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行？”
“下不去手。”
“你别下不去手啊。”看着逼近的毒圈，春树很是着急，“我他妈这样死很没面子的。”
季青临说：“不行。”
“……”
季青临看着窗户缝上的春树，很好奇问，“你怎么、怎么上去的？”
春树已经没力气了，说：“跳上那个垃圾桶，连续蹦跶几次就上来了。”
季青临眨眨眼，按照她说的跳上垃圾桶，紧接着按了两次空格，最后看到自己的人物成功卡了进去，两人一左一右，卡的非常对称，非常默契女。
“是这样吗？”
春树没感觉出不对：“是这样啊，不错啊，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过了会儿——
“卧槽！！！！！！！！！”
“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时WY训练室的成员们已经笑倒一片，就连沉稳的肖越都是忍俊不止的模样。
肖越声音带着笑意：“你们真有趣。”
有趣个锤子！！
——哈哈哈哈哈哈，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
——哈哈哈哈哈，一家人最要紧的是整整齐齐。、
——天使儿：别怕，仙儿姐我来陪你。
春树气的骂都骂不出来了，“你、你跳上来干什么？”
季青临很淡定，毒圈已经过来，他一边打药一边说：“我没、没想到这么、这么容易进来。”
春树也学着季青临结结巴巴的样子，“你、你怎么、怎么不学点好的？”
季青临继续结结巴巴回：“和你、和你学的、都、都是好的。”
春树：“我想、想打死你。”
然后对着季青临挥了一拳头。
正在此时，一辆车过来，从上面下来四个人。
“Chinese Kung Fu？”
貌似是一队外国人。
春树：“no,we are stucked。”
对面四人愣了会儿后：“NB！！！！！！！！”
春树：“……”
——哈哈哈哈，丢脸丢到国外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国功夫可还行。
春树叹了口气，看见几人对着自己摆了几个造型，想必是在截图保存。
然后在车顶留下几个急救包，说了句祝你们好运后便扬长而去。
好运个蛇皮。
春树一边打药一边怀疑人生，现在活是不想活，死又死不了。
终于血皮见底，然而——
还是卡在里面，已一种很沙雕的姿势趴在中间，仿若个吊窗上吊的残障人士，她琢磨了一下，估计这是BUG。
“你队友呢？”
“他让我留在、留在原地不要动。”
“然后呢？”
“然后说帮我、吸引火力，就、就走了。”
“……”
“………………”
这果然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
春树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季青临抿抿唇，声音低低：“不缺，我缺你。”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季青临心里一个激灵，急忙改口：“我、我说你才缺、缺心眼！”
“对，你缺心眼！”
春树愣了几秒：“好啊，你长胆儿了，你竟敢骂我！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直沉默的肖越此刻弯眸笑了，“他说的没错，你的确缺心眼。”
春树：“……”
“翻厕所窗户这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
春树：“……”
肖越继续补刀：“以后AWM是你的，都是你的。关爱残障儿童，从我做起。”
春树：“……”
竟然敢骂春树缺心眼。
季青临不开心，拉开自己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小本本，然后用钢笔写。
[2018年X月X日，晚八点十分，肖越（划掉）死去的肖越盒子讽刺春树。]
一把结束，两人齐齐毒死。
春树邀请季青临进来，最后又拉了越神和刘世航，说：“啊不，你没成年该睡觉了，现在是我们大人的夜晚。”
啊不委屈巴巴：“我成年了……”
刚过十八岁的生日。
面对着□□.裸的排挤，啊不鼓鼓腮帮，看向他们队长，却见肖越一脸冷漠。和
“去吧，该睡觉了，熬夜不好。”
“……”“
对电竞少年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吸毒患者对另一个吸毒患者说“吸毒不好” 一样没有信服力。
“这是我朋友，天使儿。”
肖越看着季青临头顶ID，笑道：“名字很有意境。”
春树说：“他的意思是你傻。”
肖越：“……”
季青临：“……”
有了外人在，季青临话格外格外的少，他全程跟守在春树身边，拿着一把□□，只要春树开枪，他就对着那个位置突突两下，也假装自己看到了人。
“要跑毒了。”刘世航看了眼小地图，“我去找车。”
“我这儿有。”
肖越话音刚落，下面就显示了击倒信息。
