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米兔只能提着嗓子,拼命地喊“救命”,奈何回给她的都是自己的回音。疲惫、绝望、害怕几乎快要让米兔崩溃。然而,一声巨响的闷雷,击碎了米兔最后的坚强,她终于哭了。她蹲在地上,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里,大声痛哭。
“笨蛋。”她正上方,忽然响起她最想听的声音。带着责备,气喘,不稳却透着着急,心疼,以及开心。
米兔抬头,看见周佑川手里攥着手机,额头布满汗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米兔在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席卷全身。就像玩游戏,被小生苍穹抱着走过怪兽遍地都是荆棘路上。周佑川蹲下来与她平时,“你就地解决可真远。”
米兔吸吸鼻子,“看见蛇了。”
“被咬屁股了?我看看。”
米兔破涕为笑,“你真的要看?”
“我是医生。”周佑川一脸严肃。
“不害羞。”米兔撅着嘴,闷着偷偷笑了起来。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一点事都没有,周佑川这才安心下来,“好了,起来吧,我们找找这里的路口。”
米兔站起来,大吃一惊,“你也不知道路了?”
“这是丛林深处,找你的时候,自己乱了方向。”周佑川朝四周张望,他似乎已经放弃原路返回的打算。因为他自己也忘了怎么来到这里,他只是寻“声”来到米兔身边的。一向淡定的他,怎么也有不镇定的时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米兔却一点也不害怕了。也许,身边有了…他吧。
忽然,又一记巨响闷雷响起来,转眼间,闪过一道亮白的闪电。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觉得——大事不妙了。
不过两秒的时间,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朝他们袭来,防不胜防,一点准备也不给。
周佑川伸出手,牵着米兔,狂奔雨林之中。现在唯有祈求上苍,不要一道闪电,把他们劈死了。
这人呐,一倒霉起来,什么倒霉事都集中了,怎一个“苦”字了得?
开房为毛只能开一间?
雨中奔跑本是一件极其浪漫之事,可要是把背景换到雷电交加的树林里,那就另当别论了。大雨倾盆,周佑川拉着米兔狂奔,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只能任凭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米兔很不幸,一个踉跄,甩了个狗吃屎,旧伤复发,脚又扭了。雨大得他们都无法睁开眼睛,米兔疼得想哭,可看见周佑川那一丝不苟地为她检查脚伤,泪水生生缩回眼眶里。
“没上次严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周佑川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艰难地睁着眼睛,安慰她。
米兔坐在泥地里,难受地点头。
这次米兔没有主动要求,周佑川已然自己蹲□子,背对着她,示意她上来,他要背她。米兔扑上熟悉的背,从背上传来的温暖让米兔暖到了心里。
她羞涩地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帮周佑川擦脸上的雨水,以免挡住他的视线。
周佑川明显怔了怔,“谢谢。”
“是我谢谢你才是,每次都麻烦你。”
“没事,习惯了。”
这话,让米兔更难过了。她果真是个麻烦鬼。
如果由米兔带路的话,他们也许会越走越远,周佑川仿佛有个鸽子脑,一路畅通,很快便走到正常路途上。由于是雨天,路途滑,周佑川走得极为小心,不时甩头,甩掉满脸的雨水。米兔怕雨水遮住了他的眼,酿成悲剧。她连忙说:“师兄,你停一下。”
周佑川停了下来,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
两人的身体彻底湿透了。米兔那件薄薄的运动服上清晰可见她的小内衣。周佑川并不是故意多看一眼,只是觉得她的内衣实在太特别了。
居然是宠物小精灵里抓小精灵的精灵球!!乍看,俨然就像胸前放了两个精灵球。
更让周佑川崩溃的是,米兔的背包上赫然印着一只黄老鼠,比卡丘!
周佑川嘴角抽抽,“你很喜欢宠物小精灵吗?”
“对啊,总是梦想着自己跟小智一样,抓好多小精灵。”米兔全然不觉周佑川有什么异样,因为她在发明“人工伞”。她在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撕了两个洞,然后要给周佑川套上。
周佑川及时躲了,“干嘛?”
