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比尹彩女地位低的主子大概只有兰溪一个吧,见兰溪恭敬有礼,呵呵一笑拉住她:“妹妹无须多礼,坐下吧,我们姐妹俩说说话!”

说完拉着兰溪坐在餐桌旁,看见桌上的饭菜愣了愣:“怎么,妹妹还没吃饭吗?原来是姐姐打扰了!”

说完径直坐在兰溪对面:“妹妹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见她是自来熟,兰溪反而放松下来,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古代的妃子,虽然只是个彩女,但好歹也算是皇帝的女人。

兰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尹彩女实在是不年轻了,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头上虽然戴着几样貌似真金白银的首饰,身上的宫装却已经很旧了,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面有菜色,眼馋地看着桌子上的肉包子。

兰溪压下心中一百个疑问,赶紧递了一个肉包子过去:“姐姐尝尝吧,反正妹妹也吃不了,倒掉怪可惜的!”

尹彩女点头谢过,接过来就吃起来,说是尝尝,其实四个包子她一个人吃了三个,还喝了一袋奶,兰溪愕然,这象刚吃过早饭的样子吗?

她吃饱喝足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兰溪示意小桃上了茶,请她在榻上坐下。

尹彩女显然很满意,拦兰溪一起坐下,侧过脸无比甜美地笑了:“我送的玫瑰糕子妹妹吃了没有?”

兰溪闻言差点跳起来,玫瑰糕子?她居然还好意思提玫瑰糕子!

不等她有所反应,尹彩女自顾自地说:“玫瑰糕子还是花贵妃娘娘生辰时赏的,我怎么也舍不得吃掉,就一直留着。直到上次来看妹妹,我想来想去,其他礼物都太寒酸,就把这个带过来了。”

哦,原来她不是使坏送来快过期的玫瑰糕子,而是一直舍不得吃放久了,看她刚才吃肉包子时狼吞虎咽的样子,难道平时吃不饱?这种人天生八卦,如果和她相熟了,能掌握不少情况。

兰溪满脸堆笑:“谢尹姐姐关心,兰溪感激不尽,玫瑰糕子味道好极了,到现在还齿颊留香呢。”

尹彩女满脸得意:“妹妹喜欢就好,我们姐妹俩从今个开始就做个朋友吧。妹妹刚来,不懂的事情很多,有什么事尽管来问姐姐好了,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兰溪只有连连点头致谢的份儿,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个尹彩女好象混得不太好呀,看着年龄不小了,却衣衫陈旧,好象还常常饿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彩女却拉起她:“走吧,咱们俩去你屋里说说话,小桃就在这等吧!”

兰溪已经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把尹彩女变得这么寒酸?莫非她要同自己说什么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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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公众章节 二十一、皇上的女人饿肚子

进了卧室,尹彩女羡慕地端详了兰溪一会,啧啧赞叹着说:“妹妹真是年轻美貌,和你相比我都老了,你又那么温顺,难怪皇上喜欢你!”

提到温顺二字,兰溪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尹彩女却忽然掩上房门,扑通一声跪下,抓住兰溪的衣襟,急切地说:“妹妹教教姐姐吧,教教姐姐该怎样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昨夜妹妹突然下线后,严尚宫号召大家一定要学习你的温顺,就是自己再痛苦也要让皇上开心,姐姐失宠很久了,所以才厚颜来请教妹妹!”

兰溪张口结舌,自己根本不是真的兰溪,对皇上如何在梅园临幸一事一无所知,想她是不情愿的吧,要不然怎么去跳塘?

尹彩女见兰溪没反应,眼泪顿时红了:“妹妹再不帮姐姐,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就教教我怎么个温顺法吧!”

兰溪哭笑不得,望着面色憔悴并且有了不少皱纹的尹彩女,灵机一动说:“如果每个女人都一模一样,皇上早就烦了,说不定皇上爱的就是姐姐与众不同的地方,姐姐切不可失了自己的特点,让皇上失了兴趣。”

尹彩女一愣,迷茫地说:“皇上喜欢妹妹是因为温顺,可喜欢我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当时皇上是为何临幸姐姐的?这就是姐姐与众不同的地方呀!”

