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火锅。”
她今天的日常任务就是一家人吃火锅, 原本想找不到借口叫林随州出来,哪成想他主动送上门,倒是方便了她。
“好, 那我们就去吃火锅。”林随州答应的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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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梁深立马从后面钻了过来:“爸爸, 我要吃烧肉!”
林随州声音笃定:“火锅也是肉。”
梁深瞪大眼, 很是不满:“火锅的肉和烧肉又不一样!”
林随州神色淡漠, 完全没有将他的吵闹放在心上, 方向盘一转, 驶上另外一条与之相反的道路。
梁深心如死灰,闷闷不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初一拍拍他的手:“深深乖,火锅也好吃。”
梁深向来听初一的话,虽然心里有些不开心,但还是没说什么,乖乖闭嘴, 安静如鸡。
很快,林随州驱车前往火锅店。
选了一个小包间后,林随州把菜单递给江糖,“自己点。”
随便点好几份菜肉后,江糖看向林随州,“你能吃辣吗?”
他冷冷淡淡:“什么都行。”
“那要鸳鸯锅好了,猪脑你要吗?”
猪脑……
林随州有些生理性反胃,但还是说;“看你。”
“我要两份猪脑。”把菜单递过去后,江糖静静等待。
火锅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服务员接连把菜上前,托盘上,那两份白花花的猪脑很是醒目。因为是演员的关系,她要严格控制饮食,像是火锅这种重口的几乎少吃,就算吃,也不敢吃辣,怕上火伤了嗓子,更怕起痘损了形象。
嗅着飘过来的香气,江糖的馋虫完全被勾了出来。
她没管其他人,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见她吃得香,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挑开蔬菜大口吃肉。
江糖视线一转,发现那些菜一口没动。
她夹起一大筷子放到梁深和梁浅碗里,和蔼可亲:“小孩子要多吃蔬菜,才能长高高。”
梁深皱眉:“你怎么不吃?”
“我……”江糖顿了下,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是大人,不用长高高了。”
“哦。”梁深果然没有怀疑,就算不喜欢吃蔬菜,也勉强往嘴巴里塞了几口。
看到江糖坑孩子,林随州无奈叹息,默不作声夹着菜。
他吃饭安静又干净,就算吃火锅,也十分注重礼仪,如果把餐桌挡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再吃西餐。
江糖觉得这人太端着,古板无趣。
她有心捉弄,从辣锅里夹起一块猪脑送到林随州嘴边,笑的甜蜜蜜:“老公,我喂你。”
看到那微微抖动,还沾染着辣花的猪脑,林随州不由往后面退了退,他抬眸,看到江糖笑的促狭。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后,林随州就着吃下。
很快,一抹红从脖子升到和脸颊。
他面无表情,拿杯子的手却微微颤动。
江糖忍着笑,“不能吃辣干嘛逞强。”
林随州深吸口气,吐了下舌头,等辛辣感有所缓解后,他才哑着声音开口。“你难得叫我声老公。”
“……”
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梁深看看江糖,又看看林随州,然后有样学样,稚声稚气,“爸爸,我喂你。”
……依旧是猪脑。
林随州摸了下女儿的头,柔声说:“爸爸不吃了。”
梁深顿时受伤:“你不喜欢浅浅喂你吗?”
“……”
好吧,两个活祖宗。
吃了两口猪脑的林随州直到从火锅店出来还没缓过劲儿。
江糖正看着自己今天的任务,每日任务只给了她三天生命值,剩下的支线任务是……让三个孩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这都什么鬼玩意。
她才不稀罕他们说他好呢。
可是……
这个简简单单的任务奖励足足有三十天生命,三十天啊!!四舍五入三十年了!
打定主意,江糖推了下林随州:“林随州,我们去ktv吧?”
开车的林随州一脸茫然,他摘下蓝牙耳机,“你说去哪儿?”
“ktv。”
林随州沉默几秒,说:“孩子们都在呢。”
“没事。”江糖满不在乎,“趁着年轻,带他们去见见世面。”
“……”
“……”
“……”
谁家会带着孩子去ktv见识世面!
“不行。”林随州果断拒绝,“那种地方少儿不宜,不能让小孩子去的。”
“我们去正规的,何况我们都在,怕什么。”
她的话立马引起梁深兴趣,小腿晃悠:“爸,我想去ktv。”
梁浅也点点头:“我也想去……”
两个人咋咋呼呼,吵着叫着要去ktv,加上边儿上江糖添油加醋,林随州最终妥协。
江糖露出得逞的笑,转过头看着三个猴孩子,借机说:“为了报答我,一会儿你们要给我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明白吗?”
