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心胸狭窄,根本就是小肚鸡肠!”君璃冷哼,不过幸好那货足够怜香惜玉,受不得女人的眼泪,不然指不定她们这会子还未能脱身,她本来只是见晴雪哭时,他脸上有不忍不耐之色闪过,所以自己才跟着哭起来,打算赌一把的,不想还真让她给赌对了!
晴雪点点头,正要表示赞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压低了声音急声道:“表少爷虽答应了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可那一位…那一位可是被小姐一脚踹进了水里去,必定恨小姐恨得咬牙切齿,只怕一被救起来就会去夫人那里说小姐的不是,小姐可要怎么办?还有,那一位不会有事罢?方才我瞧他扑腾得那么厉害,只怕不识水性,万一…”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嗤笑打断:“那水只怕还没没(mo)过他的腰呢,哪里来的万一?再者说了,我那位母亲既然安了心算计我,必定安排了人在预定的时间出来抓我的现行,你就只管放心吧,姓杨的登徒子在水里泡不了多久,死不了的!至于他必定会到夫人面前说我的不是,他爱说只管说便是,只要我一口咬定没这回事,抵死不承认,他能奈我何?”
直到这会儿,想起之前杨继昌那副自命风流的样子,君璃都还忍不住想笑。爱夹答列爱夹答列
经过前阵子的朝夕相处,晴雪早对君璃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家小姐更厉害的人了,见君璃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放松下来,点头道:“对,夫人也不能只听自己娘家侄儿的一面之辞罢?况小姐这边还有我作证呢,就不信咱们两张嘴,还说不过他一张嘴!”
说着,忽又想起之前君璃踹杨继昌下水时的彪悍,因忍不住悄笑道:“小姐,要是让谈妈妈看见您那般不顾形象,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
君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咱们不让谈妈妈知道,不就行了…”话音未落,忽然想起自己的裙摆貌似还别在腰间,忙低头一看,见果然如此,因忙将其放了下去,又理了理,方向晴雪悄笑道:“这样一来,谈妈妈不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主仆两个又悄声笑了一回,才端正脸色,装作若无其事般回了屋子。
果然谈妈妈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是问:“小姐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没有与大家伙儿一起玩?”
君璃道:“虽则说来那些人不是我的亲妹妹,便是表妹,但妈妈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看她们,她们又怎么看我,我又何必留在那里既让自己不痛快,又讨人嫌呢?还不如回来睡会子觉呢!”
转头命晴雪:“让人打热水来我洗个澡,方才吃酒时不小心洒了一些在衣裳上,又顶着日头走了这一路,又是酒又是汗的,实在粘得慌!”实则是方才一路跑回来,出了一身的汗,再不洗个澡,她都要受不了了!
“是,小姐!”晴雪应声而去,很快便领着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
君璃因命谈妈妈与晴雪都退下,自己脱了衣裳,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还连头发都一块儿洗了。
待沐浴完毕,换好衣裳,君璃叫晴雪拿了干帕子进来,给自己绞头发。
正绞得半干时,坠儿进来屈膝禀道:“回小姐,夫人屋里的陈妈妈与周妈妈来了。”
君璃闻言,心中一动,约莫猜到是杨继昌到杨氏面前告了自己的状了,因命坠儿:“请二位妈妈进来!”
坠儿应声而去,很快领了陈进财家的周百山家的进来。
二人屈膝给君璃行过礼后,便笑道:“夫人请大小姐即刻过去一趟!”
君璃微微一笑:“些微小事,哪里值当二位妈妈亲自走一趟?不拘使那个小丫头子说一声也就罢了。”命端小杌子来二人坐,又命沏茶备点心去。
陈进财家的与周百山家的却不肯坐,只是赔笑:“大小姐太客气了,只是夫人立等着大小姐呢,奴婢们只有改日再来讨大小姐的茶与点心吃了!”