尹彩女脸上浮现两片少女般的红云,双眼变得含情脉脉:“十年前,我还是贤妃宫中的大宫女,一次皇上被人下了媚药,进了娘娘的寝宫后药性犯了,娘娘已有身孕,既怕伤了腹中胎儿,又不愿别人受宠,那时我年方十八岁,正当妙龄,娘娘就托辞净手出了寝宫,让我给皇上送茶……”

她的脸更红了,呈现出少女一般的娇羞之态:“皇上一口气喝完扔了茶杯,就把我拉上锦榻撕衣服……”

兰溪明白了,原来她无意中做了解药,别人病好后却丢弃一旁了,只封了个彩女当药钱,生生误了她的一生,不过她的生活不至于困顿到这种地步吧?

尹彩女猜中了兰溪的心思,叹了一口气说:“妹妹刚来,不知这里生活艰难,等过了一年半载,皇上再不召幸妹妹,到时妹妹也会衣着寒酸、腹中饥饿了!”

兰溪一愣,衣着寒酸,腹中饥饿?堂堂一国之君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妹妹不知,如果失宠了,明里按照品阶衣食供应一点也不少,其实等到我们手时,就被克扣得差不多了。就说那个肉包子,发给妹妹都是好的,可是发给我的又干又硬快发霉了,有一次米饭竟然是用生了虫的米做的,恶心死我了!”

兰溪一惊,不是都欺生吗?她入群时已经深有感触,怎么会对她一个新人比对有八年资历的彩女还要好?

“不会吧?姐姐资格这么老,兰溪可是新人呀?”

尹彩女苦涩地摇摇头:“宫里不比群里,不看地位和资历,只看是否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妹妹刚刚被皇上临幸不久,那帮奴才们是怕皇上对妹妹还有些新鲜感,所以不敢太过造次,等过了三两年再不见召幸,妹妹的日子只会比我更差。”

尹彩女看到兰溪表情大变,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继续说下去。

“妹妹再看看我的衣服,我们品阶虽低,但宫务局按季节每年也有四套新衣供应,可是如果失宠了,衣服以次充好不说,还要花银子才能领出来,想让饭食好一点更要花银子,三下五下月银就没了。我家里穷,自从升了彩女之后,家乡人都道我做了娘娘,我每年都要托人把攒下的银子捎回家帮衬度日,所以才处处苛待自己。”

兰溪已经完全相信了,她这幅样子绝对不是骗人的,一颗对新生活满怀希望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所以妹妹一定要趁皇上还有几分新鲜感,争取再侍寝几次,服侍的皇上高兴了,说不定赏你个美人或是才人当当,待遇比这里好了很多倍,就是失宠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姐姐我还想靠你提携呢!”

兰溪好奇心顿起:“那姐姐的月银一定比兰溪多吧,住的房子也一定比兰溪大?”

尹彩女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难怪人说妹妹以前是做粗使宫女的,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呢!从八品和正八品待遇是一样的,吃穿用度不比妹妹强半分呢!不过往上升容易些,如果升为七品的常在和答应,月银才会涨到十两,六品的美人和才人月银是二十两呢!”

兰溪点点头,恭恭敬敬地说:“谢姐姐指点,不过兰溪有一点不明白,姐姐以前不是服侍贤妃娘娘吗?为什么不同贤妃娘娘住在一起?新晋封的王彩女不是仍随皇后娘娘住在坤宁宫吗?只要贤妃娘娘肯出面求皇上,升姐姐一阶有什么问题?十两月银要比五两宽裕得多。”

尹彩女闻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妹妹不知,皇上临幸了我一次后,就再置之不理,贤妃娘娘嫌我不能助她争宠,就把我打发到这里再也不管了,我还悄悄溜去求过她几次,都被她赶了出来!皇后娘娘留下王采菱,不过是希望皇上能多去坤宁宫几次,过段时间如果王采菱失了宠,也会被打发过来的。”

兰溪闻言更加心灰意冷了,她好歹是服侍贤妃的大宫女出身,也算有些背景和人脉,失宠之后都过得如此之差,自己失宠了只怕还不如她。

见她不语,尹彩女又好言相劝:“妹妹现在还过得下去,感觉不到姐姐的苦恼,可你不听我的话,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就要告辞离去,正待走时却面色一红:“姐姐还有一事相求。我的热水器坏了,本来宫务局应该免费维修的,可是他们却要十两的赏银,我一气之下就一直没修。这几个月来没处洗澡,只好到处蹭,我已经五天没洗澡了,厚颜求妹妹允许我用用你的洗澡间!”