唱歌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几人立马点头答应了。
开车的林随州再次叹气,任命的切换导航。
林随州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是a城有名的娱乐。城,进出的都是名流社会的富家子弟,安全,环境也好,服务更是到位。只是……他应该是第一个拖家带口来夜总会的人。
果真,等林随州带着妻小道前台时,立马收获众人视线。
这年头带小三小四学生妹来夜总会的多,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带娃儿过来的,稀奇。
他目不斜视,向前台出示了自己的会员卡。
随后,几人被引着进入电梯。
几个孩子眼神好奇,时不时这里看看,哪里碰碰,倒也没怎么闹腾。
江糖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你看起来很熟练嘛……”
林随州淡淡道:“来过几次。”
“你倒是实诚。”
他余光一瞥:“不要乱想,我只是正经谈生意。”
“哦。”
江糖那满不在乎的表情让林随州心里烦躁,不由加重语气:“不准乱想。”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莫名其妙。”白了林随州一眼后,江糖踩着高跟鞋进入包间。
包间非常大,足能容纳下几十个人,左右摆着沙发,正中是巨大的屏幕和舞台,头顶的灯光微微摇晃,暧昧不清。
林随州不喜欢这深沉的紫色调,他调亮明光,立马舒服不少。
三个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又新奇又激动,尤其是梁深,直接脱下鞋子跳上沙发,一边蹦跶一边飞咯咯笑着,梁浅见了,也学着跳。
“不是要唱歌吗?点什么?”
初一看了江糖一眼:“世上只有妈妈好。”
“嗯。”输入歌名后,又看向江糖,“你呢?”
“先给孩子们来。”
“我要唱太阳当空照!”
“我……我要唱丢手绢。”
“我我我!”梁深举着手,“我还要唱《我还有点小糊涂》”
林随州:“……”
江糖:“……”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某部少儿动画的主题曲。
梁浅咬着手指头,软软糯糯说:“我想要和爸爸唱歌。”
“浅浅想唱什么?”
“唱……唱小兔子乖乖。”
林随州眼角狠狠一抽,颤抖着手点好了女儿要的小兔子乖乖。
窝在角落的江糖快要笑疯了,她相信过了今晚,林随州的霸总人设一去不回。
偌大的包厢里,孩子们清脆的歌声流转,舞台上梁深又唱又跳,梁浅跟在哥哥后面伴舞,动作憨憨萌萌像是只可爱的无尾熊,江糖看着看着,竟觉得这两个孩子不是那么讨厌了。
很快,江糖任务完成,获得生命值三十天。
紧接着,轮到林随州和女儿的大合唱。
她摆好瓜子,拿出手机,准备留下这珍贵无比的画面。
欢脱的前奏响起,浅浅开始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小兔子魔王州面无表情:“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谁叫也不开。”
话筒将他那磁性的声音扩展十倍,传入耳中酥麻。
江糖抬眼,灯光下,为了迎合梁深的林随州微微佝偻着后背,看向她的眼神温柔慈爱。
此刻,他不再是游戏里那个十恶不赦的反派;也不是商场上冷血无情的林总,他只是一位父亲,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默默无私,不求回报的宠爱着自己的孩子。
曾经的原主觉得丈夫疏远冷漠,对他只有畏惧,如今想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她愿意走出一小步,尝试着接近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也许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许……也没江糖什么事儿了。
一首歌唱完。
林随州放下话筒从上面下来,眨眼的功夫,室内突然一片昏暗。
他调了光。
恍惚中,江糖被一双大手扼住腰身,下一秒,一张滚烫的唇紧贴上她。
江糖愣怔着迟迟没有回神,她感受到男人湿润的舌尖略过她饱满诱人的唇珠,像是引诱般的勾勒挑逗一圈后,气息快速远离。
灯光又亮了。
坐在沙发上的江糖呆若木鸡。
她睫毛颤了几下,不可置信看向林随州。
男人长腿交叠,慵慵懒懒靠在沙发上,眼神落向舞台上的孩子,唇边的笑容是那样的肆意张扬。
他的表情写满得意。
放肆的像是成功捕猎的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熊孩子: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带我们去了夜总会……
昨天原本要更的,可是我家狗吃屎,我就很生气的教训它一天,真的不是借口,真的很生气!更森气的是,你们竟然叫我喜塔腊!我不是!我是钮钴禄!
