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往高句丽营地,不过,罗战应该在他身边……
回头正想相询,谢之寒就听见几声大笑传来,随即铠甲和武器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天色已晚,可石老将军刚一露头
,谢之寒已将他看了个通透。“二郎,听说援军已到,老夫坐困松岩城,有失远迎,真是惭愧,是哪位……”他话未说完,
正对上谢之寒似笑非笑的眼,步伐一顿,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脸上带着三分惊喜两分惶恐,十分地到位:“
王……呃,谢大人,没想到竟然是您亲自前来!老臣惶恐!”他知道去搬救兵的是谢之寒,但没想到这天潢贵胄居然再度亲
临前线。
谢之寒和顾边城对视了一眼,人没动,只是伸手虚扶:“老将军免礼,边关有您这样的老将镇守,才能保我天朝寸土不失啊
。”“您过奖,老臣惭愧,此次事发突然,谁知高句丽人竟不顾先帝天恩,背约攻城,幸得神将大人从天而降,才能坚守至
今,回头还望谢大人在皇上面前为我等边防守军解说一二啊。”石老将军一副抱愧的样子。谢之寒一扯唇角:“好说。”
“谢大人,阳盛府尹周大人和刘督军是否已向朝廷报备?”石老将军问。谢之寒点点头:“不错,二位大人已派出‘急脚兵
’持金牌向朝廷告急,同时刘督军在整饬战备,随后带大军赶到,我自告奋勇为先锋,先行返回。”“谢大人不愧为国家之
栋梁,有您在前线督战,儿郎们定会搏命,”石老将军先拍了谢之寒一记马屁,又道:“阳盛府驻军近五万,此番前来的高
句丽狗不过三万人,再加上与我们数日征战的损伤,看来将他们赶回老家指日可待了,呵呵。”
“老将军,文智极善用兵,今天谢大人和赵将军带人潜伏进来,他很快就会发现,虽不惧高句丽攻势,但强攻毕竟不是上策
,而且,还有谢大人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情况,”顾边城温言道。“唔?敢问谢大人是何状况?”石老将军很感兴趣的样子。
谢之寒没说话,依旧懒洋洋地靠着城墙,只嘬唇呼哨一声,几个人影立刻显现。
石老将军眯眼看去,那几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肯定是骠骑无疑,他们中间那个矮个子虽然一身汉服,但看他眉眼,石老将军
还是有所顿悟。“这位是?”不等石老将军问完,矮个男子迈前一步,特别恭敬地行了天朝礼仪,“小人车力,见过石老将
军。”“车?”石老将军吃惊地一扬眉头,“那,车永申尚书是……”“正是家主,老将军果然如传言中一般精明过人,”
车力笑得分外谄媚。
石老将军心中得意,脸上却不肯带出,只是转头看向顾边城和谢之寒,感慨似的说:“谢大人竟会碰到车家的人,还真是巧
,想来是被大人一举擒获的。”谢之寒心中冷笑,这老头对燕秀峰真是死忠啊,都快自身难保了,还不忘给自己和顾边城扣
屎盆子。“老将军误会了,是小人跑去阳盛府报信之时,才遇到谢大人的,”车力主动解释道:“因为文智在松岩城附近看
守严密,小人只能绕路,所以才有些耽搁。”
“哼,看来你确实绕了很远的路,可惜你家尚书报信儿已无半点用处,现在是来看热闹的吧?!”石老将军指了指城外高句
丽军营,声音渐冷。车力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将军您误会了,我带的消息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石老将军怒喝道。
车力刚要张嘴,突然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谢之寒和顾边城。石老将军花白的眉头微蹙,这高句丽矮子显然在看顾,谢二人的
脸色,谢之寒暂且不提,难道在他心中,顾边城要比自己重要的多不成?压制着心中过的不满,石老将军捋着胡子沉吟不语
。敏锐如顾边城自然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只能故作不知地将车力叫到身边,让他小声告诉石老将军那个
秘密消息。
“李……”石老将军惊讶之下差点脱口而出,谢之寒冷冷的眼神却让他立刻闭上了嘴。不用顾边城再多说,石老将军做了手
势,傅友德立刻带着众人退下。他靠近顾,谢低声说道:“如果那李振真的在大营中,我们可是抓了条大鱼,想当初,要不
是因为天气恶变,补给不济,寒枝城早就归我天朝治下了,如何能让他有机会休养生息。”
石老将军越想越兴奋,先帝功绩彪炳,现在的皇帝却因为性子软,身体弱,一直被外戚和朝臣压制。如果自己能帮他立下如
此大的功劳,那……谢之寒突然笑着指指高挂城墙的人头:“老将军,听说这是你亲自下令砍下来的,果然好决断,想必高
句丽人士气大受影响吧。”石老将军自得一笑:“慈不掌兵,老臣也是出于无奈啊!”
