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地倚在门边,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苏暖听完他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她貌似没有说她在和陆暻泓交往过吧?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将自己的意思强行加到她的头上,
肆意扭曲她的意思?苏暖的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现在这样的状况,跟某个成语极为相近,好像是叫做“捉奸在室”?她站在那里,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只是觉得眼前的
两个男人显得格外诡异,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她多想了,只是她一个人有些诡异罢了。苏暖望向陆暻泓,他只是静寂了自己的神色,眼神始终清冷,迎接上顾凌城似笑非笑的暧昧目光,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敌意。“碰巧遇到暖暖,就聊了几句,陆部长不会因此就生气了吧?”顾凌城玩味地勾起嘴角,瞟了眼苏暖愠怒的脸,陆暻泓眉心忽一拧起,出乎另外两个人的预料,
一把拉住苏暖的手臂,往自己的身后一带。苏暖便从顾凌城的气场被拉出来,瞬间被带入了陆暻泓的气场,她的肩头撞上他的胸膛,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腰际。她茫然地抬头,
入目的是陆暻泓坚毅的下巴弧线,从这个角度望去,陆暻泓,像是一个被侵略者抢占了领地后隐怒的统治者。“只要不是一起去看猴子的关系,我没什么好介意的,毕竟作为我的女人,
她的魅力我比谁都清楚。”苏暖在听到猴子两个字时,不禁然地笑了下,她蹙了蹙眉头,这个严肃僵持的时刻,为什么要提无关紧要的猴子?然后,她转眼之际,
看到了顾凌城正冷淡地看着他们。本来紊乱糟糕的心情,也因此而变得滑稽起来,苏暖对于陆暻泓将她划分到他的女人那一块,并未当场提出质疑。与其和顾凌城纠缠不清,
倒不如先借陆暻泓摆脱顾凌城,然后再和陆暻泓说清楚。苏暖暗自打着如意算盘,没注意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顾凌城突然嗤笑一声:“拜托你也找个有经验的,省得闹笑话。”
这句话是对苏暖说的,陆暻泓微微地眯起眼,冷冽的视线投注在顾凌城身上,刚想开口反驳些什么,一双纤细的手臂却环住了他的腰际。苏暖将脑袋埋入陆暻泓的胸膛,
稠密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下,她没有说话,但是用行动证明了一切,陆暻泓有片刻的怔愣,一时间忘记了去对付顾凌城那讽刺的话语。“陆部长,记得到时要带把遮阳伞,
暖暖不喜欢约会时被太阳晒。”顾凌城淡淡地,越过相拥的两人,准备离开,苏暖的双手在陆暻泓身后握成拳,她厌恶顾凌城总是拿她的习惯来提醒她那些和他的过去,却对此又无能为力!
这个男人也许因为太了解她,总是能轻易地打破她的冷静自持,和骄傲自尊,让她瞬间在人前变得什么都不是。不爱她,却不肯放过她,这是顾凌城对待她的态度。苏暖紧紧地捏紧拳头,
骤然放开陆暻泓,转身对着嘴角噙着笑意的顾凌城,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抹悲凉:“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你如果觉得这样很好玩,那么很抱歉,
我没有心情陪你玩下去,这么些年,你没玩够我也嫌腻了。”寂静的楼梯间,只有她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顾凌城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他也不知道该回句什么话才好。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拿这样一颗真心一再地被她伤害,他连婚姻都拿来玩了,又有什么话可以为自己争辩?顾凌城淡淡地看着苏暖,苏暖却偏转过身,抓住了陆暻泓垂在身侧的手,
没有再看他,拉起陆暻泓越过他,走出楼梯间。“是我不够坚强,无法守护你的心到最后。”一句简短的话,却胜过任何决绝的行为,就像一把温暖的剑,瞬间刺穿他的心脏。
这不是他所料想的怨恨和愤怒,她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顾凌城有种被看穿的狼狈,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终于有些恼羞成怒。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她现在又要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忘记他吗?当年是陆少晨,现在是陆暻泓吗?
