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多有不耐,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还在人家家里喝了杯茶?”
正关心原男主的时暮压根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摇摇头:“茶没喝,但我给她签了个名。”
傅云深喉头一噎,看了眼她。
时暮眼神清明,坦坦荡荡的,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画外音。
真是对牛弹了琴。
傅云深收敛视线,觉得自个儿傻的可以。
“哎。”时暮撞了撞他胳膊,“深深,要不要哥给你也签个,buling说我名字辟邪。”
少年薄唇亲启:“滚。”
又说:“再叫我深深杀了你。”
没等时暮再说,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周植倒嚣张起来了,他扭过头:“深深,深崽,云云,云崽,你喜欢哪个啊,嘻嘻。”
嘻你奶奶个大头鬼!
这小子是傻吗?看不出来傅云深都要宰人了!
时暮默默和傅云深拉开距离,虽然车里面傅云深不能对周植做什么,但有一个词叫做秋后算账。
到了花都小区,周植主动付了车费。
三人下车,周植在前面。
啪。
傅云深把书包甩在了时暮怀里,然后撸起袖子向周植接近,背对着傅云深的周植四处打量,一脸傻白甜,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身后。
傅云深从后一把箍住周植,毫不留情把他摔倒在地面,傅云深单膝压着他,抬脚脱了周植球鞋,直接把那臭烘烘的球鞋捂到了他脸上。
隔着距离,时暮闻到了臭味。
周植疯狂挣扎,挣脱不开,低低呜咽。
傅云深阴恻恻笑着,眼神危险:“嗯?深深?深崽?云云?”
“叭……叭敢了!”
听着那含糊不清的求饶,傅云深松了手:“叫我什么?”
周植被自己的球鞋臭出了眼泪,他打了个嗝:“……儿子。”
“操!”傅云深折腾的更起劲儿了。
三更半夜,两青壮小伙竟在小区门口做这种事?
没眼看没眼看。
时暮摇摇头,绕过他们自顾自进入小区,然后从傅云深的书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换鞋,她直接去了厨房。
冰箱里放了新鲜的蔬菜瓜果,眸光一扫,看到冰箱门上贴着便签,上面字迹干净清秀,最底下还画了笑脸。
[这周要参加比赛,不能来看哥哥了,我给你买了水果和一些菜,桌上还有新买的菜谱,哥哥要学着做菜,照顾好自己。
云瑞留。]
这小子还怪暖心的。
想到那眉眼温柔的男孩,时暮脸上露了笑脸。
“傅云深,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我讨厌你,我要和你友尽!”
周植骂骂咧咧的进来,接着响起傅云深慵懒的声线:“我和你友过吗?”
“你他妈……”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闹。
时暮系上围裙,探出头:“你们吃什么?”
傅云深脱去外套,随口答:“下点面好了,都要睡了。”
“我不吃面,我要吃肉!”周植说完才意识到,“暮哥你要做饭啊?”
“不然呢?这个点儿外卖都不送了。”
周植一脸感慨:“真好啊,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真是享福了。”
时暮笑了笑,没说话。
[叮!兄弟值-100,你的行为引起了任务目标的不满,请注意哦。]
……?
不满?
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时暮朝后看了眼,傅云深开了电视机,无所事事的不住换着频道,最后停在了体育频道上。
难不成因为周植要吃肉,所以不开心了?
“我下一袋馄饨,再煮点面,你们看成吗?”
