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蜡烛还亮着,厚厚的一叠供词都堆在桌子上。我忽然觉得脑子里有点乱。看完了一遍之后总觉得里面有一个什么漏洞,但是偏偏又抓不住它,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又拿湿毛巾擦了把脸。
福嫂已经睡着了,她的睡容十分的安详,看得她熟睡的样子,我也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走过去替她把蚊帐掖紧,继续坐回到书桌旁边去看供词。
云府的老太太:当天因为身体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同一间房里有四五个丫鬟做伴,也就是说有四五个丫鬟作证。同时,这四五个丫鬟也可以互相作证;
云辽和李氏:云辽当晚宿在李氏的住处,据说很早就睡了。没有丫鬟在一旁伺候,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彼此,没有人可以给他们作证;
云辽的妾孙氏:和两个丫鬟在自己房里绣花,三个人可以互相作证;
云辽的妾胡氏:在小厨房和厨娘一起学着炖补汤;她房中的两个丫鬟也在旁边,可以相互作证;
管家:巡夜之后,和两三个守夜的家丁在大门旁边的耳房里,三个人可以互相作证;入夜后没有人出入云府,也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
…
我放下手里的这一叠供词,脑海里又闪过喜画哀怨的眼睛,和那一句用十分不屑和不相信的语气反问我的话:“光明正大的做小老婆?!她们又能容得下我了?”
难怪说人不可貌相,看她的外表绝对不象是这么烈性的人。那么,他究竟是谁?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说出来呢?
窗外繁星满天,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牢房里污浊的气息显得越发浓重。
火把的光闪烁不定的,把我和牢头的身影都拉得很长,可以看到过道两侧的栏杆后面,横七竖八的身体和凌乱的头发。在这样诡异的光线里看去,她们简直不象是有生命的身体。
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这个夜探的决定。
喜画果然还没有睡,桌子上的点心原封未动的摆着。看到我们似乎也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牢头把火把固定在墙上,叮嘱了我两句,自己就转身出去了。
我隔着栏杆,坐在一张破凳子上。这破凳子要比牢里的凳子高一些,加上我的身高要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子更高一些,因此坐在这里,感觉气势上要压过她了…
“这个时候能让你进来,”她忽然开口了:“他想必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我笑了笑:“你的话说的不明白,我回去就这么回复他,他当然不满意了。”
喜画象木偶一样坐在白天的那个位子上,好象连姿势都没有变似的,只有眼神里透着疲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不是都说了么?”
“他说…让你保重身体,你这样不吃不睡,孩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当初若是说这样的话,二爷又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现在说,还有什么用?二爷也回不来了…”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声音也不自觉的微微有些颤抖:“难道二爷真的对你有情?”
“你胡说!”她抬起满面泪痕的脸,怒视着我:“二爷一直把我当妹子一般看待,怎么会象他?”
我努力的按耐着自己纷乱的思绪,继续顺着她的话往下走:“可是他说…二爷发火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抢走你。”
喜画激动的站了起来:“他这么跟你说的?他撒谎,他又撒谎,他一向嫉妒二爷,这我早就知道…”她似乎陷进了某种难以控制的情绪里,不住的喃喃自语:“骗子,骗子,他骗了我,骗了二爷,又骗了老太太,整个云家都被他骗了…”
整个云家都被“他”骗了?