君璃闻言,便也不再与二人多说,“既是如此,二位妈妈且稍等片刻,等我换件衣裳就走。”说完命晴雪跟进内室,换过衣裳又梳好头后,便与陈周二人一道,去了正院。
一路上,陈进财家的与周百山家的一直都等着君璃开口向自己二人打探杨氏究竟叫她去做什么的,想着君璃自来出手大方,只要她开口,她们便又有好处拿了。
却不想,君璃从头至尾都没问过二人一句有关杨氏叫她去是做什么的话,只是与二人闲聊正午时投针结果如何,晚上会不会带了儿女们去街上看灯?反倒叫二人动起疑来,暗想大小姐总不可能已知道了吧,可夫人与姨夫人明明方才才将事情敲定啊?
一时到得正院杨氏的屋子,就见杨氏与大杨氏一左一右坐在当中的榻上,姐妹二人都是一脸的冷若冰霜,早不复之前言笑晏晏的样子,至于杨大太太等人,则早已不知去向。
君璃正要屈膝给二人行礼,杨氏已冷声喝道:“都退下,没叫不许进来!”
众伺候之人闻言,忙鱼贯退了出去,惟有晴雪不肯走,被陈进财家的与周百山家的一左一右反剪了手,拖了出去。
这里杨氏见屋里再没别人了,方厉声冲地下站着的君璃道:“你个逆女,做下那等没脸之事,还不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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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逆袭
更新时间:2013-8-24 16:26:48 本章字数:19905
将杨氏声色俱厉的作派看在眼里,君璃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难道她猜错了,杨氏并不是打的让自己娘家侄儿勾引她的主意,这会子叫她过来,也不是只为清算她踹杨继昌下水之事?
但面上却不表露出丝毫来,也不跪下,只是一脸无辜兼诧异的问道:“母亲这话是怎么说,女儿几时做下什么没脸之事了?这般大的罪名,女儿可担待不起,还请母亲明示,不然,女儿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惟有一死已证清白了…”
话没说完,已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瞧着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爱夹答列
上首杨氏见了,眼里就飞快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小狐媚子,她又不是男人,不吃她这一套,她当着她的面哭死也没用!
但随即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就能除去心腹大患,还得白得一大笔财物,又忍不住意满志得,因继续冷着脸向君璃厉声道:“你还敢狡辩!继昌都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与你大姨母了,包括你和他是怎样遇见,你是如何引诱他,你们又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等苟且之事…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还有脸狡辩,你真是丢尽老爷的脸,丢尽我们君家的脸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装糊涂,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你还不给我跪下!”
一席话,说得君璃微眯起了双眼,心中冷笑不已。
原来她真猜错了,敢情杨氏打的根本就是栽赃陷害的主意,才不会管她到底有没有将杨继昌踹下水,也不会管她究竟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杨继昌,又与他说了什么,更不会管她恨屋及乌,直接从根子上已厌恶透了杨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与杨继昌有苟且之事?
杨氏要的,只是她在花园里见过杨继昌这一点;杨氏打的,则根本就是以莫须有罪名,让她顶着“未婚苟且”名头,含羞忍愧嫁到杨家去,然后任由自己娘家人折磨她,为自己出气的同时,再坐享她巨额嫁妆的主意!
真是好险恶的用心,好歹毒的心肠!
只是杨氏错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根本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婆子来一验,杨氏诬陷她与杨继昌苟且之事立马不攻自破,她倒要看看,杨氏待会儿要怎么收场!
想明白杨氏真正的用心后,君璃反倒淡定下来,面上仍是一派无辜的样子,欲泫欲泣说道:“母亲这话女儿不明白,什么继昌?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用说行那…引诱苟且之事,母亲这样误会我,置素日的母女情分于何地?又置爹爹与君家的颜面名声于何地?还请母亲当着大姨母的面,把话说清楚,还女儿一个清白,否则,女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误会你?我不顾素日的母女情分,不顾老爷和君家的脸面名声?”说得杨氏冷笑起来,“我倒真希望我是误会了你呢!原是你自己行事不检点,不顾自己的脸面名声,更不顾家里的脸面名声,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此事不成?且不说我一辈子见不得这样的事,果真我这样做了,又如何对得起老爷,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
顿了一顿,不待君璃说话,又道:“也罢,你原不是我生的,指不定心里还认为是我在冤枉你,甚至诬陷你!为了让你口服心服,我这就使人请老爷去,等老爷回来了,我们再来当面鼓对鼓锣对锣的将事情说清楚,也省得你不与我善罢甘休!”