“是啊,听说高句丽大君和这位高月公主从小青梅竹马,也不知是真是假?”谢之寒笑嘻嘻地问顾边城。顾边城一哂:“大
战当前,想这些风花雪月作甚。”“没什么,”谢之寒搓了下鼻梁:“我只是好奇,李振亲眼看着高月被砍头心中是什么滋
味。”他话未说完,石老将军已变了脸色。
谢之寒和顾边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几句话就让石老将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别看现在和高句丽人打得你死我活,谁
知道接下来是战是和呢,武力永远屈从于政治需要。若是死战,还则罢了;若是和,当着李振的面,下令砍了高月脑袋的石
老将军很可能会惹上个大麻烦。
“好了,军情紧急,谢大人,二郎,看样子你们已有对策,老夫洗耳恭听。”石老将军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好像什么事儿都
没发生一样,微笑相询。本想开口的顾边城眼光一闪又闭上了嘴,石老将军正纳闷,就听谢之寒问道:“那举止可疑的小子
是何人?”
石老将军回首看去,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石羽不顾亲随的劝阻,正对这边探头探脑。暗骂一声小畜生,方才赶他回家,竟然
还没有走。现在没时间管教儿子,石老将军只能苦笑着说:“让您见笑了,乃是犬子,他虽无军籍,但大战当前,暂让他负
责军粮供给。”
“喔……”谢之寒微眯了眼,王佐说把水墨那倒霉小子推下城墙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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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羽虽然注意到了自家老头儿的不满,但他身为石家独苗,仗着府中太夫人的宠爱,倒也不怎么把石老将军的怒气放在心上
,反正他想要教训自己的意图从没成功过。若不是忌讳顾边城就站在在来客身边,他早就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弄清究竟了,
饶是如此,他努力地抻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来者何人。
阳盛府乃是天朝位于东北部最大的边关首府,其繁华兴盛远非松岩城所能比,若不是因为战火骤起,来不及逃走,石羽一月
里倒有半个多月是留在阳盛府的。名义上是在府学中跟着大儒们读书习理,实际上三天打鱼两日晒网,学问没学到多少,狐
朋狗友倒是交了一大堆。
戍边军士的薪饷在军队里算高的,但要想在阳盛府恣意享受还是远远不够。石老将军镇守边关多年,喝兵血吃空额那是约定
俗成,私下里他更是和高句丽人做起了走私生意,不少天朝禁止出关的器具,矿产和种子都敢交易。只不过他生性谨慎,出
面办理的商人都不知道背后的大老板是谁。
因此石羽家中算得上豪富,他出手也分外大方,着实笼络了一批人,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阳盛府最高军事指挥官,督军刘
成的侄子刘飞。此人天生神力,武勇过人,生父早亡,被只生有一女的叔父刘成带回家中教养,虽然武艺超群,但头脑简单
,不喜读书,在石羽刻意讨好下,两人成了莫逆。督军刘成为人正直刚硬,清廉自守,薪俸封赏虽然丰厚,但因征战多年,
身边亲卫将领死伤无数,这些钱大都拿去资助他们的家人了,自然没有多少余财供刘飞挥霍。石老将军表面上假作不知,实
