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孟瑶眼睛一亮,毫不掩饰眼底的敬佩,说道:“楚老师手艺很好的”
“小馋猫他说是他做的吗?也许是别人做的,他拿来做人情呢”一个男人,厨艺好能好到哪里去?又不是专职厨师。
“不是啊,不是别人,就是楚老师自己做的,味道真的很棒”
“你怎么知道?”
“楚老师刚搬来的时候因为没有开通天然气所以借了下厨房,见我一个人吃泡面就一起吃饭了。后来大哥不在家的时候,老师也来过几次。老师手艺很好,两人搭伙吃饭确实也很划算。”说完,孟瑶坚定的点点头:“楚老师人很好”
苏浚一听,却不这么想,这个楚乔,真的很不简单啊。这才几天,瑶瑶话里话外已经开始认定他是好人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继孟卓轩之后苏浚再次将楚乔列为危险人物,需要严格审查。
第二章 跟踪
清晨七点的阳光很灿烂,现在天色渐渐亮的早了起来,孟瑶今天的晨练有些晚了,七点多钟才做完整套,慢跑着绕过穿过花园准备回公寓,收拾一下,就该去上学了。
昨天因为很多事情让她的状态很不好,所以请假没有去上学,电话请假所以今天要给班主任郑惠那里去补上请假条,还好有苏浚这个医生在,医院里开具的证明还是很容易弄来的,倒也省了许多不好解释的麻烦。
花园里的小道上铺的是鹅卵石,一开始孟瑶不知道,好好的路为什么要铺成这样,高低不平还铬脚,后来会用了电脑查过资料才知道,这样的路走起来有利于脚底的穴位按摩,对身体好。这个发现让孟瑶很是惊叹了一下。
于是每天她跑路都会专门穿过花园,在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跑一跑。
马上要跑到小路的尽头,却看到那里竟然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堵住了。星光公寓是配有停车场的,住户的车都停在固定的位置,不会有人停在路上,特别是还这样挡住出口,就算是停在了这里,也会很快有小区保安看到,然后指挥车主挪开。
那么这辆车,显然是外来的。
孟瑶不想绕远走,便想着偏一点位置,从花园外围的灌木植株上跳过去,不过一米的高度,很轻松,而且早上人少,也不会有人看到她做这么不雅的动作。于是脚步一拐,跑向一旁。
孟瑶从冬青树顶跳出来,轻轻的落地,好似没有重量一样,过了路对面就是她所居住的公寓楼,站直了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孟瑶侧过脸看过去,正是那辆堵住花园小路的黑色车子,而那抹身影已经坐上了车,她只来得及看到嘭一声关上的车门。
孟瑶一愣,随即,黑色轿车开动,孟瑶看着车子滑行拐个弯,开走了。这才猛然想起,这辆车她是见过的,而且,就在昨天上午。
孟瑶倒不是认识车子,毕竟四个轮子跑的飞快的铁盒子对她来说还是个很新鲜的东西,她也分不清车的品牌和型号,在她眼里,车子除了颜色和形状上的差异外,是没有区别的。
可是这辆车不同,因为孟瑶曾经见到过它的地点和时间,让她扫过一眼这辆车的车牌,于是,刚才只是觉得熟悉,而车子拐过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车屁股,车牌上的字母数字一模一样,就是昨天早上在落霞山福利院外曾经看到的那辆车子
可是,刚才上车的人明显是楚乔…原来是楚老师的朋友…孟瑶的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认知,然后便也没有了其他想法,毕竟,楚乔就算是她的老师,她的邻居,也不过是个刚认识几天有些热心肠的认识的人罢了。
孟瑶转眼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回到楼上,准备了一下,便去上学了,靠两条腿走着去。楚老师去见朋友了也好啊,不然一个早上没课的体育老师却硬要早早的去学校,然后以顺路两人搭个伴不寂寞的借口邀请她一起走,孟瑶是不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很为难。
一天的课程紧凑但很顺遂,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门口宣传栏上贴出的警告处分大字报虽然引起了很多关注,也成为了今天的主要八卦话题,但是对于事件当事人和知情人员来说,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倒是皮宜,很是得意的开心了一整天,也不理会萧潇看不过去而诅咒他会出门被套麻袋的话,让萧潇很是咬牙切齿了一段时间。
晚自习下课后已经九点多,校园里的路灯昏黄,但是因为高中三个年级都在这个时候下课,比早上上学的时候都热闹,到处的喧闹声。
皮宜和萧潇走在孟瑶身边,三人随着人流向校门口涌去,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的体会出,这个学校里的学生,真的很多。