“成。”周植傻乎乎的笑着,“暮哥你做什么都吃,我特别好养活。”
周植出了厨房,借用一楼公共浴室洗了澡。
他洗完,饭也熟了。
时暮煮了一袋素食馄饨,下了三大碗鸡蛋面,又用冰箱里的蔬菜拌了一道小凉菜,碗筷摆好,周植迫不及待上了桌。
面香浓郁,浇在上面的西红柿鸡蛋汁不断刺激着人的味蕾。
周植吞咽口唾沫,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暮哥超级好吃啊!!”吃惯了食堂饭的周植此刻非常感动。
时暮解开围裙,说:“请你注意断句,是:暮哥,超级好吃。”
“噢噢噢噢好,暮哥超级好吃。”
周植态度很是敷衍。
傅云深吃饭时沉默,不像周植那样会发出声音,尽管从小没人管教,但他的教养礼仪还是最优秀的。
时暮吃着面,偷偷瞄着他,很快掩去目光,看向周植:“你去刷碗。”
“好,我刷我刷。”他应承的干脆。
吃饱喝足,桌面一片狼藉,周植打了个两个饱嗝,拍着圆鼓鼓的肚皮,“我睡哪儿呀?”
傅云深伸手一指,周植顺着看去,沙发。
他立马不干了:“你这三层别墅,就让我睡沙发?”
傅云深说:“二楼只有一间客房是装修好的,其他都是空屋子,三楼闲置,你确定要睡三楼?”
周植瞪大眼:“我去,你这空着也太浪费了吧,平常就没人过来?”
一阵沉默。
他神色淡淡的,眸光空寂又疏远。
意识到说错话的周植缩缩脖子:“我我、我不睡沙发,我和暮哥睡,暮哥,成吗?”
“不成。”干脆拒绝。
傅云深似是无奈叹息声:“你睡客房,让时暮去我屋里。”
噗。
她喝进去的一口热水差点都吐出来。
时暮抹了把嘴上水渍:“我、我是不介意,但……你成吗?”
惊喜来得太快就想龙卷风,兄弟同睡一张床好像给1000兄弟值呢,这两天下来就能赚2000了!四舍五入她马上就完成任务回家了!!
激动,开心,刺激!
傅云深轻飘飘瞟她一眼:“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时暮:“凌晨一点。”
傅云深哼笑道:“那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
“我卧室的沙发可以折叠下来当床,你睡那儿。”
时暮努努嘴,低低骂了他声。
傅云深眯眯眼:“你说什么?大点声。”
时暮耿直脖子,大声比比:“我说傅哥英明神武!小的感激不尽!”
“呵,狗腿。”
骂是不能骂,夸又讽刺她狗腿,唉,现在的小男生可真难伺候。
周植收拾完碗筷,喜滋滋奔到楼上卧室,时暮洗好澡,又在浴室换了睡衣,这才放心敲响了傅云深卧室房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大佬的卧房。
装修的很简单,称得上朴素,正中床倒是大,两边还挂了薄薄的蚊帐。傅云深已帮她放下了沙发,枕头被子也都铺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瞄了眼坐在床上敲打笔记本的傅云深,慢慢吞吞趴到了矮矮的折叠床上。
“傅云深,你每天在电脑上写什么呢?你是不是网恋了啊?”
每到晚上,他都会抱着电脑一言不发,问起做什么又不说,实在让人好奇。
傅云深掀了掀眼皮,合上电脑,翻身拉上了被子。
时暮晃着双腿:“傅云深,我明天想出去找房子。”
“你住这里不就行了。”
时暮摇摇头:“那哪成,无亲无故的,多不好。”
傅云深刷的下睁开了眼,他起身,眸光直勾勾盯着时暮:“你上周,不是答应了吗?
时暮一愣:“我答应你什么了?”
傅云深:“给我做饭。”
时暮想起来了,笑了下:“煮饭还不是小事儿,但总不能住这儿吧,周六日两天还好说,放寒暑假怎么办呀?再说了,我要是每天住你这儿,周植又要闹腾的说排斥他了。”
想到那天周植发起脾气挨在胸口的那拳,时暮的胸又开始疼了。
傅云深好看的眉头拧了拧:“你住这儿管周植什么事?怎么,你看上他了?”
“……”
啥……啥???
小伙子你这个思想有些要不得呀。
第36章
“你看他年轻貌美?”傅云深冷笑,“但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癞蛤蟆想吃青蛙肉。”????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算什么意思?