向外扬声叫道:“来人哪!即刻使人去衙门请老爷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立等着老爷回来决断!”
“是,夫人!”有人应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待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杨氏方又冷声向君璃道:“等老爷回来,一切是非对错,便自有公断了!老爷自来最是公道不过的,又是你亲生的父亲,总不至于也会误会诬陷你了吧?”
君老头儿‘自来最是公道不过’,她怎么看不出来?至于说君老头儿‘又是她亲生的父亲’,指不定今儿个之事,就是他与杨氏狼狈为奸一起弄出来的亦未可知,指望他为她做主,还不如去指望一头猪来得靠谱些!
君璃暗自冷笑,嘴上却道:“那好,我就等着爹爹回来为我做主,我相信爹爹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不会让我白受委屈的!”
洗刷冤屈绝地大反攻什么的,就是越要人多,就是越要让对方觉得事情已是板上钉钉,无论如何那被他们算计的人都已跑不掉了,实施起来才越痛快,她已等不及要看杨氏和君老头儿事败后气急败坏的嘴脸了!
等待君老头儿回来的空隙,杨氏一直以手擎着头眯着眼睛,时不时还揉一下太阳穴,一副被气得头痛的样子。
君璃只当没看见,心说这会儿你是装头痛,等会儿你就该真头痛了!
不想大杨氏又跳了出来,压低了声音,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与君璃道:“你也不要怨你母亲生气,话说得难听,实在是这样的事就算放在哪家的当家主母身上,都会生气的。你说你若想再嫁人,只管与你母亲说便是,便是觉得与你母亲终究隔了一层,不好开这个口,与你父亲说也使得,又何必定要私下里…难道他们还会拦着你不成?哎,如今事情不出也出了,我这个做姨母和姑母的意思,不如胳膊折在袖里,看怎么着尽快将事情圆过去也就罢了,横竖都是自家人,也不怕丢人。你若觉得可行,就好生与你母亲认个错儿,待会儿你父亲回来后,也好生认个错儿,我再在一旁为你帮腔几句,料想你父亲与母亲也不会真跟你计较,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不比旁人,你看好是不好?”
说着叹息连连,一副为君璃操碎了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君璃是真的姨甥,她不知道多为君璃考虑,多巴不得她好呢!
君璃压根儿不想跟大杨氏说话,她与杨氏姐妹俩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在这里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的,真当她是傻子呢?
但大杨氏的话说得委实包藏祸心,什么叫‘你说你若想再嫁人,难道他们还拦着你不成’?她几时想嫁人了,被丫这么一说,倒像是她迫不及待想要嫁人,甚至等不及与父母长辈说,便私下里与人苟且似的,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因红着眼圈装无辜,委委屈屈的反问大杨氏:“姨母说让我好生与父亲和母亲认个错儿,他们便不会真与我计较了,可我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怎么认错儿呢?还请姨母明示!”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姨母说我想再嫁人,我几时想再嫁人了?早在回来之初,我便已说明只要爹爹与母亲不嫌弃,我便要常住家里,好生在二老膝下尽孝的,那日我说这话时,弟弟妹妹们也都在场,姨母若不信,大可叫了弟弟妹妹们来一问便知,如今姨母却红口白牙的说我想再嫁人,这不是摆明了在赶我出去吗?也不知这是姨母的意思,还是根本就是母亲的意思?早知道母亲这般容不下我,当日我就该一头碰死在汪家的,呜呜呜…”
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已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以致外面的下人们虽被杨氏下了令不叫谁也不许进来,依然听了个七七八八去。
杨氏当即气得半死,这个小贱人,几时学得这般会胡搅蛮缠的?竟说到她容不下她上头去了,就算她院里全是她的人,但也架不住有人会说出去一星半点的,到时候再传了出去,说她容不下原配嫡女,那她还要怎么见人?