兰溪愕然,失宠了日子就要差到这等地步?连洗澡水也要靠蹭?

她同情地看着尹彩女:“姐姐尽管用吧,你过来时怎么没带人服侍?要不要派小桃去传?”

“算了吧,小红这丫头病了好几天了,不但不能服侍我,还得我照顾她。那个啥,我跟妹妹商量一件事,以后能不能长期让我在你这里洗澡?万一你的热水器坏了,维修用的赏银咱们一人出一半怎么样?你放心吧,我三天洗一次就行!”

兰溪呆呆地看了她半晌,简直哭笑不得,前世听说过有拼的、拼饭、拼屋的,没想到宫里还有拼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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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公众章节 二十二、走访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尹彩女,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此人天天来烦她,再三天来洗一次澡,那也真够要命的。

她的处境也深深刺激了兰溪,不会玉女院里的女人们都过着尹彩女那样的日子吧?那岂不是预示着自己的后宫宅女梦要破灭了?

想来想去再也坐不住,决定立刻就去玉女院其他主子屋里去拜访,看看她们生活得怎么样,这个时候去刚好能看看她们午饭都吃些什么,是不是象尹彩女说的那样不堪,也好趁早为以后做打算,

衣柜里就那么几件衣服,也没什么挑拣的余地,兰溪想到尹彩女身上寒酸的衣物,觉得还是不要太出彩的好,刚来就招人妒忌,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挑了相对素净一点的天蓝色襦裙,吩咐小桃梳了一个简单的髻,插了一根金钗和银簪,再无其他首饰,素面朝天、脂粉不施。小桃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满意:“更衣是新人,应该打扮得喜气些,如果你实在不想穿桃红色的衫子,不如把这几枝红色的堆纱宫花戴上,添几分喜气,以图个吉利。”

“没事,我觉得挺好呀,这些天开始热了,打扮得素净一点看起来清爽。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快走吧。”

正待出发,小桃忽然拉住她,嗫嚅着说:“小桃忽然想起一件事,徐常在是玉女院地位最高的,给她的见面银子和别人一样似乎不妥呢,不如把剩下的一两也包进去吧,她一看就知道和别人不一样,一定会喜欢主子的!”

兰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一两可是我剩下的最后一点银子呀,难道非要把我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吗?”

小桃抱歉地看着她,笑容比哭还难看:“反正该花的银子已经花了,再多花一两就一切搞定了,主子以后日子还长着,最好不要得罪她。”

兰溪恨恨地无语,眼睁睁地看着小桃往一个红包里塞了最后一两银子。

第一次走出房门,兰溪又紧张又兴奋又有几分期待,外面可是传说中的皇宫呀!应该是处处假山奇石、小桥流水、奇花异卉,每座房子都掩映在绿树和鲜花之中。

门外竟然不是院子,而是一个小小的走廊,一侧有木栏杆,可以站在这里凭栏了,虽不能远眺,却也可以赏景,兰溪心中一喜,经过走廊,才来到了院子。

粗看一眼却大失所望,不过普通的绿树青篱和水泥小径而已,打理的也不干净,草坪里还有许多杂草,偶尔可见一两株普通的鸡冠花、串串红和美人蕉,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池塘,水可疑地发绿发暗,也不知有没有鱼,如果掉下去再被捞上来,头上身上一定挂满绿色的水藻之类,自己被从池塘里捞上来时,是什么恶心样子?

这就是皇宫?庭院普通的就象走进了前世的校园或者居民小区,象征性的有一些绿化和花卉,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一个太监或是宫女,兰溪有些不解。

小桃学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更衣不知,玉女院除了各位主子的贴身宫女,还有二十名粗使奴才,十个在膳房,剩下的十个专管养花种草、打扫庭院和看守大门,本来也足够了,可是这些奴才奸滑,只要给管事的使些银子或者服侍得他高兴了,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乱子就行,根本没人肯好好做事。”

兰溪有些气愤地说:“管事是个多大的官呀?宫里就没人管了吗?他再怎么着也是个奴才呀,这么欺负主子怎么行?”

