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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入东宫：皇孙手段
轩辕止珞对此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道：“二哥的东宫果然非比寻常，就连东宫的宫女也出落的不逊高门淑媛，让人看了挪不开眼，不如二哥送弟弟几个，让弟弟也学学如何调教下人。”
“既然四弟开了这个口，孤又怎好拒绝，晚点孤就让欧阳氏挑几个伶俐的送到信王府上。”轩辕止琛点头答应。
“弟弟这儿先行谢过二哥。”轩辕止珞对轩辕止琛拱了拱手，而后看了慕解语一眼，“弟弟厚颜，见这丫头对了眼缘，不知道二哥舍不舍得割爱？”
轩辕止琛眉毛一挑：“这个孤可不能做主，这丫头是敏妹妹送给烨儿的，烨儿素日来颇为倚重，四弟要想要了去，还得让烨儿同意。”
轩辕止琛的话让轩辕止珞唇角一僵，只得又盯了慕解语两眼后作罢。毕竟做叔叔的怎么可能向未知事的侄儿要女人？而且还是在侄儿“重病”之际。
“王爷…”就在此时，轩辕止珞身边的一个大将，在寝殿之外探了一个头出来。
轩辕止珞见此，对轩辕止琛拱了拱手，就抬步走了出去。
轩辕止琛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对着他的贴身内侍徐汇使了一个眼色，徐汇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下。
徐汇很快就回来了，低头在轩辕止琛耳边说了什么，轩辕止琛的脸色微凝，不由的抬眼看了慕解语一眼。
慕解语感受到了轩辕止琛的目光，抬首恰好捕捉到了轩辕止琛眼中一闪而逝的冷色，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片刻之后，轩辕止珞回来了，将一块粉色的小碎布递给了轩辕止琛：“二哥，弟弟手下之手在朝霞殿后院寻到了这一片碎布，这块碎布上沾染着泥浆，弟弟愚见，这泥浆应是皇子殿秋伊河内的黑泥浆，故而弟弟怀疑刺客已经混入朝霞殿，还请二哥将东宫所有宫女召集出来，以防刺客浑水摸鱼。”
轩辕止珞的话正好预测到了慕解语心头不好的预感，令慕解语暗自懊恼自己大意，竟然不慎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物证。
在铁证面前，轩辕止琛也无法搪塞，只能肃容命令徐汇：“将所有宫女召集道朝霞殿前。”
“铁武，你协助徐公公。”轩辕止珞立马吩咐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大将。
“是，王爷！”
徐公公闻言，不着痕迹的抬眼看了轩辕止琛一眼，却见自家主子没有任何指示，才和铁武一同躬身退下。
“疼…”轩辕承烨突然有呻吟了一次，“初一…”
慕解语立刻上前几步，站在脚踏边，倾身低声问道：“小殿下。”
“初一，我好疼。”轩辕承烨说着，向慕解语颤抖的伸出两只手。
守在床帐两头的宫女立刻撩开透明精致的锦绣帐帘，慕解语也立刻半跪在脚踏上，俯身在床边：“小殿下，你会没事儿的。”
“初一，你抱着我，给我讲讲故事好不好？”轩辕承烨低声要求。
慕解语还是转过头看了看轩辕止琛，得到轩辕止琛的许可后，才抱起轩辕承烨：“小殿下，奴婢给您讲一个丑小鸭的故事…”
200.入东宫：皇孙手段
“太子爷，奴才已经将所有宫女都叫到殿外。”很快，苏计就躬着身子走了进来，现在给轩辕止琛行了礼，再禀报。
轩辕止琛轻轻一颔首：“四弟，请吧。”
“多谢二哥。”轩辕止珞正要提步，突然有顿住，侧首看着扫了一遍殿内的宮婢一眼，对着轩辕止琛笑道：“二哥，你看这刺客是在朝霞殿外漏了马脚，这朝霞殿的宫女…”
轩辕止琛自然听得出轩辕止珞的言外之意，却面色一冷：“四弟，烨儿此刻身边离不了人，这几个丫头孤担保无事，若是出了岔子，由孤一律承担。”
轩辕止珞见此也不好勉强，轩辕止琛的态度如此强硬，他总不能说有内侍太医在吧？这不是和太子撕破脸么？
又看了一眼侧坐在锦榻之上，温和抱着轩辕承烨，轻声讲着故事的慕解语，轩辕止珞才踏步出去。
旭日东升，晨光似轻柔透明的纱衣铺下来，漫过绿野江河，爬上山峦群峰，笼罩红墙绿瓦。
皇城东边最华丽的宫殿沐浴在阳光下，更显金碧辉煌。一院子的宫女整齐的站在朝霞殿前，清风徐来，彩衣飘飘，芬芳浮动，让院子内盛开的百花都有些黯然失色。