[nuofewobn用mi14击倒了你。]
“抱歉，没注意。”肖越往里面爬了爬，环视圈看到了狙击他最近的季青临，说，“天使过来拉一下我，那人在东南方向，三楼。”
“我看到了。”春树架起枪，SKS一枪爆头倒地，末了收手翻窗而下，“他没队友，一会就被毒死了。”
此时季青临已经快跑到肖越身边，肖越不放心说：“你先放个□□，我往里那边爬一下。”
“嗯。”
他刚应下，肖越就听到清脆一声。
眼角倏地一抽，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扔的……”
砰！
[队友误伤。]
看着变成盒子的自己，肖越呆呆说出了下面的话：“是手榴弹。”
“抱歉。”季青临跑到肖越盒子前，蹲下身子舔着他的包，“我不是故意的。”
“……”
有鬼。
看这舔包的动作可不像是误伤。
肖越琢磨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心肝儿小天使了，最后归根为这天使看他只是单纯不顺眼。
“上车。”红色宝马停在中央，春树观察着四周，为季青临辩解说，“越神别多想，他真不是故意的，上次还用手榴弹把我炸死了。”
“是。”季青临说，“我菜。”
“……”
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这让本就无所谓的越神莫名其妙感觉心虚。
“没事，有空我教你。”
季青临没说话，上车后，默默把记有肖越的那行划掉，最后在后面标了个※号。
然后声音淡淡：“谢谢越神。”
还挺乖。
肖越笑意深深，果然是个单纯手残小菜鸡，比队里那几个没大没小的强多了。
“仙儿姐，我这儿、有八倍。”
春树瞄了眼地图，把点标好后，随声说：“哪来的？”
季青临：“遗物。”
春树：“……直接说越神的就好。”
季青临满不在意：“一样。”
左右都是个死人，哪那么多讲究。
“空投！”瞥过头顶飞机，春树调整位置，加大马力，向空投横冲直撞而去。
“别。”眼前空投不由让刘世航想到不久前发生的血腥场面，急忙说，“先让我下去，我不要空投！”
——求生欲很强了，
——强大的求生欲。
——航哥说我不要，放我下去。
——哈哈哈，求生欲。
春树没搭理刘世航，眼里心里只有空投这个妖艳jian货，眼看空投近在眼前之时，忽听啪嗒一声——
眼前黑了。
愣了几秒，春树砸了下键盘，摸黑朝门外走去。
“夏春生——！”
春生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不是我。”
“怎么回事啊？”
“物业今早上说电力维修，明早才来电。”
“干嘛不早说……”头疼的揉了揉蓬乱的发丝，“我这打游戏呢……”
黑暗中，夏春生唇边带起一抹笑：“反正吃不了鸡。”
春树呼吸一窒：“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打你？”
春生一脸无赖相：“我就穿了条浴巾，到时候掉下来……”
想起那个画面，春树一阵恶寒，抖抖肩膀，没搭理春生，重新回了屋，微信联系了天使。
【春树：我家停电了，你们打。】
想了想，春树又说：你和刘世航把我的包舔了吧。】
此时刘世航已经找了另外一辆车，径直开到季青临面前，“走吧。”
“等一下。”
季青临到红车前，默默把身上的所有药包放在春树面前，最后还留下一百发556子弹，做完这一切后，才默不作声上了刘世航的车。
因为停电，春树那边的直播已经停了，其余观众在刘世航的直播间目睹了全程。
——竟然有些感动。
——和仙儿姐这个禽兽完全不一样！
——仙儿姐曾经弄死过天使，哎呀妈，一对比真是太感动了。
——为什么我的眼眶突然红了呢？
——@仙儿姐，天使真的是个天使啊！！！
——@仙儿姐，求你以后做个人。
——@仙儿姐，求你以后做个人。！
——仙儿姐说老子是仙女儿，不需要做人。
“……”
因为没有春树的原因，季青临打得很是沉默，加上刘世航也不是多话的，游戏乐趣瞬间少了一半。
刘世航突然想起天使儿车技，于是提议说:“要不你来开车？”
季青临很诚实：“我不会。”
“没事儿。”刘世航腾开位置，“你开。”
他被赶鸭子上架到驾驶座上，神情凝聚，开的格外小心，正在此时，季青临看到下方出现一行字。
[你用载具击倒了woshishenxian]
季青临没回过神，又往后退了下，然后击杀数多了一竖。
他此刻的表情是呆愣的，眼神是茫然的，整个人飘飘忽忽在云端里，等反应过来，季青临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他杀人了！！！
有史以来第一遭！！
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季青临双手离开键盘，拿出手机。
[AWM：我杀人了！！！！！！！！！！！！！！！！！]
很多个感叹号，如同他兴奋到无处安放的内心一样。
见季青临不动，刘世航在耳麦里气急败坏：“哥！来人了，你在干嘛！”
季青临忙着打死：我真的杀人了！！！！
“我……卧槽？兄弟！你也没电了！”