因冷笑一声,说道:“原是你有错在先,我不过训诫训诫你罢了,你倒还倒打一耙起来!罢罢罢,我也懒得再与你多说,且等老爷回来,看你还有何话说!”
君璃仍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相信爹爹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不多一会儿,就闻得有人在外面说:“老爷回来了!”
随即便见一身官服,阴沉着脸的君伯恭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语气不善的冲杨氏道:“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巴巴的要请我回来,我正与尚书大事议事呢!”
杨氏忙起身给他见礼,“实在是兹事体大,不然妾身也不敢耽误老爷的正事。”
君伯恭正待再说,这才似是忽然发觉大杨氏还在一般,忙拱手见礼:“原来姨夫人也在,方才我失礼了!”
大杨氏忙也起身给他见礼,笑道:“都是一家人,妹夫不必客气!”
一旁君璃将三人的种种做作看在眼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看君老头儿装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的,还以为他真不知情呢,丫若真要装,就不该这么火烧火燎的赶回来!
“到底什么事?长话短说,尚书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呢!”君伯恭一边往方才杨氏坐的地方坐去,一边问道。
杨氏见问,犹豫了一下,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老爷也知道今儿个我请了两位嫂子并姐姐带孩子们过府一聚,谁知道方才我与姐姐几个正抹牌玩儿,就有小丫鬟进来禀说我娘家的侄儿掉进水里去了,我唬了一跳,忙使人去救人,救上来方知道是大哥家的继昌掉进水里了。发生这样的事,我难免要追问一下原因,谁知道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继昌竟说他是与大小姐在园子里的假山后面…那个后,一时意乱情迷回味无穷,才会不小心掉进水里的,还跪下来恳求我把大小姐嫁给他,说他们是两情相悦!”
“我哪里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先是唬了一大跳,随即便气昏了头,因即刻命人请了大小姐过来,不想大小姐却压根儿不承认有这回事,言语间还暗指是我在诬陷她…老爷也知道,大小姐不是我生的,与我终究隔了一层,我管得太少怕人说,管得太多同样怕人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了,这才着人即刻去请了老爷回来,还请老爷勿怪…”
“够了,不要再说了!”杨氏话未说完,君伯恭已赫然一副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她自己要自甘下贱,与你何干?”
说着看向君璃,扭曲着脸怒喝道:“孽女,你还不给我跪下!你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我的脸,丢尽了君家的脸,若非是怕脏了我自个儿的手,我立刻勒死你!”
他不是怕脏了他的手,才不勒死她,而是怕因此丢了官,所以才没有动手的罢?不然他又岂能等到今日,早将她的巨额嫁妆据为己有了!
君璃心中冷笑,眼泪却是扑簌簌的往下掉,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爹爹,连您也不相信我吗?我是您亲生的女儿啊,您都不相信我了,这世上还有谁会相信我,相信我没有跟杨家的表哥做出丢脸的事,相信我是清白的?”
君伯恭被问得一滞,倒是不好再作出雷霆震怒的样子,但脸色仍旧很不好看,“我倒是想相信你,可这样的事,难道是你母亲红口白牙编得出来的?况你母亲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必定是真有其事!”
君璃哭得一脸的哀婉:“也就是说,爹爹还是不肯相信我了?爹爹若还是不肯信我,大可以问我的丫鬟晴雪,她一直都跟着我,她可以为我作证的,她就在外面,爹爹只要叫她进来,一问便可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话音刚落,君伯恭还没说话,杨氏已小声插言道:“不是我非要惹大小姐厌,实在是大小姐的丫鬟说的话,根本不足以取证,毕竟那是大小姐的心腹,还不是大小姐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君伯恭的神色看起来本已有所松动了的,闻及此言,又立马板了起来,道:“你母亲说的有理,你贴身丫鬟的话,的确不足以为证!”
