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两眼发光…下茶?她也可以去了?
谢道韫却误以为她是因为可以得到谢玄的手抄本有希望而开心。

下茶借书

次日,她便早早起床,帮谢道韫收拾着,刚起来的谢道韫见敏敏在忙活,眼神从她身上深深地扫了一眼。
婶婶的话,再次在她脑海回荡。
“你的丫鬟,会很招一个人的喜爱。”
那个人,是谁?她当时不知道,可昨日情况看来,她便知了,只是她不明白,敏敏哪点招他的喜爱?
敏敏一转身就见谢道韫在盯着她看,浑身一哆嗦,总觉得谢道韫的眼神带点寒冰。“小姐…”她唤了她一下。
谢道韫回了神,尴尬笑了起来,“你也自己收拾下吧,等下一起去下茶呢。”
她一听下茶就高兴地快跳起来,雀跃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去准备。”说着立马出去收拾去。
谢道韫望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也迷离起来。看不出端倪。
她穿了件短褂长裤就出来了,谢道韫笑道,“你这身是怎么搞出来的啊。”
敏敏不好意思地挠头,“向阿贵哥借的。”
“阿贵哥?”
“是厨房的伙计。嘿嘿。”敏敏做鬼脸道。
谢道韫恍然大悟,“你倒人缘满广的。”
“额,我肚子常常饿,所以就常常跑厨房。”说完,甚是不好意思起来。谢道韫笑了起来,“贪吃鬼。”
当她随着谢道韫道主厅的时候,已经见到人都到齐了,她还特别的注意谢安也在其内。此时的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褂双开襟,正坐在正堂之上。
“韫儿来了啊,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刘氏见来人,只是轻微地怔了一下,丝毫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的那种怔,随后便立马大方热情起来。
骚包谢玄此时又在玩弄自己腰间的紫罗兰香囊,见敏敏也跟着过来,啊了一声,“烧饼怎么也要去?”
敏敏强忍着拳头,撇着头不理会他,倒是作为她主子的谢道韫帮起她教训谢玄,“姐姐想带去,不行?”
“羯儿可没说。”谢玄放低了声音。
谢道韫嗔怪,“你总是这般大惊小怪。”她顺便望见一直安静的谢朗,重重地叹了口气。
谢安这时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好了,咱们上山去吧。”
敏敏顿时来了兴趣,精神大振,兴奋地看着谢安。
却不想,谢安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知道谢安的人都知道,跟以前的不一样。刘氏当即立正在那。谢道韫更是对这个始料未及的微笑呆若木鸡。谢朗沉思不语。
只有无知的敏敏,和天真的谢玄如常。
正逢初春,一些茶叶也都开始可以下茶了。上了山,满山遍野的植物都收入眼底,应接不暇。花朵摇曳,勤劳的蜜蜂来回穿梭,对于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当做没看见一般。
敏敏率先到达种植茶叶的圈地上,仔细去查看每棵茶树。
谢道韫微微眯起眼睛,带点质疑地去看她。
“耶?烧饼怎么知道这些是茶树啊?”谢玄道出了谢道韫的疑惑。
“茶树的叶子可分鳞片、鱼叶和真叶啊,鳞片呈覆瓦状,鱼叶因形如鱼鳞而得名,其侧脉陷而不显,叶缘全缘或前端有锯齿,叶尖圆钝或内凹,叶色黄绿,叶质厚而硬脆。而真叶以椭圆形和卵形居多。这个一看就知道是鱼叶啊。”
谢玄傻愣道,“你这些怎么知道的?”
