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曾唯一当机立断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顺便问了下纪齐宣,“你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那是鬼屋?”。
纪齐宣对她这个问题不予理会,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而另一边的曾乾,他的整个小脸跨了下来,扁着小嘴,用那小狗的表情,无不委屈地看向纪齐宣。纪齐宣说:“爹地带你去。”
“不了。”曾乾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吧嗒吧嗒地走到曾唯一面前,牵起曾唯一的手,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曾唯一对于儿子这德行,一忍再忍。这只崽子在演戏!他明明知道她对鬼神论的心里承受能力相当低,居然还装委屈让她去鬼屋?这小子,不知道安着什么心。
曾唯一忽然对纪齐宣灿烂一笑,“乾乾要嘘嘘,我带他去厕所。”
曾乾立即跳离曾唯一三丈尺,拼命摇头,“我没有。”
“走啦。”曾唯一咬牙切齿地拧着曾乾往厕所那儿走。曾乾不住的回头,像他爹地求救,偏偏纪齐宣在含笑目送他俩。
悲剧,他要英勇就义了。
纪齐宣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他怎么不知道曾唯一带曾乾去上厕所是干嘛呢?他比曾乾更了解曾唯一,曾经的他,为了抱得美人归,约会时,常常带曾唯一去看电影,看的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当晚的她,就只会缩在自己的怀里,啃着他的手臂骂他,可他却总是乐此不疲。他就是想抱着她睡而已,仅此而已。
某个角落。
“好你个曾乾,你诚心是让妈咪出丑对吗?”
曾乾拼命摇头。
“那你按着什么心?不知道你妈咪最怕这些阴森森的玩意儿吗?”
曾乾狠狠点头。
曾唯一抿着嘴问:“别给我装孙子,说话。”
“妈咪!”曾乾忽而低着头,委委屈屈地绞衣角,“你看你和爹地,有哪个一家三口像我们这样的,你和爹地离的那么远,不像别人的爹地妈咪一样,揽在一起。”曾乾懂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瞧瞧那丰富的苦瓜脸表情,还有那鼻涕横生的内牛满面,曾唯一顿时无言以对,只好别扭地说:“好啦,爹地妈咪会相亲相爱的。”
这话听的像是在敷衍。可曾乾还是很天真睁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地看向曾唯一,“真的?现在马上?”
“嗯……”好吧,曾唯一答应的很勉强。
曾乾则拉着曾唯一出角落,那欢欢喜喜的样子啊!
曾唯一还没看到纪齐宣的影子呢,曾乾那火眼晶晶一瞄即准,“爹地,这里。”
纪齐宣回眸一笑,朝他们走来。
曾乾则拼命把曾唯一往外推,由于人小,推不动,只能在此露出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看着曾唯一,“妈咪,你答应我的,相亲相爱。”
曾唯一胸口一闷,看着款款而来的纪齐宣,她还真不知如何“相亲相爱”。她举步维艰地朝纪齐宣走去,走到他面前立定,定定地凝视着他。
“怎么?”纪齐宣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我脚疼。”忽而浑身软了,直接倒在纪齐宣的怀里,然后故意龇牙咧嘴地说:“那个……你扶着我走路可以吗?”
纪齐宣不说话,只是探究地看向一旁的曾乾,结果将来要做影帝的曾乾,当然是一副焦虑的样子,眼巴巴看向纪齐宣。
“走吧。”纪齐宣圈着曾唯一的胳膊,举步往前走。
期间,曾唯一朝曾乾偷偷做了个“V”字型手势,示意,“相亲相爱”成功了。
曾乾的意思,勾肩搭背就是相亲相爱,曾唯一如他所愿。哎,她这个当妈咪的,真不容易啊!正在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在她旁边的纪齐宣忽而覆在她的耳边轻蔑地笑着说:“记住,下次说腿疼的时候,不用健步如飞的走到我面前突然倒下。”
曾唯一听完,浑身血液倒抽。纪齐宣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力度加大。
曾乾的演技原来也是遗传了纪齐宣……曾唯一这做作的表演,真是贻笑大方了。哎!