我一屁股坐了下来,震撼来得太突然,我好象一口气没上来。
因为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出门的时候,罗进很抱歉的说:“如果子渝看到你这副样子,一定会拿棒子打我。三小姐,案子结束之后,拜托你好好睡一觉再回家吧。”
我实在没有精力理他了,在马车到达云府之前,抓紧时间打了个盹。
云府。菡香居的门外。
一个老妈子走了出来跟我们说:“老太太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这会子身上发热,实在不能见大人。”
罗进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惊讶难以掩饰。早在回城的路上,我就听他说了,自从案发之后,老太太几乎每天都要派人来催罗进,没想到罗进自己送上门来,她又不理会了。老妈子神色略微有些不安的跟我们福了一福,就退了回去。
跨院的门又轻轻掩上了。
罗进和我无可奈何的沿着绿荫垂地的小路往回走。我们身后,是云府的管家顺伯。他一声不响的跟在我们后面,快要走出花园的时候,他忽然说:“罗大人,二少爷的书房里原来有把铁锤,但是昨天我去看过,没有了。不知道…”
“铁锤?”罗进和我对视一眼,不禁精神一振。
“你能确定?”罗进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顺伯点点头:“过年的时候,喜画找我要的,说二少爷的朋友送来好多核桃。我记得出事之前的那天我去二少爷的书房还看见过。当时就放在外间的窗台上。”
书房前面的池塘已经掏干了,证明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带走了,或者是扔进了佛堂后面的海子里呢?我不禁摇了摇头。要到海子里捞东西,难度可比掏干一个小水池大得多了。
正想着,顺伯的声音忽然说:“大少奶奶过来了。”
果然,前面不远处几个女人从树丛后面转了出来。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看见我们微微一愣,转身要回避。
罗进连忙吩咐顺伯:“麻烦顺伯请大少奶奶过来,我们有几句话要再问问她。”
顺伯连忙过去,不多时就带着大少奶奶李氏过来了。李氏面色阴晴不定的向我们行礼,然后轻声慢气的说:“出事那天,已经有衙门里的老爷来记录口供了。不知道罗大人还有什么要问?”
我抢在罗进开口之前说:“我们只想再跟大少奶奶证实一下供词。请问大少奶奶,二少爷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大少奶奶十分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微微带着傲慢的目光很愤怒的转向了罗进。罗进只是带着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很严肃的注视着她。李氏的表情由愤怒变成无可奈何,然后十分不情愿的说:“那天晚饭之后,我和外子一直呆在我的住处。”
这和她上次的供词倒是一致的。不过,看她的态度,好象有点不情愿被我问话啊。看不起我?我还想继续问,罗进却拦住了我,对李氏很客气的说:“有劳少奶奶了。”
李氏福了一福,临走还忿忿不平的瞟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很无礼的冒犯了她。
我眼巴巴看着李氏就这么走了,忍不住白了罗进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想多套套话。”
罗进也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不过,这位少奶奶很精明,真有情况,你这样就打草惊蛇了。要套话得找…”
我们俩正窃窃私语呢,就听前面的顺伯很客气的喊了一句:“大少爷。”
我和罗进对视了一眼,真是说谁谁就来了啊。好巧。
顺伯的身旁已经走过来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眉目清秀,一派书生气。
“云公子,”罗进很客气的招呼他:“刚回来?”
云辽连忙上来行礼,他看见我也是很意外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很为难的冲着我点点头,然后目光又回到了罗进的脸上:“刚才去了商铺,罗大人这是…”
罗进若有若无的瞟了我一眼,我赶紧说:“是这样,我们有些情况想见见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我们正要回去呢。”
他点点头,好象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又说:“刚才正巧遇到了大少奶奶。”
云辽的目光立刻回到了我的脸上,他好象很在意自己的老婆呢。我笑了笑,很随意的说:“我们跟少奶奶说这次来府上也是顺便证实一下各位的供词。对了,大少爷,二少爷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云辽颇为惊异的上下打量我,然后很镇定的说:“那天我在内人的房中,我们很早就休息了。”
“很早就休息了?”我故意睁大了眼睛紧盯着他:“大公子没有记错?”
云辽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脸色也微微有些变了:“这位姑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有的时候,人容易记错。”
云辽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样子要急眼了。我赶紧说:“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大公子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因为刚才少奶奶说你们那天一直在下棋,下到很晚才睡。”
云辽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他犹疑不定的看看罗进,罗进只是带着一脸无害的微笑注视着他,温和的象个刚领到薪水的教书先生。
“也许…是我记错了,”云辽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我的心一沉,脸上却装出轻松的样子:“再想想,是在下棋吗?”
云辽点了点头,似乎罗进的表情给了他某种无言的安慰。然后他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是在下棋。刚才是我记错了。”
罗进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不禁暗暗的想:可真是一只老狐狸。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3972 更新时间:07-08-15 12:35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喜画。
她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还是那样仰着头,呆呆的望着牢房上方的小窗口。牢房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搬动的东西用来垫脚,所以,以她的身高,是没有可能看到窗外的景色的。其实从这个窗口往外看,无非就是一条窄窄的甬道,连一棵树都没有。
这一点,我没忍心告诉她。
我慢慢的把食盒里的几样点心摆到桌子上,上次我带来的点心还那么摆着,看样子,她一点也没有动过。不止是这些,听牢头讲,她连牢里的饭也很少吃。
我的心里有点沉甸甸的。这一次我必须要拿到她的证词。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她的指证。我知道在我进来之前,衙门里的文书已经例行公事的来过了,喜画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给她下点猛药?