“我学过啊…”她很自然道。但随即发现自己是在21世纪的时候学的。
这下,不仅是谢玄吃惊,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起来。
敏敏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尴尬挠起头,“以前在一茶庄学的。”
谢玄嗤之以鼻,“切…”
敏敏也不发作,自知理亏,就继续看着茶树的样式。
“哇,这些茶还真是极品啊。”敏敏感慨小声道。
“真想不到你会看茶。”不知什么时候呆在敏敏身侧的谢安,小声附和笑了起来。
敏敏顿时耳红,“凑巧而已。”确是,她会的当初纯属是为了伪装清高用的。学些冷门却大雅的。
谢安也不回话,自个开始采摘茶叶。
敏敏倒没开始采摘,而是看着其他的采摘。正好见到刘氏正一根根的在采摘。她吓一跳?
“谢夫人。”敏敏立马叫了起来。
忙活的几个人都朝敏敏这边看来。
“那个…采摘茶叶不是像您这样采摘的。”敏敏嗫嚅起来。
“啥?”刘氏大惊。
谢安向刘氏那边看去,脸色一沉,再去看谢道韫他们,脸色更是不好。
刘氏有些生气,问,”那该怎么采摘?”
敏敏嗫嚅的不敢说,谢安却在另一头道,“但说无妨。”
她吸了口气说,鼓励自己道,“以采为主、采留结合、及时开采为原则。春茶采名优茶原料,多为单芽,一芽一叶初展或一芽一叶展,采名茶要求原料细嫩匀整,一般采摘一芽一叶初展、一芽一叶展或采单芽,夫人你采摘都是中叶,茶先不说炒的好不好,泡起来的香气也比较浮重的。”
刘氏顿时面红耳赤,看谢安嗔怪的眼神,心里就更堵着慌。不想谢安来了句,“你自己不会也不要乱教坏给孩子。你看看,你这几天采摘的茶叶全得报废了。”
“你也没提醒我啊。”刘氏立马抱怨起来。一副快哭的表情。
谢安叹了口气,“是,是我的不是了。”也便不对她多说什么,转脸对谢家三姐弟说,“刚才也听见了。该知道了吧。”
谢家三姐弟点头后,埋头继续采摘。
敏敏顿时血液冲脑。她怎么就那么激动,这下把上司给惹火了。她暗暗叫苦。欲哭无泪啊。
晌午时刻,厨子带着食盒上了山,给他们送饭。饿得要死的谢玄屁颠地去拿上食盒,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哇,红烧肉。”谢玄呵呵笑了起来,“姐姐,你最爱的红烧肉耶。”
谢道韫擦擦额上的汗水,笑道,“我看也是你的最爱吧。”说着向一旁的敏敏使个眼色。她不明所以然…
谢道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敏敏一下,“羯儿,过来一下。”
谢玄屁颠地走了过来。
“要吃红烧肉得去洗手,你瞧你手脏的。”谢道韫拿起谢玄的手,批评起来。
“有什么关系,有筷子啊。”
“有筷子也不干净。去到那头的泉水边洗个手再回来吃。”谢道韫指着她左边山凹处那谭小泉池。
“好吧。”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走过去。
“敏敏,你帮我把这手帕也去洗了。”谢道韫把手帕递给敏敏,眼神闪闪发亮。
这回,她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连忙也跟了过去。
泉水很清,谢玄洗好手后准备离开之时,敏敏赶紧叫住了他。
“干什么?”谢玄奇怪地邹着眉头。
“那个…”敏敏不好意思起来,嗫嚅了半天。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这样很烦也。”谢玄有点不耐烦起来。
敏敏吸了口气。真是受不了,这么小就脾气这么暴躁,“听小姐说你有一份手写的诗词?”
料不到她会问这个,谢玄愣着点头。
“可以借给我吗?”她没抱任何希望。
“不可以。”果然。
敏敏哦一声就准备打道回府。她的不挣扎倒把谢玄给弄懵了。本想逗逗她的心思被破灭了,撅着嘴,“你就这样啊。”
额…
敏敏回头看见谢玄一脸不高兴地样子。
郁闷,不高兴该是她好不好。
“少爷怎么了?”她礼貌地问了句。
谢玄见她那样,就像失了兴趣一样,“你不想要了?”