----《新欢外交官》----
他还记得两年前,他生日的那一天,他买了大束的玫瑰,
开车去医院接她,结果却看到她被一个男孩拥入怀里,他自然认识那个男孩是谁,陆少晨竟然回国了。陆少晨牵着苏暖的手往外跑,她跑得很快,脸上洋溢着淡淡幸福的笑,跑出了医院,
甚至都没有看到在门口等待的他。他那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对苏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不确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却已然不再是利用。他想要告诉她,
他有可能为了她放弃谋划多年的一切。结果,他的小妻子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有些失望,有些酸涩,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塞得想要爆炸,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
内心挣扎得拼命嘶吼。女人的确都不可靠,那他还有必要去探究这一抹未知的情绪吗?只有冰冷的权力不会背叛他,只有掌握了足够的权势,他才能将那些看低他的人踩在脚底下,
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包括女人!他相信苏暖不会因为陆少晨主动离开她,对于女人他一向有自信,他对她的照顾和宠爱,他们六年间的羁绊,这些,
谁能敌得过?她不过是一时迷失了方向,就像他一样,玩玩而已。确实如他所料,苏暖对陆少晨的感情无论是以前还是后来,都无法与他相比。当他渐渐开始发现,
无法容忍她偶尔的走神时,他打算告诉她,他对她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既然当初在陆少晨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就不该背叛,他怎么允许她为别的男人伤神!
他走了多少路,流浪了多少的岁月,才偶然发现这个纯洁的身影来安置自己那些不一样的感情,他的感情太浓厚也太脆弱,需要一个透明的灵魂去守护。他找到了她,
发觉了她的天真烂漫,却无法真的相信她,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如何去相信别人?在他最单纯的年龄,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了爱情,他还怎么敢再去掏心掏肺地信任一个人?
苏振坤比他预料得提早一步落马,他藏在书桌里的指证苏振坤贪污的证据不翼而飞,然而,隔天报纸上市委书记贪污行贿的报道满天飞。他也只是困惑了几秒钟,
计划迟早是要实施的,早一天晚一天又何妨?陆少晨还像护花使者守着苏暖,那个耀眼优秀的男孩罔顾了他这个丈夫,只看得到苏暖,让他无法去心软。当他将离婚协议书丢给她时,
苏暖只是淡淡地看着,没有大哭大闹,这样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难道她真的爱上了陆少晨吗?这样的猜测令他惶恐,爱上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
他将那些年来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技巧都用在了苏暖身上,五年的投资得到了收获,怎么可能被陆少晨掠夺?他收到那份被他放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
所有的徘徊犹豫瞬间烟消云散,苏暖竟然将它寄了出去,她竟然真的选择了陆少晨!他生气愤懑,却依旧被理智占据着大脑,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要继续往上爬,
以获取更大的成功,他恢复了单身,自然要再用一桩婚姻巩固地位。爱情与婚姻无关,他需要新的婚姻,尽管他还割舍不小那份对苏暖的感情。
就在他举行婚礼的那天,陆少晨却死了,他以为连老天爷都在帮他。没有了苏振坤和陆少晨,苏暖能依靠的人,只有他,苏暖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爱情,混杂了太多的亲情。
后来却发现,陆少晨用他的死在他和苏暖之间筑起了万丈深渊,阻止了苏暖回到他身边。她是该跟他道歉,既然一开始选择了深爱他,
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既然一开始包容他的过去,那就该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她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他怎么可能允许!
