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要不,再跟他好好谈谈?”看向顾明川的目光,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夏小舟的心本来是真动摇了的,却在听到顾明川那句‘你不看在我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的份儿上’时,忽然又冷硬起来了。她定定看着他,冷冷说道:“顾明川,你到底是不是真爱夏小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请你不要再张口闭口什么‘我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了,真的让人很恶心!”
顾明川名下有多少财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连上最值钱的房子,不过百万出头而已。如今他都转到她名下,若是真能挽回她,房子车子那些,以后他不仍一样可以享受?而且他们是夫妻,哪天真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那些东西仍旧是夫妻双方的共有财产,即便挂在她名下,顾明川依然有一半!
但只要他不失去‘夏副市长女婿’这个头衔,以后得到的,又何止这小小的一个百万?怎么看他这一招,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好险她早已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不然刚刚就差点儿又被迷惑了!
“一个礼拜,我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一个礼拜之后,你如果再不同意离婚,那么,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夏小舟冷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她还要上网找房子,还要收拾东西,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那不相干的人瞎耗!
米娜愣了一下,见梁彬使眼色示意自己跟上去再劝劝,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跟上去一看,却见夏小舟正收拾行李,忙上前抢了她手里正在叠的衣服扔到床上,没好气道:“你干什么?是想搬出去吗?不准,我不准!”
夏小舟歉意一笑,“你也看见顾明川找到这里来了,他这个人我知道,认准了一件事,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我敢说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他就一定还会再来,搅得你们也不能过安生日子,何必…”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让你这时候搬出去的!”话未说完,已被米娜稍显蛮横的打断,随即缓和了语气道:“你听我说,我刚看得很清楚,顾明川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挽回你的,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
“我以前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时,你不是每次都教我拿一张白纸出来,将自己若是作了相应选择的益处和害处都写出来,然后再权衡利弊,从而作出最有益的选择吗?我们现在也这样,拿一张白纸来,将你若是与顾明川离婚的好处坏处都列出来,将你若是不与他离婚的好处坏处也列出来,再来作选择,好吗?你等着,我马上让张嫂取纸笔来。”
米娜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却被夏小舟一把拉了回来,苦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顾明川都跟那个女人来往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有无数次回头的机会,可是,他都没有想过回头,仍旧在我面前,在我的家人朋友面前,扮演他‘模范丈夫’的角色,你可以想象他得有多强的心里素质,得有多深的心计,才能那么久都不露出破绽来。我现在一想到在发现他们的奸情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我还跟他同床共枕,甚至做那最亲密的事,我就恶心得不行!”
摇了摇头,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他为了挽回我,居然逼那个女人作了人流,还把人流证明拿给我看。那可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却毫不犹豫就杀了他,剥夺了他来这个世界的权利。这样一个工于心计又心狠手辣的男人,我若再跟他生活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跟顾明川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米娜才对顾明川生出的那两分好感,随着夏小舟这么一说,再次飞到了爪哇国去。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这么狠心的男人,确实不能再跟他生活下去了!”工于心计就算了,他的心还这么狠,他今天既然能对那个小三儿这么狠,明天也能对小舟也这么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与他离婚,别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见米娜不再为着顾明川说话,夏小舟松了一口气,笑推她道:“好了,你快陪梁彬去吧,难得他这个周末不用工作,在家一心一意的陪你,你可别冷落了人家。”
米娜顺从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夏小舟刚才还说要走,忙又折了回头,一脸严肃的指着她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搬出去,可就别怪我跟你绝交啊,姐绝不是吓唬你,不信我们走着瞧!”
夏小舟是知道米娜性子的,平时虽然爱笑爱闹,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旦认真起来,是绝对会说到做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只得暂时打消搬出去的念头,“好好好,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同意,不会搬出去就是,你快下去陪梁彬吧,别让他等久了。”
【43】 透心凉
夏小舟虽然答应了米娜没有她的同意不会搬出去,不急着收拾行李了,却还是上网浏览起有关招聘和租房的信息来。
她从不怀疑米娜待她这个姐妹的真心,但到底梁彬才是他们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而且他那个妈更不是省油的灯,她不愿意也不舍得让是朋友更是亲人的米娜为难!
将新海公众网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适合自己做的工作,夏小舟沮丧了片刻,又打起精神,浏览起有关租房的信息来。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住的问题,等到住的问题解决了,她再一心一意的找工作,就不信找不到一个适合她的好工作!