“少爷不给,我还能怎么办啊。”敏敏无辜道,但是语气和神态透露出的无所谓。
这下爱面子的谢玄就来气了,好像他巴不得把手写的诗词给她似的。
见谢玄生了气,敏敏就更没话说了,站着半天也不见谢玄有什么动静,就一直站在她面前瞪她。
“少爷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谢玄在后头唤起他,见他还是一脸的生气样,“我借给你。”
“啊?”这下轮到敏敏傻了。
“啊什么啊,我看在姐姐的份上,哼。”说着别扭的大步向前走。
敏敏哭笑不得。这小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巧会谢朗

过后第二天,谢玄送来他的手抄诗词,那是本不大不厚自己制订的书,敏敏翻开看了几页,赞道,“少爷字写的很漂亮啊。”
谢玄不理会她的夸奖,“记得别弄坏了,这个我以后得收藏的。”
“是是。”敏敏点头哈腰笑道。
谢玄嗤之以鼻,“烧饼,我问你个问题。”
“嗯?”她奇怪地看他,问什么?
“你要我手抄的诗词干什么?”
她不能告诉他,她是谢安的徒弟。要不以他的“大惊小怪”定能弄得满城风雨。
“也没什么,听小姐说你的字好看,仰慕少爷的字就要来看看。”
谢玄狐疑看着她,认为她的话,是狗屁。但也找不到理由回绝,就冷哼,“过几天就还给我。”
“是是,少爷。”
谢玄怏怏不快的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坐在书桌旁看着谢玄的字,她对毛笔字不懂,纯属门外汉。随手翻了几页,见到一首诗,谢玄在上面重重地划了一笔。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敏敏细细领会这首诗的意思。蓦然瞪大眼睛,这…这是首情诗?
敏敏汗颜,谢玄才几岁?不过八九岁的年龄,居然…她太无法理解这个骚包的早熟。
她摇头,然后放下谢玄的,拿起谢安的看。也是本手抄的诗词,大部分都是诗经里的诗词,自然她也看到了谢玄划重点的那首诗。谢玄的字尚且幼稚点,谢安的字则是柔中带着刚。她想,她该是仿照谢安的字,还是把谢玄的字交上去呢?
经过严格的心里斗争,她还是把谢玄的字放了回去,认真的开始临摹谢安的字。
谢道韫回到房间,见她在一笔一画地临摹字,笑道,“不是把羯儿的字给借到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写呢?”
她抬头见谢道韫在看谢玄的字,连忙夺了过来,“小姐,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呵呵,见你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啊。”谢道韫看着被夺去的诗词,努嘴,盯着那诗词,”干什么那么紧张羯儿的诗词?”
她大囧,“我要对这诗词负责。”
见她那模样,谢道韫笑得更欢了,“好吧,那你就继续吧,今个小姐也不用你照顾了,你就专心对这些诗词负责吧。”
谢道韫转身就走,也不怎么停留,她望了下她的背影,再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本诗词,“我已经对你负责了,一边呆着吧。”说完,就把那本诗词撇在一旁,继续临摹谢安的字来。
她花了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谢安手抄的首诗词,一笔一画地临摹出来,当公鸡“喔喔”叫了起来,她也跟着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她看起来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杰作,好好的欣赏了一番。欣赏完以后便屁颠地跑去给谢安大师献宝了。
她雀跃地蹦跶道他的书房,正准备敲门。里头却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真好笑。”
是刘氏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
“这么多年了,我真想不到,你还是如此。”
还是刘氏的声音。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依旧是刘氏的声音。
沉默,依旧是沉默以对。
当听到呜咽的声音时,只听见谢安一声,很轻微地,对不起,月儿。
很多年以后,敏敏每次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感慨道,世事无常,安能一个歉意了得?