“太子爷，除了朝霞殿二等宫女初一，三等宫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在殿内服侍长孙殿下以外，东宫包括杂役在内三百三十三名宫女都在此。”东宫内务管事苏计双手高高的捧着名册，躬身立在殿门之前，石阶之上的轩辕止琛面前。
轩辕止琛只是眺目一望，就收回目光，瞥见苏计送上来的名册，依旧负手而立：“将名册交给信王。”
苏计立刻小步走到轩辕止珞的面，将名册递上。轩辕止珞也没有伸手接，而是目光却冷冽的看着院子里的宫女：“本王将你们召来，是因为东宫有刺客混入你们其中。”
轩辕止珞说着故意一顿，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过所有人，见这些宮婢个个都脸色变白，眼中闪过惧色，却没有一个出声议论，甚至发出一点呼声。心里不由赞了一下东宫的下人果然非比一般。
而后才又开口道：“为了确保太子爷和长孙殿下的安全，本王不得不严家盘查，一会儿会有人念着你们的名字，被念到名字之人，自己上前来，报上姓名，年龄，差事，以及同屋者。”
轩辕止珞说完，就朝着苏计使了一个眼色。苏计看了看轩辕止琛，见轩辕止琛点头，才站直身子，扬声喊道。
“素心——”
话音一落，站在最前方一个年近三十，身着管事宫装的女人款步上前，恭敬的福身行礼：“奴婢素心，参加见太子殿下，信王爷。奴婢今年二十有七，领制衣方管事，与小厨房管事素和同屋。”
素心说着，轩辕止珞的目光看着苏计名册上的记录，点了点头，苏计挥退素心，接着念下一个名字。
在屋内的慕解语暗自惊心，好在轩辕承烨聪明，将她留在了屋内，按照轩辕止珞这样的问法，只要一点到她一准露馅。
201.入东宫，皇孙手段
可是多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轩辕止珞是认定她就在东宫，等到宫外的审问完，没有发现异样，自然要回头来审问她们几个没有到场的人。况且慕解语敏锐的感觉到轩辕止珞已经对她有所怀疑，否则方才就不会开口向轩辕止琛索要她。
心中虽有些紧张，可慕解语抬起头，目光透过金丝锦绣鲤鱼腾江檀木屏风扫了一眼外面立着的铁武，很明显铁武是一个功夫不俗的人，留在这里是要监视她和另外四个婢女。有铁武在，她没有办法开口从另外四个婢女身上套话，也不能问轩辕承烨，而且就算问轩辕承烨，轩辕承烨也一定不知道初一的年龄和同屋者。
慕解语只能凝神细听外面的话，总有一个人会提到与她同屋。至于年龄，慕解语还是报了一丝希望在轩辕承烨的小手上画着。
可惜轩辕承烨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愧疚，对慕解语摇了摇头。
如此，慕解语只能静心去想其他对策。
轩辕止珞的方法简单有效，任何人匆忙之间闯入东宫，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混入宮婢之中，都不会熟悉自己假扮之人的身份。也来不及找地方匿藏，她比较幸运，是因为有东宫的主人相助，可时间之上依然匆忙，是真是假，只要一试便知。被问完的宫女就可以下去做事，也不会耽误东宫的事物。
所以，才仅仅半个时辰，外面的人就被审完了。而轩辕止珞自然再度走进寝殿，这一次目光更加刺目的看着慕解语。
“你们五人站出来。”苏计在轩辕止珞阴沉的目光下不得不出声。
立春四人立刻动身站了过去，慕解语也要起身，却被轩辕承烨拉住：“初一…不准走。”
“王爷，长孙殿下一直是由白姑姑和初一姑娘照顾，今儿殿下身子不适，您看…”苏计觉得轩辕止珞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但他毕竟是东宫的人，心也向着东宫。
“在哪儿发问，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四弟你就这么着问吧。”轩辕止珞还没有说话，轩辕止琛就先一步开口。
轩辕止珞没有说其他的，伸手指住立春：“从你开始。”
慕解语听着立春禀报，却感觉轩辕止珞的目光一直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能有丝毫异动，甚至不能多看轩辕止琛一眼。
等到立冬也说完后，慕解语才轻轻拍了拍紧紧拉住她的轩辕承烨，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将轩辕承烨放下，站起身对着轩辕止琛与轩辕止珞福身道：“回禀殿下，奴婢初一，二八之年，有幸服侍长孙殿下，与初月同屋。”
慕解语说得坦然，声音没有一丝的不妥，却让看着名册的轩辕止珞蹙起了眉，而一旁眸光幽寂的轩辕止琛却染上了笑意。