她将租房那一页细细看了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靠近中心广场的一套两居室和城西立交桥下的一套一居室。
正要打电话过去咨询,米娜在声音伴随着“叩叩”的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小舟,吃饭了!你关着门做什么呢?你放心,顾明川已经走了。”
夏小舟当然知道顾明川走了,她之前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不过即便他没走,她也犯不着躲他,直接无视就好。她把电话收起来,上前开了门:“我写小说呢。这么早就吃饭了啊?我肚子还不饿呢。”挽着米娜的手往楼下走去。
米娜笑得很甜蜜,“梁彬说下午陪我去逛街看电影,所以午饭比往天开得早一些。”顿了顿,“我们可能要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夏小舟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敬谢不敏:“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呢!再说我要真跟了去,你家梁彬还不得用眼刀给我身上扎去无数个血窟窿来?我一个人在家,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写小说存稿,省得读者天天催命似的。”
米娜笑笑,没有再说。
两个人一起去到楼下,梁彬早已坐在桌前,等她们落座后,便举筷开动了。
期间梁彬几次都看着夏小舟欲言又止,估计是想帮顾明川作说客,夏小舟装没看见,吃完饭说了一句:“你们玩得开心点。”就赶紧躲回楼上了。
不一会儿,楼下就再次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夏小舟知道一定是梁彬米娜出去了,欢呼一声躺到床上,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起房东来。
讲完电话,夏小舟以手做枕头,闭上眼睛盘算起来,两居室那套房东要两千块一月,一年就是两万四千块,一个人住也未免太浪费了;一居室那套倒是便宜一些,一千五百块一月,可是明明少了一个房间,却才每月便宜五百块,想想又不合算。不过不管是一居室还是二居室,至少都得先看过房子后,才能作最后的决定。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防电话响了,她以为是房东通知她看房的时间,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喂,你好…”
“好”字的尾音还没落,电话那头已劈头盖脸的骂开了:“…夏小舟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明川都已经做到那一步了,你还想他怎么样?为了不给你压力,恳请我们谁都不要给你打电话,让你自己想通;代替你照顾孝顺你爸爸,在他扭伤了腰时背他上楼下楼;为了让你放心,甚至将所有财产都过户到你名下,你到底还想他怎么样?难道非要让他把心都挖出来,双手捧到你面前,你才会原谅他?你也别忒贪得无厌了!你听好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立刻给我收拾好东西滚回来,否则,就别怪我和你爸爸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是久违了的荀慧欣的声音。
其间还夹杂着顾明川断断续续的声音:“妈,…您别这样说小舟,…一切都是我的错…”
夏小舟如被在冰天雪地里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从身都心都凉透了。这就是她的妈妈,她在这世上本该最亲最近的妈妈!
她冷得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上下牙关碰撞打颤时的声音。
“喂喂喂,夏小舟,夏小舟,你敢不听我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小舟终于冷得不那么厉害,神志也恢复几分了,从躺在被子上手机的那边传来的尖利声音,便再次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冷笑起来。
她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拿起手机猛地坐起,冷冷说了一句:“原来夏副市长和荀主席还记得夏小舟是你们的女儿!不过,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爱认我便认,不爱认就算了!”便“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合上手机之后,夏小舟想了一瞬,索性又把手机关了撂到一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颓然的躺回了被窝中。
刚躺下去,她又触电一般弹了起来,不行,她得赶紧把房子租好搬出去,荀慧欣在家在妇联都说一不二惯了,什么时候被人像她刚才那样顶撞过?势必会气势汹汹杀到这里将她押回夏家去好好兴师问罪,她必须得赶紧搬出去才是,否则又该给米娜添麻烦了!
夏小舟忙找出手机开了机,用最快的速度给两位房东都打了电话,约好一个三点看房一个四点看房后,便又想关机。
不想却有电话抢先一步打了进来,虽然不是她现在最怕的人荀慧欣打进来的,也让她犹疑了片刻,才闷闷的接通了,“司徒先生找我有事吗?”电话正是司徒玺打来的。
那边司徒玺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了夏小舟的情绪不佳,抿唇沉默了一瞬,才道:“直接叫我司徒玺就好。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早上你那个鲫鱼汤是怎么弄的?味道还不错,想让高宣晚餐时试着做做。”
让又高又壮的高宣做鲫鱼汤?夏小舟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那个…只怕他做不好吧?”伤感的情绪不觉被转移了一大半。
“那你可不可以过来帮忙做?”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那边已接道。
“可是我刚约了人看房子,”夏小舟想也没想就婉拒道,“你如果真想吃,不如我明天再做了给你送来?”她就算今天便与房东签约,估计没有三五天也是搬不过去的,倒是正好可以再给他煲几天汤,算是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
那边司徒玺问道:“为什么看房子?你不是住在你朋友家吗?”
