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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会吧。”窦蕊儿勉强的笑着说。
窦蕊儿想起前几天二夫人和她说的,关于王家的事情。一时间,心慌的不得了。
这几天,一直让人打探陈瀚的行踪,可是陈瀚最近回来的都很晚,甚至不回来,一直都见不到他。
她想知道陈瀚和梅影之间是不是真的没了关系,想知道陈瀚是不是想娶她,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陈瀚。
今天早上她去找了二夫人,可是二夫人正在生她母亲的气,开始根本就不提这件事。看到她流泪了,才叹口气说了几句。
“好孩子,姑姑也没法子,你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就是这样,婚姻大事,到底我不能给你做主。你先随人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吧。”
窦蕊儿怏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一个消息,说老祖宗已经看中淮北侯的女儿,而且两家都已经有了意向。一时间,她刚刚从二夫人那里回来,又不好再去二夫人那里,急的团团转。
“红梅,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留下。”窦蕊儿病急乱投医,看向站在身边的红梅问道。
“小姐,我看你这样也不是法子,二夫人也许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依奴婢的意思,咱们不如直接去梧桐苑,看看能不能等到表公子,然后小姐自己直接问问公子的意思。”红梅在旁边说道。
这样她就打着看梅影回来没有的旗号,去了梧桐苑。可是陈瀚迟迟未归,她都已经灰心准备要走了,可是走到门口时候,她听到门口一片,
“公子回来了,给公子请安。”的声音。
窦蕊儿一想到自己回去,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陈瀚了。所以她一咬牙,在陈瀚进门前就进了卧房,然后就发生以上的事情。
可是陈瀚那里知道这些啊,而且他现在正是烦的时候。所以窦蕊儿的一颗芳心,那是放错了地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做出这样的傻事。
陈瀚看着窦蕊 儿远去的身影,长出一口气,去了书房。“青兰,给我准备一套出门的衣服和银两。”
“派人去门口,看见郡王回来,就赶紧过来告诉 我。”陈瀚本来想写封信,说明休弃梅影的事情。可是又一想,还是亲自和陈留说好。
免得他再去找梅影家人去施压,杜家的人去为难梅影,那个丫头好歹救过自己,岂不是自己失信于人了
梅影这边,几句话下来,她已经确定了施南生的身份,也明白了施南生的确是来报恩的,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三少夫人,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陈瀚陈三公子,不知道有什么是施某能帮上的。”
施南生看着那个小女孩,大眼睛转来转去的,就知道他一直都没信自己的话,还是揣测自己的来意,干脆直接提出来。
“谢谢侯爷的关心,我和他之间已经了结束了,以后我就不再是陈家的媳妇了。还请叫我杜氏,杜小姐都可以,我不再是什么三少夫人了。”梅影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据我所知,你手里的休书是没用的。”施南生平稳的表情也被梅影的话,弄得出现了裂痕。
“侯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如今已经是下堂妇,不再是郡王府的媳妇了。休书就是休书,怎么会没用效果。”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这回来,是送休书来的?”施南生恼怒的站了起来。“我去追他回来,哼,这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侯爷请留步,这是我和陈瀚之间的事情,休妻,下堂,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委屈的,不过是求仁得仁的事情罢了。”梅影连忙起身拦住施南生。
“你,这怎么可以,你这么小的年纪,可知道什么叫下堂?可是他威胁与你?”施南生很是气愤。
“侯爷,我说了,这是我和陈瀚的事情。他这个人,还算是良善,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还不至于威胁与我。好歹我也算是救过他一命,虽然我并不认为他醒来是我的原因。”梅影静静的看着施南生说道。