则早就派人跟在儿子身边,借由他的手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同时在刘成的身边埋下一步暗棋。
石羽自然不知道石老将军的盘算,只一心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刘飞高壮的身影。按他想来,阳盛府既然派出援军,肯定非前锋
官刘飞莫属,历来如此。石羽曾亲见酒醉后的刘飞跟蛮牛角觝,近千斤的蛮牛被他生生折断了尖角然后摔了出去,顾边城虽
然号称神将,这几日见他不过是射箭功力了得,也没什么出奇的。要是近战,未必是刘飞的对手。石羽心中冷笑,刘飞生平
从未遇过敌手,平日里对顾边城的“传奇”也多有不屑,自己定能挑拨刘飞主动约战。
刘飞与人相斗从来都是不死不休,顾边城输了自不必说;要是他赢了,最好是伤了刘飞性命……一想到那般境况,石羽忍不
住兴奋起来,他的目光越发急切地在人群中游走,直到与一双清亮的眼眸相碰。他不禁呆住了,半张着嘴,痴痴地看着那人
,连身后亲随的拉扯都感觉不到了。
谢之寒似笑非笑地看着石羽的丑态,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油滑成精的石老将军身上却忽然一冷,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跟
被谁踢了一脚似的,跳起来几步走到石羽跟前,“啪”的一击耳光就扇了过去。正在发痴的石羽那想得到父亲会突然下此狠
手,全无防备的他直到摔落城下,才惨叫起来。石老将军犹在恨恨骂道:“小畜生,此为军机重地,岂是你随便来得?来人
,将他打二十军棍,然后送往府中面壁思过!谁若求情,军法处置!”
将军府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动手,石老将军类似的重话说得太多,但从没见他实现过。石羽捂住脸挣扎着站起身
来,嘴里咸乎乎的好像有异物,呸呸两声,一颗大牙竟滚落地上,从未经历过这些的他不禁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
梦,跟着猛的跳起来大吼,“爹!你疯了!我要去告诉太婆,你……”“我什么?”石老将军面无表情地说道,手慢慢扶上
腰刀。
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傅友德发现石老将军的举动也吓了一跳,但看到谢之寒表情之后,他立刻明白了石老将军的用意,
赶忙跑下了城墙,一把拦住甩开侍从正要往上冲的石羽。“姓傅的,放开我,你不要命了!”被羞辱感充斥全身的石羽已经
急红了眼,他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攻击傅友德。
他的那些花拳绣腿哪放在傅友德眼中,巧妙地一个翻腕擒拿,石羽已动弹不得,傅友德顺势在他耳边飞快说道:“老将军是
在救你的命!勿再多言!”他近乎凶狠的口气让石羽愣住了,傅友德趁机拉着他迅速离开这里。面无表情的石老将军这才松
了一口气,他握刀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想到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石老将军就不寒而栗,如果让儿子说出或做出什么蠢事
来,不用谢之寒亲自动手,恐怕那人就饶不了他。
“啧,真是人老奸,马老滑,怪不得你如此防备,”谢之寒冷冷地看着石老将军的表演,嘴唇微动。顾边城似乎早就知道了
结果,“你想借刀杀人,怕是难了。”谢之寒心中早有打算,因此不以为意,只是半开玩笑地问:“难道饶了那小子不成?