明天要回老家,断网,村儿里没网络,然后你们中午12点来看就好_(:3∠)_,每章依旧红包,等我周三回来一起发,爱你们么么哒。
030
江糖随便找了个借口逃出包间。
她来到洗手间,透过眼前偌大的镜子, 她看到自己眼神错愕, 双颊微红。
她很奇怪。
想不通林随州为什么突然亲她, 以前他们上床的时候从来没有接吻过, 只是很单纯的肉体相亲。在江糖看来, 亲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只有交付心意的两个人才能唇齿相亲。
可是……
她轻轻触了下嘴唇,恍然回神,从包里拿出口红开始补妆。
也许只是他心血来潮,毕竟那个男人时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想开后, 江糖拍了下脸蛋走出洗手间。
空荡的走廊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 突然间,江糖听到嘈杂的声音从拐角传来,是众人的哄笑声, 她余光瞥去,角落里,四五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围成一团,目光隐约触见男人略微褶皱的西装,看不见脸, 倒是一双长腿格外夺目。
看了几眼后,江糖收敛视线。
能出入这种地方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她又不是雷锋,做不了什么事都插上一脚。
江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可是下一瞬, 男人的脸暴露在聚光灯下。
花白的灯光浅浅辉映在他墨水画般的眉眼里,他衬衫扣子被撕裂掉一颗,露出优美的脖线和性感的锁骨,男人神色较为冷静淡漠,后背抵靠着冰冷的墙壁,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由着一群女人胡来。
“五千块给你一夜已经很高了,这样吧,看你也是刚出来的,不如就八千?”
“哎呦,王姐真是小气,这小模样只给八千不是委屈了?”
“你也别在这儿干了,就跟着姐,姐包着你。”
江糖:“……”
江糖:“……”
这是把他当鸭子了?
不过……
江糖上下扫着夏怀润,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着他略显削瘦的身形,肤色白皙,眉眼出众,一眼看去真像是哪家的小白脸,更别提……在这种地方。
虽然和夏怀润接触时间不多,但也知道他为人,知道他做不出伤害女人的事儿。
既然遇到了,不帮说不过去。
江糖憋着笑,踩着高跟鞋向他接近。
她伸手推搡给这群女人,仗着个头直接挤了进去。
望着突然出现的江糖,几个老姐们面面相觑,最后看向江糖,“你是谁?”
江糖巧笑嫣然,自然搂上夏怀润精瘦的腰身,她心里有些惊讶,夏总这腰竟然比女孩子都要细。
她唇边挂着笑:“不好意思啊各位大姐,我家弟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走错了路,我就先带着他回去了。”
说着,江糖踮起脚尖摸了一下他的头,语气宠溺:“小东西,都让你不要乱跑了。”
小东西……
夏怀润不禁沉默。
最后冲几人笑了下,江糖熟练牵起他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等脱离那些女人的视线后,江糖才松开夏怀润。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我还以为她们要打我,还好糊弄过去了。”
说完,看向他:“你保镖呢?”
夏怀润抬手整理着衣服褶皱,“哪有来这种地方带保镖的。”
“……”
也有些道理。
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夏怀润随着衣襟敞开,他双手插兜,垂眸看着江糖,“你呢?怎么在这里?”
“我……”江糖眼珠子转了转,“我、我来抓奸。”
“抓奸?”
“嗯!”江糖重重点头,咬牙切齿说,“我家那个死鬼来这里寻乐,我要给他好看!”
江糖演的逼真,愤恨的模样像是要将那奸夫碎尸万段一样。
夏怀润不由想笑,又觉得直接笑出来不太得体,他半握拳抵在唇前,轻咳声压抑下笑意,“你一个人来可以吗?”
“不可以也要可以。”她语气格外坚定。
“那好吧……”夏怀润双唇轻抿,他看着她,眼神中似是有话要说,最终转为一抹温柔的笑,“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莫名其妙被夸的江糖面露茫然。
他说:“世界色彩缤纷,你值得更好的。”
他抬起手,修长冰冷的指尖轻轻触及她黑色柔软的发丝,短短一瞬后,快速拉开距离。
江糖总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
江糖一怔,寻着声音回头看去。
林随州那深邃迷人的双眸锁定着她的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江糖看了眼过来的林随州,又小心瞄了眼夏怀润,暗叫不好。
她前脚刚和夏怀润说自己来抓奸,后脚就被发现老公是林随州,到时候肯定会被怀疑,怀疑她别有预谋,虽然她的确是有预谋……
正当江糖胡思乱想时,几个女人突然从边儿上出来,把林随州团团围住。
江糖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刚才骚扰夏怀润的几个大姐嘛。
这群大姐又看上了林随州,笑容亲热暧昧,她们上下打量着林随州,发现这冷面禁欲又成熟的男人比之前那个小白脸强多了,心里不由生出想征服的欲望。
“小哥儿,约吗?”
“小哥儿,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大明星?”