初一是她手下的人，虽然她不认识这个丫头，但因为她对于轩辕承烨格外的上心，故而白薇在选人时，提及过一些，其中就有这丫头是六年前年前从锦城大灾救出来。
202.入东宫：皇孙手段
六年前锦城大灾，慕解语派白薇收留那些孤儿孤女，买下被贩卖的未及十岁的孩子培养，其余送走安顿。慕解语安排的培训流程至少三年，宫内的宫女至宏安元年开始，三年一选，她只让白薇在两年前送过少数几人进宫，宫中选宫女年龄在六岁至十三岁，为了稳妥，白薇必然会选择年龄较大，已经定性的丫头送入宫中，再加上初一的容颜搁在那儿，慕解语也不难猜出她才十五六岁。前后一核对，答案也自然就出来了：不是十五就是十六，那就大胆一猜。
很显然慕解语猜的对，故而轩辕止珞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你生于哪日？”轩辕止珞不死心的继续问。
慕解语依旧恭敬的回答：“三月十一日。”
三月十一日，乃是三年前南江大灾之日，慕解语收留的孩子都以那日为生日，因为慕解语要他们永远记得曾经的苦难。
轩辕止珞眼神更冷：“何时入宫？”
“奴婢两年前入宫。”慕解语从容应对。
“入宫两年，你就能做长孙殿下的贴身丫鬟，可见你是一个机灵的。”轩辕止珞意味不明的赞了一句。
“奴婢会讲些小故事，博了长孙殿下的喜爱。”慕解语再答。
“四弟对这丫头倒是格外上心。”轩辕止琛见轩辕止珞不肯罢休，冷笑道。
轩辕止珞一噎，毕竟他讨要在前，如今追着不放，自然会让误会。然而，他反应也不慢，对着轩辕止琛道：“二哥莫恼，弟弟绝无他意，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可疑。”
“何处可疑？”轩辕止琛问。
轩辕止珞没有说话，而是道：“二哥容我再问几个问题。”
轩辕止琛蹙了蹙眉，却没有阻止的立场，而是对着徐汇冷声道：“去偏殿看看那群老东西到底商量个头绪出来没有，长孙殿下身子岂是能够拖着的？再去宫门口看看郡主到了没有？”
轩辕止珞自然明白轩辕止琛的言外之意，于是赔笑道：“二哥再容弟弟放肆一回，弟弟就再问三个问题。”说完，也不去看轩辕止琛的脸色，而是目光如炬的看着慕解语，“你今日起身后，都去过什么地方？”
轩辕止珞的话让慕解语心口警钟大作，小心斟酌了后才回答：“奴婢今日起身后，去了小花园替长孙殿下看了看殿下种下的花草。”
轩辕承烨小花园内有慕解语为他种下的几盆花，轩辕承烨每日都要去看上好一会儿，这事儿整个宫里无人不知。她想着方才初一跟着白苓去过一趟后花园，要是身上沾了什么，也能说得过去。反正她说什么，轩辕止珞就算是问了轩辕承烨也不会被戳穿。
“之后就一直陪在长孙殿下身侧？”轩辕止珞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明明轩辕止珞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不慢，却莫名让慕解语有了一丝压迫，她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轩辕止珞看出来了？
可心里纵然千思白转，却也不能迟疑，于是咬牙道：“是。”
轩辕止珞目光如刀，凌厉的看着慕解语裙摆遮住的绣鞋： “那你鞋底为何有黑灰？”
203.入东宫：皇孙手段
慕解语猛然低头轻提裙摆一看，果然看到绣鞋边缘之上有一点点几不可见的黑灰，这黑灰带着一丝油渍，很明显是去了小厨房才会不慎沾染到。原本她就是因为之前的绣鞋有泥土草屑才谨慎的换了鞋，换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点点细节。
轩辕止珞的眼睛果然够毒！
慕解语的反应也不慢，从来不愿给人下跪的她，也不由的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轩辕止琛请罪：“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今日一早起来，就饥饿难耐，趁着素和嬷嬷还未起身，偷偷去了小厨房想看看有没有昨夜的存食…奴婢知错，请太子爷恕罪。”
慕解语的话及恰当的解释了她的鞋子上为何有黑灰，又让觉得她的隐瞒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主子还未用膳，做奴才的就不能先吃，这是大不敬之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轻则一句话可以带过，重责杖责致死亦不过，端看主子怎么处置。