”顾边城没有回答,只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高句丽大营,谢之寒却微微一怔,他从没见过顾边城这样的眼神。不及多想,石老
将军已然返转,谢之寒立刻嘴角含笑,换回了先前的惫懒表情。
“让二位见笑了,老夫埋头公务,不想却对犬子失于管教,惭愧啊……”石老将军一脸的无奈。谢之寒一哂,“老将军一心
为国,众人皆知,我看令公子着实不错,虽不在军职却不畏前线危险,奋勇争先,说不定以后还得借他的力呢,哈哈。”知
道自己越这样说,石老将军越是不安,看见他勉强干笑着应和自己的样子,谢之寒心中冷笑,欺负我的人?就是欺负我的狗
,你儿子配吗?乐子的还在后头呢……
“二郎,你方才说已有对策,快说来听听,这些日子儿郎们实在被高句丽人压迫的苦不堪言,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石老
将军借机转移了话题。顾边城蹲下身,随意捡了几块碎石布阵,石老将军也只能跟着蹲下,听他将之前和谢之寒商量好的办
法说出。石老将军越听越心惊,这个办法很冒险,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可一旦某个环节出了差错,那眼前这两人岂不是……
这可怕的想法让他既兴奋又胆怯。看着石老将军摸着胡子假作沉吟,但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在盘算着什么,一抹森然掠过谢
之寒眼眸。
“谢大人,二郎,此法虽然高明,但实在危险,如果出了任何意外,这……这要老臣如何跟皇上,公主交代?”石老将军皱
眉摇头说道。“食君禄,忠君事,老将军不必介怀,此行动谢大人已与刘督军议好,我们分头行事即可。”顾边城言语依旧
平静。
“罢了,罢了,你们正当盛年却不畏生死,老夫耄矣,又有何惧!”石老将军突生豪气,猛地一拍大腿站起。顾边城一抱拳
,“我们即刻去准备,虽然谢大人已做了一番布置,但还是早点动手为好,以免被高句丽人发现错过良机。”石老将军连连
点头,“你们放心,我亲自在这里接应刘督军,配合你们行动,不过……”石老将军面带真诚地提醒道:“二郎,高句丽人
狼子野心,你虽心存善念不愿战祸延绵,但他们未必肯领情呢,行事勿心软,以免伤了自己。”要是能把李振杀掉就最好了
,永绝后患!石老将军想。
转身欲走的顾边城闻言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雪白的牙齿在月色下闪着微光:“老将军放心,边城心中有数,神将之名虽
愧不敢当,但绝不是用以德报怨换来的!”说完他恭敬抱拳,大步走开。看着石老将军突然凝固在脸上的笑容,谢之寒大笑
离去……
“天神,竟然真的有……”一个高句丽人小心地把针从磁石上取下,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烛火下微芒闪烁。“该死!”老
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咒骂。取针的高句丽人乃是宫里专职养马的官员,李振的宝马当然由他伺候。那匹白色战马自打回厩
后一直躁动不安,养马官也不明所以,直到老耳突然出现,说出自己的怀疑,他才半信半疑地用磁石从马尾根处吸出了这几
根银针。
老耳手指一捻,几根针已被他收起。“你知道规矩,别多嘴!”离去前他冷冷吩咐了一句。那养马官吓得连连躬身,指天发
誓的,再抬头,老耳已经不见了,他这才敢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中军大帐内,李振玩味地拈起一根银针搓弄了半晌才开口:“老耳,看来那女人确实跟奸细有关了。”老耳恭敬地回答:“
看来应是那从城墙上跌落之人,不过老奴真的不明白,名声赫赫的骠骑军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存在?而且还会上阵守城?”
“奇怪吗?”李振薄唇微哂:“问问不就清楚了。”“是,老奴这就去办!”老耳弯身行礼。又听上面说了一句,“带到这
儿来。”老耳不禁一愣,忍不住问了一句:“主人,您要亲自审讯吗?”李振抬眼看向老耳,他惊觉自己多言了,赶忙低头
,只听李振淡淡地说:“不,我要钓鱼。”
出了大帐的老耳只觉得背后阵阵风凉,才发现刚才竟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些愣怔,大君的威仪越发重了。“老耳,你看,这
是我抓到的,你说月会喜欢吗?肯定比他抓的好!”年幼的李振跑的一头大汗,那样兴奋地跟自己诉说着……“嗯哼!”一
声刻意的干咳打断了老耳的回想,迅速收敛心神看去,文智正客气地对自己点点头。“大将军!”老耳哑声唤道,不等文智
回答,已自行离去。文智身边的将官们对这枯干老头的狂妄行为很不满,文智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朗声请求觐见。
“啊!放开我……求求你……不!”女人各种声调的尖叫让这些高句丽人更加兴奋。狼多肉少,水墨苦笑着想,调戏妇女居
然也要排队!方才被带去的女人们被围在了中间,有两个漂亮的已被带走,想来是送给大官的去享受了。水墨方才坐在了“