----《新欢外交官》----
记忆就像是放映机,将往事编织成一部黑白影片在她的眼前一一放映,她再看时,心湖沉静无波,早已没有了两年前的大吵大闹。苏暖站在走廊间,松开了陆暻泓的手,她冲他笑了笑,
并且道谢:“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他们之间没有谁接下去说话,今天的她已经伤痕累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她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应付一个能言善辩的睿智者。
陆暻泓静静地看着她,他那只被她握过的手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苏暖没等到他说话,便了然地点点头,越过他打算离开。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和刚才他们相握的动作一样,
他的神情并无二样,苏暖略带困惑地看着他,陆暻泓却牵着她往电梯走去。一直到送她回到家门口,他都没说一句话,却在她和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准备关上门后,他却忽然冒出一句:
“明天一起去看猴子吧。”然后不顾她的诧异,转身就走,望着那纤长挺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苏暖的双手扶着门边,不知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新欢外交官》----
火红的跑车行驶在道路上,两边的车窗大开,寒冽的冷风迅速灌进来,吹散了车内的闷热,在十字路口停下车,陆暻泓白皙的俊脸上,
依旧有些不正常的红潮。他酝酿了很久才说出那句话,他从没有这样对哪个女人邀请过,他看到餐厅里那个男的那样轻易就说出口的话,到了他这里,
却比面对媒体做外交发言时还困难。从拉住她的手时,他就开始准备说,却在她关上门的刹那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后只能抛下话落荒而走,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车子经过滨海路时,他接到了龙鸢的电话,她让他把昨晚她看上的那条项链顺路带回去,车子打过一个弯,他就看到了昨晚那家专卖店。
停车推门而入,门口悬挂着一串铜吊铃,随着他的动作响起清脆的铃声,音质清醇而宁雅。“陆先生,您是来帮龙小姐取项链的吗?”店员一眼便认出了陆暻泓,
这样出色的长相,的确有令人过目不忘的印象,陆暻泓只是淡淡地颔了下首,在店员去拿项链的空档,看起橱窗里陈列的项链。“陆先生,您看看,是不是这条项链?”
一条做工精致的水晶珍珠项链映入陆暻泓的眼帘,他低头粗略地扫了一眼,在店员刚要将项链放入盒子时,他却出声制止,面对店员的不解,拿起了那条项链。
“陆先生,这条项链是本季度的新款,这些水晶珍珠采用了施华洛世奇元素…”“这只是猴子吗?”“哈?”突然被打断的店员有些怔愣,迷惑地看向陆暻泓所指的地方,
便看到项链上的挂坠,恍然大悟地解释道:“这是蒙奇奇啊,如果把一只代表着幸福和幸运的Monchhich送给自己心仪的对象,就预祝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和幸运。”
“包起来吧。”
“啊?”店员被陆暻泓跳跃性的思维整得一愣一愣,一抬头就看到陆暻泓那如樱花瓣怒放的双唇勾勒出半月形的弧度,
让冷漠的脸庞盈上温柔的唯美。只是再一眨眼看去,哪还有弯弯的唇角,只有绷直的唇线,在店员忙着去包装时,陆暻泓转头看到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只蒙奇奇猴子时,
眉心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题外话------今天这一章里面顾凌城回忆的内容和心的枷锁(二)联系在一块,估计可以发现很多细节,然后可以慢慢联想哈
你喜欢我 第七十八章节 青岩门(一)
她坐在深夜的暗色里,一双眼睛酸痛难耐,淡黄的台灯光,令书桌上插着几株未知名植物的白瓷瓶水润起来。
苏暖放下手里整理好的摄影作品,转头看向窗外,一只黑鸟忽然划破漆黑的夜幕,从窗户前飞过,扑扇着翅膀,然后再也寻不见踪影。
她摇摇头,怀疑自己看错了,将作品收拢编排好。
她没有拒绝绿林出版社的合约,没有因为是顾凌城而舍弃一个出版的机会,有些事多想想就想通了,也没必要迂腐到只为争一口气。
忽然,她想起了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用你赋予的坎坷荆棘刺破你的喉咙。
无所谓地笑笑,打开抽屉将作品放进去,手指触碰到藏在里面的一本书籍,苏暖俯身拿了出来,是一本《教父》,和曾经在陆暻泓家看到的一模一样。
苏暖随手翻阅了几页,动作行云流水,在将书合上的时候,一张照片突然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她从不知道这本书里夹着照片。
她蹲下去捡起照片,昏暗的视线里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穿着陈旧蓝色连衣裤的幼孩,短短的头发,分不清性别,但那稚嫩的脸上却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苏暖在灯光下,静静地凝视着照片里的男人,那是她的父亲,这张旧照她从没有见过,但是却是在她刚记事时拍下的。
父亲身上流淌着浓郁的忧伤,就像照片里的背景,那一片海。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那个偏远的地方,父亲还经常怀念着母亲,最起码那个时候还没有变得冷漠而无动于衷,对她也还没有那样的疏离。
想想父亲的变化,似乎也是在一夜之间,她被查出患有心脏病,父亲带着她出院,对她的病情不置一词,而那时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口有时会难受。
然后,苏暖想起了聂晓莹,她的母亲,她的脸颊还微微刺痛,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母亲对她这个不被期望出生的孩子的厌恶。
这样很好,那一巴掌挥下来,让她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脸上的伤疤虽然会消退,但在她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消退的伤痕。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们或许没有做母女的缘分,既然这样,那就永远不必做了。
她决定原谅聂晓颖对她做的一切,这样就不必去想着她,她也可以完全地放下芥蒂,就可以一点也不必去在乎。
将书籍重新放进抽屉里,苏暖看着手里的照片,恍然间发现,自己骨子里的狠绝一点也不亚于她的父母。
她打算以原谅之名,将她的母亲彻底逐出她的世界,不允许那个女人占据她内心一点点的空间。
走到窗台前,伸手去拉纱帘,却被楼下那一片枯萎的芳草吸引了视线。
现在已经接近深冬,在春天来临之际,那些掩藏在枯枝叶后面的嫩草是否会酝酿着重生?
