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笑着说:“姨娘刚查出有孕后,夫人专门吩咐厨房管事章大嫂安排几个厨子给姨娘做饭,谁做的合姨娘的口味就专门给姨娘做饭,后来有个叫田玉莲的厨娘做的才姨娘最爱吃,现在你和小公子的吃食都是她准备的!”
凌意可酸酸地说:“饭菜既然可口,妹妹就多吃吧,你可真是个有福人,先我们有子不说,现在又怀上了,你看看老夫人和夫人多看重你!”
若水恍然大悟地样子:“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厨子的手艺怎么越来越好呢,看来是换人了。不过这位厨娘每日精心给我和小公子准备吃食,真是用尽心思,你看早上的蒸蛋羹和菜泥粥小公子吃得多香。奴才们用心了就该打赏,小蓝,等会你亲自去还食盒,替我赏姓田的厨娘十两银子,让她以后好好服侍我和小公子,我还会赏的!”
凌意可忙说:“照顾好云姨娘原是我的责任,这位厨子菜做的合妹妹胃口,应该由我赏她,这银子还是由我出吧!就让小蓝送过去,告诉她以后若服侍得云姨娘母子满意了,一定还有赏赐!”
然后不由分说就命小丫头取来是十两银子交给小蓝。
小蓝忙应道:“少奶奶放心,等会我去还食盒,一定替少奶奶打赏她!”
卢姨娘笑着说:“是该赏罚分明,如果好坏一个样,奴才们还会尽心服侍主子?”
午饭后,凌意可和卢姨娘告辞回去午睡,小蓝去还食盒,却带着一个厨娘摸样的人进了院子,守门的嬷嬷不解地问:“姑娘带她进去做什么?”
小蓝笑着塞给她一块碎银子:“嬷嬷,今个中午少奶奶和两位姨娘一起用饭,说厨子的菜做得好,服侍云姨娘母子服侍得好,少奶奶专门给我十两银子赏给她,谁知这田厨娘说她服侍主子是本分,主子赏她是莫大的恩情,应该过来磕头谢恩,我总不能不让人谢恩吧,所以才带她过来!”
嬷嬷连忙笑道:“蓝丫头说的是,那就趁主子还没午睡快进去吧,没磨磨蹭蹭地扰人清梦!”
小蓝点点头,径直带田厨娘来到凌意可的院子,可是凌意可已经睡下,田厨娘倒也伶俐,跪在屋外磕了三个头算是谢恩,然后又来到若水的院子。
丫头仆妇们服侍完主子都去吃饭了,严妈和一个奶娘陪小翼儿午睡,若水正无聊地和小绿说话,小蓝带田厨娘进来后,对若水点点头,就掩上房门带着小绿退到外面守着。
奶娘含泪看着若水:“我的儿,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好几次我找到相熟的守门嬷嬷想过来看你,可是她告诉我说少奶奶安排了好几个人日夜盯着你的院子,只要我去了,必定会被发现,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敢过来,她还说你院里也有人被收买了,每日给凌意可可通风报信,我怕惹出不必要的猜疑,所以一直不敢过来,幸好你今日找了这么个托辞,咱娘俩才能见上一面,又不让别人生疑。你有话快说吧,不敢磨蹭久了。”
若水点点头,不敢耽误,也顾不上提及云家莫名搬走的事,连忙草草说了今日的处境,云荷雨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说:“公子生死莫测,这于家不敢再住下去了,我猜她是要等奉贞小姐嫁后就会动手,至于用什么法子,谁也猜不到,总之绝对干净利落不惹半点麻烦,大不了找一两个替罪羊而已。咱们想法子赶在奉贞小姐出嫁前逃出去,逃得远远地,等以后打听到公子回来了再说吧!”
“奶娘,我就是找你商议此事,我这几天总是心惊肉跳的,好像随时会有人要来害我,我们得赶快走,公子走时给我了一块安王府的令牌,说安王妃答应如果于家呆不下去就让我去安王府暂住,她会妥善安置我的,那可是亲王府,一般人不敢去寻事,我们就先住那里,等公子回来再说吧,万一公子不会来再另作打算!”
云荷雨点点头:“既然公子早有安排那就好,不过你怀有身子,再报上小公子,目标太大了,不容易逃走……”
若水惊恐地说:“不,奶娘!不要让我留下小翼儿,要走我们娘俩一起走,我绝不要把他留下!”