小桃吓得敢紧摆手:“更衣勿言!更衣勿言!小心传到他耳里给你穿小鞋!”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任由他翻了天我也不说了!”

兰溪气乎乎的,可是满院比她地位高资格老的都没办法,她一个垫底的又能怎么样?还是不要强出头了。

走了一会兰溪才想起还不知道目标是什么,赶紧问小桃,小桃惊讶地说:“更衣糊涂了,当然要先去五位常在那里,然后是五位答应,再是四位彩女,主子先去拜访玉女院的主事徐常在吧,她今年三十二岁,年龄和资格都是最老的!”

兰溪惊讶了,三十二岁的常在,可真够老的,皇上才二十八岁,名符其实的姐弟恋,他不会也喜欢熟女吧?难怪放着满宫的青春美少女不喜欢,偏偏要喜欢资深美女花贵妃。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兽性大发去强暴兰溪呢?难道他心理有问题?

“那个小桃,皇上是不是喜欢姐弟恋,这个常在可真够老的,比皇上大了四岁,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不升职,还在做常在?”

小桃扑噗一声笑了:“更衣可真逗,什么姐弟恋呀。这五位常在和五位答应都比皇上大,她们是皇上大婚前三个月,太后特意选了又美貌又年长懂事的宫女,任务就是教会皇上男女之事,等到皇上大婚,她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兰溪“啊”了一声,原来她们是供皇上试婚用的,堂堂的皇上这种事还要人教呀?是装纯洁还是真的笨?不过他也太无情了,学会了就不理人家了,一点不懂尊师之道,成婚十二年了,老婆娶了一大群,孩子生了一大堆,就把她们忘之脑后,也不知道升升职安慰一下。

“哎,她们真够可怜的,教了一个没良心的学生,十二年来不知看望老师不说,就连品阶也不知道给升升!”

小桃先是被她逗得扑噗一笑,细一想又吓了一大跳,看看周围没人,这才放下心来:“更衣切不可乱说,枉言君过轻则打入冷宫,重则一命呜呼。当年太后在宫中选人,多少宫女挤破了脑袋又争又抢,她们能选上实在是极幸运了,不但做了主子,每月有十两月银,还有两个奴才服侍,家人也可免了徭役赋税,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兰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好象很不错,如同一步登天呢,可她们当年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却在教会望帝男女之事后,生生被晾了十几年甚至一生,如花的容颜一天一天消褪黯淡,大好青春硬是被耗完了。

希望尹彩女只是个案,别人过得还不错,只来了几天,受到的打击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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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公众章节 二十三、常在名徐娘

兰溪怀了一线希望走进徐常在的房子,也许不全是尹彩女说的那样,可刚一进屋她就大失所望,房子是比她的大一些,却陈旧得多,墙壁严重泛黄而且不洁净,客厅的坐榻和家具虽比她的多,却油漆斑驳,锦垫也有些破旧,兰溪真的有些吃惊了,徐常在是玉女院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个,难道仅仅因为失宠多年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哪有第一次见面不理主人先打量人家房子的?赶紧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行礼,诚恳地说:“兰溪应该早就过来,却因为生病起不了床才拖到今天,又一直做粗使宫女,没学过什么宫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常在姐姐恕罪!”

然后从托盘里取出唯一一个最大的的红包,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假意说:“兰溪知道常在什么也不缺,实在想不出什么样见面礼能入姐姐的法眼,银子虽然俗了点,却也是一点心意,请千万收下!”

徐常在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妹妹太客气,难怪受宠,就是招人疼嘛。姐姐虽然已不做奴才很多年,但也深知为奴之苦,先恭喜妹妹了,我闺名徐娘,以后别常在常在的,听着生分,就叫我徐娘姐姐吧,枝儿还不快倒茶!”

兰溪几乎是憋出了眼泪才忍住笑,那有女人家名叫徐娘的?难道她七八岁烂漫之时也叫徐娘?十三四岁豆蔻年华也叫徐娘?十七八岁青春正盛也叫徐娘?