“没雨伞,这个讲究戴一下。”
“不要。”
“雨太大了,挡眼啊。”米兔继续给他套上去。
周佑川又躲了,十分不情愿地看着米兔手里的塑料袋。套个塑料袋在头上,这简直让他无法接受。可又看米兔浑身这副“湿身”模样,要是他不答应,这种状况会僵持很一段时间,一直淋浴也不好。
周佑川没辙,只好依了米兔,带上米兔自制的塑料袋头盔。
米兔发现有纰漏,只能露出两只眼睛,鼻子闷在塑料袋里不好。她便伸手往周佑川头上的那塑料袋的鼻子位置扯了个洞。
“好了。”米兔还十分满意她这个杰作。
周佑川能无视就无视,直接背着米兔继续上山。这样的天气不可能再爬山了,只能先上到山腰,然后做电缆车下山。
不过还别说,周佑川头上罩了个塑料袋,视线清明了,上山确实不费力了,就是自己的形象全毁了。幸运的是,路途空无一人,他也不用丢脸了。
当他们爬到山腰的电缆车站的时候,周佑川没及时拿下塑料袋,被排队坐车下山的乘客看见了,受到好些人的嘲笑。周佑川脸皮薄,十分尴尬。
米兔也感受到群众的异样眼光,十分抱歉地对周佑川说:“对不起,我没及时让你拿下来。”
“没事,算了。”周佑川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现在只想快速下山,然后回学校洗个澡,躺在床上休息。
大部分困在山上的乘客都选择到电缆车下山,人流量很多,米兔和周佑川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也没轮到。而雨却是越下雨大,天际乌黑,难辨五指,雷电交加,有些吓人。
忽然,一声炸雷“轰隆”,吓得站内的乘客都哆嗦起来,紧接着一道亮得堪比白天的闪电一闪而过…
下一秒便传来广播,“乘客们,由于刚才打雷不小心打到了下山电缆,下山电缆线无法运转,给各位乘客造成不便,十分抱歉。”
这个广播一出,便是人群炸雷了。抱怨声四起,有的甚至砸墙泄愤。要知道如此大的雨,徒步下山很危险。
电缆车工作人员提建议,“乘客们稍安勿躁。下山电缆虽然坏了,但是上山电缆车还是可以用的,山顶有宾馆,你们可以去宾馆住一晚,明天早上一切都会正常的。”
这个建议几乎平息了所有人的抱怨。似乎达到了共识,其他转移上山住宾馆。
米兔和周佑川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于是他们继续排队坐上山的电缆车。
山顶是上来了,宾馆是进去了,问题也随之而来地出来了。
宾馆房间有限,为了节约住房,让每个客人都能住上房间,一行人只能开一间房,无论多少人!周佑川有些犹豫,一直没点头。前台小姐很果断地说:“要是不住也没事,在大厅里铺个纸也能将就一晚。后面客人很多,再犹豫,你想要房间都不可能有了,先生。”
米兔拽着他的衣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要住房,不要睡大厅。
“那,开一间房吧。”周佑川无奈。他倒没什么,只是怕米兔以后的名声不好,虽然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房间是301,一张大床!虽然周佑川挣扎过,申诉要标准间,但前台小姐微笑地告诉他,只剩下五间单人房。于是,周佑川龟速进房。
虽然说两人已经睡过了,但那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今都是理智清醒,难免脸皮薄,小害羞。米兔虽然一直不实施男女有别的政策,但今儿淋雨太多,“洗心革面”,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进了屋,周佑川无措地问:“你要洗澡吗?”说完,又觉得很暧昧,暗自懊恼,自己大脑短路了。
米兔羞涩地问:“没换洗的衣服。”
周佑川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件简单的T恤,“你要么穿我的吧。这件本来是想爬山以后回家洗澡换洗的。”
米兔点头,接过他的T恤,略显腼腆地说:“那我去了。”
“嗯。”
米兔进了洗手间,开了蓬蓬头,水哗啦啦地响。周佑川听到水声,十分不自在,开启电视,把声音故意弄得响些,以此掩盖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的门打开了。米兔穿着周佑川的衬衫,身上没有擦干,漂亮的锁骨上闪着水珠,光洁的大腿露在外面,到腿根的T恤不长不短,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她正在擦头发,抬手间,T恤被带动拉高,小内裤露了出来。周佑川不敢再看,别过脸说:“洗好了?那你先躺下睡吧,我…我也去洗个澡。”
