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琅从小只顾着读书,日常只喜欢与人谈诗论文,对于仕途经济总觉得有些不搭自己进士身份,尤其他当时上司,真定府知府是同进士出身,难免对他有些忌惮,担心他做出色,抢了自己位子。
他虽然俸禄不多,可他是父母独子,世代经商人家出了他这样一个人才,风家老太太老太爷那自然是认为儿子是无所不能,从他当了官,父母就把家里产业都给了他。
因为妻子出身商家,也会打理,家里买卖他倒是从没操过心。吃得好,穿好,家里又不缺钱,自然不屑于那些吃拿卡要。
他又读书读有些迂腐,和那些善于逢迎同事相处就不太好。也不会看上司脸色,逢年过节也不过是给上司送些普通节礼,一向不得上司赏识。这就是为啥主管知府换了三任,他还是个正七品推官。
晴岚十岁这年,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大案子。当时先皇贵妃被赐死,皇贵妃娘家灭九族。而风家就是在那个案子里,烟消云没。
民间说法是,是先皇贵妃谋权叛逆,私下里勾结当年废太子赵祯一些人,打算来个里应外合,推翻如今皇帝,没想到英明神武皇上早有准备,在继位第三年春天,一举铲除了那些叛乱分子。
魏家驹叹口气,如今皇上绝对是个狠角色。其实他不过是借着那次事情,来个大清洗,把不顺从他人都踢了出去。
当时口号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命令,当时真定府知府是先皇贵妃表外甥,理所当然九族之内,合家下了大牢。
而风琅因为平时就不得人心,被密报和知府是一派,他一个小小推官,那里有人给他说话,风家就这样,也全家被抓,后判家产没收,全家流放。
晴岚幼年时候,她母亲因为经营自己买卖时候,和秋家主母秋翼娘交好,并结拜为异性姐妹,口头间曾定下儿女亲事。她得知自己遭此大祸,两个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保全不了了,可是看着年幼女儿,实在不想让她受那牢狱折磨,就给秋家主母书信一封,以趁官兵没到时候,连夜把晴岚带着丰厚嫁妆送出府去。
后来事情,魏家驹是早就知道了。晴岚作为陪嫁丫头到了王家,并给他生了个孩子,魏天麒。
“魏宝,记得两年前,因为皇后诞下三皇子,皇上大喜曾大赦天下,其中应该有风家吧?”
魏宝神色一整,抬头看看魏家驹,深吸了口气,有些凄然,“是,有这事,属下也打听了,前年皇上大赦天下,风家确在被赦免之列,只是风家二老当年就没受得了那苦寒之地,没到地方就相继病故了。风家二位爷倒是赶上了大赦,不过回来途中染上瘟疫,也都没了,风老太爷当年是独子,所以风家现在就只剩夫人自己了。侯爷,属下就打听到这些。”
听完魏宝话,魏家驹心里叹口气,本想帮着她找找亲人,结果却是这样不堪。那女子命也甚是苦恼了些。
“行了,出去吧,这些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风夫人那里,免得她伤心。”
“属下明白。”魏宝还没等走出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
伴着“侯爷忙着呢,您不能进。”
“谁敢拦,放开。这个死奴才,不信这府里还有去不了地方。”
听到外面争吵,魏宝停下脚步,“侯爷,属下去看看。”刚打开书房门,就被一个人冲进来差点撞倒。
“哎呦,王夫人,这是怎么了?”他扶着自己腿,看着冲进来吓了一跳。
只见王夫人一脸是泪,满脸通红,披头散发冲到魏家驹身边,噗通就跪了下来,平日里端庄摸样早就没了。
抱着魏家驹大腿就开始哭喊, “好侄儿,自从年前大堂哥病故,如今咱们家就剩下们大哥两个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虽不是亲弟弟,可他一向拿当亲哥哥,好歹看着婶娘就救他一救吧。可不能听老祖宗说,可得救救他啊。”
“婶娘怎么来了,怎么还喝了酒?”闻到一股难闻酒气,魏家驹眉头皱了皱。
王夫人摸了摸脸,“喝了点,婶娘酒量大也知道,不喝酒婶娘拉不下脸求啊。婶娘来求来了,救救弟弟,婶娘心里难受。”
看着脚下这个老女人,想起那晚她们母子说那些诛心话,魏家驹心里直抽抽,想说什么,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待他如亲孙老伯祖母,他到底没说出那些想要责问话来。
“婶娘起来,有什么坐下来说。这是做什么,可折杀侄儿了。”他去来王夫人,可王夫人就是不起来。
他厉声呵斥后面匆匆跑进来丫头,“绿藻,还不扶起家夫人。”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那丫头跑上前,满脸为难和魏宝一起扶起王夫人。
此时门外匆匆进了个女子,只见这位一身淡蓝衣裙女子,摇曳生姿走到魏家驹面前,裣衽施礼,然后抬起头,一脸关切看着魏家驹。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听见这里有哭声,就赶紧进来,没让人通禀,还请侯爷恕罪。”一边说,一边把手里食盒往书案上放。
魏家驹摆摆手,“没事也不饿。这么晚了,怎么来这里了,花羽?”