“可是,我明明没有说谎啊!”君璃委屈的哭喊道,“既然爹爹还是不肯信我,那我要求与杨家表哥对峙,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要诬陷我,我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心里却在冷笑,老娘今儿个心情好,且陪你们再演一会儿戏!
听君璃主动提出要跟杨继昌当面对峙,杨氏心下大喜,暗想等的可不正是你这句话?只要继昌一口咬死跟你有苟且之事,这种事情自来便是清楚不了糊涂了的,难道你还能抵赖不成?想不到事情换了一种方式,收到的效果竟会比预期得更要好得多!
要说杨氏一开始倒的确是打的让杨继昌引诱君璃,让君璃与之恋奸情热后,反过来哭着求着要嫁到杨家,要嫁给杨继昌去,到时候让不让她嫁过去,又让她带多少嫁妆嫁过去,可不都只能由自己这个母亲兼姑母说了算了?
但在听人来禀告杨继昌被君璃踹下了水,在见到被人自水里捞起来后狼狈不堪的杨继昌后,杨氏便知道自己先前的谋算显然不可能成真了,恨君璃狡猾气杨继昌无用之余,杨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1
关键时刻,大杨氏为她出了个主意,说是不管君璃对杨继昌有无兴趣,只要杨继昌一口咬定他跟君璃两情相悦,已于花园里的假山后成就了好事,求她与君伯恭把君璃嫁给他,到时候君璃岂非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反正这府里上下内外都是她的人,不似君璃,事发时身边就只得一个贴身丫鬟,谁说得话更可信,简直不言而喻!
杨氏彼时早没了主意,便是大杨氏与她出个再烂的主意,只怕她也会毫不考虑将其付诸于行动,更何况大杨氏这个主意明显比她之前的主意更要好?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应了。
姐妹二人随即叫了杨继昌来,如此这般与他吩咐了一通。
那杨继昌正是恨君璃恨得咬牙切齿之际,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几时被女人这般戏弄羞辱过?却也知道若单凭自己一己之力,只怕是难以得报今日之仇,毕竟若非有杨氏发话,他连君家的大门都进不了,闻得杨氏与大杨氏的话,想着只要要将君璃娶进了门,还不是他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且还可以白白享用她的大笔嫁妆?
当下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应了要在君伯恭面前说自己与君璃两情相悦,恳请君伯恭将君璃嫁给她的话,——这也是杨氏会那般胸有成竹叫了君璃来兴师问罪,又即刻使人叫了君伯恭回来的原因。
“老爷,既然大小姐要求与我那侄儿对峙,不如就依了大小姐?”杨氏惟恐君伯恭碍于面子,不答应让君璃与杨继昌对峙,不待君伯恭发话,已先说道:“我们不能姑息纵容了那等没脸没皮之事,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冤枉了人不是,指不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
却不知她今日所谋之事,正中君伯恭下怀,之前亦不是一无所觉,只不过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打的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又岂有会拦着不让杨继昌出来的?
因板着脸沉声道:“既是如此,就叫了那个小畜生出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亲戚家的后院行那等苟且之事!”
杨氏与君伯恭夫妻多年,又岂能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已坐实了君璃与杨继昌苟且之事?虽心知事情有了君伯恭插手,自己即将得手的好处少不得要分一多半出去,但总不竹篮打水一场空来得好,因忙道:“那妾身这便使人叫继昌去。”
说完瞥见君璃仍是一副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暗自冷笑,你个小贱人尽管装可怜,等继昌来了,一口咬定与你有苟且之事后,我看你还要怎么装下去!
不一时,已换过一身衣裳,看起来又恢复了自认为风度翩翩的杨继昌来了,一进来便深情的看了君璃一眼,方冲着上首的君伯恭单膝跪下,满脸羞愧兼诚恳的说道:“继昌一时情难自禁,已与大表妹在花园里…成就了好事,此事都是继昌的错,还请姑父要责罚便责罚继昌一个,不要责罚大表妹,继昌愿意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迎大表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