“好,是我逾越了,以后杜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来找我。”施南生看着眼前是小丫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侯爷了,以后还请侯爷不要烦我才是。”梅影听到这句话,起身给施南生深施一礼。
梅影总是有种感觉,陈府都没什么,可是王玲玲那母女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了难处,他可以为她撑一下腰。
“杜小姐这是说的那里的话,但有所遣,必不敢辞。”施南生起身还了一礼。
56、 风雨之夕 上
“你说什么,你这个孽障,你为了个丫头的孩子,就敢把正妻休掉,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见人?”陈留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陈留这几天因为要再做父亲,虽然是四十多了也不是头一胎。可是毕竟很多年没有信息了,如今听说自己还能生,那真的是很高兴。
以至于陈瀚傍晚时分过来给他请安,他还十分欣慰的想,这小子长大了,还知道晚上给他请安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连累家里就是。”陈瀚跪在那里,昂然说道。
“一人,你是一个人吗?你这个逆子,那杜氏是为了你冲喜进门,如今你好了,却把人家赶走了,你让世人如何看你,看我,看这个郡王府?”陈留一脸失望的看着陈瀚。
“如今已经是事实了,父亲要如何罚我,我都无怨言,可是这妻我是休定了。”
“罚你,哼,我真希望,我上次就已经抽死你,也省下今天的烦恼。”陈留气得有些发抖,指着陈瀚说道。
“无论如何,这次是我不对,父亲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也在官府登记了,已经无法挽回了。”陈瀚想起那红彤彤的印记,心里就堵得慌。
“你,你,我先记下你这顿打,还不赶紧滚起来,和我一起去杜府,把人给接回来。至于那个休书,回头我去给消了。”
陈留真想很揍陈瀚一顿,可是想起上次已经答应了老母亲,就忍着没取下挂在墙上的皮鞭。
“父亲,梅影她如今没在杜府。而且儿子也答应了,不让人去骚扰她,包括她的父母,算是报答她冲喜救命之恩。”陈瀚低头跪在那里说道。
“你说什么,她不在杜府,那她在那里?你还和她有了协议”陈留实在是被陈瀚弄糊涂了。
陈瀚就把那天梅影出府,然后自己如何寻找,又如何找到梅影的田庄,都说了一遍。就是略过了休书官印是谁弄的情节。
“瀚哥,你可是一直都不满意,父亲为你选的这门亲事?”陈留愤怒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疲惫。
“没有。”
“你不用摇头,我也知道,她长的不出挑,家世也不好。可是当时为了救你,满京城就她的生辰八字合上了。唉!”
陈留看着眼前比他还高大的男子,叹口气。他如今连打他的力气,都忽然没了。如此莽撞,如此经不得撩拨,这个家如何能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我不是因为这个,儿子也不是嫌她的长相,只是当时,”陈瀚说不下去了,他何尝仔细看过梅影。如今都已经这样,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算是不满意杜氏的长相,那多挑几个绝色的丫头就是。如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郡王府的人,还怎么在外面行走。你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陈留有些颓然的说道。
“都是我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陈瀚说不出,他被一个小女人给套了。毕竟是他当时一气之下写了休书,不然梅影也没机会去既成事实。
“既然她不在家里,那就是说杜家还不知道此事。你现在起来,先随我去把人接回来。”
“我不去,都已经休弃的人,还接她做什么。”
“你这个孽障,我怎么会有你样愚蠢的孩子。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你说到底去不去?”陈留被陈瀚气得,一个纵身就把鞭子拿到手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回我惹您生气,是我的不是。我认打认罚。”陈瀚执拗的跪在那里。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郡王爷,老祖宗派人请你去一趟。”外面是常田的弟弟常树的声音。