落座以后趁机打量,发现徐常在不是一般的老呢,虽然轮廓清秀,腰肢纤细,可是面有菜色,眼神黯淡,满脸细纹密,颧骨突起,比人家四十多岁的人还要老得多。

咂了一口茶,徐常在却命令奴才都出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落下两行泪来,冲掉了些许脂粉,再配上细密的皱纹,看着有些滑稽。

“妹妹一看就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有些话姐姐才敢放心对你说。我虽是玉女院的主事,却已经门前冷落车马稀好多年了,和皇上也只做了一夜夫妻,我一生一世也不能忘记,可是皇上他却忘了,这么多年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我们俩的初ye呀!”

兰溪看着那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自己,表情无比夸张,不可置信地问:“初ye?皇上居然把初ye给了姐姐?”

徐常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们俩都是初ye,每年过节时发祝贺短信,我都提及,希望能唤起他青涩美好的记忆,却从来没有半点作用!”

看着徐常在痛苦的样子,不忍地劝道:“也许皇上是公务繁忙吧,姐姐不要太在乎,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就行!”

徐常在摇摇头:“没了皇上的宠爱,何来的舒心?后宫的女人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没有了这个,比路旁的野草还不如,我空调坏了三年却穷得修不起。”

兰溪完全相信徐常在的话,无比同情地问:“一个人的初ye只有一次,皇上哪能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不是他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才不愿再提及?”

提起初ye,徐常在的眼睛渐渐发迷,声音呢喃起来:“不是的,那一夜我们从青涩到销魂,那种感觉无比的美妙。当时我刚刚二十岁,太后说我面如桃花,肤如润泽,又年长懂事,从那么多宫女里选我做了常在,为的就是教会皇上闺房之事。”

兰溪的好奇心被无限度的勾起,无比八卦的问:“那后来呢?”

徐常在依然陶醉地说着:“后来太后在十名侍寝宫女里,选中我和皇上度初ye,让嬷嬷教我看了*,赐我香汤沐浴,还细细地涂了香露,光着身子只披着一层薄纱进了承恩殿的寝宫,皇上只有十六岁,他长得可真美,看到我进来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珠子都直了,可就是不敢动。我虽然很害羞,可想起太后的嘱咐却不敢退缩,就主动脱guang了衣服上前扶他上了龙床……”

说着说着脸红得胜过胭脂,象少女一样用手捂住脸,声音嘤咛着说:“皇上什么也不懂,被我脱guang了衣服之后只知道直直的看着我的身子,象个害羞的少女一样动也不敢动,全凭我摆布,我就按嬷嬷交待的先把他脱guang了,然后才把他给教会了……”

兰溪都快要笑死了,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佳丽三千、阅人无数,在梅园里象禽兽一样的皇帝大叔竟然还有这种窘迫丢人的时候?

沉浸在往事中的徐娘前辈根本没有查觉她的失态,忽又满面痛苦地说:“可是那一夜之后他却再不肯见我,第二夜就去找白波波那个贱人,她除了奶大还有那点好?”

兰溪明白了,昨夜有个网名叫“那一夜我终生难忘”的主子,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位徐娘前辈了,不过她的真人照片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旧照。

色鬼皇上的第一次一定很急切很窘迫,说不定还糗大了。他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天子龙孙,怎么连这种事也靠女人教呢?应该是他主动向女人发起进攻才是,所以他终身都不愿再面对初ye那个看尽他丑态的女子。

徐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有件事求你,我娘家穷得叮当响,家乡人又都知道我做了娘娘,如果我给爹娘银子少了,他们就传言说我失宠被打入冷宫了,害得我娘天天哭,所以我能省尽量省,也要把银子给家里人,空调坏了三年都没修,夏天就靠芭蕉扇度日!现在有妹妹这个贴心人,我热的受不了就去妹妹那里,咱姐俩说说知心话!”

兰溪心里暗暗叫苦,刚打发一个蹭洗澡水,又招来了一个蹭冷气的,不行,得想办法打发了,要不还被烦死。

她苦笑一声,用自己都鄙视的语气说:“谢谢常在姐姐厚爱,我巴不得天天和姐姐在一起,可谁知空调还没用过一次,奴才就说坏了,修一次得十两银子,我还想省下银子给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