敏敏很安静地离开了书房。他们夫妻的事情,她不好参合,偷听就已经很不对了。
夜来临的时候,她已经失去困意,便觉得无聊,而书房又不好过去,只好一个人,快降夜时发神经的爬山。这东山,几乎就只有谢安包了,一般没什么人来,所以她也便肆无忌惮起来。
微光偷摸得爬上山,泛起轻微雾气的山顶,给人染上一股凉气。她一上到顶,身子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才刚一抬头就见到一个少年在仰望着天空。
那个背影,她还是算熟悉的。
胡儿少爷,燕燕的心上人。
此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进还是退。也就只能呆呆站在那看前面的他。而谢朗似乎也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看去,见到在那发怔的敏敏。
他只是微微一笑,有转身背对着她,继续仰望起天空来。
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一走了之?好像很没礼貌。她犹豫不决。也罢。她上前与他并排看着天空。
他不说话,那么她也不会打破这宁静。
“叔叔说,天上的星星是死去的灵魂变的。一到白天星星就会消失。跟灵魂一样,见不得光。”谢朗像是自言自语,可明显却是对她说。
21世纪的女性要是听了这话,肯定哈哈大笑了。科学上已经把星星发亮的原因说得很全面,灵魂这一说,简直是谬论。
可是,现在,她是在东晋,还是在一个失去双亲的男孩身边。
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做个倾听者。
只闻他轻轻一笑,“那天空上一亮一暗的,是否就是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和小鸟依人的母亲呢?”
那是仙后座,又名北斗七星。她没说出来,只是附和道,“少爷,您的父母都在天上看着你,无论怎样,他们都在保佑你。当你迷路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指引你到达正确的地方,你瞧,跟着那勺子的末端,你就会找到回去的方向。”
谢朗终于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真有这么神奇吗?”
“你可以试试啊。”她倒是很自信。那个是北斗七星,定能回去的。
谢朗凝视着她,“陪我一起走?”
“可以啊。”她倒无所谓。舍命陪君子喽,反正她也无聊。
于是,她跟着他,他看着天空上的北斗七星,一步步地向前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她一个不注意踩到一块石头,脚扭了一下,不过倒不碍事,只是她疼得叫了一声。谢朗转身看着她那变形的脸,扑哧一笑,“你状况还真多。”
“不是啦,是没注意而已。”她没好气地说。幸灾乐祸,亏还笑得出来。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她吓得又“啊”了一声。
“我怕你又出状况啊。”夜已经开始黑了下去,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哦。”
她不是古代守旧女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她无所谓。
当他们果真如敏敏所说回到了府邸的时候,谢朗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她当即收回了手,耸肩道,“我说的没错吧。”
谢朗连连点头,深吸口气,“原来,我父母在天上暗暗地保护着我,我 一直以为我…”停了下去,脸上失落的表情烟消云散,豁然开朗道,“谢谢你,我原来一直不孤单。”
敏敏点点头,“其实,人的孤单只是缺少发现的眼睛而已。”
谢朗呵呵地一笑。
她会给他,同样的微笑。
那是少年时期,最纯粹的笑。

逸少拜访

过后几日里,谢道韫开始干正事,与谢安商量交流日。谢安十分赞成她前去交流。于是当她拿到谢安的书函,自信满满地回到房间。那时,敏敏真在盯着自己写的诗词在发愁。
“怎么了?”谢道韫拿着书函盯着敏敏手里的诗词。
“不敢把这个给老爷。”她犯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诗词。
“那有什么不敢?你不是叔叔的徒弟吗?交作业很正常啊。”
她不敢告诉她,谢安和他夫人昨日吵架的事情。
谢道韫拿过她的字,轻轻莞尔一笑,“仿叔叔的字?还行,就是太生硬了。”
“仿得字都生硬嘛。”敏敏反驳道。
“不会啊,你可是没见过有个人的字,他可以把别人的字仿得比原著还要生动。”她说着的时候,眼睛已经闪出一种难言的情愫。
敏敏自然是知道,笑道,“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她轻摇头,笑而不答。流露的神情,好像在说,你还是不懂。
敏敏鼓足勇气去见谢安是在第二天事情。她小心翼翼来到书房,却见谢安对着砚台发愣。她轻轻扣了下门,成功唤回了谢安的注意力。
谢安见她来了,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就明白她来此干什么。他轻笑,招手,“拿来看看。”
敏敏把她的诗词递给她,他随便的翻阅起来,“还是不错。”
“师傅的字,还是有点难度的。”
他抬头看着她,“是吗?意思是说你很有天分喽?”