到了门口,皮宜和萧潇家里有专车来接,两人争着要送孟瑶回家但是被孟瑶拒绝了,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时间很晚了,她不愿意麻烦皮宜和萧潇。皮宜和萧潇也知道孟瑶的脾气,见她不愿意也不强求,告别后便各回各家了。
孟瑶一个人顺着路边向公寓走去,拐了几个弯,便看不到多少顺路的学生,街道上就只剩下了她一个,身边不断有行人车辆擦身而过,街上依然热闹非凡,但却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崔易江本来打算去医院里继续蹭病床住,结果在一片学生人海中看到孟瑶,并见她拒绝了那两个混混朋友送回家一个人走路回去的时候,脚下一顿,便转了方向,跟在她身后。
走出很远去,崔易江才恍然发觉,自己这个作为不论怎么想,怎么看,都很不正常。甚至如果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他是跟踪狂想到自己会被贴上猥琐,跟踪女生的标签,崔易江的脸色变得铁青,暗自唾骂了自己一声莫名其妙,便想要转身离开。
孟瑶虽然有走路的时候走神想东想西的习惯,但是身后跟了这么一个人,那人的视线还一点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本来就敏感的孟瑶怎么可能一点察觉不到?只是看了眼见是认识的,奇怪了一秒便想起来,她曾经也在这条路上见过崔易江的,便认为了崔易江也是要走这个方向。也就不上心了。毕竟这条路也不是她的,没道理她能走人家不能走。至于为什么注视自己,孟瑶给崔易江找了理由,那就是,她走在前面,后面的人看前面的人…很正常。
因为崔易江走后面不奇怪,孟瑶见他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好意思过去打招呼,便就当做不知道,所以后来崔易江的停顿和转身,孟瑶既然没有继续注意这个人,也就没有太过注意,以至于后来断了一下又继续上去的被跟踪的感觉,也并没有让孟瑶太过注意。
直到,这种感觉一直跟着孟瑶到了小区然后到了公寓楼,孟瑶才察觉出来不对劲。崔易江和她走一条路可以说是顺路,但是,他家不在星光公寓孟瑶还是知道的,于是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崔易江的身影,被注视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了。孟瑶微微一愣,突兀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抓不住以为自己是疑神疑鬼了,毕竟,现在时间并不是很晚,天气转暖夜里也不是很冷,出来玩的人很多,现在花园里还有几对人在,或者,是谁不经意的看了自己一眼吧…
因为只是单纯的注视,并没有杀气或者不好的感觉,孟瑶也就摇摇头,暗自笑一下自己的敏感和改不了的疑神疑鬼,转身进了公寓。
孟瑶进门后,被花园草木遮挡的道路拐角处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在公寓门口不远处靠着路边停了下来,没有熄火,却也没有人下车。然后十来分钟,小区的保安巡逻过来看到这两车后,认出不是小区里的车子,而且车里亮着灯,于是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车窗:“你好,先生。”
车窗滑下来,车里只有主驾座上的男人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康,利落的短发,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脸部线条蹦的有些紧,锐利的眼底带着一股子煞气,真个人显得很硬朗,大气,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仿佛一座巍峨不动的高山一般。
保安对小区里每一户住户都熟记与胸,这人是外来的,但是,只这一眼,就让保安打从心底起不来怠慢的心思,何况,座驾是百万的雷克萨斯,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是名不见经传的?于是脸上的神色很是恭敬的说道:“对不起先生,小区里路边是不能停车的。很抱歉打扰到您,但是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您需要访友或者长时间停留,我可以带您去临时停车位。”