该怎么说才好呢?
喜画大概从摆盘子的声音听出了是我,很勉强的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她扫过一眼,嘴角一撇,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送完这一次,我以后就不能来了。”我说完这句话,故意停顿了一下,喜画的目光果然很认真的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笑了笑,接着说:“他已经答应放我回家了。从这里出去,我的卖身契就还给我。你以后好好保重吧。”
她的神色忽然掠过一丝紧张。
我留意着她的表情,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了?”
“他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她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一愣,一个念头象闪电一般迅速的从我脑海里划过,我脱口问她:“二少爷出事的那天夜里,你为什么会昏倒在树林里?”
因为正好面对着喜画,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瞳孔遽然收缩,连身体似乎也微微的向后一缩。然后,她就低下头,只有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还有,你不敢吃他送来的东西…”我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弥漫到了心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你在害怕,对不对?你怕他…”
喜画的肩头越抖越厉害,整个人似乎都要坐不住了,我无意识的搂住了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他派我来看你,你怕他因为这个也把我灭口对不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衙门的人说呢?”
她没有说话,轻轻的抽泣起来。
“反正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官老爷已经猜到是大少爷干的了,”我故意加重了语气:“他们昨天又到二少爷的书房去了,大少爷也知道官老爷开始怀疑他,所以…”我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做了个神秘莫测的表情。
她一噤,张大了眼睛看着我,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不相信?”我有点拿不准了,别是我的表演过火了吧?
喜画用力的抓紧了我的手,这小丫头还挺使劲的。我正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她的话震的一时间动弹不得——她哆哆嗦嗦说的是:“我…那天他杀了二爷,回过头要杀了我…我…我跑出来…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找不到我…”
她哆嗦的太厉害,连我也不由自主的受了她的影响,似乎身上也开始不停的抖。
“我要叫官老爷,我们招供吧,”我用力摇着她的手:“喜画,你还有孩子呢,干嘛要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他给灭口?这个孩子…你真的不为他着想啊?”
喜画哆嗦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个可怜的孩子,爹已经不要他了,你这个当娘的…”这是我进大牢之前就想好的台词,但是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喜画的手温柔的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但是腰身却慢慢的,有意无意的挺了起来,她的样子好象有点不对劲。
我担心的看着她。
喜画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神情冷峭的看着桌子上的一盘盘点心,忽然一挥手,把盘盘碗碗都扫到了地上。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我情不自禁的往后一躲。再一抬头,喜画已经扑到了栏杆上,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罗大人!我要见罗大人!”
喜画招供了。
说起来,就是一个毫无悬念的豪门恩怨故事。云家的老爷去世了,家里的生意交给了两个儿子,云辽比较懒散,慢慢的,几年下来,生意的重心就落到云谨的身上,老太太和股东们也越来越觉得二少爷云谨是个经商的好手,云谨在家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到了这个时候,云辽又开始眼红了,觉得云谨独揽大权,霸占了所有家产。这个是主因。
云谨没有娶妻,身边只有丫鬟喜画。云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趁着云谨不在的时候给喜画下了药,霸占了喜画,这件事喜画始终不敢跟别人说,直到大少爷又来占她便宜的时候,她告诉大少爷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云辽当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我后来一直猜想他霸占喜画是不是为了在感情上打击云谨呢?因为云谨对喜画十分照顾,他没有妹妹,始终把喜画当作妹妹来看待。
出事的那天晚上,原本被股东请去开会的云谨提早回来了。正好撞到云辽正在逼着喜画喝堕胎药。云辽做的龌龊事就这么暴光了,于是发生了争吵,云谨坚持要把这事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给喜画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云辽知道自己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原本就比不上云谨,所以死活也不同意。
两个人越吵越凶,云谨转身要去找老太太,气急败坏的云辽就在背后抓起了铁锤。当他目露凶光的望向喜画时,喜画终于从惊呆了的状态里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的跑了出去,最终昏倒在树林里。
真应该感谢那天月亮没有出来,大地一片黑暗,让云辽没有发现昏倒在树丛里的喜画。
当喜画靠在我的身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供状上按上自己的手印时,罗进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掩饰不住的赞赏。
但是喜画没有看到,她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累极了。
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她暂时还住在女牢里,但是作为证人而不是疑犯,她的待遇会有所不同。罗进还从自己家里拨过来一个老妈子专门照顾她。
我和罗进走出女牢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老妈子,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她正在和牢头办理一些例行手续。罗进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她都一一答应了。
“她一开始为什么不肯说呢?”我疑惑的反问罗进:“是对云辽还存有幻想吗?”
