冉倒是坐的自在,歪在凳子上,背靠着墙。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弯着嘴角道:“别看店小,从中午到凌晨,绝对不会有空桌。最悲催的时候是你排到了桌子了,招牌菜却卖没了。”话说着,服务员进来送菜。
先是一个砂锅,掀开盖子,里面是平常的菌汤。接着是一盘锅包肉跟一盘小杂炒,最后上的一盘煎饺。要说特色,也就那盘锅包肉有些特别,除了炸好的肉段之外还有大块的黄桃。
“这都是他们家的特色菜,不预留这会儿根本吃不上。老火菌汤,黄桃锅包肉、特色小炒。”陈冉给她盛了一碗汤,“你喝了不少酒,喝点汤暖暖胃。”
就这么一句话,臣知墨拿起筷子的手稍稍一颤,放下筷子,接过汤喝了一小口。不同于一般的菌汤,入口的汤水格外的清淡,却有着菌香跟骨头的香味。“加的是骨头熬得老汤,临出锅加了老黄瓜。味道不错。”自家就是开酒店的,她也算是个饕客,这种小地方能熬出这一味不亚于金鼎汤水部的菌汤,实属不易。
喝一口就品出这么多,陈冉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臣知墨淡笑夹菜,两盘菜都是各有特色,锅包肉酸酸甜甜还有黄桃的香味,小炒清淡爽口很家常。煎饺煎的火候正是恰当好处,夹起一个咬一口,外皮酥脆的竟能嚼出声,用的绝不是一般的饺子皮。臣知墨叫了服务员问皮子是用什么做的,服务员只回了一个字“面”,说完就急匆匆出去招待客人。臣知墨泄气,这丫答了跟没答一样,看也看出来是面了。
陈冉看着吃瘪的臣知墨笑的筷子上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臣大律师也会有反驳不了的话?”
臣知墨眯眼,伸出食指指着他,“嘲笑师父就是对师父不敬,小心我逐你出师门。”
陈冉依旧是笑,不过抬手快速的握住她的食指,遽然收紧,眼内神色竟是几分强势。
臣知墨蹙眉,手没动,眼角一挑,“干嘛?”调戏她可不是明智的事。
“臣知墨,我追你好不好?”他说的极为认真,认真到有那么一秒,臣知墨相信他是真心的,不过也就那一秒。一秒过后,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强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指,语带讽刺,“小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杨过,你师父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龙女。”
陈冉失笑,眼睛越发的晶亮,一副勾引她的样子。“我自认绝对比杨过要帅,而师父你自然比小龙女更有眼光才是。”
跟她玩口舌,小子还嫩。臣知墨拿起筷子把玩,眉眼微垂,嘴角微挑,有人曾说,她这副表情凡是个男人都要动情。玩勾引,他也很嫩。红唇微启,“陈冉,勾引我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副表情,这副姿态,每一下眨眼,每一下嘴角牵动都是无处不风情,可话却让人冷到骨子里。陈冉看着她,橘红色的灯光下,微微残掉的粉没让她显出丝毫的狼狈,就算是坐在如此简陋的房间里,她依旧是个令人臣服的女王,这种气势跟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因此,她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挑战。
臣知墨也在打量陈冉。
不得不再次感叹,老天实在偏爱这个男人,给了他一张精致到令人嫉妒的脸。哪怕是细微的皱眉,都让人忍不住抬手去抚平。
两个人眉眼纠缠,情状缠绵,本就相互勾引,看谁先败下阵,斗室之中自然升腾起一股带着硝烟的暧昧。
“小陈,总算是看见你带女朋友来了,特漂亮了。”洪亮的嗓门犹如一把大斧,将暧昧的气层划破,“嘭”的一声,惊了二人。
陈冉回头,正是厨房的大哥,起身介绍,“哥,这是我师父臣律师,不是我女友。”
大哥见自己误会了,立马一脸歉意,连忙道歉,一看就是个实在人。臣知墨笑脸相迎,不吝啬的对大哥的手艺夸奖一番,那位足有二百斤的大哥被美女一夸竟是红了大半张脸,看上去着实好笑。
两个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陈冉买单大哥说什么都不让,只道下次再说,这次师父在,怎么也得他这个老板请。陈冉也不推辞,道谢,带着臣知墨出了小饭店。臣知墨看着门口还等着七八个人,直感叹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陈冉送臣知墨回家,倒是难得安静,一路无话。到了大宅,车子停稳,臣知墨解开安全带,“多谢,再见。”说罢开门,下车。脚跟沾地,手腕瞬时被攥住。
陈冉侧身看她,表情严肃,连嘴角都是微垂。他说:“臣知墨,我现在要的不是你认为我想要的东西,我要的比那个更加珍贵。”