时暮翻了个白眼,抱着被子起身。
傅云深目光追随着她身影,“你干嘛去。”
“我怕再和你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做出有悖良知的事。”
傅云深瘪了下嘴:“那最好不过,我也怕你控制不住做出有悖良知的事。”
时暮翻了个白眼,开门下楼,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夜色很静谧,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她闭着眼,毫无睡意。
之前是考虑过留在大佬这里,毕竟管吃管喝不用愁房租水电费,能剩下一大笔钱还能近距离完成任务,转而一想,旁边挨着时家,时黎又认出她身份,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她不能为了贪图那么点小便宜而忽略时家人这么大一个威胁。
还有,她怎么着也是个妹子,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偶尔也想穿个小裙裙跳舞,整日和傅云深窝在一起,多没意思。
时暮闭上眼,打定主意出去找房子,傅云深不乐意也不行。
照例五点半起床,做了腹肌和胸肌锻炼后,时暮又出去跑了两圈,她每天勤奋锻炼如街边老狗狗,这俩天的努力总算见到了点成效,腹部结实了,隐约有了马甲线,胳膊也不像是一开始软趴趴,摸上去的肌肉感非常好。
她又量了一下身高,168.5,接近169,只要再努力点或者多吃几个鬼,下个月估计就能达到170左右。
时暮心满意足拍了拍平坦的腹部,除了身高外,下一步就是练出点胸肌线,不用太金刚芭比,适当最好,人若问起,她也能光明正大说胸肌。
现在是七点,周植和傅云深还在睡着,时暮冲了澡,去厨房给两小伙做早餐。
她没有吃,留好便签,戴上帽子出了门。
时暮这次去的地方是高级的情趣用品店。
生怕不小心撞到熟人,她特意戴了副黑边眼镜和口罩,遮的严严实实。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我们这边刚进了新品sm用具,现在打八折哦。”
时暮目不斜视,直接问:“有假丁吗?连着蛋的那种。”
“……啊?”
购物员好说也是见惯了大场面,一秒愣神后立马恢复笑颜:“请问您是拉拉用吗?”
时暮:“我男朋友不举。”
懂了。
她也说这顾客不像是女生。
“请和我来,我们这边刚好来了新品,这款分三个码,触感极其接近真人皮肤,遥控设计,就算你和你先生在外面也可以亲热哦~”她笑的格外暧昧。
“这款材质也很耐磨,你看这个晃动感是不是非常真实?这款设计的和内裤一样,直接穿就好,也很方便清洗。”
购物员当着时暮的面把那东西从内裤上拆下来。
“你如果不喜欢这条内裤,直接拆下来这样用。”
“不,我喜欢!”
时暮非常果断。
与假鸡相连的内裤有些像蚕丝质地,很轻薄,接近肉色,直接套在身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最主要的是方便,到时候她里面穿这个,外面再套一条四角内裤,不用像现在这个拆扣子。
然后……
遥控很大程度解决了她的麻烦!
想到上次傅云深给她按摩时发生的尴尬场面,时暮脸上又是一热。
“好的,那码数呢?”
时暮想了下:“l和xl各给我包一件。”
购物员一看她这么豪爽,笑的更加甜美了:“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吗?”
时暮眼珠子转转,周围没人,她小心凑到购物员耳边:“有那种……毛吗?”
“……毛……毛?”
时暮耳根子很红:“就是,我男朋友……是个白虎。”
……白虎。
购物员又懂了。
“有的有的,您算是来对时候了,我们这边刚进了几幅仿真腋毛和肛毛。”
时暮扶额,这个就不用说的这么清楚了吧?
之所以买……嗯……毛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万一、万一有时候去公共厕所或是其他场合被人看到,没有那个啥多奇怪,一看就很假,说不定会把她认成什么变态。
“请问您需要猛男肌肉装吗?”
时暮眉头一皱:“那是啥?”