轩辕止珞脸色一变，正要再出声质问，轩辕止琛却先一步高喝道：“来人，把这个目无尊卑的奴婢拖下去。”
徐汇是轩辕止琛的心腹，只要轩辕止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立刻就能心领神会，当即对两个太监下令：“拿下！”
“殿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做戏做全套，慕解语大哭大喊了起来。
“且慢！”
“四弟，这是东宫的内务。”轩辕止珞伸手想要阻拦，轩辕止琛挺身上前挡住轩辕止珞，目光冰冷，“怎么？四弟是觉得孤没有管教之能，要代替孤处置东宫的奴婢？还是要教孤驭下之术？”
轩辕止琛的话不可谓不绝情，无论是要代替他处置东宫的奴婢，还是教他驭下之术，都是大逆不道之举！他轩辕止琛是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当今天下除了皇帝就连皇后都不敢代替他做出任何决定，更遑论是教他驭下之术！
轩辕止珞此刻只要出手阻止，一个图谋不轨之罪必然少不了。
也正因为如此，轩辕止珞更加的不甘。会造成他在轩辕止琛面前处处受制的缘由，无法是他们一个是储君，一个臣子，同为皇帝的儿子，他自问谋略才能样样不比挡在面前的人差，可是挡在面前的人那一袭正黄色的盘龙蟒袍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因为，正明黄色除了帝后二人之外，当今天下唯有眼前这个人才能公明正大的穿上。
“臣弟不敢！”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愿，轩辕止珞都不得不退让服软。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他怀疑的对象这样被带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对着轩辕止琛躬身的那一瞬间，袖袍一挥，寒芒一闪，一枚飞镖直射慕解语的胸口。
轩辕止琛没有想到轩辕止珞会当着他的面使暗招，想要阻止之事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飞镖朝着慕解语飞射而去，心口一缩，一声大喊差点就冲口而出！
204.入东宫：皇孙手段
危险的气流袭来，慕解语按捺住本能的要动手反抗，当即脚下一崴，身子猝不及防的一倒，飞镖还是擦过她的脸颊飞射而出，在那一张娇嫩的容颜之上留下了细长的一条血痕。
轩辕止珞见此，细长的凤目一眯，毒辣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慕解语血红的伤口下一点不正常的白！
白苓给慕解语易容，并没有用人皮面具，而是一种特质的波如蝉翼的雪胶，这种东西极为少见，贴在脸上几乎会与皮肤融为一体，再在胶上画出要易容的模样，将细节处加以修改，就会完美无瑕。
那一只飞镖恰好割破了雪胶，初一的皮肤虽然也很白，可毕竟没有慕解语肌肤雪嫩，顿时就露出了破绽。
轩辕止珞目光带上了笑意，大步上前要去擒拿慕解语。
“噗…”
“长孙殿下——”
“太医——”
这时躺在床上的轩辕承烨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惹来一阵惊呼，身子也滚下了床，骨碌碌的滚了好几圈，在一群人跑上前要抱住轩辕承烨之前滚到了慕解语的面前，脸色苍白的吓人，颤抖的伸出两只手，“初一…初一…”
慕解语也是骇了一跳，立刻伸手一把将轩辕承烨抱了起来：“烨…”冲口而出的惊呼还没有喊出来，腰间被人一拧，慕解语看着小脸埋在她怀里冲她狡黠一笑的轩辕承烨，顿时清醒了，“长孙殿下，长孙殿下您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轩辕止珞脚步一顿，就是这一顿局势已经改变，轩辕止琛当即发难：“来人，将信王也请出去！”
“二…”
“四弟在孤的面前对东宫的婢女下手，还想当着孤的面逼死孤的儿子？”轩辕止琛漆黑幽深犹如黑曜石的凤眸此刻已经不是冷，而是杀气腾腾！
说完箭步走到慕解语面前，蹲下身要将轩辕承烨抱起来，慕解语将轩辕承烨递给轩辕止琛时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原本怒火冲天，心里担忧不已的轩辕止琛立刻明白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脸色依然铁青。