“奴家知道您这些日子劳心,因担心您身体,给您熬了银耳粥,听说您回来了,就给您送过来,。”那叫花羽女子娇羞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脖颈,莺声沥沥声音里带着无限娇羞和欢喜。
被拉起来王夫人想起自家儿子都是因为没得到花羽,才出去玩乐出事,如今不知道生死,这贱货却打扮成这样来勾引别男人,不由恨由心生。喝了大半坛子酒此时劲头上来了,她看着花羽,越看越生气。
甩开绿藻手,冲到花羽面前,一把抓住花羽手,双眼圆睁, “都是这个贱人先是勾搭儿子,害得儿子如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个小狐狸精,又跑这里犯贱害侄儿,到底什么居心?”
花羽被王夫人扯一哆嗦,一边朝魏家驹那边退,一边委屈说道,“夫人,您说什么呢,奴家不明白。奴家和三爷什么都没有,侯爷是清楚。您这样说,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啊。”
她哀哀说着,眼泪跟珍珠一样,顺着白皙脸颊往下淌,恍然如梨花带雨,灯下哭泣美人,另有一番风韵。
“绿藻,夫人醉了,还不伺候们夫人回去。”看王夫人情绪激烈,魏家驹皱眉。
虽然晴岚事情,他很生气,可毕竟坏事变好事,他多了个聪慧儿子。而且眼前妇人从前对自己也曾经很关爱过,一时间他还真无法评价这位婶娘。看着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女人,不知道平日慈祥和善妇人,喝醉了怎么就变得跟大街上市井泼妇了呢。
“才没醉呢,哼,别想这样就打发了。”想起不止儿子深陷囹圄,如今自己还被夺了管事权,王夫人情绪有些失控,不停摇晃花羽。
一边抓住花羽不放,一边嘶声说道:“侯爷,可别上她当,弟弟都是因为他才会有今天。她就是个祸害,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咱们府里可再容不得她这样水性烟花女人。哼,个骚娘们,家里爷们都被害了,还有脸来这里。”
“,,奴家,侯爷,奴家担不起这个罪名,奴家,奴家,”花羽抖跟风中叶子一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被她哭心烦,气猛一推她,花羽顺势就晕倒在魏家驹怀里。
丫头绿藻都被她疯狂吓傻了,呆呆在她身后,伸着手拉着王夫人胳膊,不停说:“夫人,您别这样,回吧,回吧。”
魏家驹吓了一跳,双手托着花羽,有多久没抱过女人他自己都不记得,猛有软玉温香入怀,他一时间傻了眼。
可王夫人根本不听她,看花羽闭上眼睛犹不解气,还不停推搡,“让装,给起来,这个贱货。”
“魏宝,送夫人回去。”魏家驹喝道。他这回真生气,他托着花羽一个旋转就把王夫人甩开。王夫人被他大力给直接摔到地上。
那边魏宝往外拉王夫人,花羽还闭目不醒,“魏宝,跟着小姐人呢,叫进来服侍他们小姐,另外赶紧叫太医进府给小姐看看。”
没等魏宝还没应声时候,这边花羽及时幽幽醒转,“侯爷,奴家无颜再见世人了,就给找个尼姑庵让削发出家以示清白吧。”说完,却不肯站起来,还靠着魏家驹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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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沥沥的,花羽这哭的可是甚是动听,一边掩面哭,一边从水色的帕子的边角偷看魏家驹的表情。
娇俏的身子劲量自然的往魏家驹身上靠,可惜魏家驹力气大,一直是用手托着她后背的衣服,她靠不到怀里去。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难得能和侯爷这样近距离,没想到王夫帮了她这样的忙。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不然等侯夫进府她可就更难了。
听花羽哀伤的话音,魏家驹吓了一跳,连忙道:“花羽,不许胡说,什么出家,答应过花师傅,一定会照顾好的。”
魏家驹不知道花羽的想法,他一向拿她做自己妹子看。尤其花羽的爹还是他的救命恩,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最不放心的就是个这个独生女儿。他亲口答应一定会让花羽衣食无忧,给她找个好儿郎,保她平安到老。她进府这几年,吃穿用度都是和他一个等级的。