敏敏吐吐舌头。调皮地笑了起来。
他笑了一下,再去仔细地看着她的字,当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怔住了,盯着那些字,看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抬眼注视着她。似乎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一样,那样的露骨地打量她。
她料不到他这样打量她,有些尴尬,“师傅。”
他还是那样看着她,好像看不够一样。
“师傅。”她再叫了一声。
他的目光终于缓和起来,似自嘲一般,“我这是怎么了。”
“师傅。”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回去吧。”
她不想他就这么简单让她离开,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作完揖后就准备离去。
她刚到门口,却正好撞到一个人,一个她没见的男人。年龄比谢安大些,但身上有股味道,是她最近接触较为频繁的东西,墨香。
那男子也只是草草打量她一下,就往里头,一副豪迈的样子。
“安石。”
“逸少。”谢安激动起来,“你怎么来了?”
“哎哟,说的好像我不能来了。”
“哪有。看你说的。”谢安携他坐下,见在发愣看他们的敏敏,吩咐道,“去倒杯茶来。”
她缓过神来,连忙应承出去倒水了。
“安石,最近怎么样。”逸少哈哈笑了起来。
“还不是老样子。”谢安温和道。
逸少见他手上的东西,顿时两眼冒着金光,“呀,这是什么。”
谢安顺他目光看去,连忙把书仍回书桌,一脸平静道,“没什么东西,就是些诗词。”
逸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安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知道那是刚写不久的字。”
谢安一脸无奈,“呵,还是瞒不过逸少的鼻子啊。”
“瞒不过还瞒着我?真是。”说罢便起身到书桌旁,把那本书拿起来看了起来。
“这谁写的?字真不好。”逸少啧啧摇头起来,“肯定不是安石写的。”
这时,敏敏倒茶过来,见到逸少手上的那本书,低下头,把茶放在茶几上,真转身离去。
“耶?这是什么?”逸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敏敏顿了顿。脸刷得红了起来。
“ 我自茅庐刚出道
永怀真心天下漂
远志岂是燕雀比
感怀激情如天高
谢家师翁多子弟
谢花却识真名士
安得恩情铭记心”
逸少读完以后,张着嘴说,“呀,这是藏头诗啊,我永远感谢谢安。”
谢安讪讪一笑。
“这是谁写的诗啊?”逸少更是吃惊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答得很自然。
而僵硬在一旁的敏敏,任命的闭上眼睛。死得心都有了。
逸少见屋内除了谢安,就个倒茶的丫鬟。这诗不是谢安自己写的,那显然就只有…
“果然是安石,就连一个丫鬟也这么有才气啊。”逸少很是敬佩起来。
谢安笑道,“我也是很意外而已。”
敏敏自知他是把难题推给她了,她要是再坐以待毙,就显得很没礼貌了。
她只得欠身行礼,“老爷教奴婢写字,不嫌奴婢粗俗,奴婢自当感激不尽。”她这番言语,又顺利的把风头转给了谢安。
“哦?安石教这丫头写字?”逸少很恰当地反问。
只见谢安,依旧平静笑道,“有如此挚友爱好书法,总不能丢了颜面吧?”
好样的,把风头转给了始作俑者了。
逸少一听,红了脸,“我怕了你了。”
谢安笑道,“彼此彼此。”
“哎。”逸少叹口气,“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跟你嬉戏,我找你有正事。”
谢安呷了口茶,依旧面不改色问,“什么事?”
“现在朝廷不太平啊。”只见逸少深叹口气。
“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