轩辕止珞被这一逼问，还没有反应过来，东宫的护卫已经一涌而入，而轩辕止珞带进来的亲卫见此也纷纷不由自主的亮了刀。
在偏殿闻声而来的太医们恰好看到这一幕，纷纷脸色一白，站在寝殿门口，不知该进还是改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进来！”轩辕止琛将轩辕承烨抱到床上，转过头怒吼。
太医们立刻小跑进来，奈何轩辕承烨根本不让他们砰，而是细碎的呻吟着：“初一…初一…”
“初一过来，服侍长孙殿下！”轩辕止琛冷声唤道。
慕解语机灵的苏计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锦榻边，柔声安慰：“小殿下，让御医给您看看，不然您会不舒服的。”
“二哥，这婢女…”
“够了四弟，你要搜东宫，孤让你搜了，你要查东宫的婢女，孤也让你查了！”不等轩辕止珞说完，轩辕止琛就冷声打断，“你莫要就如此认为孤软弱可欺，今日若是烨儿有个不测，孤定会如实禀报父皇！”
“要禀报朕何事？”
轩辕止琛的话音一落，宏安帝苍劲沉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205.入东宫：皇孙手段
轩辕止琛与轩辕止珞面上都是一惊，立刻对着宏安帝俯身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殿内诸人也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宏安帝一袭明黄龙袍，头戴冕冠，身佩朝珠，很明显是刚刚下了早晨，连便衣都来不及换，就直接来了东宫。
深邃内敛的凤目轻轻一扫，宏安帝目光落在锦榻上的轩辕承烨身上，大步走了过去，慕解语自然跪着挪开身子，给宏安帝让位，宏安帝一见轩辕承烨的脸色，以及唇边凝着的血迹，顿时眸光一冷，对着跪在一边的太医呵斥道：“还不快滚过来。”
封忱冷汗直流，依然强自镇定的弓着身子爬了起来，给轩辕承烨把脉，可是一摸到轩辕承烨的脉门，脸上的血色尽褪，瞪大的眼珠子里慢慢都是恐惧，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宏安帝自然看到封忱的反应，心里也是一沉，立刻对其他几个太医高喝：“你们也过来！若是长孙殿下有个闪失，朕要你们的脑袋！”
多年共处，几个太医怎么会不清楚封忱的性子，一抬眼看到面无人色的封忱，他们几个差点连脚步都迈不开，只觉得多走一步，就里死近了一步，但又不敢耽搁，纷纷心怀恐惧的上前给轩辕承烨把脉。然而，无一例外的一个个都变成了封忱那样一脸惊惧。
宏安帝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着一张脸：“说！”
封忱咽了好几口口水，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颤声道：“陛下…臣…臣等无能…”
“烨儿！”这一次，就连轩辕止琛都被惊吓的不顾礼仪的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榻边，将轩辕承烨小小的身子抱进怀中。
轩辕止琛那一脸哀戚之色，丝毫不是作假，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轩辕承烨到底是真的病还是假的病，毕竟方才轩辕承烨是真真实实的吐了血，这可是他唯一的骨肉啊！
“奄奄一息”的轩辕承烨微微睁开的一条细缝看到轩辕止琛瞬间充血的眼睛，盖在锦被之下的小手一紧，眼中滚出了热泪，声音依然沙哑虚弱：“父王…”
太医连搪塞之词都不敢多说，直接的说了一句“无能”。无疑是间接的宣布轩辕承烨无力回天。
宏安帝都一瞬间被这个消息惊愣在哪儿，跪在下面的轩辕止珞更是手脚一片冰凉。他自然很清楚皇长孙在宏安帝心中的地位，宏安帝这么多儿子之中，除了对容王莫名其妙的关怀之外，就只有太子能够和宏安帝促膝长谈，一直是盛宠有加，皇长孙更是曾经被宏安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了半年，这是诸皇子之中就连太子都不曾有过的独一份恩宠！如果今日皇长孙真的有个什么意外，那么等他的将会是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