花羽放下手帕,侧身抬头痴痴的看着魏家驹,被泪水洗过的凤眼,雾气蒙蒙的,“侯爷啊,信吗,真的没勾引过三爷,是清白的。”
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孩满脸的泪痕,魏家驹恨恨的瞪了王夫一眼。府里谁不知道她爹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一向都很重视她,只她们母子,从不乎他的感受,先后侮辱于她。
“信,自然相信。夫那是喝多了,不要放到心上。知道受委屈了,等婶娘清醒了她会给个说法的。如今孝期也过了,也长大了,放心,早就给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等有了合适选,咱们就风风光光的出嫁。”她魏家驹叹口气耐心的安慰道。
忍着牙酸说出这些话来,魏家驹觉得自己就快变成娘们了。这些话,本该是当家主母说的,这些事情也该是当家主母去处理的,可如今他侯府没有,只好他亲自上阵了。
“侯爷,奴家不要嫁,奴家不要嫁,别赶奴家走,说过,信的,是清白的,能打发,奴家死都不会离开侯府的。”
听到魏家驹要安排她嫁,花羽吓了一跳,帕子往脸上一搭,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魏家驹擅长打仗却不擅长哄女,被花羽哭的心烦。他不明白,这些女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点事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别哭了,花羽,这是干什么?”魏家驹皱眉推开依靠他的女子,急躁的问了句,“的丫头呢,怎么还不进来?”
看花羽只是哭,不肯说,他也顾不得等丫头进来,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双手一用力,就把花羽放到上面。
花羽却是一脸的伤心欲绝,浑不知事的样子拉着魏家驹的衣襟哀哀凄凄的哭着。
“没看到花小姐的丫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正和魏宝一起扶着嘟嘟囔囔就是不肯走的王夫的绿藻说了句。
他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一个过来的,那里会带什么丫头。绿藻这丫头倒是有趣的,看来他和侯爷不府里的日子,花羽得罪的可不少啊。
“侯爷,姑娘是自己过来的。”魏宝回头学了一句,瞬间楞了。他看到坐椅子里的花羽兀自拉着魏家驹的袖子不放。
“羽姑娘,这是做什么,没个上下尊卑了吗,那是侯爷,不是奶妈子。”魏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道。
他想过去拉开花羽,偏那王夫酒醉后,身子沉重,撒不开手。看花羽不止拉袖子,那意思还想往魏家驹身上靠,他心里急得恨不得上前抽花羽一下。
这女疯了吗?一点廉耻都不顾了。幸好侯爷喜静,而且书房这里安排的都是贴身侍卫,侯爷有规定,闲杂等不许进这个院子,当然,府里的轻易没敢到这里来。不然,这要传出去,孤男寡女,深夜相处一室,她还贴侯爷身上,侯爷是收也收,不收也得收了。
“魏宝,过来,护卫姑娘回去。”魏家驹楞了下说道。听绿藻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凭着本能微转身和花羽拉开了距离。
“是,侯爷。”
“侯爷,奴家头晕,站不起来。”花羽娇怯的说道。
魏宝此时已经来到花羽身边,听到她的话,也不反驳,笑嘻嘻的说道:“那好,绿藻扶着夫这里歇会,等花羽姑娘歇好了,一起送们回去。”
看花羽娇弱的样子,魏宝直撇嘴,堂堂武将的女儿,从小和他们兄弟一起练过武功的,谁不知道谁的身手啊。自从去年她及笄开始,这女,就好好的飒爽女子不做,非得学那些宅门里的娇弱小姐。
看屋里都是,花羽蹙眉,觉得魏宝最是碍眼,恨他搅合了自己的好事。那个死丫头绿藻更是可恨,天天就想爬爷们床,整天找她麻烦。
“侯爷,奴家不敢让夫给什么说法,只求侯爷不要送奴家走。奴家这么样,清白被毁,到那里能活下去呢。”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给魏家驹行礼,凄凄的说道。
看花羽还装虚弱委屈,掩面哀泣不肯离开,魏宝皱眉,“羽姑娘这是做什么,大家都这里,谁毁清白了?王夫是长辈,就是说错什么,咱们做属下的做小辈的那也得受着,听着。便是侯爷也断没有委屈的道理,姑娘这样说岂不是为难侯爷?”