“就是那款。”购物员往架子上一指,“硅胶材质,胸肌+六块腹肌,不管是cos还是床上用,都很舒适哦。”
那衣服很戳时暮的点,但她还是摇了头,夏天长时间穿太闷热,也很假,不如自己练的好。
环视圈,时暮又选了两件材质舒适,大小合身的运动束胸衣。
“这些一共一万,给您打了个折,共付9880。”
时暮眼皮子一跳:“太、太贵了吧。”
“客人,我们为了追求真实和顾客舒适感,选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质,所以请您理解。”
好吧。
时暮肉痛的付了款,也还好和那个苏天磊打劫了三万,不然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感谢您购物,这是我们送您的小礼物。”
购物员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送到了时暮手上,她看也没看的直接丢到了购物袋里,压低帽檐匆匆离开。
现在快11点,从购物街离开的时暮接到了周植打过来的电话。
“暮哥,你一大早跑哪儿了?”
时暮摘下口罩长呼口气:“出来找房子,有事?”
周植小心翼翼瞄了眼沙发上眉目阴沉的傅云深,咕噜声吞咽口唾沫,“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吧,差不多点儿我就回了。”
“喔。”周植声音更低了,“我还想着今天一起出去玩呢。”
“明天也一样。我先挂了,中午你们就随便吃点吧,我回去估计很晚了。”
周植挂了电话,看向傅云深:“暮哥说很晚回来。”
他没说话,抬脚踹了下面前茶几。
周植努努嘴,心里怂的很,也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一早上到现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唉,早知道就不过来了,难捱。
“深哥,我们要不去游戏厅玩儿吧?那里有几个可漂亮的妹子呢。”
“不去。”
“不去?”周植瞪大眼,“那你做什么?”
傅云深:“做作业。”
周植一脸绝望:“哥你不是吧,大好休息天你就做作业?”
傅云深嗯了声,竟真的当周植的面掏出了作业本。
周植翻了个白眼,狠狠揉了把头发后,只能不情不愿从书包里翻出了近乎崭新的数学书,跟着傅云深做了起来。
*
中午,马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她随便吃了个汉堡,坐在路边休息椅上犯起愁来。
手上东西那么多,总不能就这样带回去,要去找酒店吧也不划算,她苦恼鼓了下腮帮,起身直接去了街对面的房屋中介。
大厅很空,正中的公告栏上贴着租房信息,时暮一页一页扫过,最后将目光在角落处停下。
那个单子显然贴了很长时间,纸页泛黄,边角已裂开。
上面写着:东城23号,两室一厅,独栋带小院,月租1000,水电全免。
这也太便宜了吧?
正当时暮要扯下那单子时,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已经先她一步撕下了单子,揉作一团,准备丢到垃圾桶里。
“等一下。”时暮急忙叫停。
“您有什么需要吗?”
“那个……”她指着对方手上的租房信息,“这个已经租出去了吗?”
工作人员一愣,随后无奈摇头:“这栋已经挂了一年了,但都没人要,就算有人去看了,也都退回了。”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工作人员左顾右盼,见人没注意到这边后,俯身小声说:“这是一座凶宅,屋里闹鬼,凡是进去的都被赶出来了,就连屋主都不敢去呢。”
闹鬼。
时暮眼睛刷的亮了。
闹鬼好,她就喜欢闹鬼!
时暮眼冒饿光,声音铿锵有力:“这栋屋子我要了,麻烦马上帮我联系屋主!!立刻!现在!马上!”
月租1000,水电全免,环境安静,自带小院,还供口粮!
天啊撸,这么好的地方竟然让她找到了!真是造了八辈子的福!
第37章
她神色亢奋,工作人员眼皮子狠狠一跳,“您、您确定吗?”
时暮用力点头:“确定,非常确定,快些,最好今天就办理好手续。”
见她执意,工作人员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的去联系屋主,她就静静坐在休息区等着。没多久,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外面进来。
“有人愿意要我的房子了?”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汗,顺便挂断了手机。
“孙先生好,这位是时暮先生,他想去你的屋子看看。”
孙先生点点头,看向工作人员:“我的情况你和他说过了吗?”
没等工作人员说话,时暮便说;“我都清楚了,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因为现在急需用房,如果行的话,今天我就想搬进去。”
竟然这么大胆?