臣知墨笑,“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是一样。我的东西除非我心甘情愿的送,被人硬拿,那只能做梦。”
“没有例外?”他问。
她答:“没有。”
“那…尚品呢?”第一次见面的宴会上,她对那个男人的袒护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现在怎么会这么平静的看待那场即将举行的盛世婚礼。
臣知墨眼神一凛,陈冉一惊,豁然松手。看着臣知墨进门的背影,眼神暗了又暗。直到她被人迎进门,才发动车子离开。
深夜。臣知墨仰在床上,失眠。
尚品呢?算是例外吗?应该不算,尚品重来都没有属于过她,不是她的,又怎么会被硬拿。
蒙上被子,闭上眼,开始数羊。
…
“昨天谁送你回来的?”谭雅雯看着坐在餐厅吃饭的女儿立马开问。昨儿臣知墨刚上陈冉的车,门口的保安就把消息传到了她这儿。
臣知墨头没抬的接着翻看报纸,放下咖啡杯,随意的答,“我新带的徒弟,在宴会上碰上就一起吃个宵夜,正好谈谈新接的案子。”
徒弟?那就是刚出校门的小破孩了!案子?也就是说工作宵夜跟谈情丝毫没有关系了。谭雅雯脑袋里划了两个大大的叉,顿时失望透顶。“臣知墨…”
“哎呀,上庭要迟到了,妈,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先走了。”臣知墨作势看表,只不过那速度怕是连时针指哪里都没看到就放了手臂,动作迅速拎起手包,在谭雅雯还张着嘴的半秒内,瞬时闪人。等谭雅雯意识过来,人早就跑没影了。
上班的路上,臣知墨心情好的哼起了歌,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老妈定是在轰炸老爸跟老弟的耳朵,又要说她的态度恶劣了,咧嘴一笑,踩着油门的脚加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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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谭雅雯是急着嫁女呀~~~~
继续默念,撒花的一出门就能碰见大帅哥~~~~~啦啦啦啦
☆、Part 10 尚品小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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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墨到了车库门口,猛的撒车,快速打舵绕着大楼前的车道走过去。她来的算是早,可大楼前的公共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绕着大楼转了三圈,竟真的一个车位都找不到。此时,陈冉红色的QQ入眼,撅着小屁|股扎在两个车之间,半个轱辘压了草坪,气焰嚣张。
臣知墨抿嘴一笑,大厦巡逻的保安正走过来,她探头挥手,保安跑过来顺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瞬时眼睛一瞪,立马拿出对讲机呼叫其他人。
臣知墨进了事务所,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弧度,前台小妹见她都问了句,“臣律师遇见什么好事了。”她答:“哪有什么好事。”可嘴角却扬的更美。
这一天,臣女王可谓是和颜悦色,笑的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以至于,事务所内的助理小妹秘书们全部都八卦着,老板是不是恋爱了?莫非昨天跟猛男OOXX了。还是一夜情碰上一个七次郎。
陈冉静静听着女人们八卦,不过越听心尖越拧巴,尤其是看见对桌跟莉莉安挤眉弄眼似乎意会一般的暧昧,脑袋竟是浮现臣知墨一身蕾丝在酒店大床上欲|仙|欲|死的景象,只不过当幻想中令她欲|仙|欲|死的那个男人变成自己的样子,陈冉猛的一个激灵。
下午GTL的法务到事务所开会,臣知墨将自己对案子的看法与对方代表分析讨论,对方听罢,竟是激动异常,一扫前些日子灰心丧气,徒生出几分信心。会议开完,莉莉安去送客,陈冉对臣知墨又一次刮目相看,也再一次被打击。臣知墨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对男人的藐视。
下班归家,陈冉跟同事说笑着出了大厦,可走到停车的位置,发现自己的QQ不翼而飞。找了保安询问方知,只因他压了草坪的边边,就被举报违章停车被拖走了。
丫的,谁那么贱,举报他的QQ。这年头仇富的看多了,这会儿哪来的仇穷的。正是气焰,臣知墨的红色跑车停了下来,车窗降下去,露出一张笑脸。“怎么,陈助理万能的QQ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