枪声纷乱，游戏结束。
“操！”
刘世航……怀疑人生。
这都是什么神仙！！！不就是撞死个人，至于吗！
春树已洗漱完毕，一出来就看到了季青临那霸屏的聊天信息。
手上沾满献血的春树表示毫无波动，但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意思性的震惊了一下。
[春树：真的？你真棒！不过你这ID是什么玩意？]
季青临激动的耳根通红，打字的手都不太利落：我娘要敬礼吗？
[春树：你娘不用敬礼。]
[AWM：我能要奖励吗？]
春树乐了，说：你这手癌够厉害啊，行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
季青临咬咬下唇，毫不犹豫：我刚换了手机号，还没人给打电话，你能打来和我说一句晚安吗？
点击发送后，季青临手捧手机，大眼睛张着，像个小媳妇一样等着心上人的回复。
春树好看的眉头一挑，笑了，要电话号就要电话号，搞得倒是复杂玄乎，但是……挺可爱的。
[春树：好，你这要求太简单了。]
季青临按捺不住，脸上露出个小小的酒窝来。
[春树：那电话号给我。]
他发过去一串数字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手机铃响起。
几乎是立刻的，春树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天使。”黑暗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又无比这温柔，“晚安。”
隔着话筒，季青临深刻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她的声音紧握住。
眸中的欣喜逐渐转化为平静，接着是幽邃的柔情。
他抚上自己胸膛，唇角勾了又勾，“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难不成没人和你说过晚安？“
季青临看着天花板：“没有，没有过了。”
从他的母亲去世后，季青临已经很少睡过安稳觉，夜晚对他来说是无法触摸的魑魅，每分每秒都吞噬着他的身体，他会恐惧，然后很疼，疼到只能蜷缩成一团躲在柜子里，等阳光将近时，疼痛才逐渐减轻。
所以晚安——从来不存在。
春树似是意识到什么，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她不由看了眼窗外的月光，“那我以后每天和你说晚安。”
“真的？”
“真的。”顿了下，“不过你要把你的五十万拿回去。”
“不要，其实我很穷。”
没等春树开口，季青临又说：“除了钱我一无所有。”
春树：“……”
“………………………………”
妈的，好想打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
越神是本章最大受害者。← ←
本章五十红包，最近steam夏日打折，买了好几百块的游戏……回头一看，绝地求生也打折了，妈卖批，血亏。
第14章 第十四枪
“小叔，我、我想去学校。”
季青临独自犹豫一天，才下好决定。
季渊然并不意外，淡淡笑着：“想好了？”
“嗯。”季青临点点头，耳尖带红，“我还决定、决定住校。”
“也好，住校可以交一些朋友，那下周一就去怎么样？”
“可、可以。”
从书房出来，季青临靠着墙壁，修长的手指不禁抚上胸膛，黑亮的眸中是忐忑也是期待，虽然害怕，但这一次季青临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要好好学习，要大学毕业，要走出社会，要长成男人，要——
长成配得上她的男人。
季青临抿唇，转身回房准备上学的东西。
季青临报考的是艺术系，然而从考上A大后，他一次校门都没有进去过，学业基本都是在家里完成，因为优异的成绩和作品，学校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晚上，春树的直播间。
自从上次杀过人后，季青临有了飞跃的进步，虽然还是个瞎子，但起码不是聋子，懂得如何听声辨位。
正在地上苟着，季青临突然看到天上有人在飞，季青临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急忙打开倍镜。
没看错，那是个人，背着三级包三级甲，以S形螺旋走位在天空飞行。
“那个人为什么会飞？”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季青临向春树寻求回答。
正在此时，他又看到一人从地下钻出，对着天上人突突两枪，季青临还没看到子弹，半空上飞行的人就变成盒子，直直掉在季青临面前。
季青临：“……”
“他为什么会遁地？”
春树眼观六路，漫不经心回：“因为他们开了Q.Q超级会员。”
季青临似懂非懂：“开了会员就可以飞天遁地吗？”
“是。”春树一边说一边将前方伏地魔爆头，“TX和蓝洞合作，这是会员福利。”