云荷雨连忙安慰她:“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把小公子留下的,可是要带着他逃走,这府里必须有人相助才行!”
“谁?这府里谁能相助我们?”
“青姨娘!想来想去只有她了,她谨慎心细,在侯府多年,有一定的人脉和能力,若她肯相帮,我们才能带着小公子逃走!”
若水想起青姨娘和善而又无奈的脸,信心十足地点点头:“奶娘放心,青姨娘真心待我好,若知道我今日的处境,一定会助我逃出的!”
“那就好,记着带的东西越少越好,除了银票什么也不要带,我们带着孩子目标已经够大了!还有就是,小公子已经过一岁了,离奉贞小姐出嫁还有十几天,这些天想法给他断了奶吧,到时路上方便些。”
若水正待点头,又迟疑着说:“如果我们逃走了,这院里奴才不是要被打死吗?我不忍心让她们受牵连。”
云荷雨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证不会让她们受牵连。两个奶娘是雇的贫家妇人,侯府最多逐出去罢了,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严妈那天可以支使她去陪老夫人,小蓝小绿都还可靠,还是带上吧,你是有身子的人,没有可靠人服侍也不行。”
说完附耳细细交待几句就匆匆走了。
第四卷 归去来 二百零二 逃离(二)
“姨娘!姨娘!快来看怎么呢?小公子怎么都不肯吃奶了?”
若水正在屋里抄写经书,两位奶娘抱着小翼儿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若水慌忙放下笔去看。
“怎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先不要慌张,慢慢说!”
抱着小翼儿的奶娘这才镇定下来:“姨娘快看,今个早上起来我给小公子喂奶,可是他刚吃一口就不肯再吃了,她喂也一样,玩的倒是挺高兴,可就是不肯吃奶!”
若水松了一口气,安慰她们说:“别着急,说不定他不饿,等会可能就吃了!”
“不是的姨娘,小公子饿了,刚才见我喝粥,急的直抓碗,分明就是想吃了,我吩咐厨房给小公子做了肉粥,他一口气就吃完了也不再闹了,我也就没在意,觉得一顿不吃也没什么。谁知中午还是这样,小公子明明饿了,可就是吃一口奶就放下了,喂他饭倒是吃得挺香的,奴婢不敢隐瞒,怕万一有什么不妥。”
若水焦急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这就去告诉少奶奶,让她请大夫看看吧。”
凌意可狐疑地看着面色红润、天真活泼的小翼儿,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我看翼儿挺好呀,没什么大碍,为什么突然不肯吃奶呢?可他是大家的心肝宝贝,千万不可出什么岔子,要不站么还是去告诉夫人看看吧。”
若水点点头,于夫人闻讯很快赶过来,仔细一看,小翼儿活泼可爱,精神十足,并无半点不妥,就让奶娘试着给小翼儿喂奶,可他吃了一口后,就再也不肯吃了。
于夫人狐疑地问:“你们可是吃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这几天有没有吃什么药?”
两人连忙连忙摇头:“我们的饭食一切如常,最近都没有服过药,想来想去并无半点不妥之处。”
若水试探着说:“说不定是小翼儿长大了,自己不想吃奶了,如果他喜欢吃饭,咱们就不要勉强他了,反正也过一岁了,该断奶了。”
于夫人怜爱地抱着他笑了:“这孩子好生奇怪,别的孩子死活都不肯断奶,他倒好,到时间自己不吃了。这样也好,省得咱们为断奶闹心,以后就让他吃饭吧!不过翼儿还小,两个奶娘就暂时先留下,等他长大些再说。”
若水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就按夫人说的吧!”
于夫人离去后,若水看着正逗弄小翼儿的凌意可,笑着说:“他倒是与少奶奶亲得很,要不就麻烦少奶奶照顾他一会,奉贞小姐快出嫁了,我想去送些贺礼与青姨娘,不知少奶奶同意否?”
凌意可本就喜欢长的很像奉直的小翼儿,又听从崔姨娘的话,每日想尽办法与他亲近,将来也好带些,听若水这样说,觉得青姨娘嫁女,同为妾室的若水送些贺礼也很正常,何况她巴不得与小翼儿单独相处一会,就点点头:“我的贺礼已经送过了,云姨娘送些贺礼也是应该的,你去吧,青姨娘要嫁女儿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多陪陪她,翼儿就先交给我吧!”