夏小舟无奈一笑,“我总不能在朋友家住一辈子吧?迟早还是要搬出去的。好了,我时间到了,不说了,拜拜!”便收了线。
【44】 租房
刚挂了司徒玺的电话,荀慧欣的电话便打进来了。夏小舟捧着震动不已的手机,如同捧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捧也不是,丢也不是,索性一按关机键,将手机又给关了。
这下耳根终于清静了。
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不好的情绪都甩出了脑海,夏小舟才睁开眼睛,抓起包包,“蹬蹬”往楼下跑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房子的问题先解决了,等到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她才能安心解决离婚的问题。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夏小舟走出米娜家有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自己忘带伞了。有心折回去拿吧,又怕待会儿赶不上公车,耽误了看房,只得顶着烈日,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夏小舟头也没回,直接避到了路边去。那车却在她身侧停下,缓缓摇下玻璃,露出了司徒玺戴着黑色大墨镜的俊逸容颜,“去哪里?我有事去市区,正好捎你一程。”
“不耽误你吗?”话虽如此,夏小舟还是顺势拉开了车门,这么热的天气,她又不是傻子,有车不坐。
正要坐进去,司徒玺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把我当司机了?”
夏小舟脸一红,才想起这可不是出租车,在前排空着的情况下坐后排,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只好绕到前排,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从三十几度高温的烈日底下,忽然坐进冷气十足的车里,巨大的温差,让夏小舟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鼻间也觉得痒痒的。
她忙打开膝上的包包,飞速翻找起纸巾来。冷不防一张洁白的纸巾连同一只修长的大手,却送到了她面前,手的主人不用说自然是司徒玺。
“谢谢。”夏小舟含糊不清的道了谢,接过他递上的纸巾擦了擦鼻子,这才舒服多了。
“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我把温度再调高一点?”司徒玺的声音忽然响起,夏小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内的温度好像是比她刚上车时更能让人接受了,忙笑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你现在,是要去看房子?”他又问道。
夏小舟想了想,自己搬回城里后,就不方便天天送汤来给他喝了,还是提前打声招呼的好,于是点头道:“是呀,我约了两家房东看房子。不过一家在中心广场附近,一家在城西立交桥附近,离这里都不近,我又没有车,所以…我以后可能不方便再送汤来给你喝了,对不起…”想着自己答应了要煲汤给他喝直至他痊愈的,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忙又歉然的看向他小声补充道:“要不待会儿我请你吃饭,算是道歉?”
司徒玺没有说话。他又戴着墨镜,看不清眼里的情绪,让夏小舟一度以为他生气了,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吃哪里?巴莱亚吗?你可别又是在敷衍我。”
就在夏小舟觉得车内压抑得让她受不了,很想摇下车窗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时,司徒玺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声音里满满都是戏谑,让她觉得有点难堪,声音里也就不自觉带了几分悻悻然,“巴莱亚有什么好吃的,也就名声好听而已,哪里有火锅吃起来那么过瘾?”
眼前忽然浮现过司徒玺一身昂贵服饰,坐在火锅店那种人声鼎沸的地方无所适从,尴尬至极的画面,让夏小舟忍不住“吃吃”的低笑起来,“决定了,我们今晚上就吃火锅!”之前的局促与难堪早不知飞到九天以外的哪个角落去了。
司徒玺看着她自得其乐的样子,不由也翘起了嘴角,还是这么容易自己找到快乐!
眼看中心广场快到了,夏小舟让司徒玺靠边让她下车,“你去忙你的吧,我就不耽误你了,等我看完房子再打电话告诉你吃饭的地方啊。”
司徒玺却仍旧四平八稳的往前开:“你一个女孩子去看房子,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你既然请我吃晚饭,我就好人做到底,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你不是有事吗?”
夏小舟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话似的,司徒玺的手机就应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将车靠边停了,接了起来,“说。”
简短的一个字,却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什么叫‘死了一个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我们正正经经做生意,就该一切按照法律标准来进行!立刻去道歉,先把死者家属的情绪稳住!我告诉你们,这事要是搞砸了,你们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决绝的口气,严厉的命令,让夏小舟有片刻的怔忡,这样的雷厉风行,才是真正的司徒玺吧?
念头闪过,他的电话又响了:“…不行,我现在很忙,来不了,你们自己处理,或是打电话给高副总,让他处理,就这样!”