chapter.19

艳阳高照,刺目的太阳在上面翻滚极其,下面的人们只能大汗淋淋。曾唯一打着阳伞和纪齐宣坐在一旁的休息椅子上看着正前方高声尖叫的过山车,曾唯一想起刚才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她不喜欢人造刺激,就那刚才坐的过山车来说,简直是惨不忍睹,她特别不喜欢急速,感觉自己像失去重心,自由落体,又瞬间收服心悸,然后又来一次自由落体,来来回回,折腾的要命。她是个喜欢幻想的女人,在自由下落的那刻,她想,如果过山车突然失控怎么办?这样的高空,下去必死无疑,而且死的很惨。这让曾唯一想到了一部恐怖片,《死神来了2》其中就有过山车失控的惨剧。
她嘴唇泛白,手心淌着汗,神情有些紧张。纪齐宣睨了她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刚买的矿泉水递给她。曾唯一接住,很勉强地说:“谢谢。”
纪齐宣说:“等下的活动,你都不用参加了,看包吧。”
曾唯一不说话,算是默许了。其实她内心是巴不得不参加的,但是为了乾乾,她只好忍了。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来迪士尼的都是一家子,至少她见到排队的都是一家子,要是她的缺席,应该是很影响气氛。如今好了,一家之主发话了,她可以泰然处之地不去玩这些让她倒胃口的刺激游戏。
“爹地妈咪。”曾乾从冰激凌店里买了两个甜筒,自己手上拿一个正舔着,另一只手上的则递到曾唯一和纪齐宣的面前。
曾唯一摸摸曾乾的笑脸,顺顺他的发毛,“真是孝顺的儿子。”正准备接住,曾乾把手移开,挪到纪齐宣的嘴边,纪齐宣愣了一笑,失笑的抿了一口甜筒。
曾乾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把剩下的甜筒递给手在空中僵硬悬着老半天的曾唯一。曾唯一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吃嗟来之食。”
“妈咪,相亲相爱就是这样的,你一口,我一口!”
曾唯一深吸一口气,看着曾乾那闪烁的土拨鼠一样湿润的眼睛,只好将就地舔了几口。曾乾的笑容越是开了花。正在曾唯一准备翻白眼的时候,一位穿着粉红色小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朝他们跑过来,对曾唯一说:“漂亮阿姨,可以帮我和我家人拍照吗?”小女孩把头转向身后不远处。
在不远处,站着两位中年男女,年纪看起来比较大,应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可眼前这位小姑娘,最多目测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这父母的年龄都可以当奶奶了。
曾唯一觉得奇怪是一回事,但是别人让她帮忙,她还是愿意的。她把水放下,跟着小女孩走到那两位家长面前。女孩的父亲正给她母亲打伞,她母亲笑脸盈盈地蹲下来帮女孩擦干,略带感激的抬头对曾唯一说:“麻烦你了。”
“没什么。”
那女孩的母亲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热闹的曾乾,再远视坐在椅子上的纪齐宣,笑道:“你们也是一件三口啊。”
“嗯。”曾唯一干笑两下。
“姑娘看起来很年轻啊,孩子居然这么大了,真是羡慕。我和老公年龄加起来都快90岁了,年轻的时候是不想生,到了高龄想生又生不出来,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别人都说我是孩子的奶奶。”她说着苦笑起来,“姑娘趁年轻再多生几个,免得跟我们一样,老来总后悔。”
她又不是母猪,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而且有一个曾乾就够她受的了,再说,她找谁生去?目光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当看见纪齐宣正在无所事事地喝矿泉水,目光朝她那边一凛冽一睹,她立即缩回了注视。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在要跟谁生孩子的问题上,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身后的那个男人……她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无可救药。
曾唯一帮女孩一家三口拍了几张全家福后,本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未料,那小女孩来了一句,“你们也拍几张全家福吧,我们帮你拍。”
在曾唯一背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曾乾立即叫囔着:“好啊好啊,你等等。”
然后以火箭般的飞速从包里翻出数码照相机,拉着纪齐宣跑过来,相当殷勤地把照相机给小女孩。
小女孩嘻嘻地笑道:“就拍我们刚才照的那个动作,好不好?”