男人看上去虽然冷酷的有些不近人情,似乎不太好说话,保安甚至做好了被男人训斥或者是不搭理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男人只是抬眼看了眼公寓楼上某一点,然后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脸部线条柔和下来,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很短暂,一闪即逝的让保安以为是他的幻觉时,男人开口了,嗓音低沉的带着点沙哑:“我已经准备要走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保安有些受宠若惊,忙站直了身子摇摇头说道:“不会,您,您太客气了。”星光公寓虽然不是高级住宅区甚至不是很大,但是住户却是最杂乱的,包含了五湖四海的人,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像眼前的这位,竟然只是句客套的话,竟有种让他感到荣幸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上位者礼遇的荣幸和诚惶诚恐。
看到车子开走了,保安还依然在晃神,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第三章 见面
孟卓轩出差已经一个多星期,这期间,除了中间一次电话来问了一句孟瑶的生活状况以外,便像是忙的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一样。
这也是孟瑶很独立,也不是那种需要关爱,喜欢缠磨人的孩子,如果是换成以前的孟瑶,怕是就算不闯点祸来吸引注意力,也要闹一阵子脾气了。
从孟卓轩出差以后,孟瑶本来以为,那些看不惯她的应该趁着大哥不在没人护着她的这个时间段里来找找自己的麻烦的,就算不找麻烦,聊聊天也是应该摆上日程的事情。就像以前师兄的那些所谓红颜知己一样…
可惜,不管是孟家还是安琪,也像是失忆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来找她。这让孟瑶觉得有些脱离她的认知,很别扭。
孟卓轩不在,楚乔和苏浚便成了常客。其中楚乔因为地理位置和身份的方便性要大于苏浚,来往的更加频繁些。而苏浚,也因为对楚乔身份的怀疑,便在和孟瑶去过福利院后的第二天下午,将住所由医院办公室暂时搬到了孟瑶家的客厅。
即使打地铺,也要就近监视楚乔这个可疑人物,防患于未然,成为了苏浚最近行事的座右铭
这一点楚乔虽然不知道,但是,也看得出苏浚对他的防范,同时因为已经大体知道了苏浚的过往和孟瑶之间的关系,楚乔也对苏浚展开了观察,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孟瑶这个在某些方面有些粗线条的人,却是没有察觉出来。
反而因为两个人在孟瑶认知里的身份,让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是当初在山上一样。同样关心自己的哥哥充当了师傅的角色,而和师兄性格很相像的楚乔,则更是不必说了。孟瑶是个冷清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和偶尔说出来的话让她联想到师兄,她也不会容忍一个陌生人踏足进她的领域里来。
早上,苏浚要去医院,便顺带捎带了孟瑶去上学,让一早准备骑摩托带孟瑶的楚乔郁闷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换辆车来开开。不过,想来如果还是他们两个之间选择,都会是哥哥的赢面大,他就是换了车,也没用。
孟瑶从会使用手机以后,便开始培养将手机带在身上的习惯,但是在学校里,她是不开铃音,就是震动都不会开。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按错了键还是昨晚忘记关掉,课间的时候,抽屉里忽然间响起了音乐声。
因为一直以为自己的手机是关掉了音乐的,所以手机第一遍响起来的时候,孟瑶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的手机,也因为课间教室里很乱,又是在抽屉里,而没有多少人注意。
萧潇从外面进来,经过孟瑶书桌旁边便听到了一阵和弦铃音,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看向孟瑶的抽屉,音乐声停止,不出两秒又响了起来。萧潇视线往上看着在翻看着数学课本的孟瑶,不紧不慢的动作,认真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萧潇一时拿不准,孟瑶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接?孟瑶耳力有多尖,深有感触的萧潇很是了解,于是,就将答案自动归结到了二上。一时间考虑是不是同样装作没听见离开好了。
而这时,因为看到萧潇在孟瑶课桌旁边停下不动却一句话不说像是在思考的皮宜则甩开正在说话的人走过来,抬手搭上萧潇的肩膀:“你干嘛呢?”
萧潇刚想说什么,旁边的皮宜则是也听到了手机铃声,疑惑的看了看孟瑶:“瑶瑶,你手机响了不接听吗?”
皮宜话一出口,萧潇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孩子可真敢问万一是瑶瑶不想接呢?你这样拆穿以后瑶瑶尴尬怎么办?