季青临点点头，然后不动了。
“掉线了？”春树鼓鼓腮帮，对着季青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掉线了，怎么办啊？”
——仙儿姐，我求你做个人。
——你要对我的天使做什么！！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
——请尊重你的对手！
“……”
终于，季青临回来了，“好了。”
什么？
突然间，春树听到电脑传来叮咚一声，她眨眨眼，怀着好奇的心情切出游戏，然后看到一则弹窗信息——
[用户XXX为您开通了年费超级会员，您可以享受以下权益。]
春树：“……”
季青临语气是明显的开心：“太好了，仙儿姐你也可以、可以飞天遁地了。”
春树：“……”
“来、来展示一下。”
春树：“……”
春树重重叹气，“心肝儿，我要是展示了，马上就会变成地上那个盒子，到时候你只能在清明烧香的时候见到我。”
——石锤了。
——哈哈哈哈哈哈石锤了。
——[震惊！队友公开卖挂，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吃鸡的沦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使太好骗了。
——老实人老实人。
——仙儿姐，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
——哈哈哈哈哈哈，仙儿姐说我就是想骗个会员。
——走了，我也要用这个方式骗会员。
“……”
季青临很茫然：“为、为什么？”
春树苦口婆心，一边想前爬，一边说：“从前有个人很牛逼，当然距离我还差那么一丢丢，他很厉害，人人尊称姥爷，最后凉了，上天做了神仙，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
“因为他明明是神仙却说自己是凡人还说是其他愚蠢的凡人嫉妒他的才华才污蔑他是神仙结果人们发现他真的是神仙最后就真的去天上做了神仙。”
一口气说完，“明白了吗？”
季青临：“……”
“就是他们开.挂了，你这人怎么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
季青临总算明白了，长睫颤颤：“那、那他们太过分了！”
“对嘛。”
下一秒。
“我、我现在去、去取消你的超级会员，不能、不能让你上天做神仙。”
“……”
“…………”
所以搞了半天，他还是不明白会员和外.挂没什么关系吗？
恍神时候，毒圈已经快要缩过来。
春树急忙跨上小摩托，带着季青临准备绕进安全区。
“仙儿姐……”
“嗯？”春树淡淡应了声。
“仙儿姐……”
“干嘛？”
“那边是不是人啊？”
“哪边？”
“前面是哪边！”
“……”
“哦。”他说，“看错了。”
“……操。”
就这么分神的功夫，春树被安全区的人击中头部，直接倒地。
眼看季青临要过来救她，春树急忙往后爬了下，“那狗币有AWM，你开着车向三点钟方向跑，不用管我。”
——天那！仙儿姐竟然说不用管我！
——仙儿姐你变了，你以前都是疯狂让队友救你的。
——仙儿姐经典语录：“别管自己，快救我！”
——仙儿姐经典语录2：救完我再死！其他两个不会当肉盾吗！
“……”
对于春树命令，季青临也不敢反对，他急忙跨上摩托车，可是——
三点钟方向在哪儿啊！
慌乱间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开着小摩托歪歪扭扭向后跑，顺便还撞死了地上苟延残喘的春树。
春树哭笑不得：“你这车技挺好的。”
季青临：“是你教的好。”
春树：“……”
#我他妈没有再夸你#
算了，反正都是个死人了。
“你先去我标的那个点，我教你怎么打。”
“好。”
看着季青临到了地点后，春树说：“看到四点钟方向那个石头了吗？那里有一个人，另外一边也爬了两个，他们都在圈外，等毒圈过来那两队人肯定会打起来，你要做的就是趴在树后面不要动。”
季青临很乖的按照春树的想法去做。
头顶存活人数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三十秒后的缩圈时间，如春树所预料的那样，两队人马展开交锋。
这是季青临第一次独自活到决赛圈，他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心跳更是该死的快。枪声近在耳边，季青临瞪大眼睛眨也不敢眨。
“现在打三点钟方向站起来的那个人！！”
季青临喉结动动，拿着M4就是一阵突突，然而——
“你他妈打得是树！E键侧身，蹲下直接打，不用开倍镜！”
季青临吞咽口唾沫，侧身后瞄准敌方，一阵连发后，对方倒地。
此时毒圈又缩，还剩下一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季青临彻底慌了。
春树沉下脸，“你有多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