她所说的那个动作是,小孩站在中间,父母分别站在两边,然后嘴上挂着幸福的笑脸,一起亲孩子的小脸蛋。这是一张典型的幸福一家照的动作,曾唯一没觉得不妥,亲她儿子,她每天都亲,不差多亲一次。
纪齐宣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都非常顺从的摆出POSS。由于身高悬殊,只能选择有阶梯的地方,目标锁定在转角处的石阶处,为了有点背景,纪齐宣在里靠墙,蹲着身子,亲曾乾的右脸,曾唯一蹲在另一侧,亲曾乾的左脸。而曾乾则是红旗不倒地屹立在中间,一脸笑眯眯。
“妈咪,你要亲的有力度。”曾乾抖了抖自己的左脸,示意亲她左脸的曾唯一嘴巴力度大一点。曾唯一在心里暗骂,肯定是纪齐宣力度太猛盖过她的力度。于是,曾唯一把嘴嘟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小女孩喊道:“1、2、3……”
当咔嚓还未响起,曾乾忽然右腿往后跨了一步,自己到了后头去了,而曾唯一因刚刚受到曾乾的指挥,用力的去亲,身子自然是有点前攲,加上曾乾的突然后退,一个空挡,没有支力,直接朝纪齐宣扑去。
纪齐宣也没有准备,只是觉得一股压力直冲他的胸腔,顺势仰后倒去,一声闷响,后背熨帖地撞在石墙。
时间瞬间停止,咔嚓声也一闪落幕。被曾乾恶搞的两位,在大眼瞪小眼,那个画面定格了……
曾唯一双手拄在纪齐宣脑后的石墙上,在他左右,好似把他禁锢住,一副遭人逼迫的样子。而曾唯一那嘟嘟的嘴与纪齐宣那紧抿的嘴又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某个凶悍女把某位花样美男逼到角落强吻的镜头!
“妈咪,你终于亲到爹地了,恭喜你。”
这只崽子还记得车上曾唯一偷窥纪齐宣的事,而且还在认为是她想亲他?所以孝顺的儿子灵机一动,搞了这么一出?
曾唯一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着血的腥味。她立即离开纪齐宣的嘴唇,只见纪齐宣嘴唇上已经被她砸出个小口子,在流血中。想必是刚才直接唇与唇撞击,她的牙磕到他了。
曾乾见到他爹地流血了,立即跑过来,责备地对曾唯一说:“我只是以为你就想简单亲一下爹地,才帮你的。又不是以后没的亲,用的着这么生猛吗?妈咪?”
“……”
小女孩把相机还给曾唯一,还一边偷笑中。不远处看到整个经过的女孩父母也在朝她偷笑,那目光好似在笑话她的饥渴。
此时的曾唯一是相当憎恨地看着同样正在对自己怒目圆瞪的曾乾。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容。曾乾撇了下头,“哼”了一声,对在一旁抹嘴的纪齐宣说:“爹地,我扶你起来。”
曾唯一冷哼一声,随意地把头撇过去,看了下数码相机里刚才拍出来的照片,这不看还好,一看曾唯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照片里动作是多么强势啊,她就像一只猛虎直接扑倒自己的猎物,然后很卖力的啃之!这不是她,她一向是走妖精路线,一向是伸伸小腿蹭男人小腿的那种,而不是饿狼扑食的这种。
曾唯一晕了又晕,而小女孩那家早就离开了,只剩下站好的两父子和蹲在地上纠结万分的曾唯一。
纪齐宣说:“起来。”
曾唯一扭了下|身,问他:“干嘛?”
“你打算蹲多久?”
曾唯一霍地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拎着数码相机,然后偷偷地把那张毁坏她形象的照片删掉。她必须要毁尸灭迹,不能留一点痕迹。
正在她刚删完一张之时,某只崽子忽然抱住她的大腿,受到惊吓的曾唯一也没看后面还有没有,立即把相机收好。
“妈咪,照相机给我。”
“给。”
反正她已经删了,不怕不怕。
曾乾把相机递给纪齐宣,一脸的认真,“爹地,这里有妈咪欺负你的证据,以后妈咪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法官,作为呈堂证供。”
“……”曾唯一已经彻底无语了。
纪齐宣打开数码相机,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关掉相机,对曾乾说:“爹地记住了,谢谢儿子。”
曾唯一嘀咕一句,“养了一只白眼狼。”幸亏她机灵,及时删掉了,以绝后患。
曾乾蹙眉,“妈咪,我是为了你好,像你这么生猛,爹地早晚会被欺压而死,有了威胁,你就会有节制。”
曾唯一不以理会,打了个哈哈,看看太阳西落的染黄气氛,她对纪齐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我要看夜景。”曾乾立马反驳。
曾唯一瞪了他一眼,“不乖。”
“爹地~”某只崽子又开始撒娇了,瞧瞧那小可怜的样子。再看看纪齐宣那一脸慈父的样子,便知道答案了,曾唯一说:“你们去看吧,我先去休息了,我直接去迪士尼酒店等你们。”
曾乾抱怨:“懒妈咪。”
“嗯,我很懒。”说罢,自己便朝迪士尼酒店进军了。
在酒店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曾唯一是泡完澡,抹了各种护肤品便倒床去睡,而且这一睡睡到晚上十点多,直到门铃响了,曾唯一才游神般飘出来开门。
“妈咪不要脸。”曾乾用那双婴儿般小手蒙在自己眼睛上,然后转头背对着曾唯一。
曾唯一还来不及蹙眉想是怎么回事。只见纪齐宣忽然朝她胸前伸出“魔爪”?