完全没能理解萧潇眼神的皮宜疑惑而无辜的眨眨眼睛,他说错什么了么?没有吧?
而孟瑶则抬起头,懵懂的看了看两人:“什么手机响?”
而刚才还在担心犹豫顾及了半天这个那个的萧潇则是确认了,她一个人怀疑来怀疑去纠结了半天,就是在庸人自扰。想了想也对,孟瑶现在的神经不但不敏感,而且异常的坚韧和粗糙,哪里还有什么人能伤到她啊?亏她还担心是那些讨厌的人的电话,结果,答案不是二,而是一
想不到孟瑶是真的做题太专注而没有听到手机响,萧潇欲哭无泪望天,忽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皮宜不知道萧潇这么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心思竟然可以这么的百转千回,只是在孟瑶反问的时候大咧咧的指了指她的书桌抽屉:“你的手机啊,不是你的手机再响吗?看,又响了,好几遍了呢。”就在皮宜说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停顿,而后两秒,锲而不舍的响起。
孟瑶这才恍然的身后摸进了抽屉里的书包口袋,拿出正唱的欢畅的手机,屏幕上方红色的未接电话显示图标亮着,下面陌生的号码持续打来,大有不接不罢手的气势。
孟瑶也来不及去想自己的手机怎么的没有关掉音乐,只是庆幸了一下还好是下课的时候,这要是上课的时候响起来,老师肯定是要批评她的。
教室里太吵,孟瑶拿起电话示意了萧潇和皮宜一下,便按下接通键向教室外走去。
因为不过几分钟就要上课的关系,走廊上学生倒是不多,孟瑶来到打开的走廊窗户前,看着伸到窗沿边不远处的银杏树枝桠,好奇的摸了摸上面已经冒出的新芽,听着对面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微微挑眉,对方也没有说很长时间的话,短短几句,孟瑶微微勾起嘴角一笑,松开手上拽着的枝桠,树枝反弹回去,上下晃动,孟瑶缓缓的开了口:“好啊,什么时候?下午吧,我晚自习可以请假。可以,就这样吧。”
说完,对方率先挂了电话,孟瑶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结束通话时间,二十一秒,很简短。然后点开通话记录,竟然有九通未接电话,电话号码来自同一个,安琪。
上课铃声响起,孟瑶便将这件事放到一边,迈步走进教室,一点不痛快或者阴郁的感觉都没有,补课达人的名头可不是假的。她的成绩那么差,本来不努力就跟不上了,哪里还能够腾得出那个时间来去思考这位安琪大姐又要做什么,有这空她不如拿来多背几个单词,多做几道题。
反正就算她不想,到下午约会见面后,也会知道她的来意的。
这通电话的事情,萧潇和皮宜没有问,孟瑶也就没有说。下午放学后,孟瑶去老师那里请了假,因为孟瑶虽然成绩平平但是却很努力,人也乖巧听话的好印象,这个假很好请。
约定的地点在星光公寓一个路口外的拐角咖啡店里。孟瑶来到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半,推门进去,侍者迎上前来:“欢迎观临,请问小姐几位?”
孟瑶环视一周,便看到了她要找的人,虽然只是背影,孟瑶也猜出了那两位是谁,于是对侍者说道:“我有约人。”
侍者点点头推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这边走。”说着,便引着孟瑶向刚才她视线所及的那桌客人处走去。
安琪和周海娟正在说着什么,两人的面上一派轻松喜悦的表情,听到身后侍者的声音后便知道孟瑶来了,但是两个人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头都没有回一个,直到孟瑶坐在了对面,安琪才一笑说道:“你来了,瑶瑶。本来是我约你,不过正好伯母打电话来,听说我是来见你,又许久没有见到了便来看看你。卓轩去出差了,这么久就你自己在家还好吗?”