苏暖转头的时候,瞟到被她搁放在桌边的摄像机,她忽然想捕捉下青岩门枯草下的那片映山红绽放时的绚烂瞬间。
青岩门,苏暖低头轻轻地重复了几遍,然后闲闲散散地笑起来,那双凤眼娇艳如花,既然想到了,去做有何不可?
----《新欢外交官》----
在早上四点多的时候,他就自动清醒过来,并且再也无法安然入眠。
陆暻泓躺在床上,仰望着苍茫的白色天花板,他想起今天他和一个女人说好要一起去看猴子,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昨天的自己有些犯傻。
他安静地坐在黎明的天光里,直到天色渐渐放明,他霍然掀开被子,两条修长的腿落地,他站在盥洗台前,澄亮的镜子里映着他英俊的五官。
他的一颗心逐渐往上升起,悬空在他的胸口,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底涌动的紧张…和淡淡的欣喜。
甚至于,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些什么,只是莫名得觉得心情轻松愉悦。
谁也不知道爱情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他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和苏暖谈一场恋爱,既然他的思想叫喧着要疯狂,那他最好去成全它,不然他只会做出更傻的事。
他不知道这场恋爱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但一旦结束,他想他就可以摆脱大脑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绪了,他将再无困扰。
所以,他将它列入了他的年度规划里,要是这是他凉薄的人生中必须经历的历程和一项任务,他一定会一丝不苟地去完美完成。
宽敞的试衣间内,满柜的衣服不再整齐地罗列,一只骨形优美的手扯过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在身上白色的衬衣前比划了一下,那清隽的眉间因为不满意而微微地蹙起。
当外间门铃声响起时,陆暻泓才刚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他稍稍整理了下衣扣,才慢慢地踱出去,一开门便看到一脸控诉阴郁的龙鸢。
陆暻泓眉头微敛,而龙鸢在上下端详了一遍他的穿着后,不禁诧异地惊呼起来,一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兴师问罪的目的:
“哇!小舅舅,你干嘛呢?又是西装,又是领带的,在电视里看到你做外交发言,也没穿得这么正式啊?”
“舅舅你是不是擦香水了,怎么这么大味?”
当龙鸢嗅着鼻子靠近时,陆暻泓顿时冷下了脸色,一记横眼扫去,龙鸢立刻乖乖地噤声沉默,讪讪地举了举双手。
“舅舅你要外出吗?”
陆暻泓转身往里走,龙鸢便尾巴似的跟了进去,好奇地打量着单身男人独居的公寓,和前几年依旧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单调空荡。
“跑车的钥匙在茶几上,别乱动其它东西。”
陆暻泓简洁地交代了一句,就径直穿上皮鞋打开了公寓门,龙鸢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意图,匆忙从手提袋里翻出昨晚陆暻泓送过去的项链。
“小舅舅,我让你拿的不是这条项链啦!”