“对,是那个……那个林随州!不过人家是大总裁,不是明星。”
林随州阴沉着脸,淡淡开口,“滚。”
他气场颇强,冷冽的眼神令人如坠冰窖。
众人这才发现这男人不像是普通讨生活的鸭子,她们细细一看,不由倒吸口凉气,鬼扯的像林随州,这不就是林随州吗?!媒体从来不敢写他的八卦,关于他的日常生活少之又少,但也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不是那种寻欢作乐的人,如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
老姐们不敢得罪,一哄而散。
林随州抬手松松领带,目光穿过周遭景物,直直落在她身上。
江糖觉得脑袋开始疼,她揉着太阳穴,不由避开林随州视线。
“真是巧,林总也有闲情逸致来这儿。”
林随州这才发现江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他眼神扫过,眉头蹙起,“是挺巧的。”
两人是竞争对手,商场上没少碰面,林随州向来不喜欢夏怀润,觉得他虚伪;夏怀润自然也瞧不上林随州,觉得他假正直。
彼此生厌,却要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我还有些事情,就回去了。下次再见,林总。”
林随州淡淡应了声,眼神却避开夏怀润,错落到从开始就静默的江糖身上。
他微垂下眼睑,眼波温柔:“很晚了,你最好回去吧,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江糖连连点头。
“周六见。”
临走时,他又说:“我知道不应该过问你的私生活,可是……当断则断。”
江糖再次点头,等夏怀润走远后,她感觉后背传来针扎一样的视线。
她小心抬起眼,冲男人嘿嘿一笑。
她表面稳如山,内心慌似狗,最后转念一想,她慌个毛,她又没乱搞也没出轨。江糖立马挺直腰板,“都快十点了,我们回吧。”
“嗯,浅浅他们也说累了。”
两人并肩向包厢走去。
走到门口时,林随州一把拉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
他生有一双好看的手骨,手指修长,骨骼分明,因为用力,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江糖心里一沉,抬眸便对上他幽邃的目光。
“夏怀润刚才说的当断则断……是什么意思?”
“呃……”
林随州身影逼近,压低的声线低沉危险,“你和他说什么了?”
江糖张张嘴,眼神不由闪避:“什、什么也没说。”
他继续逼问:“周六见是什么意思?”
江糖缩了下脖子,整个人都要贴上门,“你能……离我远点吗?”
“不能。”
“可是你有口臭。”
林随州凑近江糖,故意在她脸上哈了口气,“臭死你!”
“……”
“……”
幼稚鬼!
江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索性放弃求生欲,直接说了:“我在他家当家教。”
“还有呢?”
“我说我老公水性杨花,乱搞女人,我婚姻凄苦,没人疼没人爱像是地里小白菜,他听后大为同情,给我涨了五倍工资。”说着,江糖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林随州死死咬着后槽牙,他深吸几口气平定下怒气,耐着性子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老公是林随州。”
“那多不好。”
“哪里不好?”
“我要是说了,我们关系不就暴露了。”
林随州呼吸一窒:“你就那么害怕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难不成做我的妻子,让你感觉很丢脸?”
江糖皱眉:“林先生,是你隐婚,是你不公布我们的婚姻,怎么把锅全甩在我头上了?请你做人不要这么林随州!”
还全成他的错了?
他之所以不和媒体公布,是因为想保护自己三个孩子,想让他们有个安静的童年,但也没说,不让她告诉别人和自己是她的丈夫。
林随州气的抿紧唇瓣,双眸定定:“好,那我明天就开记者招待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满意了?”
江糖吓得倒吸口凉气,连连摆手:“别别别,到时候夏总不就知道我撒谎了,说不定还会开除我。”
他的怒气终于达到极点,林随州怒极反笑,道:“你是怕丢掉工作,还是怕不能再在他身边?”
林随州原本以为会得到其他回答,哪成想江糖垂眸很认真的思考着,最后仰起头看向林随州,“都有吧。”
“……”
都有。
她竟然说都有。
很好。
林随州啪嗒声打开门,没再看她一眼。
包厢内,三个孩子靠在一起昏昏欲睡,林随州单手背起梁深,另外一只手又抱起梁浅,目不斜视道:“带着初一。”
莫名其妙。
江糖皱了下眉,沉默着推了推初一的小身板。
他揉揉睡眼,茫然看着江糖:“妈妈?”
“我们要走了。”江糖收罗起东西,“要背你吗?”
初一摇摇头,从沙发上起来乖巧拉住了她的手。
一路上林随州沉默寡言,直到送他们到了小区都没说一句话,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江糖觉察出反派老公再生闷气,至于气什么……是气她说的那些话?还是气她在夏怀润那边工作。
淡淡收敛视线,江糖带着初一上楼。
深夜的马路蜿蜿蜒蜒看不到头,车影单只,他看向前方的眸深邃。
林随州心里堆了一股怨气,这股怨气从江糖和她提出离婚后便一直积压着。
自从得知初一生病后,林随州用了一个晚上考虑了很多事,他的童年,他的婚姻,他的生活。
见证过生离死别,人间残酷的林随州像是失去感知的动物,麻木的游走在世间,他无喜无悲,无知无觉,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
林随州想过离婚,可是上流社会的婚姻不像是普通人家那样随意,他要顾虑很多很多,最为重要的是孩子太小,他不能让他们没有母亲,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辜负养父的临终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