“说的这是什么,,本是好意,那里是为难侯爷了?”花羽被说穿心思,脸上挂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花羽瞪他,魏宝也不理会,只是一脸的无辜的样子, “哎呀,可别瞪,也是为好,想啊,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大半夜一个跑到外院来,说出去可不好听。”
魏宝心里啐了一口,清白?她干出跑外院爷们的书房的事时,怎么不考虑清白。谁家规矩女儿能半夜三更的干这样的事情?
“什么意思,哎呀,侯爷,您看魏宝欺负。”花羽跺脚,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魏家驹,眼泪又顺流而下。
“侯爷,不是还要练功吗,快去吧,这里有侍卫守护,不会有事的。”魏宝可不想自家侯爷被这丫头给赖上。
还好王夫主仆没走,这要是绿藻她们一走,孤男寡女的,侯爷可就说不清了。
魏家驹本就心烦,被这两个女一闹,真是烦上加烦。看还不停抽泣的花羽,心里烦躁,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上次晴岚那场大哭大闹来,相比起来,那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想到晴岚,就想到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娃娃。想起暖暖,他不由的嘴角翘了翘,本想过几天再去看她们母子,与其这里看她们闹,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魏家驹想到这里,冷然的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对着魏宝吩咐:“行了,都别说了。叫送夫回去,顺便也让送花羽回去,和来,有事出府一趟。”
“侯爷,您走了,奴家怎么办?奴家这样了,日后怎么活啊?”听到魏家驹要走,花羽有些变颜色,气息弱弱的说道。
心里却是咬牙,她万没想到眼前这男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可怜她的媚眼和风情都白费了。难到传说是真的?侯爷他不喜欢女子,喜欢的是男不成?
魏家驹不知道她心里的龌龊心思,只是觉得今天的花羽实是不同于往日。男可能都是心粗的,他根本就没联系到自己,只以为是因为王夫的叫骂让花羽受不了。
他脸上的月牙疤痕跳了跳,压着烦躁,温声说道:“先回去吧,放心,一定会让婶娘给个说法的。”
总算打发了那几个女,他们主仆出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看着满天的星星,魏家驹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清凉的夜风一吹,胸口的浊气呼了出去感觉清爽了些。
不过想起这几天府里的事情,老太太的病,婶娘的不着四六,头有些突突。尤其是刚刚书房的那一幕,这日子过得,从没这么憋屈过,啥时候他连女打架的事情都得管了呢。
“魏宝,说,本侯是不是真的该给们找个夫来了?”骑着马慢慢行走的魏家驹忽然问了一句。
魏宝一提缰绳,夜色里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出声音里的惊喜,“太好了,咱们总算也能有侯夫了。侯爷,您看上哪家的女子了,回头请老祖宗上门提亲去?”