孙先生表情惊愕,喉结上下滚动两番后,走到时暮跟前,弯腰贴近她耳边说,“年轻人,我先和你说好,我那房子真的闹鬼,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租出去,你、你可想好了,要是出什么事……”
“带我去看看就行了。”时暮眼神从容。
孙先生嘴唇嗫喏,眼神中的犹豫很是明显,一方面他很想把那老房子脱手,一方面又怕人住进去发生什么乱子。想到那闹鬼的祖宅,孙先生内心重重叹息。
“行吧,我开车带你过去,小王你就不用来了,要是确定好了,明天过来签合约。”
“好的。”
时暮跟着孙先生上了他开过来的银色大众汽车。
路上,孙先生很是沉默。
“您能和我说一下那边情况吗?”
不问还好,一问起,他眉头死死皱紧,语气中满是愁绪:“那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家产,后来分给了我父母,我父亲那边还有个弟弟,叔叔他体弱多病,我爸见他可怜,就把宅子给他住了,几年后,叔叔成家,有了三个孩子,为挣这老屋,三人成天打架,逼着叔叔立遗嘱。
他那三个儿子没一个省事儿的,整天游手好闲,就惦记那点家产,我叔叔也是个不好惹的倔脾气,有天喝醉酒,四人又闹了起来,我叔叔撩起一把杀猪刀,把三个孩子全砍了,后来吊死在门口的老槐树下跟着走了,可怜我婶子,一回家看见老公去了,孩子也没了。”
说到这儿,孙先生的语气格外难过:“那片儿小区都是老胡同,拆不了,我们家本来想把房子卖了给婶子存些养老钱,没想到买主一听闹过命案,就都不干了。后来我想着租出去,但是怪事儿就来了,只有人进去,就会听见吵架声,到了晚上,客厅家具摔的咣咣响,要不就能看见有人在树上上吊,我寻思着那是我叔叔和表兄弟的魂儿回来了,他们不甘心,死了也还在吵。”
快到胡同了,孙先生车速放缓:“小伙子我先和你说好,这白天没啥事儿,人都能进去,晚上指不定会发生点啥,事儿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你要是想住我也不拦着你,但要是真发生了啥,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时暮掐着手指头数了数,笑了:“你是说里面可能有四个鬼?”
她笑的很欢,这让孙先生老半天没缓过神。
时暮期待的搓手手:“太好了,可以吃四顿了。”????
啥?这小伙子再说啥?
终于到了房子,在胡同最里面,两边的住户房门紧闭,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回来过了。
“这片儿住的都是老人,一年前,邻居被儿子接到国外了,地理偏,更难租出去。”
说着,孙先生掏出钥匙开了锁。
时暮跟在他身后。
入眼的小院子已长满了杂草,正中的老槐树遮天蔽日,显得凄凉阴沉,左边建有小偏房,紧锁着,正房的窗户沾满灰尘,看不到屋里样貌。
把公文包夹在腋下后,孙先生开了近乎生锈的锁。
咯吱。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尘土有些呛鼻,他伸手挥了挥,上前打开窗户通风。
时暮在里面四处打量着,两室一厅的设计,家具全有,八成新,显然是为了早日租出房子新换的家具。她进入主卧,一眼瞥到了墙壁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注意到她眼神,身后的孙先生说:“你要是愿意住,下午我就找工人把墙壁重新刷一下。”
时暮摇摇头:“不用,我也不长住。”
“你不长住?”孙先生有些意外。
时暮点头:“我还在上学呢,周一到周五都住校。”
孙先生更加惊讶了。
时暮看起来很成熟,气质较为沉稳,一点也不像是学生。
她又四处看了圈后,满意点头,“我今天就想入住,除了租房信息上的要求外,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时暮的干脆吓到了孙先生,想到发生在这里的命案,孙先生一颗心更加忐忑了,好久才说:“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想住,就先在这里留一晚,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继续住,如果想离开,我也不强求,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