“说了什么事情了吗?”陈留放下鞭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人在这里呢,让她进去吗?”常树在外面回道。
“进来回话吧。”
陈留是想看看,他娘找他是什么事情。要是不急的话,他先和陈瀚去接梅影,回头再去见老母亲。可是看见进来的人,他觉得这事情可能比较严重。
“老奴给郡王爷请安,老祖宗请你这就过去一趟,有事情商量。”打扮的清爽利落的郑妈妈进来行礼说道。
“郑妈,快别多礼。怎么是你,多大的事情,让个小丫头跑一趟也就是了。母亲可还有其他吩咐”陈留一向对他娘身边的人都很礼遇。
“三公子也在这里,老奴也不用再跑一趟了,郡王爷,这事和三公子有些关联,就请一起去吧。”郑妈妈看着跪在一边的陈瀚,眼神暗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陈瀚有些不解,他起来疑惑的看着郑妈妈。
“唉,走吧,到了你们就明白了。”郑妈妈看着陈瀚,眼神很复杂。
在陈瀚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她悄悄的说了一句“是表小姐的事情,公子要小心。”
陈瀚这会子,满脑子都是梅影的事情。郑妈妈这一说,他才想去下午卧房事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没完了呢 ,可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情。
当陈留和陈瀚进去的时候,屋里没有外人,连个丫头都没有,只是老王妃和二夫人。二夫人红着眼睛,一看到陈瀚就扑了上来。
“三侄子,我自认为从小不曾亏待于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妹子。”
“自小婶娘于我,酷似亲娘,我对弟妹也一向待如亲弟妹。不知道今日婶娘为何而来?”陈瀚躬身一礼 ,闪过了二夫人的那一扑。
“可怜我的蕊儿,如今生死不明,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二夫人颓然倒在椅子上放声痛哭。
陈留一听二夫人的话,这真是烈火遇上干柴,外加浇上汽油,柴油各种油啊,那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啊。
“孽障,你又做了什么?”
一声怒喝,然后那真是身影如风啊。一脚就把陈瀚踢出去,撞到门口的一个博古架上。
上面的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瓶子,呼啦的就掉了下来,砸到陈瀚的脑袋上。霎时间,一股鲜血就顺着陈瀚的脸颊留下来了。
二夫人和老王妃都愣住了,连陈留都愕然了。陈瀚缓缓了神,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天哪,快来个人,快进来个人。”二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满脸是血的陈瀚。
外面只有郑妈妈守着,其他人的撵得远远的。听到二夫人的喊声,她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来,可是陈留一声怒吼,她又吓得退了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这个孽子,死了才好,当年他累他娘没了性命,如今又要带累家人抬不起头。”陈留想起陈瀚的娘,又想起他这些年的莽撞和荒唐,恨声说道。
“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你先要了老婆子的命好了。”老王妃起身颤颤巍巍的来到陈瀚的身边。
“郑家的,你进来,我看谁敢动你。”
郑妈妈匆匆的进来,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一声不敢吱。看陈瀚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找药匣子。二夫人这时候也缓过来,过来和她一起,先清理了一下,然后给陈瀚包扎起来。
忙活完,郑妈妈退了出去,屋里又是他们四个人,经历了刚刚的流血事件,陈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老母亲的怒瞪之下。
“二婶,我不知道表妹怎么了,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她还好好的。”陈瀚苍白着脸跪在地上。
“因着明个是端午节,今天下午,她家里已经来人要接她回头。我正陪着来人说话,她房里的丫头就跑了来。”
二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说她们家小姐上吊了,我吓的不得了。连忙去看,幸好发现及时,人没什么事情。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流泪。”