“什么混账话,当本侯是采花贼呢,能出入内宅。难得看上哪家女子,打算去抢啊?”魏家驹笑骂道。
一手提着缰绳,他捏了捏眉心,想起施红广的话,又想起那晚婶娘和绪老三的密谋,长长出了口气。因为无妻无子,朝堂上,皇帝怀疑自己会有异心,家宅里,有蓄谋谋夺自己的身家财产。
“侯爷,不是属下替您吹,只要您点头娶,那京城了的贵女还不是谁您挑啊。”魏宝笑呵呵的说道。
“也跟着起哄,什么时候说不娶夫来的。”魏家驹苦笑。
不是他不娶,那不是娶了两个都死了吗。这些年,常年驻守边境,他忙于战事,又极少沾女色,上哪里弄个子嗣出来继承产业让皇帝安心啊。
“嘿嘿,爷,明个就和娘说,让她把满京城未嫁贵女的小像什么的都送进来给爷瞧。”魏宝乐得手舞足蹈。
“胡闹,那真成花花大少了。现什么时候,那里是说这个的好时候。”魏家驹被他逗的也忍不住笑了,用马鞭子抽打了魏宝的马一记,“别废话了,随去天逸院。”
魏宝答应一下,迟疑的问道:“好嘞,只是这么晚,夫和小公子恐怕是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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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宝担心的没错,晴岚母子的确早早的就歇下了。到这时空四年,晴岚已经适应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尤其是暖暖还小,晚睡对他成长不好。
“行了,今天话还真多。”魏家驹制止了魏宝,打马朝南城而去。
他想的是,那庄子里空院子多着呢,他又不是去找那母子麻烦,只是想休息一下,早上起来就可以看到暖暖那孩子了。
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天逸院大门口,魏宝上前敲门,很快庄子的管家孙福和二管家庞通匆匆的迎了出来,两一看真是魏家驹,躬身给魏家驹行礼,“不知道侯爷来,老奴们迎接迟了,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魏家驹点头,“不要多礼,们忙们的,自己进去安置就行了。”说着脚下也不停,直奔二门而去。
得到消息的内院管事赵妈妈和几个上夜的婆子,早就等二门处,看到魏家驹,都急忙上前请安问好。
“都起来吧,夫和小公子可好?”魏侯爷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那管事赵妈妈连声笑答道,“回侯爷的话,好,吃的好,心情也好,就是小公子天天的念叨侯爷,要不侯爷您先过去看看?”
魏家驹摆手,“不了,太晚不要惊扰了他。本侯不过是路过这里,想这里歇息一晚,大家不要乱忙了,也不要惊扰到夫。”
他日常来这里都是住听涛院的,那边天天都打扫的,所以一切都是现成的,就是为了保证魏家驹随时来都可以安歇。
“们可都是老辈子出身的,是跟过娘的,可不许怠慢夫和小公子,到时候别说本侯不顾着们的老脸。”魏家驹一边往里走,一边沉声说道。
因为进京匆忙,董嫂的男和她的大儿子留河间打理晴岚的产业,晴岚只带了董嫂和她的两个儿子,自己还没来及培养自己的下。
如今庄子里都是从前的老,这个庄子本来是娴雅郡主当年的陪嫁,管庄子的都是娴雅郡主当年的陪房。后来娴雅郡主去世,她临去的时候,把自己的贴身丫头赵妈妈安置到这里,看护她从前的一些陪嫁,也就是魏家驹和晴岚所说的几箱子摆设珠宝什么的,那些都是娴雅郡主留给魏家驹日后的子女的。
至于庄子里服侍的手,魏家驹觉得少了些,和晴岚说过,要给她从府里调,晴岚没同意。既然这里的,都是魏家驹母亲当年的陪房和他们的子女亲属,那他们的身契都归魏家驹所有,所以他们一定会忠于魏家驹。
如今魏家驹看重她们母子,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晴岚母子。可侯府的就不同了,谁知道是那个夫小姐少爷的耳目,到时候那是防不胜防,晴岚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当时她和魏家驹说了,如果日后需要,她会亲自挑选些手。
“侯爷放心,奴才们不敢怠慢,何况夫和小公子都是良善,尤其是小公子,活脱脱就是侯爷小时候,唉要是郡主还活着,她得多高兴啊。”赵妈妈叹口气说道。
“那就好,妈妈是看长大的,信得们,才让他们母子住进来。”魏家驹走了一段路,才又说道:“夫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
“夫除了整理箱笼就是给小公子准备各种吃食,再就是庄子里四处转。”赵妈妈顿了下回道。
“妈妈让厨房给做点吃的,送到听涛院去。”折腾半宿,他有些饿了。
赵妈妈却有些吃惊,她不明白这位侯爷为何不和夫同住,心里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侯爷,您不去疏梅院吗,夫和小公子如今住那边。”
魏家驹皱眉,这还真是个问题,庄里的并不了解他和晴岚之间的关系。如果今晚他不去疏梅院,明天保不齐这些中就有看轻他们母子的,这些他还真没想过。
“嗯,这样吧,做好后送到疏梅院书房去吧。”
虽然没敢去叫晴岚,可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是听不见,那董嫂还能不警醒。董嫂起来,自然也不会放过晴岚,如今她们可不是从前乡下的时候了。这里的都是精,都是大家子出身,最是会笑话的,尤其是行为举止,这几天晴岚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