chapter.20

酒店里的附带的睡衣一般都是双襟敞开,配上腰带一枚绑紧即可。曾唯一穿的便是酒店里附带的睡衣,只是由于自己的一是疏忽,腰带并未绑紧,加上躺在床上后不老实,衣服已经松垮不成样,她那丰腴白皙的乳|沟若隐若现,展现她完美的胸型。
若是让一般男人看去,想必血液倒流,激情澎湃,很难抵挡得住,更别说像曾唯一这样诱惑力十足的女人。
然而,纪齐宣并不是一般人,他貌似是“二”般人?只见他伸出手,帮曾唯一拢好敞开比较大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孩子面前,收敛一点。”
“爹地,我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背对着曾唯一的曾乾非常老实地纹丝不动保持自己的非礼勿视的样子。曾唯一忍不住白了纪齐宣一眼,漠然转头极其飘回床上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尤其是今天累的要死的这一天睡眠最大!
曾乾见妈咪就这么飘走了,撇了下嘴。他就知道她妈咪怕累的要死。纪齐宣扯了下自己的领子,略放松些,然后蹲下身子,与曾乾平视,“爹地帮你洗澡?”
“爹地,我长大了。”曾乾显然是在一口回绝。纪齐宣也没觉得什么,而是很居家的从包里掏出换洗衣服给曾乾,“去浴室里洗个澡吧。”
曾乾瞪着一双大眼睛,“爹地,我今晚和你们睡?”
“你也可以考虑只跟我睡。”纪齐宣本来不想敲门,想另开一套房,但觉得这样太过见外,只好先来敲门,结果没睡相的曾唯一果然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很难想象,若敲门的不是他,是男服务员,那又是怎样的光景?
“爹地不可以和妈咪分床睡,电视上说这是分居。”
纪齐宣扶额,无可奈何地说:“那今晚我们三人睡。”
“爹地,这是不可以的。若我跟爹地妈咪睡在一张床上,这叫第三者。”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三者的诠释是这么个意思,他都不知道,这些“分居”“第三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忍不住问起,曾乾睁着他乌黑乌黑的黑珍珠般双瞳,一副天真烂漫地说:“陪妈咪看台湾苦情剧知道的呀!妈咪一打开电视,必看的呀。”
这点纪齐宣颇有感触,早在他和曾唯一生活的那时起,他就深刻了解到她是一位钟情于台湾苦情剧的女人,每天晚上八点半守护在电视剧旁,一定让自己哭的稀里哗啦,才会心满意足地去睡觉。她就喜欢没事找虐,不虐她就不爽,他很难理解。只是未料,都这么多年了,不再是充满幻想和刺激的少女,怎么还会喜欢看这种电视剧?他不甚理解。
“爹地,你帮我开另一个房。”
纪齐宣蹙眉,几乎是立即拒绝,“不行。”他很难说服自己,让一个最多六岁的孩子单独开房一夜。曾乾扁着小嘴,“那你去睡觉吧,我在沙发上睡。”
纪齐宣哭笑不得,“里面的床很大,三个人睡够了。”
“不要,乾乾经常受到妈妈的教诲,绝对不能当第三者,要坚守自己的原则。”
纪齐宣只能无奈,小孩子的扭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过来,更何况脾气有点像曾唯一的儿子?他只能摸摸他的头,顺着他了。
纪齐宣说:“晚上要是觉得睡的不舒服,直接进里屋睡觉就行了。”
“嗯,好的。”曾乾坐在沙发上,自己脱掉衣服,换上换洗衣服,便躺下准备睡觉,他朝纪齐宣笑了笑:“我就不洗澡了,不要打扰妈咪睡觉,爹地,你也要轻一点哦,要是影响妈咪睡觉,她有黑眼圈了,会瞪你一天的。”看来曾乾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以致现在有了很好的“自觉性”。
“好。”纪齐宣揉了几下曾乾的头发便小心翼翼地开门进里卧。他确实是在避免一些琐碎的噪音,洗澡也只是淋浴几分钟便出来了。他并未着急的上床,而是走至窗台,对着深蓝的天空中高挂起的月亮点了一只烟,那自唇边氤氲开的蓝烟如涌进风穴朝着一个方向再次进入纪齐宣的鼻关里,再次吐纳,却只有寥寥无几的烟了。这种吸烟方式很伤肺,一般纪齐宣不会这么抽,他只是很偶尔地会抽上几次,在心情比较烦乱的时候。