“二婶,她这是为什么?”陈瀚这时候脸色更白了。
“我还是听她的丫头说的,她从你那里一路哭着回来的,自你那里回来,趁着丫头不在,一言不发就上了吊。你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二夫人说到这里,又开始落泪。
“侄儿的确是不知道表妹为何如此,下午时候,她在侄儿的房里休息,侄儿不知道屋里有人,所以冲撞了一下,可是事后已经和表妹解释清楚了,表妹才离去的。”陈瀚想到窦蕊儿那时的样子,一阵头疼。
“老大,叫你来,就是商量一下,让陈瀚迎娶蕊儿的事情。”
老王妃皱着眉头,听完这些,再看陈瀚茫然无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孙子又被算计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牵扯到二房。好在窦家的丫头也还可以,如今只是杜氏的事情不太好解决。
“什么,祖母,我一向把表妹当做妹妹看待,怎能娶她?”陈瀚此时才感觉大事不妙。
“母亲,让弟妹的侄女做妾太委屈了吧。”陈留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蕊儿怎么能做妾?要知道我娘家嫂子,已经和王尚书家有了意向,就是他们家的长子长孙叫云天那个,去年的探花郎。这次接她回去,也是回去待嫁的。”二夫人一听陈留的话,脸色都变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尖利利的。
“弟妹难道不知道瀚哥有了正妻了.”陈留被窦海棠的声音弄得一激灵。
“母亲,您看怎么办啊,来接蕊儿的人还在我院里等着呢,可蕊儿这样我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二夫人转头看向老王妃。
“老大,我的意思是把杜氏降为妾氏,然后先定下蕊儿,过一年迎娶。你看如何?”老王妃的声音都有了一丝疲惫。
“母亲,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那外人会如何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以正妻进门冲喜的。”
陈留无奈,忽然想起陈瀚已经休妻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又冒出来一件事。
“瀚哥,你今天去杜家,杜家是如何说的。”老王妃不去理会陈留,而是转向沉默的陈瀚。
“祖母,您不用为难了,我已经把杜氏休了。”陈瀚闷闷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王妃身子一震,猛然起身问道。
“你这不算数,人必须接回来。休书的事情我会去解决,这个媳妇坚决不能休。”陈留也冷声同时说道。
只有二夫人喜形于色,这次侄女可是堵对了。而老王妃皱着眉头,听陈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口气。
陈瀚当然还是模糊了官印的事情,那是他心里的一个污点啊,污点。
“老二家的,你先回去吧。改天找个好日子,我就派人去下定,让丫头安心的回家备嫁就是。”老王妃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她制止了陈留父子的动作,二夫人当然是也不想再发生其他的意外,连忙起身道别,然后匆匆的回去了。
当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个的时候,陈瀚实在忍不住,“祖母,我根本就没把表妹怎么样,是她跑我的屋里去了。这样的人,我不要。”
“母亲,我也觉得欠妥,杜氏的事情不处理好了,儿子以后还怎么见人?”陈留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可是在自己老娘面前,他也只能忍着。
“老大啊,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蕊儿这里也等不得,你想个法子,给杜家的升一级,谋个外放吧。回头让人去给杜氏传话,让她不要到处乱说。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这事情了。”老王妃说道。
“瀚哥,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你还什么资格在这里讲条件。你不娶,如果表小姐死在我府里,咱们这一家人就不要在京城里走动了.。”
“我那里知道她会跑我的房间里去”陈瀚不满的嘟囔。
“你都多大了,做事情如此没有头脑?你房里的丫头婆子都是干什么用的,哼回头都打她二十板子,不行的都换了。”老王妃看着她头上白布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老大,他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就看在他是桐姐唯一的骨血上面,你就再费费心吧。”老王妃心疼的看着陈瀚。