孟瑶看了眼安琪和周海娟,端正的坐直了身子,侍者很恰好的送上了一杯水,孟瑶接过来,轻声道了谢:“谢谢,我坐一会儿就走,不需要什么了。”
等到侍者推下去,孟瑶才转过视线看着对面的两个女人,对她们因为孟瑶的无视而有些难堪的脸色视而不见,并且微微一笑:“伯母,安琪姐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如此文邹邹的询问语让两人听着别扭,偏偏对面的女孩子作风语气就像是很平常一样,一点不觉得酸。
周海娟对于孟瑶的称呼微微挑眉,放下手里的咖啡:“你恢复记忆了吧。”
安琪一惊,抬眼看向孟瑶,心底忍不住的吃了一惊,甚至想到,孟瑶恢复记忆了,那么是不是说,她现在对于卓轩还是…那么卓轩呢?他知道吗?朝夕相处不可能不知道吧?而且,孟瑶如今变得,变得这么不可捉摸,卓轩对待孟瑶的态度也便的有些奇怪,该不会…
桌子下面,周海娟拍了拍安琪的手,似乎要安抚她一下,这让胡思乱想的安琪深呼吸几次,激荡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脸上,全然不见了刚才的慌乱。
孟瑶也不避讳,点点头:“是的,这要多谢大哥。本来我都放弃了,但是大哥听医生说我的失忆是心理原因,便请了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苏医生,多亏了苏医生的治疗和开导,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周海娟对于孟瑶毫不避讳的承认这一点还是有些惊讶的,但随即说道:“我想也是,如果说你失忆了,你应该随着卓轩叫我妈妈,而不是叫我伯母。看来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你记得很清楚。”
“断不敢忘。”
“既然这样,我还是那句话,记住你的身份”周海娟说着,靠着沙发背,抬起了下巴,保养得宜的脸上神情蔑视,像是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神,而她对面的孟瑶就是她掌控中的蝼蚁,生死存亡均在她一念之间。这种感觉让孟瑶心底被压抑的一些不好的感觉翻腾起来,止不住的想要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于是,孟瑶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脸色有些渐渐发白。
而周海娟接着说:“你只是孟家收养的孤儿,如果你安分,我们不介意多一双筷子。但如果你妄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卓轩护着你,我们不能和儿子拧着干,但是,你要知道,卓轩再疼你,也是因为将你当做了卓然的替身,替身也不过是个替代品,没有你,也还可以有别人。但我们是卓轩的家人,爱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第四章 决定
孟瑶忍住脑子里不断翻腾的画面和紧缩的心脏,也因为这样她的脸上表情反而更加冷漠了起来,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指甲掐进手心里的疼痛可以让她尽快的冷静下来,最起码,不能在这里,也不该是这个地点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在心底不断的暗示自己对面的人对于大哥孟卓轩来说很重要,而孟卓轩对于孟卓然很重要,她为了师兄,可以忍。
心理建设做好了,孟瑶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温热的白开水冲淡了口腔里涩涩的苦味,孟瑶抬头,微微一笑:“既然我只是个替身毫不重要,你们又何必如此反复强调,还特意避开大哥?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如果我想要告诉大哥什么,早在最初就说了。”
周海娟看着孟瑶的反应,她越是四平八稳的脸上带不出表情来,反而越让周海娟觉得没底,这样的孟瑶段数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太棘手了。就像是她怎么说怎么做,这丫头都不会在意一样。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安琪见气氛有些僵,看了看冷漠全然不在意的孟瑶和脸色僵硬的周海娟,咬了咬牙,她不想这一次白来,就算不能让孟瑶有所收敛,也该警告一下才是。现在,她急切的需要一个证明,一个让孟瑶明白她不如自己的证明。于是,安琪扯了一抹笑意,温婉的劝说道:“瑶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虽然你只是孟家的养女,但是,监护权也是在孟家名下的,伯母对于你来说,就是长辈,何况,这么些年来,孟家也当你是女儿一样,没有亏待你一星半点。你可不能惹伯母生气。”
安琪这话出口,孟瑶就算再不爱思考别人是不是话里有话也听得出来,她明着在劝她,却是句句在挑事。孟瑶抬头深深的看了安琪一眼,这一眼,让安琪忽然很心虚,她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孟瑶脾气很古怪暴躁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心里对孟瑶不满,行动上,却是隐隐的有些讨好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孟瑶给她的该觉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不再是那个护食的小孩子,很多时候,孟瑶明明没有说什么,甚至表情也没有一个,却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欠了她一样,心虚的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