若水躬身谢过,吩咐两位奶娘看着点,别太累着少奶奶,就带着准备好的贺礼离去了。
青姨娘正带着一众丫头仆妇们收拾整理着嫁妆,见若水过来了,心里一喜,托辞乏了让她们先下去,吩咐人招呼小蓝小绿,就拉着若水的手进屋了。
掩了房门,若水一头扑在青姨娘怀里哭起来,青姨娘含泪说:“可怜的孩子,虽然老太太不许乱说,可是公子音讯全无,生死难测,你怀里抱一个、肚里怀一个,这府里谁能护得你们娘三个一生周全?现在有老夫人和夫人在还好一点,如果以后少奶奶到了家,她能容得下你吗?”
若水抬起泪眼:“姨娘,若你是少奶奶,丈夫生死难测,自己没有生养,只有妾室有子,你会怎么做?她还能等到以后当了家再说?”
青姨娘蓦然明白,杀母夺子,大宅门再常见不过的手段,如今就要用到若水身上了!
“公子有可能随时回来,有可能已遭不测,对她来说,当然是下手越早越好,但是我猜近日不会,因为她需要寻找机会,应该是奉贞出嫁后,就是对你出手的日子,所以你要尽快逃出去!”
若水点点头,狠狠地说:“她要对我下手,必然还要嫁祸于别人,到时又得害死一人。我要趁她谋划之前逃出去,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
“可是你本来就怀着身子,再抱着孩子怎么逃得走?即使逃了出去,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可靠的落脚处,很快就会被发现,如果被抓回来,就是少奶奶放过你,于家的家法也会要了你的命!如果把孩子留下,你能舍得吗?”
若水坚定地说:“姨娘放心,公子走之前就怕我在府里呆不下去,已经提前在京城里安排好了可靠的落脚点,我们出府后就拿着信物直接奔过去,府里绝对找不到。可是小翼儿我一定要带走,我千方百计地逃出去,不就是为了母子不分离吗?”
青姨娘迟疑一下说;“你不知道,公子临走前来找过我,托我照顾你,还说如果你实在呆不下去,让我助你逃出去,原来他早有安排。我原想你有小公子,这府里谁还敢害得你呆不下去,从没想过你会逃出去,谁知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助你们母子出逃。”
若水恐惧地说:“姨娘,事不宜迟,一定要赶在这几天逃出去!我现在每天提心吊胆,晚上都不敢好好睡,生怕自己不明不白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了,把小翼儿孤零零地扔在世上!姨娘一定要帮我!”
青姨娘心疼地拍拍她:“别怕,上次少奶奶想要去小公子自己抚养,你一口就回绝了,连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若突然就出了意外,也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她会寻找一个大家都在的机会,让你突然出了意外,然后嫁祸到别人的头上,洗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可能要等到奉贞出嫁后她们才会寻找机会!”
若水着急地问:“那我到底该何时逃出去?”
青姨娘思索一会,下决心地说:“奉贞出嫁那天!”
“那天行么?”
“行,怎么不行?你想想看,奉贞出嫁的仪式得整整一个时辰,仪式结束后还要送到大门口,这时候主子们都要去前堂和大门口送奉贞出嫁,奴才们也大都跟过去服侍,我们俩的身份不能参加,院里奴才又少,再加上来的亲眷也比较杂乱,岂不是逃走的好时候?你们就从上次那个小门逃走,只要不出意外!”
“可我抱着小翼儿怎么逃得出去?虽然少奶奶暂时不在,可她找安排了人盯着我,那几个陪嫁丫头也都在,被这么多人盯得死死的,我怎么逃?”
青姨娘摇摇头:“不用怕,我自由安排。你等会从这离开后就去找夫人,说是奉贞出嫁那天怕我伤心,想带着孩子过来陪我,夫人一准会应承,到那天你带上几个可靠人早早过来,记着随身物事越少越好,我自会作出安排!”
若水连连点头,见青姨娘安排的周密细致,感动地跪下去直磕头:“姨娘几次救若水于水火,此番大恩,日后必报!”