“母亲,我总觉得这样处理欠妥,儿子想再考虑一下,看有没有两全之法。”陈留起身说道。
“我老了,也不中用了,你的儿子,你去管吧。”老王妃垂泪。
“母亲,我,好吧,此事先这样,但是下定之事要往后推推,至少要等杜家离开京城,然后也不能大张旗鼓。”陈留一看老母亲掉泪,赶紧跪下说道。
“祖母,我不同意,这样充满心机的女子我不要。那怕是打死我,我也不娶。”陈瀚越想越恼,他此生最恨人家逼他,欺他。
“这事情由不得你,你先回去吧,让人好生的给你包扎一下,不行就找个大夫来看看。”老王妃本来高声再看到陈瀚的头部时候,声音又小了起来。
“孙儿告退。”“儿子告退。”陈瀚闷声说道。
由于失血不少,以至于起身有些摇晃,跪的时间好在不长,不然他非倒地不起不可。这倒霉孩子,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57、风雨之夕下
陈瀚黑着脸回到梧桐苑,从看门的老婆子到院里的小丫头,看他阴沉着脸,还头缠白布,基本都是大气不敢出了。
如今的梧桐苑里,因为陈瀚最近屡屡爆出祸端,更由于主母没影了,主子脸色日渐的阴晴不定,以至于人人自危。
梅影一走,绿漪马上关紧自己小院的门,低调到几乎不出院门。
凝碧由于小产失血过多,根本下不了床。
吴妈妈自梅影走后,就告病在家。
也就是青兰和青竹青莲,还能和陈瀚说上话,那些小丫头基本看见陈瀚就躲。
现在陈瀚那脸黑的都能刮下一层煤来,院子的人早就各指一事的,霎时如飞鸟投林一样,乱了一阵很快就清净了。
“公子,奴婢给你重新包一下吧。”青兰迎了出来,看到陈瀚的伤说道。
青竹更是心疼的看着陈瀚,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公子总是受伤。这不刚刚出去一会,就又挂彩回来了。
“都下去吧,我想静静。”陈瀚疲惫的说道。
陈瀚这一天过得,那真是精彩纷呈啊。从梅影出示盖了官印的休书,到卧房里的表妹,从父亲的愤怒到表妹的自杀逼婚,让陈瀚的脑子变成一片浆糊。
他这一十八年,除了在外惹祸引起父亲时常的责打,其他的由于老祖宗的保护和柳氏的纵容,一直都很通顺。
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书就打马看花,一群朋友,整日的游荡。在京城里,府里,都没人敢惹他。
可是今年这两个月来,受伤,冲喜,休妻,逼婚,这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陈瀚颓然的倒在床上,脑袋隐隐的刺痛,让他更是烦躁。起身到外面,摸出一坛子酒。然后也没走门,直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提着酒坛子,来到离梧桐苑不远处的一个假山顶上。这是他从小一烦闷,就会来的地方。找了最喜欢那块石头,坐下。
陈瀚看着夜空,心里一片空荡荡。抓起酒坛,喝了几口,觉得索然无味。就靠着石头上假寐,想着这些天的是是非非。
晚风温润,再加上头部有伤,一时间陈瀚有些朦胧。刚刚要睡过去的时候,被下面传来的嘁嘁喳喳的声音惊醒。他本不想听他人壁脚,可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一个耳力超强的人,他不想听也难。
“夫人让我问你,你是怎么弄的,还没上手,听说你还惹了他不高兴,被撵到院里了。”一个压低了嗓音,有些熟悉。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不过你回去和夫人说,能不能把上次的药也给我一份,就是青梅的那种。你知道,我如今靠不上去,只能试试那个了。”这个声音不太熟悉。
青梅的药,那是什么,陈瀚忽然想起青梅死前,他卧房里的香气。震惊的他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小声点,胡说什么,夫人什么时候给过青梅药,你不想活了。你看看凝碧,把他哄得多高兴,你不比凝碧差,怎么就上不去。”陈瀚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怎么和她比,她按着夫人的法子倒是怀上了,可不是一样没了吗,如今她可是怀疑到你们了。你回去还是说一声的好,不定那天她就捅破了这些,大家都没好。”陈瀚听到这里,人整个呆愣住了。
要是他再听不出来,他可就真是那个梅影嘴里的猪头了。那个一直都是对他有求必应的女子,那个十几年,一直都对他温婉微笑的女子,她竟然都是在算计他。陈瀚想到这里一阵气苦。
“她老子娘可是都在庄子里呢,她不安分的话,一家子还想不想好。”陈瀚终于听出这是那女人身边的柳妈妈。一个看到他比看到陈治,还要笑的温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