还未等米兔答应,周佑川便逃荒似的躲进浴室里去了。米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浴室里的周佑川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次水,调整自己的呼吸,木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确,现在这内心如火,未经人事,动不动就激动的男人是他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他面对米兔是那样淡定自若,脸不红心不跳,如今,他脸红不说,心跳一直在提速,再与她单独相处下去,他怕他会得心脏病。
他甩了甩头,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脱下衣服,开启蓬蓬头,水自上而下流遍他的全身,他紧紧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了。
他故意在浴室逗留了一阵子。他本想等米兔睡着了,他出去就不会尴尬了。可当他迟迟出来,却发现米兔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薯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薯片,一边乐呵呵地看电视剧,见着他出来了,还朝他招招手,热情说道:“来看电视,好好笑啊!哈哈。”
“…”他笑不出来。
两人坐在床上,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电视,很有默契地偶尔发出几声笑声,气氛没有他刚出浴时尴尬了。搞笑节目完了,米兔按了其他台看,选了好久,终于在一部文艺片上停留下来。
没有搞笑“打鸡血”,米兔很快萎靡不振,昏昏欲睡,最近直接靠在床上睡着了。周佑川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她,所以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直到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才从紧绷的情绪中释然,深深吐了口气。他把她小心翼翼放在床边,帮她摆正枕头,掖好被子。一切就绪,他却因为偶尔一瞥,竟回不了神。
米兔的睡相很恬静,平时搞怪的她与现在睡着了的她,有着天壤之别。这也是周佑川第一次看她安安静静的模样,纯洁如婴儿。米兔有着白里透红的肌肤,睡觉会撅着嘴,那模样,让人想亲一口的冲动。
周佑川看着看着,竟真慢慢俯下、身子在她嘴边啄了一口,过后他就像偷腥的猫一样,痴痴笑了起来。
要有异性缘之拜师
周佑川失眠了。原因除了旁边睡了个异性外,还有泰迪熊不在身边的缘故。他只能闭着眼,十分努力地逼迫自己睡觉。半夜不知几点钟,周佑川还在继续挣扎中,忽而一重物压来,直接压在大腿上。他感觉到呼吸的吐纳拂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侧头一看,米兔如一只八爪鱼,死死攀到他身上。
这些他更别指望能睡着了。
次日,米兔醒来,看着周佑川顶着熊猫眼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洗漱好了,衣服皱巴巴的,不符合他平时的干净整洁。
周佑川见米兔醒了,说道:“衣服都干了,放在浴室里。”
“哦。”米兔应了一下,掀被起来。她穿的是周佑川的T恤,虽然大,能刚刚遮住屁股和内裤,但毕竟短了些,偶尔也有走光的时候。就像昨天一样。
周佑川为了避免昨天的画面再发生,他直接低着头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打道回府了。米兔进浴室不要一分钟,周佑川的超长待机手机响了。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米蜀!
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他在犹豫,是接还是不接。问心无愧,还是接吧。
“喂。”
“周佑川,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个汗毛,我扒了你的皮。”周佑川单单通过电话便能感觉到此时的米蜀有多么凶神恶煞了。
周佑川笑,“你真是马后炮,怎么昨天晚上不打来?”他唯恐天下不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米蜀抓狂地问:“你把我家兔兔怎么了?快叫兔兔接电话。”
“她在换衣服,稍等。”周佑川不冷不热地阐述一个事实。
但这个事实对米蜀而言太残忍了。换衣服?有脱衣服睡觉?