他随意睹了一眼旁边茶几上放着的数码相机,他弯下腰拾了起来,打开开关,看了几眼照片。那里有5张“猛女强吻”照,因为是连续拍,扑捉到了两人的精髓表情。
他静静地凝视那一组照片,眼眸是深不见底,任谁也窥探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最终,他还是关了相机,掐灭手中的烟蒂,扔在烟灰缸里,临风肃立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再朝床边走去。
曾唯一的睡相是美丽的,即使不老实,但每次的变化动作,都带着女人的小性感。她的五官无死角,无论哪个角度,展现出来的都是绝代风华的容颜,此时的她弓形蜷缩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恬静地睡着。松垮的睡衣微微滑下一点,露出她鸡蛋白一样白嫩的香肩,由于她抱着被子,一腿高高跨在被子之上,修长白皙的大腿宛如一笔勾勒出来,那样流畅的让人心动。
她其实并不会勾引人,往往那些风尘女子闪现出来的妩媚和妖艳在她身上反而有些娇柔做作。她一直小看了她平时不小心的一个小动作,时而灵动可爱,时而性感妩媚,时而风情万种,这样的百变,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纪齐宣有时总会无法克制住自己,一如现在。
他上前走了一步,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这只猫一样的女人在安静地睡觉,他反而想故意拔猫胡须的乐趣,俯身凑在她的性感十足的香肩上,轻轻啃了一口。
曾唯一呓语两句,幽幽地睁开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纪齐宣,她迷迷瞪瞪地说:“亲爱的,好困,不做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而纪齐宣在这一刻,内心复杂。
他是她未婚夫的时候,她一直叫他亲爱的。他们过了两年的夫妻生活,同吃同玩同睡。而刚才他不经意地去啃她的肩膀,其实这是习惯。他如果突然情动,总会啃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主动的唯一则会自己扑过来,叫他一声“亲爱的”。可他万万料不到,不仅仅是他成了习惯。有个女人也会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往事的习惯。
有的时候,纪齐宣真的无法去说服自己,他到底要迷恋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如果他能早点脱身,也许,他就不会在此时此景,坐在她的旁边,看她睡觉,而是搂着别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曾唯一这个时候突然又翻了个身,由于正脸正好对上亮光处,她皱了皱眉,幽幽地睁开眼睛,见到纪齐宣正背对着她。她先是一愣,大脑有着短暂的空白,她在回想纪齐宣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她貌似记不得了。纪齐宣正在此时有转头朝她的趋势,曾唯一不知为何,竟然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装睡?
难道是怕自己“侍寝”?话说回来,连曾唯一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为何要闭上眼睛装睡不去面对?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绒毛被一股暖流轻抚过,温温热热。在她开始凝聚精神之际,她的脸颊被湿润而又柔软的唇拂着,紧接着又听见轻手轻脚的关门声音,她知道纪齐宣出了里卧,这才偷偷地睁开眼帘,心头涌出一股难言之情。
那个吻包含的含义她不懂,但她知道,那个吻很温柔。她爬了起来,光着脚丫下了床,鬼使神差地瞧瞧打开里卧的门,露出一丝丝小缝隙,从外卧里偷溜进来的月光,折煞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