陆暻泓往外走的身形一顿,回过头,便看到龙鸢手里的项链,很精致的施华洛水晶项链,那只紫色的蝴蝶在白亮的灯光下熠熠闪烁。
“我的那条项链吊坠不是蝴蝶,是蒙奇奇,蒙奇奇,小舅舅你知道吗?好吧,我知道舅舅你对那些公仔不感兴趣,但也不至于对前晚我买的那条项链一点也没印象吧?”
陆暻泓沉默地拧了下眉头,龙鸢直接有种晕倒在地的冲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抱怨地控诉着自己办事不力的舅舅:
“那可是限量版啊,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还以为过几天参加酒会时可以戴,啊,舅舅你去取的时候怎么不看一下?”
“不就是一条项链,有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陆暻泓瞥了她一眼,淡淡地收起所有的表情,转身往外走:
“淑女说话要永远温和。”
龙鸢低头看看项链,再抬头看看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舅舅,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咆哮地嘶吼:
“小舅舅,赔我项链来!”
陆暻泓走进电梯的时候,还能听到公寓里传来的控诉声,他的脸上并未见任何的愧疚,当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
水晶珍珠镶嵌着可爱的蒙奇奇公仔,因为经过仔细擦拭过,珍珠闪烁着润泽的亮光,看上去无比美好。
他想起那张素净却单纯的脸,她应该会喜欢的,那个店员说女生都会喜欢这类型的项链,连龙鸢这样的女生都喜欢,更何况是她。
陆暻泓将项链重新藏回裤袋里,满心地欢喜,从未这样欢喜过,也隐隐地紧张,他不知道苏暖看到后会对他说些什么。
她会对他微笑,还是…会亲吻他作为回礼?
当这个念头闪过大脑时,他不可遏止地滚动了下喉结,除了喝醉酒那次,她似乎都没主动吻过他。
望着电梯壁上倒映出的男人,脸上是与年龄不符合的青涩,白皙的皮肤上有着淡淡的红色,连他自己都无法正视这样的改变。
天空的颜色并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冬天已经来了,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这个季节都会渲染上沉闷的忧郁。
陆暻泓坐进自己的私用车时,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今天看猴子可以不用带遮阳伞了。
这令他忍不住嘲弄自己,陆暻泓,你真的是要发疯了吗?
竟然这么在意她前夫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车子在开去老城区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家花店,然后他的身体机能做出了决定,当他看着心灵手巧的花店女孩将一束蓝色妖姬塞进后座时,俊脸上尽是懵懂。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将这么一大束花放进车子里来的,它看上去打过车门,从后视镜里瞟向后座上的那片妖冶的蓝色,他开始无法忍受满车的花香。
他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对这束花做出解释,尽管他还有那一条项链。
----《新欢外交官》----
车子停靠在老城区的路边,陆暻泓坐在车里,却久久没有出去,他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至于在见到她之后表现得词穷。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雀跃,甚至有些难以掩藏,就像是一个忽然鼓足勇气准备告白的少年,站在苏暖家门前,忐忑不安到无法去按动门铃。
结果,他还在进行徘徊不定时,门就自动开了,陆暻泓立刻冷肃了神色,他望进去,便看到一张圆圆的脸,零食的咔吱声让他的眉头一下子皱起。
林嘉嘉显然没料到一打开门会看到陆暻泓,只觉得眼前下起了一场洁白的雪花,一怔一怔地,微启着肉肉的嘴唇,只差没有留下一泓口水。
陆暻泓的视线根本没在她身上投注一秒,直接掠过她看向屋子里,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在没找到猎物后,眉间的皱褶不住地加重。
“陆…陆…”
“她人呢?”
在林嘉嘉还在纠结该称呼陆暻泓为什么时,他冷冷淡淡的一句质问打断了她所有和偶像交谈的梦幻。
淡淡的,却是不着痕迹的气势。
“小暖吗?她今天一大早就回老家了啊!”
----《新欢外交官》----
飞机在M市的机场降落,是在早上六点多,苏暖站在机场清晨的天空下微微地抬头,仰望着一片初始的晴朗。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坐上公交车,前往火车站,去青岩门得坐一段火车,那里没有直达的汽车,除非是私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