“天杀的!我阉了你,禽兽。”米蜀彻底癫狂了,这要不是讲电话,是当面谈的话,周佑川能想象,他的拳头此时早就挥过来了。
周佑川仗着是讲电话,直接无耻地挂断电话了。就好比人要到高、潮了,对方却忽然不做了一样无耻。
米兔换好衣服出来,衣服同样皱巴巴的。米兔努力用手熨平,周佑川告诉她,“算了吧,昨天淋雨没及时熨平才这么皱的,回学校再说吧。”
米兔只好点头。
电缆车修好了,昨天逗留在山顶的人都陆陆续续下了山。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将近九点半。一路上周佑川在思考,要不要把米兔送回宿舍,自我挣扎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送。
这是他一次送女生回宿舍,还是和女生开完房的当天早上!
所以说,这次“送行”注定会悲剧的。他们刚到女生宿舍楼下,米蜀就冲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了再说。一个结实的拳头朝他挥了过去。不过让米蜀失望了,周佑川及时躲过他这拳,还很轻松地来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地骨头都要散了。
宅男没锻炼的后果啊!
“哥。”米兔连忙扶起米蜀。
米蜀扶住自己的老腰,喊着痛的同时,不忘骂周佑川,“你搞完我妹妹,又想搞死我,你个畜生!我一定要跟你拼了。”说归说,他起都起不来。
“哥,你消停点,听我们说。”
“你平时没脑就算了,现在被人骗了还当个白痴一样帮人数着钞票。爸妈怎么生出你这个白痴女儿!”米蜀显然很激动,从来把米兔当宝的他,第一次凶了她,还说着她最忌讳的话。
米兔眼里立即包着一泡泪,她一动不动抿着嘴,沉默地有些吓人。
米蜀知道自己犯了“禁忌”了,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却被米兔抢了发言权,“哥,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白痴,从小到大,无论我怎么挑灯夜读,专心读书,狂上补习班,最后高考成绩都不及你天天打游戏,上课睡觉随意考的高考成绩。这就是悬殊,我懂。可是我还是痴心妄想地想超过你,不再被亲戚笑话我是个生出来没脑的。我错了,是我太倔了,哥哥对不起。”米兔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水龙头,刷刷地流,连鼻涕也一并要流下来。
米兔猛地擦掉眼泪,泪奔地跑回宿舍,留下呆滞的米蜀和眼眸深沉的周佑川。
周佑川说:“她其实真的很努力了。”
米蜀从未有过的安静,半晌,他说:“我知道。”
米兔哭着跑回宿舍,把唯一在留守宿舍的胡可可吓了一跳。胡可可忙凑过来问:“怎么了兔兔,昨天周大帅哥弄疼你了?到现在还痛?”
米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可可,我是不是智障,为什么我怎么努力就是不行。”
胡可可抖抖眉毛,“智障能读医大吗?这是要把病人都治成智障?”
“我是护士啊。”
“错,我们未来是高级护士!”胡可可纠正。
“…”在米兔看来,都差不多。
“说吧,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智障了?”
米兔便把自己的情况述说了一遍。胡可可认真地边听边点头,最后总结,“你确实挺笨的。”
米兔萎蔫了。
“不过你懂得笨鸟先飞,知道努力,至少你目前把握住了你的人生。至于想超过你哥哥,这爬山呢,你就别想了,你是女生他是男生,没得比。你输了也没人怪你。英语方面,他比你多活三年,你们这样比对你来说不公平。我看,你唯一能比的就是‘异性缘’了。你哥哥长的怎么说也是个花样美男,加上成绩好,人又幽默,女生喜欢太正常了。至于你…”胡可可上下打量米兔,当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以及穿着橡皮拖鞋后,她感觉眼前冒了金星,天旋地转。
这能有异性缘,肯定是末日到了。
不过…
胡可可拍拍她的肩膀,“周佑川是万人迷,他看上你了,说明你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米兔停止抽泣,听到了一个关键词,“等等,你重复下刚才的话。”
胡可可不解,莫名地重复着:“周佑川是万人迷…”
“就是这个,我决定了!”