挂断电话,他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中心广场附近哪里?”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刚才的严厉了。
夏小舟呆住,下意识说道:“呃,荷叶巷。”说完有些无措的看向被他扔到后座的手机:“…可是,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是吗?”司徒玺未置可否,抬头四周扫了一遍,将方向盘往左一打,车就拐进了一条仅容得下两辆车并排行驶的巷子里。
房子出乎意料的让夏小舟非常满意:两个房间,一南一北,都布置得十分雅致,客厅与厨房也比较整洁,几乎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直接就可以住人。最重要的是,卫生间也很干净,让夏小舟几乎只看了一眼,便决定就是这里了,“老板,房子我很喜欢,只是价钱,能不能…”
“不能再少了,”话未说完,房东已打断了她:“这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价钱了,不信你去其他地方问问,像这样条件的房子,至少不低于这个数。”他比了个两千五的手势。
夏小舟还要再说,司徒玺忽然说道:“房子是好是坏先不说,光是配套设施,已经离我们的预期差得太多,尤其是电梯,更是已破败成那样,万一有一天出了什么意外,谁负这个责?这房子配套设施实在太差,不能租这里!”眼里的挑剔与嫌恶一览无遗。
【45】 两口子
经他这么一说,夏小舟才想起刚刚上来时,那部电梯一直都哐当哐当的,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安全。不过一想到电梯里其他人听见那响声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眼珠一转,忙不迭点头附和道:“对啊,要是乘电梯时出了意外,谁负责?”
又小声嘟哝,“偏偏价钱还这么贵,要是能便宜一点还差不多…”心里暗赞,想不到司徒玺这样的有钱人也深谙“欲先杀其价,必先死贬其”的“杀价真理”!
虽然电梯的安全问题正是这套房子的硬伤,已不止一次两次被看房的人提出来过,但似司徒玺这样毫不掩饰其嫌恶的,还是第一次。于是房东的老脸一下子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两口子都穿得光光鲜鲜的,开的还是上百万的好车,偏偏来租我这个破房子,偏偏为了这么点小钱在这里给我老头子讲来讲去,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在我面前演双簧,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儿呢!算了,你们不租,总有人租,你们还是请吧!”
“哎大叔你搞错了,我和他不是那个…两口子啦,所以他的意见,并不代表我的…”夏小舟见房东大叔竟然将她与司徒玺误认作了夫妻,还说翻脸就翻脸,不打算再租房子给她,急得结结巴巴解释起来。
只可惜她话才说了一半,对方已毫不客气的将他们赶出来,并当着他们的面,“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哎,大叔,开门啊,开门啊,有话好商量嘛…”夏小舟忙又拍了几下门,对方却始终没有再开,看起来是真铁了心不打算再租房子给她。气得她在空中虚晃了几下拳头,悻悻然的说了一句:“哼,不就一破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租,我还不爱租了呢!”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才想起忘记招呼司徒玺走人了,忙又转回来,“我们走吧。”却见他正抿着薄唇,一脸的喜怒莫辩。
夏小舟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位大神跟了她来看房子的,原本还以为他的挑剔只是为了杀价故意为之的,现在才知道,敢情人是真没看上这房子!不过想想也是,他那样的有钱人,住惯了别墅豪宅,又怎么可能瞧得上这样普通的小房子?
等了片刻,不见他上来,夏小舟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司徒玺估计从没被人像刚才那样骂过,心里指不定早窝了一肚子火,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因忙讪讪的道:“那个,房东大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哦,市井小民都是这样的,嘴上不饶人,实际心肠并不坏…”
“房东的什么话我不要放在心上?”司徒玺终于走了过来,双眼灼灼的盯着她,音色有些低哑的问道,“是他说我们是两口子的话吗?我倒觉得,他说了那么多,就这一句话比较中听!”
夏小舟的双颊瞬间火辣辣的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笑着躲躲闪闪说了一句:“司徒先生真是爱开玩笑…”便脚下微僵的闪进了电梯中。
幸好电梯从上而下,里面已有不少人,夏小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不用跟司徒玺单独待在狭小的电梯里,不然她的心极有可能随时跳出胸腔以外!
司徒玺见好就收,也跟着走进电梯,有意无意将夏小舟护在了身后,以免她被其他人挤到。
夏小舟才平复了几分的心跳,因着他这个体贴的举动,忍不住又不正常的跳动起来。而且这种不正常,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他们都到城西立交桥下找到另一户房东看过房子后,才终于正常了。
这套房子的配套设施倒是没话说,可是屋里的装修却是花花绿绿庸俗至极,让夏小舟一看就不喜欢,自然也没能谈好。
走出小区,夏小舟习惯性的抬腕一看,见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五点钟方向,禁不住感叹:“没想到已经五点了,时间过得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