茅厕”之地,虽然女人们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但她的更显别致,只要是没喝昏了头的高句丽人,下意识总会离她远些。
水墨仗着身手灵活些,味道特别些,只是被人在屁股大腿上捏了几把,比起那些衣衫半褪,裙子被撕的一条条的女人们,她
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当然,是暂时没什么损失。这些高句丽士兵在不停地喝酒,眼睛衬着火光,发出血红的光泽,里面充斥
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水墨相信,别说自己只是沾上了大粪,就算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也会有人“喜欢”的。
水墨眼珠都快转成风车了,也没看见罗战的影子。怎么办?跑?往哪儿跑?!不跑?看着这些丑陋与粗鲁并重,酒水与哈喇
子齐飞的高句丽野兽们……“嘎嘎嘎,”几声鸭叫传来,惊慌失措的女人们没人注意,她们只是拼命地挤成一团,躲避着男
人们的毛手毛脚。
被裹在人群当中的水墨却眼睛一亮,她迅速地循声找去,不远处的暗影里放着个笼子似的东西,里面有黑影活动,应该就是
那些鸭子。水墨大喜,原本巧妙躲于人群中的她开始奋力向外挤。“你疯啦!”之前在营帐里冷言冷语的那个阿弥忍不住叫
道,别的女人则不管不顾,巴不得有人让开位置。
水墨几乎是踉跄着摔了出来,一个高句丽士兵登时嬉笑着迎上前来,嘴里嘀哩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围的男人都大笑
起来,看向水墨的眼光也愈加不怀好意。兵士一把抓住了水墨的胳膊,水墨强忍着没有反抗,却在他把臭烘烘的嘴伸过来之
时,一个膝撞,男人惨嚎着捂住了下身,水墨趁机往外冲。
这一幕虽然让高句丽士兵们有些吃惊,但深知水墨跑不掉,他们也没有立刻攻击她,反而嘲笑自己同伴的丑态。两个高句丽
士兵过去搀扶咒骂连连的倒霉蛋儿,另外一个则大步追了过去,奔跑中的水墨奋力一扑,笼中的鸭子们差点被她吓死,嘎嘎
嘎叫的声嘶力竭。水墨不管不顾地掀开笼子就抓了一只出来,抱在胸前,受惊的鸭子则拼力挣扎,硬嘴喯的水墨胸口生疼,
可她还是疼死也不松手。
追来的高句丽士兵愣住了,其他正在嬉笑怒骂的高句丽士兵也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水墨偷偷地吐了一口气
,喜欢跟人聊天打屁的鲁维探听来的消息果然没错,这些高句丽人祖先是中国扶馀族,又被称“凫臾”,俗意为野鸭子,并
以野鸭为图腾。举凡沾过这些“圣鸟”的女人,他们都不会碰触的,怕被天神惩罚。
真有趣啊,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老耳咧开了干瘪的嘴唇,看来大君说的没错,这女人一定是个好饵儿……
以为意图逃跑的水墨必死无疑的女人们大都闭上了眼睛,有人默默祈祷,有人却麻木不仁,只要那些野兽暂时不来□自己,
别人的死活哪里还顾得上。唯有那个阿弥一直死死盯着水墨的一举一动。发现高句丽士兵竟然拿抓着鸭子的水墨没了办法,
她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天朝的贱女人,你居然敢碰触我们的圣鸟!放开!”终于醒过味儿来的高句丽士兵恼羞成怒,他反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匕,
毫不留情地朝水墨的脖子抹了过去。水墨大惊失色,鸭子确实能让高句丽士兵不碰她,却不能保她不被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太近,根本无法闪躲的水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寒光袭来,瞬时间脑海一片空白……
“啊!”一声惨叫骤然响起。水墨呆滞地转动了一下眼球,视力渐渐恢复,一张枯树皮似的脸就出现在她上方,目光浑浊却
让人窒息。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水墨的心登时又沉入湖底,是他,那个在树林里追杀自己和罗战的老头。
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手段,那个高句丽士兵蜷缩在地上哀嚎着,其他高句丽士兵动都不敢动。 “唔!”水墨咬紧牙关才将那
声痛叫忍了回去,这干瘪老头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一把拉起,然后跟拉着牲畜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水
墨拽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
就在水墨觉得自己的头发和头皮马上要分家的时候,一股力道传来,她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虽拼力想稳住自己,可还是重