青姨娘拉起她:“咱们娘俩不讲这些虚礼,你和奉贞、奉贞都是我的孩子,为你们送了命我也心甘情愿,何况公子走时将你托付于我,我不敢有负。这五千两银票是公子交给我为你准备的,就怕你万一呆不下去,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你带好,虽说公子给你找好了落脚之处,但出门在外身上有钱心里才不慌。”
“姨娘放心,我定会万般小心,回去之后避过人就悄悄收拾好东西。若得逃出生天,以后再有相见之日,若水一定视姨娘如母!”
青姨娘抱住她:“你本来就和我的女儿一样。放心吧,以后定有相见之日,小翼儿总是侯家的骨血,还能一生流落在外?孤儿寡母只是权宜之计,他人之家怎可久住?以后你还得回来,小翼儿也必须依傍于家才能有好的前程。不过你记着出府以后不要轻易回来,除非见到我或者公子的亲笔信,免得被人诓回来!”
若水含着泪说:“这府里除了公子和姨娘我谁也不信,现在公子找不到了,只能信姨娘的。姨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说就是了。”
青姨娘想了想:“就这些了,若有什么难处,可放心去找福意居里打杂的陈嬷嬷,她会助你的。我差点忘了问,你们母子出去后得有可靠人照顾,你打算带谁一起走?”
“小蓝小绿已成我的心腹,又是服侍惯的,她们一定要带。不瞒姨娘,若水虽不孝,但家中爹娘却并未忘记我这个不孝之女,我进侯府不久,家里就派我的奶娘寻到侯府,奶娘为了暗中保护我甘愿在侯府为奴,她精明能干、见多识广,可定也要跟着我,有她跟着你放心吧。”
青姨娘松了一口气:“难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就这么着,逃走的事情你奶娘知道就行,先不要告诉小蓝和小绿。回去之后你要处处小心谨慎,免得走露风声!”
第四卷 归去来 二百零三 逃离(三)
奉贞出嫁的日子终于到了,仿佛可以遮掩奉直始终的不幸似的,满府张灯结彩,看起来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许多赶来参加婚礼的外地客人也提前到了,连同随身服侍的奴才,客院住得满满的,府里到处都有或主或奴陌生的面孔。
吉日早上卯时(早上5时至7时),侯府就已经闹腾开来,主奴都起来开始准备。年刚及笄的奉贞梳妆打扮得一新,穿着熠熠生辉的大红蜀锦绣金色牡丹嫁衣,痛苦着告别伤心不已的青姨娘,被扶着去家祠拜别祖宗和亲人。
若水一身普通的茜红色云锦家常衫子,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带上小翼儿和小蓝小绿,来到青姨娘的院子。
青姨娘正默默地流泪,奴才都被打发去服侍客人了,只有小叶儿陪着她,可是叶儿怎么也劝不下青姨娘,看到若水心里一喜:“云姨娘,你快劝劝姨娘吧,小姐出嫁是喜事,又是嫁到国公府里,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她别再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
若水点点头,令她带其他人出去,掩上房门劝青姨娘不可再哭了,青姨娘忍受泪,抽噎着问:“都收拾好了?”
若水连忙说:“只带了重要的东西,再把前天放在你这的那包首饰带上就行了,别的东西就不带了,免得被人看见起了疑心。”
“趁这会人都不在,赶紧走吧,等她们发觉了你们早就躲在公子安排好的地方了,不要磨磨蹭蹭地没走多远就被抓回来!”
若水点点头,青姨娘挥手叫进来小蓝和小绿,看着她们急急地说:“你们主子在这府里呆不下去了,现在得赶快逃命,称这会儿人都不在,赶紧和你们主子一起走吧,等方便的时候她自会告诉你们!”
若水定定地看着她们:“府里有人要害了我夺走小公子,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不得不逃了,前路莫测,如果你们愿意走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你们的卖身契我带着,现在就还给你们。”
小蓝和小绿震惊片刻后很快清醒过来,坚决地说:“我们是姨娘的奴才,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姨娘,我们一起走吧!”
青姨娘感动地点点头:“事不宜迟,快走吧,让叶儿送你们,记住我的话,千万不可大意!”