罗进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她长期处在被云辽威胁的状态之中,所以,已经没有了要反抗他的念头。”
如果是这样,那么真的要感谢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存在受到了威胁,而且让她躲无可躲,她能够勇敢的站起来保护自己吗?
难怪有句话说:女人是弱小的,但是母亲是强大的。
一轮沉甸甸的大太阳慢慢的向西边滑落,我默默的跟在罗进的身边走了一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画的缘故,我心里忽然之间就感慨了起来。
“不知道女人除了做妻子和做母亲,还有没有其他的职位可以胜任呢?”我扬起脸认真的问身边的罗进。
我的问题似乎让他有点发笑,但是看到我认真的表情,他又忍了回去,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说:“宫里有一些世家的女子充任女官。另外,好象还有一些聪明的女人懂得做生意。”
这些我都不会。我有点泄气的低头走了两步。我会什么呢?我只懂得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事情,如果按照这个时空的标准来说,我只会…做捕快!
我被这个念头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一直在骨子里把自己当警察,但是这么明白的确定了自己的努力方向,毕竟还是第一次。
罗进奇怪的看着我。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请问,刑部衙门最小的捕快是多大?”
罗进想了想:“十八岁。”
我又结结巴巴的问:“如果条件特别出色,是不是可以放宽年龄要求?”
罗进想也不想的说:“当然可以。”
我心头一阵狂喜,两只手不由自主的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那么我是不是够条件呢?”
罗进的表情好象被打了一棒子似的,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出声。他这个样子让我的好心情顿时打了个折扣:“你刚才不是自己说的吗,条件出色的可以降低年龄要求。”
罗进终于回过魂来了,这回轮到他结巴:“三小姐,舞潮小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喜欢这些希奇的事情,而且你确实很聪明,所以我总是找你帮忙…,但是…”
“但是什么?”他的话让我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开始一点点破灭。
“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子,而且是官家的千金,你怎么能做捕快?”他好象回魂了,话也越说越流利:“你不知道做捕快有多危险,还有,经常会把自己弄得很脏,很难看…”
他以为他在吓唬小孩子呢?我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这些我早就知道。”
他很苦恼的看着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这样的表情让我很生气:“我不是比你的捕快要能干吗?我还会武功。你那些寻常的捕快根本打不过我。”
他摇摇头:“没用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女子可以做捕快的。焰天国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我绕过他的话反问他:“那你告诉我,我怎样可以当上捕快。”
罗进的目光里开始透出一点好玩的神色,然后半真半假的说:“首先,子渝要同意。其次,你的夫家要同意。最重要的——皇帝陛下要同意。如果你真要当焰天国的第一个女捕快,我觉得你应该有一些皇帝陛下赐给你的特权。”
我的眼睛顿时一亮。特权?好东西啊。我喜欢。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十五章
章节字数:5313 更新时间:07-08-15 12:36
一路上我都在神魂颠倒的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取得这些大领导的同意。老爹,问题不大,只要我喜欢,而且保证自己不会出危险;夫家?静王府?他们用不着同意,只要我当上了捕快,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爬过来退亲…
最难的就是皇帝那一关。怎么能让他同意呢?
首先要让他知道我有这个意向,至于是找个中间人传话还是自己递上去一份求职简历,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然后呢,应该就是等着他来考核我,或者我主动找个大目标挑战,一战成名,让皇帝陛下双眼一亮,发现我是个在六扇门里当差的好材料?
好象不那么简单。找谁挑战呢?
不知不觉之间,马车已经停下来了。福嫂掀开了车帘,探头往外一看,略带惊讶的说:“好象又是那位清蓉公主的马车。”
我顿时精神一震,清蓉公主?她不就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吗?虽然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来她能在这件事里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搞好关系应该是错不了的。
我立刻跳下马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我的院子跑了过去。
清蓉果然正在我的卧房里等着我,几年过去了,她也出落得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颇有几分皇家风范。只有那双大眼睛还不时的透露出些须顽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