“啊?”胡可可彻底傻了,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异性缘比我哥还好,找他打造我,我一定也能成为万人迷。”米兔的眼睛越说越闪亮,原本抽泣的脸一下子绽放的如花一般。
胡可可皮笑肉不笑,终于明白,她“笨”在哪里了。
周佑川从米蜀那里了解到米兔的过去,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的弟弟,周佑奇。只是一个积极向上一个消极怠慢。他从小就过于优秀,是爷爷奶奶的骄傲。弟弟在美国长大,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后来回国,爷爷奶奶偏宠他,弟弟心里不平衡,加上样样不如他,慢慢走上了不良少年的道路。他劝说过,反遭嫌隙,久而久之,他也不再管了。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说话,除了当着那个叫娜拉的女生面,他会亲切的叫他一声“哥哥”。他知道这是娜拉的意思,但有这些也就足够了。他只不过打了个电话感谢她,她却趁机向他表白。真是一场笑话,弟弟的女朋友看上哥哥,还表白了?他当然是果断拒绝,可她总是锲而不舍对他搞暧昧,他烦不胜烦。他以为弟弟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娜拉死了,疯魔的弟弟告诉他,他什么都知道!周佑川尤记当时弟弟痛苦悲愤又绝望的脸,他哭着告诉他,他不恨娜拉水性杨花,他恨的是他有一个太完美的哥哥。
弟弟恨哥哥,只因为哥哥太完美。
这是一个多么苦涩而又现实的理由。
可米兔和米蜀的关系却那么好。他们偶尔互相嫌弃,相处却融洽有爱。偶然一方出事,比谁都着急。同样是情况,为什么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到底他和弟弟哪里出错了?
这个问题,他想他该好好沉思一下。
米兔拨了很多次周佑川的电话,但是始终没打过去。她今天当着他的面丢尽颜面,当然哪一次都是丢脸到太平洋的,不过她执拗地觉得,这次最严重,最没脸见他。
胡可可知道她这谬论,直接一针见血,“跟人睡一觉,这人也害羞了。”
米兔很想反驳她,其实已经是第二觉了。但想想还是算了,感觉跟炫耀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米兔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勇气,窝囊地给他发短信。
——师兄,你还记得要帮我超过我哥,别忘记了。
——嗯,没忘,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得到周佑川的承诺以后,米兔安然地躺在床上,喜滋滋地准备睡个回锅觉。眼神偶尔一瞥,看见自己的手提电脑,脑海中闪着:这两天都没玩游戏,不知道小生苍穹平复了吗?
还有她的短脚虎BOSS!
米兔一想到她的“责任”又苦瓜脸了!今天是周末,她还是起来吧。
她开了电脑,登陆了游戏。游戏里比较熟悉的几个,都没上线。她好长时间没整理自己的背包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她发现有很多现成的武器?她努力回想,她什么时候捡的这些东西?更让迷茫的是,里面还有好多她不认识的东西,什么八荒石,什么虎皮虎牙…
虎皮虎牙?米兔看到这些愣了好一阵。她连忙打开自己的生产技能框,找到亲密值赠送的套装生产,蓦然发现,她可以做了!材料齐全!
米兔努力回想,她什么时候杀的短脚虎?努力回忆,终于记得,自己为了找天女BOSS误杀一个血厚的小矮人BOSS。
原来小矮人就是短脚虎?修炼化成人的短脚虎…共同之处,都是那么矮。
米兔恍然大悟。她点了生产,提示框出来,金钱不足。
她只剩下500金,生产5000金。她把全部家当算了算,也没有5000金。她不可能找小生苍穹要,这是她欠他的。她要独自完成。
可这一大笔生产费,从何而来
现实一对又一对
米兔根本就没能力拿到5000金来生产。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唯一的办法就是,充值人民币换游戏币!但米兔觉得用人民币换成游戏币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眼下就只有这个办法可用了。
她到官方交易网站看了看现在人民币与游戏币的比值是多少,5000金要花人民币将近五百!?那可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啊!米兔真心有些心疼。可这是她欠小生苍穹的,不舍得也得舍得。她咬咬牙,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