“姨娘,我从你这里莫名失踪,老夫人和夫人能放过你吗?给你带来麻烦怎么办?如果因此害了你,我会一辈子不能安宁的,我不能让奉贞一出嫁就没了亲娘!”
青姨娘微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我早想好了说辞,保准能应付的过去,再说夫人和我情同姐妹,会袒护我的。你们快走吧,别管我,我在侯府这么多年什么事没遇到,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但愿如姨娘所说,不要给你带来祸端。其实我觉得夫人心里是向着我的,她和老太太都是顶聪明一个人,焉能不知我为何无故失踪,所以我觉得她们不会太为难姨娘的!”
青姨娘点点头:“我深知她们的心理,所以才敢这么做,你放心吧,快走!有什么话等以后见了面再说吧!”
若水不敢再耽误下去,含泪挥别青姨娘离去了。
叶儿直接带着她们从屋子后面进了花园,一直往西面最僻静地方绕去,一路上小心地躲着人,专挑偏僻的地方走,小翼儿大概也感觉到了气氛紧张,竟然乖乖地不哭不闹。
还好,因为是大清早,再加上大多数主子奴才都去了前堂,竟然没有碰见人。七拐八拐越来越偏僻荒凉,一直来到一个几乎从未开过的小门,奶娘云荷雨早早就在这里紧张地等着,看见她们才松了一口去:“路上没被人发现吗?”
若水看见奶娘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姨娘说的很对,大概都去了前堂,这阵子又是大清早,没有遇到什么人。”
“那就好,青姨娘雇的车子就在外等着,咱们快走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若水点点头,挥泪告别叶儿,一行人赶紧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出了小巷之后,为避免被人发觉绕了一个大弯直奔安王府。
辰时(上午7时至9时),马车到了安王府外,若水掏出令牌吩咐小蓝递给门口的护卫,说是与安王妃有约前来拜见,护卫接过令牌进去了,若水惴惴不安地坐在马车里,生怕侯府察觉后追过来,恨不得赶紧进安王府躲避。还好,小翼儿第一次坐马车,大概觉得很新奇吧,东摸摸西看看倒也省事。
时辰不大,护卫终于出来了,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揭开帘子正待问,护卫却冷淡地说:“王妃今日有事不在府里,王爷也不在,府中没有主子,一众奴才不敢私放生人入府,几位还是请回吧,改日再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顿时都愣在那里,云荷雨很快清醒过来,连忙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护卫:“壮士行行好,我们是安王的故交,有令牌为证,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府上,即使王妃今日不在,这块令牌总不是假的,你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府,等王妃回来再定夺?”
护卫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坚决地摇摇头,若水心惊肉跳地看看周围,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云荷雨又掏出一大锭银子递过去:“有令牌为证,绝不会让壮士为难,王妃若回来得知你们赶走客人,说不定还会怪罪,要不先让我们进去吧?”
护卫看了看手中银锭,想换回去又舍不得,想了想说:“我不敢放你们进去,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实情,可千万不可出卖我!”
若水和奶娘吃了一惊,还有什么实情?
“壮士放心尽管说,你是一片好心,我们怎么会出卖你?”
护卫迟疑了一下说:“其实王妃在府里,可是管家去告诉她的时候,她不但让告诉你们主子都不在府里,还把令牌收了,说是堂堂一个安亲王的令牌,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所以我劝你们莫要纠缠了,还是快些走吧,别给自己若麻烦!”
若水和奶娘目瞪口呆,很快云荷雨做了决定:“咱们不要为难壮士了,既然此地不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车夫转过头:“到底要去哪里?”
云荷雨镇定地说:“城南山脚下,云归庄!”
马车很快疾驰而去,小翼儿兴奋地手舞足蹈,若水惊疑地问:“归云庄是什么地方?”
云荷雨转过头:“是安靖侯府的庄子,听说在城南山脚下,我们一路打听着去。”
若水惊呼一声:“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放心,庄子的管事就是我的旧识李管事,上一次帮了我们大忙,他人很可靠,而起平时主子们几乎不去庄子,现在府里有事,跟更没人会想起那里了。而起除了那里,我是在想不出还有哪里可去?蜀郡是绝对不能回的,客栈也不能去,侯府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先找遍城中所有的 客栈和蜀郡的沿途。你怀有身子,小公子还小,又不适合长途跋涉,我们还是先在那里安顿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